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28章
這次輪到祝時宴表情空白了,他的腦子里像是有山崩海嘯經過,一片混亂。
他說什么?喜歡?
他一直以為席暃對自己過于依賴是因為當初他陷入絕境時是他救他出來,所以他有了雛鳥心態,卻沒想到他不知何時竟對自己生出了這種心思!
席暃沖動之下告了白,此時也很慌張,但現在他也顧不了那么多,只想讓祝時宴改變主意,所以他雖然害羞到不行,卻還是堅持看著祝時宴的眼睛,目光十足的認真:“祝時宴,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他緊張到聲音都在顫抖:“你呢,你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就行。”
祝時宴沉默地看著他。
席暃怕他覺得自己不夠有誠意,著急補充道:“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以后賺的錢都給你,我不會讓你受一點苦,我,我還會讓你天天開心。你也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對面傳來三個字:“真惡心。”
害羞歡喜的表情瞬間停滯在臉上,席暃的心被這一句話驟然絞碎,然后狠狠下墜,遍體生寒。
他的耳朵轟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凍住了,冷的他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他不信祝時宴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臉上蒼白到沒有血色,手指也在控制不住地痙攣,他的嘴唇張了張,木木地重復了一遍:“我說我喜歡你。祝時宴,我喜歡你。”
祝時宴不忍再看他的表情,閉上眼逼自己說出狠話。
“我說你真惡心。”
席暃安靜了。
他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祝時宴不敢看他,也說不出更狠的話,指尖用力到嵌入掌心,心里更是難受的想哭。
他也不想的。
他把席暃當成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又怎么舍得傷害他?
但是沒有辦法,他要離開了。
席暃在收到B大錄取通知書后,他悄悄溜進他的房間看了眼他的胸口——他不想這么猥瑣,但實在不愿再被當成變態。
他看到席暃胸前的那個毛團子差不多已經全都露出來了,只有邊緣處還有一點點灰,祝時宴后來還專門去查了一下,得知這個東西叫腓腓,是山海經上記載的一個神獸,傳說能消除憂愁,帶來快樂。
結合這幾次變化,祝時宴基本可以肯定這個毛團子是一個類似于黑化度的東西,全黑=100%,全白=0%。那里原本應該是全黑的,然后他每走一個劇情線,這個毛團子就會稍微變白一點,到現在已經接近全白。
擺脫了人渣父母,沒有了校園霸凌,又拿到了保送B大的錄取通知書,成長過程中缺失的父愛母愛如今也唾手可得,等席暃回去,這個毛團子應該就會變成全白。
到那時,他也該離開了。
——這也是他放狠話逼走席暃的最主要的原因。
祝時晏他們組進步的很快,不過練了四五天已經是有模有樣了。
陸文軒經常來找他聊天,祝時晏不知道為什么,但誰又能不愛甜妹呢,所以他每次都興致勃勃的跟他聊起來,而且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陸文軒好幾次想套他話都會被他給帶跑偏。
然后下次還是堅持不懈的來找他聊天。
排練五天后,老師拍了拍手:“好,我們現在來合一遍。”
眾人按照隊形站好,祝時晏站在最后一排最右邊,是一個燈光都很少打到的地方,他也不在意,輪到自己時就認真的跳。
陸文軒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頻頻出錯,舞蹈老師皺眉走到他面前,語氣嚴厲:“你的位子是除了鐘鳴之外最亮眼的,如果你不認真對待的話,不如把它讓出來給別人。”
陸文軒的臉色有些蒼白,彎腰道歉:“對不起,我不會再犯錯了。”
祝時晏朝他那邊看了一眼,陸文軒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額頭上全是冷汗,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再來!”
接下來,陸文軒很少再出錯,但祝時晏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暈倒了。
結束后,他沒有像往常那樣來找祝時晏聊天,而是一個人走到角落,低著頭,汗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雙手攥緊,指尖泛白。
祝時晏又看了他一眼。
陸文軒坐在地上,頭很暈,眼前陣陣發黑,他舔了下嘴唇,準備去倒杯熱水喝。
還未起身,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杯水,祝時晏蹲在他面前,一臉擔心的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陸文軒抬頭愣愣的看著他。
祝時晏把水遞給他:“你臉色很不好,我去找醫生借了體溫計,你先查個體溫吧。”
陸文軒沒接,臉上的表情很懵。
祝時晏將水杯塞到他手里,然后拿出電子測溫計對著他的額頭滴了一下,“38.5°。”
“燒這么高你也不說一聲?”
