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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1章 31

    時間倒回稍早之前。

    什么聲音?

    諸伏景光握緊了手機, 警惕地抬頭,這里是室內(nèi),有些聲音聽得不太真切, 煙花聲?不對……里面還混雜了不和諧的音調(diào), 是槍聲!?

    會場里怎么會有槍聲!?

    [阿維斯不能給他,但他提出的另一個條件, 可以暫且答應(yīng)]

    烏鴉圖像閃爍了一下,做出了回答。

    [先拿回那份情報, 然后找機會讓他消失, 本江家我會派人接手的]

    壓下心中的雜念, 諸伏景光看著手機上出現(xiàn)的短信, 緩緩地敲出幾個字。

    [收到, BOSS]

    烏鴉頭像繼續(xù)閃爍, 這次卻跟任務(wù)無關(guān)。

    [樂茲最近很黏你,這會有跟你在一起嗎?他今天開心嗎?]

    看見這條日常的消息,突兀地, 青年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那位先生竟然一直在關(guān)注著他嗎!

    等等,或許這次突然聯(lián)系他也不是為了任務(wù), 只是某種由頭, 為了確定樂茲的近況。

    斟酌著字句,他敲著字。

    [樂茲今天認(rèn)識了幾個小朋友, 他們在一起玩,沒在我身邊, 不過, 他看起來很開心]

    至少他可以確定分開的時候樂茲是開心的,至于現(xiàn)在, 有幾個小朋友陪著,應(yīng)該也是開心的吧?

    樂茲……這會應(yīng)該是在乖乖地跟那幾位小朋友玩吧?諸伏景光不確定地又想了一遍。

    [你做得很好,蘇格蘭]

    看到屏幕上的消息,諸伏景光思索,這位先生是在夸獎他帶小孩帶得很好嗎?

    不知不覺間,他在組織內(nèi)部是不是走上了一條特殊的賽道。

    沒等他回應(yīng),另一條消息便彈了出來。

    [照顧好樂茲,蘇格蘭,有時間我會召見你]

    “……”

    諸伏景光合上了手機,眼神堅定,他這條賽道走得真是正確。

    組織里,聽說見過這位BOSS真容的人屈指可數(shù),就算取得了代號,若無特殊的契機,他也絕對得不到這樣的機會。

    好了,這邊跟上級溝通完畢,是時候再去會一下那位社長先生了。

    “社長,外邊是煙花的聲音。”保鏢甲對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上司匯報。

    “煙花啊。”本江那加睜開了眼,眼中浮現(xiàn)一絲無法掩飾的狂喜。

    既然煙花盛開了,那他的助理小姐想必也已經(jīng)將一切全都安排好了。

    真想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去品嘗來之不易的果實。可惜……他看向去而復(fù)返的青年,挺直脊背,拿出獨屬于上位者的傲慢。

    “蘇格蘭先生,商議得如何了。”

    諸伏景光板起了臉,轉(zhuǎn)述結(jié)果:“你的要求,那位先生應(yīng)允了。”

    本江那加愣了一下,他的心理預(yù)期不過是3倍,5倍只是周旋的余地,那位先生竟然真的如此爽快?

    該說是意外之喜……還是一個美味的陷阱?心中瞬間閃過多種念頭,本江那加突覺嘴唇有些干澀,就算過來的是裹著蜜糖炸彈又如何,他有自信也有實力接下。

    “哈哈哈哈哈——”本江那加放肆地笑著,神采飛揚,“是在下低估了那位先生的果斷。”

    他伸出了手,放低了傲慢:“蘇格蘭先生,請幫在下轉(zhuǎn)告,從今天開始,本江家會是烏丸家最忠誠的盟友。”

    烏丸?

    那樂茲果然是……諸伏景光喉頭一緊,握上了那只伸出的手,面上揚起笑意:“當(dāng)然,本江社長。”

    “合同組織內(nèi)部會重新擬定,提前預(yù)祝我們下次的合作愉快。”

    合作的氣氛正濃,又是幾句寒暄,最終再也壓制不住內(nèi)心渴望的本江那加還是先行選擇了告辭。

    望著離去的背影,諸伏景光收起快要笑到發(fā)僵的臉,這位本江社長倒是沒有繼續(xù)談起阿維斯了,應(yīng)該是放棄了吧?

    對這種人來說,名利應(yīng)當(dāng)比美人更誘人。

    不過剛才的槍聲,不知是否有人趁著煙花在搞事,要過去確定一下嗎?

    他隱隱記得……好像是這個方向。

    戴上鴨舌帽,最終還是無法掩飾內(nèi)心的責(zé)任感,諸伏景光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一路無人,諸伏景光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濃烈。

    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股焦灼之感,像是什么東西在燃燒。

    終于,他看到了一個倒地昏迷的女人,從倒地姿勢判斷,應(yīng)該是后頸遭遇重?fù)羧缓蟮瓜隆?br />
    “!”

    諸伏景光迅速跑了過去,探了一下鼻息,發(fā)現(xiàn)沒有明顯的外傷后松了一口氣:“醒醒,小姐,快醒醒!”

    美子小姐幽幽轉(zhuǎn)醒,看見陌生人,眼中先是浮現(xiàn)一絲膽怯,而后牢牢地抓住對方的手臂,淚水磅礴而下:“拜托了,快報警,萩原警官他們……”

    是研二他們!

    諸伏景光呼吸一窒,強壓住內(nèi)心的不安:“不要害怕,發(fā)生了什么,告訴我!”

    美子小姐心中涌出了力量:“嗚嗚嗚……有一群歹徒……”

    火焰燃燒得更旺了,煙霧報警器似乎是出了故障,一直未被觸發(fā),只能任由濃霧蔓延。

    “唔,這樣的話那兩個小警官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見人走后,美子小姐揉了揉臉,眼中浮現(xiàn)蝴蝶圖案,本來想放一把火全部燒掉作案現(xiàn)場,不過這樣的話離魂的火就該燒到她身上啦,還是算了~

    嘻嘻,而且那兩個小警官還蠻好玩的,還是活著好~

    噠噠噠——

    走廊盡頭又是一道跑來的身影,美子小姐眨了眨眼,又來一個,熱鬧,她喜歡~

    這么想著,美子小姐又嬌弱地倒了下去。

    跑來的赤井秀一第一眼就看到倒地的身影,心中的警鈴當(dāng)即拉到了最高。

    他起先是注意到有一群不太對勁的人混進了這里,思索再三之下,趁著明美看煙花,謊稱自己要上衛(wèi)生間的功夫過來看看。

    看來,真的發(fā)生了惡性事件啊。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美子小姐幽幽轉(zhuǎn)醒,淚水如珠落下:“我……”

    火勢在蔓延,捂著被水打濕的衣物,諸伏景光沖進了正在燃燒的休息室。

    倒了一地的身影不難猜測這里發(fā)生過什么,兩道熟悉的身影也很快就映入眼簾。

    研二!陣平!

    諸伏景光心中一跳,飛速跑了過去,拜托了,千萬不要出事啊!

    還好,都活著。

    檢查后,諸伏景光狠狠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至少目前是這樣的,但繼續(xù)待下去就說不定了,有毒的濃煙會在火勢之前要奪走人的性命。

    熱浪肆意地侵略著皮膚,露出的皮膚傳來一陣刺痛。

    思考之下,他先是將松田陣平挪到火勢還沒有蔓延到的地區(qū),接著拿下自己用來掩口的打濕衣物,系在了好友的口鼻處。

    是……誰?

    意識模模糊糊的,松田陣平半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道意外熟悉的身影。

    是夢嗎?他怎么看到景光那個混蛋了?

    “咳咳咳。”他抬起手,試圖確認(rèn),“混蛋……你還知道……回來啊!”

    諸伏景光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匆忙叮囑:“先別說話,我先把研二帶出去,等我回來。”

    對啊,這不是夢,他正在跟研二……

    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看到倒地昏迷不醒的發(fā)小,火舌吞噬一切的聲音在耳邊是如此清晰,松田陣平終于想了起來。

    現(xiàn)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

    他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快!”

    諸伏景光點頭,咬牙扛起萩原研二,又不放心地看向另一位好友,認(rèn)真開口:“我很快回來。”

    松田陣平虛弱地點了點頭。

    屏住呼吸,確定撤離路線,準(zhǔn)備完畢……

    密閉的空間中,有火焰跳動的聲音以及蛋白質(zhì)燃燒的味道,諸伏景光想,大概是他的頭發(fā)被燎了,也可能是研二的……

    目之所及的距離,像是橫亙在面前的深淵一樣遙遠。好友的微弱的氣息撲灑在脖頸間,咬牙將人護在了懷中,諸伏景光閉上了眼睛一個翻滾跑了出去。

    終于,周圍的氣息不再那么灼熱。

    睜開眼,沒有猶豫,找了一個安全距離,放下了懷中的好友,諸伏景光深呼吸一口純凈的空氣,憋氣再次沖了進去!

    那是……蘇格蘭!躲在了背面的赤井秀一睜大了眼睛,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知道蘇格蘭的性格一向不錯,但身為組織的一員,如此這般舍己為人也太過了吧!

    除非……他們認(rèn)識。

    從暗處走出,赤井秀一看了一眼被安全救出正處在昏迷狀態(tài)的人,又看了一眼里面慘烈的火勢,一眼判斷出形勢,這完全是拿命在賭著救人。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才那位小姐說的是里面有兩位警官,他記得可是很清楚的。

    總不會這么巧吧!

    火勢蔓延,轉(zhuǎn)眼間,安全的地方就已經(jīng)不再變得安全,一直留意著周圍動靜的松田陣平努力保持著大腦的清醒狀態(tài)。

    他先是松了口氣,這個動靜,研二被hiro成功帶出去了,太好了……緊接著,他又聽到了青年沖進來的聲音。

    啊啊啊,笨蛋景光!倒是先做一些簡單的防護措施再進來啊,火勢這么猛,這么魯莽做什么啊!

    這么想著,他的鼻子卻是忍不住一酸,這么久不見,竟然是這樣的場景嗎。

    諸伏景光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眼神對視的那刻,兩人就明白了對方想說什么。

    ‘笨蛋!’

    ‘責(zé)問的話下次再說吧!’

    以前警校訓(xùn)練的時候他們也各自抗過對方,但如此驚險的場景下,卻還是第一次極限逃生!

    跑!拼盡全力地跑!

