31
◎沒讓你一直摸◎
這個月在外面待著還是能遇到蚊子, 井夏末出來的時候沒噴東西,看了看他短袖上,也沒有驅蚊貼什么的。
擔心被咬了包,于是站起身, “走吧, 回去吧, 他們也應該結束了!
“嗯。”
左燃沒意見,順手把雪糕棒扔垃圾桶, 重新單腿踩上涂鴉滑板。
井夏末低頭看了眼, 突然來了興致, “誒等等,我想學滑板,你簡單教教我唄,我肯定學的很快!
“現在?”
他掃了圈附近的小區街道,晚上倒是沒什么人,街道上也不允許汽車行駛, 都是直接停在地下車廠,安全方面沒什么隱患。
左燃找了塊最平坦的區域,講了兩句最基礎的。
她正在走神, “沒了?”
他彎腰把板放正, 抬眼掃了下她身上穿的短袖短褲,手臂跟腿全露外面。
“沒有護具, 先簡單玩玩, 不然容易摔傷。”
“哦, 也是。”
她之前沒試過, 剛站上去不是很有安全感, 但一側頭他就在旁邊站著, 眨巴兩下眼睛,又要求道:“哥,你把手這樣舉起來保護我,萬一不小心摔了的話,你就接住我!
左燃本來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沒有把手臂虛攏在她身側,低頭看了眼姿勢和腳擺放的位置,“前面有個小坡,等會兒注意點!
井夏末先在平坦的地方來回滑行了兩圈,速度不算很快,比那種需要平衡力搖晃的扭扭板要簡單許多。
下小坡的時候,她側頭掃了眼他,從眼神到動作都懶懶散散的。
不禁默默思索了兩秒,在想怎么裝一下倒在他懷里。
井夏末猶豫了下,在滑板上的身子輕歪,驚呼了聲,嘴角玩鬧的笑意快要壓不住,順勢摟住他勁瘦的細腰。
左燃勾唇,手臂反應很快的施力,穩穩抱起少女單薄的身體,右腳配合著踩住滑板,沒讓繼續往小坡下面掉。
“故意的?”
井夏末的身高剛好到他頸窩這個地方,小臉埋進去,感受著他的體溫和熱度,還有好聞的洗衣液味道,抱她的時候還很有安全感。
左燃覺得她呼吸弄得自己有點癢,往旁邊別了下頭,但胸口還緊壓著,接著把人放下來,兩人相貼的身體這才分開。
“算了,不好玩,回家吧!
其實井夏末覺得滑板沒怎么有意思 ,哥哥才有意思。
但這種倒懷里的小游戲又不好搞第二次,會顯得她有點怪,于是就沒了興致,想回去玩手機了-
剛打開家門,就看到客廳還是那幾張面孔。
還沒走人。
爭吵聲清晰入耳,對方的母親態度堅決道:“像你兒子這種社會的敗類,廢物,就應該受到懲罰,不然以后還是不長記性,幸好這次遇到的是我們家,要是普通人家的,那豈不是用錢就能解決了?!”
“別說三千萬了,就是三個億,都白搭,你們管教不好,就應該讓外人幫你管!
“這次是飆車出事故,下次是什么,殺人?吸毒?早晚有你們后悔的一天。”
陳晚聽不得別人用這些話說自己的大兒子,張開嘴就要丟棄之前偽裝的教養想要開罵——
但被左崇禮給打斷攔下來,冷聲呵斥:“你先給我閉嘴!
接著,左崇禮隨便找了根角落扔的金絲楠木拐杖,拎起來就往左朝的背上掄,眼睛都不眨,用足了力氣。
戴的千萬級沉香手串和鳳眼菩提都在震動。
左朝這會兒正在地上跪著,倒不是第一次這么挨打,但上次都是十幾年前了,還不到十歲,被爺爺這么打過,周圍也沒這么多外人丟人現眼。
沒想到爺爺過了這么多年了身子骨還是硬朗得不行,疼得他止不住地嗷嗷叫喚,想忍也忍不了。
陳晚則是看得眉頭緊擰心疼不已,想攔,卻又知道不合適,只能勸道:“爸,他身上還有傷…”
左燃淡淡掃了下這場面,倒不陌生,直接上了樓,沒什么繼續圍觀的興趣。
井夏末是不禁心驚肉跳,畢竟看左朝的反應就知道爺爺下手不輕,那天天鍛煉的身體估計不是白鍛煉的,打人的時候派上用場了。
一般老人上了五十歲以后,各種病都出來了,但她記得姜韻說爺爺奶奶比較自律克制,一直沒生過什么病,不管是飲食上還是作息上,都遵循著中醫最健康的來。
上二樓的時候,她低聲問左燃:“你以前被這樣打過嗎?”
他漫不經心地回想了下,“打過手算嗎,但沒這么嚴重,小學練書法的時候,給我布置的沒寫完,一直在那看課外書,爺爺就有點生氣,第一次動手!
“看的什么?”
“查理九世!
她了然道:“你肯定沒犯過什么大錯,加上成績也好。”
不對,主要是還會偽裝。
大廳。
對面的人來了兩個,除了親媽還有個表哥。
江敬擇感覺老爺子下手夠重,一巴掌扇過去是一點都不留情,左朝那臉上立馬顯出來個紅印。
誠意還行,打得差不多了,開口道:“我表弟現在人雖然醒了,但不愿意說實話,你們兩個,到底因為什么起的矛盾?女朋友?”
“我還專門去調查了圈,你們兩個…”
江敬擇停頓了下,考慮到周圍還有老年人,斟酌了下用詞,語氣玩味道:“同時和一個女孩談戀愛,然后人家還懷了孕,現在不知道是誰的,讓你倆看著辦。”
這個三言兩語說不清,左朝無所謂地口吻,“孩子肯定得打掉,你表弟毛都沒長全,就學會搶別人女人…”
左崇禮又一腳踹過去,眼神冷厲:“沒出息的東西,天底下女人多的是,只有廢物才會像你這樣,要是因為生意上的事倒也罷了…”
左朝:“就是啊,這世上那么多女孩,我說在乎了嗎,我想要什么樣的沒有!
“純粹是看不慣他那囂張的樣!
后半截更深層次的原因,左朝難以啟齒,只能糊弄著說成感情糾葛。
他又不是什么情種,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女伴和別人鬧出矛盾,要是朋友看上了,直接讓給對方就是了。
純粹是因為江家那小子看不起他,冷嘲熱諷好幾次,都要騎到他頭上來了。
左朝感覺真挺冤的,平時雖然廢物了點,但又沒干什么缺德違法的事,玩也是錯。
家里人都太過優秀,從老到小,從上到下,無一不是各自領域內有成就的。
父輩那一代不說了,享受了不少時代紅利。
就光是和他同輩的,最大的堂姐,三十七歲就率領團隊攻克科學難題,真真正正的天才。
左燃呢,還沒長大就能看出端倪,以后前途無量。
左朝在家,被老爺子貶低地一無是處,從小就沒被夸過,到了外面,吸引的也大多是同類。
因為只有酒肉朋友和拜金女才能夠給他一直缺失的認同感,愿意和他在一起混日子。
真正優秀的,像堂哥堂姐那種,他們是另一個圈子,即使和他一塊玩,也不會看得起他,捧著他。
而且,左朝更清楚,要不是有背后的家人,這些見錢眼開的都不會來討好他。
跟左燃不同,左燃沒了這個姓,照樣能憑自己本事混的很好-
等人家走了以后。
陳晚順了順公公的后背,勸說道:“別生氣了爸,消消氣,打他也打過了,這事就過去了!
左崇禮感慨道:“真是慈母多敗兒啊,我不生氣,該生氣的是你啊,畢竟他又不是我兒子!
“要不是有左燃,你就后悔去吧!
瞅了眼跪著的左朝,“看他這個熊樣,能干成什么大事,一點毅力都沒有,吃苦吃不了就算了,還天天在外頭丟人!
陳晚:“他還沒長大,不成熟,再過幾年就好了!
左崇禮:“十年前你就這么說,再過幾年都三十了,我看他是長不大了,老大家的這個年齡連孩子都有了。”
“像他這樣的,哪個正經人家的好姑娘能看上啊,隨便一打聽,都知道風流成性,跟一群上不了臺面的小網紅小模特混在一起!
左朝上面兩個堂哥娶的老婆都是差不太多的家庭,知書達理,根正苗紅。
陳晚:“爸,我替他跟你保證,如果再有下次,那一定把他送監獄里邊長長記性,免得再犯大錯!
“這次就算了,錯不是他一個人的,要說飆車,也沒人強迫,那都是自愿的,出了意外,撞了車,后悔有什么用!
對面江家,不是普通家庭,跟他們同樣位高權重,要不是陳晚親哥就是市局二把手,這次還真得讓大兒子失去自由幾年。
因為左崇禮這次是鐵了心不打算讓老二用權利幫忙,奈何兒媳婦去找娘家人。
左朝真覺得自己天性就是愛玩了點,錢不就是給人花的嗎,死了又帶不走,老爸老媽一輩子都花不完,他要是不花不享受,那以后留給誰啊。
不禁攀比起來:“爺爺,我其實算好的了,都沒干過違法犯罪的事兒,以前那個年代的各種二代才囂張呢!
“就比如我媽我爸這一輩的人,是最享受的了。”
左崇禮背著手,恰好踱步到了客廳的舊照片區域。
恨鐵不成鋼地用拐杖抵著左朝的肩膀:“你祖宗17歲都能上陣殺敵,你17歲物理考13,人家二三十歲建軍大業,你二十多歲一事無成,還差點蹲監獄!
“同樣都是富家子弟,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現在播的那建軍電影,有人說不能找小鮮肉演啊太年輕了,不合適,但人家真實年齡就是那么小!
左崇禮父親是經商的,但兄弟姐妹和周圍親戚是打過仗的,熱血而有骨氣的青年,只不過犧牲的比較早。
有個親戚還是國內第一批戰斗機飛行員。
那個年代,能當飛行員的,幾乎都是名門望族,身份顯赫。
但沒選擇享受榮華富貴,1700名平均年齡23歲無人生還。
左朝破罐子破摔地說:“你們把希望都寄托在左燃身上吧。”
“我真挺看好他的,以后他不管干什么都會成功,我小時候能靠父母,老了以后你們不在了我還能靠親弟!
陳晚嘖了聲,“別這么說,小朝!
左崇禮懶得跟他廢話了,“你給我從這兒跪到明天早上,我沒起床,你就不能走。”
一直窩在旁邊看戲的德牧這時候站起來,很有眼力見的幫左崇禮把拐杖重新叼回角落。
左崇禮冷哼:“養條狗都比你強。”
左朝沒臉沒皮地笑,“它可是警犬,連算數都會,放在狗界是天才了啊,我在人類里就是普通人,不好也不差吧。”
陳晚臨走的時候,把左燃叫下來。
聲音疲憊地說道:“好好勸勸你爺爺,現在也就你能讓他省心了,別干什么讓他失望的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左燃嗯了聲。
陳晚放心且安心地看了眼小兒子,長得正就算了,從品性到成績各方面都是最好的。
左朝既吃不了學習的苦,沒什么毅力和長性,學什么都學不成。
還吃不了社會的苦,可當慈母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好在還有小兒子處處省心,爭氣。
俗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左燃兒時學東西就快,對于感興趣的,也從沒有半途而廢之說。
在左燃三歲之前,上面兩個老人對陳晚還有不小的怨氣在心里。
加上前面幾個孫子孫女,都足夠優秀,在各自領域取得不小成就,沒有混子一說。
偶爾的時候,親戚之間妯娌之間也會攀比,但礙于陳家實在位高權重,沒有蹬鼻子上臉怎么樣,可背后的議論是少不了。
自從左燃五歲以后,身上的品性初現端倪,說到做到,專注力強,還能吃學習的苦。
不止閑話沒了,兩個老人也不再怨怪陳晚這個兒媳了。
陳晚不管在左家陳家,還是在周圍的太太圈里,都成了被羨慕的對象。
大兒子不省心不爭氣又怎么樣,有小兒子這樣的做夢都能笑醒了。
不過,這一年,誰都沒有料到,恰恰是這個家風最正最靠譜的一個少年,在往后的三年里,干出多少驚天動地,震碎眼球的事情-
陳晚開車離開以后,二老也在臥室進入徹底休息,比平時睡覺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這會都進入夢鄉。
客廳徹底安靜下來。
左朝一天沒吃飯,餓得受不了了,愁眉苦臉地從地上站起來,揉著被拐杖抽打過的地方,嘴里不禁發出疼痛的叫喚。
跟左燃說:“爺爺真是夠狠心的,你以后千萬得小心,還以為就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下狠手!
“你哥快餓死了,又疼又餓,再不吃飯就死了,快找點吃的出來,不然撐不過這個晚上,進ICU就變成我了!
左燃正在廚房洗櫻桃,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臺子上,沒有能即食的東西,而且家里沒存剩飯剩菜的習慣,“看看冰箱,可能還有點面包!
左朝上下兩層都打開找了找,“這都什么啊,全是養生的東西,還有點菜,雞蛋!
又翻開儲物的柜子,“連個泡面和酸辣粉都沒有啊,弟!
“嗯。”
倆老人從不吃這些,也不讓他跟井夏末買。
“那這樣吧,你做點行不行,我記得你會做飯,聽說還挺好吃!
井夏末正懶洋洋地翹著長腿窩在床上看綜藝。
電腦上播放著gai周延在說唱節目上的半決賽,唱的《苦行僧》,對手tt輸得心服口服。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
“倘若心無雜念,方能修成正果”
但聽到客廳的動靜,按了暫停,忍不住跑出來湊熱鬧,拖鞋聲音噠噠噠。
跟左燃說,“正好我也餓了,哥,你做點唄,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左燃本來想說點個外賣,結果站在廚房里邊一回頭——
恰好對上餐桌上兩雙眼睛整整齊齊巴巴等著他投食,就跟小狗等著主人喂飯似的理所當然和期待。
目光稍微一挪,地上還有一只,德牧也過來伸著舌頭湊熱鬧。
左燃現在覺得除了他一個人,屋子里有三條狗等著他喂。
剩下半截話懶得開口了,問:“吃什么?”
井夏末記得只有米飯了,那是阿姨想早上給兩人做蛋炒飯的,特意用的硬一點的米,剛悶出來容易粘,剩飯能炒出來餐廳水平。
“要不蛋炒飯吧,你會做嗎?”
她還沒吃過他做的東西,有點好奇。
“嗯!
左燃從冰箱里拿了三顆雞蛋,然后把鍋里米飯的量給兩人瞅了眼,問:“這些能吃完?”
“差不多,都炒了吧!
井夏末看他要穿做飯用的圍裙,站起來上前幫忙,“我幫你系,哥!
他散漫地嗯了聲,沒再管,忙著拿菜刀切蔥,動作嫻熟。
這會兒半裸著,下面就穿了條松松垮垮的五分褲,抽繩不斷晃蕩。
裸露的后背寬且薄,整個上半身都很薄,肌理分明,線條流暢而性感,清薄勁瘦,少年感的同時還具有荷爾蒙。
井夏末學過美術,感覺這種身材很適合畫出來,薄肌剛剛好。
但頂著這么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凌亂黑發,眉眼冷淡倦怠,在廚房里一番操作下來,又多了些平時沒有的煙火氣息,比穿著衣服的時候更特別。
也更有在一起生活的痕跡。
兄妹本來就要同吃同住。
她注意到他肩胛骨上貼的膏藥,關心地道:“你這個膏藥該換新的了吧!
隨后去客廳的藥箱里找了兩片拿過來。
先是把舊的給撕下來扔了,找好角度,按照原來的位置重新貼上去。
散發淡淡地藥味,不過不難聞。
井夏末貼完以后感覺貼歪了,想再揭開重新調整一下,畢竟是某個關節或部位勞累,位置偏了就沒用了。
可粘性有點好,不容易撕掉。
她站在他身后,一手扶在他裸露的肩膀上,一手在背部嘗試。
過了幾秒。
左燃覺得她手不老實,散漫地勾唇,“讓你貼膏藥,沒讓你一直摸。”
井夏末:“……”
【📢作者有話說】
家人們,這兩章應該是為數不多的平淡溫馨了
快要進入刺激階段了。
進度真的很快
32
◎什么時候上床◎
左燃別過頭輕輕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都沒說,但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她莫名有點心虛,頓了下,把兩只手從他半裸的身體上拿下來。
試圖解釋:“你能不能別想歪啊, 我是因為沒貼好懂不懂, 再說了, 你是我哥,摸兩下怎么了!
“反正我又不會占你便宜, 兄妹之間有什么可計較的, 又不是外人。”
左燃覺得她說的倒有點道理, 手里不緊不慢地打散生雞蛋,清脆聲響中混合著漫不經心地哼笑,“咱倆是誰想歪了?那我怎么說,手別停,一直摸?”
“……”
井夏末不理他了,溜去餐廳吃櫻桃去了。
蛋炒飯步驟簡單, 炒出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左燃盛了三份,隨后還切了個新的麒麟瓜。
井夏末嘗了口,嗯了聲, 掃了他一眼, 神色如常地說道:“還挺好吃的!
米飯炒得粒粒分明,香味十足, 咸淡剛好, 她喜歡吃辣, 又找出辣椒醬, 這樣拌著吃, 味道也好。
三人都有點餓, 左朝太久沒吃飯,更覺得香,連連夸了幾句:“你廚藝太牛了弟,外面賣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吃!
