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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2章 22

    小蘭咽了口唾沫:“新一……”

    握著手機的小偵探看著從小巷中蜂擁而出的一群壯漢, 默默地護在了兩位小女孩身邊。

    “大哥,他不見了。”

    “我沒瞎。”領頭男子輕嘖一聲,眼神鎖定了三只小豆丁, “喂, 小鬼,有沒有看見一個藍毛從這里跑過去。”

    “你要是敢騙我……”

    小偵探立馬指了個方向, 弱弱地開口:“叔叔,你說的人好像往那邊去了。”

    領頭男子沒有猶豫, 領著幾個小弟大喊一聲:“追!”

    他有自信, 小孩子這種生物, 只要嚇嚇, 是不敢說謊的!

    眼見一群人消失在了原地, 小新一這才松了口氣, 伸手輕敲了一下旁邊的大垃圾桶,心情復雜地開口:“他們走了。”

    “嘿。”一只寒腿叔叔頂著垃圾桶蓋冒出了腦袋,對三小只笑得無比討好, “多謝你啊,小朋友,幫大忙了, 哥哥下次請你們吃糖。”

    “要是被他們抓到了, 哥哥我啊,就只能去跟鯊魚做伴了。”

    小新一故作天真地詢問:“大哥哥, 你為什么會被他們追啊,是做了什么壞事嗎?”

    “這就是……一些成年人的恩怨了。”老桑博撓了撓頭, 眼神漂移, 搬出了萬能的說法,“等你們以后長大就知道了。”

    小偵探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哦——”

    寒腿叔叔臉皮足夠厚:“嘿嘿。”

    他聞到了犯罪的氣息, 小新一內心警鈴大作,幫這個藍發(fā)大哥哥躲藏是害怕產生不可挽回的流血事件,那群人看著就不好惹。

    私刑不可取,如果這個大哥哥真的是犯罪者,那自有警察與法官審判。

    這小朋友看著就比虎克大人聰明多了,不好糊弄啊,桑博有點懷念自家的虎克大人了。

    小偵探繼續(xù)試探:“可是大哥哥,我好像聽見假貨之類的詞語,你不會……”

    “呃……小朋友你聽錯了吧,哥哥可是一名誠實的商人,才不會買假貨嘞。”

    小新一嘴角抽搐地看著一本正經的桑博,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厚臉皮的大人,說謊完全都不會臉紅呢。

    “時間不早了。”桑博在懷里掏了掏,露出一截漆黑的金屬,“哥哥還有急事。”

    那是……閱歷遠比一般小朋友豐富的工藤新一后退一筆,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一滴冷汗從額頭滴下,瞬間后悔,他不該輕而易舉地幫忙的。

    露出全貌的漆黑槍身透著冷意,桑博在手里挽了槍花,慢慢抬起:“小朋友……”

    “這個就送你……”

    “我已經報警了!!!”

    黑洞洞的槍口無助地噴出一團絢爛的彩虹泡泡,晃悠悠地飄到了小偵探的鼻尖無聲碎裂。

    小孩子皮膚薄,于是,一顆西紅柿新鮮出爐了。

    大喊一聲后的小新一低頭不再言語:“……”

    糟糕,喊早了。

    老桑博撓了撓頭,笑得有些尷尬:“這是哥哥賣剩下的泡泡槍,外型很……酷吧。”

    假一賠十地賣出去后,就只剩下這一把了。

    小蘭跟小園子也跟著一起低下了頭,是的,在發(fā)現事情會上升為暴力沖突之后他們就悄悄報警了,不出意外,最近值守的警察應該在趕來的路上。

    地上,是不是可以挖個洞鉆進去,這一刻,三只小心聲同步了。

    面對低頭的三小只,桑博突兀的感到一陣悲傷,老桑博就這么像大壞蛋嗎?他風評是差了一點,但明明下城區(qū)的小孩都還挺喜歡他的。

    小新一感覺自己手上多了些什么東西,定睛一看,赫然是剛才那把超酷泡泡槍。

    桑博聳了聳肩,故作無奈道:“唉,大哥哥要跑路了,記得要告訴警察叔叔那群大壞蛋的正確方向。”

    已經聽到遠方動靜的桑博把泡泡槍朝著小孩手里一塞,不再猶豫,果斷跑路。

    貓鼠游戲還是跟銀鬃鐵衛(wèi)玩起來比較有意思,他暫時不想招惹這個世界的執(zhí)法機構。

    老桑博這次跨星系前來可是有正事,他一時疏忽,花火從他那套走了離魂的位置,然后就消失不見。

    用阿哈的腦袋想也知道這位姑奶奶做什么去了,兩個經常犯病的究極樂子人搞一起他都不敢想象那個刺激的畫面。

    有風吹過,卷過一張宣傳海報與寒腿叔叔擦肩而過,他看了一眼上面那張似乎在期盼著行人到來的熟悉臉龐,噗的一下出聲。

    總之,還是先靜靜觀察一下吧,說不定可以先看看戲~

    ……

    “本江那加,男,三十二歲,本江集團的社長……”

    諸伏景光翻看著任務資料,里面詳細地描述了這位本江社長目前可以調查到的資料,只可惜對對方所掌握的那份組織情報一直語焉不詳。

    目前,他最好奇的就是對方到底是掌握了什么樣的情報,才會讓組織如此重視。

    這位社長先生應該是知道組織的存在的,而掌握了本江集團的他也毫無疑問是有與組織對話的資格的。

    諸伏景光判斷,在他接下這個任務之前,組織應當與對方已經有了一次談判,但不知為何失敗了,才有了這個任務的發(fā)布。

    “吧唧吧唧——”正嚼著蘇樂達味爆米花的樂茲看了一眼正在聚精會神看著任務資料的下屬,試探性地伸出了一只蠢蠢欲動的jio。

    諸伏景光眼都沒抬:“樂茲。”

    收回jio的小孩乖巧抬頭:“我沒動哦。”

    這欲蓋彌彰的說法,丟了一下小孩后偵查意識拉到最高諸伏景光抬步準確地封鎖了小孩逃跑的可能路線:“演唱會還有一會兒就可以進場了,不要亂跑。”

    演唱會是他能找到最合適的接觸機會,為此,還用組織的經費買了高價票。

    饒是諸伏景光也有點佩服,這位本江社長堪稱自律楷模,平時的活動非常規(guī)律,安保與信息保密工作也做得非常好,幾乎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弱點露在外面。

    而對方唯一可以確定的愛好……海報上的大明星只給到了一個側顏剪影,屬于男性的輪廓不比女性柔和,但露出的側顏絕美又充滿了名為力量的美感一下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諸伏景光心中思索,突破點就是這位大明星了,也只有今晚,他借著這場演唱會才有機會與對方和平接觸的機會。

    本江那加對阿維斯的喜愛幾乎毫不掩飾,每場演唱會即便再忙都會去看。借著集團優(yōu)勢,他本人也對這位大明星發(fā)出了很多次商業(yè)邀請,支票遞過去,價錢隨便寫那種。

    只可惜,結果不盡如人意。

    身為另一個龐然大物蘇樂達集團下的明星,阿維斯非常活躍,演唱會更是頻繁一場接一場,但這位大明星從來只接受本集團下的代言,蘇樂達集團內部也從來都沒有對他強求過什么。

    對此,諸伏景光調查到了很多網上的多種說法,他發(fā)現其中兩種流傳最為廣泛,一則是阿維斯是蘇樂達集團內部高層的私生子。

    另外一則則是大眾喜聞樂見的桃色新聞,長了一張這樣的臉,恐怕跟某些高層有些不干不凈的關系吧。這種說法一度流傳得非常廣,后來,是蘇樂達集團出手抓了幾個典型送進去才消停了下來。

    但阿維斯的真正身份,蘇樂達集團始終沒有給出一種明確的說法。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都可以解釋阿維斯為何有這么大的選擇權。

    諸伏景光忍不住猜測,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得不到,所以這位本江社長才對阿維斯這么迷戀。

    如果跟這位社長先生接觸順利,可以避免很多暴力沖突。

    前提是順利,即便只是照片資料,諸伏景光可以感受到對方的絕對不是好說話那種,這種久居高位的人,都擅長將自己的意志凌駕于他人之上。

    即便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這樣地位的人,恐怕也會很抗拒警方的證人保護計劃,反而會直接用社會輿論向警方施壓也說不定。

    樂茲咔咔地玩著手機,哎呀,他親愛的下屬看起來好像很糾結呢,這苦惱的小表情看起來很不錯呢~

    如果求助一下自己的話倒也不是可以幫一下,不過,誰會求助一個小孩呢~

    擅長獲取秘密的小歲陽正這么想著,就看見正在進行的游戲上面彈出了一條消息提示。

    [Aventurine:叼玫瑰.jpg]

    [Aventurine:朋友,在嗎?]

    熟人的消息讓樂茲瞬間來了興趣,他聞到了好玩的氣息~

    [蘇樂達天下第一:親愛噠,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都在你身邊]

    [Aventurine:看見離魂你還是這么熱情我就放心了]

    [蘇樂達天下第一:難道說我們偉大的砂金總監(jiān)遇到了什么麻煩了~]

    [Aventurine:……只是最近忙了個夠嗆,好在這段時間清閑下來了,我申請的年假也批了下來]

    [Aventurine:朋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么了吧]

    “誒?”

    樂茲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沒理解錯的話,砂金這句話背后的意思是要不遠萬里跨越星系的阻礙過來找他敘舊。

    有朋友敘舊,他自然是開心到無以復加的。

    不過……他可還記得,幾日前,砂金還冒著粉紅泡泡挑選禮物準備送給那位拉帝奧教授。

    這就沒了下文了,他可是還一直等著后續(xù)~

    [蘇樂達天下第一:你知道的,我一向是最熱情好客的,當然熱烈歡迎]

    [蘇樂達天下第一:阿哈放煙花.jpg]

    [蘇樂達天下第一:不過,你最親愛的教授生日過完了嗎,我郵寄給你的東西用了嗎,效果怎么樣~]

    [Aventurine:嗨,那種違禁品我怎么可能用,我收起來了]

    [蘇樂達天下第一:親愛噠,作為老朋友我都不忍心說你沒用~]

    這么好的機會,就該直接推了,生米先煮成爆米花再說!不過考慮到砂金與那位真理醫(yī)生的體格差距,砂金不施展[琥珀王·全身變]動用存護的力量下,誰推了誰真不好說~

    以前他滿宇宙推銷這款魔藥的時候也不是沒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客人捂著屁股可是哭得相當慘地找他售后,然后就被趕來的小情人拖走了,小情人還當面朝他回購了一瓶呢~

    樂茲托著腮,他都想附身砂金推波助瀾一把了~

    [Aventurine:全屏砸籌碼.jpg]

    [Aventurine:朋友,身為人類我還是有底線的,真實與虛假我還是分得清的]

    [蘇樂達天下第一:那好吧,你親愛的教授生日宴會還順利嗎~]

    [Aventurine:當然,教授的生日宴會很順利,星核小姐碰巧也來庇爾波因特玩了,她還帶著我的三只貓貓糕表演了幾個后空翻助興]

    [蘇樂達天下第一:是星會做的事,有視頻嗎,讓我鑒賞一下~]

    [Aventurine向您發(fā)送了貓貓后空翻鑒賞]

    點開視頻,樂茲看得開心,只見視頻中的少女帶著貓貓糕在空中連續(xù)翻了整整十八下,甚至是不同花樣的,堪稱藝術體操。

    視頻的角落里可以看到那位拉帝奧教授也正一同欣賞著彈跳力超級棒的小浣熊帶著貓貓糕表演,嘴角的像素點肉眼可見地上揚了。

    果然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會有星的存在,反之,哪里有星,八成是要發(fā)生一些突發(fā)事件了。

    根據這個定理,樂茲可以推斷,砂金一定還有沒交代的事。

    [蘇樂達天下第一:那位拉帝奧教授開心嗎~]

    [Aventurine:教授當然很開心,咳,除了最后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呃……意外]

    看來這就是問題的根源了,樂茲更好奇了。

    [蘇樂達天下第一:意外啊~不知砂金總監(jiān)可以大發(fā)慈悲地告訴我是怎么樣的意外嗎~]

    [Aventurine:朋友,你有時候真的不該這么敏銳]

    [Aventurine:星核小姐還表演了調酒,拉著我試了不少。你知道的,喝得多的話,難免出點意外]

    星核小姐調的酒都是甜滋滋的,像小孩子喜歡的飲料,看著度數也不高的樣子,他就一杯接一杯下肚了,等眼前出現重影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喝醉了……

    [蘇樂達天下第一:好耶,是大家最喜歡的酒后亂性環(huán)節(jié)!]

    [蘇樂達天下第一:阿哈期待.jpg]

    嘻嘻,總之先造個遙,萬一造著造著就成真了呢。

    [Aventurine:怎么可能!!!]

    屏幕另一邊的砂金忍不住扶額,開始懷疑自己去找離魂的決定是不是大錯特錯了。

    屏幕上的字打了又刪,最后還是匯聚成一行短字,發(fā)了過去。

    [Aventurine:你贏了……我只是不小心親了教授一口]

    這也是他迫不及待地把積攢下來的年假一次性休完的原因,該怎么說,他現在只想逃離庇爾波因特,逃離世界,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

    盡管當時意識有點模糊,但觸及那片溫熱的時候,那雙一向冷淡無比的金紅瞳中爆發(fā)出的震驚與不可置信卻像是烙印一般留在了他的心中。

    砂金忍不住沮喪,以教授的潔癖程度,現在說不定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好感度已經掉沒了。

    原來只是親了一下,不夠刺激,只不過,這次是在現實中親到了,好歹有點進步~

    見多識廣的樂茲憋了一下,沒憋住:“哈哈哈哈哈——”

    諸伏景光看向莫名其妙狂笑的小孩,有點拿不定主意:“樂茲?”

    發(fā)生什么了,突然笑得這么開心!