    天花板上,繁瑣復(fù)雜的水晶吊燈在火舌的吞噬下,某個部件終于不堪重負(fù),在最后的一聲吱呀后,發(fā)出了轟然巨響倒地。

    濺射而下的水晶零件咕嚕嚕地滾落在一地,為前進的道路帶來不小的阻礙。

    諸伏景光將一聲痛呼咽入喉中,剛才有一個零件砸中他的膝蓋了,整條腿有那么一瞬間的麻痹,險些重心不穩(wěn),好在他及時穩(wěn)定了下來,只是接下來這段路要走得更小心一點了。

    “……”松田陣平什么都沒說,只是下意識地抱緊了好友。

    要是說讓好友放棄他這種話,想想景光這個老好人都不會答應(yīng),說不定等這件事過了還要找他好好算賬。

    雖然,換作他也是一樣的,即便是賭上性命,只要能換得好友的一線生機,他還是會去賭。

    諸伏景光眼神堅定,保護著好友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他一定可以出去的,現(xiàn)在他手握一個面見那位先生的機會,要是跟陣平殉職在這里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他們五人也好久都沒重聚過了,要是少了任何一個,都不甘心啊!

    肺中的空氣已經(jīng)消耗完畢,有毒的濃煙撲入鼻腔,諸伏景光又踏出了一步。只是心中開始思索一件事,如果他現(xiàn)在鉚足全力,能先把陣平扔到安全距離嗎!

    啊,有點難啊,如果是班長的力氣說不定可以辦到。

    “里面的人,閃開!”

    消防槍的強勁的水流從門外沖入,將一大片火舌壓制,翻騰的蒸汽讓一切都變得不真切起來。

    死死的控制著消防槍的赤井秀一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他鍛煉的還是不到位,沒有見死不救的鐵石心腸,這種情況怎么可能不管!

    第032章 32

    “咳咳……”

    放下好友后, 諸伏景光單膝跪地,發(fā)出幾乎要將肺部咳嗽出來的聲音,艱難地抬起一只眼, 他終于看輕了施出援手的人。

    難怪這聲音聽起來覺得熟悉……竟然會是他?

    赤井秀一微微頷首, 扔下了手中的消防槍,伸出了手:“我已經(jīng)報警了, 很快就有人過來。我想,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微微抿唇,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 而后點頭:“好。”

    他將手搭了上去, 借力起身, 無論如何, 是諸星大救了他們。

    一旁背靠在墻壁上歇息的松田陣平意識早就搖搖欲墜, 終于安全了!但他沒有貿(mào)然開口,只是心中冒出一個問題,景光跟這個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

    不聲不響地失蹤了這么久, 是否又跟眼前的這個人有關(guān)。

    似是感受到身后好友質(zhì)問的視線,諸伏景光繃緊了肌肉,拜托了, 小陣平你千萬別開口啊!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松田陣平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什么都沒問。

    直覺告訴他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混蛋景光,回頭一定要找他們解釋啊!

    說著, 就有匆忙的腳步聲靠近, 兩瓶假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始撤離。

    被抓到問話可就麻煩了。

    ……

    抱著懷中小小的一團, 桑博站在天臺上無奈地吹著風(fēng),這小祖宗總算昏過去了。

    還別說,睡著的樣子其實蠻可愛的!

    沒人注意,偷偷伸手。

    戳戳戳戳戳揉揉揉揉揉揪揪揪揪揪……寒腿叔叔的笑容逐漸變態(tài),離魂要是真的一直可以保持這個狀態(tài)貌似也不錯,多討人喜歡的。

    嗯,另一邊。

    小園子嚎啕大哭中:“怎么辦,嗚嗚嗚……樂茲不見了。”

    小蘭的眼圈也是紅紅的,明明答應(yīng)過爸爸要照顧好樂茲的,結(jié)果現(xiàn)在人都找不到了!樂茲該不會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吧,忍不住去思考這種可能的小女孩握緊了拳頭。

    小新一也是低下了頭,他已經(jīng)找過了,衛(wèi)生間根本就沒有人,樂茲跑得實在太快了,他根本就追不上……

    “你們幾個啊!”

    毛利小五郎很是頭痛。竟然被一個跑不快的小孩子在眼皮底下溜了,現(xiàn)在只能先去廣播室發(fā)表尋人通知。

    那位綠川小弟也真是的,說自己工作上突然有點事去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拜托演唱會結(jié)束后讓他們先照顧一下小孩!

    好了,現(xiàn)在小孩照顧著照顧著找不到了!

    萬一小孩被某些有心人士綁架了,可就糟糕了。他可還沒忘了這小孩家里可是有女仆的富二代啊!

    反思之間,眼角的余光瞅到正在朝過走的二人組,小偵探眼中放出精光,“啊,是綠川先生。”

    隨后他又沮喪下來,一會綠川先生肯定會責(zé)罵他們的吧。

    出了案發(fā)現(xiàn)場,先是到了約定好的地方,諸伏景光準(zhǔn)備先接小孩回去,在跟宮野明美解釋后,赤井秀一選擇先跟著這邊。

    畢竟,他還得跟他善良的同事好好溝通一下。

    今天真是折騰了不少時間,樂茲應(yīng)該也累了……諸伏景光四處張望了一下,除了幾張沮喪的小臉,最熟悉那道小身影卻是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yù)感:“呃,樂茲呢?”

    毛利小五郎一臉嚴(yán)肅,開始解釋:“抱歉,事情是這樣的……”

    不出意外的還是出意外了。

    諸伏景光揉了揉太陽穴,在庫拉索小姐電話打來之前,他能找到樂茲回家嗎。

    一旁,差不多明白事情經(jīng)過的赤井秀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這很合理,小上司就是那種撒手沒的性格。

    就算是他來看管,也少不了一番斗智斗勇。

    “這件事也有我的疏忽。”見到幾張難掩自責(zé)的小臉,諸伏景光放輕了語氣,“你們不用自責(zé),樂茲只是有點調(diào)皮……嗯,他比較喜歡這種躲貓貓的游戲,我會聯(lián)系他,玩夠了,他一會就會自己回來了。”

    小上司想跑,這幾個小朋友也攔不住的。

    “真的嗎?”小蘭期待地抬頭。

    “真的。”諸伏景光鄭重地點頭。

    “太好了。”小蘭松了口氣,恢復(fù)了幾分精神,“綠川先生要是找到了樂茲,一定要跟我們說一聲啊!”

    “真是的,一個一個的凈給人添麻煩。”毛利小五郎撓頭,眼中有些無奈,語氣卻很認(rèn)真,“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嗎!”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毛利偵探,不要緊的,就當(dāng)是我跟樂茲經(jīng)常玩的游戲吧。”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毛利小五郎倒是沒有勉強,只是動了動鼻尖,“我剛才就想問了,你們這是從火災(zāi)現(xiàn)場跑出來的嗎?”

    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還有這副狼狽的樣子,完全無法忽略啊。

    “毛利偵探好眼力。”諸伏景光尷尬地笑了笑,“剛才會場里面有地方失火了,我正好看到了,就幫了一點忙。”

    “嗯,一點忙。”赤井秀一點頭應(yīng)和,真的是一點忙,只是差點將自己搭進去罷了。

    被同事目睹見義勇為現(xiàn)場的諸伏景光揉了揉鼻子:“……”

    除了找小上司,他現(xiàn)在還得找個理由怎么樣合理地蒙混過關(guān),他這位同事一向敏銳,要是察覺到什么可就麻煩了。

    毛利小五郎一驚:“那還真是危險。”

    此時的小偵探正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位長頭發(fā)先生怎么看起來有點眼熟?

    盯著赤井秀一看了好幾眼,小新一總感覺這位先生跟記憶中有個人影能模糊地對上,好像是在海灘的某處……

    赤井秀一有些不自在地挪開了臉,他想起來了,這位小男孩他曾經(jīng)見過,世界真小啊。要是被點出來,他就裝作恍然大悟吧。

    不對,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差點忘記現(xiàn)在重要的任務(wù)是找到好朋友,小偵探將心中的疑問暫時壓下,踴躍舉手:“我可以幫綠川先生一起找樂茲。”

    毛利小五郎斜視,并不贊同:“很晚了,我還要挨個送你們回家,小孩子不要添亂了。”

    “可是!”

    “咚——”

    小偵探安靜了下來,癟了癟嘴,最終還是屈服在大人的鐵拳之下沒有說話。

    “樂茲回來后,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諸伏景光伸手摸了摸小偵探的腦殼,“毛利偵探說得對,回去得太晚了,你的爸爸媽媽會擔(dān)心的。”

    最終,留下聯(lián)系方式后的小偵探一步三回頭之下還是被無情拉走了。

    ……

    “我聯(lián)系過小上司了。”見人走后,赤井秀一搖了搖手機,“毫無回應(yīng)。”

    這個結(jié)果,諸伏景光毫不意外。

    “那個……”現(xiàn)在又只剩下兩人,他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解釋火場的那一幕。

    赤井秀一不緊不慢:“蘇格蘭,算是忠告,太善良可不適合組織。”

    諸伏景光愕然,有些拿不準(zhǔn)對方這話是什么意思。

    “組織是個吃人的地方。”赤井秀一點燃了支香煙,在女朋友面前抽煙可是減分行為,現(xiàn)在無所謂了,“組織內(nèi)斗很嚴(yán)重,現(xiàn)在沒人敢動我們,只是因為小上司對我們感興趣,若是有一日……”

    赤井秀一沒有說完,諸伏景光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組織中,善心是被視為軟弱,失去庇護后,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諸伏景光隱隱感到一絲不對勁,正色道:“諸星君為什么對我說這些?而且,你又為何出現(xiàn)在那里。”

    “組織之中,偶爾也需要一些同盟之情,沒有比綠川君更可靠的人了。”赤井秀一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開口,“至于我為什么出現(xiàn)在那里,就當(dāng)作是因為好奇心吧。”

    “好奇心。”諸伏景光面上不顯,“倒是一個萬能的理由。”

    赤井秀一本來也不欲當(dāng)面深究這個問題,有些事情還是暗地里調(diào)查比較好。

    目前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他檢查過蘇格蘭先送出火場的那個人,身上殘留的線索可都指向了對方的身份不簡單……基本可以確定,是警察之類的。

    指尖煙霧繚繞,他輕笑著:“至少我今日的好奇心出現(xiàn)得正好。”

    諸伏景光無法反駁:“……”

    赤井秀一乘勝追擊:“考慮得如何,建立一份屬于我們的同盟之誼。”

    不用想,零知道絕對會生悶氣的。

    新晉假酒裝作不懂:“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看來你始終更喜歡安室君啊。”

    “咳……抱歉了兩位兄弟,可以打擾一下嗎?”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瞬間警覺。

    他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一只貝洛伯格野人刷新在了原地。

    “是這樣的。”抱著小孩的寒腿叔叔熱情地湊了過去,表明前因后果,“一不小心我撿到了個小孩,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在下有點迷路了,方便的話可以告訴一下警察局怎么走嗎?”

    兩瓶假酒看著睡得正冒泡泡的小孩:“……”

    啊,就突然找到了一只小上司,這算想睡覺了就有人遞枕頭嗎。

    看著面前絮絮叨叨講述的外國人,諸伏景光一時之間竟有點語塞……最后只能無奈地在心中吐槽一句,倒是不要在穿著奇怪的陌生人懷里睡得這么香啊,樂茲!