幾大口就干完了一整碗。
最后又分食了西瓜,脆甜,汁水足,勺子挖起來是沙沙的聲音-
………………………………………
左朝吃飽后就開始犯困,加上前幾天被爺爺警告得受懲罰長記性,差點進監獄失去自由。
擔驚受怕了一周多,這會神經放松下來,很快就在客廳沙發上沉睡起來。
左燃回到樓上,進自己房間拿了兩件干凈的家居服跟內褲,然后去衛生間,扔架子上,洗臉洗澡。
井夏末這會還沒吃完西瓜,平板上播放著說唱節目,調的音量很小,邊看邊吃,慢吞吞的,時不時被逗笑。
明天不用早起,晚睡倒是無所謂。
整棟別墅都陷入安靜,左燃房間的手機來電生就會顯得極為明顯,井夏末聽到動靜,認出是他的手機,但浴室里的燈開著,他顯然不在房間。
她擔心把爺爺奶奶給吵醒,沒有大喊左燃。
但節目還沒放完,她又懶得立馬去樓上幫他接電話,依舊在椅子上坐著吃櫻桃,還是她最愛的三分酸七分甜品種。
他那手機沒停兩分鐘,又響起了第二段來電聲,這次是微信的。
井夏末這才起了好奇心,按下綜藝的暫停鍵,關上餐廳的燈,來到他房間。
手機正在床頭充著電,備注是寧雨純。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她停頓了兩秒,但沒立馬接通,把充電頭給拔了下來,拿起他手機打算去衛生間說一聲。
里面還沒持續的洗澡水流聲,加上沒鎖門,井夏末直接打開,叫道:“哥——”
左燃站在馬桶跟前,剛把性-器掏出來,正準備放水,聽到動靜,冷淡懶散地抬眼,太陽穴一跳,“滾出去。”
她愣了下,身子沒立馬做出反應,目光不受控制下移,從他寬薄性感的上半身掃下來,腹部,勁瘦的腰,再到——
那里…
嗯…淺色的,好像有點粉…
心跳莫名加快,尺寸沒看太清楚,因為上廁所得用手拿著。
井夏末眨巴兩下眼睛,咽了下嗓子,解釋道:“你手機響了兩次了!
短短幾秒,左燃覺得她這慢悠悠、從上到下,絲毫不慌亂心虛還很直白的眼神,把自己全給看完了,一點沒落下。
剛準備開口——
又聽到她態度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哥,我以為你在洗臉,因為你順序跟我一樣,先洗臉,然后洗澡什么的。”
少女眼神真誠無辜,聲音干脆,沒一點玩鬧的意思,也沒有絲毫撒謊的感覺。
左燃淡淡睨了她幾秒,當做沒發生過一樣,把手機接過來,瞥了眼上面的備注,打算接通。
井夏末一只手搭在門把手上,沒有要走的念頭,在他接之前忍不住開口:“都這么晚了,寧雨純找你什么事?”
下一秒。
對面傳來熟悉的好聽嗓音——
寧雨純:“左燃,你現在在哪啊,過來接我一趟唄,給你發個定位!
“有個特別好色的男的非要送我回去,我說我有男朋友,對我還很好,但他不信,你要是不來的話,他可能都要尾隨我!
浴室燈這會全開,光線透亮,樓下三個家人都已進入睡夢中,客廳只有微弱的空調音。
寧雨純聲音透過聽筒,清清楚楚傳入她耳中——
嬌甜,微醺,帶有不刻意的撒嬌意味,明顯是對熟悉的人才會這樣。
雖然知道他們表面關系是朋友,但井夏末不是傻子,也不鈍感,太清楚每句話和每個細節代表著什么了。
寧雨純肯定喜歡她哥。
她哥,也并不反感,其他的暫時還看不出來。
現在都跟成年人沒什么兩樣了,其實除了沒徹底進入社會,接觸的東西都很成熟了,表面是學生,思想大都很早熟。
她當時上的初中和高中是當地最好的四所之一,成績都挺不錯的,她分到的班級,氛圍也挺好。
但有部分人,懂的特別多,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開黃色笑話的時候她有時候都聽不懂,還得需要同桌解釋。
談戀愛也不罕見,一個班最少兩三個吧。
開房的倒是比較少,大部分學習好的沒那么亂,但整個級部也不是一個沒有。
而且好像只要女生主動,男的就拒絕不了。
為什么拒絕不了?
她暫時也不清楚,班里男生說的。
心口微妙情緒滋生的瞬間,就聽見他嗓音低沉性感地回寧雨純:“行,一會到。”
轉頭就準備去找一件短袖套上。
井夏末頓時有種說不上來的擔憂,隱隱感覺現在這個時間送人回家的話很適合發生點什么。
尤其有一方還喝了酒。
可這種擔心又不該是來自妹妹對哥哥的,一時難以啟齒。
畢竟之前他還說過,男的上床不會吃虧。
好像找不出任何理由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來不及多想,她直接說:“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聽她聲音是不是喝酒了,你們不會酒后亂性吧?”
左燃剛套上T恤,黑發凌亂,懶散地瞥了她一眼,“這是你該操心的么,嗯?你哥什么時候跟人上床你也要問?”
之前的一切,他覺得還算正常,但真沒聽說有堂妹還關心這種事兒的。
好奇性,能理解,讓他解釋哪方面的都無所謂,但關于他自己的就沒必要好奇了。
井夏末張了張嘴,哽了下,不知道該怎么回,腦子里有點亂。
單薄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堵在衛生間門口,沒有讓他出去的意思,撞上他冷冷淡淡沒什么情緒的眼神,只能說:“我不是很喜歡寧雨純,你如果和她談戀愛的話,會影響咱倆的關系!
他勾唇輕笑,覺得無理取鬧,“你是我妹,她要么是女朋友,要么是朋友,怎么沖突了?”
“我和她在一塊的時候,你別來找我不就完了!
又不是老婆和小三的定位,而是兩種完完全全不會撞的關系。
“……”
井夏末一時無言以對。
心口微微泛酸窒悶,難以形容的不舒服。
但面上不顯,依舊是一副難以溝通的執拗模樣,“怎么不沖突了,我不想讓她當我嫂子啊!
“還有,你如果有了女朋友,不管是時間還是錢,肯定都會分給別人!
她知道,他最后結婚對象也會像上面幾個堂哥差不多,不會跟寧雨純這種只有顏值沒有家世的女孩結婚。
現在頂多就是談戀愛和上床,但離結婚的年齡還得有幾年,起碼會到大學畢業。
距離見到真正的嫂子,還有很久-
左燃這算是第一次被人要求感情上的事,連陳晚和左承都不會管他跟什么女孩約會和上床。
換句話說,只要不是私生活很混亂,在外丟人被議論,和搞出孩子來,在結婚之前談幾段戀愛都無所謂。
左崇禮的話,本意是不太認同,但也不可能時刻監視著,強制他怎么樣。
只要成績不下跌,沒有因戀愛沉迷,一直按照家里鋪的路走,那對他的階段性女友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左燃:“我的時間和錢,想分給誰,不都是我說了算?”
淡淡睨著她,“限制我的自由?”
“井夏末,你是不是沒有跟異性家人一塊生活過,給了你這種錯覺!
“我確實是你哥,也沒說過不對你好,但不是你的私有物,明白嗎!
她油鹽不進地賭氣道:“你只能二選一,妹妹,和女友,二選一。”
“你也得明白一個道理——
“只有我才是你永遠的家人,但你談戀愛的話,總會有分手的一天,會感情變淡,還可能會離婚!
左燃:“必須二選一?”
“那我要是找個你喜歡的嫂子呢!
井夏末:“……”
少女神色淡下來,目光別開,“那到時候再說,今天都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
左燃懶懶地哼笑,“我不安全還是別人不安全!
她依舊不從衛生間門口挪開,擠出一句:“都不安全!
他低頭在手機上發了兩條信息,隨后扔臺子上,開始脫T恤,繼續進行剛才的洗澡步驟。
井夏末這才心滿意足,他真不打算去了,讓三伯公司的人去接寧雨純了。
走神了幾秒,也不知道他心里生不生氣,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左燃脫完上衣,裸著半個勁瘦的身子,正打算脫下面的褲子時,發現她還沒自覺地關上門離開。
散漫地勾唇,語氣不太正經:“我洗澡你也要看?”
【📢作者有話說】
倆主角都沒有和別人談過,其他的不劇透了
會足夠狗血,并且很能折騰……
📖
33
◎事后清晨◎
井夏末心虛了下, 但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從他上半身掃下來,清薄冷白,懶懶散散又勁勁兒的骨感,線條流暢性感, 跟穿著衣服是兩種感覺。
竟然有點想說, 你要是愿意的話也可以。
但沒敢說, 不該是妹妹對哥哥的想法,他肯定會讓她滾出去。
沒什么興致地回了句:“我要回去睡覺了!-
周末。
姜韻上午帶井夏末出去了一趟。
帶她逛了幾個特長培訓的地方美術, 鋼琴, 小提琴, 大提琴,播音主持。
跟女兒說道:“主要還是得看你的興趣,要是正好特別喜歡的話,那就走藝術生這條路,加上你文化課成績,最后在國內也能上個很好的學校!
“要是不想學就算了, 一心把分數升上去!
井夏末在副駕駛坐著,真不是很想學這幾樣,“我其實還是最想學聲樂, 和電吉他。”
姜韻:“這兩個沒法速成啊!
“現在得考慮兩方面, 一個是能報考的學校,還有就是未來的職業方向。”
“我這段時間跟你沈阿姨和小姨也簡單研究了一下, 做了點功課, 包括你爺爺奶奶的想法, 播音主持不用太多基礎, 其他特長, 有的學生都是小學初中就開始學!
姜韻扭頭看了眼女孩精致漂亮的側顏, “加上 你形象也符合,對了,美術的話你要是喜歡也行,就算是出國,設計類專業…”
井夏末打斷道:“我不太想出國。”
她哥是肯定留在國內的。
姜韻頓了頓,“你和沈牧相處的怎么樣?”
“我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從小就很穩重可靠,還懂禮貌,基本上,沒有讓你沈阿姨操過心,不管是成績上,還是生活中,確實是挺不錯的一個孩子!
“跟左朝那真是相反的兩個類型,昨天晚上,聽說人家父母還來家了是吧,唉,把你爺爺氣的不輕,都不打算管了!
“要不是左燃他舅舅有本事,現在什么下場還說不準!
“我見過的這一圈孩子里,目前最優秀的就是他和左燃了!
“還沒有那些富家子弟的毛病跟缺點,本性很善良!
姜韻之所以這么說,是想到了家里其他的晚輩。
左敘排行老四,上面大哥家的兩個孩子年齡都不小了。
不知道是在長輩那里耳濡目染,還是從小就在這樣的階級里長大,內心是很看不起她這種普通出身的嬸子。
不管在人前還是人后,都不會尊重她。
早些年在公司的時候,免不了要共事,那兩個侄子沒少給她氣受,甚至有次還把錯推到她身上,讓她背鍋。
她并不是管理層,說實話,一般情況真的出不了什么錯,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心知肚明,但又不可能幫她這個外人。
這也正是親妹姜慧當時跟左家起矛盾的導火線。
只有丈夫左敘在身邊的時候稍微好點,但職業恰好又是軍人,在家的日子很少。
左燃這個侄子算是個例外。
從小到大都很尊敬她。
其實她和陳晚之間的關系并不好,但沒影響到左燃對她的態度-
姜韻:“你沈阿姨都計劃好讓你倆上哪所學校了,我是覺著,有點早,還得看看你怎么選。”
“不過,你要是和沈牧一塊出國的話,我也能放心點!
井夏末正神情慵懶地隨著車載音響哼歌,一副全然不放心上的模樣,腦袋朝向窗外,身體不自覺微微律動。
敷衍地回道:“你不是還說不讓我早戀嗎。”
姜韻:“沈牧跟外面的男孩又不一樣,加上我跟沈茹的關系,跟親姐妹似的,你們兩個要是在一塊了,那我倆都省心了。”
“也不是沒有青梅竹馬一塊上學的。”
沈家是不可能會讓沈牧娶一個普通家庭的。
姜韻和左敘更不可能同意窮小子什么的。
所以都得在周圍圈子里找,如果兩家本就交好,那再合適不過了。
剩到最后的,大多數就是左朝那種廢物型花花公子,腦子里只有吃喝玩和女人。
年齡到了,左老爺子不是沒安排過孫子的婚事。
但好幾個同階層的正經千金,父母不太樂意。
覺得左朝從未成年就開始玩女人,不知道睡過多少了,名聲太差。
尤其是有小兒子做對比,又帥又優秀,甚至還想等左燃長大。
但左燃說了,不考慮姐弟戀。
和左家差太多的,陳晚又不太能看得上,可人家私生活干凈的女孩,明明可以選沈牧這種的。
加上左朝自己也受不了白富美的脾氣,不愿意被管著,查手機什么的,更不可能捧著對方,平等對待。
畢竟身邊的網紅模特可是一直拿他當金主。
導致現在一直沒結婚-
井夏末挺認真地回想了下,對沈牧沒什么感覺,不喜歡,也不討厭,而且有點無聊。
一開始還沒遇到左燃的時候,她確實在網上聊過幾天,但那就是利用心理,純粹是覺得他學習不錯。
其他的就算了,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至于留學什么的,她也不想去。
于是回姜韻:“你也別考慮了,現在就拒絕沈阿姨吧,我想在國內上大學。”
“怎么了?”
姜韻好奇道:“你們兩個誰對誰不感興趣。俊
“沈茹跟我說,他還在家里提到過你長得漂亮呢!
所以姜韻覺得問題出在自己女兒這兒。
“男的大多數只看臉吧。”
不過主要原因是她不喜歡。
“我懂了,你不讓我早戀的意思是,不能和其他人談戀愛,但能和沈牧啊?”
姜韻嘖了聲,“我說的還算保守呢,沈茹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什么,連訂婚都聊到了,不過我現在肯定不能回。”
在他們這種家庭,孩子的意愿有時候并不重要,反倒是家長擁有決定權,但姜韻沒有那么自私,不會只考慮自己,去逼迫孩子嫁給誰。
井夏末這次是有點無語了,感覺過早了,“那你可千萬別答應,不然我以后和別人談了怎么辦!
姜韻當然也想過,“以后再說吧。”
其他樂器井夏末都不想學,最后要求姜韻帶她去了趟電吉他培訓班看兩眼。
里面有兩個比較吸睛的學生穿搭很潮,街頭風,偏朋克,男生是皮褲,染發,戴銀色耳環。
女生是y2k亞文化辣妹風,脖子上戴著黑色choker。
肩上背著吉他正準備離開。
和姜韻擦肩而過。
姜韻側頭瞥了眼女孩的超短裙和妝容,還有那男孩的耳環跟銀發,不禁唏噓,當下就想帶女兒走人,正好本來也沒想讓她學。
但井夏末很感興趣,跟兼職的男老師聊了幾句。
江敬遙:“你要是真的很喜歡,咱倆就留個聯系方式,今年的話,我都在這兒!
“嗯!
井夏末趁姜韻不注意的時候,把一個老師的微信給加上了-
來到停車場。
姜韻才忍不住開口:“那男老師看著太小了,估計也就是大學生,還染著一頭黃發,看著不是多正經!
“上課的孩子也是,明顯不是高中生了,跟小混混似的,老師家長哪能讓染發!
井夏末注意力都在對話框上,敷衍著哎呀了聲,“你就是刻板印象。”
姜韻:“你要是去醫院,人家醫生光著個膀子,穿著暴露,紋著紋身,然后再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你敢讓人家給你看病嗎,嗯?”
“敢讓這種人給你做手術嗎?”
“為什么醫生和老師行業要求這么嚴格,甚至穿個吊帶都不行。”
“你們班的語文老師,才三十多,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們所有老師里面最年輕的!
姜韻:“群里有個家長事兒比較多,很直接,說她穿的裙子沒有超過膝蓋,規定的話一般都是不能穿短裙短褲,還有無袖背心。”
“在大多數家長的角度,老師還是得有個老師的樣,差幾公分到膝蓋是有點挑刺了。”
“但剛才那個吉他老師,就像是糊弄的!
井夏末有點無語有點糾結地捋了下長發,“怎么跟你解釋呢,有些玩音樂的喜歡那種穿搭。”
姜韻揉了揉太陽穴,“那聲音都吵的人頭疼。”-
學校。
下月一共有兩個大型集體活動,運動會,藝術節。
由于班里的學霸有點多,報名的人數量不夠,尤其是長跑,男生女生都不夠。
好幾個人都被班主任強制性參加,說正值青春身體最好的年齡,跑個步跳個遠輕輕松松。
體育課。
三三兩兩聚在一塊練習。
井夏末在沙坑邊上和池思芋一塊練跳遠的時候,前面突然有個人跑過來,但她當時已經跳出去了,兩人不受控制撞在一起。
“啊……”
雙雙發出驚呼聲。
井夏末跌在沙坑里,摔倒的時候身體都被沙子墊著,沒有什么痛感。
寧雨純有點倒霉,磕在了邊緣堅硬的部分,手掌下意識往后撐地的時候,擦傷了一小塊皮膚。
滲出了一點血,疼得她直擰眉。
井夏末看清對面是誰后當即就有點后悔怎么沒躲開。
說實話,她雖然隱隱不接受左燃和寧雨純關系曖昧,但沒到希望人家受傷的地步。
而且,寧雨純知道她是左燃的堂妹,前幾天還總在微信上給她發消息,她都不想回。
畢竟心知肚明,真正目的是為了她哥。
看了下傷口,說:“去醫務室吧。”
寧雨純吹了吹掌心的沙子,精致漂亮的眉眼染上淡淡的擔憂,但嘴上不計較道:“這種小傷,其實沒事兒!