陸文軒下意識的說:“今天要合舞,我不能缺席。”
祝時晏無語:“命重要還是舞重要?你這再拖下去燒傻了都。”
他扶著他的胳膊將他拽起來,“走,我帶你去醫務室,”
陸文軒的身體沒什么勁,兩只腿軟綿綿的,他慢慢站起身,半靠在祝時晏身上,聲音很輕:“我喝點藥休息一下就好,待會兒還要繼續練,我不能走。”
祝時晏沒理他,直接舉手:“老師,陸文軒發燒了。”
陸文軒想攔都沒有攔住,老師走過來,摸了下他的額頭,不贊同的說:“生病了怎么也不說一聲?”
祝時晏在旁邊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鐘鳴和其他幾個人也湊過來:“怎么了?小軒生病了?”
老師對祝時晏道:“你送他去一下醫務室,然后送他回宿舍休息。”
鐘鳴連忙說:“要不我去吧。”
祝時晏搖了搖頭:“你的part很重要,還是我去比較好。”
他扶著陸文軒,低聲問:“還好嗎?要不我背你過去?”
陸文軒攥緊他的衣服,聲音很小:“不用了,我能走。”
祝時晏攙著他慢慢往外走,路過席暃的時候,席暃抬了一下眼皮,突然問:“晚飯想吃什么?”
祝時晏立即回:“想吃炒河粉。”
席暃移開視線,戴上耳機:“嗯。”.
陸文軒醒的時候吊瓶還沒打完,祝時晏趴在他床邊睡的正香。
他小心翼翼的移了一下胳膊,盯著祝時晏的側臉看的出神。
他突然就懂了,為什么那幾個人會圍著他轉,鐘鳴說的沒錯,這樣的人,真的很容易讓人想要親近。
明明他從一開始就帶有目的的在接近他,想取代他的位子,想利用他獲得季子玉和鐘鳴的信任,但是第一個發現他狀態不對的卻是他,陪他打點滴到現在的也是他。
陸文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里,他笑起來很甜,所以他的臉上經常掛著笑,但其實心里充滿了不耐煩。他次次想套祝時晏的話,卻每次都任由自己聽他分享生活中的各種趣事,甚至舍不得打斷他說話。
在祝時晏身邊時竟是他最放松的時候。
陸文軒目不轉睛的盯著祝時晏看,臉上的神情很溫柔。
點滴打完了祝時晏才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鹽水瓶,連忙喊:“醫生,他的點滴打完了。”
醫生拔完針后,陸文軒一臉認真對祝時晏說:“謝謝。”
他的燒已經退了,臉色也好了很多。
祝時晏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小事小事。”
陸文軒還想說什么,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席暃雙手環胸靠在門上,神情冷淡的問:“結束了嗎?”
“暃哥!”祝時晏小跑過去:“小軒剛打完點滴,你怎么來了?”
“帶你去吃炒河粉。”
祝時晏摸了摸鼻子:“但是我還要送小軒回房間。”
席暃看向他身后,眉梢微挑:“你要他送你回房間?”
陸文軒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他雖然不怕但也不想讓祝時晏挨餓,所以笑了笑:“沒關系時晏,我燒退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回去。”
祝時晏確實餓了,確認他真的沒事了之后,就高高興興的跟著席暃走了。
陸文軒看著他的背影,手指微微蜷縮.
食堂沒有炒河粉這道菜,也不知道席暃是從哪里弄來的,祝時晏吃的非常滿足,吃完后他露出一抹大大的笑:“謝謝暃哥!”
席暃沒吃,祝時晏吃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低頭玩手機,等他吃完,他看著手機道:“陸文軒接近你的目的不純。”
“我知道啊。”祝時晏晃晃腦袋:“他表現的太明顯啦。”
席暃暗滅手機,掃了他一眼:“那你還天天跟他聊天?”
祝時晏不解:“他只是目的不純,又沒做什么傷害我的事,聊聊天而已,影響不大的。”
“他在利用你靠近季子玉和鐘鳴。”
“是嗎?”祝時晏想了想:“但是我怎么感覺他們的交集并不多。”
陸文軒明明跟他待的時間最久。
但是仔細回想一下,他好像是會經常問到季子玉和鐘鳴的情況,還追問他們相處的細節,只是每次都被祝時晏含糊過去了。
所以陸文軒纏了他這么多天也沒得出什么有效的信息,跟那兩個人毫無進展不說,反而跟他越走越近。
席暃會特意提醒他這件事還挺讓祝時晏意外的,他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模樣很乖:“暃哥放心,我會注意的。”
席暃轉身看著他,突然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下。
祝時晏愣愣的問:“暃哥,怎么了?”