    一陣友好地交流后。

    老桑博一拍大腿:“咱就說一看你們就有緣,幸好遇見的是老桑博我這個大善人。喏,給你們,這次可要把小孩看好了。”

    “麻煩桑博先生了。”

    諸伏景光伸手接過小孩……沒成功……幾人眼睛停留在小孩死死地抓住某根帶子不放的小手上。

    不得不說,這根位于腰側(cè)的皮帶彈性還是蠻好的,都快被拉成彈弓了,看起來還有余力能再拉長一倍。

    “……抱歉。”諸伏景光吐出兩個字,哭笑不得去掰小孩的手,不要什么都抓啊。

    小孩的握力還挺強,不想強掰的諸伏景光只能搖了搖自己的小上司:“樂茲,醒醒,松一下手。”

    松手,松什么手?

    轉(zhuǎn)身將自己埋進溫暖的懷抱,咂巴了一下嘴,好吧,松手,小歲陽松開了手。

    “啪——”

    超級大的一聲清脆音,在夜間聽起來如此清晰。

    老桑博捂著腰,嗷嗚一聲發(fā)出痛呼!

    諸伏景光看著痛到表情扭曲的好心人,負(fù)罪感上涌:“桑博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小孩子不懂事。”老桑博抹了一把眼角的生理淚水,離魂這是睡著了也要給他一巴掌啊。

    寒腿叔叔何其無辜!

    一旁的赤井秀一心中反思一秒,是他以貌取人了,初見面,他還以為這位先生不是什么好人。

    “孩子既然送到了。”老桑博討好地搓手手,露出招牌商業(yè)笑容,“那接下來咱們談?wù)勝M用的事吧。”

    假酒二人組同時沉默,好吧,有時候有些刻板印象果然還是得有。

    諸伏景光無奈:“……好。”

    他能說他本來就打算給一筆酬金的嗎…只是沒想到這位先生會先主動提起,一時之間,他頗有些哭笑不得。

    寒腿叔叔笑得更加燦爛了,有句話怎么來說,沒錢寸步難行!

    第一單生意失利可不得從其他方面貼補一下,嗯,就當(dāng)離魂友情贊助了!

    第033章 33

    夜幕深沉, 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但還有一盞燈尚亮。

    銀發(fā)女仆在門口張望著,終于, 看到了兩道緩緩走來的身影, 一顆提起的心總算放下。

    她露出了笑容:“樂茲今天乖嗎?”

    諸伏景光苦澀一笑:“唉。”

    這一個字中,庫拉索什么都明白了, 同情地開口:“辛苦了。”

    至少,樂茲今天乖乖回家了。看著在青年懷中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孩, 銀發(fā)女仆貼心地讓開了身體, “今天先歇息吧, 很晚了。”

    諸伏景光點頭:“我先把樂茲送回房間。”

    赤井秀一打了個哈欠, 揮了揮手:“那我先去睡了, 小上司就交給你們了。”

    “晚安了。”

    上到三樓, 小孩的臥室提前留了一盞夜燈。

    輕柔地將懷中一團放下,諸伏景光揉了揉腰酸背痛的肩膀,這一天, 總算是完了……

    撇過豐富的玩偶柜的時候,諸伏景光身體一僵,視線定格在黑豆豆眼的藍發(fā)玩偶上。

    他記得庫拉索小姐介紹過, 這只玩偶好像是叫——桑博???

    等等!仔細(xì)觀察一下, 這玩偶身上的各種特征不是完全跟剛才他遇到的那位桑博先生完全符合了嗎!

    一個激靈,疲憊全消。

    諸伏景光拿起藍發(fā)玩偶, 發(fā)現(xiàn)小衣服上的種種細(xì)節(jié)都能對上,當(dāng)即有點凌亂。

    小上司的玩偶變成真人了?

    這么離譜的事情當(dāng)然不可能!

    那只剩下一種可能, 樂茲跟這位桑博先生應(yīng)當(dāng)是認(rèn)識的。今天溜出去, 或許也是為了見對方。

    “呼——”樂茲卷著被子翻了個身,手在旁邊無意識地摸索著。

    如果這只桑博玩偶能在現(xiàn)實世界找到對應(yīng)的人, 那么其他玩偶呢?

    這么多人,樂茲又是怎么認(rèn)識的?

    他有些失神,玩偶柜不再是普通的玩偶柜,在諸伏景光看來染上了一層厚厚的迷霧。

    放下手中的桑博玩偶,諸伏景光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放輕腳步,他重新為小孩蓋好被子,又順手將一旁的阿哈發(fā)泄玩偶塞進了小孩的懷中。

    得到發(fā)泄玩偶的樂茲恢復(fù)了乖巧的睡姿,蜷縮起身體進入深度睡眠。

    樂茲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小夜燈熄滅,一切又如同普通的夜晚。

    ……

    另一邊,有關(guān)分魂的囚禁play正在絕贊上演中。

    鐐銬輕響,用盛放鮮花裝點的柔軟床鋪上,昏迷的睡美人暴躁地睜開了眼。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巨大的銀色鳥籠,也是囚禁自身之所。

    第二眼,他看到了束于四肢的細(xì)鏈,上面裝點了精致的花紋,比起囚具,困在腕上,反倒更類似于裝飾物。

    但說到底,囚具依舊是囚具,不會因為精美的裝點而變成其他美好的東西。

    阿維斯臉黑了,內(nèi)心吐槽了一句古早的變態(tài)品味。

    “小玫瑰你醒了~”

    一旁,等候多時的歡愉少女發(fā)出了驚喜的聲音,她蹲在鳥籠前,笑瞇瞇地伸出了一根帶著鈴鐺的逗貓棒:“表情不要這么兇嘛,過來,讓花火姨姨親親。”

    阿維斯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也氣得牙癢癢:“花火,你搞什么鬼,要玩找本體去。”

    “那種殘疾小歲陽有什么好玩的。”花火鍥而不舍地?fù)u晃著逗貓棒,“哪有你好玩。”

    阿維斯有了猜測,當(dāng)即雙手抱胸,挑眉道:“你吃癟了?”

    花火遺憾地收回逗貓棒,卷著一縷被燒焦的黑發(fā):“一只生氣到噴火的歲陽簡直太犯規(guī)了。”

    阿維斯抬起下巴,露出一絲惡劣的笑容,字字鏗鏘有力:“活該!”

    “哼哼。”歡愉少女不開心了,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小玫瑰,作為階下囚,你太囂張了。”

    “我這里可是有很多折磨人的花樣,播出來都不讓的那種哦,想試試嗎~”

    阿維斯歪著腦袋思考了一秒,褪下了外套,露出里面顯露線條的黑色內(nèi)搭,他輕倚在鮮花簇?fù)碇g,笑意盈盈地勾了勾手指,吐出一個字。

    “想~”

    試試就試試,這不也是歡愉的一種嗎~

    花火先是呆了一下,而后眨了眨眼,笑得越發(fā)燦爛,不愧是離魂分魂,節(jié)操隨本體。

    “嘻嘻。”

    下一秒,歡愉少女同樣落在了鮮花簇?fù)碇g,柔軟的床鋪中多了一個凹陷,鈴鐺輕響,毛絨絨的逗貓棒落在了發(fā)出邀請的人凸起的喉結(jié)處,帶來陣陣微癢。

    花火俯下身體,語氣上揚:“很大膽嘛,小玫瑰~要是被離魂知道了~”

    那個畫面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玩得不行。

    阿維斯伸手扯住那根正在不安分的逗貓棒,金眸中映出少女嬌小的身影,嘴角上揚:“知道又怎么樣,那個糟糕的家伙難道會抓我去進行思想教育嗎……而且,不覺得背著他偷歡很刺激嗎~”

    他耳語著:“至少此時此刻,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哦,綁架犯小姐。”

    “玷污我,拍一些有趣的照片,發(fā)給本體鑒賞一下怎么樣~”

    哦,這真刺激~花火大導(dǎo)演覺得自己的點子在飛速地往出冒。

    阿維斯伸出了手,眸子溫柔得好似能滴水。

    花火任由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黑色的雙馬尾融入了紅色的發(fā)當(dāng)中,少女臉上映出了名為興奮的潮紅。

    而后,死死地抵住了……那只握著兇器的手。

    剩下的另一只手則是輕撫著那張艷麗的臉龐,蹭著那紅色的眼尾。

    “親愛的小玫瑰,你太心急啦~”

    阿維斯眼神暗了下來,額頭青筋暴起,抵在少女脖頸處的匕首再難寸進:“嘖,果然不行嗎!”

    雖然他也沒想過這種簡單的桃色陷阱會對花火起作用。

    花火一躍而起,將兇器沒收,雙腿交叉坐在了床邊:“當(dāng)然不行啦~”

    細(xì)鏈輕響,阿維斯自暴自棄地翻了個身:“隨便你吧,要讓我進入戰(zhàn)敗GC環(huán)節(jié)還是其他什么都隨意,我懶得反抗了。”

    花火勾起細(xì)鏈輕輕搖晃:“呦,生氣啦~”

    阿維斯將半張臉都埋入床鋪之中不想說話,總之,一切都是混蛋本體的錯。

    對此,花火也不勉強,只是順手抓起幾縷紅發(fā),哼著小歌開始了自己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

    “大阿哈病了,二阿哈瞧,三阿哈采藥,四阿哈熬……”

    比本體唱得順耳多了,阿維斯腦中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這個想法,不對,應(yīng)該是個人唱的就比本體好聽。

    當(dāng)花火唱到第三遍的時候,阿維斯終于忍不住吐槽:“切歌按鈕在什么地方,換一首。”

    “駁回——”花火滿意地為編發(fā)中插入一朵白百合,“我還蠻喜歡的。”

    靈光一閃,花火又給編發(fā)間加了點花樣:“呀,我突然有個好主意~”

    阿維斯拒絕:“我不想聽。”

    歡愉少女自動忽略了這微不足道的抗拒:“你說這個作為我們酒館的官方歌曲如何,等下次老大過來遛彎,我們在祂面前可以整個大合唱~”

    越想,花火越興奮:“到時候就由離魂領(lǐng)唱!老大一定會喜歡的!”

    阿維斯陷入沉思,阿維斯眼神陷入迷離,阿維斯支棱起來了!

    雙眼亮得好似小燈泡,他忍不住點頭,好主意誒!

    啊哈的表情一定很好看,說不定全部的面具都會哭起來~

    花火笑嘻嘻地又往紅發(fā)間加了一朵小花:“看,你也這么覺得~”

    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人質(zhì)的阿維斯又萎靡了:“哼,也就馬馬虎虎吧。”

    “我這么絕妙的點子完全可以入選這個琥珀紀(jì)酒館的十佳創(chuàng)意之一了~”

    手指翻飛間,花火滿意地為紅發(fā)添上了一圈珍珠流蘇裝飾,阿維斯感覺腦袋瞬間重了許多。

    這是什么,進入戰(zhàn)敗CG前的換裝環(huán)節(jié)?