    擦了擦笑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樂茲輕咳一聲:“沒事哦~”

    他認識的卡卡瓦夏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膽小起來的,就這么不敢賭對方是否到底對他存在名為愛戀的情感嗎~

    暗戀果然容易讓人容易憂思~

    嘖嘖,作為好友,他都看不下去了。

    [蘇樂達天下第一:親愛的卡卡瓦夏,找我你算是找對人,包管滿意噠]

    [蘇樂達天下第一:期待我們的見面哦]

    [蘇樂達天下第一向您分享了自己的位置——點擊跳轉導航鏈接]

    ……

    夜幕降臨,斑斕的射燈指向天空,綻放出了宛如白日的明亮,作為演唱會的體育場就此變得燈火輝煌,引來無數人的駐足觀看。

    人潮涌動,但有條不紊。

    諸伏景光牽著樂茲的手隨著人流一起入場,周圍滿是少年少女興奮地竊竊私語,討論著即將開始的演唱會嗎,討論著開場那一首歌會最先被唱響。

    被熱鬧的氣氛感染,諸伏景光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不由得感嘆:“年輕真好啊。”

    他想要守護的,便是這樣的光景,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名為期待的喜悅。

    樂茲眨了眨眼:“可親愛噠,你也才二十三歲呀。”

    諸伏景光低頭看著小孩:“……”

    樂茲無辜地眨眼,繼續(xù)補刀:“按照這個演唱會場平均年齡計算,你的年齡還處在下游這個階段哦,年輕人~”

    像是為了驗證樂茲的話,一對中年大叔從面前路過,印著標語的粉色應援短袖穿在他們身上意外地合適。

    其中一位面帶疲憊但難掩興奮的大叔滿臉感慨:“差點就請不來假了,混蛋經理竟然把自己的任務推給我了,那個該死的家伙還說偶像這種東西有什么好追的,好在我在公司熬了三個晚上終于提前做完了那些工作。”

    “要是不能參加阿維斯的演唱會,我這貧瘠的人生也就沒意義了。”

    另一位大叔對此很認同,目光灼灼:“只有在聽阿維斯唱歌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阿維斯就是全世界的珍寶!”

    疲憊但興奮的大叔非常贊同:“沒錯,沒錯……誒,經理你怎么也來了!你不是說你最討厭偶像這種東西嗎!”

    說到一半他臉色大變,滿眼不可置信。

    被現場抓包的經理先生先是尷尬,而后臉紅氣喘地開口:“混蛋,阿維斯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偶像可以相比的!”

    三個大叔相遇的場景很是美妙,聽了一半的諸伏景光微妙地移開了視線。

    是他刻板印象先入為主了,他以為阿維斯這種大明星喜歡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姑娘之類的,縱觀演唱會場,男女比例很平衡,各個年齡段的也都有。

    少有的全年齡段通殺選手啊。

    不愧是我最喜歡的分魂,真受歡迎,被牽著的樂茲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這跟他自己受歡迎有什么區(qū)別。

    他真厲害!

    小歲陽美滋滋地想著,阿維斯還不知道他來了,一會說不定還能給他個驚喜。

    臺上的偶像可得做好表情管理,這次可不能用看沒用垃圾的眼神看他了~啊,小星核精那種看垃圾的眼神除外!

    “快看,真的是樂茲!”小園子眼睛一亮,小女孩分外活潑的聲音一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樂茲自然也聽到了,當即揮手熱情地回應:“園子姐姐,我們又見面啦。”

    雙手插兜的小新一也忍不住開心,他猜得沒錯,樂茲果然也來演唱會了。

    橫沖直撞跑來的小女孩表示喜歡的方式很直白,握著樂茲的手語氣上揚:“我好開心。”

    樂茲笑得可可愛愛:“我也很開心哦。”

    “園子!”下一秒,小胡子大叔不滿的聲音從上空響起,下一秒無情的鐵拳就落了下來,“都跟你說了不要亂跑了!”

    “好痛!”捂著腦袋頂新出爐的包包,小園子大聲吼了回去,“我有在看路啦,你個酒鬼大叔!”

    “你眼里根本就只有這小……”毛利小五郎視線落在了那張可可愛愛的臉上,后者對他展露一個甜呼呼的笑容,語氣硬是轉了個彎“……可愛的小鬼吧。”

    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那點因為小孩亂跑的怒氣突然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沒忍住又看了兩眼,這次發(fā)現了端倪,這小孩眼睛跟腿都有問題啊。

    追上來的小蘭揪了揪自家父親的衣角:“爸爸,樂茲是我們今天剛認識的朋友。”

    樂茲乖巧地打了招呼:“叔叔好哦。”

    “樂茲啊。”毛利小五郎輕咳一聲,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小鬼頭,“你可不要跟園子學著亂跑啊,很容易撞到人的。”

    樂茲低頭看著自己的腿,繼續(xù)乖巧地回答:“叔叔,我跑不動的。”

    “哈哈哈,這樣啊——”毛利小五郎仰頭大笑幾秒,見無人應他,尷尬地低下頭來,“抱歉,一會叔叔請你吃冰激凌。”

    “爸爸。”深感丟人的毛利蘭捂住了自己的臉,爸爸這個一直掉鏈子說話不經過大腦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啊。

    諸伏景光視線從毛利小五郎身上掃過,家長帶著小孩來看演唱會的組合還真是少見。

    小新一湊了過去,悄悄開口:“樂茲,毛利叔叔他沒有惡意。”

    藍瞳輕眨,語氣哀愁:“沒關系的,新一哥哥,誰讓我就是這副身體,我都習慣了。”

    毛利小五郎:“……”

    他真該死啊!

    諸伏景光低頭看著小孩,好吧,樂茲喜歡演戲這愛好又犯了,好在,這次受害者不是他。

    藍眸中似有水霧聚集,強忍著淚腔,小歲陽戲精上身:“我知道叔叔一定不是故意的,我…嗚嗚…原諒叔叔了。”

    被幾雙不認同的目光齊齊盯著毛利小五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真的……對不起。”

    一番手忙腳亂的安慰后,享受夠關心待遇的樂茲玩夠了,一抹眼淚,跟幾個小豆丁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留下兩個大人面面相覷,自詡年長的毛利小五郎輕咳一聲,遞出名片:“在下毛利小五郎,目前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有業(yè)務可以聯(lián)系。”

    “毛利偵探,幸會。在下綠川幸,是名自由職業(yè)者。”諸伏景光接過名片,這位先生竟然是位偵探,不知道會不會看出什么來。

    越是這么想,他笑得越是謙虛有禮,“有這方面的需要一定聯(lián)系。”

    拉倒一個潛在客戶的毛利小五郎大笑:“你孩子挺可愛啊。”

    這年輕人不可貌相啊,看著這么年輕,孩子都這么大了。

    “毛利偵探,我是樂茲的監(jiān)護人,不是他的父親。”這位毛利先生當偵探真的靠譜嗎!

    聞言,毛利小五郎立馬改口:“哈哈哈,我就知道,咳咳,我只是特意試探一下你。”

    諸伏景光微笑,好了,他基本可以確定這位毛利先生的偵探身份是個擺設:“不愧是毛利偵探!”

    這后輩很上道嘛,毛利小五郎很是受用。

    “毛利叔叔。”商量完了的小園子湊了過來,一臉討好的笑意,“跟你商量一件事唄。”

    毛利小五郎斜眼看人:“干嘛!”

    大叔這什么眼神,小園子討好的笑意差點破功:“你能不能跟樂茲換個座位,我們想跟樂茲坐一起。”

    毛利小五郎雙手抱胸,他對此無所謂:“我倒是沒意見,不過你們倒是問一下綠川的意見。”

    樂茲湊了過來,甜滋滋地喊著:“幸哥哥。”

    今天已經丟過一次小孩的諸伏景光有些好笑:“樂茲,我等一下該不會找不到你了吧。”

    “怎么會——”握著青年的手,樂茲撒嬌似的拉長了語調。

    “不要玩得太過了。”諸伏景光摸了摸那顆毛絨絨的腦袋,答應了下來,“不然,女仆小姐會殺了我的。”

    毛利小五郎投去視線,感情這小家伙也是個富二代,家里竟然有女仆。

    小新一跳了出來,拍著胸脯保證:“綠川先生,演唱會安保措施很好的,我會負責看好他們的。”

    “平時就數你小子好奇心最旺盛,你先看住自己,別突又被什么東西吸引走了。”毛利小五郎吐槽,轉頭看向自己的乖女兒,“小蘭,記得照顧好樂茲。”

    小蘭看向吃癟的竹馬偷笑一聲,乖巧地點頭:“好的,爸爸。”

    將四只小豆丁先送到座位,兩個成年人才隨著會場催促入座的聲音朝著前排走去。

    “幸哥哥。”趴在椅背上,樂茲對著離去的兩人突然開口喚道。

    諸伏景光回頭,剛好對上小孩狡黠的笑臉,以及用手指比出的那只小小的心。

    “加油呦~”

    諸伏景光笑著點頭,他會加油的,畢竟,這可是他在組織任務真正的首秀。

    小偵探好奇地轉頭:“為什么突然說加油。”

    坐在座位上,樂茲看著尚未亮起的舞臺,笑瞇瞇地開口:“這個嘛……因為幸哥哥他正在執(zhí)行一個邪惡的黑暗組織派給他的秘密任務,沒了我的幫助,只能自己加油了。”

    小園子撓頭:“誒,可是秘密任務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任務了啊。”

    樂茲若有所思地點頭:“園子姐姐說得對,那我不說了。”

    小偵探無奈了:“喂——”

    這一看就是大人哄騙小孩的說辭呀,那位綠川先生看著挺靠譜的,竟然還有著這樣一面嗎!

    小園子拳頭緊握,目光無比堅定:“而且,沒有什么任務能比阿維斯大人演唱會重要,任何邪惡的心思,都將在阿維斯大人的歌聲中消失殆盡,這是心靈的凈化!”

    “園子姐姐好厲害。”

    樂茲配合地鼓掌,雖然他們確實能做到這種事,不過演唱會還不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啦,一下修改這么多人底層代碼,很累的。

    “嘿嘿,真的嘛?”逐漸控制不住自己咧嘴笑的小女孩樂開了花。

    樂茲用力點頭:“嗯嗯,真的。”

    小園子已經飄了:“樂茲你真好,以后有什么問題只管找我,園子姐姐什么都可以做到。”

    “哇——”

    小新一與小蘭相視一笑,園子這是完全被樂茲玩弄在股掌之間了啊。

    ……

    “當大明星就是好,真受歡迎。”毛利小五郎看著座無虛席的座位,蹺著二郎腿,撐著下巴頗有感慨,“這年頭,像我這種成熟帥氣款的,已經不吃香了。”

    諸伏景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目光落在第一排還空著的座位上凝滯片刻,自然搭話:“毛利偵探不是阿維斯的粉絲嗎?”

    “我怎么可能喜歡男的。”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就算這個大明星再好看,那也是男的,“是我的女兒蘭在超市抽獎抽到了這次的演唱會門票,她一直很想來,就當打發(fā)時間了,就陪著一起來了。”

    諸伏景光想起了自己的高價票,雖說花組織的錢不心疼,但還是有點羨慕,“您女兒的運氣真好。”

    毛利小五郎自豪地開口:“畢竟是我女兒嘛,隨我。”

    “哈哈,看來毛利偵探運氣也不錯,是有什么……啊?”一直留意著前排動靜的諸伏景光不可置信地看著兩個他無比熟悉的人自然地坐在了第一排的兩個空位上。

    貓眼瞳孔地震,研二,小陣平你們怎么就突然冒出來了啊,還有那身顯眼的裝扮是怎么回事啊!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同期好友竟然有追星的愛好,這個裝備,怎么看都是腦殘粉的程度了吧。

    “誒?”松田陣平伸長脖子朝后看去,愛心眼鏡掃視了一圈,郁悶地收回了視線。

    剛剛他明明感覺有人在看自己的,還是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啊?”毛利小五郎有點懵,這位綠川小兄弟怎么說著說著就突然彎腰撿東西去了。

    “鞋帶松了。”諸伏景光裝模作樣地緊了緊鞋帶,強作鎮(zhèn)定,“毛利偵探不要在意。”

    “哦。”毛利小五郎若有所思。

    萩原研二調整著手中相機的焦距,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小陣平,你在做什么?”

    “總感覺剛才有人在看我。”松田陣平若有所思,“好像還是認識的人。”

    “哪里?”萩原研二扭頭試圖發(fā)現一位熟人,最終還是無疾而終,這滿場的觀眾加上燈光著實難以判斷,“小陣平你看錯了吧。”

    “可能是錯覺吧。”扶了扶粉色心形眼鏡的松田陣平也沒多想,順手喝了一口水。

    阿維斯馬上就要登場了,他的呼喊已經準備好了。

    毛利小五郎豆豆眼,額角滴下一顆豆大的汗珠:“那個……綠川?”

    諸伏景光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抱歉,另一只鞋的鞋帶也松了。”

    毛利小五郎嘴角一抽:“綠川,你知道你剛才的表情像什么嗎?”

    正在戴口罩的諸伏景光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

    毛利小五郎斜眼看去:“像是跟第三者一起出去約會,然后碰巧看到了正牌妻子只能慌張躲起來丈夫的表情。”

    諸伏景光干笑:“我連女朋友都沒有。”

    “以我抓的這么多起婚內出軌案件發(fā)誓。”毛利小五郎看著諸伏景光,眼神越來越奇怪,“第一反應是戴口罩遮掩面部特征這點也很像。”

    “你該還不會準備了鴨舌帽吧。”

    “……”諸伏景光眼神無奈,他真的還準備了,而且正準備戴。

    感情毛利偵探的偵探方向竟然是這個方向的嗎,突然間就變得敏銳起來了。

    他們幾人太過熟悉,如果不遮掩一下,恐怕只看身形就會被認出來,到時候那個場面就無比尷尬了,被有心人士看到了,也可能會給他們帶去麻煩。

    “你該不會惹到什么人了吧。”毛利小五郎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所以才這么躲著。”

    “毛利偵探,請相信我,剛剛只是出于我的一些個人原因,至于具體原因請恕我無法說明。”諸伏景光最后還是選了扣上了鴨舌帽,雖然看著有點可疑,但比起被好友發(fā)現,這代價還在可以接受范圍之內。

    “成年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隱私,這個我還是有分寸的。”

    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認真道:“我一看綠川你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別看我現在只是個偵探,我上一份職業(yè)可是警察,如果真的惹到了什么不法分子,我還是能幫上忙的。”

    說罷,他語重心長地開口:“我知道很多年輕人,容易一時沖動走上歧途,可千萬別讓自己后悔一輩子啊。”

    他旁邊的這位看起來有點不靠譜的毛利偵探以前竟然也是個警察,諸伏景光有點不可置信,竟然是前輩!

    “我知道了。”面對勸解,諸伏景光頗有些哭笑不得,毛利偵探自然是好心的。

    可他現在就走在歧途上,但這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微微嘆了口氣,貓眼微移,諸伏景光就看到一名衣冠楚楚的成年男性坐到了前排最后一個空位上,精準地坐在了他好友的旁邊。

    瞬時,諸伏景光再次戴上了痛苦面具。

    他今天,是不是出師不利啊!這還怎么接近任務目標!

