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陳越渾身一震,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崩潰顫聲:“臥槽啊你們男同。。
再說下去他可要恐同了。!
陳越反應很大地往后仰了一下,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祖宗!你能不能別跟直男說這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夏時云宕機的腦袋理解不了好友為什么突然應激,還以為陳越不信他說的,于是不解地歪頭思考了一下,小聲說:“真、真的啊,沒騙你。”
因為職業原因,余妄的手又寬又大,指節很粗,掌根和指腹都覆有厚薄不一的繭,探進來的時候侵入感很強烈。而且他力氣又大,找點穩準狠,體溫還高。每次他一弄,夏時云連腿都并不攏了。
不夸張的說,真的會變成噴泉。
想到這里,夏時云就有點傷心。
好像每次意亂情迷的只有他一個人一般,余妄從來不會失態,那雙烏沉沉的眼睛始終清明沉穩,好像得到快樂的只有夏時云一個人!
他輕緩地眨了眨眼睛,又仰頭飲盡重新倒上的酒,然后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吧臺,目光堅定像是要入黨:“反正!我這次一定要跟他分手!我是舍不得那點小快樂的人嗎?”
“我再也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我再也不要讓人踐踏我的真心!再也不要……”說著說著,夏時云的聲音就迷糊下去了。
陳越對他后面這句話還是挺贊許的,笑著點頭:“是,是,你早該要有這樣的覺悟了。”
他說著,一邊半攬住因為醉得迷糊而快要往下滑的人,順便點了一下手機屏幕,看看人回消息了沒。
屏幕亮起,一條微信消息停在上面。
【y:馬上到!
消息來自八分鐘前。
倏地,小酒館門口處傳來一陣清凌凌的風鈴響,是有新客到來的訊號,陳越和小酒館內其他的顧客一樣循著動靜朝門口望去。
闖入這幅和諧悠閑畫面的是一個身形挺闊高大的男人。
男人眉眼都是濃郁到極致的黑,面部輪廓硬朗出挑,有些眉壓眼,右側眉峰偏低處有一道不明顯的疤痕,乍一看容易讓人以為是斷眉,整個人的氣質有種異于常人的兇戾。
高高的鼻梁下是顏色淺淡的唇,此刻正微微抿著,一雙鷹隼似的黑眸在場地內梭巡,很快就鎖定到了吧臺角落處。男人徑直朝陳越他們走來,沉穩的步伐帶起一陣凜冽微風,引得更多人的人把目光投射過去。
陳越朝他打了個招呼:“來了?過來搭把手,他喝得半醉了,好沉,壓死我了。”
喝醉的人真的感覺比平時重個好幾倍,一個人還真應付不來。
余妄點點頭:“陳哥。”
陳越比他們倆都大,是夏時云從小就玩在一塊兒的鄰居哥哥,比起發小,說他是夏時云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倒更合適。對他,余妄從來都是很客氣的。
余妄先去前臺把賬結了,然后再走回去半蹲下身將男友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上,微帶彈性的黑色短袖下肌肉膨起,攔腰一摟,人就被他穩穩當當地半抱進懷里了。動作又輕又穩,就像懷里揣了只貓似的。
夏時云因為被擁抱的動作而脖頸后仰,露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酒意醺紅的臉頰精致漂亮,容易讓人聯想到清甜多汁的石榴。
暗處里的多雙眼睛更為露骨地打量著這副景象。
男人寬闊的大掌扣住青年的腰,與此同時,黑漆漆的眸子朝那些覬覦的眼睛瞥去威懾的眼神。冷肅排斥的氣勢裹挾著濃重的壓迫感齊發,那些放肆的眼神都訕訕地收了回去,紛紛低頭喝酒,不敢再朝這邊看過來。
陳越在一旁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聳聳肩,心說果然。
陳越的職業是紋身師,很早就出來混社會了,這么多年摸爬滾打過來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自認為看人的眼光還算是通透。
可唯獨余妄這個人……他有些捉摸不透。
咋說呢,他總覺得余妄并不像夏時云所說的那樣不愛他,只是饞他的身子什么的。
陳越回頭折返去拿個外套的工夫,余妄已經攬著醉得全身軟綿綿的男朋友出了門。
越過門檻的時候,夏時云稍微被絆了一下,喉間發出不悅的哼聲。
余妄垂眼一瞥,發現是夏時云的鞋帶松了。
他扶著人小心地坐在門口的藤條椅上,聲音沉悶悶地囑咐:“坐好!