席暃面不改色的說:“你頭發翹起來了。”
“哦。”祝時晏沒有懷疑,伸手撥弄了兩下自己的頭發,“現在呢?”
“可以了。”
祝時晏覺得今天的席暃格外好說話,見他一直在看手機,忍不住也湊過去看:“暃哥,你在看什么?”
席暃在他看過來的前一秒關上了頁面:“沒什么,回去吧。”.
#滿船時晏#和#愈合#CP超話都在蒸蒸日上,只有#圓形#CP超話一片慘淡。
祝時晏晚上結束訓練后去二樓找賀垣,席暃在陽臺上打電話,賀垣戴著耳機在打游戲,雙眼緊緊的盯著電腦屏幕,手上的動作飛快。
前兩天趙淑怒氣沖沖的過來,對他們一頓輸出,祝時晏幸免于難,賀垣被罵的最狠,趙姐就差沒把手中的LV小提包扔到他頭上。
等她一走,賀垣馬上讓人送了電腦和Switch進來,每天晚上都在游戲里大殺四方,祝時晏進來時,他正在玩一個末日游戲,穿著熱褲的辣妹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行走,四周都是喪尸的走動聲。
祝時晏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當一個血肉模糊的放大版喪尸突然出現在屏幕上時,他控制不住的啊了一聲,往后退了好幾步。
屏幕里的辣妹反手一個飛刀將那個喪尸分尸,賀垣暫停了游戲,取下耳機,掃了他一眼:“你怎么來了?”
“給你們送點水果。”
祝時晏將果盤放在桌子上,湊到他身邊問:“賀哥你在玩什么游戲,看起來好刺激。”
賀垣隨口回了一句:“末日逃生。”
他戴上耳機,正準備點開始,發現祝時晏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他停下動作,挑了下眉:“你也想玩?”
祝時晏嗯嗯的點頭:“可以嗎?”
“這個太血腥了,不適合你。”
賀垣退出游戲,從庫存里挑挑揀揀,最后選了《雙人成行》:“這個吧,簡單好操作。”
祝時晏搬了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仰頭看他:“但是我沒有玩過這種游戲,賀哥你教教我。”
“這是雙人游戲,你看我怎么操作的,跟著我就行。”
“好的。”
幾分鐘后。
祝時晏操控那個小人努力的往上蹦,眼看就要夠著階梯爬上去了,卻在手忙腳亂掙扎無果后第n次掉進了深淵。
而在他的對面,賀垣操作的那個小人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等著他。
賀垣也不幫他,長腿一支開始玩手機。
祝時晏怎么也蹦不上去,可憐兮兮的扭頭:“賀哥,我過不去。”
對面那人似是不敢相信電話會被接通,停頓了好幾秒才開口:“我的祖宗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再不接我也要報警了——”
席暃毫不猶豫地想掛斷電話。
對面那人應是非常了解他,趕在他掛斷之前連忙道:“誒誒誒先別掛,我有事跟你說。”
席暃還是想掛。
“關于你的小寶貝的——”
席暃停下了,不耐地吐出一個字:“說。”
“祝氏集團的董事長祝聽蕓這兩天在動用一切人脈和手段查她寶貝弟弟的下落,你看我要不要”
他話沒說完,但按照席暃以往的習慣,任何阻攔他做事的人都會被整得很慘。
一個小小的祝氏集團,對他而言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不用,別動她。”
那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愣住了:“什么?”
席暃冷聲道:“不要讓她查到這里的消息,但也別損害祝氏集團的利益。”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留電話那端的人在京城氣的直跳腳,嘴里不重樣地罵了他半個小時,整棟大樓的人都聽得見他的怒吼。
“暴君!瘋子!王八蛋!老子明天就把你空運飛機給斷了!”
