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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正宮氣度

    明明是不能如?此這般強行動用?妖力?的,可虞風禾又如?何?忍得住呢?

    他不能任妹妹被欺辱,也不愿意看她不開心。

    他那時看到了她的眼神,她是那般喜歡須里環。以前是有蘇珩,現?在是須里環。

    但無礙,只要她歡喜便好。

    可無論是誰,都不會是姜辭雪。

    “她不會喜歡你的!庇蒿L禾這般對姜辭雪說。

    他也不惱,只是看向那張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面孔,他輕輕笑?。

    姜辭雪:“我從未在意這些,我只是喜歡她,愛她,想守在她身邊,如?果她不愿看到我,我便藏著,一輩子不叫她看見。但總不能在這一生都叫我遠遠避著不見,我只是想看看她。”

    姜辭雪看著自己滿布咒文的脖頸,以及那雙蒼白的手。

    “我這般可怖,怕嚇到她。”

    原先想借用?虞風禾的身體的,可她卻如?此在意另一個自己,甚至為了救虞風禾,不惜舍棄自己的一切。

    原本該死?的是虞風禾,可既然娓娓不愿意讓虞風禾死?,那便先叫他活著。

    只要她開心,一切都無所謂。

    姜辭雪不希望自己玷污了自己的小?蝴蝶,他一身污泥,不需要她沾染,他只要她高高的在枝頭無憂無慮的生活便好。

    可虞風禾卻不能成為那個特例,這會讓他嫉妒到發瘋。

    “我們是一樣的!

    “你也不過是看看起來明凈良善一些,骨子里,我卻越來越感知到你的偏執和邪惡。”

    “你此刻,是不是在嫉妒和憤怒?”

    虞風禾不回答,手中的鑒心劍卻已經出擊,似是要將須里環就地斬殺一般。

    她一臉錯愕,卻還是擋在了劍前,難以置信。

    “阿——”

    虞卿改了稱呼,“哥哥?!”

    “別傷他,只是誤會。我沒事!

    沒事?!怎么會沒事?

    他當時只是以為虞卿心有所屬,只不過還在顏許和須里環之間?糾結,無論是誰都好。

    總歸是她選的,可就在他和姜辭雪回去修煉調息,恢復妖力?的時候,卻聽見了外面的嘈雜喧鬧聲。

    那屋外的妖竟是變成了顏許?

    他和有蘇珩大打出手,十分難堪。

    虞風禾只覺得刺耳吵鬧,還未上?前,身邊的姜辭雪卻是更?快一步,一妖一巴掌。

    他下手又快,且毫不留情,皺著眉教訓道:“你們鬧得這般難看,意欲何?為?”

    姜辭雪毫不在意這外面的是誰,里面的又是誰,他只在乎她喜不喜歡,她是否開心。

    “如?今是要讓著圣騰妖國的眾妖看笑?話嗎?你們丟臉不要緊,可萬萬不該沾著她!

    姜辭雪說話不留情面,只是掃過狐貍和狼,手中妖力?流轉,神使妖尊的力?量絕不是誰都可以匹敵的。

    他和虞風禾雖是隱藏身份于此,但若是真藏不住要暴露,也不是不可以。

    左右不過是多耗費點壽數和修為罷了,沒有她重?要。

    姜辭雪的一切,都只為了虞卿而存在。

    如?今,她要喜歡誰便喜歡誰,活著便好。

    只是再?怎么豁達大度,在聽見屋內她的嚶嚀聲和痛呼聲后,還是亂了分寸。

    他和虞風禾再?裝的大度斯文又如?何?,心中不還是存著那些不能見光的念想嗎?

    虞卿自然地靠在“姐姐”虞風禾的懷中,瞇著眼有些困倦,“只是剛剛把蝶族最重?要的定親的東西?送給了阿環,這東西?需要我的心上?血來喚醒,但并不太疼的,只是一瞬而已!

    虞風禾:“可你的痛感是尋常十倍!”

    她口中的一句輕飄飄的并不太疼,卻可想已經痛入骨髓了。

    虞卿卻握住他的手,甘之如?飴道:“真的,

    不痛的。我只是想告訴阿環,我有多喜歡他!

    所以啊,阿姐,千萬別對須里環有好感,也別在他恢復記憶之后給他機會。你每每想和他親近一些,就會想起今日?我送出的沾著我的心頭血的蝶族定情信物。

    虞風禾道德感那么高,怎么還會搶妹妹喜歡的呢?

    虞風禾問:“你就這般……喜歡他么?”

    虞卿笑?笑?,“喜歡的。阿環很好,他能懂我,他也能照顧我,這段日?子都是他陪著我。阿姐,我其實很膽小?又怕孤單,我只能從他們身上?獲取愛意。”

    她在虞風禾耳邊道:“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好像如?何?都不能滿足,我很貪心!

    她有意嚇一嚇、逗弄一下這位小?古板,誰知,他卻并不吃驚,反而很是嚴肅認真地詢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虞卿點點頭,倒也不怕,她本來就這樣,虞風禾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誰知,虞風禾卻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便和姜辭雪對視了一眼,而后道:“那你還喜歡顏許嗎?剛剛你先是隨顏許走的,后來才是須里環,是喜歡顏許還是喜歡須里環多一些?”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虞卿從中思量,是要叫自己選擇一個么?姐姐是覺得自己這般變化太過快了?

    也對,虞風禾和姜辭雪這對風雪cp一心一意,又琴瑟和鳴,估計看不太懂她這種短短幾息間?便換了愛慕者的行為。

    虞卿看了眼須里環,正要說自己只愛須里環的時候,卻仿若受到控制一般,又回到了那種被控制的狀態。

    是夢魂種,是顏許又重?新控制了她。虞卿是可以反抗的,雖是最終可能還會被影響控制的,但總歸不會叫他那么容易便控制了自己。

    可她卻放任他的控制,只是突然推離須里環,看向顏許,“喜歡,顏許!

    須里環臉色一白,看向虞卿,卻見她目光有些呆滯,只是重?復著這句話。

    而后顏許便上?前,將虞卿抱在懷中,命令妖醫為她療傷。

    他不問她為何?而傷,也不想聽剛剛都發生了什么,只是抱著她,看向須里環,“二皇子,出去可好?我和我的皇子妃要安置了,你還在此處不合適!

    到底是誰不合適?他才是突兀的進來的。

    只是他卻沒有被戴綠帽的羞恥,反而很是妥帖的幫妻子隱藏掉這些事情,全然當做不知。

    虞卿的態度奇怪,可虞風禾和姜辭雪卻覺得理所應當。

    她愿意喜歡就喜歡,不愿意喜歡就丟掉。若是她還喜歡別的妖,那他們就想辦法為她尋來。

    妹妹是要寵的。

    且妹妹這般乖巧伶俐、這般聰穎可愛,為何?不能有更?多的妖來愛她?

    姜辭雪嗤笑?虞風禾的想法,卻并未反駁。

    只是在心中,把那“妹妹”換成了“娓娓”。

    她想要喜歡幾個都不為過,想要被多多喜歡也不為過。

    小?蝴蝶不必下落,她自有很多很多的花兒來配。

    虞風禾從懷中掏出雪花小?偶,放到虞卿懷中,“卿卿,小?雪花也會一直愛你,陪著你。”

    虞卿摸了摸小?雪花,察覺到了冰涼。

    小?雪花委屈極了,好久沒看到虞卿了,眼淚化作雪花飄落。

    “你身子不好,這小?雪花很冰,你可以抱著睡。不必再?依托于別的妖的溫度!

    “還有這紅螢石,握在手中溫暖無比,你難受的時候便握住。”姜辭雪從懷中掏出那紅螢石遞給她。

    指尖輕觸,虞卿并未察覺,姜辭雪卻猛地縮了眸子,顫抖著迅速地收回了手。

    顏許對于虞風禾似是有一種縱容在,剛剛雖是開口要趕走須里環,卻沒怎么說過虞風禾他們,且一直沒拆穿虞風禾、姜辭雪的身份。

    他雖是蛇皇的義子,卻好像并不愿這般被束縛,故而,也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讓蛇皇知道太多的東西?。

    只是牽制他的是什么呢?

    狼族?

    狼族是被關押著嗎?

    虞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若是能夠解決顏許被控制這件事,興許能早點滅掉這個蛇皇反派boss。

    只是,虞卿沒想過,她會在圣騰妖國的宮宴上?看到那位魅靈。

    她沒有出聲,只是在心中默念——浣紗。

    浣紗是蛇皇最寵愛的妃子,如?今已經有了身孕。

    宮宴一切皆由浣紗操辦,她完全就是這后宮權利最大的一位。

    可她雖如?同百年前一樣美麗,卻多了幾分憂愁蘊藏眉間?。

    她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是驚喜、是猶疑、是害怕。

    她看向自家?弟弟的神情太過奇怪,以至于虞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虞卿,為何?這般看著我的浣紗?”妖皇問。

    浣紗手中的玉箸一頓,片刻又自如?道:“陛下莫要嚇到小?姑娘了,浣紗被如?此美麗的虞卿殿下多看幾眼是我的榮幸!

    須里淵笑?笑?寵溺的摸摸浣紗的肚子,卻讓浣紗險些尖叫出聲。

    她想要逃,想要快點脫離,卻如?何?也逃不了。

    她看向須里淵手中的蛇骨戒,只是溫柔地笑?,“陛下,您嚇到浣紗了!

    她為須里淵倒上?妖酒,故意脫離他的掌控。

    那雙手落在自己肚子上?時,是真真讓自己生出一種雖是都會被剖開腹部卻出胎兒的錯覺來。

    他那雙手,沾滿了血污。

    他從來并沒有想要自己的血脈。

    他只是想要一具新的身體。

    浣紗看向弟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

    我很好,沒事的,阿許。

    顏許面色如?常,絲毫都沒有顯現?出不滿來,甚至還幫著須里淵打趣道:“阿姐可要好好保重?身體,莫要讓娓娓和陛下擔憂。如?今,阿姐腹中的胎兒最為重?要!

    這胎兒生出來,該如?何?稱呼顏許呢?

    是舅舅還是兄長?

    虞卿察覺到了顏許隱藏在暗處的崩潰。

    她輕輕握住了顏許的手。

    第72章 圣騰宮宴

    須里淵長相不俗,加之身份高?貴,處處留情,這后宮之中的妃子很多。

    宮宴之上,有頭有臉的妃子都出現了。

    只是看起來浣紗卻是最受寵的一位,吃穿用度最為精貴,且就坐在須里淵身側的位子。

    只是其他妃子并未因此而生出什么不滿和嫉妒來。

    她們一片和睦,或者說一樣的謹慎呆滯。

    虞卿的目光掠過那些年輕的妃子們的臉,心中便越發肯定了。

    并不止浣紗一位懷胎,還有不下五位妃子都懷有胎兒。

    傳聞中冠絕后宮,陰險毒辣的顏妃,卻是浣紗。

    虞卿不覺得?她是游戲里以及現在妖民口中的“打胎圣手”、“后宮殺器”、“奪命妖妃”、“狼心狗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箭靶子”、“擋箭牌”。

    若是真的寵她愛她,又?怎么會年年選秀換新?,怎么會在她懷孕的同時還有那么多承寵懷孕的妃子?

    而且,堂堂蛇皇,怎么不知后宮之事?他那么多妃子要么生產時死于?非命;要么生產后連同孩子橫死;要么便是連孩子都沒能留住……

    這圣騰妖國里謠言四起,不去責怪不能保護妖侶、且濫情無?度的蛇皇,卻把所有的歸在一個小小的妃子身上。

    只因為她是狼族,是魅靈,身份地位、修為低下便更?好欺負嗎?

    還是說,是須里淵有意縱容這些流言蜚語?

    他嘴上說愛著須里環的母親,珍惜著須里環這個兒子,卻從未追查過當年的真相,若真是在乎喜歡,早就順著蛛絲馬跡全妖界尋找,也許還會請其他三位妖王聯手幫忙尋找。

    若是在乎這個兒子,就不會等到如?今才尋到他。且也不會給顏許那么大的權利,又?給了須里環權利與之對峙抗衡,還隱隱在挑撥他們。

    虞卿看向須里淵,這位反派boss果?然很難殺。

    虛偽、強大,還藏著一堆秘密。

    目前已知的是:

    一、須里淵很在乎子嗣,但孩子們除了須里環好像其他的都沒能安然活下來。

    二、須里淵的蛇骨戒好像可以牽制魅靈,須里淵似乎拿捏了顏許的弱點。

    三、須里淵打算自己?集齊開啟死

    生之淵的道具,且十分著急,他好像迫切的想?要獨占里面的東西。

    四、須里淵身上有魔氣,他當年從死生之淵活下來并且這些年修為日進千里這兩件事都不太對勁。

    如?今,他用自己?引各方勢力入局,真不知道該說他自信呢,還是對她自信?

    她虞卿可沒那么厲害,不能左右他們的心思。

    且她也沒他想?的那么無?用,能甘心被這樣利用。

    她自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心也很毒。

    虞卿輕輕放開顏許的手,夾起一道他最不喜歡吃的菜放在他盤子中。

    “我瞧著這道菜做得?精美可口,顏許你怎么不吃呢?”

    虞卿看了看顏許的臉色,有些惴惴不安道:“是我做錯了嗎?抱歉,我只是想?分享給你,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低了下去。

    顏許最討厭吃這些,尤其是加了辣的。

    虞卿卻專門給他夾了帶著辣椒的菜,且是他最不喜的菜。

    當初給她喝辣辣的粥的仇,她還記著呢。

    誰還不會裝無?辜呢?

    虞卿故意如?此,料定他不會當眾給自己?難堪,也會維持著表面的和諧,畢竟他如?今最能忍最能裝了。

    想?要幫幫他和他姐姐,總是要讓他付出一點代價的。

    豈料,顏許卻沒有絲毫停留夾起那菜送入口中,好像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最厭惡的菜,而是什么美味佳肴一樣。

    神色異常、半分不妥都無?。

    甚至還給她盤中放入了她喜歡吃的糕點甜品。

    “你吃這些,都是你喜歡的!