    腦袋冒出一個問號的阿維斯,又眼見花火抖出一件衣袍,月紗材質(zhì)的一角隱約可見溫潤的光澤,想必應(yīng)該會非常貼合身體線條。

    花火滿意地點頭:“決定了,就這件吧。”

    阿維斯歪著腦袋:“?”

    “1,2,3~”響指落下。

    身上一輕,阿維斯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變身了,那件如月的衣袍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裁剪得合適到不行~

    “哇哦,不愧是我的,眼光真好。”一連繞著阿維斯走了好幾圈,歡愉少女啪啪啪海豹鼓掌。

    阿維斯手動調(diào)整了一下腰間的裝飾品,有點郁悶:“你什么時候喜歡玩換裝游戲了?”

    不要隨隨便便染上本體的惡習(xí)啊!

    花火搖著手指:“NO,NO,NO~”

    “換裝游戲是離魂喜歡玩的,這可是我專門為你費了老大的工夫才挑選出來的新娘裝束哦。”

    看不出哪里費功夫了。

    捕捉到關(guān)鍵詞的阿維斯還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好吧,你準(zhǔn)備讓我嫁給誰。”

    花火搖頭晃腦地解釋:“說來話長,我就簡單總結(jié)一下。有位先生為了一親芳澤,雇傭我綁架你。你知道的,我的服務(wù)一向是最好的,當(dāng)然要讓雇主享受到最好的體驗~”

    阿維斯大方地坐在了床邊,赤腳露出一截瑩白小腿,對于自己即將成為新娘這件事接受良好:“哦,那我們花導(dǎo)敢保證這里面沒有你引導(dǎo)的成分嗎。”

    說起來,很久以前,本體好像也這么玩過,化身成為某顆偏遠星球某個小國的一位公主,對外宣稱自己要嫁給最強大的勇士,靠著魔性的美貌,結(jié)果在那顆星球上引起了不得了的動亂~

    歡愉少女害羞地挪開了視線:“不能,誰讓我沒辦法抵御這么好玩的點子呢~”

    順帶還能跟離魂玩一下,何樂而不為呢。

    大明星很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

    好吧,在本體過來救他之前,配合花火玩玩打發(fā)時間也不是不行。

    厚重的金屬門發(fā)出機關(guān)作響的聲音。

    “我的雇主來了~”花火低笑一聲,退到了鳥籠之外,推了推面上的眼鏡,重新化為職業(yè)女性裝束。

    “哦,對了,小玫瑰,克制一下你的暴力沖動哦,來回地干擾雇主先生的記憶很麻煩呦~”

    “你好麻煩~”

    懷著無法言喻的心情,本江那加疾步走了進來,在看到乖巧坐在鮮花之中的美麗存在,他眼中浮現(xiàn)出深深的迷戀。

    是阿維斯,注視著他一人的阿維斯!

    第034章 34

    平平無奇的一晚上過去了。

    樂茲翻了個身, 打了個哈欠,卷著被子蛄蛹著起身,唉, 信號不良, 還是聯(lián)系不到他可愛的分魂。

    花火應(yīng)該不會對他可愛的分魂做什么過分的事吧……應(yīng)該吧?

    小歲陽陷入沉思,好吧, 換作是他,都很難拒絕這個選項~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 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為自己惹人憐愛的小分魂祈禱了。

    阿哈保佑(劃掉), 算了, 這個不靠譜, 還是換瞑目的阿基維利保佑吧。

    “樂茲?”

    諸伏景光推門而入, 看見的就是雙手合十正在祈禱顯得非常虔誠的小孩, 當(dāng)即冒出問號。

    一大早,這又是在玩哪出?

    看見下屬,維持上司形象的樂茲伸了個懶腰, 裝作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蘇格蘭,早上好,昨天是你帶我回來的嗎~”

    瞅到青年臉上碩大的黑眼圈, 樂茲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臉憔悴哦, 看著休息得不是很好的樣子,做噩夢了嗎?今晚需要陪你嗎?”

    “嗯, 昨晚沒休息好。”各種念頭飄來飄去,完全沒辦法入眠。

    諸伏景光斟酌著語氣, 目光落在玩偶柜上, “昨晚有一位桑博先生稱撿到了你,把你送到了我們身邊。”

    樂茲明白了, 當(dāng)即吐槽:“他完全是嫌棄帶著我麻煩吧。我猜猜,他是不是還收費了。”

    諸伏景光可以篤定,幾乎是脫口而出:“樂茲,你認(rèn)識這位桑博先生。”

    打了個哈欠,將最后一點困意排出,樂茲將手中的發(fā)泄玩偶完美地投擲回原位,順口回答:“當(dāng)然,我跟寒腿叔叔可是知心好友~”

    很順暢地就承認(rèn)了,不愧是小上司。

    注意到青年表情的變化,樂茲眨眼:“還有疑問。”

    諸伏景光有些好笑,坦白心中之言:“在沒見到本人之前,我一直以為那位桑博先生是你的幻想朋友。”

    小歲陽先是一呆,而后發(fā)出一聲爆笑,誰家的幻想朋友會是寒腿叔叔啊!

    “親愛噠,這真是一個可愛的想法~”

    聽著爆笑聲,諸伏景光更無奈了。

    等樂茲好不容易笑完,他伸手給小孩套著衣服。

    順口閑聊:“昨天突然不見是為了見那位桑博先生嗎?”

    樂茲嘆了口氣,肉眼可見的郁悶:“去見一位不速之客,只是沒想到桑博也在~”

    聽到出乎意料的回答,諸伏景光有些吃驚:“不速之客!?”

    “一個超級麻煩的家伙,對了,如果最近你們身邊發(fā)生了什么惡作劇,不用懷疑,一定是她干的~”

    樂茲托著腮:“對了,我們還打了一架。”

    諸伏景光瞳孔地震,看著嬌嬌弱弱的小孩:“打了一架!”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樂茲跟某個不速之客打了一架,恕他直言,他有點難以想象這個畫面!

    小歲陽哭訴:“你親愛的上司可是被欺負(fù)得好慘~”

    “有哪里受傷嗎!”

    諸伏景光心中一跳,想起小孩身上本就層層疊疊的傷痕,就算多了一些傷也看不出來,當(dāng)場就想要檢查。

    樂茲抬起小臉,燦爛一笑:“誒嘿,你信啦?”

    他剛才真的信了……

    諸伏景光又一次覺得自己的演技需要進修,當(dāng)即惡狠狠地揪著軟乎乎的小臉:“別拿這種事情逗我玩啊。”

    “真想跟人打架,至少叫上我啊。”

    他不懷疑樂茲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有他盯著至少能防止少出一些意外!再不濟,也不用小孩親自上陣,他也可以以理服人。

    “每個熊孩子身后都有一個熊家長,果然誠不欺我。”被揉臉的樂茲被迫嘟起了嘴,含含糊糊地開口:“你的進化我很滿意,蘇格蘭~”

    “你倒是很坦誠地認(rèn)為自己是熊孩子了啊”

    “哼哼~”

    他喜歡乖孩子,但他才不要當(dāng)乖孩子。

    紅色呆毛一如既往地倔強啵起,為小上司整理完外表的諸伏景光放下梳子。

    猶豫了一下,他道:“樂茲,那位先生……昨天聯(lián)系我了。”

    這件事,思考再三之下,他還是決定告訴小上司。

    聽完,小歲陽垂下了眼眸。

    哎呀,蓮耶的控制欲還是這么強,樂茲心中毫無波瀾。該怎么形容,烏丸蓮耶就像過期了一個琥珀紀(jì)的蘇樂達,包裝雖然還是完好,但內(nèi)里已經(jīng)完全沒有讓人品嘗的欲望了,甚至打開瓶蓋還能聞到腐朽的異味。

    他有點嫌棄,小烏鴉還不如初見那只垂死的老烏鴉來得有趣。

    那一日,自天外而來的歲陽降落失敗,不小心折斷了老烏鴉的翅膀,對一個老人而言,這足以致命。

    他見證了瀕死中爆發(fā)出的求生欲的那一刻,渾濁雙目中的光彩如此耀眼,他不想死……

    于是,本準(zhǔn)備離去的歲陽投去了視線,舔了舔這份難得的美味,為這份祈求賦予了真實。

    可惜的是,盡管丹藥可以讓朽木可以重新抽出新枝,但腐爛的心卻已無藥可救。反而在聽完一個個來自天外故事之后,貪婪日益滋生得更為強烈。

    也因此,對重新賦予了自己生機的存在,有著迫切的掌控心。

    若是一開始還有點趣味,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點厭倦了~

    思緒回歸正體,樂茲蹺著腿,看著有點不安的下屬:“他要見你。”

    諸伏景光有些不好意思:“樂茲真聰明。”

    樂茲但笑不語,只用藍瞳無辜凝視。

    被小上司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下屬輕咳一聲:“拜托了,偉大的蘇樂達大人,可以告訴我一點跟BOSS相處的技巧嗎?”

    就當(dāng)是提前準(zhǔn)備了,諸伏景光暗想。

    “非要說的話。”樂茲想了想,輕快地開口,“不需要什么技巧,見面后他大概會給許諾一大堆好處,然后讓你好好監(jiān)視我的動向吧。”

    諸伏景光不解:“監(jiān)視……你?”

    樂茲毫不在意:“對,監(jiān)視我呦,在看不見的地方他需要一雙新眼睛。”

    “我沒猜錯的話,琴酒跟庫拉索應(yīng)當(dāng)都收到過這個任務(wù),有時間或許你們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等等。”諸伏景光越來越迷茫了,“那位先生為什么要這么做?”

    監(jiān)視不是保護,這用詞顯然尖銳得多。

    樂茲理直氣壯:“就是這樣那樣,簡而言之,很復(fù)雜,我不想說。”

    諸伏景光沉默之后有些艱難地問道:“樂茲,你們……不是家人嗎?”