    另一邊的觀眾席上,摟著女朋友的赤井秀一用神槍手的眼光發(fā)誓,他看到同事了。

    宮野明美順著男朋友的視線看過去,除了烏泱泱的人群,不禁好奇,“大君,你在看什么?”

    隨手撥弄了一下女朋友秀發(fā),赤井秀一收回視線:“看到熟人了。”

    “什么樣的熟人?”

    赤井秀一輕笑:“同居在一個屋檐下,先我之前獲得代號的那位蘇格蘭。”

    不過怎么沒見小上司,他記得昨天樂茲還黏著蘇格蘭要一起出任務玩的。

    “組織的人。”宮野明美從寬闊的懷抱起身,“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不了,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今天陪你,這才是我的正事。”赤井秀一并沒有現在過去打個招呼的意思,蘇格蘭這次出來應該跟任務有關,他就不過去貿然添亂了。

    “大君,志保快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宮野明美很感動,枕在了男友的肩頭,組織里能遇到大君這樣的人,她真的很幸運。

    燈光驟暗,所有的焦距匯集于一點,超寬的大屏幕就此點亮,完美無瑕的笑臉綻放在所有人面前。

    “啊啊啊啊啊——”

    吶喊匯聚的浪潮試圖將整個體育場掀翻,紅色應援棒組成的海洋隨之起伏。

    萬眾一心,眾人齊聲呼喊著一個名字:“阿維斯!”

    看著突然空了的肩頭,又看了看正隨著人潮一起聲嘶力竭吶喊的女友,赤井秀一產生了微妙的挫敗感。

    不過,確實是閃閃發(fā)光的大明星,很快,他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去。

    品嘗了一口因自己誕生的狂熱情感,樂茲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喂,眼中也出現了一瞬的迷離。

    舞臺中央的阿維斯看向沸騰的觀眾,深呼吸一口氣,金眸閃耀,惑人的歌聲開始響徹。

    第023章 23

    “嗚嗚嗚……太好聽了。”

    趁著第一首歌結束的時間, 小園子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感動淚水,雙手捧心,“怎么樣, 有沒有感覺被阿維斯大人凈化了。”

    “是很好聽。”這次的小偵探沒有反駁, 心跳加快,耳邊似乎還縈繞著那清澈的尾音, 阿維斯的歌在園子跟小蘭的安利下他也聽過很多次,但遠沒有現場來得如此震撼。

    腦內好似有一層迷霧被撥開, 思維變得更加清晰了, 昨日爸爸留給他的謎題頃刻間豁然開朗, 就好像這歌聲真的擁有某種魔力一般。

    “心臟在怦怦跳個不停。”小蘭捂著心口, 小女孩雙頰泛起紅暈, “好神奇的感覺, 這就是心動嗎?”

    聽到小青梅的感慨,小偵探飛速給出回答:“這一定是阿維斯的歌聲感染力很強的原因。”

    “是這樣嗎?”小蘭眨了眨眼,新一說是就是吧。

    小蘭看向正在吸溜蘇樂達的小孩:“樂茲, 你感覺怎樣?”

    樂茲比起他們,好像沒有多出什么其他反應,對比他人, 淡定得像個假小孩。

    聞言, 小歲陽翹起大拇指,高聲夸贊:“世界第一好聽。”

    肉眼看不到的世界中, 有絲絲縷縷的能量從觀眾體內逸散飄出,直至某只看不見的手自其中拂過, 將其攥入掌心, 凝聚成型。

    紅發(fā)張揚,白色的挑染無聲地亮起, 在這場因他誕生的狂熱中,阿維斯放肆地笑著,他舉起手,重重的打了個響指。來吧,更激烈一點,因他而喜悅,因他而悲傷,將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

    有如月紗般的帷幕落下,遮蔽了目光匯聚之處,有燈光變幻,讓那身后的人影綽綽,有煙霧升騰,伴隨著宛如珠玉落下的伴奏音,身著黑紗的青年赤足站在了T臺的最前方解放了舞步。

    松田陣平大聲地呼喊著,正如他承諾的那樣,用力程度超越了在座99%的觀眾:“啊啊啊啊啊,阿維斯!牙白,卡酷一……”

    旁邊的萩原研二也毫不遜色,手中揮舞的應援棒一看就是精心設計過的花樣,舞得人眼花繚亂的。

    帶著紅意的眼尾掃過賣力呼喊的好友,阿維斯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指腹掃過了眼瞼下的爆炸圖案,無比自然地朝著那邊飛了個吻

    加油哦,還不夠,我親愛的朋友。

    他在看我,他在看我,他在看我……本江那加呼吸一窒,心頭涌出的狂喜幾乎將他淹沒,阿維斯一定是認出了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值得的。

    “嘻嘻。”

    平平無奇的安保小哥手指交叉,擺出拍照的姿勢,調整著焦距,找到一個惑人的瞬間,將舞臺上的耀眼存在框入了方寸之間,唇齒張合,手動配音:“咔——”

    這一幕多么值得留念,回去就貼在酒館的墻上,邀大家一起共賞~

    瞅瞅這勁瘦小腰,握著一定很帶勁,怪不得會引起變態(tài)老板的注意,就連她都想用紅繩綁起來好好地珍藏起來~

    “咳。”負責安保的隊長用火眼金睛捕捉到一個偷懶的員工,不贊同地皺起眉:“安藤,不要偷懶,別忘了你的工作。”

    他手下的員工偶爾看幾眼他不反對,但這么光明正大的就過分了,他們可不是買票進來的觀眾。

    安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嬌俏地轉過身去:“好噠,隊長~”

    安保隊長:“……”

    是錯覺嗎?他怎么感覺安藤平時一個挺陽光的小伙子這會娘們唧唧的,還有點好看?

    安保隊長移開了眼神,匆忙提醒了一句:“注意形象,我先去巡視其他地方了。”

    人越多的地方越是容易出事,尤其是這種熱鬧的場合要是混進有心人士,隨便搞出點動靜來都能上明天的新聞頭條了。

    走到拐角處的安保隊長停了下來:“這是什么?”

    視線掃過的落在角落中放著一個奇怪但精致的玩意,他下意識地伸手撿了起來……這是一個按鈕?

    心中思索了片刻,他將東西放入了口袋,等一下放在失物招領處好了,應該是觀眾不小心落在這里的,看樣子還挺精致的,應當不是不要的東西。

    只見安藤慢悠悠地溜達了過來,的從口袋掏出一個全新的按鈕又放了回去,完了拍了拍手,邁著輕快的步伐跑去了另外一片區(qū)域。

    這枚奇怪的按鈕很快又被另一個路過的人撿了起來,很快她也產生了同樣的疑問,這是什么?

    鬼使神差地,她將這枚按鈕收到了口袋之中,好像很好玩的樣子,一會說不定能用到,她這么想著。

    同樣的按鈕還有很多,隨著安藤輕快的步伐分散在了各個角落,或許是某個拐角,或許是某個座椅下面,在某種無形力量的驅使下,遇見它的人不約而同地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撿起來吧,說不定能用到?

    奇怪?

    樂茲歪著腦袋,他剛才怎么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預感,像是有人正在針對他惡作劇一樣。

    唔……這樣好像也不錯~

    不過,他親愛的下屬怎么還不手,演唱會都已經快過半了,難道是準備放棄交涉的準備,直接干掉一了百了嗎?

    阿維斯的歌聲拯救了即將褪色的諸伏景光,他嘆了口氣,完全找不到靠近的機會,青年近乎無奈地看著第一排無比賣力的好友,第一次有一種把兩人打暈扔進廁所的沖動。

    尤其是小陣平,嗓門大到已經完全蓋過其他人了。

    “阿維斯……咳咳!”打call過分的賣力的松田陣平終于在好友怨念的目光下被自己口水成功嗆住了。

    “啊,小陣平你喊太快了。”放下手中的相機,萩原研二急忙為自己的發(fā)小遞去水。

    “咳……”一口水下肚,氣息總算平穩(wěn)了許多,接著,松田警官眉頭一皺,發(fā)現事情并不簡單,“研二,我又感覺有人在看我了。”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目光中隱藏的怨念,像是他做了什么特別對不起對方的事,說著,他目光如炬地朝著身后掃視了過去。

    諸伏景光低下了頭,心中暗念了一聲糟糕,立馬裝作正在回手機信息的樣子。

    到底是誰呢?

    松田陣平再次無功而返,觀眾席上燈光太暗,著實看不清個一二來。

    舞臺上,時間差不多流淌過半。

    阿維斯見時間差不多,笑得愈發(fā)燦爛,輕快地開口:“我感受到大家的熱情了,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該一起抽取今天的幸運兒上臺合唱了。”

    大明星故作煩惱地眨眼:“會是誰呢,總之先期待一下~”

    舉起的應援棒加上浪潮般的吶喊瞬間淹沒了他的聲音,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名為期待的情感。

    是我,是我,一定是我!

    小園子最為激動:“嗚嗚嗚,要是能被阿維斯大人抽到,我死而無憾。”

    小新一潑冷水:“這么多人,很難啦。”

    小園子鼓起了臉:“比起我,更不可能抽到你個音癡上去吧。”

    小新一瞬間急了:“我哪里音癡了,我只是……”

    小園子摟住閨蜜的胳膊,氣鼓鼓地開口:“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嗎,小蘭你說!”

    “哈哈。”夾在中間的小蘭只能干笑,她想說,她能不說嗎。可惜,到最后也只無奈地擠出來一句:“你們不要突然吵架呀。”

    這點她還真的無法反駁,新一唱歌確實……挺沖擊靈魂的,偏偏每次有機會一展嗓音的時候唱得還挺陶醉,一點都沒注意到身邊的人已經捂耳朵了。

    頂著兩雙灼灼的目光,小蘭進退兩難,最后只得開口:“園子,新一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小偵探微妙地有些受傷,小蘭這是在幫他說話沒錯吧!可惡,他下去一定在家勤加練習,他唱得真的有那么差嗎!

    “蘭,人總要直面自己的缺點,已經完全沒救了音癡哪里來的進步空間。”自認勝了半局的小園子洋洋得意,看向坐在旁邊吃瓜的乖小孩,“你說對吧,樂茲。”

    樂茲眼神微移,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園子姐姐,其實……我也是音癡來著。”

    至于分魂的阿維斯為什么不是音癡,是奇物,在捏的時候他偷偷加了一件有關音樂加成的奇物進去!

    “啊?”*3

    小蘭迷茫地眨眼:“真的嗎?”

    那……應該沒有嚴重到新一這個程度吧,很難想象樂茲吐出魔音貫耳的歌聲。

    小新一有點感動:“樂茲,你不用為了我這么說。”

    小園子不信,滿臉堅定地開口:“樂茲這么可愛怎么會是音癡呢。”

    喂,可愛是什么豁免權嗎!小偵探忍住了強烈吐槽的沖動。

    “天生的啦。”樂茲攤開手,很是無奈,“唔,不過我覺得我還有救——”

    來自穹頂上的燈光搖晃不定,在陣陣吶喊中篩選著幸運兒。在阿維斯清脆的響指下,終于迎來定格。

    小園子激動地起身,睜大了眼睛,不會吧!

    “會是誰呢?”阿維斯轉身看向身后的大熒幕,小偵探那張懵逼的臉映入了所有觀眾的眼簾。

    順帶,他旁邊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也連帶著被捎了進來。

    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大明星臉垮了下來。

    第024章 24

    “哎呀。”樂茲撓了撓臉, 大屏幕上瞬間出現了一張可愛到犯規(guī)的笑臉。

    這種巧合,讓人歲陽不禁懷疑是可惡阿哈的惡作劇。

    阿維斯棒讀著:“讓我們一起來看看,竟然是兩個很可愛的小朋友呢。”

    小偵探瞳孔地震, 背后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不敢回頭看幾乎能把他射穿的眼神。

    回頭的話園子一定會殺了他的,一定會的!

    “咕嘟——”

    悄悄咽下一口口水, 小新一感覺自己像圣誕節(jié)時被架在烤箱里面的火雞,馬上就要被搬上餐桌拆吃入腹。

    “今天說不定是我的幸運日。”又看了一張本體那張可惡的小臉, 阿維斯彎起眉眼, 言語中滿是欣喜, “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小朋友同臺演出呢, 可得好好留念保存。”

    混蛋本體竟然來了, 完全沒有給他說一聲……哈哈哈哈, 讓他猜猜,這家伙十有八九是想等一會從某個角落里陰暗爬行出來給他一個驚喜吧。

    都干了這么多次了,這招玩不膩了是吧!

    聽到阿維斯的話, 工作人員一愣,按照規(guī)則來說,只能有一名觀眾上臺, 不過阿維斯都這么說了……另一位小孩也蠻養(yǎng)眼的, 上臺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維斯笑得開心,帶頭鼓掌:“來, 讓我們一起邀請兩位可愛的小先生上臺~”

    正好也讓他的聽眾欣賞一下本體的‘絕妙’歌聲,那場面絕對很歡愉。

    現場觀眾的掌聲很給力, 不少人同時笑了出來, 比起抽中一個成年人,抽中兩個可愛的小朋友這個結果顯然能更讓大家開心一點。

    突然就一點都不嫉妒了呢, 想著兩個小朋友跟阿維斯一起唱歌的畫面,不少人已經默默舉起了手機。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兩個小不點大搖大擺地上了臺,準確地說,只有樂茲一人大搖大擺,小新一走得頗為艱難……

    身后,是小蘭頗為吃力的聲音,以及小宇宙燃燒的音效:“園子,冷靜,冷靜!”

    恍恍惚惚中,小偵探登上了舞臺,只是眼中的迷茫是怎么都掩飾不住的。

    舞臺之上,樂茲無辜地看著阿維斯,后者微微別過臉去,干脆地蹲下身來,溫和地與小新一平視,“小朋友,在想什么?可以告訴哥哥嗎?”

    總之,不想先理本體。

    啊啊啊!!!小新一睜大了眼,心中無聲地吶喊。

    他感受著那張艷麗到極致的面龐在他面前冷不丁地放大,隱藏在眼中的奇特圖案也在此刻清晰可見……真好看啊!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小偵探總算回過神來,當即手忙腳亂的,回答得也是結結巴巴。

    “我我我……沒有在想什么啦。”

    阿維斯低笑一聲,眼中是一片溫柔,很好,是個真小孩,不是什么老黃瓜刷嫩漆,一時沒忍住,他當即rua了一把圓潤的腦殼。

    一顆紅番茄再次新鮮出爐,小新一害羞地低下了頭。

    阿維斯心情愉快:“可以告訴哥哥你的名字嗎?”