    是真的都是虞卿喜歡的,而并非是如?她一般的戲弄。

    顏許吃完了,只是端起了面前的玉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聞起來甜甜的果?酒,一飲而盡。

    面上很快就微微有些發紅,鼻尖也有小小的汗。

    是真的辣啊!

    顏許一連飲了幾杯,直到虞卿想?要嘗一口時,這才停下里皺眉,搶過了她手中的杯子,“這不適合你,別喝了。回去給你倒點蜜茶好嗎?”

    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她才沒有那般嘴饞。

    只是好奇而已。

    看他喝得?這般多,聞起來又?香,嘗一嘗什么滋味也好呀。

    顏許的酒氣噴灑在虞卿耳邊,他說:“我很開心!

    虞卿:……?

    開心什么?

    顏許唇角微微勾起,狼耳朵離虞卿很近,她有些不受控制地后退一些。

    他卻只是小聲地在她耳邊說:“你記得?我的口味!

    虞卿挑挑眉,不都是不愛吃的嗎?

    “你特意避開了我所有喜歡的菜,而特意挑了我不愛吃的,娓娓一定花費了很多時間?來觀察我。這讓我很開心!

    顏許笑了起來,帶著幾分朦朧的醉意。

    倒是好一副少年風流肆意的模樣。

    就像是少年夫妻在打趣低語,誰也插不進話來。

    只是此時,偏偏便有那不長眼要從中作梗。

    “二殿下,聽說你舞姿絕世,我們今日可有幸欣賞一下?”須里淵看向虞卿,拋下了第一個為難題。

    虞卿還沒說話,有蘇珩便道:“她的舞好不好看,不需要這闔宮上下來欣賞。她自是開心便跳,不樂意便不跳,何談今日要因為蛇皇沒見過便要被欣賞?”

    須里淵也不惱,只是微微摩挲了手中的蛇骨戒,虞卿便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好像被誰拿了一把長滿釘子的錘子反復捶打。

    須里淵:“哦?是這樣嗎?青丘公子倒是不知與虞卿小姐共用一張嘴了?”

    他笑著看向虞卿重復道:“二殿下的禮儀呢?不該是親自回應我嗎?”

    他又?輕笑著摸了摸戒指,虞卿更?疼了,唇角微微咬出了血。

    須里環被分到了虞卿對面,控制不住想?要上前,卻被須里淵手下的妖侍攔住了。

    “二皇子,莫要上前。這是宮宴,您此舉不合規矩。”

    那妖侍一張臉全部?被毀,看不清原來的面貌,只是聲音卻十分特別。

    若是只聽聲音,就會幻想?出他的臉來——定是如?同聲音一般朗潤俊秀。

    只是那張臉太過可怖,以至于?沒有誰會認真欣賞他的聲音。

    可他的妖力卻和須里環此時不相上下。

    若是須里環強行使用體內的魔氣也許還能壓過他一頭,但若是純靠妖力,這妖侍恐怕還會高?過須里環。

    他持劍立在須里環身側,看似是守護,實則更?像是監視。

    虞卿最猛地一頓,而后沒有望過去,暗暗握緊了拳。

    是他!。

    終于?找到他了!

    她死也不會忘了這個聲音!

    當初就是他引魔物入侵,又?破開了蝶族的陣法,差點將蝶族全部?贈與魔界,成為階下囚。

    要不是蝶族使用凍結之術,此時的下場只怕比狼族還要慘烈。

    明?明?蝶族眾妖對他十分友善,蝶族的長老也十分信任他,可他卻恩將仇報,讓蝶空只剩她一個!

    虞卿努力維持著鎮定,不去看他,只是靠在顏許懷中。

    “疼——”虞卿揪住他的衣袖委屈巴巴。

    顏許看向須里淵,將虞卿打橫抱起,“陛下,娓娓體弱,并非不愿為您獻上一舞,而是今日飲酒了,此時也不大清醒,還請陛下恩準顏許帶著她下去休息!

    他言辭懇切,卑微但又?有禮,明?明?急得?不行,卻又?不忘像須里淵請求,如?此作態,讓在場的妖侍都有些看不起他。

    這狼族果?真是沒有骨氣,心愛的女妖都如?此了,居然還要慢吞吞地請求離開。

    瞧瞧這位新?認回的新?生的二殿下,這不就強行和身邊的枯妖侍打了起來,哪里會如?此卑微?

    須里環和枯竹動起手來,而須里淵卻并不制止,只是看向顏許道:“久聞滄瀾海二殿下學?習舞技已久,是真的很想?看看,聽說當年在一處地方日日被看得?,為何來了我們這圣騰便推三阻四了?”

    他這是調查過自己?了?拿她在撰魅樓的事情來刺激她、貶低她?

    虞卿的手縮緊,微微笑了笑。

    如?此這般笑,顏許看過,是她在撰魅樓時常常掛在臉上的。沒有什么真心,只是為了活下去。

    他見不得?她這般委屈。

    哪怕自己?跪地求饒,他也不想?讓她再這般委曲求全。

    顏許看向須里淵手中的蛇骨戒,微微沉下眼,他小心的將虞卿抱的更?穩,讓她的下巴靠在自己?肩頭,讓她安心的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他笑了笑,抱著虞卿跪了下來,“陛下,顏許剛剛說錯了。”

    須里淵挑眉。

    顏許道:“身子不適的是顏許,飲酒過多,昏昏沉沉,是顏許需要二殿下陪著哄著。”

    “她今日不能跳,日后也不能跳,因為她的舞只可以給顏許一個看。陛下說了,她是顏許的妃,難道今日還要讓環也欣賞兄弟的妻子的舞蹈嗎?”

    “陛下瞧瞧,環才是居心叵測、覬覦已久。我的娓娓在害怕呢!

    虞卿動了動,想?反駁,卻被按住頭。

    顏許又?開始控制她。

    虞卿也只是象征性?地動了動頭,并不打算如?何。

    只要叫須里環看見自己?反抗了就行。

    果?不其然,須里環那邊的打斗更?激烈了。

    半邊金龍柱都斷掉了。

    虞卿便又?試探地掙扎了下,叫了聲“阿環——”

    只是這次唇也被顏許牢牢按在身前。

    須里環果?然更?激動了,和那枯竹打斗得?更?兇猛。

    打吧,打吧,都別好過,枯竹也別想?好過。

    狐貍既不想?她被這般折辱,又?不想?她被這般禁錮在顏許懷中,他上前想?要搶過來。

    卻見姜辭雪和虞風禾大步起身,先他一步。

    二者所過之處,無?可匹敵。

    “我們帶她回去休息!

    “你們便繼續跪著、打著、無?能著!

    第73章 雙份憐惜

    虞風禾和?姜辭雪的掌心相貼,妖力流轉

    ,只是腳下妖紋卻不顯。

    連須里淵都?看不透他們的修為。

    這長相倒是十分熟悉,總覺得眼熟。

    但須里淵從未見過這種妖族,若是之前有見過,又豈能不知是誰?

    這虞卿將他們稱作哥哥,只說是自己的結拜兄長,可妖界何?時出了這般厲害的雙生子呢?

    他們的本體自己也看不出來,如今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須里淵觀之有蘇珩的態度,總覺得這有蘇珩對?這兩位的態度似是熟稔但又帶著一些刻意的疏離。

    他們二妖的水系術法倒是滄瀾海的一脈,且又對?這虞卿如此上心,難不成?是虞嵐給她的暗衛?

    虞嵐果真是還?存有幾?分真心在的,在這虞卿身邊藏了這么兩位護衛,倒是連他都?要忌憚幾?分。

    須里淵這妖斯文的很,一般弄不清楚情況便還?能夠偽裝著繼續演戲。

    如今見虞風禾他們倆動怒,且一招就?將虞卿搶奪回懷中,其中一個溫柔點的小心翼翼地?抱著,目光卻實在是冷冽。

    而另一個,便更是肆意。只是受著另一個的控制,不能肆意殺戮,否則,也許此刻,他手?中的雪花只怕已經沾染上了濃厚的鮮血。

    虞風禾將虞卿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一只手?還?牽制著即將失控的姜辭雪。

    虞風禾的手?很有力,哪怕一只手?也將虞卿抱得很牢,也將姜辭雪的手?牢牢牽制著。

    他的妖力輸入到虞卿體內壓制住了她體內莫名的疼痛,還?順手?在她體內引導著混亂的魔氣?和?靈氣?,將混亂無序的魔氣?通通逼到一處,任虞卿自動吸收。

    虞卿被?虞風禾和?姜辭雪牢牢地?護著,便安心了許多,又見他們“手?牽著手?”,失控的師尊也能被?這般拉著手?壓制著,這感情是越發好了。

    虞卿放松了下來,但還?是要把?戲做全。她看向被?完全壓制的須里環道:“阿環,我沒事!

    哪里會沒事呢?臉色如此蒼白,還?發著抖。

    特別是在那“哥哥”懷中的樣子刺激了須里環,他連一個內侍都?打不過,也保護不了娓娓。

    處處被?壓制,娓娓也需要其他妖來救!

    他恨透了須里淵,卻自從遇到他之后毫無反抗的能力。

    母親的尸身如今還?在須里淵手?中,娓娓也被?控制在他手?中,還?有自己斷斷續續的記憶……

    什么都?不在他手?中,他伸出手?,她們都?如同流沙一般,輕輕流走。

    須里環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他想要娓娓此刻在他懷中。

    只是,他被?擊落倒地?,面上都?是鮮血,卻被?剛剛還?對?自己劍拔弩張的顏許扶起。

    顏許:“陛下,阿環自幼不在您身邊,難免禮數不周,您派枯竹守在他身邊規訓,但也不至于讓阿環重?傷至此!教訓已經夠了,若是您還?不放心,顏許愿帶著阿環正在身邊,也能教他些規矩!

    須里環:“我不需要!”

    須里環側開臉,他并不需要顏許假惺惺地?求情。

    他冷眼看著自己被?枯竹阻攔、教訓,卻半分出手?的意思都?無,反倒等自己受傷了,才主動求情。

    虛偽。

    誰知顏許卻是將他扶起,側著身子在他耳邊問了一句:“你確定?”

    “你是想被?一直管束著,連她都?救不了?不獲取權力,你什么都?不是,又能做些什么呢?”

    須里環的眸色漸深,末了,并不反駁,看向了須里淵。

    他不自覺的摩挲著手?上的蛇骨戒,那是權力的象征,誰得到它,誰就?是圣騰妖國?的皇。

    而須里環只想要回母親和?娓娓。

    他收斂了神?色,規規矩矩地?跪下,如同方才顏許一般行禮。

    “兒臣知錯!

    須里環低下了頭,那種溫柔聽?話的笑又出現了。

    他似是習慣了如此,做得如此熟練,連這種笑意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須里環甚至不敢去看虞卿的表情。

    她會不會就?覺得惡心?自己如此容易低頭,是不是太過不堪?

    顏許和?他不過都?是須里淵手?中的牽線玩偶,他們為了將身后的線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而暫時歸附,只等著伺機咬在他的命門上不死不休。

    但他萬萬不能這半年牽制娓娓,并且折損她。

    須里環盡管覺得此刻太過丟臉,卻仍是慶幸,還?好有那兩位娓娓的“義兄”。

    只是,他們看向娓娓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熟悉,他們的長相也太過熟悉,須里環不自覺的會分神?,會想要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會想要記起到底她身邊曾經還?有多少這樣的妖君?

    他太害怕失去了。

    零星記起的片段也和?她無關,反倒是想到些極力隱藏的記憶。

    他努力回憶他們曾經的過往,回憶他曾經是如何?的愛她,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阿環……”虞卿的聲音消散在風中。

    滿滿的都?是擔憂,卻沒有半分的輕視。

    “卿卿,我們回去休息。他不會有事的,畢竟是蛇皇唯一的孩子!

    虞風禾將虞卿抱緊,阻隔了她的目光。

    他的心,為何?酸澀起來。

    如此模樣的須里環為何?能被?她如此溫柔以待?那自己呢?

    卿卿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身世,若是知道,是否也能如此?

    但虞風禾不敢去賭。

    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又何?況是卿卿呢?

    就?做好一個哥哥該做的事吧。

    至少在此處護住她。

    虞風禾將她放在軟塌上,自覺地?解下她的披風,姜辭雪接過放好。

    不用虞風禾多說什么,姜辭雪就?將一杯熱茶送入虞卿手?中。

    虞卿想說些什么,但酒意上頭,又應酬演戲了這么久,眼下才能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將茶捧在手?中,有些困倦地?打著哈欠,卻被?虞風禾再?次溫柔地?提醒,“先把?醒酒茶喝了,這妖酒后勁很大,不喝了再?睡,你會不舒服的!

    啊,好溫柔!聲音真好聽?,虞卿不自覺的沉浸其中。

    閉著眼仰起頭大口喝了。

    而后便賴皮地?環住虞風禾的腰,撒嬌道:“阿姐的男聲也好聽?,腰也細,那日見阿姐男相,我可是嚇了一跳呢。還?好我反應快,想來一定是阿姐有什么秘密任務,不能暴露身份,這才和?師尊一起隱藏了真實身份前來這圣騰妖國?。”

    酒勁是真大,若是平時的虞卿,根本不會如此放松的環著虞風禾撒嬌,且還?是在他男身的時候。

    但此時,她歪著頭饜足地?半瞇著眼,用一種完全信賴的姿態對?著他們。

    她多半是演的親昵。

    但此時,卻是真的。

    虞風禾在被?她環住的那一刻便僵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姜辭雪。

    姜辭雪眼神?無波,只是神?色自然地?又給虞卿倒了一杯摻雜著他凝練的修護靈府的靈丹蜜茶。

    白皙的指尖落在她唇角,卻只是一觸即回。

    只是姜辭雪的瞳孔在碰觸地?一剎那凝結,一種妖異的瞳色流轉。

    而后,又恢復如常。

    虞風禾的手?遲遲沒有動,半晌才輕輕落在她背上,拍著她的背。

    “睡一會兒吧!

    虞卿這個小酒鬼,還?在逞強,偏偏想要證明?自己,“不睡不睡,我不困!