    他以為樂茲能養(yǎng)成這樣無法無天的性格,至少有人是愛著他慣著他才能形成的。

    “家人啊。”樂茲甜甜地笑了,“嗯,算是吧。”

    至少他目前扮演的角色算是,過家家游戲中的家人也可以是家人嘛。

    藍瞳輕眨著,映出了神色復(fù)雜的青年。

    “沒關(guān)系的,親愛噠,機會難得,你盡可以從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不會介意的啦~”

    ……

    樓頂?shù)男』▓@中。

    安室透揉了揉太陽穴:“小上司是這么說的嗎。聽起來……他跟那位先生關(guān)系并不怎么好。”

    “嗯。”諸伏景光頗有些垂頭喪氣,聽到樂茲那么說,他不知為何心中有點難受。

    他太過熟悉自己發(fā)小了,安室透看對方垂下的眼角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短短幾日,hiro是真心地喜歡上了這個愛鬧騰的小上司。在小上司毫不介意地坦白可以盡管利用他達成目的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有點受傷了吧。

    感情上,有時候太過敏銳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的,小上司一貫沒心沒肺。”

    安室透只能盡力安慰,如果能順利見到那位先生絕對是他們臥底任務(wù)的一大進步。

    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他們臥底任務(wù)最后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都會很難面對小上司了。

    “先別想這個了。”安室透轉(zhuǎn)移話題,談起另一個讓人苦惱的話題嗎,“松田還有研二那邊你準(zhǔn)備怎么辦,要去見嗎?”

    “我準(zhǔn)備找時間見一下。”想起這個,諸伏景光也是苦笑,這次暴露得太突然了,總得找時間解釋一下。

    “我也去吧,這樣能讓他們安心一點。”

    這次事情的經(jīng)過也著實讓安室透捏了一把冷汗,幸好有hiro在,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還有那個家伙。”安室透語氣一肅,“我可不會相信他那么好心。”

    面對這個問題,諸伏景光只能干笑:“或許諸星君沒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可救藥。”

    安室透壓低了聲音:“或許吧,但其中沒鬼我是不信的。”

    組織里,哪來的無緣無故的善心,尤其是這個心機深沉的家伙,加入組織的方式都很耐人尋味。

    他很怕有一日這份善心會變成射向hiro的利刃,抑或者,那個家伙心里有鬼。

    零的好勝心被逼上來了!不過心中,諸伏景光也更傾向于調(diào)查一下,謹(jǐn)慎一些總沒錯的,尤其是對他們現(xiàn)在身處的境遇而言。

    諸星大真的只是想跟他合作嗎?

    “你準(zhǔn)備怎么做。”

    “國外的情報雖然有點難獲取,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安室透心中思索可以動用的線索。

    ……

    “阿嚏——”

    赤井秀一揉了揉鼻子,霓虹天氣真是無常,昨日還感覺有點熱,今日卻已經(jīng)有了深秋的感覺。

    收起狙擊槍,他不慌不忙地從樓頂離開。

    耳麥中傳來聲音,他低聲開口:“目標(biāo)確認(rèn)死亡,任務(wù)完成。”

    將任務(wù)匯報完畢后,赤井秀一摘下耳麥,掏出了手機,撥通了秘密電話。

    “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了嗎?”

    “有了,秀君你發(fā)過來的照片中的人叫萩原研二,二十四歲,畢業(yè)于警察學(xué)校,目前是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的一名成員……”

    聽著另一頭的講述,赤井秀一出了居民樓,背著吉他盒轉(zhuǎn)身走向陽光處。

    思索一番后,他開口道:“再想辦法調(diào)查一下他在警校時期的人際關(guān)系,應(yīng)該會有照片之類的線索。”

    另一邊的聲音有些疑惑:“可以,不過秀君你為什么突然要查這個,這位萩原警官的履歷很清白。”

    “就當(dāng)驗證一下內(nèi)心的猜測罷了。”手機合上,赤井秀一眸中神采閃動。

    就跟扣下扳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子彈會射在何處,這次,他有預(yù)感,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嘭——”

    若是真的,蘇格蘭就是他最堅固的盟友,必要時,他們可以一起動手一些障礙。

    第035章 35

    小巧的輪椅緩緩行駛在樹蔭下, 伴隨晃出殘影的手指,周遭游戲音效愈發(fā)的激烈。

    在小上司試圖飆輪椅失敗后,諸伏景光就沒收了小孩輪椅遙控器。

    他跟在身后的帶著些無奈的意味開口:“樂茲, 真的不跟新一小朋友他們?nèi)ネ鎲? 你們可以一起打游戲。”

    “蘇格蘭媽媽,你好啰嗦。”

    樂茲頭也不抬, 搓著手機屏幕,攢了一個大招送給對面的銀河球棒俠:“都說了, 今天要跟著保護你。”

    諸伏景光更無奈了:“我真的不需要保護, 我只是去談判, 不會有危險的。”

    樂茲高舉雙手, 更興奮了:“好耶, 是談判, 我最擅長砍價跟砍人了。”

    “安室跟諸星他們兩個今天都沒什么事,要不我去送你去他們那兒。”沒有同事愛加好友情的蘇格蘭繼續(xù)努力,發(fā)出了想扔出燙手山芋的聲音。

    樂茲轉(zhuǎn)頭過去, 藍瞳已經(jīng)是淚眼汪汪的了:“嫌棄得太過明顯,就算是我也會傷心的哦。”

    諸伏景光:“……”

    今天就是跟本江那加交易的日子,地點定在對方的一座郊外莊園里面, 他一個人也就罷了, 但委實擔(dān)心樂茲跟過去會出什么意外。

    看著水潤的藍瞳,略顯艱難的諸伏景光轉(zhuǎn)過了頭,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鐵石心腸地一點:“不行!”

    樂茲怒拍輪椅:“頂撞上司,你這個月工資全都扣了。”

    諸伏景光試探地問:“扣了樂茲你就不去嗎?”

    真是一點也不貼心的下屬, 樂茲面無表情地開口:“很好, 你下個月工資的也扣了。順帶一提,你剛才提到的兩位工資也通通扣掉。”

    “?”

    諸伏景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懷疑自己聽錯了,小上司什么時候開始實行起連坐制度了。

    沉默之后,他試圖理論:“樂茲,這不合理。”

    樂茲一臉無辜:“資本家剝削下屬還需要理由嗎。”

    嗯,實際上他今天本來沒打算跟來的,定位分魂的位置就夠他忙活一陣了,花火真是把他跟分魂之間的聯(lián)系切斷的足夠徹底的啊。

    身為歲陽,這么多琥珀紀(jì)下來他積攢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就比如去仙舟找樂子的時候出于好奇他曾經(jīng)在太卜司上進修過一段時間,盡管最終證明了屬實沒有這方面的天分。

    他那點學(xué)習(xí)成果就連星際和平公司發(fā)行的大樂·透最低檔位的中獎號碼都算不中,當(dāng)然,這可能跟星際和平公司設(shè)置了反占卜的系統(tǒng)有關(guān)……

    不過,這個不重要,盡管學(xué)成歸來終是一事無成,但一些淺顯的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

    一大早,他就看到他親愛的下屬眉間有股被稱為死兆的卦象,標(biāo)準(zhǔn)的簡直可以當(dāng)做教學(xué)模板,簡直是隨時可以準(zhǔn)備棺材的程度……到此為止,小歲陽還是抱著尊重他人命運的想法。

    可是,蘇格蘭今早做了他超級喜歡的蘇樂達雞翅誒,那味道很像他與祂們曾經(jīng)在一顆星球上野營時,阿基維利烤的那串鳥翅的味道,明天他還想再吃一頓的。

    要是他親愛的下屬掛掉了,那就吃不到了。

    很快,半年的工資都預(yù)支完的諸伏景光知道自己的反抗無效了,他認(rèn)命了!

    今天只是去敲定一些細(xì)節(jié),最后簽合同而已,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天氣開始變得有點陰仄。

    路邊結(jié)伴而行的JK少女與推著輪椅的青年擦肩而過,只是她們討論的話題讓諸伏景光稍稍頓足。

    “你聽說了嗎,阿維斯的下一場演唱會要推遲了,這還是第一次。會不會是阿維斯出了什么事啊?”眉間難掩憂愁的少女試圖從朋友處尋求安慰。

    “不止,最近的活動也全部暫停了,一定是經(jīng)紀(jì)公司壓榨得他病倒了……可惡,那群資本家,阿維斯都已經(jīng)那么努力了,還要把他當(dāng)做賺錢的工具。”義憤填膺的少女有屬于自己的小道消息,當(dāng)即抱怨了起來。

    兩位JK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總歸繞不開一個名字。

    諸伏景光推著輪椅的手緊握了些許,這件事他是知道的,那天火災(zāi)的起因,他關(guān)注了一下。

    他很清楚,那位敬業(yè)的大明星不是暫停活動了,而是被人擄走的。

    奇怪的是,當(dāng)日參與了這次綁架活動的,從那場火中活下來雇傭兵火場卻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完全喪失了這一段時間的記憶。

    一路的監(jiān)控也全都變成了雪花屏,無法得到有用的線索。

    只有陣平跟研二堅稱他們看到了一位少女帶走了阿維斯,可無論如何,他們都回憶不起那位少女的具體樣貌,只知道,自己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放倒了。

    盡管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

    目前來看,這位大明星的魅力屬實不可輕視,有可能犯下這起奇怪案件的嫌疑人并不算少,其中不乏位高權(quán)重者,警方還在挨個排查,進展幾乎等于沒有。

    盡管有點不愿意承認(rèn),諸伏景光覺得自己人辦案很努力,但效率著實……

    就連他現(xiàn)在要去見的那位本江社長也同樣有嫌疑,對方對阿維斯的狂熱他是見過的。

    今天除了談判之外,他另外是打算試探一下的,那位大明星同樣也是他好友所珍視的好友,不論那位大明星有何種隱藏的身份,他也無法置之不理這種踐踏律法殘害他人的行為……

    讓他奇怪的是,組織并沒有對阿維斯失蹤這件事表示出多大的重視,也或許有某種他不知的隱秘調(diào)查正在進行,至少表面上一切一如往昔。

    這讓他對阿維斯在組織之中的地位猜測產(chǎn)生了一些動搖。

    等等,他身邊現(xiàn)在不就有一個人可能知道些什么嗎!諸伏景光額頭滴下一滴冷汗,可是……他剛剛才惹了小上司生氣。

    想了想,環(huán)視一周的諸伏景光還是試探性地開口:“樂茲,那邊有新口味的蘇樂達冰淇淋,要試一下嗎?”

    總之,先從小上司喜好著手討好一下。

    樂茲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不要,那個一般好吃,庫拉索今天給我買過了。”

    被女仆小姐捷足先登的諸伏景光干笑一聲:“是嗎。”

    “好可疑。”樂茲瞇起眼睛,聽出了下屬的不自在。

    好奇心最終還是獲勝,諸伏景光小聲開口:“咳,我有個問題不知當(dāng)問還是不當(dāng)問。”

    樂茲當(dāng)機立斷:“不當(dāng)問。”

    “……”看來小上司還在生氣,諸伏景光準(zhǔn)備重新挑個小上司心情好的時間再問。

    樂茲話鋒一轉(zhuǎn),輕快地開口:“不過,親愛噠你要是明天早上給我做蘇樂達雞翅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這個要求簡直太簡單了,諸伏景光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

    樂茲大手一揮:“問吧~”

    諸伏景光確認(rèn)著開口:“樂茲,阿維斯是組織的人吧。”

    樂茲收起手機,來了興趣:“你怎么會突然好奇這個。”

    小上司這么回答,從側(cè)面證明了阿維斯果然是組織的人啊,諸伏景光心中有了答案。

    “是這樣的……”

    他將與本江那加的交易講述了一遍,帶出了自己猜測的原因,不過自然是隱去了火場的一幕。

    樂茲聽得認(rèn)真,連連點頭。

    “我聽說這位大明星現(xiàn)在失蹤了,我想,他應(yīng)該對組織很重要吧,組織不管嗎?”