    小新一低聲呢喃:“工藤新一。”

    阿維斯又沒忍住rua了一把,眼尾看向冒牌假小孩:“好嘞,小新一~”

    本體,看見沒,好好學著,可不是賣個萌撒個嬌就像小孩的。

    他的分魂還真可愛,樂茲側過頭強忍著笑意,嘟起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嚴格來說,阿維斯還不滿兩歲,頂多比星核小姐大一點。

    阿維斯語氣上揚:“小新一有喜歡的歌嗎?”

    肉眼可見的,小偵探開始糾結:“我……想想。”

    腦子快動起來啊,工藤新一,到底唱什么歌才不會跑調啊!

    阿維斯看得很有意思:“沒關系,好好思考哦。”

    這小朋友還真是容易害羞啊~

    “還有這位漂亮的小朋友。”阿維斯得體地笑著,伸手肆無忌憚地占著本體的便宜,將一頭細軟的白毛揉的蓬松起來,語氣也微妙多了些惡趣味,“有什么想唱的歌嗎?”

    不想看本體笑話的分魂不是好分魂,而他,已經做好了錄音的準備。

    “唔……阿維斯哥哥想聽我唱什么呢。”小歲陽滿臉無辜,眼睛彎成月牙,“哥哥的歌都好難,我還沒學會呢。”

    小偵探轉過視線,樂茲怎么把他準備的理由搶先給用了。

    “沒關系。”阿維斯毫不在意,笑意更甚,語氣更是溫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小朋友你會唱什么歌,先唱給我聽一遍,我就能陪你一起唱啦。”

    “阿維斯哥哥真好。”樂茲仰著頭,看著他可愛的分魂,完全可以理解,要是他,也不會錯過這個惡作劇的機會。

    樂茲語氣軟了下來:“我會唱童謠哦,是以前有位很好的大哥哥教我的,祂說,希望這首歌能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帶給我力量,我現在想把教給阿維斯哥哥。”

    “研二,這小孩真讓人心疼。”

    臺下的松田陣平滿臉感動,透過大屏幕,所有人都能看清小孩的樣子,配著這副分外惹人戀愛的外表,只能說在瞬間就激活了不少濃濃父愛與母愛。

    不少人聽到小孩這番話已經開始抹眼淚了,這是誰家的小孩,也太惹人心疼了,這樣的身體,一定曾經遭遇過莫大的痛苦吧,這么小的年齡,當時是該多么痛苦啊。

    “對啊。”萩原研二也是滿是感慨,眼中映出那小小的一只,“他比我們中大多數人都更有勇氣。”

    那張登臺的小臉上沒有陰霾與自卑,只有明媚的笑意。

    聽著旁邊的人的討論,本江那加輕敲著扶手,眼中有輕微的不耐煩,他對看小孩子唱歌可沒興趣,擋著他欣賞阿維斯了。

    哎,他的阿維斯還是太善良了。

    諸伏景光在看到大熒幕上出現小孩身影那一刻就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名的感受,該怎么形容,就還挺微妙的……

    同時,他還有種不妙的預感。

    “竟然是新一這個小鬼頭上去了,哈哈哈,園子不得氣瘋了。”毛利小五郎一拍大腿,笑的有點缺德。

    “有趣。”看著舞臺上的身影,赤井秀一摸著下巴,忍不住笑出了聲。

    此時的宮野明美有點母性泛濫,不贊同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男友:“大君,你在笑什么。”

    “這個啊……”赤井秀一俯身在女朋友耳邊低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講了一下。

    “誒。”宮野明美眼中浮現驚訝,呆滯地看著舞臺的小身影,這個小孩,就是大君口中的小上司。

    組織中絕對的上位者,竟然看起來如此純良嗎?

    阿維斯認真翻了一下記憶,他沒有本體說的這段記憶,那應該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所以捏他的時候沒有加進去。

    樂茲眼神憂傷,似是想起某段充滿回憶的過往:“這是我唯一能唱好的歌了。”

    阿維斯的興趣被提起來了,他倒要看看本體能整成什么活來。

    他輕撫著樂茲的臉龐,似乎在傳遞信念,眸中也滿是堅定,身上也似乎散出陣陣圣光:“我一定會好好聆聽的,請相信我。”

    “嗯。”樂茲配合得重重點頭,在萬眾期待的眼神之下,緩緩開嗓。

    既然大家都這么想聽,那他就做一下舞臺上的歌者吧。

    “呼——”

    這首歌,獻給祂!

    小歲陽開嗓了:

    “大阿哈病了,二阿哈瞧~”

    “三阿哈買藥,四阿哈熬~”

    “五阿哈莫名死掉,六阿哈抬~”

    “七阿哈悶著頭挖坑,八阿哈來埋~”

    “幽暗寰宇,小小墓碑~”

    “是阿哈的冰冷尸骸~”

    “悲鳴喊叫早就不在,太陽慢慢爬了出來~”

    “九阿哈坐在地上哭泣,十阿哈問他為什么~”

    “九阿哈說五阿哈一去不回來~”

    (注1)

    ……

    這漫長的兩分鐘是在場所有人度過的最長的一生。

    還活著的阿維斯掏了掏耳朵,他的演唱會,還從未如此的清靜過,不愧是本體,輕而易舉地就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

    他敢打賭,這首‘十只阿哈’阿哈本哈要是聽到了一定會滿地打滾又哭又鬧,然后跑去阿基維利上墳哭訴。

    嘿嘿,好玩~

    阿維斯成功被自己逗笑了。

    至于其他觀眾嘛……

    這小孩聲音清脆,說話的時候很好聽,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可是!為什么!

    小天使的面龐為什么能發(fā)出如此魔鬼的聲音!

    有觀眾捂著腦袋,瞳孔在劇烈顫抖,好似看到了某種不可名狀之物,非要形容的話,這聲音好似來自地獄之外的世界,每個調子都精準地踩到了意料之外,清脆的聲音像是催命的音符,勾出了心中最原始的恐懼!

    “我好像看到了好多戴面具的男子在我身邊啊哈哈地又哭又笑,他們開始爆衣比拼實力了誒,嘿嘿——”

    “小陣平,真巧,我也看到了,他們打起來了誒,在爭論誰該當五阿哈~”

    角落里。

    “哦——阿哈在上,這太好玩了~”

    跪在地上,現出原形的歡愉少女捂著笑得痛的肚子不斷捶地,這么久了,離魂的歌聲還是這么別具一格,不,威力甚至更上一層樓了!

    該說果然是人如其名,只要唱幾句,就能讓所有的人魂飛飛嘍。

    老大要是聽到了,那畫面一定很美,可惜剛才的場面太震撼了,她竟然忘記錄下來~

    花火,你真的是一名沒用的愚者,歡愉少女倍感惋惜。

    想起女仆小姐曾經的話,諸伏景光揉了揉太陽穴,這已經完全不是音癡能衡量的范圍了,高低得算個大范圍殺傷力武器,很好地填補了他們國家這塊的空白區(qū)域,他只能這樣苦中作樂地想著。

    好在,早有預感的他在小孩剛開嗓的之后聽了一句就果斷地捂住了耳朵,現在倒是能勉強保持清明。

    看了一眼旁邊口中已經疑似有白沫冒出不省人事的毛利小五郎,諸伏景光默默握緊了拳頭,以后,還是盡量讓小上司少開嗓吧。

    不過,是個機會……諸伏景光吃力地起身,小陣平跟研二這會絕對察覺不到他。

    宮野明美歪著腦袋,眼神迷離:“大君,我好像看到了我父母的身影,他們說想要見你,要來見見嗎?”

    “明美,明美!”

    搖晃著女友的肩膀,赤井秀一難得出現一絲慌張,他能說剛才他也看到了貌似死去父親的身影嗎!

    真的是毫無防備,小上司就能突然給他一擊啊!

    第025章 25

    本體朝著自己分魂投去了無比期待的眼神。

    怎么樣, 怎么樣,他覺得這次發(fā)揮得超級好,一首罷了, 樂茲的感覺非常好。

    阿維斯接收到了本體的意思, 掐著那張稚嫩的小臉,干脆手下用力就將人提了起來:“好聽死了。”

    “喏, 看,你的杰作。”

    樂茲轉頭, 先是看到了一座受到近距離沖擊化身灰白雕塑的小偵探, 然后是滿場近乎暈厥的觀眾, 哦, 不少人口中已經吐出了白色的物體。

    樂茲眨了眨眼, 樂茲摸了摸鼻子, 樂茲將腦袋埋進的分魂那鏤空的胸膛中,不再言語。

    小歲陽為自己找補,短生種的抗性還是太弱了(心虛)

    想當初, 阿基維利聽完還會給他鼓掌哩!雖然這么多年也只有這么一個了。

    至于混蛋阿哈每次都會笑得死去活來,一度想拎著他去Ⅸ身邊開一場演唱會。

    用手托著懷中的一團的,阿維斯單手叉腰, 滿臉感嘆:“你一開口, 我都聞到了虛無的味道。”

    “分魂不可以陰陽怪氣本體。”樂茲抬起紅著的臉,義正詞嚴的指責。

    阿維斯表示自己不僅要陰陽怪氣, 還要上手欺負:“怎么,我們堂堂歡愉令使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我敲~

    “哎呀!”一聲清脆的腦瓜嘣后, 樂茲捂住了腦袋, 氣呼呼地看著一臉壞笑的分魂。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捂著被彈紅的地方, 樂茲眼神變得幽怨起來,這算什么,分魂逆伐本體!

    阿維斯得意洋洋,投去挑釁的眼神,區(qū)區(qū)一只殘疾本體,你有本事咬我啊。

    “啊嗚——”樂茲磨牙果斷啃了上去。

    “喂,你真咬啊!”阿維斯手忙腳亂地將懷中的一團那遠,看著自己胸口嶄新出爐的牙印,被本體的無恥程度刷新了。

    樂茲抹了抹嘴,理直氣壯:“分魂竟然敢懷疑本體的本事。”

    阿維斯癟嘴,小聲吐槽:“幼稚鬼。”

    他幼稚怎么了,他現在可是小孩子,樂茲幼稚得理直氣壯。

    兩人對視一眼,賭氣似的相互移開。

    安心,阿維斯還沒忘了演唱會正在進行,只是現在全體觀眾暫時被本體這混沌的嗓音蒙上了一層眩暈,不過,已經有一些天生抗性好的開始恢復清醒。

    哼哼,本體的鍋,最后還不是得靠他蒙混過關。

    兩人的互動他也上了一層認知混淆,明天早上絕對不會出現什么大明星不講武德欺負小孩的頭條新聞~

    玩夠的樂茲活動了一下身體,愉快地原諒了分魂的大不敬之罪:“對了,我剛剛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演唱會中途,他就有了奇怪的預感,登臺后,對方無意中泄露出來的氣息,更是讓他確定了這一點。

    阿維斯眼神一動:“熟悉的氣息?”

    能被本體稱之為熟悉氣息的人可不多,能讓本體特意提醒的,更不是省油的燈,是誰得到了消息特意跑來這顆偏僻的星球過來看戲嗎?

    樂茲歪著腦袋回答:“當然,你要是問我是誰,我當然不知道啦~”

    對方隱藏得很好,他只能勉強猜出是認識的人。

    不過,看他不順眼的人可比他的朋友多的多,只是以前,他有資格將這些通通忽視掉而已。

    至于現在嘛……哎呀,現在練習下跪求饒不知道還來得及嗎?

    “我知道了。”阿維斯雙手抱胸,加重語氣,“比起我,你才更應該小心一點。”

    剛才的登臺演出他們的關系只怕已經暴露,潛在的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這可不怎么好玩。

    他這柔弱的本體,現在也就能欺負一下他了。

    樂茲眨眼:“我要死啦,你就可以當本體了,不應該開心一點嗎?”

    阿維斯輕哼了一聲:“那確實最好了。”

    樂茲強忍著笑意:“嗯,還有一件事。”

    阿維斯別過去臉,看起來有點不太開心:“給我一次性說完。”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最近收了幾個下屬,正在陪其中一個出任務。”樂茲歪著腦袋,“這次組織的任務目標對你好像有什么不軌之心。”

    阿維斯不屑一顧:“就這!”

    對他有不軌之心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他這么好看,搞得人心黃黃也很正常~

    樂茲也只是隨口一說,跟他一樣,他的分魂也完全不在意這種小事呢~

    “好了,中場休息結束了。”阿維斯邁步重新踏上舞臺中央,面容上重新掛上足以感染聽眾的笑意,“早點唱完,我回去還能多摸一會魚。”

    “加油哦~”

    樂茲默默后退一步,心中暗暗思索,等他的計劃開始執(zhí)行,他可愛的分魂也就不用這么賣力地工作啦。

    輕敲了一下麥克風,阿維斯輕哼出一個音調,歡愉的力量蕩漾開來,驅散了全場觀眾的眩暈狀態(tài),順帶將本體的魔鬼歌聲記憶做了一定合理的美化……

    歌聲之中,迷茫的觀眾逐漸回神,誒,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對了,剛才那個特別惹人憐愛的小孩唱了一首童謠,呃……那真的是童謠嗎,這么評價可能有點打擊小孩子的自信心,希望這孩子的父母,趁著孩子年齡還小,重新培養(yǎng)一下別的興趣愛好吧。

    有點太難聽了,恍惚中,都感覺都看到太奶了~

    “抱歉了,大家。”在臺下的竊竊私語中,阿維斯輕拋了個wink,打斷了各色的討論。

    他語氣輕快,又帶了一點煩惱開口:“剛才不小心發(fā)生了一點演出小事故,不過,我想大家應該不會在意的~”

    觀眾席上,瞬間響起一陣心領神會的笑聲。

    對啊,只是一個小事故,每個孩子都會發(fā)生的,他們不用這么大驚小怪。

    剛趁亂在本江那加口袋里塞了張便箋的諸伏景光搖了搖腦袋,眼中出現一瞬的迷茫,怎么瞬間大家就恢復活力了,這中間的時間是不是少了一段。

    恢復神智的萩原研二敲了敲腦袋:“小陣平,你還記得剛才那個小朋友唱了些什么嗎?”

    “記不清了,就知道好像……挺難聽的。”說著,松田陣平打了個哆嗦,大腦不愿意再回憶剛才的場景。

    他現在急需阿維斯給自己洗洗耳朵!