    她的話都?比往日都?多了幾?分,還?多了幾?分嬌憨。

    虞姜他們紛紛不舍打擾這一刻,只是想著縱著她,讓此刻更長久些。

    事業心此時到達巔峰的虞卿說:“阿姐和?師尊也覺得須里淵不對?勁對?嗎?這圣騰妖國?問題很大!原本我還?有些怕,但看見你們來了,便一點兒都?不怕了!

    虞風禾小心地?為妹妹松了發髻,靈巧的手?拆掉了那些讓她不適的金飾。

    只是一滴血落在虞卿的眉間。

    白玉似的肌膚,被?一點紅沾染,有一種被?暈染的美。

    就?好像給一塊天然的白玉染上紅色,使其成?為自己獨一無二的玉石。

    可虞風禾卻來不及欣賞,只是手?上很快的擦去。

    姜辭雪和?虞風禾的唇角都?不受控制的落下血來。

    他們,再?一次被?反噬了。

    強行動用力量,便會遭受反噬。

    但,不悔。

    此刻,虞風禾也只是神?色淡然地?一遍遍擦拭血液,一邊笑著將絲帕附在虞卿眼上。

    “不怕。我在呢。”

    他說:

    “卿卿,外面的燭光刺目,師尊要滅了燭火了。我們就?這般說說話好嗎?”

    虞卿當然沒有意見,她此時想不來那么多。

    她只是傻傻地?笑:“阿姐和?師尊如今這般默契,我可真是高興!

    虞風禾雖不懂她開心什么,卻會被?她揚起的唇角而感染,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虞風禾:“卿卿還?未曾告訴我,怎么會和?須里環在一處,又為何?,與他——”

    結成?妖侶。

    虞卿聽?見須里環的名字,便警惕了一些,不想虞風禾和?這朵黑蓮花有牽扯,好不容易帶跑偏須里環,可不能叫他們再?有糾纏。

    虞卿又想起之前須里環的惡劣,便控訴道:“我當時救了須里環,將他藏在方寸之間,后來我們流落到了未明?城。”

    “我的靈氣?耗空,魅朱果又反噬要吞噬靈氣?,靈氣?沒有倒是吞噬了魔氣?!

    虞卿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感應虞風禾他們的態度。

    她有些費力地?睜開眼,卻是霧蒙蒙一片。

    她的手?被?抓住了,虞風禾的聲音很溫柔,沒有任何?的苛責,他只是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卿卿,是我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卿卿,一定很疼吧?”

    虞卿的所有委屈還?沒說出來,就?被?小心地?撿起,不用她再?多說,虞風禾的自責和?心疼便全部傾瀉而出。

    姜辭雪同是。

    愛意,在夜色中流轉。

    虞卿可以獨自面對?許多的危險和?挫折,反正她習慣了,從不抱期望,從不將自己看做是獨特的。

    遇到事情,先要想到最壞的結果,然后就?是盡可能地?利用各種條件活下來,哪怕手?段不高明?,樣子不高貴,但活著便好。

    她不算太厲害,也沒什么太多的好運氣?。但好在從不想著會被?無條件的保護和?信任,她只信她自己。

    但此刻,虞風禾的心疼和?自責,讓虞卿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來不及品味,眼角便落下淚來。

    鮫珠丹比以往都?多。

    她分不清是誰的愛意。

    就?像她分不清,是自己會因為一句話而委屈丟臉的哭,還?是只是因為誰的愛意值超了。

    第74章 表面和諧的男女主

    于朦朧之間,虞卿被溫柔的妖力輕輕撫過,滋養著全身。

    她如?同浸泡在靈泉中一般,渾身都通透舒爽了許多。

    只?是這種感?覺太過舒服,她便又猛地生出幾分警惕,就好似她不該身處在這種安逸舒服的環境中似的。

    她的意識努力掙扎,卻被虞風禾又帶入混沌之中。

    只?因,他和姜辭雪此?時的模樣實在太過詭異,他怕嚇到她。

    虞風禾和姜辭雪指尖連著千萬縷銀白的“絲線”,源源不斷的力量匯入虞風禾手中,他們皆是面?色蒼白,甚至有絲絲黑氣蔓延至臉上,如?同那碎裂的白瓷瓶一般。

    哪怕看起來如?何?不染纖塵,細細看去卻遮不住那之上的陰霾。

    他們是被神拼湊的殘次品。

    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對方的模樣。

    只?是姜辭雪的臉色卻比虞風禾好一些,他帶著嘲諷和笑?意——如?何??你?厭惡我的同時,難道看不到自己的臉嗎?

    “是我們不好,沒能護住你?!苯o雪不顧虞風禾的阻攔,強行走到虞卿身邊。

    他小心?地貼近虞卿,卻不敢碰她,只?是貪婪地看著她。

    姜辭雪身上的魔氣卻比他還激動,顫抖著、無聲地掙扎著,竭力想要?湊近虞卿身邊。

    姜辭雪冷冷地一揮,那些魔氣便“乖巧”地隱去了。

    “我和風禾都會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遭遇這種事情了。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辭雪不會笑?,可看見虞卿笑?,他便會模仿,會不自覺地學著她彎起嘴角,好像也能體?會她的開心?。

    她最愛笑?了,只?是這次見面?,笑?的次數變少了。

    姜辭雪數了很多次,只?覺得失落。

    甚至怨毒虞風禾,要?不是因為他,因為救他,她也不會落入萬魔陣!

    要?不是因為自己要?殺了虞風禾,要?吞噬他,也不會設局而導致自己的娓娓無辜被牽連!

    她喜歡誰都可以,他不在乎,但他只?想看她再開心?一些。

    虞卿的聲音斷斷續續:“不是師尊和阿姐的錯……是我自己選的……而且,我很喜歡阿環……”

    “可阿環喜歡你?,”

    “我很害怕……一切都是一場空……”

    喜歡須里環嗎?

    只?因為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在身邊嗎?若是自己當時能及時趕到呢?若是一開始在她身邊的是自己呢?

    可一個不完整的自己——

    虞風禾的指尖微微收緊,而后只?是將她纏繞的發解救出來。

    “你?喜歡的,自是你?的。別怕。”虞風禾看向姜辭雪,收起所有的落寞,倒是有些慶幸。

    你?有喜歡的妖,那他也不能強求什么。

    如?此?,便好。

    虞卿的呼吸聲很輕,但在房內卻十分清楚。虞風禾與姜辭雪靜靜地聽著,失控的力量漸漸歸位,傷口也在一點點痊愈。

    他們臉上的咒印,身上失控的魔氣適才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消退。

    萬籟俱靜,他們珍惜此?刻的安寧和獨處。

    雖是相看兩厭,卻因為共同在乎的虞卿而暫時和平共處。

    直到她完全睡去,虞風禾才冷下?了聲音,“她不需要?你?的愛。”

    姜辭雪卻輕哼一聲:“也不需要?你?的。”

    虞風禾不在乎,“你?之前如?此?瘋狂是覺得有蘇珩不夠愛她,不能保護她,你?便拼了命的算計我,想要?我死,你?的力量增強來保護她,占有她,將她護在懷中!

    “但現在,她不需要?有蘇珩了,卻有了須里環。她的眼中永遠都不會有你?。”

    姜辭雪也不在乎,輕輕用?魔氣團了一排冰雪小動物。

    小貓、小狐貍、小狼、小兔、小雞、小狗……

    一排排軟乎乎的小動物,捏捏居然?還有那種絨毛的觸感?。

    “也不會有你?!

    姜辭雪的目光比虞風禾還要?淡然?,配著那張臉顯得越發的高深莫測。

    姜辭雪:“那你?到底是在同我強調呢,還是你?自己?”

    “你?比我更?想要?愛。”

    姜辭雪的眼看向虞風禾,帶著嘲諷和厭棄,“你?比我想象的更?虛偽更?無趣,你?甚至都不敢承認。”

    姜辭雪的指尖輕點,冰雪凝聚的小玩偶便落在了虞卿床榻邊,只?要?她醒來就能看到一排自己喜歡的“毛茸茸”。

    姜辭雪伸出手描摹她的臉,“她瘦了許多。我們一路上存的好吃的多拿些給?她吃!

    “她不需要?愛我,我只需要她存在便好。她想要?的,如?今,我都想幫她完成,喜歡須里環,那便叫須里環只能愛她,同她在一處。”

    姜辭雪微微有些嫌棄,“須里環對你曾經不太一樣,你?便不要?和須里環接觸,不然娓娓會難過的。她本就沒有安全感?,你?若是整日在須里環面?前晃,她只?會更?苦惱。她不舍得傷你?,又不會害你?,每次還護著你?,但你?的存在對她來說又是痛苦的根源!

    姜辭雪溫柔地捂住虞卿的雙耳,輕輕的、滿含厭惡的在虞風禾耳邊低語:“如?若不是因為你?,我此?刻也能擁有完整的力量,能將她完全護住,而不是此時要和你共享修為!

    “你?搶了她的身份,她的尊榮,她所享受的愛,還自私的占有著她的好,你?哪有那么良善?”

    “若真是如?他們所想一般的善良,便應當是毫無私欲,一心?為了妖界而死,比如?此?刻就應當大?膽赴死,讓我將你?殺掉——”

    姜辭雪每時每刻都想要?殺了虞風禾。

    虞風禾卻擋住了

    他悄無聲息纏繞在自己胸口上的魔氣,“你?已經失敗了,如?今,殺不了!

    不但殺不了,還只?能日日待在一處,否則,他便又要?成為之前那副鬼樣子。

    虞風禾說:“我是有些善心?,但又不代表我是愚蠢。而你?,卻全無善心?,只?有滿心?的惡,若是我死了,你?卻傷害我要?守護的一切,那時又該如?何??”

    “若是日后你?難以自控,想要?占有、毀滅她呢?你?心?中洶涌的恨意是對誰的?你?若失控,便是妖界大?劫,我若由了你?,才是愚蠢。至少,我若是吞噬全部?的力量,至少能保證她所喜愛的一切的存在,我只?會做一個好哥哥。而你?卻時時刻刻想要?永遠的在她身邊,不論以什么身份!

    姜辭雪是不喜歡這些世界,妖界、魔界、神界,他都不在乎,他生來便想毀滅。

    可他在乎虞卿,在乎虞卿的一切,虞卿若是不開心?,他便也不開心?。

    姜辭雪最初是想要?毀滅和殺戮的,卻生出了一點善意,這善意不多,卻因為虞卿而占據了他的雙眼。

    他所見之美好都是虞卿只?所見,他還是不懂何?為善,卻愿意為了虞卿壓制所有的惡,去守護她想要?的一切。

    譬如?,暫時讓虞風禾活下?來。

    讓“姜辭雪”和“虞風禾”表面?和諧的相處。

    不亂殺妖,甚至是救一些妖。

    ……

    這些都是會讓她開心?的事。

    雖然?不知為何?會開心?。

    姜辭雪:“不要?讓魔界和神界的雜碎碰到她,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她在其中受傷。”

    虞風禾:“她想做什么便做,想查的事,便由她去查,她不是籠中的鳥兒,她是自由的蝶。而我們,暫時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保護好她。”

    若真的到最后一步,那便一決勝負,看看誰的意識能最終留下?來。

    雖是厭棄對方,嘴上說得難聽,卻也最是清楚對方心?中所想。

    他們只?是嘴上不承認罷了。

    他們無論是誰存活,都會保護她,只?是現在,他們都貪婪地想要?活下?去罷了。

    就這般聽著你?淺淺的呼吸聲,竟也可以微微勾起唇角。

    魔氣反噬的痛,妖魔之力亂竄的煩躁,還有混亂的意識,都在月夜之中被安撫下?來。

    她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一夜好眠。

    *

    虞卿這一覺十分安心?,睡得很沉。

    清晨的光灑落在她的臉上,卻猛地警覺地驚醒。

    她怎么睡著了?

    昨天有發生什么事嗎?

    自己和阿姐他們有亂說什么嗎?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沒有的。

    她甚至還在極度疲憊中坑了須里環一把,讓阿姐更?不會搭理他了。

    還磕到了男女主手牽手,以及很有默契的保護自己。她大?為放心?,還被愛屋及烏的關懷,后來實在是太累了,便支撐不住睡著了。

    那他們呢?是在一個房間內休息嗎?

    虞卿的手卻觸碰到一排柔軟的小動物。

    !

    是師尊變的小玩偶,是昨天哄阿姐留下?的嗎?

    虞卿拿著小玩偶,穿上鞋,走了出去。

    只?是她想象之中的歲月靜好的練劍畫面?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外殿之中。姜辭雪口中鮮血滿身,而虞風禾一臉冷漠地坐在一旁擦拭著鑒心?。

    姜辭雪他們并不許妖侍進來侍候,只?是靜靜的等到天亮,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待到她快醒時,便各自散開,不敢繼續停留在她床榻下?,只?能各自找些事情做。

    但姜辭雪的傷還是難以自控,他不甚在意的擦擦唇,只?是點點桌上的瓶子,“你?醒了,來吃些東西。”

    虞卿看向一旁漠不關心?的虞風禾,輕輕拽拽他的衣袖,“阿——”

    她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改口道:“哥哥,你?怎么都不關心?一下?!

    虞卿手中靈蝶翻飛,輕輕落在姜辭雪手背上,唇角處。

    她想用?靈蝶為他施展治愈術。

    姜辭雪卻一伸手,將靈蝶困于手中,不叫靈蝶碰觸。

    他看向虞風禾,而后便有些冷硬道:“不必,我無礙。”

    虞卿看他反應如?此?大?,只?當他是不喜歡自己觸碰,畢竟虞風禾還在此?處,他這下?意識看向的表情還真是不同。

    瞧瞧阿姐反應不大?,應當是沒什么大?礙,虞卿便不敢靠前,只?是手中的小狼卻落在了地上。

    她伸手去撿,卻被虞風禾先碰觸到,小狼被虞風禾撿起又放到了虞卿的掌心?。

    他的指尖不經意劃過,耳朵微微發紅。

    姜辭雪有所感?應一般地抬頭去看,耳尖竟也微微發紅。

    他們一同微微側開臉,耳尖泛紅。

    姜辭雪指尖悄悄留下?了一只?靈蝶,不舍得放開。

    蝶翼輕觸他的掌心?,姜辭雪一揮手,桌上出現了更?多的甜點來。

    那是一路上,他們為她買下?的東西。

    第75章 一分為二的心意

    “一路上看到?的,你吃。”姜辭雪說完,又低頭飲茶。

    茶香四溢,卻不是虞卿慣常喝的蜜茶,是碧悠茶,香氣撲鼻,但味道先是微苦,后期才會回甘。

    姜辭雪一杯喝的很快,說完那句話便不看虞卿,只是端著茶杯低垂著眉。

    那光滑的桌面倒映著虞卿的身影。

    只見她?伸出手?,最先嘗了嘗那造型獨特的桂花甜糕,滿足的仰起頭,看向姜辭雪的目光都帶著幾分笑意?。

    “好?吃!”