掛了電話,席暃還是沒忍住推開了臥室的門。
祝時宴蜷縮在角落的沙發床上睡著了。
席暃伸出手想把他抱到床上,剛一碰到,祝時宴的身體就抖了一下,瑟縮著往里面縮了縮,眉頭緊皺,面容抗拒。
席暃心中刺痛,一直強裝的鎮定轟然倒塌。
他頹然地跪在祝時宴的腳邊,頭抵在他的腿上,啞著嗓子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其實很害怕。
真的、真的很害怕。
即便他已經成為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人物,即便他如今已經有了數不清的財富和頂尖的權勢,即便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再威脅到他。
他還是像六年前一樣,害怕祝時宴不要他。
——更怕祝時宴真的恨他。
第 29 章 第29章
第二日是祝時宴先醒來。
他睜開眼后懵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哪兒。
腿上似有重物壓著,祝時宴低頭看了眼,席暃枕在他腿上睡得正香。
睡著時的席暃看起來很乖,頭發耷拉下來遮住額頭,眉眼舒展,面容靜謐,像是正做著什么美夢。
他如今的身高已經接近1米9,沙發床旁邊的位子不大,他不得不整個人蜷縮起來,腿也被迫伸到了床底下,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祝時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嘆一聲:“要是醒來也能像睡著時這么乖就好了。”
他抽出自己的腿往門外走,動作很輕,沒有吵醒他。
眼角的余光在瞥到旁邊那張大床時,祝時宴突然覺得臉有點熱,趕緊收回視線。
他現在對這張床有ptsd,一看到就感覺還有什么東西在自己體內,脹的他發酸。
所以寧愿窩在沙發床上也不愿意睡這張大床。 “我不去。”
冷漠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祝時晏有些吃驚。他原本以為會是潔癖晚期的喻清秋提出反對,沒想到是席暃先提出來。
賀垣長腿一支,雙手搭在后腦勺上,懶洋洋的說:“我也不去。”
喻清秋沒說話,但顯然他也不想去。
趙淑被這三人氣死,希冀的眼神看向祝時晏。
祝時晏對她彎唇一笑:“趙姐,我都可以。”
趙淑一臉欣慰,“誒,還是我們小時晏聽話。”
賀垣戚了一聲:“他什么時候不聽話。”跟個軟面團子一樣沒脾氣。
“賀垣!”趙淑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昨晚是不是又去酒吧了?”
賀垣聳了聳肩:“反正又沒人看見。”
他們糊的堪比素人,去個酒吧而已又有什么關系。
趙淑被他氣的頭疼,她攤開文件,冷聲道:“這是公司下的決定,你們必須去參加,不然的話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祝時晏連忙道:“趙姐,你別生氣,我參加。”
趙淑看向其他三人,挑了挑眉:“你們幾個呢?”
三人同時沉默,過了一會兒,席暃第一個拿起文件,他的臉色很不好,但還是回道:“我去。”
隨后喻清秋也冷著臉拿起文件。
反倒是這三個人當中最有可能參加的賀垣遲遲不肯答應。
趙淑雙手環胸看著他,“就剩你了,還在猶豫什么?”
賀垣問:“去多久?”
趙淑美目一橫,“當然是越久越好!”
賀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最后拿起了文件。
“很好。”趙淑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公司非常看重你們這次選秀,所以特意請了很厲害的舞蹈老師和聲樂老師來教你們唱跳,你們給我好好準備,爭取在初舞臺上一鳴驚人。”
“好的,趙姐。”
又是只有祝時晏一個人的回應。
趙淑的目的達成了也不在意他們什么態度,她撫了下秀發,婀娜多姿的離開了。
臨走時她扭頭微微一笑:“哦對了,我不管你們幾個私下關系如何,在鏡頭前面都給我裝好了,若是讓我看到THE BEST隊友關系不好的通稿,你們就完蛋了。”
沒錯,THE BEST這么一個狂拽酷炸天的名字就是他們的組合名。
祝時晏每次聽到都覺得腳趾摳地,這該死的名字到底是誰起的啊!.
一個月后。
祝時晏拖著兩個大箱子,步伐沉重的在烈日下行走。
他前面那三人,一個拿著迷你小箱子,一個單肩背著包,一個提著袋子,各自戴著耳機,腳步懶散的往前面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祝時晏是他們三個的助理呢。
這三人,一個重度潔癖,一個討厭人多,一個蹦迪玩咖,雖然被迫答應了來參加這個選秀,但全都想的是一輪游。
平常互相看不慣的三人這次出奇一致的有默契——集體擺爛。
一個月下來,連初舞臺的歌詞都沒記住。
趙淑被他們氣得直接飛到了國外,眼不見心不煩。
祝時晏也樂得自在,天天渾水摸魚的偷懶。
此時四人剛下飛機,正在往橙廠安排的選秀大本營走,路上遇到了不少來參加節目的秀人,大家都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反觀他們,除了冷漠還是冷漠,看起來跟不認識一樣。
偶爾有那么一兩個被他們的容貌身材驚艷到,試圖上來搭話,喻清秋直接不回,席暃點下頭,賀垣裝沒聽見,主打的就是一個高貴冷艷。
而最好說話的祝時晏直接被他們忽略了。
祝時晏:“行吧。”
他也不在意,努力的將箱子抬上臺階,有路過的好心人看不下去,伸手幫了他一把。
祝時晏對他笑了笑:“謝謝。”
那人問:“你是哪個公司的?一個人來參加的嗎?”