    要命!

    就距離兩位好友幾步之遠的諸伏景光壓低了鴨舌帽,趁著觀眾的掩護,飛快地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落座后。

    旁邊的毛利小五郎掏了掏耳朵,有點感嘆:“沒想到樂茲這小子也是個音癡啊。”

    諸伏景光疑惑:“也?”

    “新一那小鬼也是。”毛利小五郎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示意了一下臺上,“不是我說,這位大明星的運氣也太……嘖嘖嘖。”

    不會吧……諸伏景光撓了撓臉,新一小朋友總不能唱得比樂茲還差吧。

    咳咳,他這么想小上司是不是不太好啊。

    鑒于本體帶來的震撼太大,阿維斯準備一雪前恥,溫柔地看向了被他施展了遺忘大法的小孩:“到新一你了,想好唱什么歌了嗎?”

    他很貼心地沒有提與本體合唱的事情,再來一次,就算是他都救不回來了。

    此時的小新一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原來樂茲唱歌是這樣子的啊!不會吧,他難道唱得也這么恐怖嗎!

    不不不,對比之下,他唱的其實……還行?再怎么說,他唱歌可不會讓人看見幻覺。

    “新一?”

    “那個……阿維斯哥哥。”回過神的小新一尷尬地笑了笑。

    “嗯?”阿維斯期待地看著小孩。

    “我不怎么擅長……”單手捂著衣領上的麥克風,腳尖不好意思地蹭著地面,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偵探扭扭捏捏,最后還是紅著臉說了出來,“……唱歌。”

    阿維斯:“……”

    他的運氣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這么想著,阿維斯自己反倒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好吧,這樣好像也挺好玩的。

    對著別扭的小孩,阿維斯神色溫柔,小新一到底只是個小孩子,這可是需要好好愛護的存在,可不能像對待本體那樣粗暴。

    關掉麥克風的音效,阿維斯俯下身去:“那小新一,我們這樣……”

    小偵探激動地點了點頭:“嗯嗯。”

    如果只是這樣,他可以辦到。

    樂茲期待地看了過去,一顆作死的心躍躍欲試,他能說他也想試試嘛?

    阿維斯趁著沒人注意,狠狠地為自己的本體豎了一個宇宙文明友好手勢。

    樂茲蔫噠噠地下了臺,好吧,這個舞臺不歡迎他。

    小園子眼神還在恍惚,見到樂茲回來,猛地回過神來,眼淚當即啪嗒啪嗒地開始掉。

    啊,他該不會嚇到小朋友了吧,樂茲有點小尷尬。

    “樂茲——”小園子一把憐愛地將人抱在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你的嗓子一定還有救的!我回去就為你找最好的醫(yī)生。”

    嗚嗚嗚,或許她應該找一個唱歌老師,算了,不管這么多了!

    小蘭一臉堅定,擺出加油打氣的姿勢:“樂茲,加油。”

    被兩個小豆丁關心的小歲陽心情很復雜。

    舞臺之上,歌聲再次響起。

    以阿維斯為主,小新一為伴奏……說是伴奏,其實也只是隨意地哼哈幾句,歌詞少得幾乎沒有。

    對此,小新一很滿意,幾個字而已他還是唱得準的,遇到長一點的歌詞,每次差點跑調的時候,阿維斯也總是能引導他及時引導過來。

    合唱終了,群眾配合地響起熱烈的響聲,雖然也能聽出這個小朋友唱得不怎么樣,但比起剛才那個……天籟,簡直是天籟再臨,值得大力夸獎。

    小偵探是美滋滋地下了臺,他對唱歌的熱情簡直前所未有地高漲過。

    而后,在同伴極具壓迫的目光下小偵探一言不發(fā)乖乖地坐了下來。不能開口,他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笑出來,到時候還能不能活著回去就成一個問題了。

    另一邊。

    本江那加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剛才那小孩唱的是什么鬼,都已經干擾到他聽阿維斯的歌聲了。

    他朝著西裝的口袋摸去,察覺到異樣,他低下了頭,這是什么?

    與手帕一起出來的是一張硬質卡片,上面,寫著幾行字。

    本江那加死死擰起了眉頭,又是那個組織,很好,明明拒絕了他的交易,結果還沒放棄。

    捏緊卡片,他的視線重新轉向舞臺上的耀眼存在,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要看完這次阿維斯的演唱會,畢竟,這可能是最后一場了……

    演唱會終于來到了尾聲,用力過度的阿維斯面上泛起一層潮紅,終于到最后一首了。

    那些由情緒匯聚成的能量幾乎凝聚成實質,這是前所未有的程度,隨著重音的落下,被無形利刃收割入懷。

    暗處不知道是敵人還是朋友,本體那個家伙不爭氣,只能是他提前做一點打算了,阿維斯郁悶地想著,手下收集得飛快。

    有了這個,好歹有一些抵抗之力,唔……等一下走的時候就偷偷塞給他。

    “嘻嘻~”您的火花大人冒出了一顆可愛的腦袋,手上隨意還地拋著一個精致按鈕。

    “話說,身為大反派的花火大人是不是該出來搞點事了,畢竟,這場演唱會看起來好像就要結束了~”

    這么說著,雙馬尾少女眨著眼,咔嚓一聲將手中的按鈕錘了下去。

    第026章 26

    像是連鎖反應一般, 隱藏在觀眾席中的按鈕被重復按下,那些正被收集的情緒中微妙地混入了某些駁雜的東西。

    有按完的觀眾產生一瞬間的愕然,說起來, 他是為什么要按這玩意來著?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們, 應該這么去做。

    至于造成的結果嘛……

    好了,今日份的正餐收集完畢, 阿維斯感受著體內充盈的能量,心情好了幾分, 剛準備來個華麗的謝場, 瞳孔卻驟然緊縮, 嘴角也溢出了一絲不妙的聲音。

    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就像是冷不丁地被灌了十瓶沉淀了一年的蘇打豆汁一樣難受, 腦袋都變得暈乎乎的, 他搖了搖頭,努力擺脫眼前出現的陣陣重影。

    咬了一口舌尖,阿維斯表面強行保持鎮(zhèn)定, 心中開始狂錘本體。

    糟糕,中招了……到底哪個該死的混蛋偷偷塞了這么多的垃圾情緒給他,這種難吃的味道!

    要命, 他消化不良了!

    嘔——

    暗中的人顯然很清楚他的弱點, 所以才能如此針對性地使用這種無法提前防備的手段。

    不能倒下,阿維斯咽下舌尖的腥甜, 視線迅速掃過臺下,試圖找到幕后黑手。

    “哎呀。”歡愉少女咬著棒棒糖, 眼中迸發(fā)出光亮, 該說不愧是離魂的一部分嗎,竟然堅持下來了, 看來還是下的劑量太少了~

    敏銳的幼年偵探眉頭一皺,察覺到不對勁:“阿維斯好像不太對勁。”

    “樂茲,你……干嗎去?”小偵探剛扭頭準備詢問一下朋友的看法,看到的就是起身朝著后排飛速跑去的小孩。

    開溜的樂茲隨意掰扯了一個理由:“去衛(wèi)生間~”

    “等等,我陪你一起……”小新一還未說完,疾跑中的樂茲就不見了身影。

    兩個連出聲都沒來得及的小女孩豆豆眼,剛才跑掉的是樂茲?

    小偵探只能尷尬地收回了手,他想不明白,樂茲怎么能跑得這么快……說好的行動不便呢,剛才果然是在捉弄毛利叔叔嗎!

    演唱會都快結束了,這個時候亂跑,一會綠川哥哥絕對要生氣的!

    他的分魂情況不對勁,身為本體當然能感知到,樂茲從人群中穿梭而過,尋找著違和感的來源~

    他還以為,比起尚有余力的阿維斯,對方會對更柔弱的他動手。

    這種玩鬧的態(tài)度,到底是誰呢?

    答案呼之欲出。

    路人眼鏡少女撓了撓頭:“奇怪,我剛才為什么要按下這個按鈕?”

    答案出來了,樂茲停下了步伐,看了一眼路人少女,又低頭看著被自己踩中的奇特按鈕。

    嗯,確定了,是個來添亂的人,被奇怪霧氣籠罩的小歲陽臉色臭得肉眼可見。

    萩原研二察覺到異樣,用手肘戳了一下發(fā)小:“小陣平,阿維斯臉色好像不對勁。”

    確實看起來有點難受的樣子,阿維斯平時根本不會露出這種表情,松田陣平撓頭猜測:“難道是突然吃壞肚子了?”

    在后臺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見了阿維斯在上臺前喝了四瓶冰鎮(zhèn)蘇樂達,三個超辣漢堡,兩塊巧克力蛋糕,外加一整份牛肉咖喱,那些被工作人員投喂的小零食更是不計其數……

    這么多東西吃下去肚子硬是一點都沒起來,像是肚子里面長了個黑洞,不過他摸了,還是讓人很饞的八塊腹肌。

    啊,想歪了,松田陣平搖了搖頭,思緒拐回正途。

    不過……就算阿維斯體質特殊,吃了那么多,會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吧。

    本體去追了。

    阿維斯眼前已經是陣陣發(fā)暈了,不能露出破綻,這么想著,額頭滴下一滴冷汗,他重新綻放出燦爛的笑意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謝幕臺詞。

    絕對不能在這里丟臉地倒下!

    “阿維斯看起來又好了。”萩原研二有點摸不準,但總歸阿維斯的情況不太對勁,當即做了決定,“一會我們下去問問他好了。”

    松田陣平自然是沒有意見的,當即點頭。

    坐在一旁的本江那加倒是來了興趣,搭話道:“兩位是阿維斯的朋友?”

    “沒錯。”松田陣平大方地承認了,順帶警惕地打了一劑預防針,“不過這位先生,想通過我們去搭訕阿維斯是行不通的,我們會一起被他的經紀人扔出來的。”

    “哈哈,兩位多想了。”本江那加看了兩人一眼,瞇起眼中的嫉妒,“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松田陣平沒有錯過眼中的那絲嫉妒,不知為何,這位衣冠楚楚的先生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剛才他就已經留意到了對方注視著舞臺上的阿維斯的眼神可謂是毫不掩飾的貪婪與占有。

    舞臺中的謝幕也來到了尾聲,隨著阿維斯強作鎮(zhèn)定地退場,燈光全部亮起,示意觀眾可以離席。

    本江那加不再言語,隨著系統(tǒng)的提示音,從容不迫地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朋友啊,真是令人嫉妒的感情,只可惜……他注定要當一個壞人了。

    本江那加心中不屑地嗤笑,趁著還有時間,好好珍惜這份珍貴的友情吧。

    黑衣的保鏢一言不發(fā)地緊隨其后。

    衛(wèi)生間的門口放置了正在維修的牌子,監(jiān)控發(fā)出了一聲無能為力的嘆息后,徹底罷工。

    諸伏景光點了一支煙,看著時間,等待著那位本江社長的大駕光臨。

    “你們在這里等著。”

    門外,傳來上位者發(fā)布命令的聲音,諸伏景光看了一眼,熄滅了燃燒至一半的煙頭。

    看著進來的男人,青年掛上了酒廠專用笑容:“本江社長,您還真是謹慎。”

    本江那加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這次派來跟他交涉的人:“面對一個隨時會掏出兇器的不法分子,這點謹慎自然是要有的。”

    諸伏景光勾起嘴角:“但您還是來了。”

    本江那加不以為意,轉而繼續(xù)問道:“你的代號是什么。”

    “蘇格蘭。”斟酌了一下,諸伏景光回答,看來這位本江先生對組織的了解真不是一星半點啊,對方掌握的情報含金量只怕更高了。

    “哦,威士忌。”本江那加眼神玩味,“我猜你是一瓶新酒,不過我聽說貴組織的威士忌運氣一直都很差。”

    諸伏景光不緊不慢地答:“希望今日我能讓您改觀一下這個想法。”

    ……

    今夜星光稀疏,月光明亮。

    體育場頂端,有金魚拖著大尾巴自空中游過,與在風中搖曳的兩撮紅色呆毛擦肩而過。

    變成五顏六色的樂茲輕巧地跳到高處,對著滿地雜亂無章的涂鴉吹了個口哨,轉手就把頭頂放肆的金魚攥到了手心,順手捏了捏,成功得到一個圓潤的泡泡。

    被迫吐泡泡的夢幻小金魚無助地擺弄著尾巴,用力地擺動身軀試圖游走。

    小歲陽幽幽地開口:“突然有點想吃生魚片了。”

    小金魚瞬間安靜如山,一動不動的,像個假的玩偶。

    與之相對的,樂茲所踩的涂鴉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

    涂鴉君不滿地抗議著:“壞歲陽,你踩到我了~”

    第027章 27

    樂茲低下了頭, 把另外一只腳也踩了上去,順帶用力地碾了碾。

    “邪惡的歲陽,你太過分了!”涂鴉君瞬時大吵大鬧起來, 艱難地從地面上把自己撕起來一角, “竟然敢如此對待花火大人的狗!”

    樂茲慢悠悠地將腳換了個位置,真誠地開口:“抱歉, 原來你是狗啊,長得太抽象了, 我都沒認出來。”

    “唔唔唔——”涂鴉君發(fā)出不妙的聲音, 感受著邪惡的歲陽用腳大力地踩著自己的發(fā)聲部位, 剛撕起來的一角瞬間貼回了原地。

    見狀, 其他的涂鴉君紛紛將自己從地面上撕下來, 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為花火大人的狗抱不平:“放開花火大人的狗!”

    為首的涂鴉擺出一副凜然模樣:“邪惡無禮的歲陽, 想要覲見花火大人,必須先過了我們這關。”

    樂茲看著對方害怕到已經抖出了虛線的涂鴉邊緣,差點沒笑出聲, 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問道:“嘖嘖,我好怕。”

    “對了,你們是花火的什么。”

    涂鴉們爭先恐后地回答, 生怕比別的涂鴉慢上一步。

    “我是花火的大人的貓。”

    “我是花火大人的牛馬。”

    “我是花火大人的卡皮巴拉。”

    “我是花火大人的酒杯!”

    “我是花火大人的……等等, 說好的大家都一起做動物,你怎么能特立獨行。”說到一半, 其中的一個抽象涂鴉意識過來,沖過去狠狠揍了花火大人的酒杯一拳。

    很快, 其他花火大人的……呃, 動物也加入了戰(zhàn)場,花火大人的酒杯很快就被重新印在了地面上流出了寬面條眼淚。

    它只是想每天都跟花火大人親密接觸一下!