    虞卿就是喜歡吃這些,睡得很舒服的起來,又能吃到?喜歡吃的東西?,她?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虞卿看向貌似在“生氣”的虞風禾,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從盤中?取出一塊櫻花冰透糕,“哥哥,嘗嘗?”

    面前的虞卿面目清透,指尖的冰透糕遠沒有她?的指腹柔軟好?看,這般不設防的笑意?,竟好?像都沾染了幾分這些糕點的甜意?。

    她?的每一句哥哥都如此信賴,卻叫虞風禾的心緒越發的不穩了。

    虞卿笑瞇瞇地看著虞風禾腦袋上的【60%】he進度值,覺得成功之日就快來臨。

    小?兩口吵架不怕,自然有虞師傅來拯救。

    這一路上他們倆一起買了這么多糕點給?自己,虞風禾是善良的想著自己這個妹妹,可姜辭雪卻不應該這般上心。

    姜辭雪對他們一向冷淡,如今卻肯為了虞風禾花心思在自己身上,還會在惹惱了虞風禾之后通過自己求饒。

    這怎么不算是進步呢?

    虞卿看虞風禾并不排斥,櫻花冰透糕便喂到?了虞風禾口中?,“這些都很合我的口味,大哥哥怕是難以挑出,定然是哥哥用了心思為我挑選的。大哥哥如此費心,并不是多喜愛我,只是跟哥哥關系親厚,這才愛屋及烏。”

    虞卿牽住虞風禾的手?,“哥哥不要生他的氣了,他都受傷了!

    虞·和事佬·卿的唇角還帶著糕點的碎屑,便被虞風禾溫柔地抹去了,“沒有生氣!

    虞風禾還是沒有分去一個眼神給?姜辭雪,只是含笑地看著妹妹,倒真是一個溫柔的哥哥,就看著妹妹撒嬌胡鬧。

    他似是十分新奇地看著虞卿,以往倒是很少看她?如此,這般時光太過美好?,他也沒有打碎。

    他伸手?揉了揉虞卿的發,“別為他操心了,他很好?!

    “怎么好?了?都受傷了!”

    姜辭雪的臉色難看,并不是因為反噬,而是因為自己一路上所做的一切,都被歸功于虞風禾。

    他所有的愛,都變成了虞風禾的愛妹之心,而自己的好?,她?只當成是對虞風禾的好?。

    可是這些東西?,也有一半是他選的。

    都是她?愛吃的,選的時候,他便在腦海中?想了很多她?吃到?時的表情。

    可這些卻都沒有分一點兒給?他,而是都給?了虞風禾。

    姜辭雪控制不住地厭惡虞風禾。

    就如同此時虞風禾控制不住地厭惡姜辭雪一般。

    什?么都要和他一分為二,連心意?都是。

    甚至還要被虞卿誤會,自己和他有什?么可笑的感情?他們之間并不會愛

    屋及烏,而是共同的喜歡同一個珍寶。

    明?明?相互厭惡,卻不得不一同舉起手?將?珍寶捧在手?上。

    還要假裝和諧。

    那櫻花冰透糕是姜辭雪特意?挑選的,只覺得這花樣她?會喜歡,雖不夠甜,但外形是她?喜歡的。

    此刻就成了——“這是大哥哥特意?挑的,明?知我更喜甜,卻選了這個,這不是故意?給?哥哥留下的嗎?”

    虞風禾唇齒間的糕點也不香了,因為虞卿一直在說姜辭雪的好?話。

    “大哥哥這般厲害,雖是平常性子冷,但情感真摯,還沉默內斂,他的愛總是藏在細節處,就像這櫻花冰透糕一般,處處是心意?,要好?好?拆解!

    虞風禾和姜辭雪之間的氛圍越來越差,虞卿漸漸閉上了嘴。

    她?好?像沒能撮合,反而讓他們之間更冷了!

    救命!他們之間果然不是外人,不,是外妖能夠能夠插足的。

    這種?奇怪的氛圍,虞卿覺得自己還是不打擾的好?。

    “娓娓——”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顏許的聲音。

    虞卿上前,打開了門,便見顏許一身墨色華袍加身,身后的妖侍蔓延不斷,不知道帶了多少。

    真是奢侈,瞧瞧他們一個妖侍的都沒有。

    準確的說,是他們將?妖侍都趕走了。虞卿不喜歡被伺候,總是有些不自在,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只要有妖侍在,她?便總要打著幾分精神應付。

    昨日虞風禾和姜辭雪清走了所有的妖侍,不叫他們跟著,虞卿的一切也是他們倆照顧的。

    虞卿看著顏許問:“你來做什么?大皇子?”

    顏許笑笑,身后燦陽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來接我的小?未婚妻!

    他伸出手?,“我帶你進宮去見阿姐!

    “我們總要成親的,她?想見你,想將我們母親傳下來的東西?送與?你!

    虞卿看向顏許,眉梢輕挑。

    顏許含笑,又看向虞卿身后的兩位——哥哥。

    曾經的主子,現在卻可如此陌生的看著,虞卿看著顏許有些排斥地拉遠了距離。

    他曾經那么忠心,卻也可以一朝換了身份,對虞風禾視而不見。那些承諾,那些經歷,于他而言不過是南柯一夢,只等?他不需要時便清理掉。

    她?是不是也會如此?

    顏許的喜歡來得太快,不免讓虞卿想,是不是不喜歡也會很迅速。

    還是他本就是狼心狗肺一個,不妨礙一邊喜歡,一邊利用?

    還好?,他現在喜歡的是自己。否則,便是又對著虞風禾利用了。

    “阿環昨日受了傷,如今在皇宮養傷,他也想見見你!

    虞卿回頭看了看虞風禾他們,“我想去!

    是為了顏許還是須里環?

    虞風禾不免會去想。

    可又思及昨日問?她?如何會滿足會快樂時,她?無意?識地重復著:“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

    愛意?值讓虞卿自由!

    “如果得不到?很多的愛,那討厭也好?。我才不要被忘記、被忽視,喜歡或者?厭惡,都很好?!

    姜辭雪只是道:“好?。”

    “但只有很多很多的愛,那些惡意?不好?。”

    “娓娓這般好?,誰會不喜歡。他們都該喜歡娓娓!

    于是姜辭雪說:“去吧。帶著小?雪花,我們倆便不去了,在此處等?你。玩累了就回來。”

    虞風禾和姜辭雪需要修煉,安靜的修煉,將?反噬的力量重新掌控。

    姜辭雪只是輕輕掃了掃顏許,“別再讓她?受傷。”

    這是警告。

    顏許頷首,又看向了虞風禾。

    虞風禾摸摸妹妹的頭,“早去早回。”

    虞卿手?中?的小?玩偶被留了下來,放上了小?雪花,小?狼玩偶被姜辭雪狠狠地捏碎了。

    討厭狼崽子。

    *

    一路上,虞卿并沒有怎么說話,也不搭理顏許。

    只是默默地抱著小?雪花,看著外面的風景。

    浣紗的宮殿金碧輝煌,外面種?滿了銀杏,遠遠去看,倒是一片金燦燦。這清溪宮叫的好?聽,只是裝潢實在是不匹配。

    她?并不是真的想見須里環,她?真正想見的是——浣紗。

    他們進入殿內,看見了正在一堆妖侍侍候的浣紗。

    “阿許來了!

    浣紗一動,身后的妖侍便恭敬地提醒道:“娘娘莫要亂動,仔細著肚子里的小?皇子,陛下若是知道您又不聽話的跑,定然是會生氣的!

    她?哪里有跑?她?不過是微微側過身子動作?大了些,身后的女官都要嚴加看管。

    他們都說浣紗受寵,可這哪里是受寵。

    虞卿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

    她?甚至覺得,浣紗只是一個容器,她?所受到?的寵愛和保護都不是基于對她?的愛,而是對她?腹中?胎兒的。

    況且,孩子還沒落地,這便就確定是皇子了?

    為何不能是公?主呢?

    在未明?城看到?的蝎宏娶了那么多妖娘,那滿地下室的胎兒以及當時被搶奪了身子的少城主,虞卿只覺得十分的熟悉。

    蝎宏那些話不對勁,須里環生母的事情只怕也沒有那么簡單。

    昨日看到?那些懷孕的妃子,虞卿便更加確定了。

    這蝎宏恐怕是在模仿他曾經的主子——須里淵。

    這闔宮上下,浣紗看似最受寵,卻被一層層看不見的鎖鏈圈禁著,被清溪宮的女官看管著,只等?著她?腹中?胎兒落地。

    只是,為何顏許會讓自己姐姐落這般境地?

    其他狼族呢?

    不反抗,并且一直為蛇皇做事,那便是被拿捏了七寸。狼族被控制了?藏在何處?

    須里淵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這須里環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個備用選項?

    還是,須里淵最滿意?的宿體?

    “娘娘不要動,虞卿上前便好?,您身子金貴!庇萸渖锨皩?女官擠走。

    而后就那般自然地看著浣紗,她?沒有多問?什?么,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很辛苦吧?”

    虞卿指尖的靈蝶飛起落在浣紗肚子上。

    此時,浣紗并不排斥,甚至還顫抖著雙手?,輕輕吸了口氣,她?忍住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只是看著虞卿,一如當年。

    “謝謝!

    這句謝謝一直沒能當面說。

    當年,是她?給?了自己一線生機。

    只是,他們運氣不好?,出了牢籠,卻又進了更大的牢籠。

    但她?還是想要試一試,想要再一次期待奇跡。

    “這是我們娘親留下的流光鐲,說是要給?顏許的妻子,如今,總算是能送出去了!

    浣紗將?流光鐲套在虞卿手?上,輕輕點了點。

    虞卿看著這鐲子,并沒有拒絕。

    第76章 “我并不是一直能忍得住……

    虞卿輕輕撫著這流光鐲,看起來?愛不釋手?。

    這流光鐲竟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倒真是奇妙。

    她沒?有多言,這清溪宮上下所有的女妖侍修為都不低于七階,除了清溪宮的主子浣紗,其?他的妖侍卻?都是蛇皇的眼線。

    浣紗一分喘息的自由的無,她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在冊,傳達給蛇皇。

    每分每秒吃什么做什么都會被規定好。

    僅僅是剛剛他們?交談的短短一瞬,她便被看似“溫柔和?善”卻?不容拒絕的提示要如何做。

    而?陪同自己一起來?的顏許看見自己姐姐被這般約束卻?沒?有一點反應,似是習以為常。

    圣騰妖國的顏許少了幾分肆意,他變得守規矩而?又?聽?話,直白的說,是乖順。

    就像是須里淵最聽?話的“乖兒子”。

    “怎么一直看我?”顏許停下來?,看向虞卿。

    四周妖侍皆是俯首,不敢抬頭去看。

    此?時的顏許又?換上了那種溫柔地笑臉,看著虞卿的目光帶著愛意。

    演的。

    虞卿在心里評價道。

    虞卿笑笑,目光掠過四周的妖侍,“沒?什么,只是好像從來?沒?認清你的樣子!

    虞卿挑眉,“你在我阿姐身邊之時可遠遠沒?有現在乖順,半分真心也無。如今看你在自己阿姐身邊,倒是平和?許多,竟是可以溫柔如此?!

    顏許被諷刺了一通,不生氣,只是伸手?落在虞卿發間。

    虞卿沒?有動,就見他從她的發間取下一朵明黃色的小花來?。

    顏許輕輕將那花兒捻在手?中,“我對在乎的親緣一向如此?,溫和?點不好嗎?”

    “對陛下,對阿姐,對你,都是如此?!

    虞卿輕笑,“我算是什么親緣?蛇皇陛下又?算是你什么親緣?”

    她看向顏許,眼中全是冷意。

    “你是我的妻,我認定的妻,是陛下賜給我的妻!

    “

    陛下庇護我狼族,給我和?阿姐如此?全是地位,便是我的親緣,他想要我是誰,我就是誰!

    顏許在滄瀾海的一切就是對須里淵的回?報。

    虞卿甩開他大步向前,風將她的發吹起,她卻?不想再跟顏許同路,只是道:“我和?阿姐不過是你利用?的對象而?已,你的真心還是留給你的蛇皇陛下吧!

    刺骨的不只是風,還可以是言語。

    少女的聲音如此?好聽?,卻?比風還冷冽——“你可真是他的一條好狗,”

    “哦,瞧我,不應該如此?貶低狗妖一族。你不如他們?忠誠可靠,但你可以如同他們?一般跪服在蛇皇腳下!

    “我和?浣紗都比不上你的心中的忠誠,你——”

    虞卿還想再說什么,似是又?覺得毫無意義,只是甩甩衣袖不再多言。

    他們?明顯是話不投機,虞卿也不愿和?他同路,只是氣鼓鼓地往前走。

    妖侍們?察覺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不敢上前,還好虞卿知道這妖皇的宮殿就在前方,只要一直走就能到,也不用?尷尬地回?去向顏許問路。

    氣勢做的很足,如果因為不知道路就服軟那不是很尷尬。

    只是手?卻?被強硬地、不容抗拒地牽住,顏許很快便追上了虞卿,只是道:“生氣了?”

    “回?去隨你怎么發脾氣都好,陛下還等著呢!

    “先去見陛下吧?嗯?”