倒還有點希望傷口再嚴重點,直接找她哥就行了。
左燃剛好跑完接力賽回來,開了瓶水仰頭灌了幾口,突兀的喉結性感且明顯,脖頸修長,胸口微微起伏,喘聲比平日大一些。
凌亂的黑發被汗浸濕,蓬勃感很足。
寧雨純走上前,掌心朝上,要給他看傷口,“左燃!
“嗯?”
他嗓音含糊,還在灌水。
“剛才在跳遠那里,你妹不小心和我撞一塊了!
左燃側頭問井夏末,“受傷沒?”
井夏末:“沒有。”神情淡淡地走過來,撞上他的視線,什么都沒解釋。
左燃掃了眼寧雨純破皮的地方,不深,表層的,流了點血,于是說:“怎么不去醫務室!
寧雨純指了下他手中的那瓶水,“你先幫我沖一下!
“嗯。”
左燃重新擰開瓶蓋,把剩下的水澆在她手掌,將傷口周圍細小的沙子沖干凈。
井夏末站在一旁,沒說話,默默看著這一幕。
寧雨純微微擰眉,鼻梁很高,內眼角天生比較尖,眼型內勾外翹,嘴唇和臉型也都很好看。
黑長直的柔順頭發,垂在腦后,幾乎是素顏,看不出什么化過妝的痕跡,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普通校服,但擁有讓人一眼就記住的顏值。
她也看過網上的視頻,網名就很符合,【小雨不純】。
性感中又帶有清純,好像是男生大都會喜歡的類型,她哥肯定也不是例外。
蔣川和蕭珩剛打完球,掀起衣服擦了把汗,湊過來中場休息。
“誒對了,后天寧雨純生日啊,左燃,你送啥?”
寧雨純直白地半開玩笑:“你直接把你自己送給我吧。”
周圍幾個人都在心知肚明地笑,早就接受兩人的曖昧朋友關系,覺得早晚的事兒。
左燃側了下頭,剛好對上井夏末幽怨中帶點郁悶的眼神。
懶散地勾唇輕笑:不行,我妹不愿意!
少女的情緒全寫在臉上,語氣不耐煩地說了句:“煩死了,神經病。”
反正這是她哥,可以隨便罵。
蔣川納悶地瞧著她離開的背影,問兄弟:“咋啦,你倆吵架了?”-
晚自習。
最后一節。
報了表演節目的學生,只要把作業做完,就能去排練教室跟其他班的一塊練習。
班里的人大概少了十來個。
寧雨純看了一圈,發現井夏末正跟三個隔壁班的女生討論一個唱跳類的節目。
于是說:“你們正好還缺一個人是吧,我會的也不少,唱歌不跑調什么的!
其中一女生認出她就是網上挺火的小網紅,發的視頻點贊量特別高,“誒,我看過你的,在抖音上!
隨后就拿出手機忍不住展開討論:“唱跳的,我們還在選呢,有兩首,但最好都是五個人,你跳舞學的快不快?”
井夏末淡淡掃了眼這個熟悉的人,想起白天在操場上那一幕,不禁注意了下寧雨純擦傷地位置,貼上創可貼了。
思索了兩秒,隨便找借口拒絕道:“王穎不是說要過來嗎,提前答應過她了,而且她是特長生!
另一女生也想起來是有這事兒,于是跟寧雨純提議:“要不你和王穎pk一下,我們幾個投票?”
寧雨純:“那算了吧。”
不解地瞥了眼井夏末,漠不關心的模樣,注意力全在手里打印的歌詞上,估計沒打算讓她加入。
回想了下白天在沙坑的事兒,也沒怎么樣啊,她又不可能怪左燃的妹妹,接近還來不及呢-
回到班級。
還是商量道:“誒,井夏末,那個節目你組織的,那多少有決定權,我跟王穎,你選我唄,我扒一段舞真的很快,不可能給你們拖后腿的!
少女單手支著腦袋,正在刷刷地抄池思芋給她放好的作業,神情慵懶地瞥了眼寧雨純,想也沒想就回絕:“主要是她唱歌很好聽,你問問別人的吧,好像還有兩個缺人的。”
這都是她瞎編的,撒謊都不用打草稿,語氣自然地過分。
不想見到喜歡她哥的人,難道是她的錯嗎?
今天在操場上,確實讓她意識到,很多事改變不了,不是她能決定的,但一個小小的唱跳類節目,她總能避開吧。
寧雨純還想繼續爭取下,結果井夏末邊抄作業邊在那旁若無人地哼歌。
“我飄向北方,別問我家鄉”
“高聳古老的城墻,擋不住憂傷”
“我飄向北方”
……
漫不經心卻唱得極其好聽,反倒比那個王穎更像特長生。
寧雨純欲言又止,感覺她沒怎么有商量的余地,只能轉移話題,“這是你和祁炎舟的那個是吧,你唱hook,他唱rap?”
“嗯!
蕭珩和左燃這會都在后面的位置上,把前面座位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蕭珩忍不住笑著多嘴道:“不是,井夏末,你讓寧雨純參加唄,你哥對你不錯啊,還打算給你準備下個月的生日禮物呢。”
井夏末無語了幾秒,心知肚明道:“跟他有啥關系啊!
停下手里的中性筆,側過身,回過頭,直接問左燃,“那你呢,你也要勸我?”
他掃了眼少女略帶幽怨地神情,勾了下唇,故意道:“你白天把人家撞傷,還得你哥賠醫藥費——”
寧雨純插嘴:“對啊,看在我受傷的份上,選我唄!
少女好看的眉毛從微擰到舒展,嗓音清脆地回了句:“別這樣說,沒有道德就不會被綁架!
同時郁悶地想,一個小擦傷需要什么醫藥費啊,不就創口貼嗎,不過倒是給寧雨純新的理由找她哥了。
寧雨純:“……”
蕭珩:“……”
左燃望著她從座位上離開的單薄背影,懶散地輕聲哼笑,覺得這話挺有道理-
晚上回到家。
井夏末想起生日禮物的一事,兩人都是十月低,天蝎座,只隔了三天,不過還有段時間。
而且她的錢現在比較緊張,都沒想好送她哥什么東西,覺得隨便買個便宜的就行了,反正他什么也不缺。
但她聽到蕭珩在那不著調的提議,要讓他送寧雨純一瓶香水,【事后清晨】。
香水四百多,貴是不貴,關鍵在于這名字。
她當時正在前頭的位置上用狗爬似的字抄作業,很不上心,幾乎立馬捕捉到了關鍵詞。
事后清晨。
鬼聽了都知道什么意思。
太擦邊了實在是。
洗漱完回到床上。
她半靠在松軟的枕頭上玩手機,腦子里還在琢磨這個事兒,打開軟件的時候,恰好刷到個腮紅。
立馬退出來,來到微信,在對話框打字:【哥,給我買個腮紅,nars的深喉!
左燃正懶懶散散地躺床上,被這條消息弄的太陽穴一跳,深喉,不就一個意思么。
【好好說話!
【別跟你哥開黃腔。】
【什么腮紅能起這名字? 】
井夏末在房間失笑,給他發過去一張試色的截圖。
【騙你干什么。】
左燃:【哪個正經牌子能這么下流低俗?用了不爛臉? 】
【換個別的!
她為了讓他相信是真的,特意去截圖了張購物軟件上的名字。
【你看英文就懂了,全是這種擦邊的。】
【不在旗艦店的話兩百多,不是二十多,nars真的是大牌,你不化妝你不懂,大多數腮紅都是幾十塊,這已經算是最貴的那一梯隊了。】
而且跟口紅不一樣,一塊的話五年都用不完。
34
◎水蛇腰,漁網襪◎
左燃點開她發的圖片, 放大,掃了兩眼,稍微有點意外,本來還以為這混蛋妹妹跟自己開黃腔, 隨便編了個名字來鬧著玩, 結果還真有這么低俗的。
挺不認同地在對話框里打字, 還沒打完,房間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
少女穿著柔軟的睡裙噠噠噠跑過來, 赤足踩在他大床周圍的地毯上, 然后一屁股坐到床邊, 床面瞬間塌陷一點。
烏黑長發披在腦后,純素顏的五官沒什么瑕疵,皮膚很白,狐貍眼內勾外翹,自然靈動。
語氣卻含著點怨氣:“寧雨純生日,你是不是要送她香水, 事后清晨那瓶對吧?”
她聽見是蕭珩提的建議,但后面她哥怎么說的就不知道了。
左燃本來懶散地在床頭躺的好好的,全、裸的身體上就在腰間搭了條薄被, 長腿大剌剌敞著, 毫無顧忌。
畢竟十幾年都是一個人住,房間里從來沒進過異性, 就連打掃衛生的阿姨, 都不進他這屋。
她進來的這么突然, 弄得他也沒法再去找條褲子套上, 于是收了收腿, 把小腹處的被子往上扯了點。
也反應過來這混蛋妹妹因為什么大晚上的又抽風了, 哼笑道:“連這個也要計較?幾百的東西?”
語調很欠,“本來呢,打算送你個挺貴的,用的還是你哥之前自己掙的錢,但你如果非要個什么腮紅,也可以!
她被勾起了好奇心:“多少錢?什么東西?那你都買了吧,正好我最近錢不夠花,還得出去玩呢。”
她媽姜韻給的零花錢按理來說是夠的,衣服手機還有口紅什么的都提前買過了。
平時就吃個飯買個奶茶要花錢,用不了多少。
兩個老人也給了一筆錢,數目不小,但都被姜韻存起來了,打算等到以后再給支配權。
現階段不希望她鋪張浪費,學會攀比奢侈品,沒有必要。
覺得空虛的人才會在這些東西上面找優越感,從網絡平臺炫富曬照片營造富二代人設。
左朝從小就沒被限制消費,最揮霍的時候鬧的人盡皆知。
年少時虛榮心很強,喜歡在網上發豪車,七位數和八位數的限量款腕表。
不知情的外人偶爾不信他的吹噓,例如收藏過某樣文玩古董,因數量太過稀有。
于是想給別人開開眼,還干過偷偷拍照的事。
兩老人對這種炫耀的行徑很是厭惡。
諷刺地說他真是大孝子,痛罵教訓了好多次,全家都找不出一個這么掉價的。
個別世家,可能不會在意穿的東西、開的車有多貴。
而是追求更高層次的。
老二自己位置太高,太特殊,身上的責任很是重大。
老三,左燃父親,雖是商人,但年輕時就有社會責任感。
解決了多少勞動力,貢獻了多少gdp。
到陳家的親舅更不用說了,市局那是關乎到整個城市無數人的安危。
他自認為他的工作性質,若是看著百姓受害,就等同于加害者。
不然也不會舍命辦案。
連家里的書房都掛著一張千古名句毛筆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左朝就喜歡被人崇拜的優越感,還沒臉沒皮地說:有什么不能拍的,又不是從人家墓里挖出來的。
有些玩家的藏品是不可能出現在網絡上的,基本不會高調。
最有名的盜墓祖師爺前年都判死刑了,還是個神人,風水大師。
左老爺子倒沒收藏需要上交給國家的,也沒有盜墓賊手上那些,但頂級工藝和古代的人幾乎無差別。
到了這個級別,沒有贗品之說,再往后幾十年幾百年,也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藏品。
后人既沒有手藝,也沒有想象力,因為壓根沒見過。
畢竟很多東西連史料上都沒記載。
所以兩老人依舊低調的過分,也教育子女擁有同樣的性子。
姜韻可不希望女兒變得像左朝那樣有虛榮心,優越感強。
最好是跟左燃和其他堂哥堂姐似的,盡量把心思花到正地方,現在上學期間,就還是每月給個固定數目-
不過,井夏末聽說,左燃高一的時候就會自己賺錢了,就是不知道存了具體多少。
左燃慢悠悠地繼續評價她發過來的那個化妝品。
“別管是大牌還是雜牌,起這么個名字就挺不對勁兒。”
“要是只賣給男人的東西,還能解釋,純粹討好他們的,本來腦子里也是這些詞兒!
“但腮紅這玩意的目標群體是女生,除了低俗,還是低俗。”
井夏末:“但很多人用啊!
“它還有個名字是高.潮,好像是想形容做完后的樣子?”
另一個就不懂了,只知道是口的意思。
左燃極其冷淡地瞥了她眼,隨后又挪到屏幕上,“別買這牌子了,換個,聽著不舒服!
尤其是什么深喉,直白得不像話。
她視線往下移,從兩根鎖骨到胸口,裸露著半個身子,還有半截小腿,突然問了句:“哥,你裸-睡。俊
“嗯,沒事兒就滾回去睡覺。”
又補了句:“腮紅買了,比你挑的那個還貴。”
生日打算送她的禮物,還沒到貨,得過段時間。
“好吧!彼靡怖Я-
周末。
左燃跟祁炎舟他們一塊去網吧打游戲,她也要跟著去。
雖然現在都有電腦了,但在家里玩的不暢快。
首先,大家不敢把地點定在左家老宅,雖然面積大,但兩個老人喜歡安靜,受不了他們一驚一乍大吼大叫的,椅子還框框響。
游戲里刀光劍影,游戲外也得打打鬧鬧,動靜實在太大。
另外幾人的家里吧,之前倒是去過,但最后總會弄的很亂,蕭珩有次還把蔣川老爸的車不小心給撞了。
錢肯定沒賠,因為是蔣川這個坑爹的攛掇的,不過后來都在外面玩了。
網吧地點離大學和高中都不遠。
還是池思芋親哥開的,跟他們都認識。
進了包間,分別坐到平時常用的位置。
沒有沈牧,多了個祁炎舟,也是臉長得很帥。
井夏末看著他們熟練操作鍵盤的模樣,感慨道:“我以為你們三個都屬于上學來玩的,考試和作業隨便抄抄,然后以后出國留學的那種!
“唉,沒想到比我還高幾分!
她成績在以前的普通班里算中等偏上,目前的學霸有點多,往后掉了些。
再加上她現在根本不想學,心里只有電吉他和聲樂,但姜韻不同意。
甚至覺得唱歌這條路異想天開,還是選個穩妥的最好,被那個美術老師勸說的都快把錢給交了。
但井夏末態度也有點堅決,不打算學。
蔣川失笑:“嘖,你太小瞧我們了跟你說,高一上學期,我差點就進前十了,但是后來跟蕭珩玩多了,被帶傻了,導致一落千丈!
蕭珩損道:“滾吧草,你個混子,那次還是老子給你傳了兩科答案,結果最后抄的比我都高!
蔣川:“還有臉說呢你,全是錯的,純粹是用來排除的!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都跟左燃排不到一個班考試,不然就能抄標準答案了。
蕭珩煩躁地撓撓頭,“太難了現在,尤其是選的這三科,一堆學霸!
“咱班是學霸組合,6班的物化政是禿頭組合,哈哈哈哈哈,左爺爺一開始還考慮過這個!
蕭珩哀嘆:“我爸還妄想我今年名次跟之前一樣呢,我說別做夢了,想都別想了!
蔣川隨口道:“誒,井夏末你擔心啥啊,以后讓你哥養你就行了!
“我要是你,直接不學了,現在就好好巴結他,反正未來不用愁,是吧,左燃!
她也這么想過………
不過還是說:“他總有結婚的一天吧,結了婚就不行了,好多這種例子呢。”
“他看著也不像渣男什么的,估計會對女朋友很寵!
應該屬于在一起時不會虧待對方,但分手分的也很干脆利落的那種,瀟灑又放蕩。
她猜。
左燃漫不經心地哼笑,骨節分明的手指飛快操作鍵盤,語氣卻挺正經:“你上次不是說鐵打的家人,流水的女朋友么!
“……”
井夏末:“誰知道你以后什么樣啊。”
她和池思芋在另一排。
買了米線炸雞跟奶茶帶進來,邊吃邊看,進食速度很慢。
池思芋找了個平時一個人不敢看的鬼片,遞給她副頭戴式耳機,嘴里吸著酸辣米線。
看了大概十五分鐘,井夏末覺得沒意思:“好無聊啊,不怎么恐怖,換一部吧。”
摘下耳機的時候,恰好聽到他們在邊玩游戲邊聊天,還很黃。
蕭珩忍不住去網上找cos視頻。
驚呼地說:“喔唷我草,穿得這么少,不錯,迦南是不是最性感的。俊
蔣川正好看到美女的白皙后背裸著,“這不就是情趣內衣嗎,太騷了!
蕭珩要把精彩視頻都給兄弟們分享。
“涂山狐貍也可以,草,光著腳拍,腳腕上還有鈴鐺!
“怎么比a片還騷,躺著在水里拍的這些,這個角度,是真懂男人的心思啊!
女網紅確實很清楚男生喜歡看什么,不是單純的性感火辣,而是勾魂攝魄,戲謔玩味。
永劫無間,這游戲的迦南算當下比較火的,網上的仿妝視頻幾十萬點贊。
無數美女拍同一類。
一水的建模臉,水蛇腰,胸部漏溝,下面穿高開叉,露大長腿。
古風服裝設計既性感妖嬈又能凸顯身材。
背景音都透著絲絲蠱惑,【“你以為我穿成這樣是為了取悅你…”】表情勾魂地笑了笑。
【“你猜對了親愛的,我能讓男人們的心跳加快,也能讓他們隨時停止…”】1
井夏末不舒服的輕輕皺眉,內心真的有點無語——
什么破游戲做的這么黃,低俗死了。
就是一群宅男做出來討好宅男的,煩死了。
結果看完兩個科普后才知道——
參加聯賽的兩支隊伍是清華和北大的學生……在游戲里辦武道大會。
還有32所高校玩家加入對抗路……-
祁炎舟覺得那倆人大驚小怪,“沒玩過當年的靈狐者啊!