    樂茲沉思:“親愛噠。”

    “嗯?”

    “其實說不定你還是蠻聰明的嘛。”

    “喂!”

    不能因為他幾乎每次都會敗在小上司的裝可憐攻勢下,就認(rèn)為自己不聰明啊!

    樂茲倒是不吝于滿足下屬的好奇心:“你猜錯了哦,他對組織并不重要,連代號都沒有哦。”

    他的分魂當(dāng)然只對他重要,只要專心打工養(yǎng)本體就行了。

    只是烏鴉清楚阿維斯是他的人,組織自然也就無人敢動了。

    諸伏景光有點驚訝這個回答,那位先生親口說過阿維斯不能給,怎么會不重要?

    “不過有人在管哦。”

    組織果然是有在派人調(diào)查。諸伏景光松了一口氣,加上組織的出力,這樣的話,那位大明星應(yīng)該很快就能得救吧。

    “負(fù)責(zé)人是我~”

    諸伏景光剛松的氣又重新提了上去!

    他突然覺得這位大明星的生存幾率變得很渺茫了!

    第036章 36

    小上司的表情太過隨意, 諸伏景光試探開口:“我能問一下樂茲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這件事嗎?”

    小歲陽雙手合十,表情無比虔誠:“我會為他祈禱~”

    諸伏景光扶額,他或許就不該試圖從樂茲這里得到一個正經(jīng)的回答。

    “這么關(guān)心, 親愛噠, 你難道喜歡阿維斯不成。”樂茲看見青年的表情反倒是生出了調(diào)戲的興致。

    “算是吧,阿維斯……是我的偶像。”諸伏景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堅定一點, 就算以前不是,但從說出這句話這一刻起, 阿維斯就是他的偶像了。

    樂茲拉長語調(diào), 愉快地瞇起眼睛:“哦——”

    他親愛的下屬在說謊, 不過這并不妨礙小歲陽被討好了~

    貓眼輕眨著, 這次換諸伏景光雙手合十了:“拜托了, 這次就請樂茲你務(wù)必認(rèn)真一點, 至少……嘗試一下祈禱以外的努力吧。”

    樂茲想了想,愉快地開口:“好叭,看在親愛噠你對阿維斯愛得深沉的份上, 這個建議我會考慮一下。”

    倒也沒有愛的深沉……諸伏景光理智地咽下了這句話。

    ……

    天氣愈發(fā)陰仄,烏云壓得很低。

    天邊傳來幾聲轟隆雷響,改裝后的越野車疾馳在山路, 點滴小雨濺射在了車窗上, 雨刮器開始工作。

    見雨有變大的趨勢,通過后視鏡,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坐在后車兒童座椅認(rèn)真玩游戲的,踩了一腳油門。

    這天氣預(yù)報真夠不準(zhǔn)的, 希望他們今晚能按時回去, 他不想帶著樂茲在外面過夜。

    加速之下,不多時的工夫, 一座隱匿于山間的莊園就出現(xiàn)在了面前。

    雨點,也已經(jīng)噼里啪啦地落下,短短幾秒,一場大暴雨就已經(jīng)完成了進化。

    本江那加在等候著,見大雨傾盆,眉間頗有幾分不悅,這場雨來不是時候。

    當(dāng)黑色越野車出現(xiàn)在眼簾的時候,他又露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管家,去接待我們的貴客。”

    在莊園管家的引導(dǎo)下,諸伏景光將車開入了車庫,心中輕嘆了一口氣,真是不想什么來什么,這種雨勢,路況已經(jīng)不適合回去了。

    雨好大,想出去追閃電玩~

    下一秒,正這么想的樂茲身體一輕。

    諸伏景光伸手抱著小孩,在管家的指引下一大一小來到了本江那加富麗堂皇的大書房。

    一見面,青年就掛上了虛假的笑容:“本江社長,或許我們下一次見面可以選在交通更便利一點的地方。”

    本江那加迎了上去,同樣是商業(yè)的笑容:“是我疏忽了。今晚,就請?zhí)K格蘭先生在寒舍暫時委屈一晚,請放心,本江家的待客之道不會讓人失望的。”

    諸伏景光面上微笑:“那就卻之不恭了。”

    他心中有些奇怪,這位本江社長的臉上那一道傷痕雖然刻意遮蓋過,但近距離之下依舊能看出痕跡,像是被類似于鞭子之類的東西抽過……

    行動之間也不如上一次所見靈敏,有些動作略有遲滯,像是身上帶傷一般。

    本江那加面色如常地讓開身體:“天氣寒涼,不妨先飲一杯熱茶。”

    熱茶入肚,本江那加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樂茲身上:“這位小朋友看著好面熟,我記得上次的演唱會你與阿維斯一起登臺獻唱了,真是讓人羨慕的好運氣。”

    他是真沒想到還會見到這位唱歌很難聽的小孩,更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組織的人。

    最主要的是,這位蘇格蘭先生在這種場合帶個小孩是什么意思?

    生性多疑的商人有點拿不定主意。

    聞言,捧著熱茶的樂茲甜甜一笑:“叔叔好。”

    表面功夫十足的本江那加哈哈大笑:“蘇格蘭先生這是你的小孩嗎?還真是可愛。”

    諸伏景光苦笑著搖頭:“本江社長說笑了。”

    見對方?jīng)]有介紹的意思,本江那加繼續(xù)試探:“告訴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叔叔一會讓廚房給你做蛋糕吃。”

    小孩飛速回答:“烏丸樂茲~”

    “烏丸……”

    意識到這個姓氏代表的意義,本江那加手指微動,收斂了幾分笑意,語氣更加和藹,“我叫你樂茲可以嗎?”

    樂茲歪著腦袋回答,藍瞳輕眨:“可以哦,畢竟以后烏丸家與本江加就是合作伙伴了,說不定以后我們還會經(jīng)常見面的,本江叔叔。”

    “哈哈哈哈。”本江那加笑著,眼神閃爍著莫名。

    他點了點太陽穴:“蘇格蘭先生,你還真是給我了一個大驚喜,那位先生還真是放心,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樂茲是我的上司。”諸伏景光嘆了口氣,“小孩子總是好奇心旺盛,身為下屬我也必須服從命令。”

    小孩踴躍舉手:“叔叔我會出意外嗎?”

    “怎么會!”本江那加語氣柔和,“在本江家的地界,就算拼上性命我也會保護你的。”

    老烏鴉的崽子,可不能在他的地界上出事。

    “叔叔真好~”樂茲甜甜地笑著,故作天真,“我可以問叔叔一個問題嗎?”

    風(fēng)度翩翩的商人笑得和藹可親:“當(dāng)然,只要在我解答范圍之內(nèi)。”

    藍瞳浮現(xiàn)好奇,小手一指:“叔叔的臉是被貓貓抓傷了嗎,看著好痛的樣子。”

    輕撫著臉上的傷痕,本江那加露出了即便是外人也可以看出的幸福之色。

    “這個啊……”他輕聲回答著,“是一只還沒有馴化完的野貓,很兇,一不小心就被傷到了。”

    樂茲笑得更開心了:“叔叔,我可以跟貓貓一起玩嗎?”

    本江那加低笑一聲:“樂茲,野貓很危險的,叔叔不能讓你受傷。”

    “改天,叔叔送你一只調(diào)教好的布偶怎么樣。”

    “我很期待~”樂茲乖巧地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野貓啊~

    這只野貓該不會正巧跟他走丟的分魂叫一個名字吧!

    哎呀,饒是樂茲也沒想到線索竟然會這么快就蹦到他面前來,那傷痕他可熟悉不過,上次把阿維斯惹生氣到失去理智后,他可愛的分魂就是這樣抽他的。

    此處,應(yīng)有一只小歲陽挺起了驕傲的胸膛?

    諸伏景光面色有點奇怪,以他對小上司的了解,裝得越乖越是有可能會憋個大招。

    樂茲該不會想惡搞這位本江社長吧!

    本江那加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笑意依舊:“蘇格蘭先生,茶怎么樣?”

    “很好。”諸伏景光點頭,其實他并喝不出來,只是覺得比普通的茶喝起來回味更加悠長一些。

    這位本江社長顯然也不是問他是否好喝,諸伏景光放下杯子,取出合同遞了過去:“合同已經(jīng)擬定好,本江社長,我想,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

    “當(dāng)然。”本江那加眼神示意,便有助手拿過合同。

    合同很厚,拿到手后,他當(dāng)即聚精會神地開始翻閱起來,電子版的已經(jīng)有專業(yè)的團隊過目過了,他現(xiàn)在只需重新確定一遍沒有誤差就好,這項充滿成就感的工作他不想假手于人。

    一時間,除了翻看合同的聲音,以及鐘表聲的滴答,這間豪華的書房變得安靜起來。

    呃,還有……

    “樂茲!”諸伏景光揪住了小孩命運的后脖頸,哭笑不得地開口,“不要突然爬書柜啊。”

    真是即便在眼皮底下,一不留神也就看不住了!

    本江那加抬眼,一旁的管家迅速迎了上去:“蘇格蘭先生,沒關(guān)系的。小少爺你想看哪本書,我?guī)湍隳孟聛恚俊?br />
    被揪住的樂茲無辜搖頭:“我不想看書,我只是想試試這個書柜是不是有什么隱藏的機關(guān)。”

    本江那加手一抖,有些愕然地抬頭,眉頭皺了一瞬又恢復(fù)而立正常:“樂茲,你怎么會這么想?”

    小孩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我看偵探漫畫里面都是這么演的,書柜后面會隱藏著秘密暗室,暗室里面還隱藏著不可見人的秘密。”

    諸伏景光愈發(fā)確定自己的小上司在憋著壞!

    “而且……”樂茲抖了抖頭頂?shù)膬纱甏裘瑥澠鹆嗣佳郏拔业膶毑乩走_啟動了哦。”

    本江那加輕笑一聲:“樂茲,漫畫不可以當(dāng)真。這座莊園里面有很多好玩的,我讓管家?guī)愠鋈ネ嬉粫貌缓谩!?br />
    “叔叔,真的沒有暗室嗎?”樂茲失望地垂下了腦袋,“我爺爺房間都有的,就在書柜后面,里面放了好多無趣的東西~”

    諸伏景光&本江那加:“……”

    他們好像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小上司/這小孩隨便把這種東西說出來真的沒關(guān)系嗎!