    “咳, 說到什么地方了?”

    涂鴉們繼續(xù)義正詞嚴的開口,“邪惡的歲陽,我們那偉大的身份微不足道,快停止你的暴力行動,只有通過我們的考驗,花火大人才會出現顯出她神圣的容顏,降臨在你身邊。”

    “嗯嗯嗯。”樂茲煞有介事地點頭,“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花火大人的貓輕咳一聲:“現在,請聽題,我們設下的第一道考驗是……”

    小歲陽露出經典的反派笑容,一腳將腳下正在試圖逃跑的花火小姐的狗踢成天邊的流星:“搭嘎,口頭哇路。”

    “誒誒誒誒誒!”

    涂鴉君們齊齊地冒出一滴冷汗,肉眼可見的陷入慌張:“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這只邪惡的歲陽竟然不同意!”

    “那我們準備的手段豈不是全都用不上了!”

    “不要怕,大家一起上,咬死這只邪惡的歲陽!”花火大人酒杯沒有放棄,在地面大聲慫恿。

    沒有同伴情的涂鴉君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齊齊高喊:“那你先上!”

    花火大人酒杯震驚:“什么,我打離魂?真的假的?”

    涂鴉們反駁:“身為花火大人的酒杯,怎么能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可我,只是一只杯子啊……”花火大人的酒杯冷汗直流,小聲嘟囔著不再言語。

    樂茲扯開嘴角:“不會吧,不會吧——難道你們對你們花火大人的愛就只有這種程度嗎,嘖嘖,簡直連我對蘇樂達的喜愛都比不上呢。”

    涂鴉們咬牙切齒,手舞足蹈地作勢要咬:“可惡的歲陽,竟然敢這樣侮辱我們,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東西比得上超級無敵巨可愛的美少女花火大人。”

    樂茲慢悠悠地上前一步。

    涂鴉們抱成一團后退了一步。

    進——退——進——退——

    已經被挾持的小金魚都看不下去了,用嬌弱的少女音發(fā)動鼓舞:“這只邪惡的歲陽生命力已經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晃,你們一擁而上,定能叫他有來無回,飲恨而終~”

    樂茲看了一眼大言不慚的小金魚。

    “啊痛痛痛——”小金魚發(fā)出哀嚎,“我錯了,我錯了,快松手,要被捏爆了——”

    “剛才的氣勢呢?”捏著金魚尾巴,樂茲把柔弱的小金魚甩成了電風扇,“繼續(xù)說啊!”

    “可惡的歲陽,快放開金魚小姐。”有涂鴉沖了上來,這只是花火小姐的……原諒樂茲,這些涂鴉都長得太抽象了,他實在記不清了誰是誰了,只能一視同仁地通通踹飛。

    “快放開……”

    踹—

    “放開……”

    踹——

    “放……”

    用力踹———

    踹完最后一只,樂茲微微喘著粗氣,看向什么都沒有的角落,果斷將手中的金魚小姐當作暗器扔了出去。

    泡沫被徹底戳破,一副飄在空中的面具突兀出現,而后一只綁著紅繩的手按在了面具上,伴隨著鈴鐺聲,看戲少女嬌小的身影露了出來。

    “親愛的,你還一如既往地無情。”

    花火抹著不存在的眼淚,“人家廢寢忘食才設計出來的超級勁爆的考驗你連題目都不愿意聽一下就直接動手,這太過分了。”

    樂茲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姑且問一下,你的考驗有點多少道關卡。”

    “999哦,每一個都是我熬夜想的呢~”雙手叉腰的歡愉少女是如此自豪,“這可是特意為你設計的,想得我頭發(fā)都快禿了~”

    樂茲微笑著做出判斷:“是糞作。”

    他剛才的決定簡直太英明了!

    聽到樂茲暴言的歡愉少女當即氣憤地鼓起了臉:“……”

    小金魚有氣無力地蹦跶了一下尾巴,花火蹲下身來,戳了戳。

    突覺不安的小金魚朝著角落挪了一下,下一秒,它就感覺自己被撈起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扔了出去。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小金魚安詳地閉上了魚眼在空中變幻了形體。

    于是,華美的手球拖著綺麗的尾巴朝著樂茲的面門撞去,速度之快,已經發(fā)出了音爆。

    樂茲輕歪了一下腦袋,躲過了迎面而來強有力的一擊,手球失去目標遺憾地咕咕嚕滾落在地。

    下一秒。

    樂茲的壓力驟然增大,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踩著木屐的腳踝出現在了樂茲上方,出現了,標準的騎士飛踢!

    帶起的勁風讓人不難想象要是被這一下踹嚴實了腦袋大概會像玩沙灘游戲的西瓜一般變得慘不忍睹。

    當機立斷,樂茲后撤一步翻身躲了過去,一陣煙塵后,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深坑。

    站在坑中的少女抬著一條腿,哼哼哈哈地進行著熱身活動:“鏘鏘,您的花火大人已黑化,決定用拳頭進行一場直擊□□的交流。”

    樂茲額頭冒出一滴冷汗,但,認慫是不可能的:“不要黑化得這么莫名其妙啊!身為愚者,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而且,你一個輔助打什么近戰(zhàn)啊。”

    花火搖著一根手指,身上的愉悅都快溢出來了:“瞧你這話說的,打打殺殺當然沒意思。但是,有機會毆打落難的超級大歲陽這可是幾個琥珀紀都難有的機會,誰說沒意思,簡直有意思到爆啦~”

    樂茲很難否認,這換作是他,也會心動的。

    這么說著的同時,粉拳也已經近在咫尺了,歡愉少□□風凌厲,幾乎揮出了殘影:“還有,別的時候不好說~至少現在,我這個輔助打你個殘血主C完全綽綽有余。”

    “吃我一招歐拉歐拉歐拉拳——”

    沒有猶豫,樂茲轉身就跑,講真,現在花火的拳頭一看就很痛的樣子,他現在這小身板一看就挨不住。

    清脆的鈴鐺聲如同致命的音符在身后如影隨形:“小離魂,別跑啊~我保證不會對你怎么樣噠~”

    樂茲跑得更加賣力了:“這話你信?”

    眾所周知,他們愚者的信譽度,在寰宇間可是很有保證的,嗯,負面那種……

    花火追得很嗨:“嘻嘻,不信。”

    樂茲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從哪里知道我的位置的!”

    花火拿出自己的玩具槍瞄準:“你猜——”

    地面翻滾一圈,一個完美閃避的樂茲進入了子彈時間縱身跳到了更高處,知道他下落的也就那么幾個人。

    心中飄過幾個可能,樂茲嘴角一抽:“你又去玩桑博了。”

    “哎呀,這都被你猜到了。”花火得意洋洋地搖頭晃腦,“哼,老桑博可警戒了,但這又怎么能瞞得過聰明睿智的花火大偵探,我借用了一下喬瓦尼的樣子,稍微灌了他一點酒,就什么都說了~”

    聽完的樂茲在心中狠狠踹了一腳寒腿叔叔的屁股。

    悠哉悠哉的花火吹響了哨子,態(tài)度親昵:“親愛的,得知你沒死掉,我很開心哦。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是錯過了很多精彩大事記呢,簡直太遺憾了~”

    “花火大人,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聽到哨音,變成天邊流星的涂鴉小兵們去而復返,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排排坐地擋在了樂茲的逃跑路線上,“攔住那邪惡歲陽,誓死保護花火大人!”

    逃跑路線被中斷的樂茲緊急剎車,不滿地抗議:“喂,怎么還帶群毆的。”

    “誰讓小離魂你像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不肯被我捉到。”花火步步緊逼,“不滿意的話你也可以叫幫手呀,比如……大聲高喊,爸爸救我怎么樣~”

    “嘻嘻,說不定我們的老大會像巡獵的光矢一樣到來把你護到身后呢~”

    聽到這話,樂茲感覺被冒犯,他才不是打不過就喊熊家長助陣的熊孩子:“小花火,你想見祂就直說,干嘛扯上我,我巴不得早日在祂墳頭蹦迪!”

    花火深表遺憾:“那你就乖乖被我揍一頓吧,上次你胡亂修改我的情感那筆賬還沒跟你算~我保證,我下手一定會很輕噠~”

    已經逃無可逃的樂茲心很累,舉起雙手投降,可憐巴巴地開口:“那次你明明也玩得很開心,你看我都這么可憐啦,就一定要揍一頓嗎。”

    “都說了機會難得。”花火愉快地瞇起眼睛,“要么喊爸爸,要么快躺好哦。”

    “那好吧,你揍。”樂茲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呀,這么爽快。”花火反倒是有點吃驚了,以離魂的本性,不跟她極限拉扯幾個來回怎么可能輕易就范。

    “當然。”話音剛落,樂茲身上就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反向沖刺跑向花火,“狠狠地揍我吧,親愛的花火大人。”

    花火看了一眼,拔腿就跑:“我突然想起來,家里的炸彈還沒拆,今天就這樣,我們改天再見~”

    樂茲奮起直追:“別嘛,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讓你揍個痛快。”

    花火轉過頭抽空做了個鬼臉:“哼,你說到倒是輕巧,有本事把身上毀滅的火焰先收起來。”

    化身人形火把的樂茲理直氣壯:“我沒本事。”

    感受著身后毀天滅地的氣息,花火額頭一跳跑得更快樂:“我說,你就不痛嗎!”

    納努克的力量竟然至今還在離魂體內留存,這點是花火沒想到的。現在的離魂,完全就是一個誰碰誰死的大殺器!

    樂茲痛得齜牙咧嘴:“痛死啦,快來一起感受一下。”

    剛才追得他那么爽,必須還回來,殺敵一千,自損一萬的小歲陽開始飆淚。

    繞著圈圈躲避灼人的熱意,跑得氣喘吁吁的美少女投去了譴責的視線:“這么對待一位可愛的美少女,你忍心嗎?”

    樂茲已經化身為惡鬼:“桀桀桀,你覺得呢。”

    花火深呼吸一口氣:“老桑博,救命呀!”

    第028章 28

    躲在暗地里看戲的寒腿叔叔……縮了一下脖子, 無奈地扶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什么時候被發(fā)現的?

    咱就是說,可以裝作沒聽見嗎?

    樂茲眨了眨眼, 很快便察覺到了那道亂掉的呼吸聲, 你別說,還挺熟悉的。

    小歲陽恍然大悟, 對哦,花火都跑來了, 怎么能少得了桑博呢, 別的不說, 跟普通人比老桑博的良心雖然不多, 但放在假面愚者里高低能評個道德楷模了。

    關于不小心賣了他這點, 肯定有負罪感的。

    樂茲興致高漲起來, 發(fā)出桀桀桀的笑聲,一副十惡不赦的反派丑惡嘴臉。

    對了,前提是忽略那副正太的外表。

    “小火花, 老桑博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絕對會裝作沒聽見的,你就乖乖從了我吧, 還能少受點苦。”

    “嗚嗚嗚……”

    雙馬尾少女無助地跌坐在地面, 用手帕抹著眼角的淚花,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繼續(xù)哭訴, “老桑博,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離魂玷污我嗎, 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在阿哈見證下的海誓山盟……”

    “我說花火大小姐, 不帶平白污人清白的。”老桑博額角一跳,當即急了, 急忙出來捍衛(wèi)自己的清白,呃……假如這玩意還有的話。

    他可不想跟這位姑奶奶有什么感情糾紛的傳言啊,想想就嚇人!

    歡愉少女眨了眨眼:“親愛的,原來你真的在啊!”

    寒腿叔叔撓了撓頭:“誒?”

    “嗚……親愛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來救我的。”花火一甩手帕,嬌弱地低下了頭,裝作剛才什么都沒說過,轉而重重抽泣一聲,“你果然是愛我的!”

    桑博沒出息地打了個寒顫,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轉頭看向樂茲:“離魂,你不會信吧。”

    低頭迅速入戲的小歲陽咬著下唇,鼻子一酸,豆大的淚珠當即如珠簾滾落:“桑博,你當真要維護這個小賤人不成,那一晚我們的靈肉交融又算得了什么!”

    說罷,樂茲慘笑一聲踉蹌著后退兩步,嘶吼出聲:“終究是錯付了嗎!”

    頓時,寒腿叔叔一個頭兩個大,無助地閉上了眼,吼出聲:“不要把你擅自借我身體惹事說得這么曖昧啊!”

    什么靈肉交融,充其量算離魂單方面的霸王硬上弓,上萬還不給錢,倒是留下一筆筆爛賬。

    樂茲充耳不聞,猙獰著撲了上去:“既然如此,你就跟這個小賤人一起去死吧!”

    花火大人慘叫:“啊——桑博,救我!”

    天臺上,頓時響起一陣心酸的哀嚎:“你們夠了,真的一定要在捉弄我的時候這么有默契嗎!”

    十分鐘后。

    樂茲軟趴趴地倒了下來,被追著溜了幾圈頭發(fā)都焦了的兩位假面愚者小心湊了過去,一人拿著一根棍小心翼翼地戳著。

    狼狽的歡愉少女用木棍小心翼翼地扒拉著還燃燒著火星的呆毛:“怎么樣,還活著嗎~”

    被無辜牽連的老桑博戳了戳有點焦黑的臉蛋:“這看起來至少有五分熟了。”

    面朝地倒下的樂茲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個煙圈,伸出去的手指奮力地劃拉出一個艸,試圖留下兇手線索:“花火……終究是你……贏了,老桑博……是你的……了。”

    老桑博嘴角一抽:“這狗血劇本差不多玩夠了啊!”