    他的手?捏捏虞卿的手?,低聲的詢問小蝴蝶的意愿。

    雖然?沒?打算被拒絕,但是還是停了下來?定定地望著她,那雙眼實在好看。

    一雙獨特?的鴛鴦眼,還有看起來?很好捏的耳朵,以及毛茸茸的尾巴。

    虞卿抽不回?手?,輕輕哼了聲,余光看向了先行一步回?去復命的那妖侍,這才完全放松了下來?。

    她看向顏許,顏許便好脾氣道:“回?去摸耳朵和?尾巴?”

    虞卿側過臉,將手?中縮小的雪花小偶捏捏,“誰要捏你的尾巴,我才沒?有!”

    顏許點點頭,“嗯,不是你要摸,是顏許主動的,求摸,可以嗎?”

    虞卿:“不可以!”

    她阻止顏許靠近,要甩開他的手?,卻?只感覺又?被控制了。

    顏許湊近,“可以!

    “摸吧!

    于是虞卿便沒?忍住,遵從本心的摸摸耳朵又?摸摸尾巴,而?后便不知怎的,被顏許背了起來?。

    “你又?不舒服了對嗎?怎么都不說呢?娓娓。”

    “沒?有不舒服!

    顏許道:“怎么發作的如此頻繁了?”

    虞卿不理?他,

    顏許在這圣騰妖國話多了些,有些煩。

    顏許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但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虞卿的指尖落在他的肩上,渾身冰冷,她的雙腿劇烈的開始疼痛,好像那腿被一節節打斷又重組了。

    她強忍著不出聲,只是太疼了!

    虞卿在心中痛罵了須里淵幾百次,讓妖妖靈又?兌換了止痛藥。

    虞卿:“這須里淵的下在我身上的東西怎么這么厲害,和?魅朱果的反噬不相上下。現在還一起商量好的在我身上起作用?了?寶貝,快兌換些止痛藥,不然?我可能會現原形滿地打滾!!”

    疼到這個境界,虞卿神游天外地想:她好久沒?有現原形了,會是翅膀和?尾巴一起出來?嗎?會不會很奇怪?

    一條會飛的魚?

    還是一只會劃水的蝴蝶?

    虞卿的腦海蹦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是為了短暫的緩解的疼痛。她并不想失禮在不是很熟的妖面前。

    比如說,不是很熟的顏許。

    【好的,主人。妖妖靈已經為您兌換了止痛藥,現在就給您用?上!

    很疼很疼的時候,虞卿自己都忍耐不住,會有些不耐煩,會失去了說話的欲.望,也不想演戲。

    哪怕是使用?了止痛藥,那剩下的疼痛也重。她這具身體便是如此?的脆皮,一點點的痛,就能比尋常妖重十倍,更何況是現在呢。

    自己這些“病”來?的也太勤快了,魅朱果的反噬倒算了,這蛇皇設下的毒,是由他掌控的吧?怎么短短一會兒又?發作了?

    這是在顏許面前表現他很厲害嗎?

    虞卿控制不住的瑟縮,眼淚又?開始掉落。

    顏許只覺得背上的虞卿像是一朵雪蓮花,他再熱也化不開。

    她還痛的一直哭。

    “娓娓,不要違抗陛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虞卿揪了揪他的尾巴,表示不贊同。

    “答應我!”

    顏許重復道:“不要違抗陛下的旨意!

    “安心做我的妻子。”

    “不會有事的!

    虞卿的目光清明了一些,但看在他這次給的愛意值還算多的分上聽?話的重復道:“娓娓不會違抗陛下的旨意,會乖乖做顏許的妻子。”

    “顏許不會有事的。”

    顏許的唇角微微彎起,虞卿看不到,這時的顏許才展露了一個今日最真的笑意來?。

    傻瓜。

    是娓娓不會有事的。

    顏許不會讓娓娓有事的。

    阿姐、娓娓,都會安然?無恙的。

    顏許收斂了神色,將虞卿扶住,讓她側著身子靠著自己。

    他看向高?坐在殿上的蛇皇,規規矩矩的帶著虞卿行禮,“陛下,顏許來?晚了。是顏許的錯,還請陛下責罰!

    他絲毫不提原因,只是自己領罰。

    只是手?卻?牢牢地牽著虞卿,讓她依附著自己。

    一旁是剛剛被須里淵“訓誡”過的須里環,虞卿卻?看也不看,只是“呆呆”地靠在顏許身上。

    她的眼睛劃過須里環,卻?毫無波動。

    只是渾身發冷的更湊近了顏許,“冷——”虞卿小聲說。

    須里環看向虞卿,將手?中的一塊暖石遞過去,“娓娓,又?不舒服了嗎?”

    “捏著這暖石會好些。”

    他白皙修長的手?被顏許擋在半空中,顏許身上的溫度很高?,只是看著須里環笑道:“請自重,二弟。我的娓娓,自然?是我來?護著,不勞二弟費心。有這個時間,不若想想那位風禾殿下去了何處,在哪里能夠找到她,以免你總是惦記著我的妻子!

    須里環的手?中的暖玉卻?被那雙冰冷的小手?接過,她貪婪地摸著,滿足的喟嘆。

    “謝謝!

    虞卿的指尖不經意劃過須里環的掌心,留下陣陣波瀾,她看向須里環的眼神帶著幾分朦朧,卻?又?好似突然?清明了一些,輕顫了顫。

    她的手?被須里環抓住了,“娓娓?!”

    虞卿看向須里環,艱難地吐出他的名字——“阿……環……”

    虞卿的手?便抓住了他的腕間,“阿環……疼……”

    就要當著顏許的面撒嬌,表現出她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于是,虞卿不受控制落下的淚便更多了些,看起來?越發的不情愿。

    她有什么錯呢?

    她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魅靈。

    她不過是同時想要很多很多的愛罷了。

    可惡的是須里淵!

    是無能的他們?。

    須里環指尖微動,身上的魔氣便四溢開來?,只是一瞬便再次被枯竹按住了肩,“二皇子,不可妄動。”

    須里環唇中溢出鮮血來?。

    只是這一次他只是微微動了動肩,枯竹的手?便被月影劃破了,帶著毒霧的月影雖是只劃傷了他的一點皮膚,卻?也讓他不好受了一些。

    而?代價是,須里環傷上加傷。

    顏許扶住虞卿,“娓娓可是叫錯了,我在這里呢。”

    虞卿的意識便昏昏沉沉起來?,靠在他懷中,不再看向須里環。

    她的長發被顏許隨意地挑起,輕輕的把玩著,指尖也被握著貼在顏許的胸口處。

    咚咚,

    是顏許的心跳聲。

    在虞卿的掌下跳動的心臟,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和?預言。

    須里環道:“放開……她!”

    顏許微微一笑,“嗯?為何要放開?娓娓是我的妻,又?不是你的

    妻,她今日不適,是有些粘我了。二皇子孤身太久,恐怕不能體會這種感覺!

    須里環道:“大言不慚!你心里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嗎?娓娓之前是我的妖侶,現在也是,手?腕處還有我的妖印,怎的就成了你的妻?你們?并未大婚,也不曾結契,她心中對你有幾分情意,你自是一清二楚。”

    “如此?這般自欺,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迷惑她,讓她連我有時候都認不出來?,不覺得惡心嗎?”

    他的話處處刺向顏許,實際卻?好像又?落到了虞卿身上。

    須里環忘記了,可他們?卻?沒?忘。

    須里環之前可不是這般樣子,他一心一意想要好好守護的從來?不是虞卿,而?是——虞風禾。

    這是虞卿偷來?的喜歡。

    虞卿的指尖泛白,緊緊地抓住了顏許的衣袖,她的臉色很不好。

    顏許知道她在怕什么。

    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指尖,輕輕吻在其?上,他說:“不惡心。”

    “得到了,握在手?中就好。手?段是否光彩與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中想著我。以前沒?有也不打緊,這便不牢你費心,我自會讓娓娓慢慢喜歡上我。”

    “反倒是你,阿環,你該想想,你的記憶若全部恢復,是否還能如原先一般的喜歡娓娓?你失憶之前,對娓娓可算不上太好。”

    虞卿猛地看向顏許,眼中透露著拒絕。

    不要,不要再說了。

    她不想須里環恢復,不想看見須里環不喜歡她?

    只是短短的相處,她怎么就能那么喜歡你須里環呢?

    顏許不明白,他只是錯失了一時,為何她便如此?輕易的就喜歡上了須里環?

    既然?須里環可以,那為何顏許不可以呢?

    如果當初一起流落未明城的是他們?,是不是只要對她好一些,或是被她需要和?依賴,就可以擁有虞卿的愛?

    須里環又?比他多做了什么嗎?

    憑什么,憑什么,他就能被這樣無條件的喜歡呢?

    顏許的心中殘存的是惡意,是嫉妒。

    他便不想須里環如愿好過,不想他比自己多體會到那些愛意。

    于是顏許卑鄙地威脅,終是如愿地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求著自己道:“不要再說了!

    虞卿小聲地說:“求你!

    “別再說以前的事。”

    顏許側耳聽?,好似聽?不清一般,“娓娓在撒嬌嗎?”

    “怎么聲音這般?”

    “是冷嗎?”

    虞卿點點頭,埋在他的肩頭,附在他耳邊:“別再說了,算我求你,我還需要阿環!

    她說:“月圓之夜,我會死的!

    “之前的須里環不會喜歡虞卿,他討厭我。顏許,我害怕!

    虞卿的眼淚落在顏許肩頭,“我怕疼!

    “我怕他不喜歡我了!

    “有蘇珩已經拋棄我一次了,你們?都喜歡阿姐,我知道,是我卑鄙了一些。你看不起我,但也不必如此?,我只是想活下來?!

    虞卿的聲音帶著哭腔,像是一扯就要斷掉的珠串,若是顏許再說下去,她恐怕就會驚慌地四分五裂。

    虞卿超小聲,但又?委屈的厲害,壓低著聲音哭,“你喜歡阿姐,又?何必折辱我?我已經如此?了,要說是懲罰還不夠嗎?蛇皇給我下了毒,還不許阿環親近我,將我賜給你,不都是對我的懲罰嗎?”

    虞卿的聲音很小,只在顏許耳邊咬牙切齒,須里環只聽?見她壓抑不住的細微哭聲。

    他急了。

    只是顏許卻?阻隔住了他的目光,將虞卿藏在自己懷中,“陛下,娓娓的毒太重了,還請陛下莫要苛責她。她不過是孩子心性,也不能忍痛,還請陛下寬恕!

    “小許,你阿姐為何突然?要見二殿下?”須里淵突然?問。

    顏許答:“阿姐只是想見見顏許未來?的妻子,她在這圣騰只有我和?陛下兩位親緣,她如今有了陛下的骨肉,便只盼著顏許也能早日成婚,便覺得圓滿!

    “陛下待我們?一家如此?之好,阿姐只覺得幸福!

    顏許握起虞卿的手?,流光鐲流動著銀白色得光線,鐲子里好像有無數條星帶一般。

    “這流光鐲是我們?母親當年做的,一共兩只,一只給了阿姐,一只留著要給顏許以后的妻子。這鐲子精美,但卻?沒?什么實用?,但也是母親的心意。故而?,阿姐才想著見見娓娓,將這流光鐲親手?贈與。”

    流光鐲精致漂亮,戴在腕間就如同一條星河絲帶纏繞其?上,實在是好看得讓他們?移不開眼。

    須里淵看向虞卿的手?,良久,才輕輕笑笑,揮揮手?,“是了,浣紗便一直戴著這鐲子,想來?是十分珍貴的東西。既然?如此?便讓你的小殿下戴著吧!

    須里淵輕輕轉動著蛇骨戒,虞卿的那種刺骨的疼痛便消退了。

    他笑著看著虞卿和?顏許,“你們?先回?去吧!

    “二殿下若是想要在圣騰待的愜意些,便緊緊跟著小許,他會護你周全的!

    “至于阿環,還是再學學規矩吧!

    他揮揮手?有些乏了,似是才想起,須里環被枯竹壓著罰跪許久,膝蓋處全都是血。

    須里環屢次掙扎,伺機反撲,只要有一絲機會便全力反抗,且一次比一次更厲害。

    這性子倒是硬,修為也不錯。

    須里淵滿意的閉上眼。

    他揮手?,“今日就先到這里,阿環也累了。便也先回?去休息吧。”

    “枯竹,你便繼續陪著阿環吧。等什么時候阿環能夠跟小許一般聽?話,我們?才能放手?啊!

    他輕點眉心,漫不經心道:“對了,蛇骨秘境是不是要開放了?今年,阿環便和?顏許比試比試,誰的聲望高?,便能夠成為我這蛇骨戒真正的擁有者!

    “二殿下的身體啊,也需要這蛇骨戒來?幫忙,否則發作起來?,痛不欲生,你說是嗎?阿環?”

    須里淵笑道:“她剛剛克制得緊,都沒?有哭出聲,冷汗倒是一直冒出,聽?說二殿下痛感不俗,這可如何是好?”

    虞卿懶得理?他,只是趴在顏許懷里裝死,等著顏許和?須里環走劇情。

    反正他們?會開口的。

    “皇城里啊,今日也不甚太平,屢屢有臣子慘死。此?次蛇骨秘境便以此?做題目吧。屆時,有意愿進入的妖民均可參與,你們?也去,誰贏了,我便把這蛇骨戒給誰!

    他似是在說一個簡單的賭注一般。

    那蛇骨戒就像是吊在須里環和?顏許之間的一塊肉,須里淵想看他們?墊著腳廝殺啃咬,頭破血流。

    可,他們?也確實需要如此?。

    顏許抱著虞卿起身,“顏許不會輸!

    須里環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拳頭。

    他說:“娓娓,等我。”

    虞卿想去看,卻?被顏許抱得更緊。

    顏許說:“不是懲罰,娓娓。是真的喜歡,想要占有,想要禁錮,想要你!

    他極力克制自己,卻?還是嫉妒泛濫。

    他笑著說:“娓娓,不要再看他。我也是一個會嫉妒的男子,會想要吻你,會想要發瘋一般的在他面前宣誓我的一切。”

    顏許的眼落在虞卿唇角、脖間,以及手?腕處。

    目光所及,皆是欲念。

    “我并不是一直能忍得住,只是怕你會哭!