祝時晏抹了把頭上的汗,他的劉海又成一縷一縷的了,眼鏡也因為低頭滑到了鼻子上。
他搖了搖頭,指了下前面走得頭也不回的三人,有點害羞的說:“我跟他們一個組合。”
那人:“”
他有些尷尬的說:“是這樣啊,不好意思。”
祝時晏一副習慣了的樣子:“沒事沒事,經常有人誤會。”
他面色如常的將第二個箱子拽上來,笑著伸出手:“你好,我叫祝時晏。”
那人愣愣的回握:“你好,我是鐘鳴。”
祝時晏笑容滿面的說:“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后相處愉快,我先走咯。”
鐘鳴點點頭,等人走的沒影了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剛剛那人的皮膚好白,眼睛好大,長得也好漂亮。
就是好像妝造做的不好,還戴著黑框眼睛,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秀人陸陸續續都到齊了,祝時晏將兩個大箱子推到角落,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喘氣,而他旁邊三個人連滴汗都沒出,清爽干凈的像是剛從空調房里出來。
他們四人站在角落,附近自發的形成了幾個圈子,祝時晏伸頭看了眼,認出來被圍在中間的是資料上趙姐加粗標紅的那幾個人。
有百萬級別大網紅,有已經參加過類似選秀節目有過粉絲基礎的回鍋肉,還有幾個衣服上印著知名娛樂大公司的logo。
——都是此次節目出道位的熱門人選。
祝時晏只隨意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他偷偷的從箱子里摸出來一袋餅干,轉過身咔嚓咔嚓的吃了起來。
賀垣的腳動了兩下,然后將他的身形完全擋住了。
等人都到齊后,導演組來人了。
“大家下午好。”導演拿著喇叭,扯著嗓子喊道:“歡迎大家來到綺靈島,接下來我們會一起度過幾個月的時光,大家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大家的回答震耳欲聾,祝時晏咽下最后一口餅干,想抬頭去看,但是被賀垣擋住了。
他戳了下賀垣的胳膊,小聲道:“你擋著我了。”
賀垣嘖了一聲,往旁邊讓了兩步。
“很好。”導演對他們的狀態很滿意,道:“現在要分房間,兩個小時之后所有人到頂樓集合,晚上的時候進行初舞臺錄播。”
他話音剛落,秀人們就炸開了鍋。
“這么快就初舞臺?好緊張。”
“要見到我偶像了,激動!”
“房間怎么分?我聽說還有10人房?”
“天啊,10個人一起住,我想都不敢想。”
10個人的房間?
祝時晏下意識看了眼喻清秋,果不其然,他的表情冷冽,渾身充滿了抗拒,恨不得下一秒就離開這個地方。
其他兩個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安靜。”導演拿起手卡,“現在開始說分房規則,請認真聽完。”
“在這棟房子一共藏有27個橙子卡片,按照收集的先后順序,最先集齊三個卡片的人先選房間。”
“友情提示,我們準備了1個豪華單人房,3個雙人房還有5個四人房,剩余的是6人房、8人房和10人房。”
他一說開始,人群就一哄而散,祝時晏左看看右看看,喻清秋竟然動了,隨后席暃和賀垣兩人也沒影了。
祝時晏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三人如此積極。
他慢吞吞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四處晃悠。
他一點也不急,他無所謂分到什么房間的,隨遇而安,而且找東西是他的強項,之前在公司的時候,趙姐藏的所有小零食都被他翻出來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祝時晏就翻到了兩個,卡片很小但做得挺精致,他順手揣進了兜里,路上碰到喻清秋,他兩手空空,臉色很差。
祝時晏給他讓路,然后在他剛剛路過的地方翻到了第三個。
他拿著這三張卡片,正準備下樓去找導演的時候,喻清秋那張清冷出塵的臉卻總是在他腦海中晃。
祝時晏嘖了一聲,找了個鏡頭死角,掏出手機給喻清秋發消息:【你在哪兒?】
雖然節目組禁止秀人帶手機,但他離了手機不能活,所以想盡辦法偷渡了一部進來,那三個也不是什么聽話的乖乖仔,身上肯定也帶的有手機。
喻清秋沒理他。