“誒對,那個才經典,漁網襪!
蕭珩回想起來了,“狂野的著裝,清純至極的臉!
蔣川:“我記得還有穿著個內衣就出來的。”
池思芋也忍不住湊近井夏末道:“我哥說,當年靈狐者剛出的時候,好多男生來這兒包夜打CF,就為了欣賞她的美腿…”
蕭珩無所顧忌地笑著,“想當年,我還被蕭炎給揍了一頓,因為什么呢,靈狐實在太性感了,就沒忍住,小獎勵了自己一把,把他電腦弄臟了。”
蔣川:“哈哈哈哈哈——”
左燃注意力正在屏幕里頭,音量聲開的不小,沒聽清前面聊的什么。
但感覺這群人笑得太放蕩,一把拽下來頭戴式耳機,不耐煩地“操”了聲,“你們幾個,趕緊給老子閉嘴,要是再在我妹跟前開黃腔——”
蕭珩立馬道:“哎呀,忘了,真忘了——”
“主要是習慣了,平時經常這樣,今天沒適應呢!
左燃對他態度還算滿意,嗯了聲。
雖然知道自己那混蛋妹妹懂的也不少,但性質不一樣。
井夏末故作很失望地說,“我算是知道你之前為什么那么說了。”
出來買雪糕的那晚,兩人聊到關于戀愛的話題。
他的角度跟她不一樣。
從對面的機位來到他旁邊的空位,
椅子擦過地面劃出一道聲響,湊近看了看他正在用的人物——
不認識,但是個男的,穿著倒不暴露。
祁炎舟懶懶地扯了下唇角,“不過啊,你也小心點你哥,別被帶壞了,他才是深藏不露!
左燃掃了眼蕭珩剛才在群里分享的真人版迦南視頻。
聽到這話漫不經心地勾唇,玩笑道:“我是正經人,別整天發這些,要發就多發點!
井夏末:“………”
現在真挺想給他拔電源的。
視線慢悠悠地從他手指挪到長腿上面,雖然是玩笑話,但他現在吊兒郎當抬著二郎腿懶懶散散的樣,真的讓她不難想象到這人放蕩起來是什么畫面。
身上本就長滿了天生吸引人的點。
再配上這張帥得過分的臉,哪還用得著在游戲里玩性感角色,班里的寧雨純不就是嗎。
她忍不住問:“你也喜歡這種類型?”
“哪種?”
“就他們正在聊的,穿著很暴露的!
騷的。
左燃:“你覺得,你哥要是不喜歡,那應該喜歡哪種?”
她立馬氣哼哼且無理取鬧地罵道:“混蛋,你也跟他們一樣下流。”
左燃挺正經淡定地承認道:“嗯,因為我也是男人!
“……”
【📢作者有話說】
1游戲背景音來自網絡-
有個細節,左燃覺得腮紅名字xx低俗,不給買,因為會潛意識聯想到井夏末跟別人……
但如果是他自己干這些事兒,那肯定就不覺得過分,而是天然的,情越深,欲越重
簡稱:雙標……
35
◎“發定位,一分鐘內”◎
池思芋沖她招了招手, “過來給你看個東西!毙Φ煤苁遣粚拧
井夏末疑惑道:“咋啦?”
身子從左燃旁邊地機位再次挪過來。
光是這么打眼一掃,就發現了池思芋那臺電腦右下角的小框里面播放的什么了。
一對赤裸身體的男女,都在沙發上,正在做前戲。
池思芋還貼心地把耳機重新給她戴上, “這一臺機子, 絕對是個男的開的, 記錄都沒有刪,我一點開就這樣了!
雖然井夏末好奇地注視著, 把視頻放到最大, 但還是說:“等會兒再看吧, 正吃著飯呢,不合適!
池思芋這才想起來,發現她打包盒里的米線還剩了半碗,“哈哈哈哈哈哈……你先吃!
井夏末之前生活的地區,吃各類米線吃的最多,這邊賣的花樣不全, 但也有味道不錯的。
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塞的滿滿的,聲音含糊地悄悄在池思芋耳邊問:“有沒有波多野結衣的??”
“什么?”池思芋沒聽清。
“波多野結衣, 就那個很有名的女.優, 你聽說過嗎。”
“這網站上面有分類,要不你找找。”
池思芋對這方面真沒研究, 雖然池亦是開網吧的, 她也見過顧客開了機子在這邊看片。
但她自己的話也就瞅兩眼就給關上, 一個人的話就沒興趣看, 和朋友在一起才心血來潮點開。
而且只知道那個最有名的蒼井空蒼老師。
井夏末更不了解了, 純粹是那次在他們群里不經意瞥到的。
回去后就留下了印象, 不自覺好奇地搜了下,但手機里面又沒保存網址什么的,根本搜不到這個老師的視頻。
池思芋先把視頻暫停,鼠標移到分類欄,忍不住感嘆:“類型真夠多的……”
島國,歐美,3p,sm, 動漫,直播……
“誒?怎么還有偷拍啊,你看,這很像被迷暈的那種。”
她嗯了聲,“背景還是在酒店。”
池思芋:“以后出去住的話,還是得檢查檢查!
鼠標點了島國,名字也一目了然,吉澤明步,三上悠亞,瀧澤蘿拉…
大概十幾個,很快就看到了波多野。
“還真有,隨便點開一部吧?”
在網吧不會卡,池思芋直接把進度條拉到十幾分鐘,很巧,正好在做前戲。
男人luo著身體,下身的那玩意在女人的嘴巴里,進進出出。
女人同樣沒穿衣服,手里還握著黑褐色的器官,用日語說著好吃之類的,同時發出吞吐的動靜。
把兩人看得直皺眉頭,受不了渾身脂肪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往前快進。
井夏末莫名回想起了那天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闖進衛生間,她哥準備上廁所的時候,也露出來了,但根本不長片子里這個樣。
并不難看,而是淺色,粉色的。
算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的那里。
而且她之前以為所有的男生都是淺色,直到今天看了片子,才知道,并不是。
不過還好有她哥,不然她一想到性都覺得有點惡心了。
池思芋實在看不下去這質量的,找了半天都只有男性向的,沒有稍微好看的男演員。
隨便點開了部歐美的,依舊把進度條拉到中間,這次是已經做上了。
池思芋嫌棄地評價道:“唉,不看了不看了,都有點惡心,不唯美。”
“外國人長得顯老就算了,還有胸毛,看著就有體味,香水一開始就是給他們用來掩蓋體味的。”
“胸毛也太明顯了!
井夏末剛好喝了一大口奶茶,被其中某個畫面加聲音惡心到了,嘔吐感瞬間涌上來,吐了出來。
“你怎么看吐了哈哈哈哈哈……”
池思芋被戳中笑點,在旁邊笑得前仰后合,去拿紙的胳膊都不聽使喚。
井夏末擦了擦嘴,又扔地下兩張簡單清理了下,剩下的米線也不打算吃了。
表情后悔地說:“早知道就不看了,一點也不好看!
上次在網頁上點開還是初中,但尺度沒這么大,后來一直沒再看第二次,因為沒資源。
電腦對面一排的左燃剛好玩完一局,悠閑地吃了兩口他們買的零食,喝冰可樂的時候聽到談話內容,問道:“看什么看吐了?”
井夏末清了清嗓子,神情自然地撒謊:“鬼片。”
“什么鬼片?”
她隨口說了個:“筆仙和貞子!
他半信半疑:“這能看吐?”
探頭的時候,那臺電腦上的小框還沒全部關閉。
恰好掃到其中某個露骨的畫面,立馬反應過來她到底看的什么東西。
井夏末略微心虛地別開眼,解釋道:“這網址是上一個用電腦的留下的,我剛才正在吃飯呢,還吃的很飽,就…”
左燃波瀾不驚地看了她眼,淡淡哼笑,“上次就跟你說過,這東西不只有美好!
“對啊,所以我不看了行了嗎!
又不開心地說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啊,看的數量肯定是我的幾十倍,真是的。”
“這倒沒有,也就初中的時候好奇過!
左燃滑動椅子,操作了兩下自己旁邊那臺空著的電腦,簡單檢查了下干不干凈。
沖她招了招手,“過來,玩這臺!
“哦。”
井夏末坐了過去,不過開始刷起了視頻。
火爆全網的頂胯舞,不少男網紅都發了同款,配合音樂卡點,大尺度的動作,隨便一個都獲得不少熱度。
基本都是男高男大,身材很瘦。
池思芋笑著說,“太那個了吧……”
更小聲說,“要不回去看,等會兒讓你哥發現又得說你!
上面還飄著各種玩梗彈幕,【已孕!
【放在右邊了。】
【他一頂我就感覺到底了!
井夏末不換,點了詞條后幾乎都是同類型,只不過穿搭不同,長相不同。
左燃一開始注意力還在自己屏幕上,漫不經心地敲著鍵盤,沒戴耳機,聽到她那邊的音樂聲還沒多想,覺著她稍微老實了點,沒再找亂七八糟的就行。
結果不經意那么一瞥,里頭的男網紅正對著鏡頭頂胯,褲子中間的抽繩還亂晃蕩,角度和表情都挺心機,跟在床上的動作差不多。
屬于任誰看了都得聯想到一起的那種。
左燃摁了暫停鍵,眼神不輕不淡地睨著她,“就不能找點正經的東西?這都什么?甩雞舞?”
“………”
井夏末無語地笑著,皺眉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啊,他們連衣服都沒脫,怎么不正經了?”
她平時真不怎么刷這些,多半都是唱歌類的,但性感類男網紅越來越火了。
還有跪在鏡頭前裸著上半身的,不過今天的可沒有,就是頂胯動作。
語氣淡定地繼續反駁:“他賣力的唱歌跳舞,取悅于我,一不騙我錢,二不騙我東西。”
“他只不過是為了換我一個微不足道的愛,他有什么錯?”
“我只知道現實中沒人給我看這些,而他卻愿意給我看!
“這是底層送溫暖,是暗中的救贖!保1}
停頓了下,又不咸不淡地說:“你愿意給我看嗎?你又不會跳!
左燃:“………”
池思芋沒想到她把這段網絡名句給記住了,笑得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蔣川也被逗笑,扔下鼠標湊過來瞅了瞅,拍拍左燃的肩膀,“多正常啊兄弟,我姐也喜歡,前段時間還跟一個男網紅談戀愛,天天晚上在房間里頭打電話。”
“我一看人家主頁,好家伙,全是這種擦邊的。”
左燃往后靠著,長腿大剌剌敞開,懶散地勾唇,語氣里帶著欠,“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去我也得看看她有沒有跟網紅聊天。”
井夏末服了,“我自己錢都不夠花,哪來的錢給人家刷啊,他們女粉絲那么多,怎么可能理我這種窮學生。”
“有時候不一定非得有錢才能勾搭!
井夏末正想反駁他跟自己也是同類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他關注的類型,只有一個女生,小雨不純,也就是寧雨純。
所有平臺,都沒再關注女網紅了,只有軍事類,籃球類,拳擊比賽,賽車,超跑。
想到這兒,真是既慶幸又無語。
但又沒什么立場說什么,顯得不太正常-
臨走之前。
井夏末給他發了個表情包,神采飛揚語氣歡快地說道:“哥,我有點事兒,先走了,不跟你一塊回去了——”
“去哪兒?”
左燃打算到五點再走,現在才三點。
手機響了聲,動作懶懶地拿起來掃了眼,被內容刺激得太陽穴一跳,“井夏末,給老子滾回來!
蔣川納悶:“怎么啦?你妹給你發什么了?”
好奇地湊過腦袋,想瞅眼他手機屏幕什么東西。
左燃鎖了屏,沒給他看。
一個豬豬俠表情包,配了五個字:【管好你雞雞】
井夏末聽見他叫自己了,但沒回頭,飛快地下樓,一溜煙跑沒影了-
到了晚飯的點,幾人都玩累了。
站起來開始伸懶腰活動身體,“誒,吃什么啊都,叫外賣嗎!
左燃抬著二郎腿,慵懶地陷進沙發里,手里玩著耳機,“等會兒!
右手正在撥通電話,問對面的混蛋妹妹,“幾點回?”
“十二點!
“太晚,七點!
井夏末不同意,“我忙正事兒呢,又不是玩兒!
“跟誰?”
“你不認識。”
“發定位,一分鐘內!
“服了你了!
少女幽怨的嗓音帶著點對親近人撒嬌的意味,“求你了哥,幫我打個掩護,別跟爺爺說沒回家。”
他旁邊的其余三人聽到這內容都忍不住咂舌,唉,來自哥哥的壓迫感就是不一樣。
上次也見過,左燃拎井夏末就跟拎小動物似的輕松,對面還沒反抗的余地。
蔣川現在又有點慶幸沒這種哥跟姐了,不對,有姐,但不管束他,也不使喚他。
“不是我說,事兒怎么這么多,出去玩也要問來問去。”
蕭珩:“都要成年了兄弟,不是幼兒園,你不讓人家沈牧追她,沈牧倒是算聽話,但她只要想談,那有一千種辦法!
左燃眼神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隨后把沙發上的抱枕砸過去,繼續回著手機另一頭的,“定位發了么!
少女有點不耐煩,“發了啊,但你不用來接我!
他當沒聽見,一邊起身一邊說:“還行,不遠,一會兒就能到!
36
◎“別亂動,老實點”◎-
井夏末上次與姜韻去電吉他培訓那里, 加過一個兼職的老師,叫江敬遙,沒比她大幾歲,現在剛大學畢業。
因為看得出她是真感興趣, 在網上聊天的時候就挺有耐心。
正好都喜歡音樂, 共同語言不少。
周末的時候來找她玩, 還有池思芋,三個人去了附近比較火爆的景點玩了圈。
江敬遙一點不嫌煩地幫倆女孩拍照, 舉著手機, “往左邊點, 井夏末,擋著后面的白鯨了——”
她接過手機看了眼這朋友的技術拍的怎么樣,有點驚喜地說:“不錯不錯,你比我哥拍的還好看。”
“親哥?”
“不是,堂哥,但我們現在住一塊, 跟你說過,還在一個班!
“給你打電話的就是他是吧!
“對啊,我說晚點回去他都不愿意。”
少女抱怨著, 神情微微走神, 心里各種矛盾的想法交織,無人可說, 也解釋不了。
左燃管她, 能理解, 她一開始并不反感, 但每次一想到他早晚也要也要跟別人談戀愛和上床, 甚至是結婚, 就讓她產生種抵觸心理。
也很清楚,他僅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或者說責任感,才會關心她-
水族館被稱為約會圣地,身邊隨處可見一對對情侶,還有在魚群面前接吻的,然后讓畫面定格,留下這一幕保存起來。
井夏末遇到了個活潑開朗的海豹,她往左邊跑,海豹就在玻璃另一面緊緊跟著她,來來回回許多次,也不嫌累。
江敬遙幫她錄視頻,“下次再來的時候,就不一定遇到它了!
她跑得有些累,隔著玻璃和海豹揮手道別,“對啊,都長得那么像,就算見到也認不出來了!-
三人從商場隨便吃了點,之后去了他兼職的教室,江敬遙遞給她一把自己的電吉他,打算從最基礎的教起。
簡單講完設備和音響后,江敬遙按順序來,交替撥弦,爬格子……
沒十分鐘,教室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也沒敲門。
左燃進來后先掃了圈陌生的環境,神色不冷不淡地定格在對面兩人身上——
一人抱著把電吉他,離得挺近,嘴唇勾著笑,氛圍融洽,那男的手還放在她小臂上糾正姿勢,談笑聲因他的闖入戛然而止。
室內總共四個人,另外兩個不相關的,池思芋,沈讓,都在角落地上玩自己的,抬了下頭又低下玩手機了。
不過池思芋想到點什么,腮幫子鼓鼓地喝著清爽果茶,視線又從手機上離開,觀察了下左燃微沉的眼神,忍不住默默替好友擔心了下。
井夏末撥弦的動作頓了下,發現來的人并不意外,但沒什么反應,跟江敬遙解釋了下:“我哥。”
之后又投入進學習中。
左燃也沒問,自個兒從邊上搬了個椅子到兩人旁邊,表情淡定地坐下,懶散地抬著二郎腿,就這么看了兩人幾分鐘。
江敬遙真的忍不住笑了,自來熟地說道:“不是兄弟,干什么呢這是,雖然你沒出聲打擾我們,但是你這樣太有壓迫感了,跟來監督似的,影響你妹啊。”
“我們這是正經學樂器的地方,”
江敬遙為了讓他放心,“起身去桌子上拿了幾張單子過來給他,看看,二十節課的話差不多九千。”
左燃:“她交錢了?”
據他所知,嬸子根本沒同意井夏末學跟音樂有關的。
覺得沒用處,這一年開始學的話對高考幫助不大,打算等到大學后再讓她選自己喜歡的,那時候空余時間更多。
井夏末不開心地說:“沒有啊,我現在哪來的錢,還得吃飯用呢,江敬遙跟我很聊得來,免費教我點,正好今天周末。”
看到自己這哥今天穿了雙好幾千的球鞋,主意突然打到他身上。
眼神期待地道:“誒對了哥,要不你給我交錢吧,我媽高中是不可能同意了,跟她商量兩次都不行,爺爺奶奶更不可能,都有點固執!
左燃這點錢倒是有,但覺得行不通,“你要是偷偷來上課,早晚得被發現!
“這么著急?非得現在學,不能等到畢業?”
視線落在江敬遙一頭凌亂的褪色銀發上,氣質隨性,長得有點眼熟,不過看著就一大學生,問道:“你哥是江敬擇?”