    第77章 我們別談愛,談利用

    虞卿捂住唇警惕地看向顏許,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卻被牢牢握住了?手腕。

    他的指尖一遍一遍描摹著那道契印,帶著幾分?占有?欲。

    若是可以,他是不是會連同皮肉一起將這?里刮下來啊?

    虞卿只覺得毛骨悚然,看著顏許的目光帶著防備。

    游戲里他也沒少冷心冷情地傷害過“虞風禾”,饒是再怎么喜歡,面對?二?選一的抉擇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的狼族。

    虞卿的手按在?妖契上,不想讓他碰。

    她皺眉,“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喜歡就是如此的嗎?你這?眼神倒像是要將我千刀萬剮!

    顏許挑眉,“娓娓不信我?”

    虞卿不信任道:“當然。”

    “你喜歡我什?么?緣何突然便?喜歡我了??你之前不也討厭我嗎?是我身上有?

    什?么你需要的東西嗎?你不需要如此費盡心思來獲取我的信任,我沒什?么可給你的!

    “若是因為須里環那便?更不必了?,他總歸不是真?心的,你瞧得出我的手段,也知道我的心機,日后他也不會長久的喜歡我。你不必跟他搶奪我來證明你比他優秀。”

    “你們是兄弟,雖不是直系親緣,但也算是異性兄弟,總歸是要一起合作的,何必來我這?里一爭高低?我已然被有?蘇珩兄弟倆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我喜歡的都不在?了?,留下的那位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又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些什?么。我是看起來很蠢嗎?會屢次被騙的樣子?”

    虞卿自嘲地笑笑,凄然地看看顏許。

    游蛇寶車之內,她的眼眸明亮卻破碎,如同是碎裂的流晶寶石一般。

    顏許的心也跟著緊了?緊。

    他想起了?夢中一同經歷的那些時光,又回憶起了?曾經的過往。

    何時喜歡的呢?

    一開始是夢境中的心動,后來是記憶中的動心。

    夢境之中,顏許窺探到了?她的世界,看到了?曾經的另一個娓娓,看著她一步步被打壓、欺辱,到逐漸學會低頭、迎合,但又會在?關鍵時刻將那些痛苦通通還回去。

    顏許以為的滄瀾海初見的那個狡詐、虛偽、心機深沉的虞卿,卻也是當初撰魅樓那個善良、堅強、從不放棄的娓娓。

    他的性命,他姐姐的性命,都被她曾經不經意地救過。

    虞卿只以為是做了?一場夢,可對?于顏許來說,這?夢只是一場真?實?的“回憶”,他清楚的借著夢境窺探虞卿的各種好,不但卑劣的需要她曾經的好,還想要占據后面的虞卿。

    可他,如何說?

    他如何告訴虞卿這?些夢是真?的,是我設局引你進入,獲取你的信任,后面便?能更好的控制你?

    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想要殺了?她。

    告訴她真?相?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反而會讓她心生懷疑,從此便?將自己拒之門外。

    如此這?般,慢慢軟化她,讓她逐漸信任,就算是有?夢魂種,他也不會傷了?她,只是護著她,讓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圍內,給她以一個美好的未來。

    顏許問:“喜歡,需要什?么理由嗎?那不如娓娓先告訴顏許,你喜歡須里環什?么?”

    虞卿看他,“他長得好看,能護得住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若是他喜歡的,他自會竭盡全力相?護,他的眼里只有?我,他做的所有?的事也只為我而做。我不需要擔心他會為了?別的妖而放棄我。”

    顏許看著虞卿,灰色的發垂落在?腰間,像是銀灰色的絲綢一般,折射著月色。

    若是有?云能變成這?種銀灰就好了?,一定很美,軟軟的又很好看。虞卿被晃花了?眼,神游天?外的想。

    顏許的發垂落在?腰間,閃爍著微光,渾身上下雖是一席黑衣,卻用銀線細密地勾勒著繁復的圖騰,細看之下別有?洞天?。

    他笑著,那雙眼湊近虞卿,頃刻間,便?將她迷惑。

    他說:“我也可以,也許還能比他做得更好。娓娓不想試試嗎?”

    他誘惑著虞卿,“他總會想起來的,我不想看著娓娓傷心!

    “你喜歡的,我也能有?。顏許的容色在?狼族尚可,在?圣騰也尚可,雖不及阿環那般精雕細琢,但幻化的人形也總歸能稱得上是周俊朗的!

    怎么還拉踩呢?暗戳戳地說須里環的長相?太女氣了?吧?

    顏許拉著虞卿的手落在?自己臉上,“娓娓看看顏許著雙眼,可還喜歡?雖是比不得阿環那雙翠綠的眸子,但卻是稀少能看到的!

    異瞳啊,你放在?動物界都是很少見的。

    “之前是我的錯,沒能護好你,我的娓娓怪我是應當的。但是此次重逢,我會護好你,任誰也傷不了你。我也只會有你一個妻子,你對?我而言卻是重要!

    顏許不由分說地與她十指緊扣,輕輕吻在?她的手背處,而后順著手背滑向掌心,唇齒微微咬上她的腕間。

    鋒利的狼牙一瞬之間顯露。

    虞卿看著他,眼中霧蒙蒙一片,復又猛地清明起來,將他推遠一些,“你還居然又……迷惑我?”

    “什?么真?心?”

    “你用什?么控制了?我?”

    “剛剛要不是我清醒過來……你要用我的信任做什?么?”

    顏許沒想到她恢復的這?么快,臉上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而后便?看她戒備的喚出尾生來。

    本就沒有?多少妖力,若是再透支身子又要吃不消了?。

    顏許本來只想向要讓她聽話些,自己好幫她去掉那妖契,日后也不必被須里環傷了?心。

    顏許手上的妖力便?越發傾泄,根本不是他在?須里淵面前所展現?的溫柔聽話的模樣,他的實?力也遠遠不是那般。

    強大的妖力籠罩住了?可憐的小?蝴蝶,連同尾生都發出了?嗡鳴聲。

    真?是遺憾呢,沒能騙到她。下一次,只怕是更不會輕易信任自己了?。

    “噓——”

    顏許接過尾生,將她的力量抽走,“娓娓,不要消耗妖力了?!

    “我只是想幫你,不想讓你受傷。別怕。”

    “想要妖力嗎?我喂一些給你?”

    虞卿側過臉,“不要!”

    她的答案不重要,反正顏許都會送到她體內。

    而且,她越抗拒,顏許給得越多。

    虞卿的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魅朱果想要的太多了?。

    虞卿將手腕上的流光鐲卸下來,扔到顏許手中,“你不必做這?些,你想要流光鐲便?直說,又何必惺惺作態呢?”

    “這?般演戲有?趣嗎?”

    “你阿姐卻是通過為我傳遞了?信號給你,想來是被看管得太嚴了?,你們平日里見面定是被事無巨細的講給蛇皇聽,她什?么都不能說。”

    顏許握住了?流光鐲,并沒有?否認。

    “這?流光鐲是我當年隨手贈與她的,這?世上,只有?我們知道這?流光鐲的用法。沒想過,她竟是一直戴著,今日,倒也是碰巧!

    虞卿說:“我不用你這?般討好,你大可以直接說的!

    “這?是用我的骨頭鍛造的鐲子,當年在?撰魅樓時,我曾經用此鐲和樓內的姐妹們傳遞信息,不用多言,只需心中所想!

    虞卿將自己的血液沾染在?流光鐲上,她閉上眼,便?聽到了?浣紗留給他們的信息:狼族被關在?蛇骨秘境之中,且死傷過半。蛇骨秘境兇險,此次是針對?顏許的死局,也是須里環的死局。須里淵想要的不是一個繼承者,而是一個新的軀殼。

    浣紗將自己能透露的消息悉數藏在?這?流光鐲中,一如當年她通過流光鐲聽到了?虞卿的叮囑而幸運地從那撰魅樓中逃出生天?一般。

    她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這?么多年,在?須里淵身邊等待了?這?般久,終于知道了?狼族被控制的真?相?以及被囚禁的地方?。

    進入蛇骨秘境,再想辦法找到那處地方?。

    “這?蛇骨秘境居然是借著幻境之說而借機殘殺妖族,還名正言順的關押妖民!”

    虞卿看向顏許,“你和阿環此次都是他的棋子,他只等著你們自相?殘殺。不行,我要將這?個消息告訴阿環!他如今被須里淵處處看管,處處受阻,身邊還有?那個枯竹,他才是最危險的!”

    虞卿想要掉頭去找須里環,卻被顏許攔住,“別擔心,他和我現?在?都不會有?事,我們還需進到秘境之中才會有?事。”

    “他如今也舍不得讓須里環白白死掉,自然是要死得其所,成為他最好的身體!

    虞卿看向顏許,“須里淵的妖力你可知道深淺?”

    須里淵目前屬于未知戰力大boss,虞卿怕虞風禾和姜辭雪對?上都不能贏。

    顏許搖搖頭,“深不可測!

    “他如今尋找身體,不斷的繁育后代?,恐怕都是因為用了?什?么禁術邪術,讓自己的修為精進如此,身體卻已經承載不住了?。”

    他似是早就猜到了?,淡淡地說:“那蝎宏——”

    虞卿看向他,“蝎宏也只不過是當年曾窺得他的修煉方?法,想要模仿一番,卻沒得到精髓,遠不如他厲害!

    顏許點頭,“須里環的母親也并不是被擄走,而是主動要跑的,她懷的是魔胎。”

    “她不是魔,須里淵才是魔!”

    他和魔合作了?,或者

    ,他單方?面地利用什?么方?法習得了?魔族的修煉方?法。

    這?妖界的修煉都是需要靈氣的,靈氣結合修煉,修為才能提升。若是只有?靈氣或者只有?天?賦妖脈都不能成為至強?稍?這?妖界的靈源越發的少了?,誰能找到靈源,或是制造靈源,便?能在?妖界有?一席之地。

    可魔族修煉卻不需要靈氣,他們有?獨特的修煉方?法。只是魔族的方?法太容易反噬,魔界又充滿著黑暗,他們似乎需要妖界的什?么東西。

    那么神族呢?

    一直在?游戲里高高在?上的神族呢?

    神族需要靈氣嗎?

    顏許的胸口一開始疼痛,他看到了?很多的片段。

    預言,又開始了?。

    “他將狼族長老?們悉數囚禁起來,為的便?是窺探天?機,他看到了?神族的秘密,是以才能擁有?如今的力量!

    虞卿看向顏許,“我也要去!

    “顏許,你有?你的狼族在?等你去救,我也有?我的蝶族等著我。”

    虞卿看向他,“我要親手殺了?枯竹。”

    “顏許,我們都擁有?共同宿敵!

    “我們是一樣的。”

    “你不必騙我,因為你對?待同族之心如何,我只會比你更甚。我們相?互合作利用吧,為了?蝶族和狼族!

    第78章 忘憂草失效,小蛇發火但……

    【警告警告!虞風禾生命值持續降低,系統數據異常,系統數據異!

    斷斷續續的電流聲在虞卿腦海中不?斷重復。

    虞卿猛地抓住顏許的手,“糟了,出事了!”

    “快點回到你的府邸!我阿姐可能?有危險!”

    虞卿的關心不?似作假,抓住顏許的指尖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著白色。

    顏許點點頭,手中妖力流轉,游蛇寶車的速度極快,只剩下一道銀線劃過夜空。

    只是?落在府邸前的一剎那,顏許便將虞卿護在身后。

    “怎么了?”虞卿警惕起來。

    主子?回來,居然?沒有任何妖侍來迎接,一切安靜的可怕。

    顏許推開院門,就見倒了一地的妖侍們。

    他們并沒有受傷只是?呼吸沉沉,竟是?沉睡了。

    虞卿快步向前,卻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不?可測的黑洞。

    而在黑洞之前卻是?滿身魔氣的虞風禾,以及須里環和有蘇珩。

    虞風禾渾身的魔氣比之須里環還要濃重,他的眼神?冰冷無情,面上的冰霜如同魚鱗一般將半張臉都遮蓋住了。

    他伸手掐住了須里環的脖子?,魔氣在半空中交匯,虞風禾的修為竟是?高過了魔化的須里環。

    他似是?毫無感情,滿身是?傷也不?知疼痛,只是?機械的完成一個指令一般。

    而有蘇珩的尾巴全?部展開,進入到了戰斗狀態,竟是?將九絨棘直直揮向完全?魔化的虞風禾。

    那九絨棘直直揮向虞風禾的心臟,竟是?帶著無盡的殺意。

    這是?怎么回事?!

    虞卿飛身上前,手中的尾生揮動,一箭擊中了九絨棘,她來不?及說話只能?先保護住虞風禾的性命來。

    “卿卿?別去他身邊,危險!”有蘇珩不?想傷到虞卿,只能?立馬收了九絨棘,而后想要將虞卿隔開,卻見虞卿絲毫不?信任的推開他。

    而后撲到了虞風禾身前,伸手握住了虞風禾的手。

    靈蝶飛舞,吸收著魔氣。

    虞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虞風禾到底怎么了。

    但她不?能?讓女主有事,無論何時女主都是?最重要的。

    虞卿可不?相信有蘇珩,她蠶食魔氣凝結的箭穿過有蘇珩的胸口,而后將虞風禾扶住。

    一如當?初。

    只是?那時,總是?有蘇珩從未完全?信任過虞卿,現在,虞卿從不?信任有蘇珩。

    她將他當?作完全?陌生的、不?可信的存在。

    有蘇珩不?怨她,只是?生出一股難過來。

    她曾經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看著他總是?選擇其他,總是?毫不?猶豫揮出那一鞭,一次次的想要被相信,一次次的想要保護他,卻總是?被傷得?更重。

    有蘇珩的血染紅了半邊身子?,他伸手卻如何也抓不?住她。

    他甚至自暴自棄的想:就這樣死了也好,重傷了也好,或許還能?讓她能?記住幾分,是?不?是?也會有幾分心動?

    他想要虞卿的眼里都是?他,他瘋狂的想要回到當?初,回到那個夜晚,他沒有不?告而別,而是?緊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離那泥濘之地。

    每一日,記憶總是?往復折磨著他,讓他心中生出癡念,想要讓時光倒流、往事重現,他一定不?會再讓她沒有依靠。

    有蘇珩看著虞卿,笑著放棄了抵抗,輕的如同絨毛一般,落入蛇骨秘境之中。

    他看到了虞卿錯愕的神?情,看到了她伸出的手,以及她眼中的不?忍。

    他聽見一個聲音說:“你想要重新開始嗎?也許一切還有機會,來吧,進入秘境之中,你和她會以另一種身份相遇。一切皆可重來!