祝時晏習慣了,不急不緩的又發了句:【我這里有三張卡片,送給你。】
這次喻清秋秒回:【在哪兒】
祝時晏翻了個白眼,回他:【我們剛剛站著的那個角落。】
他發完這句話沒兩分鐘,喻清秋就腳步匆匆的過來了,祝時晏對他招招手,然后將三張卡片交到他手上。
“謝謝。”
喻清秋動作僵硬的接過卡片,語氣有些別扭。
能得這位主兒一句謝可不容易,祝時晏的唇角翹起:“小事兒,反正我又沒潔癖,跟誰住都一樣,你快去吧,不然來不及了。”
“嗯。”
喻清秋攥緊卡片,轉身去找導演了。
他是第一個集齊的,所以毫無意外的得到了那個豪華單間,而他一拿到鑰匙,屏幕上單間房的圖標就滅了,房子里頓時傳來了陣陣哀嚎。
喻清秋拿著鑰匙來找祝時晏,開口就是:“我幫你一起找。”
“不用不用。”祝時晏笑了:“你先回房間洗澡吧,我找東西很快的,不用擔心。”
就他那潔癖程度,現在估計想洗澡都想瘋了,竟然還能忍著難受說要幫他找,看來是真感謝他啊。
祝時晏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好人。
休息了一晚,他身上的痕跡褪了不少,體力也恢復了七七八八,嗓子雖然還啞著,但比昨天要好很多。
他洗漱完,又給自己做了份早飯,然后繞著這個小島轉了一圈。
席暃失落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連肩膀都塌了一半。
慕景櫟不想這時去觸他的霉頭,但手上這件事又不得不告訴他,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哥,祝小少爺的姐姐想見你。”
慕景櫟很少喊他哥,一般喊他哥的時候就是知道自己錯了,在服軟。
席暃收回視線,眼中的柔情盡數消散,神情冰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下次。”
慕景櫟逃過一劫,滿心歡喜的一口應下:“好嘞,哥。”
保鏢把車開來,席暃打開車坐進去,問:“她要在哪兒見我?”
慕景櫟沒跟著坐上去,隔著窗戶笑瞇瞇地說:“人現在在咱們公司,秘書不敢怠慢,會客廳等著呢。” “嗯。”席暃搖下車窗,低聲道:“去公司。
慕氏集團大樓。
在第三次詢問席暃的下落無果后,祝聽蕓逐漸坐不下去了,站起身,“煩請再聯系一下席總,說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席暃進來時剛好聽到這句話,他對祝時宴的姐姐還是比較尊重的,揮手讓身邊的人下去,然后在祝聽蕓對面坐下:“祝總,找我有什么事嗎?”
祝聽蕓冷冷地看著他,然后猝不及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第 30 章 第30章
“席總!”
“來人!快來人!”
祝聽蕓這一舉動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個半死,保鏢立即擋在席暃面前,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秘書匆匆忙忙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嚇得腿軟的差點站不住。
“席總,我這就請祝總出去。”
席暃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祝聽蕓是下了狠勁的,他的右臉很快便浮現出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他偏過頭好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秘書態度強硬地“請”祝聽蕓出去,保鏢作勢要幫忙,祝聽蕓避開他們的手,語氣冰冷:“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走。”
十分鐘后,桌上擺滿了燒烤,祝時晏殷勤的給他們每個人拿了一瓶冰可樂,“辛苦了辛苦了。”
“喝什么可樂啊。”賀垣無語住了,他從桌子底下拖出來一箱啤酒:“當然是喝酒了。”
祝時晏連忙將箱子往里面推:“不喝酒不喝酒。”
但他的那點力氣怎么可能比得上賀垣,賀垣單手壓住他,另一只手拿了好幾罐啤酒出來,一人面前放了一罐。
祝時晏瞪他:“子玉哥和鐘鳴哥明天還要練習的,不能喝酒。”
“哦?”他看向那兩人,“你們不喝?”