角落里那個坐著打游戲的大學生聞言,漫不經心側頭掃了左燃一眼,很快又漠不關心地繼續玩了。
左燃也見過他,叫沈讓,剛好是沈牧那邊的親戚,不過并不熟,不是同個年齡段的。
江敬遙一開始也覺得這少年之前在哪見過,但想不起來了,“對啊,你們認識?”
他對于豪門圈的少爺名媛,基本上都不熟悉,而且一直以來走得不遠不近,亂七八糟的聚會不去,戀愛不聽安排,興趣愛好不同,玩不到一起。
江敬擇這個堂哥跟他則不同,各個道上的朋友都認識些。
人脈比他廣得多。
左燃:“算是!
但目前也算不上熟悉,最近江敬擇表弟剛和左朝出了點事,才在家里見過。
不過他沒想到這么巧,井夏末隨便在吉他班交的一個朋友,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左燃依舊不怎么客氣,冷言冷語:“江敬擇表弟那也等于你表弟,跟左朝一塊飆車出車禍的事兒不可能不知道…”
江敬遙感覺這少年本就長得眉骨硬朗,氣質鋒利,這樣說起話來更是多了種戾氣。
忍不住笑著打斷:“你別這樣兄弟,別對我敵意這么重,他們之間的事兒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一開始都不知道井夏末是誰,只是同樣喜歡音樂罷了,我跟他們不一樣,真的。
我交朋友不在乎人家家里干什么的,也不可能提前調查一番。”
語氣從始至終沒什么攻擊性,包容性很強,神色也很坦誠,完全沒把對面少年的冷硬的態度放在心上。
“我要沒猜錯,你就是左燃吧。”
“嗯!
左燃這才放心了幾分,慢悠悠掃了眼自己那混蛋妹妹,明顯也是才知道的,只要姓江的不是帶有其他目的就行。
不過還有個事兒。
左燃模樣懶散,語氣卻挺正經,直白道:“對了,你無緣無故的,哪有那么多閑空教人家樂器,你想追我妹啊。”
井夏末:“………”
她真是服了她這個任何時候說話都這么直接的混蛋哥哥了,仿佛真的不管別人會不會尷尬。
他沒有羞恥心就算了,也不管別人有沒有。
再說了,從認識以來,江敬遙跟她就是朋友的感覺,更像個隨和好相處的長輩。
但又擁有不少共同語言,真沒有異性之間的那種曖昧。
這兩種區別很大,就像…沈牧,第一天認識,她就能察覺到這人對她有好感。
井夏末,:“一開始不就說了嗎,朋友啊,你回家再問不行啊,真是的。”
少女有些惱怒地踢了踢少年,對自己人絲毫沒有禮貌可言。
江敬遙神色松散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沒什么不耐煩,“左燃,我對你妹真沒其他想法,我要是有的話,那估計現在就討好你這個哥了!
“你要是擔心她早戀,不用防我,真的,你該防的是其他人!
井夏末不禁失笑,“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哪有其他人啊!
江敬遙還是決定站好友這邊,“現在是沒有,但以后肯定有!
跟沈讓關系還行,知道沈牧的母親是怎么想的,還當著他的面無意間講過,但他真沒放心上。
覺得周圍這些人不會有什么戀愛腦。
雖然俗話說情種只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但江敬遙還是感覺,當見過更廣闊的天地后,戀愛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甚至不如友情珍貴。
左燃也笑了,側頭瞥了眼角落那個正打游戲的沈讓,反應過來了,沈牧的親戚。
不過目前沈牧還算老實,從上次撂完那些話以后,真就沒把心思放這上頭了。
整天除了學習就剩學習,跟他們一塊打球的時間都變少,那勁頭,頗有繼續提高名次的架勢。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人承諾過什么和井夏末一塊上大學的事兒,導致現在不怎么心急了。
其實左燃對這方面也不算著急,不然遇到那么多次明撩暗撩早就把持不住了。
左朝當年上學的時候,15歲就跟大幾歲的女生上床了,事后還把感受分享給身邊的人,其中就包括左燃。
雖然被左老爺子知道后大罵了一頓,但左朝覺得很值,因為爽到了。
導致某幾個管的嚴的男孩都挺羨慕的,蕭珩嘴上就愛說,但又不敢真的嘗試,萬一鬧到爹媽那里還是很難搞。
左燃沒特殊癖好,對左朝的那檔子事兒真不好奇,但左朝老忍不住勸說。
覺得親弟在欲望最強的階段還得自己用手解決真是可憐,明明臉長得那么帥,不用愁女孩主動。
畢竟不用手擼的話,就得遺精,身體都健康正常-
江敬遙把打印出來的《飄向北方》歌詞遞給井夏末。
隨口聊起來:“你們學?煲e辦的晚會,聽說有不少特長生參加,最后呈現出來的舞臺不會敷衍,讓我幫忙陪她練練。”
左燃當時沒報名,還有其他事兒得忙,對這方面不感興趣。
但記得她節目的搭檔都有誰。
問她:“祁炎舟怎么不陪你排練?”
井夏末有點無語又有點理解,“他那個女朋友很不放心我,不知道現在算不算女友啊。”
“有兩次,我和祁炎舟排練的時候,她就在邊上坐著,盯著我倆!
“可能是覺得我太漂亮所以擔心吧。”
她能懂是因為她也這么做過,每當寧雨純和左燃講話的時候,她都想聽清對話內容都有什么。
無語是因為,她又不喜歡祁炎舟,長得帥有錢又怎么了,她身邊天天有個大帥逼哥哥,哪里還能輕易看上外人。
左燃拿過她腿上的a4紙,漫不經心瀏覽了下歌詞,聽過這首,“很難唱?”
“嗯,難度有點高,音樂老師還夸過我們兩個有天賦。”
屏幕上被江敬遙播放了原版視頻,“如果不配合好的話,很容易被另一方壓,對旋律部分要求挺高,而且,難唱上去!
井夏末天生唱歌好聽,即使沒經過系統培訓,也不覺得很費力,反倒認為rap部分一般人沒那個節奏跟氣質。
左燃看到一半,副歌結束后,按了暫停鍵,跟她說:“我陪你練。”
井夏末笑道:“別鬧行嗎,你唱歌那個水平,肯定不行,別再給我帶偏了!
左燃口吻正經:“你沒聽過怎么知道?”
她仔細回想了下,“嘶,好像還真沒聽過!
有點刻板印象,下意識覺得他在藝術方面應該不太擅長,理科生,加上沒怎么唱過歌,沒學過樂器之類的。
江敬遙提議,“要不再看兩遍原唱?”
左燃:“不用,之前聽過。”。
江敬遙:“那我放個伴奏,沒有原唱的哈,純伴奏!
然后檢查了下麥克風,扔過去。
第一部分就是rap,井夏末害怕他不知道從哪開始唱,還提醒了下。
少年神色散漫,游刃有余,哼了兩聲前奏,進的正正好。
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
“夢想的旅途,我背井離鄉”
…….
“拿起了電話,說媽媽我還好”
“我回到了現實,繼續解決我的溫飽”
“我被別人說好
也被別人嘲笑
但從沒被現實打倒”
井夏末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已經要唱旋律了。
該左燃停了,但他沒放麥克風,繼續接著唱下去——
“我飄向北方”
“高聳古老的城墻,擋不住憂傷”
井夏末忍不住詫異地看著他,立馬閉上嘴聽他的聲音,指了指他,然后雙手攤開,擰眉表示震驚,壓根沒想到平時不唱歌的人一張口是這么個水平。
左燃嘴角輕勾,沖她挑了下眉,玩世不恭又游刃有余的模樣太過過勾人,
懶懶散散卻唱得輕輕松松。
她像是演唱會現場的追星女孩一樣發自內心地尖叫出聲。
江敬遙都這震耳的動靜逗笑,也很捧場的鼓掌跟喝彩。
池思芋和沈讓則是放下手機,抬眼欣賞了會。
“不喜歡退縮
因為血性冷落
一場戰爭怎么能取得勝利如果沒有我”
這部分,需要兩個人同時唱,但井夏末聽得走神了,還是江敬遙提醒她,才又拿起麥克風。
她唱hook,他唱rap。
少年和少女的聲線交織,重合,但都沒有蓋過對方,配合得極好-
結束后。
江敬遙后悔地說:“早知道給你倆錄下來了,太牛了,井夏末唱歌好聽我倒是知道,兄弟,你我是真挺意外的!
她還沒被專業老師訓練過,胸口微微起伏,唱完有點累,由衷道:“一開始我以為你鬧著玩的。”
“但節奏和咬詞確實沒得挑,”
半懷疑:“你之前肯定練過這首,對吧!
左燃輕笑:“真沒有,騙你干什么!
這么唱下來,也是氣息急促,聲音有點喘,不過比大多數人要好。
井夏末:“關鍵是,我沒想到你旋律竟然還挺準的!
其實唱歌好聽的人非常少,歌手和愛豆大多是超出普通人的條件,但還是會有修音,假唱的更是多。
有些創作水平是好,但歌手自己在現場也唱不出原版。
江敬遙感覺這對兄妹真挺配的,于是說:“這節目,換成你倆上臺不行啊,祁炎舟的我還沒看過,怎么樣!
井夏末:“祁炎舟是專門學過的,肯定比他厲害啊!
左燃這個倒認同,別的方面不一定。
下意識尋思了下,那小子對自己這混蛋妹妹更不會打主意。
江敬遙點了下頭,說起她的小問題:“你之前在微信里讓我講講缺點,還沒來得及,正好剛剛那一遍我發現了點——
“首先,氣息不足,過于依賴喉嚨發力,胸腔沒有打開共鳴!
“不過不明顯,你這種一節專業課沒上的,已經很完美了!
“而且,音色很好,嗯…很清爽,清澈?怎么形容呢,也有穿透力。”
“這個條件,確實算很有天賦的,說實話!
少女眼神激動地確認道:“沒騙我吧,真有這么好?”
后又染上一絲失落,“唉,好也沒什么用,我爸媽根本不同意,以后估計還得強迫我學別的,文化課又很無聊!
而且那個道理很經典,從倒數第一提高名次很容易,但如果想要從學霸班的二十名往上爬,難如登天。
沈牧成績比左燃還要好,不是智商和理解能力方面的差距,而是花費精力和努力這一塊。
左燃還得需要分出一部分時間干別的,出去玩,編程,課外書,籃球跟羽毛球。
純粹是分數夠用就行。
左燃:“只要喜歡,那就有意義。”
“你要實在想學,偷偷出來上課也沒問題,學費你哥出!
井夏末納悶地嘀咕:.你一開始不是還不同意嗎…”
但暫時沒那個膽子,感覺會讓姜韻失望操心,“以后再說吧。”-
兩人離開后。
沙發上一直沒吭聲的沈讓懶懶地說道:“井夏末跟她哥關系還挺好,你要是拿她當朋友,那得當心點她哥!
“畢竟太子爺嘛,以后的權利,肯定能為所欲為!
前段時間,沈讓發現那個一直挺省心的堂弟沈牧悶悶不樂的,這狀態還持續了好幾天。
沈讓就問怎么不追了,不是說對人家一見鐘情第一次心動么。
沈牧這些心思沒跟家人講過,就一個年齡差不太多的兄弟,于是傾訴了幾句。
大意是左燃威脅他不讓他追。
左燃先滿意的男生,才能和他妹接觸。
沈讓雖然不認識,但有了點印象,加上左朝大家都不陌生,偶爾酒后吐真言,說到以后要靠親弟的時候,還算認真。
然后江敬遙呢,他了解自己這哥們,一直游離在名利圈之外,和家里其他人的野心不同。
既沒打算走進權力中心,還不去公司上班,非得要追尋自由,算是個異類。
雖然坦誠真實,但手里既沒權也沒錢。
左燃那種太子爺要是不滿意這種人追自己妹妹,威脅一下也是輕輕松松的事兒。
所以沈讓覺得有必要順口提醒一下自己哥們,和鮮活的少女在一塊挺容易擦出火花的。
江敬遙無所謂地笑了笑,倒覺得他多想了,“我真沒有跟喜歡的人當朋友的習慣,你還不夠了解我!
“我屬于什么類型呢,第一眼動心的,肯定會打直球,但如果一開始是友情,不管相處多久都沒事兒。”
“嘖,你沒有異性好友,理解不了。”
沈讓無語地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晚會的那天。
臺下挺多人帶了手機。
開始之前,寧雨純把自己的手機塞左燃兜里,“等我上臺的時候,幫我多拍點照片跟視頻!
井夏末剛好在旁邊,直接從他褲兜里把手機掏出來還給寧雨純,“你找別人吧,他還得幫我錄呢!
寧雨純又說:“咱們的節目都沒撞,不耽誤你。”
“但他裝不下來了!
井夏末又往自己哥口袋里塞了瓶橙汁,“你看,再放個我的手機,就沒地方了!
“……”
寧雨純:“好吧。”
左燃對自己妹妹的行為倒沒什么反應,勾著唇評價道:“神經病!
她占有欲有點強,不過倒還能接受-
她把那個唱跳節目給退了,就剩下一個唱歌,《飄向北方》。
之前的一個星期,兩三次都是左燃陪她過一遍,早就熟悉了。
因為祁炎舟那個女朋友南嘉,不想讓祁炎舟跟別的女生相處太久。
其實井夏末覺得他不怎么在乎人家,估計南嘉最主動的,然后比較漂亮,身材好,男的看臉。
沒多久就得分手。
不過還是懶得影響人家感情,就沒怎么找過祁炎舟。
晚上舉行。
寧雨純和其他班里的女生一塊跳了個性感女團舞。
快到這場的時候,井夏末特意跟左燃旁邊的蔣川換了個位置,就想看她哥的反應。
故意說道:“這節目肯定是你這種人喜歡的!
“我這種是哪種人?”
左燃心知肚明地瞥了她眼,無奈地勾勾唇。
下流唄。
她在心里說。
場下燈光全部關閉,安靜了幾秒鐘,臺上依次亮起魅惑的暗紫色暗紅色。
挑逗撩人的前奏跟著響起來。
五個女孩躺在地上,跟隨音樂做舞蹈動作。
統一風格著裝,超短褲,超短群,小吊帶,或同色系背心。
滿眼都是白的晃眼的大長腿。
原版舞蹈動作滿是性暗示的動作,老師覺得不合適,讓改動了一部分,但光看前面,依舊性感得要命。
扭腰擺胯,下蹲,摸腿,頂胸坐胯……
一般是這類舞的基礎動作。
她最早想跳的是甜美風格,沒有這種性暗示的,暫時還不敢在老師面前跳,又不是要畢業了。
即使是甜妹風的,姜韻和兩個老人還是不同意。
尤其是左崇禮,一聽說她要在臺上跳舞,當即就讓退出,思想很頑固保守,覺得小小年紀還是學生的不能跳什么女團舞,丟人現眼,她試圖溝通都不行,只能退出了。
寧雨純是臺上幾個人里面身材最好的,短款小背心,中間露了截性感的腰肢,下面的腿修長筆直,皮膚很白,做起動作的時候美感十足。
配上同風格的妝容,拉長上挑的眼線,嬌艷欲滴紅唇,顯得更為勾人。
井夏末忍不住低頭瞅了瞅自己今天穿的,好看是好看,但腿和腰都沒露,就顯得普通了很多。
起碼在男生眼里肯定是不如性感風的吸引人,她覺得。
當到了寧雨純part的時候,井夏末發現她視線方向是左燃這邊。
跳著舞都能眉目傳情嗎。
后排的程展興奮地高聲評價道:“這就是財閥的快樂嗎,沒想到啊,在學校里體驗到財閥的感受了…”
井夏末:“…….”
側頭看了眼她哥,很好,目不轉睛,跟其他男生真是一個反應。
她直接拿手擋在他眼前,覆蓋住他的雙眼,無理地要求道:“你能不能閉上眼?”
他被她這動作逗笑,“跳得好看不能看?”
這話說的,就因為跳得好太性感了所以她才在意啊。
他腔調散漫,口吻不太正經,“你那天看頂胯舞的時候說了一段話,現在想想還挺有道理。”
“一不騙我錢,二不騙我東西,只不過是為了換我一個微不足道的愛…”
井夏末:…….
打斷他:“神經病啊你,閉嘴。”
不遠處的老師發現兩人老打打鬧鬧,讓周圍的蔣川傳話,提醒他倆,“你們安靜點,別再這么曖昧了,不然回頭得誤會成你倆早戀——”
左燃圈住少女細白的手腕,拿下來,握住,然后改為十指交扣,讓她別亂動,唇角輕勾,“老實點!
節目表演完了,井夏末也心虛地把手抽回來了,掌心有點燙,還有點不明顯的癢意,被他弄得-
《飄向北方》,排倒數第二個,當時底下的人都有點看累了。
之前的節目很多都有互動,歡呼聲沒聽過,這時候已經有點蔫了。
尤其是男生,看到祁炎舟跟井夏末沒換什么性感且奇怪的服裝,就唱個歌,提不起興致。
看到大屏上顯示的人名,交談聲五花八門。
“祁炎舟長得巨帥,他爸還是北江的首富。”
“我草,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啊,去過他家的,說有私人泳池,他那一圈的朋友都很有錢!
“左燃和他,我覺得還是左燃更帥,而且人巨好!!”
“差不多吧,都挺絕的”
“不過左燃家里挺神秘的。”
“寧雨純是他對象吧,他喜歡性感的啊……”
“這節目估計是湊出來的,高音很難唱!
“七班這個女生長得還挺漂亮的!