    有蘇珩不?信的。

    可他,毫無辦法了。

    他卑鄙的、自欺的,想要在死之前留下一抹劃痕,輕輕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終是?卑微、可笑,在走投無路之際,吞食了誘惑的果?實。

    虞卿伸手交錯,沒能?抓住有蘇珩,只能?立馬調轉,攔住了虞風禾落在須里環脖頸處的手。

    “阿姐!別殺他!”

    虞風禾竟是?招招致命,不?計后果?的想要殺了須里環,而須里環的狀態也十分奇怪,他的力量在不?斷增強,魔氣匯聚,但他的表情卻越發冰冷,那雙眼空洞地望著虞卿,不?帶有一絲感情。

    虞卿突然?就想起來,游戲中,她不?是?沒看過這個樣子?的須里環。

    那時候,須里環在游戲中為了變得?更強,為了得?到“虞風禾”,為了拿回他母親的遺骸而選擇修煉魔族的術法。

    斷情絕愛,成為一個無情的殺戮武器,此時才能將自己體內的力量最大化。

    正所謂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完全?魔化,從魔道,便要漸漸喪失心中的善惡,他曾經愛的越深的,便淡忘的越快,但魔族的占有和毀滅欲卻比妖族要強烈。

    那時候的須里環變得偏執、無情,對于“虞風禾”只是?想要占有,無所謂喜不?喜歡,只要在他身邊即可。

    “虞風禾”的喜歡、厭惡對須里環來說都不?重要,只要得?到她,只要在身邊,無論生死,無論她是?否有自己的意識,須里環都會覺得滿足。

    回想起“兩敗俱傷”、“專屬傀儡”、“錯殺所愛”、“碧瞳沉溺”……這些結局,可都不?怎么樣。

    【主人,主人,須里環的情緒波動極大,體?內靈氣和魔氣亂竄,主人下在他身上的同心蠱和忘憂草馬上就要失效了!】妖妖靈提醒道。

    虞卿抿唇,看向須里環,既然?要恢復了,那不?如在利用?一把,讓自己能?夠利益最大化。

    在失控了的虞風禾和同樣失控的須里環面前,虞卿對虞風禾也許更有些把握。

    至少剛剛,虞風禾是?對自己沒有下手的,且在聽見自己的聲音的時候是?有片刻停頓的。

    而須里環自始至終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冰冷。

    果?真是?一條暖不?熱的毒蛇。

    指尖的靈蝶凈化著虞風禾和須里環體?內的魔氣,她擋在兩者之間,不?想看他們彼此刀劍相向。

    “別成為沒有理?智的魔!”虞卿揮手,一道妖力落下,手背處卻被須里環的月影劃傷。

    她的血液在半空中閃爍,而后泯滅,如同血淚一般。

    顏許護著虞卿向后退,而虞卿則拉住虞風禾,他們堪堪避開須里環的魔煞之力,帶著毒霧的魔氣隨著雙刃鉞的施展而飄散在半空之中,他的目光沒有半分憐惜。

    虞卿試圖喚醒他,卻被顏許阻擋住,“別試了,他根本不?受控制,如今竟是?最后關頭,他對你根本沒有半分憐惜,只會殺了你!”

    虞卿不?信,“你騙我!”

    顏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須里環手中的刀刃斬斷了虞卿一縷長?發,暴戾的氣息激化

    著矛盾,虞風禾和顏許紛紛出動,對著須里環出手。

    顏許也沒打算救虞風禾。

    他如今能?保全?的不?過是?一個虞卿罷了。

    既然?選擇了其中一個,那另一個就要去死。

    虞卿看著須里環聲音很低,“阿環——”

    須里環碧綠色的眼看向她,那雙湖泊一般的美麗的眼中蘊藏著無數的漩渦,吸引著虞卿,她不?由自主的沉溺。

    虞卿向前走了一步,卻被顏許拉回。

    “別看他的眼睛,他想要將你制成傀儡。他對你如今沒有半分情意,他真的會殺了你的。他和虞風禾都是?魔物了,他們沒有感情的!”

    顏許看向一旁似乎失去意識但在虞卿身邊看起來“聽話”的虞風禾,沉了臉色,而后,輕輕地按住虞卿的肩。

    咚咚——

    咚咚——

    虞卿好似聽見了心跳聲,誰的心跳聲?

    虞卿看向顏許,只覺得?自己好似不?受控制了。她伸出手,指尖落在毫無防備的虞風禾身上。

    尾生的一端鋒利無比,她曾經用?來自保的鮫骨刃如今抵在了虞風禾的心口。

    虞風禾入魔之后沒有須里環那么狂化,他只聽虞卿的話,卻不?允許顏許靠近他。

    顏許手中的長?刀和雙刃鉞在半空中交錯著,火光四濺,靈器嗡鳴。

    而虞卿則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讓自己手中的鮫骨刃微微偏離,她艱難的出聲:“阿姐,躲開……”

    虞風禾擋在虞卿身前,絲毫沒有反應,只是?害怕魔氣傷到她。

    姜辭雪去了哪里?

    怎么會搞成這樣?

    如今虞風禾也不?能?這樣留在這里,若是?蛇皇有意鬧大此事,那不?是?會讓妖界都知道虞風禾入魔的事情嗎?

    女主可不?能?有事!

    顏許以為虞卿會如往常一樣短時間內受他控制,卻不?知道,以往的控制都是?她有意放縱,如今涉及女主,她一點都不?配合。

    虞卿的抗拒讓她的意識清明,只是?手中的利刃還是?伸出就要落在虞風禾的肩頭,她微微發抖。

    卻見面對著自己的須里環眼中一瞬間的清明。

    與?此同時,系統提醒道:【主人主人,忘憂草失效了,他的記憶恢復了!】

    就是?現在!

    虞卿放任手中的鮫骨刃落下,卻被半空攔截,須里環的雙刃鉞擊落鮫骨刃,卻沒有傷到虞卿。

    “殿下!!”須里環看向虞風禾,那其中的目光太過熟悉。

    虞卿凄然?落下淚來,卻撲向須里環,而后擋住顏許的一擊。

    顏許本打算一擊將他推入蛇骨秘境之中,重傷他之后進入便生死難料,卻未曾想,變數發生了。

    虞卿推開須里環,巨大的蝶翼從兩側伸出,卻難以抵抗身后的黑洞。

    顏許堪堪收回剛剛全?部傾泄的妖力,將自己的殺招強行召回,卻以來不?及抓住她。

    “阿環……”

    “別討厭我……”

    須里環手腕間的匪石滾燙,所有的傷害在一瞬間被她轉移。饒是?恢復記憶的一瞬間充滿被欺騙、被玩弄的憤恨,卻也沒舍得?殺了她。

    他還來不?及發泄心中的憤怒,卻被更大的悲傷和愧疚掩蓋了。

    明明不?用?如此的,他還沒找她算賬呢!

    “虞卿——”

    “抓住我,你騙了我這么久,看著我如同傻子?一般,就算是?死也要讓我先報復你。抓緊我——”

    虞卿帶著淚落入那蛇骨秘境之中,緊跟其后的卻是?虞風禾、顏許,以及錯愕惱怒的須里環。

    巨大的旋風將他們四散分開,虞卿被虞風禾護在懷中,只覺得?身后黏濕,血腥的味道極重。

    虞卿抓緊了虞風禾,安心的閉上了眼。

    還好,他們都進來,問題在這里解決?倸w是?有辦法的。

    一切又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第79章 生病的哥哥,失憶的她……

    嫣園

    虞卿將手中?的鮮花修剪好放入瓶中?,白玉似的手輕輕拂過微顫的花枝,指尖被尖刺劃破,落下圓滾滾的紅豆般的血液來。

    混合著花香的血液落入湯碗之中?,被送入床榻上昏迷的妖君口中?。

    那妖君極為俊俏,就是臉色太過蒼白,好似那不染塵埃的雪蓮,高不可攀。

    可遠觀,但若是想要再進一步,只怕會?自慚形穢。

    她的湯匙落入那妖君的口中?,便順著他的唇落在?脖頸處,鮮紅的藥湯如同美?酒一般帶著詭異的香氣?沾紅他的臉。

    虞卿耐心地為他擦拭,而后便握住他的手,撐在?臉側。

    “哥哥,”她小聲地叫著,而后輕輕在?他手上摩挲著,“快點醒來吧!

    “小姐,有蘇公子來了?,您可要見?見??”女妖侍進來詢問。

    雖是詢問,但阿蘭知道不論小姐見?與不見?,園主怎么會?放過有蘇公子這塊“大肥肉”呢?

    有蘇公子也會?死皮賴臉的進來看望小姐和小姐的兄長。

    不要錢的丹藥源源不斷地送來,愛屋及烏的希望為小姐治好她昏睡不醒的哥哥。

    畢竟,小姐最在?乎的就是這位哥哥了?。

    金珠、靈氣?、修為、容色無不是最好的,又只癡情于玉娓小姐一個,日日被拒日日來。

    如此一個少年妖君,若不是他從不看向她們,誰能不心動呢?

    但阿蘭想,這有蘇公子一定是有身份地方做得?還?不夠好,小姐這般琉璃一般美?麗的魅靈,就該被及其精細的養護和寶貝著,合該是挑一挑的。

    瞧瞧小姐隨手救的那狼族侍衛,雖然狼族身份不高,但是長得?也是俊俏,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凡是小姐想要的都盡力為小姐取得?。

    那侍衛阿顏容色雖不比得?小姐的哥哥,但也是清風朗月的,面上總是帶著笑意,只要是小姐說的他的道:“好。”

    可阿蘭私下里卻萬萬不敢如同小姐一般打趣阿顏,只因為阿顏的所有溫暖都只展現給小姐看,私下里卻半點耐心也無,殺魔殺妖猶如不要命一般,誰想折辱小姐便是折辱他。

    為了?不讓小姐在?這嫣園繼續出賣色相,掛名見?客,他獨自攬下了?所有的獵殺令,用自己所得?來的金珠和靈氣?來讓小姐在?這嫣園安穩度日。

    他每每回來全身都被血液浸濕。那暗紅的血液和著玄色的外裳交錯,總是讓阿蘭覺得?驚悚。他卻總要先換一身衣物,才肯來到小姐房內,帶著一臉笑意,和小姐講起此次出任務又遇到了?哪些趣事?,說到有趣的地方,眉眼彎彎,看起來天真又頑皮。

    可除了?小姐,阿蘭覺得?這嫣園,沒有誰會?覺得?阿顏是那艷陽天。

    還?有小姐前日剛剛救下的那蛇妖,明明是小姐最為上心的,平白得?了?好處不說,居然對?小姐十?分不友好。

    一開始的時候居然惡狠狠地咬在?了?小姐手腕處,留下了?好大一個傷口。

    若不是小姐心善,將他買了?回來,他還?不知會?如何境地呢?

    她憤憤不平,覺得?這么好的娓娓小姐不能被這樣對?待,小姐卻只是笑,而后說:“他的那雙眼似曾相識,一看便心生歡喜,像是一塊碧綠的翡翠,好似很久以?前便擁有過。他看起來很可憐,也是和我一般母親早早便走了?,只是我還?有哥哥,他卻好像再無可以?依靠的親緣了?!

    小姐對?那蛇妖可比有蘇公子上心,每日為她昏迷的哥哥熬藥之外,還?會?多做一份又親手喂這蛇妖喝。

    阿蘭只覺得?這是條沒有良心的毒蛇,瞧他每次趁小姐不注意時候看她的眼神,如此的復雜矛盾,好像怨恨又好像帶著點奇怪的感覺。

    她提醒了?可憐的小姐好幾次,她卻都不當回事?兒。

    前一陣子阿顏侍衛出去做任務了?,這才剛剛回來,不然小姐也不可能救下這小蛇妖。若是阿顏在?,定然是不會?讓小姐身邊出現這些異性的。

    他啊,會

    ?笑著將事?情解決。

    如同處理?那些試圖占有小姐的妖族一般。

    可是他此次出任務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一切事?情都脫離了?控制。不但有了?個小蛇妖,還?多了?個鍥而不舍的有蘇公子。

    “不見?!庇萸鋵⑹种?的藥碗放下,而后拿起梳子為虞風禾梳理?長發。

    她不見?,有蘇珩自有千百種方法進來。

    這不,話音剛落,有蘇珩便翻窗進來的。

    他的尾巴只有八條,紅紅的八尾被從窄小精致的窗戶口進來時還?帶著殘損的木屑。

    他只是討好地將手中的膳盒放在桌上。

    “卿卿,嘗嘗?”

    虞卿不理?他,繼續為哥哥梳理頭發。

    有蘇珩也不惱,他用妖力一直保持著這剛出爐的鮮花餅的熱度,只為了?讓她能吃上一口喜歡的。

    前些日子,他們一同去外面喝酒賞花,她多看了幾眼賣鮮花餅的鋪子,他便記得?了?。

    今日再來,便是帶著最新做的,她喜歡的口味的多放了?很多糖霜的鮮花餅。

    不但多放了?糖霜,還?是有蘇珩學了?一天,親自下廚,混入自己大量靈氣?的鮮花餅。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她休息之前能送來了?。

    這是他最成?功的一次,賣相、味道都十?分不錯。

    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一盤糕點了?。

    卻遠遠不如記憶中?,她那時候所做的萬分之一。

    可真心,是不是也能折算些呢?

    有蘇珩,開始走虞卿之前走的路,明白她曾經的一些感受。也不知,還?算不算太晚。

    虞卿的手被有蘇珩拉住,玉梳被放在?了?床榻上,他眼巴巴地望著虞卿道:“卿卿的兄長便是我的兄長,我近日找到了?一名妖醫,醫術極高,只要付夠了?金珠和靈氣?,便能來為兄長瞧一瞧!

    虞卿捻起其中?一塊來,卻并沒有送入口中?,只是堵住了?有蘇珩的嘴,“不用!