    本江那加很快調(diào)整好表情,柔聲回答:“我向你保證真的沒有。”

    樂茲嘆了口氣:“好吧,那就麻煩管家爺爺帶我出去玩吧。”

    “蘇格蘭,這邊就交給你了,加油工作哦。”

    書房門關(guān)閉,只留下一群心思復(fù)雜的大人。

    閃電劃過天際,有一瞬將暗下的世界重新照耀回了白日。

    山路上,頂著暴風(fēng)雨,一輛疾馳的白色馬自達在路上激起了一條水線,直朝目標(biāo)而去。

    很快,暴風(fēng)雨中的莊園門再次被敲開,兩位被大雨澆透的警官亮出了警官證。

    “查案——”

    第037章 37

    溫度驟降, 烏黑的發(fā)絲滴著雨水,被雨水澆透的單薄的襯衣濕答答地粘在身上,再被卷著寒意的風(fēng)一吹, 其中滋味, 更是透骨的冷意。

    “兩位警官先生。”開門的男仆確定好了警官證的真假,急忙側(cè)開了身體, “請進。”

    松田陣平揉了揉鼻子,忍住了打噴嚏的沖動, 伸手攥了一把滴出水的衣角, 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這不解風(fēng)情的天氣。

    溫暖的室內(nèi)讓體內(nèi)的寒意消散了大半, 萩原研二捋過濕透的發(fā)絲, 掃視過周圍豪華的裝潢, 該說不愧是本江家嗎, 這地板的晃眼程度簡直能亮瞎人眼。

    就連角落里那個奇怪的超大花瓶看起來比他跟小陣平加起來還要貴,更神奇的是竟然還會動?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萩原研二眨了一下眼睛,是他看錯了嗎, 花瓶里面怎么冒出一顆白色小腦袋!

    他看見白色小腦袋朝他禮貌地笑了笑,然后又飛快地重新縮進去,花瓶又重新動起來了!

    咕嚕咕嚕——

    家人們!請看好~

    現(xiàn)在正表演的節(jié)目是倉鼠附身的歡愉令使?jié)L花瓶, 看啊, 他滾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馬上就要突破次元的桎梏,來到……啊, 他被不知名的力量制裁了!

    萩原研二眼睛越睜越大, 身體下意識地沖了上去,他沒看錯, 那花瓶里面確實有個小孩啊,這家人到底怎么看孩子的,怎么能讓小孩子鉆到那里面去!

    他大吼一聲,直追花瓶而去:“快停下啊!”

    正在跟男仆交涉的松田陣平冷不丁地聽見這聲大吼,當(dāng)即睜大了眼睛:“誒,研二?”

    發(fā)生什么了,研二怎么突然這么慌亂。

    這樣一直滾下去……糟糕,前面就是墻壁了,是直接撞上去,里面的小孩肯定會受傷的!

    快給我停下啊!

    事實證明……滾是要比跑快的,一切都發(fā)生在瞬息之間。

    萩原研二不忍直視地閉上了雙眼!

    大花瓶破碎的清脆聲響回蕩在華麗的會客廳中,陶瓷碎片安詳?shù)厮榱艘坏兀恢恍q陽轉(zhuǎn)著蚊香眼被花瓶吐了出來。

    這個好玩,那邊還有一個大花瓶,等會再來一次!

    這下能追上的萩原研二急忙跑了過去,把小孩從花瓶碎片中央撈起:“你沒事吧。”

    第一眼,嘶……這小孩好面熟啊?

    第二眼,他怎么看著這張可愛的小臉感覺耳朵有點痛?

    “研二!”松田陣平也跑了過來,看見小孩第一眼,吐槽就已經(jīng)順勢而出了,“誒!這不是演唱會上那個唱歌超級難聽的小孩嗎!”

    聽見有人說自己壞話,樂茲搖了搖腦袋,將頭頂?shù)难炐切撬α顺鋈ィ暰定格到濕漉漉的卷毛警官身上,藍瞳逐漸變得幽怨起來。

    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松田陣平撓了撓頭:“小朋友,你沒事吧?”

    樂茲目光幽幽:“身體沒事,心靈遭受了無法挽回的重創(chuàng),這會想死一死。”

    卷毛警官輕咳一聲:“小朋友,那你要堅強一點。”

    難聽到那種程度了,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厚著臉皮硬夸,良心會痛的。

    嘆了一口氣,他蹲下身來:“我這里有糖,要吃一顆嗎?”

    說著,萩原研二就感覺口袋一輕,自家發(fā)小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了薄荷糖片。

    小陣平,小朋友不會喜歡這種糖果的!

    白色的壓片糖果小小的一顆,放在成年人的掌心里很不起眼。

    小歲陽眨了眨眼,注視著平平無奇的薄荷糖,謝謝,有被敷衍到。

    將薄荷糖扔進口中的樂茲拍了拍身上的土,給出一個嫌棄的眼神,他什么都沒說,兩位警官卻什么都懂了。

    “樂茲少爺!”管家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天知道他就給這小朋友拿個蛋糕的功夫,這小祖宗就不見了。

    樂茲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厣斐隽耸郑骸肮芗覡敔敚业牡案饽亍!?br />
    一把年紀(jì),工作都差點不保了,他哪里還顧得上蛋糕,管家嘆了口氣:“我一會再給您拿。”

    管家輕咳一聲,視線落在了“這兩位是?”

    男仆出聲提醒:“三浦先生,這是來查案的警官。”

    三浦管家當(dāng)即眉頭一皺,提高音量:“查案,查什么案?我們本江家有什么案子好查的!”

    “兩位警官先生,你們莫不是搞錯了什么吧。”他眼神一凜,看向兩人。

    看來這位管家先生可不會這么容易給他們便利,萩原研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照片,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他們可不會這么輕易放棄。

    “三浦先生,我們確實是來查案的,有線人目擊你們莊園潛入了一名綁架縱火犯。”

    “為了您與他人的安全,請仔細(xì)回憶一下,你認(rèn)識照片上的這位小姐嗎?”

    樂茲踮腳,仰著小臉看清了照片的全貌,當(dāng)即沒憋住:“噗。”

    照片上,一位雙馬尾少女露出小半張臉?biāo)坪跽砗髲埻裁矗浦粋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的箱子,走進了這座莊園的大門。

    可能因為是夜晚拍攝,照片整體有些模糊,只能看出個大概,但依舊能看出照片中人疑點重重。

    這算什么,經(jīng)常冒充他人終有一日也會被他人冒充嗎!

    寒腿叔叔你干得好啊!小歲陽在心中狠狠啵了老桑博一口,不枉他努力抱著對方哭了那么久,每一滴眼淚都是劃算的。

    “這……”管家額頭滴一下一滴冷汗。

    “本江社長,阿維斯失蹤了。”

    本江那加正在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聽到諸伏景光突然開口,筆下一頓后面色如常地補上了最后一筆。

    隨后,紅色的印章落下,完成了最后的程序。

    本江那加這才抬起頭,神情嚴(yán)肅:“蘇格蘭先生,請不要開這種玩笑,我還很期待阿維斯下一場的演唱會的。”

    諸伏景光微笑:“難道本江社長以為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他突然開口自然是為了試探,可惜這位本江先生的情緒控制當(dāng)真了得,或許這位本江社長真的是無辜的……不,以對方對阿維斯的關(guān)切程度,對這件事表現(xiàn)得毫不知情才是奇怪的。

    死死擰著眉頭,本江那加眼中浮現(xiàn)震驚:“阿維斯怎么會失蹤!”

    “說來也巧。”諸伏景光不動聲色,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眉眼處的微表情,“就在上次演唱會結(jié)束當(dāng)晚,有綁匪出現(xiàn)劫走了阿維斯,還在現(xiàn)場放了一把火試圖毀滅證據(jù)。”

    本江那加拍案而起,滿臉不可置信:“什么!阿維斯他……”

    “不過您放心,阿維斯沒事。”

    “還有不少失去了行動能力的綁匪被留在了火災(zāi)現(xiàn)場,根據(jù)我們穿插在警方里的眼線傳遞回來的情報,聽說已經(jīng)有人招供了線索。當(dāng)然,我們組織高層也正加緊調(diào)查,想必很快就能找到幕后黑手得到阿維斯的下落。”

    “本江社長不需要太過擔(dān)心。”

    聽完,本江那加端起溫?zé)岬牟杷攘艘豢冢圃趬后@,杯面映出他的樣子,他神色悲戚:“阿維斯是那么美好的存在,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萬一對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他該怎么辦。就算蘇格蘭先生你這么說,我仍舊無法控制自己的擔(dān)憂。”

    “我想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本江社長。”諸伏景光一頓,繼續(xù)開口,“說來奇怪,直到現(xiàn)在那群綁匪還未曾提出交易要求,對方很可能不是沖著錢來的,這樣的綁匪,往往是最麻煩的。”

    本江那加神色真誠:“在阿維斯這件事上,如果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乙欢ā?br />
    “老爺。”管家的推門而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本江那加眼睛微抬:“但說無妨。”

    “有人來訪,是兩位警官。”管家保持著鎮(zhèn)定開口,“我們莊園里似乎混進去一名不法人員。”

    警察,還是這個時間來訪,完全由不得本江那加不得不多想!

    “就是這里。”門外,傳來了小孩略顯歡快的聲音。

    萩原研二努力壓低了嘴角:“小樂茲,多謝了。”

    “不客氣~我給你們開門呀。”伴隨著門鎖咔嚓一聲,緊閉的書房門羞澀地露出了一條縫。

    “三浦先生,我們可以進去了吧!”門外,出于禮貌,卷毛警官先喊了一聲,只是聲音怎么都聽著有點輕浮,最主要的是,他一只腳也已經(jīng)邁了進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諸伏景光身體一僵,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樂茲你在干什么啊,樂茲!

    “本江社長,這會方便嗎,我們這邊有重大……”松田陣平自顧自地推門而入,然后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混蛋臉上正掛著略顯尷尬的笑容,“……案件需要您配合一下。”

    他身后的萩原研二忍住了揉眼睛的沖動,是真的景光沒錯吧!?

    他應(yīng)該說一句世界真小嗎!

    諸伏景光輕咳一聲,主動伸出了一只手:“這位警官先生,你好,我與本江社長正在談事。”

    我很不好!松田陣平拳頭一緊一松,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最后還是重重地握上那只伸出來的手,當(dāng)即狠狠搖晃了兩下:“抱歉,這位不知名的先生,我不會打擾到你們說正事了吧。”

    “在下綠川幸。”諸伏景光努力讓自己的眼神不要飄,“不打擾,我跟本江社長已經(jīng)交談完了。”

    看見來人,本江那加也有些驚訝,他記得這兩位自稱阿維斯朋友的警官。

    沒想到對方會半闖進來,為了維持表面上的風(fēng)度也或許是心虛,他最終沒有發(fā)作,“兩位警官先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

    “確實有緣。”松田陣平暗戳戳地朝好友傳遞了個暗號,而后才對上了外表波瀾不驚的社長先生。

    拍攝的不甚清晰的照片被推至桌面,萩原研二正色道:“很抱歉這個時候前來打擾,但事出緊急,很可能危及生命安全,本江社長,我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照片上這位少女你認(rèn)識嗎?”