“睡一會,等會兒叫我…”-
“夢想的旅游,我背井離鄉”
當祁炎舟的rap一開口,還沒四句,全場女生忍不住驚呼尖叫,迎來第一個小高潮。
場子瞬間被點燃。
說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那幾個,也紛紛舉起手機開始錄像。
當井夏末開始配合著唱hook的時候,底下的人徹底瘋狂了,打開手電高舉手臂當做熒光棒揮舞著。
嘴里不自覺輕聲跟唱。
“啊啊啊啊太好聽了臥槽!”
“太帥了嗚嗚嗚帥死了——”
“怎么感覺他倆這么配!”
“顏值都很高,身高也配——”
祁炎舟:“技術在靈魂面前必輸”
“Hands up everybody”
井夏末:“我飄向北方”
祁炎舟:“隨便你叫我來自火星還是地球”
少女飆高音的那一刻,少年得卡著節奏開始很有氣勢地唱rap。
同時進行,但誰都不能蓋過對方。
對唱功要求高,可一旦配合好,就會是個王炸節目。
臺風熱血而帶感,兩個少年人明明散漫隨性,卻唱得游刃有余。
本來沒有炫技的目的,但這首歌的屬性,能夠完美炫技。
單獨一個人隨便唱首,觀眾只會覺得好聽,長得好看怎么樣,但這個不同,可能會帶來深層次的共振。
甚至有演唱會的錯覺。
可學校的音響和麥克風都很便宜,歌手不會用這個價位的,他倆出奇地唱出了幾千萬音響的效果。
兩人都有點像被臨時拉上臺救場的。
簡簡單單的隨性穿搭,純素顏,沒做發型,僅是手里握著個廉價麥克風,卻能淋漓盡致展現著體內巨大的爆發力。
以及驚人的表演力,生命力。
沒有經歷社會后的滄桑感,每根頭發絲都洋溢著青春澎湃。
左燃本來也在給那混蛋妹妹用手機記錄下來,但當聽到有人喊絕配的時候,即使知道倆人沒火花,心里還是挺不是滋味。
錄到半截直接把手機煩躁地扔一邊。
越看越不順眼。
他現在有種什么感覺呢,費心費力養大的小動物最后把別人當主人了。
如果養魚不算,那他就沒養過寵物,家里那條被淘汰的警犬并沒有多少狗狗的習性,實在太過聰明,畢竟干這行的狗得有使命感,更不可能認外人當主人。
他一時半會都找不到恰當的例子。
以后,一個月之內,臺上倆人的外號都會是唱飄向北方的那個。
除了江敬遙,沒人聽過,他倆的合唱版本有多好聽。
左燃甚至覺得,自己比祁炎舟和她要更配,更有默契-
這天晚上回到家,六班的程揚就開始在群里打聽跟祁炎舟同臺的那女孩。
問了兩三個校友群有沒有認識的。
因為六選三分科把他們打散了,打的有點亂,現在班里熟悉的并不多。
但他跟祁炎舟又不認識。
問了一圈才知道是這學期才轉過來的,怪不得之前沒見過這么漂亮的。
蕭珩回:【你知道她哥是誰嗎???我兄弟左燃。
【你別想了真的,左燃連沈牧都看不上,能看上你? 】
反正在蕭珩跟周圍長輩眼里,沈牧可以算是個形容詞了,已經夠好了,顏值人品成績,沒什么缺點。
哦對了,關鍵是還不好色,不花心。
就這樣的,左燃都不同意人家追井夏末,別人更不行了。
程揚被這幾條消息弄樂了,【到底是他談戀愛還是他妹談啊,管這么多!
【那你把他扣扣號給我,我探探情況。】
【咱學校寧雨純南嘉什么的,我覺得都不如井夏末好看,她就長我審美點上了!
蕭珩和他審美不同,【還是寧雨純排第一吧。】
然后發過去左燃的號。
沒敢發井夏末的。
程揚添加那串號了,昵稱有點意思,(別煩你爺爺)。
頗為討好地發過去一條,【哥。】
左燃:【誰tm是你哥。】
【滾!
程揚:……
37
◎年輕,活好◎-
左燃現在有股無名火, 挺想罵人,但又覺得廢話多了容易讓對面的覺得開玩笑,直接給拉黑了。
這是今晚第三個加他的,他就不該讓她上那個破節目, 唱完以后在全校倒是出名了, 結果招來這么幾個見色起意的混蛋玩意。
這三個, 他都懶得查人家手機里存的東西,跟多少人曖昧過, 因為跟他妹接觸的門兒都沒有。
程揚光看這消息都能想象到語氣了, 感覺行不通, 正打算白天到了學校再說的時候,井夏末主動發來了好友申請。
因為被班里人告知了,她提前看了下程揚的照片,感覺長得還行,不算很帥,但也不難看。
愉快地聊了二十分鐘后。
程揚忍不住吐槽:【你哥太兇了, 上來就罵我,啥都沒說呢。】
【他對你怎么樣啊,也這么兇嗎?】
井夏末不明所以, 【?為什么罵你??】
【對我很好啊!
要什么給什么, 還說以后養她,雖然不知道真假。
樓上的水流聲剛好停了。
浴室門打開, 左燃剛沖完澡, 赤著上半身, 單手拿深色毛巾擦了兩把濕發, 凌亂懶散, 淡淡掃了眼樓下沙發上的少女, 白皙長腿高高搭在長發上晃蕩著,注意力全在手機上,飛快打著字,聊得還挺開心。
井夏末看到他慢悠悠下了樓,依舊穿了條休閑運動五分褲,不過是條黑色的。
不穿上衣的樣子倒是不陌生,早就見過了
故意說道:“六班那個程揚就只是想要個我的聯系方式,你罵人家干什么。”
他倒了半杯溫水,喝了口,端著杯子往這邊走,“我看看你倆聊天記錄!
井夏末半躺半沙發上,后面墊了兩個靠枕,嗓音懶懶地說道:“不行。”
同時翻了個身,把屏幕往下扣了扣。
他沒再商量,膝蓋跪在沙發上,直接自己上手搶。
井夏末沒反應過來手機就沒了,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啊——”
但由于躺著的緣故,又夠不到,單條腿還搭在靠背上。
手掌撐在身后坐起來,眼前是他裸著的上半身,勁瘦的腰上還有未擦邊的水漬,膝蓋剛好跪在她雙退中間。
而她底下穿著條舒適的家居超短褲,大腿幾乎都裸露在外。
起身的時候不經意蹭過彼此的皮膚。
左燃很欠地舉高手臂,簡單瀏覽了下之前的對話內容,還行,目前沒什么太過分的,但這人心思太明顯。
井夏末這時候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總算能夠到自己手機,“你好煩啊——”
左燃:“把他刪了!
“叫程揚這個,我對他有點印象,去年的時候,就跟人家出去開過房!
學校風氣還算可以,這種事兒一旦傳出來,算新聞,在安分守己的環境里,開放和不自愛的是少數,半個級部都得知道。
還是程揚自己到群里炫耀。
井夏末就想和他作對,“你讓我刪我就刪,憑什么啊!
“我也不用什么都聽你的吧!
“他以前什么樣無所謂,又沒對我怎么樣,那就是個好人啊。”
藝術節晚會上寧雨純跳性感舞的那一幕還在她腦子里久久地揮散不去。
還說什么來著,因為她哥才參加的。
后排一群男的看節目的時候更是七嘴八舌,吵死了,滿腦子黃色廢料。
說是財閥的快樂,沒有男的不喜歡,跳得太騷了,差點看硬…
真的讓她越想越煩躁。
過后她還不經意瞥了眼她哥,胯部有沒有起反應。
還好沒有,不然她真要生氣了-
左燃壓抑著罵她的念頭,不冷不淡睨她兩秒,沒再搶手機,沉聲道:“行,那你留著,別刪!
井夏末感覺跟自己有錯一樣,也不搭理了,表情無所謂地撞開他,踩著拖鞋噠噠噠上了樓。
躺到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沒二十分鐘,困意洶涌。
沒來得及跟對面的程揚發晚安,就睡著了。
白天太累,入睡得極快。
隔壁房間——
左燃打開自己那臺電腦,費了幾分鐘的功夫就把她號給盜過來。
提示音一直響,屏幕上顯示著幾條程揚那混蛋剛發過來的消息。
【你上臺的時候戴的那個項圈太好看了!
【那你是s還是m?】
左燃那幾分睡意消散干凈,蓄著薄冷玩味的黑眸淡淡看了幾秒。
骨節分明的手開始在鍵盤上打字。
【我穿xxxl!
他現在用著她的號,有點擔心把對面那色逼給罵爽了,還不能隨便發東西。
同時不經意回想了下,她脖子上確實戴了個黑色的東西,但他這種不了解的人都知道是個裝飾品。
程揚開始玩笑著解釋:【聽說這是sm圈喜歡的啊!
左燃:【我哥學過格斗,你再多發兩條,小心幾把……
手指頓了下,覺得最后這詞不合適用她的號發,又給刪掉,換成了:【可能得被他揍一頓!
程揚這才老實了點,沒繼續開黃腔。
但到了第二天,不管他發什么東西,井夏末都不回了-
早上,井夏末醒來先摸手機,一看到那兩條不屬于她發的聊天記錄,直接被笑清醒了。
——你是s還是m?
——我穿xxxl
當即就截圖發了個朋友圈。
配了兩個字,【無語!
列表的好友看到后紛紛爆笑,在底下評論了一長串哈哈哈哈哈。
江敬遙:【戴個choker多正常,這話都能問出口!
都以為她是因為程揚這個問題而無語。
殊不知,這條是左燃替她回復的,她只是故意發給他看的,也覺得很有意思。
沒五分鐘,他給點了個贊。
她的號倒是還能登上,但對面的程揚什么都不發了,她也懶得問-
假期不用早起,吃早飯時已經十點鐘了。
就剩她一個人沒吃。
慢吞吞在餐桌上喝著甜口的綠豆粥,客廳時不時傳來他跟爺爺的交談聲。
本以為他會來說點什么,結果這會兒人模狗樣懶散正經地跟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她吃完后也去了客廳,窩在側邊一個單人沙發上。
電視上正播放著2017朱日和大閱兵,帶有解說。
【“這是一場轟動世界,能把敵人嚇破膽的大閱兵…
五大軍種,在內蒙古朱日和駐訓地緊急集合,沙場點兵……
中國愛好和平,或許是21世紀人類最大的幸運……”】
隨后左老爺子又切換了幾個視頻,但都是這類型的。
【“演習時,朱日和藍軍部隊將我國各大軍區打得滿地找牙,用核彈開路,各種氣象武器…
戰績32勝1負,輸的那次對方還是慘勝…”】
她問:“朱日和什么意思?”
他解釋:“蒙古語,音譯過來,是心臟的意思!
遙控器在他手里,又換了個武器的介紹視頻。
【“你知道戰爭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嗎?
電磁脈沖彈屬于高科技未來武器,可導致所有的計算機失靈,電網全面癱瘓。
……
能夠讓敵方通訊設備和發射系統癱瘓…
然后等著被挨打…
電子戰、信息戰究竟有多重要?
………】
就跟科幻片里似的。
井夏末忽然想起他以后的路可能在軍政警里面選。
最后一個可能性不大,雖然他舅位置很高,但聽姜韻說也是用命換來的,年輕時的經歷太過危險。
如果選前兩條路,那就和他徹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了。
說不定連見一面都不容易,僅有現在的兄妹關系。
而這唯一的一層聯系,也可能會隨著時間慢慢變淡,然后各自成立家庭,有自己的生活-
她假期作業還沒做完,玩了好幾天,最后一晚開始奮筆疾書。
書房桌子面積不小,容納幾人都綽綽有余,他早就搞完,現在正在旁邊悠閑地看課外書。
井夏末感覺他很閑,于是用腿碰了碰他,“哥,幫我寫點卷子!
左燃這會兒挺專注,聽見她動靜沒抬眼,慢悠悠地拖腔帶調:“什么?”
“寫不完了,困死我了!
扔給他兩張語文卷子,“最討厭字多的,你幫我抄語文吧,作文也得寫。”
他語氣挺欠:“你的字丑得跟狗爬似的,我模仿不出來!
“……”
井夏末:“你都送我三萬多的手鏈了,一個小小的作業算什么呀!
他所說的生日禮物是條手鏈,還用的他私人存款買的,也就是之前他自己賺的。
總共就五萬多,現在花掉一多半。
沒用其他卡里的錢。
倒不是父母和兩個老人給的少,而是左崇禮會留意他現階段的大額消費。
錢給他了,不會限制和約束,但左崇禮擔心他沒有金錢觀念,偶爾還會查是用來干什么了。
目前最大的一筆就那輛摩托車,四十多萬,其他就剩鞋了。
也不是很愛腕表,更沒談戀愛,平時的消費記錄比左朝要少很多,完全談不上鋪張浪費。
為什么用那僅存的五萬塊給她買手鏈 。
還有個難以形容的隱秘原因。
那筆錢對他來說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也是靠本事換來的第一筆,有不一樣的意義-
左燃看完本頁的最后一段,把手里這本書倒扣在桌面上,開始幫她寫卷子。
裝模作樣地唉了聲,“你懶成這個鬼樣,以后能干什么?”
“天天心思還不在正地方,總想著談戀愛。”
井夏末:“那是因為我不喜歡啊,要是讓我學跟音樂有關的,估計就勤奮了!
又沒臉沒皮地說:“你養我不就行了嗎,你負責好好學習好好掙錢,我負責花!
“你要不同意,我就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唄,我這種的,應該不難吧?”
他輕嗤了聲,覺得后半句有點刺耳,“難是不難,但什么質量的就不一定了!
“包養關系,圖的都是什么,年輕,活好,嘴甜?”
“讓你這個哥養你,確實算最好的選擇。”
畢竟哥哥養妹妹就不屬于包養了。
“對了,程揚那天被你回復完以后都不理我了。”
她趴在自己胳膊上,歪著頭邊寫邊打了個哈欠,嗓音懶懶地,染上了困意。
他問:“還想跟他聊?”
隨后翻了翻正在看的那本《在細雨中呼喊》,找到十分鐘前看過的一段話。
用中性筆畫下來,扔給她看。
“什么啊…”
她不明所以地坐直,困勁兒稍微過去了點。
是段青春期男生的獨白。
【我開始了對異性的各種想象…
……可純粹的生理欲望又使我無法抗拒…
我開始注意起她們的臀部和胸部,不再像過去那樣,只為漂亮的神情和目光感動。】
她翻到書皮,瞄了眼作者名字,男作者,余華。
上初中時老師推薦過看他的《活著》。
左燃:“青春期的男的,腦子比廁所都臟。”
他也是男的,最了解男人。
準確來講,不止青春期,而是從這時候開始。
欲望最強的年齡段之一,沒法抑制,隨之就會衍生出各種下流的念頭。
井夏末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那你呢?”
左燃正幫她寫著語文卷子后面的作文,語氣漫不經心,回得卻坦蕩直白:“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井夏末:“……”
倒也不必這么說自己。
雖然她也覺得他不怎么正經。
…
【📢作者有話說】
文里的視頻解說內容來自網絡
38
◎有本事滾◎
體育課。
兩個班挨著, 后半截休息的時候,男生一塊在球場上打籃球。
程揚看到井夏末在不遠處的邊上坐著,自認為耍帥地做了個空氣投籃。
隨后是胯下運球,轉身, 虛晃。
井夏末發現全國的男生好像都有愛這個樣的。
以前初中在西南方的學校, 也有人在路上走著走著就開始假裝投籃。
沒興趣地挪開眼, 同好友聊起天。
程揚一套動作做完,一轉頭, 直直撞上左燃的視線, 涼薄, 微沉,帶有壓迫感。
弄得他整個人都挺不自在的,感覺莫名其妙的心虛,跟干了什么虧心事兒似的。
可仔細算起來,也不過就是在人家哥哥眼皮子底下想勾搭他妹,不算什么大事兒。
又不是親哥, 也就是個堂哥,蕭珩說倆人關系不錯,他其實有點半信半疑, 不錯能有多好。
中場休息的時候, 一人手里一瓶冰飲料。
程揚想起假期這幾天的經歷,可謂是有苦難言。
被惡心了兩天, 必須得傾訴出來:“前天, 來了個騙子裝成女的來跟我聊天!
“網名叫小野貓, 我草長得他媽可性感了, 胸大腿長, 凌晨三點還要給我看腿!
“頭像就是個穿著黑絲的, 都能給人看硬!
蔣川嘲笑道:“你個傻缺連這種都信,被騙了多少錢。俊
“現在P圖技術那么發達,一群照騙,都p成一米八的大長腿,你哪知道是不是本人!
蔣川有個姐,天天P圖,讓他幫忙拍照的時候還都要求蹲下拍,找個最顯腿長的角度,不然就罵他拍得不行。
“人家發語音了,夾子音可他媽甜了!
程揚繼續講著后面的事:“然后看每個部位的價格不一樣,胸肯定是最貴的!
“我給發了52的紅包,因為我這個星期就這么多了,我媽現在怕我亂花錢,一周一周的給,每個星期就三百。”
算小有錢,但父母擔心他早戀跟開房,開個房最低的也得一兩百,除非是鐘點房,便宜,但那個環境太差,程母覺得沒有傻女生愿意去。
程揚:“那騙子收完錢以后,就不理我了,打視頻也不接。 ”
“第二天,朋友圈頭像什么的全都換風格了,你們猜叫什么,西北孤狼——”
旁邊幾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蠢不蠢啊你…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事兒程揚其實有點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真實發生的。
那頭像上的人臉在之后的三個月里,他應該都得夢到。
“光頭,戴墨鏡,兇神惡煞,然后臉上這么長一道疤——”
程揚在自己臉上比劃著,語氣夸張激動,“還有滿臂的麒麟紋身,大金鏈子小金表,喔唷我草,太對味了。”
“小野貓變成了社會大哥? 哈哈哈哈哈哈——”
程揚看他們不太信,必須找出截圖給大家看。
蕭珩一個爆笑念出來上面的對話:“想吃叔的大家伙嗎……是不是幾把癢了……哈哈哈哈哈哈草!”