    有蘇珩手上一轉,就將虞卿拉入懷中?,虞卿惱怒,就要推開,卻見?他冷了?神色來。

    “怎么傷的?”他小心的握住虞卿的手腕,查看她的手腕處的傷口。

    虞卿攏了?袖子,不想與他多言,只是道:“不小心弄傷的,沒什么事?情!

    說是沒事?,怎么會?沒事?呢?那手腕處的細看可是一圈牙印,她本就痛感超出尋常的妖許多,這一下,不知又要疼多久。

    怪不得?剛剛自己碰她的時候,她會?閃躲,原來是傷口疼了?。

    有蘇珩看向阿蘭,無形的威壓落在?阿蘭的身上。

    屬于上位者的氣?息讓阿蘭喘不過氣?來,饒是再如何偽裝閑散富貴公子,有蘇珩本質也是青丘少主,如今,哪怕是進入這蛇骨秘境之中?暫時要依照蛇骨秘境給的身份尋找出境邪靈,他也不想委屈了?虞卿。

    他只是消失了?幾日,卻學著勞什子鮮花餅,怎么她就受傷了??還?是在?手腕處。

    他看向虞卿光滑白皙的手臂,牙齒也在?隱隱作痛,唇中?好像又有著她血液的香氣?。

    阿蘭不說,卻也承受不住他刻意釋放的威壓,雙膝險險要跪下來。

    卻見?虞卿將阿蘭扶住,而后屈膝竟是要朝著有蘇珩跪下。

    有蘇珩猛地向后,而后快速反應過來將她扶起,可虞卿卻固執得?要跪下來,眼神平靜,“有蘇公子何必為難阿蘭,阿蘭不過是小妖侍,要生氣?不若是懲罰我這個正主?”

    她看向有蘇珩的目光冰冷陌生,如同一塊兒暖不熱的寒冰,這種模樣,竟是有些像那躺在?床榻上的虞風禾。

    她明明什么都不記得?了?,卻還?抗拒著自己。

    見?有蘇珩的臉色越來越差,阿蘭便忍不住先跪在?有蘇珩面前,“有蘇珩公子您別生氣?,都是阿蘭的錯。小姐她身子弱,經不得?這般的妖力!

    是了?,她如今身子更弱了?,妖力皆失,還?沒了?記憶,如今被困在?這秘境之中?完全遵循了?秘境給的身份而活著。

    他無法“叫醒”她,但卻可以?陪她用這個身份重新活一次。

    這嫣園就如同當初困住虞卿的撰魅樓一般,但是這一次,她不再是孤苦無依,這一次,有蘇珩想要彌補當年的錯,重新養好他的卿卿。

    可無論他如何做,她都不信任自己,也從不動心,從不肯跟自己走。

    阿蘭此舉更讓有蘇珩顯得?兇神惡煞。

    暗流涌動,妖力肆意,嫣園前院,滿身風霜的顏許換下了?沾滿血跡的衣衫,看向帶路的妖侍,沉聲問:“她呢?”

    那妖侍顫聲道:“魅主她正在?見?客,您先用休息一陣吧。”

    似是害怕極了?,他求饒般顫著聲道:“是外客,不會?做些什么,也沒有跳舞!這段日子,只有那一位外客,并沒有做什么,出手實在?大方,魅主也沒有拒絕,想來還?是相處較為不錯的——”

    話還?未說完,眼前一花,顏許便不見?了?。

    這廂虞卿的手腕被看著“兇神惡煞”的有蘇珩小心的扯過,實際上卻是用妖力為她療愈傷口。

    而那廂門,便被撞開了?,須里環看向了?被“強迫”半抱在?懷中?的虞卿,手中?的雙刃鉞飛出,“放開她——”

    須里環瘦弱極了?,此刻那雙眼卻如同被凍結的翠湖,帶著數不清的寒意碎裂。

    而顏許便看到自己最先找到的娓娓終于還?是被這兩個討厭的東西找到了?。

    真是陰魂不散呢。

    第80章 誰是你大舅哥!

    虞卿抓住了須里環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余光看著另外兩位妖君。

    “阿環——”她本能地依賴須里環,哪怕是“失憶”之后,也會?最先選擇找他。

    有蘇珩的表情?有一瞬的猙獰,卻?又很快收斂了起來,依舊是那副少年公子做派,只是溫聲道:“卿卿,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傷到你了,傷口那般深,你都沒有好好上藥,你痛感又強,怎么能放任呢?”

    他看著虞卿,金瞳中?閃爍的不是熊熊烈火,而是和煦的柔光,用一張名曰“溫柔”“寵溺”的大網,想要將他的卿卿重新滋養起來。

    他伸出手,在?等虞卿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可虞卿卻?并?不信任,只是原本擋在?她身前的須里環卻?讓開了身,將她完全暴露在?有蘇珩面前。

    須里環一臉冷漠地推門向外走,不發一言。

    虞卿蒼白了臉,不知道為何,只是揪住須里環的衣帶,“阿環——”

    “你做什么去?”

    須里環也不看她,語氣十分?疏離,“照顧我母親。”

    虞卿只來得及讓阿蘭將那手中?積攢的一些靈寶藥材都一同送過去,好心道:“阿蘭,你去幫幫阿環,將這些一并?送去。順便看看阿環母親那邊還需要什么,都去園主那里報我的名字添置了去!

    她手腕處的牙印隨著她提起食盒的動作而清晰可見,叫顏許的眸子微微瞇了瞇。

    那牙印,是須里環留下的。

    咬得如此之深,當時是想要發泄嗎?這般傷她作甚?

    這蛇骨秘境一旦進入,便要遵循蛇骨秘境賦予的秘境身份,大家?齊力推動秘境往事?重現,將秘境邪靈的生前故事?重現,尋找能夠讓秘境邪靈之怨平息的方法,最終破除此秘境。

    進入其中?,若是妖力低微的小妖往往受秘境影響嚴重,會?不自覺地忘記,沉溺于當前的秘境身份之中?,待到有誰將秘境破除,他們才會?恢復真實的記憶。

    妖力越高,在?此秘境之中?的清醒度就?越高,也越有利有修為高深的妖在?其中?找尋方法,破除秘境,最終獲得蛇骨秘境的認可,興許還能得到些不一樣?的傳承和寶貝。

    最重要的是,圣騰妖國眾妖修煉的靈氣很多都來自于此秘境。

    這蛇骨戒的易主決定了整個圣騰日后的主子。誰是蛇骨戒的持有者,誰就?是圣騰妖國的妖皇。

    相較于日漸匱乏的青丘靈源,圣騰妖國的靈源實在?是優渥許多。

    況且進入其中?,除非是強行被喚醒記憶,最終導致識海受損而影響身體,往往也不曾有過死傷的事?情?。

    在?蛇骨秘境之中?,哪怕身死,也不必擔心,只要完成本身的故事?演繹,就?可以?獲得靈氣。

    身死秘境之中?,現實卻?不會?受到影響,只不過是像做了一場很真實的夢罷了。

    只要神識不崩潰,識海完整,哪

    怕身死,也不過痛苦一瞬間,醒來還能得到大量靈氣,何樂而不為呢?

    但虞卿此刻太弱了,以?至于他們觀她狀態均是相信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角色之中?了。

    不能貿然將她的記憶喚醒。

    況且,這樣?也很好。

    有蘇珩可以?重來一次,將所有的不完美和缺憾都彌補起來,不再丟下他卿卿。

    她會?不會?在?夢境中?重新愛上那個原先的“有蘇珩”?那個曾經?她喜歡的少年妖君?

    他醒得最早,但是卻?耗費些許時日才從青丘趕到此處,曾經?試了很多次想要將她帶出這嫣園,但是她都不同意。無論自己如何做,她總是對自己不上心,整日便守著她的這位一直沉睡不醒的病哥哥。

    有蘇珩死纏爛打,又充當守護者。他用金珠和靈器來換,讓她不必再跳舞,或是出嫣園陪侍換金珠買藥,再日日來找她,一件一件地嘗試著叫她開心。

    卻?還是沒想到,她卻?被顏許著狼崽子先找到了,還在?自己不注意時又叫須里環出現在?她身邊。

    但有蘇珩不想舍棄這一次機會?,他看著冷漠離去的須里環心中?嘲諷。

    笨蛋,居然還在?糾結她欺騙的事?情?。明明是在?乎的卻?還在?這有限的時間里在?乎之前的事?情?,將她放在?危險的境地,讓她無措和傷心。

    騙就?騙了,她之前那般境地,若是不靠著些許手段讓須里環忘記,說不定便沒有命了。

    能叫她如此費心欺騙還動了真情?,如今卿卿失去了記憶卻?還是最愿意先相信須里環,他還有什么好矯情?的?

    有蘇珩巴不得自己身上有她圖謀的,有她在?意的,有她喜歡的,可她卻?連自己看都不看。

    他當然不會?提醒須里環,相反,他要趁著卿卿被傷了心而修復她的心。

    趁亂奪取卿卿,我的卿卿。

    用點手段也沒什么,誰能得到愛,誰就?是最終的贏家?。

    只是虞卿卻?不會?讓他們如此輕易的就?獲得自己的好感,她會?將他們壓榨透頂。

    她轉身一臉無辜的將那盤有蘇珩親手做的滿含靈氣的糕點交給了阿蘭,“阿蘭,你拿著這盤糕點去給阿環吃,他傷的這般重,正需要這些。”

    “卿卿!”有蘇珩攔住了阿蘭的手,反手將那糕點護住。

    這是他親手做的,其中?的靈氣也是給她的!

    虞卿不明所以?,看著他如此憤怒的模樣?,只是眨了眨眼,“如何,有蘇公子?”

    有蘇珩氣得半死,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不要那般失態,將她推得更遠。

    他笑道:“卿卿,那是我專程做給你吃的。我學了幾日,今日做了整整一天?,這是其中?一盤賣相最好的!

    虞卿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嗯,是這樣?的,是我想的不周到了!

    虞卿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來,將荷包遞給有蘇珩,“喏,算是銀貨兩訖了。多謝你的一番好意,但我有阿顏留下的糖珠,不需要這些。”

    “你這些糕點不夠甜,血腥味也重,有點刺鼻!庇萸淅^續扎心。

    “阿環正需要這些,我目前有阿許的糖珠就?很滿足了。多謝有蘇公子美意,但我真的不喜歡。”

    虞卿自覺要維護一下最早庇佑自己的顏許,瞧瞧他那表情?,雖然在?笑,卻?不達眼底,就?在?爆發的邊緣了。

    她進入這秘境這么長時間,又帶著入魔狀態的虞風禾,可還是得靠顏許一個養家?。

    臟活累活,交際溝通,做任務賺錢都得是顏許一并?搞定。

    他十分?適應自己妖侍的身份,在?他們相遇的第一時間就?躋身自己的忠誠小妖侍一枚,日日守護著自己,可謂是十分?的溫柔細致。

    若不是夢魂種還在?自己身上,她所有的信任最終都會?成為控制她的絲線,牽動著她為顏許的一切而鋪路,說不定她還會?真的相信了他一分?真心。

    但,顏許也不是什么善類,多少次游戲失敗的結局告訴虞卿——不要相信這些黑蓮花們,他們只是看起來很愛,實際上一個比一個想松開手。

    后悔莫及有什么用?

    她都失敗結算了,他們什么都得到了,而后愧疚或者想要她的愛了?

    怎么會?一直有如此可挽回的事?呢?

    她和“虞風禾”是什么很好哄的存在?嗎?

    她不好哄,還愛騙,此次假裝“失憶”就?是為了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讓他們互相撕咬,讓他們將自己所有的好處都雙手奉上,而自己不用廢太多的力氣就?能保護好自己和女主。

    守護我方女主頭頂的he值!

    演戲嘛,她一向很可以?。

    有蘇珩握住了她的手,指尖落在?她的傷口上,“是不喜歡我做的東西,還是不喜歡我?卿卿?”

    說著最狠的話,指尖卻?輕柔劃過她的傷口,將千萬顆金珠都難求的療傷圣藥撫在?她的腕間,而后擋住了顏許的攻擊,帶著笑意的抱著虞卿躲避。

    一個吻在?最終落在?了虞卿的手腕處,他被顏許一掌拍在?背上。

    在?虞卿看不到的地方,沖顏許挑釁地笑。

    而后便護著虞卿倒在?了地上,鮮血落了一地,尾巴也無力的栽倒在?地上。

    虞卿被從他懷中?搶過,卻?見她皺眉關懷的看著他,而后有些軟化,“你還好嗎?我的身上都是你的血!

    有蘇珩喘氣,而后強忍著,“無礙的,卿卿別怕!

    “我今日之后就?住在?這嫣園,卿卿若真是怕,晚上也可來找我。我的尾巴給你摸?”

    有蘇珩一向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虞卿不看他,指尖也微微收進袖中?,耳朵微微泛紅,“不用!

    她想起那日,有蘇珩死纏爛打邀她喝果酒,結果趁著自己“意識不清”就?將尾巴耳朵都挨個送入自己手中?,末了還趁著她沉迷于軟和的手感時冷不丁地將她的指尖含住。

    他什么時候學會?的這些?

    真是個騷狐貍?

    他才應該在?這嫣園常駐,一定能吸引很多妖客。

    青丘一脈的魅術果真是一狐一套。

    “下次我多放些蜜糖?”

    “卿卿!

    “別叫我卿卿,我是玉娓,不叫卿卿。”虞卿強調著自己在?這個秘境里的身份,“幫助”有蘇珩再來點繼續釋放愛意的動力。

    “卿卿,他們都叫你娓娓,我如何同他們區分?開呢?我是獨特的,是你未來的夫君,是你現在?的未婚夫。你只是生我氣了,因為我將你弄丟,讓你淪落至此,這才一直不愿意同我走,我知道你嘴硬心軟,我也不會?放棄,我便留在?此處陪我的卿卿,一起照顧我們的哥哥!

    真不要臉。

    虞卿剛要開口,卻?聽后方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滾!

    虞風禾撐著身子,看向有蘇珩,“誰是你哥哥!

    虞風禾,哦,不,姜辭雪冰冷的目光看向有蘇珩,帶著十足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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