鐘鳴率先拿了一罐:“喝一點沒關系。”
季子玉也笑著接過來:“一點啤酒,沒事的。”
他們倆都沒意見,祝時晏當然不會再阻攔,他手一伸:“那我也要喝。”
賀垣卻將一杯果汁遞給他:“小孩子喝什么酒,喝這個,適合你。”
祝時晏比他們所有人都小兩歲,再加上他長相乖巧,又是順毛,賀垣一直把他當弟弟看。
喻清秋和席暃也都默契的將他面前的啤酒移走,祝時晏沒辦法,只好接過那杯果汁。
鐘鳴笑了:“你們團隊感情真好。”
賀垣翻了個白眼,“誰跟他倆感情好,一個冰山一個bking,多跟他們說一個字我都嫌煩。”
他的話中全是嫌棄,卻獨獨將祝時晏排除了出去。
鐘鳴又笑了笑,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眸中的情緒有些復雜。
吃了一會兒,賀垣不知道又從哪兒掏出來一個轉盤放在桌子上,“光吃飯喝酒有什么意思,剛好人多,玩玩游戲?”
鐘鳴很捧場的問:“玩什么?”
“真心話大冒險咯。”他掃視一圈,挑眉:“不想回答就喝酒,都沒意見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沒人拒絕。
賀垣將東西都移到一邊去,摩拳擦掌:“那好,開始了——”
第一次指針停在了季子玉面前。
季子玉聳了聳肩,“問吧。”
祝時晏舉手:“我來問我來問。”
賀垣給他讓開路,做了個請的姿勢:“你請。”
祝時晏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季子玉:“你覺得你最后會C位出道嗎?”
季子玉笑了笑,語氣篤定:“那當然。”
賀垣:“”
他將祝時晏趕回位子上,一臉嫌棄:“你這問的什么破問題,下一個。”
第二次指針停在了席暃面前。
鐘鳴興致勃勃的說:“我想問。”
“你為什么要來參加這個節目?”
席暃停頓了一會兒,道:“公司安排。”
鐘鳴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說我總感覺你們幾個像是被逼著來參加一樣,對任何事情都不太上心。”
他意味深長的說:“但是你們幾個外型條件太優秀,應該不會那么容易被淘汰。”
賀垣不想聊這些話題,打斷了他的話:“再來!”
這一次指針轉到了祝時晏。
祝時晏仰起頭,一臉無所畏懼:“問吧。”
賀垣摸摸下巴,問:“你做過的最大膽的一件事是什么?”
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祝時晏卻沉默了,他想了很久,才道:“離家出走。”
眾人都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答案,一時沒有人說話,賀垣哇哦了一聲,但卻沒有多問,繼續轉動轉盤。
指針對準了鐘鳴。
季子玉道:“我來問吧,我好奇很久了。請問鐘凌跟你是什么關系?”
鐘鳴下意識看向祝時晏。
祝時晏連忙搖了搖頭。
“你別看他,不是他告訴我的,只是太明顯了。”季子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道:“你們兩都姓鐘,舞蹈又都跳的這么好,我看了初舞臺的剪輯,你的鏡頭格外的多,說你跟他沒什么關系我可不信。”
“好吧。”鐘鳴承認:“他是我親叔叔。”
季子玉臉上沒什么驚訝的表情,他隨手轉了下轉盤:“繼續吧。”
指針又一次對準了他。
季子玉無奈道:“問吧。”
一直沒說話的喻清秋突然開口:“你為什么要參加這個節目?”
季子玉的唇角揚起一抹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很俗的理由。”
“為名,為財。”
“誰在那兒!你們在干什么?!”
賀垣正準備繼續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他動作一頓,然后起身就跑:“被抓到了,快走!”
其他幾人也迅速起身,鐘鳴和季子玉的動作很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祝時晏也拔腿就跑,他沒看路,鉆到哪里是哪里,最后將自己逼進了一個小雜貨間。
他關上門靠在墻上喘氣,扭頭發現席暃也在,他嚇了一跳,小聲道:“暃哥,你怎么也在這里?”
席暃低著頭沒說話,他貼墻站著,手垂在身側,臉繃得緊緊的。
祝時晏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湊過去問:“暃哥?”
席暃抬起頭看他,他的眼角微紅,神情還有些迷茫。
祝時晏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喝醉了一樣。
但他們明明喝的是啤酒啊!
就那個酒精度數,祝時晏喝幾瓶都沒事,連喻清秋走的時候都很正常,席暃怎么會?
不過回想起來,剛剛他們玩到后面,席暃確實一個字都沒說,安靜的出奇。
沒想到看起來最能喝的那個竟然是個一杯倒,祝時晏噗呲一下笑出聲,但又不敢笑的太大聲,憋笑憋的臉都紅了。
席暃不高興的皺了皺眉,似乎也看出來他在嘲笑自己,伸手推了他一下,試圖將他推開。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祝時晏擺擺手,他指了下自己,問:“還認得出我是誰嗎?”