    樂茲終于劃拉出一個完整的花字,還不忘為自己挽尊:“沒品的寒腿叔叔。”

    成熟的寒腿叔叔不想計較小孩的調皮言論,真誠地勸導:“我說,玩得差不多了,地上涼,趕緊起來吧。”

    樂茲提了提勁無果之后用最后一絲力氣抬起了頭,露出委屈巴巴的焦黑小臉:“……”

    “嘻嘻。”花火大人在旁邊已經開始嘲笑了,“這是哪里來的可憐小歲陽呀,要不要花火姐姐扶一把啊。”

    “花火大小姐,這個時候就別添亂了。”桑博伸手把小孩從地面上抱起,伸手蹭了一下那張被燒得焦黑的小臉,他很想表示一下同伴愛,但是……

    寒腿叔叔沒忍住笑出了聲:“離魂,你現在快跟老大一個色號了。”

    咔嚓——

    花火眼睛一亮,當即摸出手機:“多么偉大的一刻,值得拍照留念。”

    已經沒有反抗力氣的小歲陽無助地看向天空,流下了一行清淚,順帶啃了一口寒腿叔叔正在給他擦臉的手作為反抗。

    老桑博強忍著揍熊孩子一頓的沖動,只是不輕不重扯了一下軟乎乎椰碳麻薯:“步離人啊你,還帶啃的。”

    唔,這手感不錯啊,都快跟虎克大人有得一拼了。

    另一邊。

    演唱會結束的后臺。

    經紀人小姐一臉抱歉:“松田警官,萩原警官,阿維斯說過,他要休息一下,不讓任何人進去的……”

    里間,傳來不復往日精神的聲音:“美子,沒事,讓他們進來。”

    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對視一眼,眼中同時浮現擔心,若是剛才還是猜測,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阿維斯確實不舒服。

    經紀人為他們開了門,臨時休息室里面寬敞,但兩人一眼就看到了斜靠在沙發(fā)阿維斯。

    紅發(fā)披散,本就白皙的膚色此刻更是靠近蒼白,最主要的是那雙一向亮晶晶的金色雙眸此刻水潤的似乎下一刻就能涌出清泉。

    失去血色的唇吐出幾個字,聽著委委屈屈:“肚子好痛。”

    兩人:“……”

    原來只是肚子痛啊,阿維斯這副樣子他們還以為是得了什么無法治愈的絕癥。

    一分鐘后。

    萩原研二嘆氣,接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吃藥了嗎?”

    阿維斯接過抿了一口,理直氣壯:“沒有,不吃。”

    坐在沙發(fā)上的松田陣平正給人輕揉著肚子,大聲抱怨:“都說了不讓你吃這么多了,看,肚子壞了吧!”

    “跟這個沒關系啦。”阿維斯揉了揉太陽穴,調整著呼吸頻率,“是……好吧,就當我吃壞肚子了!”

    他總不能跟自己的朋友解釋自己是因為吸收了太多駁雜的情感,導致體內力量的平衡打破,陷入了紊亂狀態(tài)。

    調和之下,他只能暫時將這股駁雜的能量壓制在丹田之中,做完這一切,真的是一根手指都感覺困難了。

    “真不吃藥。”松田陣平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滿臉不贊同,“受苦的可是你自己,你是小孩子嗎?”

    萩原研二跟著譴責:“要是一會嚴重起來說不定要進醫(yī)院掛針哦。”

    阿維斯冷不丁的飆淚:“嘶——”

    “怎么了,是我揉得太重了嗎。”松田陣平看著阿維斯額頭唰地一下冒出的冷汗,當即變得手忙腳亂起來,“別逞強了,我們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吧。”

    “沒事。”阿維斯就差蜷縮成蝦米,盡力平復著呼吸,咬牙切齒,“只是突然感覺到剛才有個混蛋在作死。”

    本體你在干什么啊本體,就那么喜歡在刀尖上起舞嗎!

    剛才那一下,他差點以為自己要生了,那這篇文的性質就完全變了啊!

    過了幾秒,疼痛平復了些許。

    阿維斯又開始忍不住操心,本體那邊不會出什么事了吧,他現在幾乎沒辦法動用力量,幾乎幫不上什么忙……

    篤篤篤——

    有人敲響了門。

    ……

    “蘇格蘭先生,你們組織的誠意確實很足。”本江那加翻完了合同,眼中卻沒有一絲波瀾,“但想要交換我手中東西,還不夠格。”

    諸伏景光面不改色:“本江社長,我們組織開出的條件已經很豐厚的。”

    這份合同中對組織來說已經是讓利頗多了,其中不乏一些熱門領域的大出血,就算不懂商業(yè)的他也能看得出,絕對能保證本江集團未來數十年正向收益的翻倍。

    諸伏景光提醒:“太過貪婪,可是容易吞噬自身的。”

    “被吞噬的人,只能怪自身能力不足罷了。”本江那加不為所動,“況且,比起貪婪,貴組織才是當仁不讓的存在。”

    “跟貴組織這百年積累下來的罪孽相比,在下簡直稱得上如白雪一般純潔無瑕。”

    諸伏景光心中一動,這位本江社長這話透露出的意思可一點都不簡單,可以推算,對方手中的情報,比他想象的價值要高得多。

    “我的要求很簡單。”本江那加伸出了一只手,平靜地開口,“五倍,至少五倍。”

    “我相信,我手中的東西覺得有這個價值。”

    “不可能,這已經是我們能給出最大的誠意。”諸伏景光立馬反駁,組織給他的底價是這份合同的兩倍,這位社長先生的胃口太大了。

    久經商場的本江那加不為所動:“僅僅只是誠意,可是不夠的,一些流于表面的血肉罷了,怎么,那位先生連這點東西都舍不得?”

    “或者……”他的眼神暗了下來,貪婪止不住地流出,“我依舊還是上次那個條件,把阿維斯給我。”

    阿維斯?諸伏景光一愣,阿維斯是怎么回事?

    這位本江社長上次跟組織談判破裂的原因竟然是阿維斯嗎?這份任務交接到他手里的時候,并沒有提到這一點,他只以為是開出的利益不足以打動人心。

    “別裝傻。”本江那加輕笑一聲,“阿維斯是你們組織的人吧。”

    第029章 29

    諸伏景光很快控制好情緒, 只是眉頭微皺,本能地對本江那加的言論不滿。

    不過,阿維斯竟然是組織的人嗎?本江那加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他。

    這也就代表了, 在組織中, 阿維斯的地位絕對不簡單,哪怕是被外人抓到了把柄, 也絕對不會輕易地拿出去交易。

    那……樂茲知道這件事嗎?

    這個答案瞬間就有了結果,他的小上司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說的原因有很多, 可能是沒有必要, 也可能是手動給他的任務增添一點難度, 總歸都是小孩的惡趣味。

    或者, 干脆就是在等著他去尋求幫助, 然后趁機提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要求。

    目前, 還是需要強硬一點的,諸伏景光加重了語氣:“本江社長,您知道, 唯獨這個沒有商議的余地。”

    組織給他的任務是交易或斬草除根,能交易是最好的結果,不能交易的話……那恐怕只能聯(lián)系接頭人用另外一種強硬的方式了。

    “那還真是遺憾。”本江那加對這個結果并不吃驚, 只是輕敲著手中的合同, “我知道你手中還有更多沒開出的籌碼……一倍還是兩倍?但總歸都是沒辦法滿足我這貪婪的胃口。”

    不愧是商人,判斷的真準, 諸伏景光對根難啃的骨頭有點頭痛,或許來之前他該找個談判專家學習一下技巧。

    “蘇格蘭先生, 我可以給你點時間去請示一下你的上級。”本江那加眼神徹底暗了下來, “或者……讓我跟那位先生的聊聊,算起來, 我還算他的小輩,往上追溯,我們或許還有一點微薄的血緣關系。”

    “對了,算是對雙方都好的友情提示。”本江那加微笑,“若是今天在下不幸非自然身亡,明天各大報社都會出現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東西,我想,應該會貴組織造成一些不利的影響。”

    諸伏景光掛上笑容:“您說笑了。”

    麻煩了,那位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他可沒有,要先聯(lián)系小上司嗎?

    嘀——

    陌生的聯(lián)系方式出現在了頁面最頂端,圓框中紅眼烏鴉的形象有幾分駭人,青年瞳孔緊縮,他可以確定,這個號碼早上尚未存在他的手機里。

    ……

    篤篤篤——

    敲門的聲音愈發(fā)急促

    松田陣平一邊嘴上譴責,一邊手下誠實地給人揉著肚子。阿維斯閉上了雙眼,隱忍著痛苦,聽到敲門聲,當即眉頭皺得更緊了,還嘟囔了兩聲,從關鍵詞可以聽出似乎在對某人進行辱罵。

    “別罵了,別罵了,先睡一會吧。”松田陣平也是無奈了。

    都這么難受了,還這么逞強做什么啊!

    “我去開門。”萩原研二起身去開門,再敲下去阿維斯就該暴走了。

    阿維斯昏昏沉沉地嘟囔著:“好吧,那我就睡十分……不對,五分鐘,記得一定要叫醒我。”

    松田陣平手搭在了那雙還在顫抖的羽睫上:“一定叫醒你,快睡吧。”

    “呼——”急需休息一會的阿維斯上演了什么叫作秒睡。

    萩原研二寄希望于門外是經紀人小姐給不愿意看醫(yī)生的別扭小孩找來的醫(yī)生:“來了來了。”

    門開了……

    門外,是臉上一片紅腫的經紀人小姐……以及,幾名看著就不好惹的蒙面兇徒。

    黑洞洞的槍口正抵在了經紀人小姐的太陽穴上,她顫抖著嘴唇,淚珠大顆地朝下滾落:“對不起,對不起……”

    心中警鐘拉到最高的萩原研二手指一僵,視線瞄過槍口,心中頓感糟糕,是真貨。

    最主要的是,這幾位不好惹的兇徒看起來都是經過訓練的樣子,不是隨便兩下拳腳就可以對付的雜魚之流。

    大腦飛速運轉,沒有過多的考慮,萩原研二手背在身后,打了一個又簡單直白的手勢,面上故作輕松擺出友好姿態(tài):“幾位,我想你們應該不是來說晚安的吧。”

    經過變聲器的聲音電子音頗重,聽著有些嘶啞:“別廢話,讓阿維斯出來。”

    “有事好商量嘛。”萩原研二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這里路過的人很多,我想幾位也不想大動干戈的。”

    “而且,惹哭一位美麗的小姐可不是什么紳士之舉。”萩原研二視線落在了已經哭花了臉的經紀人小姐,正在淌下的大顆淚珠上看著頗有止不住的趨勢,當即嘆了口氣。

    “小子,想英雄救美也要看場合。”舉槍頂著經紀人小姐兇徒甲冷冷開口,“難不成你愿意替她。”

    萩原研二干脆利落地點頭,滿臉認真:“愿意。”

    經紀人小姐哭得更兇了,感動到無以復加地開口:“萩原先生……”

    “美子小姐,別哭。”萩原研二先是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而后聳了聳肩:“這位歹徒先生,我保證,我會非常配合的。”

    兇徒甲冷笑一聲:“小子,有種!如果讓你也用命換這個女人的安全你也換嗎?”

    “那……”萩原研二眼神微移,在對方玩味的眼神中視死如歸地閉上眼,“那我死后請你一定要遵守諾言。”

    “嗚嗚。”經紀人小姐已經哭得無法自拔了。

    兇徒甲:“……”

    竟然遇到了見色起意的一個戀愛腦!這個時候口花花當真是以為他們會心軟嗎!

    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兇徒乙不欲多說,冷聲開口:“別玩了,我們的目標不是他。”

    本來還想爭取一段時間的萩原研二暗道一聲不妙,被挾持的人質,虛弱到看起來是昏過去的阿維斯,他跟小陣平今天放假也沒有帶槍,這不是完全不妙嗎!

    兇徒乙看了一眼時間:“他想死就成全他,我們——”

    “研二——”話音剛落,隨著松田陣平的用力擲出數不盡的彩帶夾雜亮片在空中爆開,阻礙了眾人的視線。

    趁著好友拖延的時間,借用現成的工具,他勉強倒騰出來這個。

    早有默契的萩原研二立馬躬身沖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歹徒,手掌用力推出打在了持槍的手腕處。

    手腕失力,視線被阻礙的兇徒甲抬腿就踢。

    更搶先到的是砸在面部的鐵拳,這一下,松田陣平幾乎用盡了全力。

    面部的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一顆帶血的牙齒滾落在地,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歹徒甲徹底松開了手,奪槍的那一刻,萩原研二就意識到這是已經上好膛的一把槍。

    一切都發(fā)生在瞬息之間,混著亮晶晶彩片的彩帶還在下落,揪著兇徒甲,加上還有好友掩護,松田陣平又撲倒了兩人。

    群架,講究先發(fā)制人!

    “呼——”昏迷的阿維斯翻了個身,五分鐘……五分鐘應該還沒到吧。

    這么近的距離都不需要過多的瞄準,萩原研二迅速瞄準一名倒地的兇徒。

    “嘭——”

    “嘭嘭嘭——”

    自天空中炸開的煙花如此絢麗,將整個天空照耀的宛如白日,剛出演唱會現場的觀眾看到的就是如此斑斕耀眼的一幕。

    充滿趣味的煙花圖案在夜幕上稍作停留,占據了大部分夜幕演唱會主角的Q版煙花形象讓不少人發(fā)出哦呼的聲音。

    主辦方沒說還有這樣的驚喜啊!

    拍照,留念,上傳,人們不約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無人在意的角落,壞笑著拿著槍對準主角的雙馬尾少女煙花則是被選擇忽略掉了。

    夜空之下。

    點燃煙花的歡愉少女提著仙女棒,扭頭朝著伙伴笑著,“我在匹諾康尼放剩下的煙花,好看嗎?”

    “好看,好看,誰不知道花火小姐對煙花技術一流。”寒腿叔叔豎起大拇指識趣地捧場。

    至于他懷中的小孩扭過頭,不情不愿地夸贊:“好看。”

    你問樂茲為什么選擇夸贊?嗯,畢竟上面放的某種程度也是他的大頭照,當然好看。

    “嘻嘻,還有很多哦,一起來放吧。”少□□雅地提著裙擺,瞬間,各式的煙花自裙擺中落下,不多時就形成了一個小山包。

    恢復力超強已經可以行動的樂茲拿起滾落在他腳下的一顆球形煙花,揪了揪上面的引線。

    煙花升空,先有金魚游過,而后,出現在眼前的是…嗯……一個肌肉兄貴垃圾桶形象的,非常有抽象藝術價值。

    寒腿叔叔很滿意,放煙花就挺好的,多熱鬧的,至少這兩位祖宗的消停了下來。

    指尖燃起一撮毀滅火焰正在點煙花的樂茲突然想起了正事:“對了,不準欺負我可愛的分魂。”

    花火的加料套餐他有時候都受不了,更別說他青澀的分魂了。

    花火眨了眨眼:“先幫我點一下這個……我也是受人雇傭嘛,做事還是要講究誠信的。”

    樂茲瞬間露出鄙夷的視線,別的不說,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三個假面愚者加起來的誠信基本等于沒有。

    歡愉少女可愛地吐舌頭:“而且,已經在欺負了。”

    寒腿叔叔絕望地捂住了眼睛。

    槍聲與煙花聲交織在一起,門內的戰(zhàn)況正在焦灼。

    捂著被射穿的手臂,歹徒乙面色冷了下來:“這種格斗技巧,你們是警察!”