接著就蹲下去給夏時云系鞋帶。
夜晚的小風一吹,夏時云稍微清醒了些,但又依然迷糊著,不聽話地小幅度踢腿,很不配合余妄的動作。
“你是誰,誰準你摸我的?”夏時云踢踢小腿,小聲地威脅道:“走開走開,我要報警了……”
醉得連自己的男朋友都認不出來了。
余妄任由夏時云在他的掌心里蹬了兩下,一張硬朗英氣的俊臉看不出情緒,只拍了拍灰,然后粗礪的大掌鉗住青年伶仃的踝骨,低聲:“乖一點。”
男人低啞磁性的聲音入耳,夏時云下意識就乖乖不動了。
余妄趁機飛快地把那兩條散開的白鞋帶系好,就起身想把人再次抱起來。
夏時云把腦袋一歪,避開來,睜開迷離的眼睛小聲嘟噥:“別碰我,我男朋友不高興我和陌生人走的,你快點走……”
這個發現是夏時云親身體會出來的。
因為余妄性格很悶,情緒鮮少外露,所以夏時云雖然是他的戀人,但也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他。
前陣子有個跟夏時云合作過一次的年輕小模特頻繁地來他工作室找他,余妄不巧撞見過一次。夏時云當時下意識地就汗流浹背了,立馬跟小模特說清楚后就追了出去,結果卻發現余妄情緒很穩定的樣子,不質問他怎么回事,也沒擺臭臉。
夏時云跟他解釋,問他生氣了嗎,余妄很淡定地搖搖頭,他松了口氣,天真地以為余妄就是那種心胸比較寬闊的類型,比較大方成熟,不愛吃醋。
結果當晚,他們用空了一整盒套。
夏時云直接被草老實了。
余妄知道他第二天沒有拍攝工作,于是從后面掐著他的腰,埋了一整夜。
夏時云一雙眼睛哭得水涔涔的,床褥和枕頭都潮得不成樣子,語不成調地讓他換一個姿勢。但余妄都不答應,依舊是只從后面,最多就是把他抱在懷里,端著腿,反正始終不讓他看見他的臉。
夏時云這才知道原來余妄是介意的。
明明很不高興了,但還裝得成熟平靜,嘴巴硬是不溝通,就很煩。
但是……又挺爽的。
夏時云第二天睜開眼,臉頰都泛著被滋潤過的透潤光澤,身上是好聞的清爽氣息,渾身骨骼都帶著懶洋洋的安逸,這氣也是生不出來了。
也是從這次之后,夏時云才親身了解到,余妄這人醋勁挺大的。
所以即使現在他喝醉了,依舊記得要乖乖聽話。
夏時云腦袋一點一點的,余妄怕他栽到地上去,連忙用掌心托住了。粗礪的手掌把軟熱的臉頰肉擠得微扁,殷紅的唇張開一條縫。
男人垂眼,低啞的嗓音吐出他今晚第一個長句子:“不是陌生人,是老公!
恰逢陳越推門而出,正好聽見了這一句。
余妄的嗓音低磁冰涼,很好聽,也不是什么公鴨嗓,陳越實在想不明白,余妄雖然話少,但也不像交流能力有問題的人,為什么卻獨獨對夏時云抱以緘默。
小情侶之間的事,他還是不要插手太多好了。
反正從他的角度來看,他并不覺得余妄像夏時云說的那樣不愛他。
因為在某次收工聚會中,夏時云工作太累而睡著了,他聽見余妄趁機小聲地叫夏時云老婆。
叫完之后自己臉紅了半天。
陳越:“……”
他目送余妄將人帶上車系好安全帶,自己長嘆一口氣,也打了個車走了。
余妄把人送回家,嫻熟地把人衣服都脫了,再用溫水幫迷糊的男友擦拭。擦擦胸膛,擦擦手腳,最后再給他喂點水醒醒神,一套流程下來,夏時云的醉意已經消散了一半。
他掖了掖被角,就想起身把地上那堆沾染上酒氣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里去。
倏地,一只微涼的手攥住他的手腕,將他往下拉。
余妄被拉低身子,夏時云就摟了上來,帶著醉意的聲音有些軟,尾音粘連:“不走,不要走,要抱……”
夏時云喝醉之后就會變得有些粘人。
余妄順從地抱了抱他,滿足小男友的愿望。
但夏時云仍是感覺不滿足,稍稍分開些許,又用纖長的手指去捋男人的喉結,嘴里嘀嘀咕咕:“好奇怪……也沒壞啊,奇怪!
余妄眼神燥渴,喉結不自覺滾了滾,嗓子發干。
他還沒搞懂夏時云在奇怪什么,小男友的手又往下游移,在他的前胸膛一頓亂摸。
夏時云迷迷糊糊地想去摸他的心跳,想知道他有沒有心,難道他就看不出來自己今天很難過嗎?
余妄重重地發出一聲低喘,倏地抓住小男友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嗓音帶著不沉穩的喑啞:“別摸,會出事!
語氣冷冷硬硬的,仿佛很反感他的觸碰似的。
夏時云一怔,鼻子瞬間就酸了。
干嘛呀,什么意思,討厭他嗎?
小男友很輕緩地眨了眨眼睛,眼皮上的小痣忽地一閃,嘴巴一扁,淚水頓時就像泛酸的潮水涌向眼眶,眼淚無聲就落了下來。
余妄腦中空白一瞬,耳邊似乎聽見了電腦死機般的噪鳴聲,宕機了。
他怎么把老婆惹哭了?
余妄慌了神,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把上衣剝光,急切地攥過夏時云的手按在自己的腹肌上。腹部微微發力繃緊,塊壘分明的肌肉就漲滿了夏時云的掌心,身體充滿了男性的張力。
腹肌是一個曖昧不明的分界點,余妄把夏時云的手按在上面就松了力氣,任由夏時云想往上,還是想往下,都可以。
余妄焦急地看向小男友,聲音干巴巴地哄道:“別哭,別哭,給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