“一開始給你發腿照的也是他!信不信哈哈哈哈哈,就為了騙你錢的,沒想到你是個窮鬼。”
程揚覺得被老大哥調戲有點丟臉,“別讀出來啊草,我罵不死他我,還威脅我,家庭住址,門牌號,班級,他媽的全都知道,連我手機里邊存的照片都清楚!
“威脅我說要發給我爸媽看,關鍵是連我爸媽的手機號都知道。”
“你上網站上多了暴露個人信息了吧!
“那你們也逛了怎么偏偏就找上我了!
不過想想也有道理,那些網站確實會侵犯手機隱私。
蔣川:“你也真夠傻逼的,跟一個大哥還能聊上頭,都聊硬了吧你,兩天都沒發現不對勁!
程揚要面子地不承認,“你要攤上你也這個熊樣,前面絕對是個女的,太他媽騷了!
“啊——”
一顆籃球脫離控制,不長眼地飛過來,直直砸中他肩膀。
程揚疼得齜牙咧嘴:“媽的——”
剛想罵一頓那個逼手賤,結果轉身一看,是左燃,立馬忍氣吞聲起來。
左燃慢悠悠往這邊走著,不冷不淡地說,“不好意思,手滑了!
但眼神沒什么溫度,絲毫沒有歉意。
程揚想到這人是井夏末的哥,忍了忍,也就不再計較。
操場無建筑物,聲音傳播得很廣。
女生休息的位置,能將他們聊天內容都聽得大差不差。
在程揚激動地講前面那些事兒時,井夏末還沒多想,覺得就跟蕭珩猜的差不多。
瀏覽那些那些網站不安全,手機一旦存了身份證照片,那很多信息都會泄露。
但當她哥手里那個球飛那么遠,明顯就是故意沖著程揚砸的。
那一瞬間,頓時感覺這事兒不簡單。
再加上無意間瞥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輕笑,帶著嘲意,更加印證了猜想-
下課以后。
看到程揚跟六班的回了班級。
井夏末湊過去,別有深意地盯著他,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沒什么表情地仰頭灌了幾口水,隨后去水管那里沖了把手上的灰塵跟小臂的汗,對她意味深長的目光置之不理。
她一想到程揚對那倆網友的描述就很想笑,故意道:“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那個小野貓,還有什么西北孤狼,都是你吧?”
蕭珩:“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蔣川搭在他肩上,“不是兄弟,你什么時候有這種癖好了,程揚說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哪有人這么閑的,就為了他那幾十塊的余額??
“都有個人信息了,要真是詐騙的話,那好歹找個有錢的吧,沒必要為了個窮鬼浪費時間。”
井夏末評價道:“你也太變態了吧——”
左燃神色挺淡定,口吻不太正經,“我口味有那么重?”
蔣川:“我也想說呢,你看著真不是那種人啊,除非——
“那倆人是你花錢找的,專門為了惡心程揚的哈哈哈哈……”
“你也是真行。”
井夏末:“……”
也沒必要費這個功夫吧,她早就不跟程揚聊天了。
直到后來他也沒承認,不過不重要,這幾個人都默認是他花錢找來那小野貓和西北孤狼了-
最后的轉折點發生在一個月后。
她那天和池思芋去校外吃午飯,是家新開的店,對學生有優惠,花不了多少錢。
來的路上還各自買了杯奶茶,邊走邊慢悠悠地喝。
最近考得還不錯,跟家里人相處也算愉快。
唯一的缺憾就是姜韻不跟她商量就把學美術的錢給交了。
路上,忍不住抱怨著,“我真一點都不想學,還很貴,那個老師還說我學得快,我懷疑是為了忽悠我媽的!
池思芋想了想,“那你要是把成績再提高點呢?”
“到不了我哥那個樣,很難
“現在咱們這個班,我只要不退步就已經是進步了,對吧!
旁邊跑過去一個人影,速度飛快。
蔣川回頭沖她焦急地喊道:“井夏末——趕緊的,你哥跟人打起來了——”
“什么——”
她一頭霧水,剛從校外進來,什么都沒聽說。
但還是跟著蔣川的方向去了校內食堂。
此時亂成一鍋粥,圍了好幾層,各個班的都有,看熱鬧,聊天,個別女生忍不住尖叫出聲。
“我天啊,左燃太能打了吧,一看就是練過的!
“好兇啊——”
“他倆一開始因為什么事打起來的啊??”
“好像是群里的消息,具體什么就不清楚了,七班那個唱《飄向北方》的,程揚打算追她!
“?左燃對象不是寧雨純嗎,分了??”
“沒有吧,我那天還看他倆一塊進來…”
“為什么我感覺他打架好帥…”
“他們兩個不會真是因為女生才動手的吧?那完了,王主任最煩這種的!
當事人井夏末就在他們幾個后面,正在著急地往里面擠,“唉讓一下——”
旁邊女生立馬說,“就是這個吧?”
“長得確實挺漂亮的。”
地上正撕打的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實力懸殊很大。
程揚蜷縮著身體哀嚎求饒,絲毫沒有還手的機會,挨了一拳又一拳。
而左燃,即便是動手打人,依舊是冷冷淡淡的一張臉,什么都沒說,想說的都在動作里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戾氣。
蕭珩在一旁急得不得了,可一個人又拉不動,斥責其他男生:“我草你們傻了嗎都?!不來幫我拉他!”
井夏末喊道:“左燃——”
“哥——”
叫第二聲哥的時候,少年才停下來。
神色陰郁,嗓音低啞涼薄,“長記性了嗎,以后還這樣么?”
程揚捂著自己的胃,表情猙獰痛苦,微微發著抖,想爆粗口,但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忍氣道:“嗯…”
井夏末和蔣川一起把左燃拉起來,蕭珩則抱住他的腰,防止再沖上去,“行了行了,你下手太重了真的,還是在學校里邊啊,你瘋了啊你!”
十歲以后,他們就沒見過左燃打架,交友圈大多是差不多階層的,早就了解左家的地位什么樣,稍微懂點事就不可能對著干。
左燃更不用去討好什么人,感覺不是一路的就不搭理了,起不了沖突。
“你受傷沒?”
井夏末擔心地上下掃了遍他身邊有沒有傷痕,一頭黑發凌亂了些,脖頸有道劃痕,手背骨節處泛紅,除此之外,就沒其他傷了。
“沒。”
祁炎舟調侃道:“你們擔心什么,他打架,只有別人受傷一說,就算來三個程揚,都打不過他!
蕭珩一看見他就抱怨:“你剛剛怎么回事你,看著他打人家也不過來一塊幫我攔著,到了校外再解決不行嗎??”
祁炎舟:“他那個樣,我要是攔了說不定還得給我兩拳!
井夏末一直沒聽見因為什么起的頭,“程揚干什么了,哥,你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尤其是打架的時候,像他,又不像他。
平時一副散漫隨性的感覺,動起手來陰郁涼薄,極具壓迫感,一點不留情。
左燃:“他這個人,不湊一頓就不老實。”
沒有解釋的意思。
“……”-
回到教室,井夏末和蔣川又開始問蕭珩。
結果蕭珩也不清楚,“誰知道犯什么病了,吃飯吃的好好的呢,我還說寒假一塊去泡溫泉呢!
“他看了兩眼手機,臉色挺陰沉,然后扔下筷子二話不說就開始打人家程揚,當時一圈人都看懵了!
“我草他那個勁兒一上來,十頭牛來了都拉不住,太猛了!
蕭珩忽然說:“我要是個女的,我絕對喜歡這種的!
井夏末:“……”
“我要不是他妹,我也喜歡。”
不對,是他妹也能喜歡-
晚自習三節課,左燃座位一直是空的。
期間下課,她經過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還特意聽下來偷聽了幾句,但里面聲音有點雜,幾乎都是他爸和程揚父母的聲音,他本人沒說話。
池思芋:“你知道嗎,上學期,也有兩個男的因為一個女生干架了,馬松特別生氣,還有王主任,把那兩個人罰的特別狠,不過沒有尖子生。”
“左燃之前沒犯過事兒,估計能好點,但也不一定!
蔣川:“懸!
寧雨純:“我聽六班的人說,程揚在群里發了幾句話,嗯…”
停頓了下,看向井夏末,“關于你的,他之前是不是想追你來著,這次以后應該就不敢了!
“也不算追吧,我們兩個就聊了二十分鐘的天!
她印象還挺深刻,那晚被他盜完號以后,發的幾條消息有點好笑。
再加上后來出的小野貓和西北孤狼事件,他們幾個都猜是他花錢找人假扮的。
也不知道從哪找來那么對味的,明顯對互聯網流行的東西很了解。
還能知道程揚班級號身份證號。
本以為這就沒事兒了,她也沒再和其他男生聊過天,結果他不作妖安靜了一個月,又搞出個這么出人意料的新聞。
放學最后十分鐘。
他回來了。
附近幾人紛紛湊上去關心情況,“咋樣啊兄弟,你沒被打吧?”
“誒我看你老爸來的哈,我記得你爸還行,比你爺爺好應付。”
左燃撞上那混蛋妹妹擔憂的視線,忽然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能有什么事兒!
井夏末輕松了幾分,轉而又覺得不太可能什么懲罰都沒有,“那程揚父母有沒有要求你干什么。”
蔣川上手扯了扯他T恤的領子,好奇地瞅瞅有傷口沒,“說真的,你把他打得挺狠的,感覺他媽媽得不愿意!
“嗯,賠錢了!
“賠了多少?”
“不清楚,我爸付的!
嗓音漫不經心,“他肋骨斷了!
井夏末皺了皺眉,感覺他的語氣太過平淡,就像在說晚上吃的什么一樣,壓根沒放心上。
蕭珩是聽地心驚肉跳,還有點慶幸不是別的地方,“你那個勁兒,那么大,他不斷根肋骨是不太可能,得請假了看來!
“肋骨跟骨折不一樣 ,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我草——你臉是不是被你爸抽了??有點紅啊兄弟!
蔣川正好在他右邊站著,發現下頜那塊顏色異樣。
打算湊近仔細瞧瞧的時候,被他推了把。
左燃單肩背上書包,神態渾不在意地起身,“走了!
然后看了眼井夏末。
少女愣了愣,還沒收拾好桌上的作業,“等我會兒,哥!
裝好要帶回去的東西,到了教室走廊,腳步頓了下。
他身邊多了個寧雨純。
187的身高,女生如果站的近的話,他得需要微微低頭。
她記得寧雨純好像是一米七,到他肩膀那個位置。
放學時間,周圍太過嘈雜,他聽不清,特意欠了欠身,神色散漫,黑發凌亂。
不知道寧雨純說了什么,他唇角輕勾,耐心聽著。
可能被扇了一巴掌,也可能是經歷了幾節課的訓斥不耐煩了,這時候是不是很需要寧雨純這種主動還性感的女孩來關心?
她猜。
走廊燈斜斜打下來,這兩人的輪廓深刻而好看。
也沒什么曖昧的動作,但只是這么站在一起,竟然讓井夏末覺得刺眼,心口不自覺泛著酸。
離近以后,聽見寧雨純說:“你手上都有點腫了,等會兒涂點藥吧!
他應:“嗯。”
井夏末沒有打擾這兩人,帶著點無名火掉頭就走了,沒等他。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碰上蔣川他們,見她一個人出來,納悶地問:“你哥人呢,怎么沒跟你一塊走!
平時都是一塊上下學。
“不用管他,他正忙著談戀愛呢。”
“寧雨純啊,哦。”
“對了,你回去勸勸他,讓他以后別這么沖動!
沈牧打量了少女的側顏好一會,眼睛鼻子很好看,好像心情不太好。
明明在一個班,但總有種許久未見的感覺。
平時左燃那混蛋都在身邊,只要他多看兩眼井夏末,左燃帶有壓迫感的視線就跟雷達似的掃過來了,老讓他產生做賊心虛的錯覺。
今天雖然不在餐廳,沒圍觀程揚干了什么,但也能猜到點苗頭。
沈牧附和道:“這種事還是你勸才管用,沒必要動手。”
蔣川算是明白了,“還是你聰明啊兄弟,你要是跟程揚似的,說不定現在被打的就是你了,他真的有點瘋。”
“……”-
“你有良心么,井夏末,嗯?”
一道低沉磁性的少年音出現在她耳邊,同時,肩膀上多了條勁瘦的手臂。
把她一把攬過去,兩具身體撞在一起。
井夏末冷淡地瞥了眼他,悶悶地說,“我怎么了。”
左燃讓她靠自己懷里,“一聲不吭也不等我就走,你哥因為你第一次被扇,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又不是我讓你打人家的,神經病!
問了又不說,到現在幾人還不知道被什么事引起的。
蕭珩回頭驚訝道:“誒喲我草,你真被你爸抽了啊,估計是因為你之前沒闖過禍,第一次!
“要是像你哥左朝那個樣,都不管了,覺得沒救了。”
“他是練廢的大號,你是小號,還是很重要的!
借著校門口那排的路燈,井夏末偏過頭,湊近兩秒,“沒毀容,放心吧!
他悶悶地笑出聲,低操了聲,“你對你哥,真夠狠心的,也不說點我愛聽的!
“你愛聽的,有別人說啊!
少女不情愿地回。
快到停車的地方時,寧雨純叫了他一聲,“左燃!
手里提著個透明塑料袋,“買了個云南白藥,還有個不知道好不好用,都試試吧,誒,我幫你上藥吧。”
當即就要拆開包裝。
井夏末頓了兩秒,從她手中把袋子拿過來,“給我吧,怎么說也是因為我才出了這些事兒!
寧雨純收回手,“嗯,也行。”
兄妹關系這么好倒是正常。
井夏末低頭時,恰好看到她白皙手腕上戴的鏈子——
梵克雅寶的四葉草,和自己那條一模一樣,也就是他當做生日禮物的那條。
不光款式相同,連顏色都沒差,白金,銀色,清冷感十足。
怎么能買兩個一樣的東西送人??
她無法接受。
等寧雨純人一走。
她把那袋藥隨手扔車桌上,臉色陰郁,賭氣地說道:“你自己弄,我才不幫你上藥呢。”
然后背上自己書包,轉頭走人,也不坐他的車,就留給他個單薄冷情的背影,高馬尾不斷甩動。
左燃差點被氣笑,頭一次遇到這么個陰晴不定的神經病。
要是外人也就罷了,他懶得搭理,有多遠滾多遠,誰愛慣著誰去當傻逼。
不管友情還是愛情,在他的認知里,靠的從不該是主動,合得來就處,合不來就換,世上那么多人,總會有互相吸引的。
而家人,壓根不需要相處法則。
但這人偏偏是他妹。
本來就有點煩躁,他壓著火,“又犯什么病?嗯?”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換成別人,早被我收拾了,正常點行不行?”
井夏末幽深的眸子沉默看他兩秒,吐出一句更令他惱火的話,“那你換成別人不就行了!
換成那個會關心還給買藥的女朋友。
她覺得,以他這個掙錢能力,送條幾萬塊的手鏈就跟零食一樣便宜,說不定,這只是給她的東西里面,最不起眼的一樣,順手買了兩條。
指不定給過寧雨純什么貴重的東西。
“行,那你有本事滾,別回來,別跟我要錢!
這段時間誰給誰又轉賬又送禮物,誰離了誰不行。
少女甩開胳膊上的手,繼續背著書包往前走,看樣子氣得不輕。
左燃低操了聲,神色陰沉地收回視線,轉身上了自己那輛紅色機車-
十五分鐘后——
街邊小吃攤上,井夏末對面坐了個人,不用抬眼,光看鞋就知道是誰。
……
【📢作者有話說】
左燃:得哄我,說點我愛聽的。
過了會兒
算了,找個理由,把自己哄好了-
手鏈有反轉
39
◎腿玩年◎
小店音響音質不好, 蒙上層舊時代的濾鏡。
距離桌子很近,正放著首梁靜茹的《會呼吸的痛》。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的角落”
……
“恨不懂你會痛”
“想見,不能見最痛”
…….
桌上擺兩盤燒烤和海鮮,放料十足, 噴香撲鼻, 烤生蠔, 烤雞翅,馬步魚, 烤茄子, 烤魷魚……青梅綠茶。
左燃掃了眼, 種類還不少。
十幾分鐘前還陰晴不定地跟他鬧別扭,轉頭就跟沒事人的似的食欲這么好,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沒把他放心上。
井夏末本來不想和他說話,一臉冷淡地慢慢吃著馬步魚,點的食物剛好都上全了, 味道很不錯。
但他神色坦然地開始拿她盤中的,同樣也什么都不說。
她無語道:“你自己點啊,吃我的干嘛, 還有, 別跟我坐一塊,我現在看見你就煩, 有多遠滾多遠!
左燃哼笑兩聲, 不緊不慢地說:“你這個月花的錢都是我給的, 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要滾也是你滾!
“那以后你別給了, 我跟別人要。”
他淡淡道:“但你找不到比我有錢的!
不止現在, 包括未來。
權力方面不好說, 畢竟還得看具體未來走哪條路,但流動資產的話,確實沒家庭能比。
“那不一定!
狂什么狂,囂張什么,她無語地想。
“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什么??”