席暃快速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開口:“不老實的人。”
祝時晏一臉疑惑:“?”
他扶住席暃的臉——擱以往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做,但是現在席暃喝醉了,心智就像小孩一樣,這樣能夠直接上手的機會可不多。
祝時晏將他的臉擺正,咳咳兩聲,道:“我叫祝時晏,是你的隊友。”
席暃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祝時晏一本正經的哄騙道:“我是團隊里你最喜歡的人,你平常會叫我時晏哥哥。”
席暃將臉放在他的掌心,歪著頭看他:“時晏哥哥?”
這么一個頂級大帥比歪著頭對他喊時晏哥哥,祝時晏的心臟有點受不了,他捂住胸口,咽了口唾沫,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乖。”
席暃在他掌心蹭了蹭,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想洗澡。”
祝時晏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把他現在的樣子拍下來,他哄道:“等一等,等一等我們就去洗,但是現在我們還不能出去。”
席暃不懂為什么,但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外面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和導演的怒吼,席暃嚇了一跳,伸手抱住他,直往他懷里鉆。
祝時晏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道:“沒事沒事,不怕,不怕。”
導演組的人看到天臺上的一地狼藉氣炸了,滿屋子通緝他們,一直找到10點才怒氣沖沖的回去了。
外面靜悄悄的,祝時晏的心砰砰直跳,席暃的頭在他的脖子里拱了拱,雙手死死的抱緊他。
祝時晏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們可以回去洗澡了。”
席暃點點頭,但還是抱著他不撒手。
祝時晏的聲音很溫柔:“你先放開我,然后我帶你去洗澡,好嗎?”
席暃仰起頭看他,緩緩松開了手,卻還是拉著他的手不放。
祝時晏牽著他回到二樓的房間,賀垣溜的最快,早就回來了,正躺在床上打游戲,看到祝時晏牽著席暃回來,他猛地坐起身,嘖嘖稱奇:“你們兩這是?”
祝時晏將席暃推進浴室,耐心的給他放好水,關上門后,才道:“暃哥喝醉了。”
“什么?喝醉了?”賀垣頓時樂了,“他酒量這么差?”
“是啊。”祝時晏在他對面坐下,“一杯倒。”
賀垣游戲都不打了,三連問:“他喝醉時什么樣?傻不傻?會不會發酒瘋?”
“唔。”祝時晏想了想,道:“很乖。”
他強調了一遍:“非常乖。”
“我不信。”賀垣打開相機:“這么珍貴的畫面我一定要拍下來。”
二十分鐘后,席暃洗完澡出來。
賀垣立即沖上去,對著他咔咔一頓拍,席暃掃了他一眼:“有病?”
賀垣動作一頓,“你沒喝醉?”
席暃擦著頭發,眼底一片清明:“洗完澡醒了。”
“沒勁。”
賀垣收起手機,重新躺床上打游戲去了。
祝時晏看他酒醒了,想到自己剛剛干的那些好事,他連忙站起身:“暃哥你酒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管了,先跑再說。
席暃嗯了一聲,神情沒有任何異常,好像根本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么。
祝時晏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他喝斷片了。
他跟賀垣打了個招呼就腳底抹油溜了,席暃望著他的背影,輕輕扯了下嘴角,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時晏哥哥?.
祝時晏跑的飛快,一路沖回了自己房間。
季子玉擔心他被抓住了,一直站在門口等他,見他回來連忙問:“怎么才回來?被發現了?”
祝時晏搖了搖頭,氣喘吁吁的說:“不是,我躲在雜貨間等他們走了才回來的,你們沒被發現吧?”
“沒有,我跟鐘鳴跑的很快。”
“那就好,我們幾個還好點,你們倆可千萬不能被抓住。”
季子玉讓開路:“進來再說吧。”
“都住手。”
在自己的公司被別人當面扇了一巴掌,這種行為近乎于侮辱,席暃的表情很不好,但他并沒有發火,冷聲道:“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后,席暃重新坐下,親自給祝聽蕓倒了一杯茶:“祝總,消氣了嗎?”
祝聽蕓冷笑一聲:“消氣?我不僅想扇你,我還想殺了你。”
她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弟弟竟然被這個混賬玩意兒綁架囚禁,要不是她祝家勢微,她現在就一把刀捅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