    微喘著粗氣的萩原研二手指扣在扳機處,瞄準著對方的要害,作為代價,他的要害也完全暴露在對方的槍下。

    剛一片混亂之中,他跟小陣平趁機放倒了三個,現在還剩下三個。

    這個看起來最不好對付的已經受了傷,另外兩個,一個身手比他們略差……至于另外一個,全程對方好似都在劃水,暫時看不出深淺。

    但劣勢已經沒有一開始那么大了,只要謹慎一點……美子小姐已經趁亂跑掉了,只要警察來了,這些家伙就絕對跑不掉了。

    同樣握著搶來的槍,身上掛了不少彩的松田陣平警戒地瞄準,視線的余光掃了一眼即便整出這么大的動靜也沒有醒來的阿維斯。

    唯一慶幸的事,對方沒有傷害阿維斯,交戰(zhàn)時都有意地避免開。

    他的朋友,還真是搶手,物理意義上的。

    萩原研二虛假地夸贊:“歹徒先生還真的是見多識廣。”

    歹徒乙冷哼一聲:“怎么,想著那個女人出去求救,這是不可能的。”

    萩原研二呼吸一滯,迅速意識到對方的言外之意,外面他們還有接應的人。

    糟糕,美子小姐一個人!

    歹徒乙揚了揚手臂上的傷口:“條子,你槍里還有幾顆子彈?”

    萩原研二額角滴下一滴冷汗,他沒想到對方連這個都記得。

    “我想想,最后一顆是不是給我了。”

    “另外一個小子……”歹徒乙看向下意識地想朝朋友挪去但又硬生生忍下來的松田陣平,“兩顆——”

    歹徒乙身后的歹徒丙動手:“嘭——”

    研二!見本來對著自己的槍口微轉,在槍聲響起之前,松田陣平迅速預判了方向。

    下意識地,他飛撲向了自己的朋友,并朝著子彈射出的方向回了一槍。

    好在,敵方射出的子彈與他們擦肩而過,命中了后方的沙發(fā)。

    中槍的歹徒悶哼一聲,沒有倒下,只是防彈背心上留下了一個凹痕。

    歹徒乙上前,抬手——

    被撲倒的萩原研二毫不猶豫地抱著撐在他身上的發(fā)小,在地面滾了一圈,這一圈之后,地面出現一個駭人的彈孔。

    萩原警官心中苦澀,自己是什么烏鴉嘴,剛覺得形勢大好,怎么轉眼之間就逆轉了。

    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換上彈匣的歹徒乙聲音不緊不慢:“下輩子再見了,警官——”

    “嘰嘰歪歪地吵死了!”捂著腦袋的阿維斯睜開眼,眼中還殘留著厚重的起床氣,順手就將手邊的抱枕扔了過去。

    歹徒乙本能地調轉槍口,鵝毛在空中爆開,散落了一地的羽絨。

    看著突然多出來的陌生人,阿維斯歪著腦袋:“你誰啊?”

    第030章 30

    “呦, 大明星醒了啊,那就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歹徒乙晃了晃槍,“我不想傷害你這張如花似玉的俊臉, 但沒辦法保證你的朋友會是什么下場。”

    正被槍指著的不敢輕舉妄動的倒地二人組咬牙切齒:“混蛋, 阿維斯不要聽他的。”

    兩人的心同時被提到了刀尖上,阿維斯的身手是他們見過最好的人, 可對方有槍啊!

    阿維斯揉了揉還有些恍惚的大腦,體內的能量紊亂暫時被壓制下去了, 痛感也消失了, 不過, 作為代價他得當一段時間普通人了。

    “我明白了。”阿維斯起身, 紅發(fā)自耳邊垂落, 思緒逐漸回到正軌, 該怎么說,不錯的新奇體驗,“你這是威脅。”

    高跟皮靴踩著滿地狼藉, 發(fā)出噠噠的聲音,身上細碎的金屬裝飾品也隨之輕微擺動,他微笑著, 營業(yè)的笑容是無可挑剔的完美, 似乎此刻正身處聚光燈的正中央。

    咕嘟……

    歹徒乙聽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握槍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顫抖, 他心中不斷地暗示自己,只是一個明星罷了, 他有槍在手, 完全沒必要怕!

    終于,阿維斯停下了腳步。

    這幾步路只有幾秒的時間, 歹徒乙卻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阿維斯歪著腦袋,笑瞇瞇地開口:“歹徒先生,您的威脅很有趣,請繼續(xù)陳述……您要對我的朋友做些什么呢?”

    “我……”對上了金眸的嘲弄,歹徒乙卻發(fā)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句威脅的話。

    救過他無數次的本能告訴他,他現在應該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只要做完這一筆,他就可以金盆洗手,下半輩子就再也……

    腹部傳來的巨大沖擊力,胃酸逆轉,讓歹徒乙先生當場干嘔出聲。

    好快!是什么時候!他完全沒有看見對方的動作!

    阿維斯抬著下巴,掩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普通人之間亦有差距,就如同短生種與長生種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不行,不能留手!

    歹徒乙槍口調轉,此刻,財富與性命的重量在天平上得到結果,如果不下死手,他有預感,今天是絕對沒辦法活著走出去這個房間。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巧地握在了他的槍口上,食指上裝飾性的戒指折射出明亮的火彩,瑩白的肌膚上歹徒乙先生幾乎可以看清那上面青色的脈絡。

    沒有猶豫,歹徒先生扣響了扳機。

    松田陣平終于從呆滯中回神,撲了上去:“阿維斯——”

    嘭——

    刺耳的槍聲后,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彈坑,與之相對的是歹徒乙先生扭成半朵麻花的手腕正滴答答朝著地面熱情地揮灑著鮮血。

    “別急嘛,小陣平。”握著灼熱的槍身,阿維斯回頭,看清朋友身上的狼狽后,金眸彎成月牙,“我這可是正當防衛(wèi)。”

    “絕對不會出人命噠。”槍身狠狠地砸向了歹徒乙的腦袋,飛踢緊隨而上,這一踢,優(yōu)雅,從容,凌厲,且充滿觀賞性。

    唇角再次溢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音,歹徒乙先生感覺迅疾的風從自己耳邊刮過,很快,他停了下來,從布滿了蛛網的墻壁上緩緩下滑,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濡濕了額頭不斷流下,可他眼前只剩下了一片眩暈……

    “嗯,大概?”收回腿的阿維斯不確定地說著。

    松田陣平已經開始抓狂,萩原研二額頭滴下一滴冷汗,阿維斯該不會是什么外星生物吧,這力量反應速度真的科學嗎!

    舞臺上蹦蹦跳跳能鍛煉出這樣的技巧嗎!

    不知道自己好友在為自己煩惱的阿維斯扔下了手中的槍,雙手插兜,輕快地朝前蹦出兩步,“還剩下兩個,來,給你們三秒逃跑。”

    “一,二……開玩笑的,作為普通民眾我可是有義務幫警官先生抓捕罪犯的。”抓著歹徒丙與歹徒丁的頭朝地面暴扣的阿維斯用很是歉意地表示,“希望你們不是真的信了。”

    兩位正處在眩暈狀態(tài)的歹徒先生表示自己不敢也無法開口說話。

    一旁的萩原研二探了一下歹徒乙的脈搏松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阿維斯這波正當防衛(wèi)有點太猛了,不過還好,在可以解釋的范圍之內。

    阿維斯起身,看向狼狽的兩位好友:“看來我真不應該瞇這一會。”

    松田陣平齜牙咧嘴,剛才腎上腺素飆升的時候不覺得痛,這會身體反應過來真是哪兒都不舒服:“是是是,多謝阿維斯大英雄救命之恩。”

    說完,他又擔心地看向精神抖擻的阿維斯:“你身體沒事了嗎。”

    當然有事了,阿維斯故作深沉:“小陣平要來試一試嗎?”

    松田警官表示警惕粉紅陷阱:“滾啦。”

    “這些人是沖著你來的。”萩原研二嘆了口氣,打斷二人的調情,他拿出手機,準備叫個119,有幾位歹徒先生可能都得先送醫(yī)院搶救一下。

    說到一半,他突然抬頭:“對了,我們的大英雄介意陪小陣平出去看看嗎,美子小姐剛逃走了,但是外面可能還有同伙接應。”

    阿維斯攬著一臉抗拒的松田警官爽快地答應了:“小問題。”

    一群小嘍啰而已,解決完這邊,他就試著聯(lián)系一下本體。

    “嘶……真是粗暴~”

    嗯?還有不長眼的醒著,阿維斯轉過頭去,剛好對上了一把外表近似于玩具,配色為紅白相間的槍口。

    ……

    “別打了,別打了!”

    天臺上,有一只寒腿叔叔發(fā)出無助的吶喊,一手扯著一只,他感覺自己已經有點頂不住了。

    “咱有話好好說,別老是動粗啊。”使勁強硬地將兩人分開,老桑博深深地嘆了口氣。

    被提起來的樂茲撲騰著短腿,鼓起了臉:“桑博,放開我,今天我就要把她改造成一只真正的人偶。”

    “略略略。”伸手做著鬼臉的少女,“我們的小離魂急了呦,老實說,你那可愛的分魂滋味真不錯呢。”

    “我說姑奶奶,你倒是適可而止一點啊。”寒腿叔叔額角蹦起一條青筋,單手成拳砸了下去,這個嘴炮是一定非放不可嗎!

    “唔——”

    呆了一秒,捂著頭頂大包的花火大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很大膽嘛,老桑博,都敢對我動手了。”

    樂茲神采飛揚就在一瞬間:“哼,寒腿叔叔果然是站到我這邊的……唔——”

    同樣是捂著頭頂大包的小歲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中間從來不會輕易動手的老好人。

    輕咳一聲,老桑博努力挺直腰板:“這是最新流行的物理冷靜法,你們兩個,不要每次撞到一起就跟小孩子一樣吵鬧啊。”

    “哼。”同樣輕哼一聲的花火輕巧地后退幾步,站在了天臺的最邊緣,張開雙臂,“好啦,煙花放完了,今夜的相聚就到此為止了。”

    歡愉少女的裙擺在風中搖擺,似要起飛,手腕的鈴鐺在胸前,少□□雅地獻禮:“友情提示,邪惡的大歲陽,想要贖回自己的分魂,可要拿出讓花火大人滿意的酬金哦。”

    “再見~”

    天臺上,又只剩下了一人一歲陽。

    樂茲淚眼汪汪地看向目前唯一能幫上他忙的寒腿叔叔,后者無奈地扶額,只恨不得自己現在是個瞎子什么都看不見。

    小歲陽可憐巴巴地開口:“桑博哥哥。”

    寒腿叔叔一個激靈,迅速彎下了腰:“呦,別鬧,我叫你哥哥還差不多。”

    小歲陽語氣愈發(fā)幽怨:“那……桑博爸爸。”

    老桑博迅速捂住了小孩的嘴,警戒地看向四周:“小祖宗,你這么喊萬一被老大聽見了老桑博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可沒想過篡位啊!

    ……

    這是,一把……玩具槍?

    對方難道是一時著急掏錯武器了,松田陣平有點摸不著頭腦。

    對方總不至于用一把玩具槍反殺他們吧!

    外表高大的劫匪,發(fā)出了屬于少女輕快的音調:“小分魂,晚上好呀!”

    阿維斯腦中閃過很多臟話,最后定格為一句,本體害分魂不淺!

    花形的鏤空子彈拖著尾巴毫無阻礙地穿過阿維斯的胸膛,也就是瞬間,他的背后,炸開了數條熒光色的彩帶與亮片。

    人格在被剝離,糟糕,阿維斯眼神劇烈地收縮,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朝著兇手豎出了一個宇宙通用友好手勢。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等松田陣平跟萩原研二意識到了的時候阿維斯已經重重地倒下,紅發(fā)鋪散了一地,宛如從體內溢出的鮮血。

    花火轉動著自己的槍,笑嘻嘻地為自己打了滿分:“偷襲大成功。”

    萩原研二果斷掏槍,擋在了花火面前:“站住。”

    “阿維斯,阿維斯……”

    松田陣平努力地搖晃著倒下去的好友,胸腔內跳動的心臟充滿恐懼,那一槍正中心臟,體溫在消失,心跳……也已經停止,那雙總是對他們笑意滿滿的金眸定格在空洞的色彩,透不出一絲靈動。

    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一個答案,松田陣平壓抑不住語氣地顫抖,阿維斯死了!

    可是,他甚至都找不到那把玩具槍造成的傷口啊!

    花火舉起了自己的玩具槍:“小警官,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豈不是很沒面子”

    松田陣平慌亂地朝著自家好友催促,透著一絲哭腔:“研二,快點,阿維斯沒心跳了。”

    得趕快送醫(yī)院才行!

    萩原研二握緊了手中的槍,強忍著心中的慌亂:“你對阿維斯做了什么!?”

    一切都好奇怪,面前這個人明明是男人,說出來的卻是少女的聲音,用一把玩具槍就輕而易舉地擊倒了阿維斯,他剛剛絕對沒有看錯,那把槍里面射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簡單的子彈!

    “哇,是朋友啊。”

    萩原研二就見對面沒頭沒腦地突然說了這么一句,然后,用那把玩具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嘭——

    又是彩帶與閃片一起落下,從太陽穴的另一端爆發(fā)。

    看著面前突然倒下的男人身軀,萩原研二愈發(fā)覺得一切充滿離奇。

    “嘻嘻,嚇到你們了~”

    聲音從另一側出現,松田陣平迅速地掏出槍,對準了突然出現在阿維斯身體旁邊的奇特少女。

    她是誰,她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別用這么兇惡的眼神看著我嘛,警官大人,我只是來綁架你的朋友的……哦,我好像確實是個壞人來著,你還是繼續(xù)看著吧。”

    松田陣平咬牙切齒:“你到底是誰?”

    “好問題,我到底是誰呢?”

    花火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一秒后,她放棄了,深深地嘆了口氣表示遺憾,“真不湊巧,我現在有點趕時間,沒時間陪你們玩啦。”

    玩,這算什么玩!阿維斯都……松田陣平感到一陣憤怒!

    花火單手叉腰,奉上一個清脆的響指:“放心啦,他還活著。”

    “你……”

    眼皮好重,不能在這里睡過去,兩道身影同時倒下,發(fā)出不小的一聲,“呼呼——”

    “哼哼。”對著面前的一大只,雙手叉腰的歡愉少女很是煩惱,讓她想想,該用什么姿勢把這一只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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