少女視線幽怨,悶悶地說,“你今天鬧出這種事兒,以后誰還敢追我啊,現在學校群里都炸了!
“你知道他們說什么嗎——
“說井夏末的哥,左燃,是個瘋子,在食堂里瘋狂把人家往死里打,就因為那人想追井夏末。”
她從書包里找出手機,翻到池思芋剛給她發的截圖,挨個念出來,“七班這個女的,長得好看是好看,唱歌也好聽,比祁炎舟對象還漂亮,我一開始以為他倆是一對…….”
他聲線微沉:“這種的就別讀了,挑重點!
尤其是什么一對這種話,演出那天又不是沒聽過,有點刺耳,莫名來火。
她偏不,就要對著干,音量拉高,嗓音清脆,吐字清晰,故意放慢速度:“祁炎舟最近和南嘉分手了,不會就是因為井吧??祁和左是發小,所以才不滿意程揚吧,不過他倆的臉確實挺配的…”
“但也不怪程揚,上次放假去步行街我遇見井夏末了,穿了個超短裙,腿又細又長,還白,巨好看…”
他冷聲問:“這人男的女的?”
她下意識看了眼這人的頭像,“女生啊,怎么了!
抬眼時,瞧見他斂了玩味散漫地神色,變得正經起來,目光帶有不明顯的壓迫感。
她這才開始念重點的,“你們以后都別要井夏末的聯系方式了,我問七班的了,左燃是她哥,不讓她找學校里的,誰都看不上,連沈牧那種都沒相中,如果再有追她的,就是下一個程揚!
“消息百分百靠譜!
“有錢就是囂張啊,左燃今天打人的時候我也在場,下手太重了,真的太猛了。”
“其實程揚挺慘的,也沒干什么!
“怪不得我那天給井發申請沒通過,她哥有病啊草!
她感覺讀的夠多了,“還聽嗎,有病的這位!
左燃一臉淡定地吃著烤脆骨,渾然不在意最后的評價,反倒還挺滿意現在的結果。
揚了下眉,懶懶地笑道,“你也去人多的校友群罵罵我,不過得換個號,裝成男的,罵的越難聽越好,這樣估計更沒人敢打你主意。”
井夏末:“………”
果然,和這種混蛋溝通是沒用的,不管說什么,都是一副毫無羞恥心的無賴樣。
“你把我的桃花全擋沒了,小心遭報應。”
“我最近加了個大師,他說我今年會遇到正緣,你現在一攪和,把我的正緣都給嚇走了!
“全是爛桃花,可惜什么,垃圾你也要?”
“……”
那倒不是。
本來也不喜歡程揚啊,純粹是因為那天心情一般。
他繼續道:“那個算命大師,你花了多少,回去發給我,我看看他怎么騙錢的!
她還是有點好奇,“程揚到底干什么了,你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生氣吧,問了也不說,真是有病啊你!
他把筷子擱下,從兜里掏出手機,扔過去。
情緒里仍舊帶有得不到發泄的不痛快,沉聲道:“自己看。”
是兩張截圖,聊天記錄,隔壁班級群的。
程揚對某個鏈接里的東西做出評價,【逼緊水多!
緊跟著,下面就是:
【井夏末那個腿。】
【夠絕的。】
【腿玩年!
【干起來肯定爽!
嗯,好吧。
確實不怪她哥生氣。
井夏末抬眼,故作不經意地掃了下他手背,好像,有點腫,還有點青,可能是磕到哪了,太過用力。
一時無言,連吃了好幾塊香噴噴的烤玉米。
左燃感覺她這才老實順眼了點,像個人了,懶懶地哼笑道:“你這種沒良心的妹妹,確實不多見!
“用得到的時候我是你哥,用不到就是陌生人,好賴不分就算了,還陰晴不定。”
他也在這個班級群,吃飯的空隙,無意間點開了,瀏覽得極快,把第一條【逼緊水多】那句,看成了是評價她的,那一瞬間就有點不受控,后面的也沒細看。
不過單是剩下的幾條,也挺讓他來火。
也不適合跟老師長輩解釋。
井夏末被他提醒得,又忍不住回想起寧雨純手上那條鏈子了,真的一模一樣,沒看錯。
陰晴不定,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
故作放松卻還是難掩失落,“就跟你對我多好似的,送個生日禮物都那么敷衍,敷衍得要命。”
從書包側兜把手鏈拿出來,扔桌子上,“寧雨純生日也是這個月的,你買了兩個一樣的,你早說啊,你要是早說的話我就不要了!
心里莫名委屈,語氣卻很沖,幽怨又郁悶。
越想越氣。
給她的,和給別人是一樣的,那她寧愿一開始就沒有。
就算送個便宜的東西,哪怕幾十塊,她覺得都無所謂。
只要是獨一無二的。
左燃淡淡睨了那條手鏈幾秒,想起來了,寧雨純也買了,但不是他送的。
“就因為這個?人家花自己錢買的!
她半信半疑,“怎么可能那么巧。”
“你找聊天記錄,我有必要撒謊?”
她態度這才緩了點,別別扭扭擠出幾個字,“那你下次提前說啊。”
“我怎么知道你連這個也計較!
“你送過她最貴的東西是什么?”
他冷哼,“忘了!
“你好好說話!
“比這條手鏈貴!
“行!
少女賭氣地做出要把鏈子扔到下水道的動作。
他這才正經起來,“五六百!
好吧。
她稍微舒服了點,幾百和幾萬比起來,差別有點大。
“那你送過別人特別貴的東西嗎。”
“送過祁炎舟,手機,一萬多!
512g的。
這幾個人都會開口直接跟他要東西,指定禮物。
但都沒賺錢的年齡,一般不會要太貴的,不過祁炎舟這少爺因為出手大方,所以要求的時候也不客氣。
他繼續慢悠悠地道:“井夏末,我就你一個妹妹,你擔心什么,我以后的遺產說不定都有你的份。”
“……”
呃,她沒想那么遠。
“不過,前提是——”
他腔調散漫,意味深長,“跟爛桃花斷干凈,你要是敢找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垃圾,那一分錢都別想要!
她問:“什么樣的不算垃圾吧!
“起碼,不能跟我差太多。”
“其他方面呢,我要看看你標準是什么,對了,你不是說男的都下流嗎,我猜你也好不到哪去,這方面也得和你差不多對吧!
少女無理取鬧又說得理所當然:“你不讓我找,我就天天煩你,你只要在我面前談情說愛,我沒有東西轉移注意力就一直煩你!
不然要她怎么辦。
總得需要點別的東西來緩解焦躁。
左燃對于這個問題,思索得很艱難,竟然找不到適合的答案,胸腔漸漸發悶,“學電吉他不能轉移注意力?非得是談戀愛?”
【📢作者有話說】
【這個階段馬上結束…!很快就進入拉扯期……】
如果正文40萬字,那還有20萬字是黃而刺激的
然后解釋下,井夏末是父母親生的。但她爸左敘不是
40
◎遺失的心跳◎
她終于沉默了一會, 仿佛在深思熟慮,擰起的眉心又松開,知道該說什么是對的,但還是說:“不一樣。”
他遲早會和別人在一起。
不是一種可能性, 而是她必須接受的現實。
況且他也說過, 不是她的私有物。
她不能那么自私, 阻止他戀愛,上床, 結婚。
想來想去, 似乎只有兩種辦法能夠轉移。
要么是她也找個男友, 大概就不會那么在意他和寧雨純的進度了,要么搬離這里。
第二種行不通,暫時還得住一塊,起碼畢業前姜韻和爺爺奶奶都不愿意。
第一種,本來是可以的,但程揚的事一出, 學校里暫時應該沒人敢追她了。
她有基本的是非觀與道德觀,即使不遵從,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可備受束縛也正是因為這些。
如果什么都不懂就好了, 這樣就能當個一邊犯錯一邊快樂的人。
毫無心理負擔-
【一年后】
這一年時間過得極快。
變化不多, 也不少。
成績還是老樣子,都沒進步跟退步。
課余時間要做的事太多, 不可能愛上文化課, 兩人差不多, 只對自己熱愛的東西愿意花費無限時間跟精力。
最后一個暑假前, 校內舉辦了場趣味運動會和籃球賽。
左燃, 祁炎舟, 蔣川,蕭珩,都參加了。
井夏末體力還行,本來想報的,但臨時想出去玩,這幾天好請假。
進行的第一天,就待在觀眾席上。
籃球場上分為兩隊,紅藍球服上面分別有著不同數字。
左燃和祁炎舟紅隊的,兩個數字她最熟悉——29
她的生日日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
室內籃球館,開著高功率冷氣,但由于人數和氣氛熱火朝天,溫度降不下來,鋪面而來的荷爾蒙和青春氣息。
井夏末落座后,很快就在一眾人里面找到自己哥。
最高,也最帥。
幾人正湊在一塊討論戰術。
他一身紅色紅色球服,黑發凌亂松散,神色散漫,聽著祁炎舟的思路,時不時附和點頭。
瀟灑隨性的三七步站姿,棱角分明的五官,187的身高,清薄勁瘦的身材,太過引人注目。
裁判吹哨,比賽開始。
第一局,紅隊輸了。
雖然是趣味性為了放松的比賽,但有獎金,而且是大家感興趣的領域,勝負心都被激起來了。
他跑動起來的時候,五官跟表情沒什么變化,身體很有勁,野性張揚的力量感與荷爾蒙十足。
會讓她聯想到意氣風發這個詞。
盡管連輸兩局,隊伍里有人身體不適,他心情還是沒受絲毫影響,沒抱怨責怪任何一個。
仿佛當成一場游戲。
藍隊隊員沖他們挑釁,其中一個做出大拇指向下的動作嘲諷起來,不過也是玩笑話:“左燃,祁炎舟,你們一開始狂什么狂!
“我們今天,必須讓你們輸得滿地找牙!!”
另一個起哄:“不行,滿地找褲子——!”
主持人笑著把話筒給他們,“那紅隊有什么想說的話,來,也放點狠話!
左燃無所謂地笑笑,調整了下腕帶和發帶,唇角輕勾,氣質懶散又游刃有余,慢悠悠地說:“熱了個身。”
祁炎舟附和:“前兩局,我們只是熱身。”
藍隊則故作要干架的姿勢:“太他媽狂了——”
觀眾席一片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紛紛開始聊起天來-
第三局,紅隊贏了,比賽繼續進行。
第四局開始,紅隊又開始連輸。
隊伍內好幾個人身體不適,一塊吃錯東西了,有點虛,替補隊員上的,技術不行,藍隊則有體育特長生。
不過這時候輸贏不是最大看點了,兩隊放狠話越來越有意思。
觀眾席的情緒都被吊起來,激烈昂揚,跟著一起起哄玩笑。
再加上有風云人物,女生這邊特別熱鬧。
井夏末前排的幾個,隔壁班的,在說,祁炎舟和左燃誰更有錢。
“祁炎舟啊,你們看過他爸的百度百科嗎,很牛逼!
“他爸叫什么?”
“上次開家長會,祁炎舟老爸過來的,左燃正好被他班主任安排了點活兒,然后在走廊遇到祁炎舟爸的時候,看著還挺熟的。”
“左燃不愛炫富主要是。”
“越有錢的越不愛炫,根本不需要外人的崇拜!
另一男生開始加入,“蔣川也是他們那個圈子的,有次在食堂,他說有人想求左燃舅舅辦事,想送條兩萬多的煙,富春山居圖,我草!
大部分人抽的,黃鶴樓,玉溪,萬寶路,
不貴。
也就十幾塊,二十塊。
兩萬多,是天價了。
而且買不到。
屬于特供煙。
井夏末也聽說過這個事。
他舅,幾級警監不清楚,但多少知道實權極大,身邊接觸到的,除了犯人,哪有什么普通人。
換句話說,就連審的犯人,也有資產無數的富豪,企業家。
不過他舅年輕時風氣就很正,而且出生于世家,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臨時主持人開始播報:“紅隊的左燃——現在開始帶領他們隊逆風翻盤了——”
“分數咬得很緊。
一個瀟灑利落的四分球,引得無數男生女生喝彩尖叫。
恣肆得意,年少輕狂,帶著橫沖直撞的少年氣,
井夏末在不遠之外的觀眾席上默默注視著,神情微滯,陷入深思。
不同于其他人的興奮歡快,情緒似乎跌落谷底。
知道他原本就該是這種意氣風發的模樣,能輕易被人喜歡,卻還是免不了五味雜陳。
他對她很好。
可以無條件給錢,給關心,照顧。
因為是家人,所以不求回報。
她很享受這些的同時,卻也無法忘記,他注定不會屬于她。
也只能是兄妹關系。
這一年,她每次想到的時候,偶爾會感到糾結痛苦,想和他減少聯系。
但由于沒缺過錢,所以也只是偶爾。
一旦遠離他,錢就不夠花了。
前排的幾個女生依舊在聊他們。
“靠,左燃帥慘了。!”
“而且他腿好長,又瘦又高…”
“他好像不愛在網上發東西,但寧雨純挺高調的,朋友圈都是香奈兒跟gucci。”
“左燃給買的吧,他對別人真挺大方的,屬于要什么給什么的那種,祁炎舟腳上那雙八千的鞋,就他送的。”
女生和祁炎舟一個班,多少了解點,因為他們開玩笑的時候,經常會說到這些。
“不過,說起來,左燃夠專一的,跟寧雨純都談了好幾年了,根本不搭理其他人,別管多漂亮的!
“咱們學校,稍微長得人模狗樣的,都是渣男,草!
“主要是寧雨純很會啊,夠性感,有幾個比她身材好的,前凸后翹,胸大腰細,脾氣還好。”
“不是,他們富二代的世界,會缺美女嗎??怎么可能啊,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好看的!
“每次一說靠顏值怎么樣的就很可笑,而且本來漂亮的女生就比男的多!
“左燃要是想換對象,就算是一個月一換,也能找幾十個頂級美女。”
“但寧雨純這種網紅就不一定了,專一還有錢的公子哥上哪找!
井夏末本無心聽,但恰好離得近,一點沒落下。
這倒是真的,左朝周圍一堆頂級大美女,有網紅,有模特,有外圍女,各種風格,各種性格。
偶爾也有明星。
不過明星不多,是那種三十八線不出名的,她有他朋友圈,曬了許多聚會的,混亂趴。
看照片的時候都沒在電視上見過。
可能是怕和頂流女星被拍到鬧大,惹爺爺關注。
但正是因為不稀缺,換得快,導致他內心越來越空虛,遇不到真正喜歡他的,也早就沒了愛人的能力。
估計得到的滿足只有身體欲望上的-
前排。
隔壁班男生篤定道:“他倆早上床了吧!
女生也覺得,“肯定的啊,我去,寧雨純還說過第一次疼什么的!
“左燃看樣子送過她不少東西,要是沒睡到,也不會那么大方。”
井夏末:“………”
不是她哥送的,也有其他富二代追寧雨純,他們網紅圈認識的人很多,世界上又不止她哥一個有錢人。
而且當網紅收入也不少,即便不直播,目前粉絲不多,買個奢侈品包包也是輕輕松松。
井夏末冷不丁出聲糾正前面的倆人,“還沒有。”
還沒有上床。
雖然成年了,但她問過,沒有,他不可能騙她。
女生反應過來,“誒,你是左燃的妹妹對吧。”
其他人也紛紛回頭,忍不住小聲道:“去年程揚轉學就因為她……”
“我的天,左燃打架的時候真的有點瘋狂…”
井夏末:“……”
那男生的話題則還停留在上一個,“不可能沒睡過,寧雨純一看就騷得要命,左燃怎么可能把持得住,他又不是和尚跟道士,清心寡欲!
“她走路的時候,就很騷,明顯不是處女了,絕對被上過了!
另一女生翻白眼,“你有病啊,走路哪能看得出來?!”
男生笑:“就是個形容,寧雨純穿那么多緊身褲緊身裙的,屁股還很翹!
“我草,你們知道我宿舍的倆人,晚上看著她的視頻打飛機嗎?!”
“說光看她走路都能硬起來,太會扭了!
幾個女生真的不懂,一邊好奇,一邊罵道:“黃死了,流氓!”
“真的假的啊??太夸張了吧,你編的吧!
男生:“沒辦法,本來學習壓力就大!
“倒也不至于一天硬好幾次,但她那類型的,就很…容易讓人多想!
其中一個女孩有男友,多少知道點,“你們男的不是看a片解決嗎??”
男生:“大多數看片子,但寧雨純就在咱學校啊,天天能看見,有時候出去玩也遇到!
“唉,你們這種小平板身材沒人注意的,走路也不愛扭屁股!
女生蹭一下站起來打他,“說誰小平板呢,小怎么了,你還是小火腿腸呢!”
男生躲著幾位女孩的圍毆,嗷嗷叫喚,“我錯了我錯了,不小行了吧…”
井夏末在后頭聽得面如表情,眉心微擰,很是無語。
太黃了。
但又忍不住回想了下寧雨純,之前沒仔細注意過,這么一想,好像確實很有風情。
但跟他們的角度不同。
她只覺得像模特步,跟走紅毯似的,穿包臀裙會更明顯。
猛然又意識到,怪不得她哥不喜歡她穿緊身的。
凸顯臀部和胸部的那種,性感風,純欲風。
沒說因為什么。
但本來也不難想到。
擔心別的男生意淫她,控制不住眼睛。
畢竟總不可能不讓人家看,眼長在人家身上。
就跟她有時候一樣。
如果他穿條稍微緊身的褲子,也會忍不住浮想聯翩。
不怪她,很難不去注意。
不過他買的衣服大多數都很寬松,慵懶風。
只有條淺色牛仔褲會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