    這是什么時候被拍到的!少女熟悉的身形讓本江那加瞳孔一縮,呼吸有一瞬的不穩(wěn),花火助理怎么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桌下的手緊握了起來:“警官先生,抱歉,我并不認(rèn)識照片上的這位少女。”

    一只戴著明顯是大人型號墨鏡的小歲陽從桌角冒出了頭,身邊蕩漾出了開心的小花:“本江叔叔,機會正好,我們跟警察哥哥一起來玩?zhèn)商接螒虬伞!?br />
    本江那加忍住了嘴角抽搐的沖動,烏丸家的教育方針什么時候能教育出這么天真幼稚的小孩了!

    第038章 38

    “樂茲啊, 這不是偵探游戲。”本江那加最后還是忍住了,只糾正了一句。

    這又不是他的小孩,當(dāng)務(wù)之急, 還是得趕快把這兩位警察糊弄過去, 然后找火花助理確認(rèn)一下這該死的疏漏是怎么回事!

    怎么會剛好在他的莊園里面被拍到,難不成有該死的內(nèi)鬼。

    嘖, 這該死的天氣,對方今晚只怕走不了了, 他絕對不能暴露, 阿維斯只能是他的!

    諸伏景光抱過小孩, 無奈開口:“樂茲, 別鬧, 偵探游戲我們下次再玩。”

    小歲陽壞心眼地環(huán)住自己下屬的脖頸, 俯在他耳邊輕語:“蘇格蘭,你見過這兩位警官嗎,他們看你的眼神感覺不怎么清白哦。”

    身為假酒諸伏景光心中一緊, 小上司這是看出什么了嗎!

    “當(dāng)然不,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他同樣輕聲回答,手掌輕撫著小孩的脊背, “還有, 別亂用詞,可能是我恰好長的像他們認(rèn)識的某個人吧。”

    “是嘛~我信了呦~”

    都不用開能力作弊, 他親愛的下屬這眼神明明就是有鬼,小歲陽敢用阿哈的屁股打賭, 這三人絕對互相認(rèn)識。

    不過貼心的他當(dāng)然不會戳穿下屬這點小心思, 只是繼續(xù)低語著,“不過我覺得是個好機會哦。”

    “親愛噠, 直覺告訴我,我的這位叔叔可是心里有鬼,要來猜猜看,跟誰有關(guān)嗎?”

    諸伏景光抱著小孩,視線微移,聽著好友與對方爭辯。

    萩原研二繼續(xù)追問,緊盯著本江那加的表情變化:“本江社長,實不相瞞,現(xiàn)在還沒有對外公開,但這名少女很危險,極有可能是綁架阿維斯的罪魁禍?zhǔn)住!?br />
    他跟小陣平遇襲之后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回憶起襲擊者的長相,只依稀記得對方是一位少女……就好像有一只手故意在他們的記憶里打下了馬賽克。

    但就在今早,有人郵寄給他了這張照片,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了,就是照片中的這位會使用詭異手段的少女擄走了阿維斯!

    阿維斯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受難,萩原研二不可避免地有些心焦:“請你再回憶一下。”

    他不相信,這座莊園的主人真的對此一無所知。

    “萩原警官,請你知道一件事,我不是犯人!”本江那加坐到了椅子上,輕敲著桌面,神情有幾分不耐煩。“追問我,對案情并無助力。”

    “兩位警官先生大可以在我的莊園內(nèi)調(diào)查,若是有不法分子混了進來,必定留下痕跡。”

    “不過恕我直言。”他輕點著照片,面露懷疑,“我對這張照片的真假存疑,這看起來很容易合成,你們或許不清楚,生意場上,我經(jīng)常遇到這樣下作的手段。”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對視一眼,愈發(fā)確定對方心里有鬼,裝著照片的信封里面其實還有一張剪報。

    剪報上面,大小不一的字體讓他們多注意一下這位本江社長。

    本江那加知道話不能說得太明顯,他看了以往窗外的風(fēng)雨,語氣溫和了下來:“夜寒風(fēng)大,兩位警官今晚就暫時住下吧,我稍后會讓莊園內(nèi)的員工協(xié)助你們進行核查。”

    萩原研二知道對方不會吐露更多了,他收起照片:“本江社長,身為阿維斯的狂熱粉絲,你似乎對阿維斯被一位少女劫持這件事并不吃驚,也并不關(guān)心。”

    “……我當(dāng)然是關(guān)心的。”意識到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冷淡的本江那加下意識地看向諸伏景光,隨即移開視線,“只是恰好提前得知了一些消息罷了,自然不會那么吃驚。”

    被這兩位警官一鬧,恐怕,這位蘇格蘭先生要起疑心了,尤其是他本就有嫌疑的情況下,好在合同已經(jīng)簽下。

    這個暴風(fēng)雨之夜,是注定得不到寧靜了。

    萩原研二點頭,也不知道是否聽進去剛才那番解釋:“那就多謝本江社長了。”

    “萩原警官還有松田警官,如果你們能找到阿維斯,我保證,只要我有的,你們盡可以開口,這是我的懸賞。”

    “為了阿維斯,也為了鄙人莊園的清白,請兩位盡快展開調(diào)查吧。”

    ……

    肆虐的風(fēng)雨無情席卷大地,樹木齊齊彎腰,世界好似在劇烈搖擺。

    鳥籠之中,滿臉紙條的阿維斯扔下了手中的牌,往床上一躺。

    “不玩了,沒意思~”

    沒用的本體,這都第幾天了,還不來找他……再待下去,他都可以實現(xiàn)自救了!

    “誒——”花火看著手中天胡開局的絕頂好牌,同樣頂著一臉紙條鼓起了臉,“小玫瑰,你這是耍賴啊。”

    阿維斯半躺著,慵懶地翻了個身:“耍賴?要我說說你剛才一共換了多少次牌嗎~”

    “嗯,也就那么五六七八九十次吧。”

    花火捏著一張黑桃A,指尖撥動,牌身旋轉(zhuǎn),連帶牌面的花樣也開始閃爍著不斷變幻,“這不是很正常嘛,哪有愚者打牌不出千的~”

    定格在小丑牌面的紙牌自她手中拋出:“小玫瑰,你不也是嗎?”

    阿維斯正揪著臉上的紙條,對著飛過來的紙牌側(cè)過臉,化身暗器的紙牌與鬢邊的紅發(fā)擦肩而過,拽著紙條,阿維斯手上繼續(xù)用力,花火這紙條粘的真牢固,扯的他臉痛。

    “嘶……壞心眼的分魂,你這給紙條上倒了多少膠水啊。”同樣扯紙條扯得表情扭曲的少女揉著臉,指尖輕轉(zhuǎn),還差一公分就要入墻的紙牌硬生生轉(zhuǎn)了個彎。

    聽到身后疾射而來的破風(fēng)聲,阿維斯側(cè)過了身,唇齒輕張精準(zhǔn)地咬住了紙牌的一角,風(fēng)聲驟停。

    同時,最后一張紙條也從額頭上扯下,略帶含糊地開口:“彼此,彼此。”

    花火一狠心將下巴上的幾張紙條連根拔起:“少女的肌膚可是很重要的。”

    沾染了一絲晶瑩的紙牌落入雙指指尖,阿維斯看了一眼,牌面由寒腿叔叔友情出演,只是那身小丑裝怎么看怎么滑稽。

    肉眼可見的,金瞳亮了:“桑博也來了嗎?”

    坐在椅子上的歡愉少女舉起拳頭大聲抗議:“小玫瑰,你這是差別待遇!怎么看起來比起我這個美少女你更喜歡老桑博。”

    “喜歡玩囚禁play的美少女。”阿維斯玩著手里的紙牌,“這個設(shè)定已經(jīng)過時了。”

    花火雙手撐著臉頰,笑得甜美:“那如果再加入一點病嬌元素呢,這個應(yīng)該還算熱元素吧~”

    “非要說的話,強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阿維斯舒展著身軀,凹出了一個發(fā)出邀請的姿態(tài),“霸道的花火大人如果非要霸王硬上弓我這個小可憐也是沒辦法反抗的。”

    “有句古話怎么說來著,既然無法拒絕那就享受。”阿維斯輕眨著眼,“要來嗎?”

    “小玫瑰你□□得真是越來越熟練了,我來嘍~”花火撲了上去,兩人在床上滾了兩圈才堪堪停下。

    印著寒腿叔叔的紙牌從床角飄落,識趣地藏入了床底。

    被比自己嬌小許多的少女壓在身下阿維斯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妥,繼續(xù)大膽地挑逗:“親愛的火花大人,你說,你這樣算不算NTR了你的雇主。”

    “嘿,瞧你說的。”花火笑的肩膀都在顫抖,伸出手調(diào)戲,“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算是NTR,不被喜歡的才是第三者呦~”

    阿維斯伸手撈起垂落在胸膛的黑發(fā),仰著白皙的脖頸一副任由施為的樣子:“哦,不愧是花火大人,說得很有道理~”

    金眸流轉(zhuǎn),剛剛還用作游戲,散落在地上的撲克牌在劇烈顫動,而后,化為了數(shù)十把最鋒利的刀~

    “小玫瑰,真兇殘~”

    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少女停止了拆禮物的行為,一躍而起,在鳥籠中接連騰挪,最后一個閃身將自己倒掛在鳥籠頂端。

    她這么抱怨著,嘴角的笑意卻怎么都止不住,抬手掏出玩具槍將撲克牌盡數(shù)擊落,一時之間,彩帶與亮晶晶的碎屑齊飛,宛如下了一場歡慶的雨。

    “不愧是離魂的分魂。”在鳥籠頂端晃蕩的歡愉少女,開心地瞇起了眼睛,“力量這么快就恢復(fù)啦。”

    阿維斯活動了一下手掌,一擊未得手,短時間內(nèi)他不會有機會了,況且,跟花火動真格的可沒意思。

    這么想著,他又慢悠悠地倒了下去,本想著用好不容易恢復(fù)的力量整個出其不意地襲擊的,偷襲失敗,那就繼續(xù)擺爛吧。

    “一部分。”阿維斯拉上松垮的衣領(lǐng),“勉強能用的程度。”

    花火重新坐回了床邊,語氣無比期待:“那要跑嗎~”

    “不跑~至少在這里什么都不用干,挺好。”本體那個嚴(yán)重缺乏運動量的家伙也該動一動了!

    厚重的機械的門發(fā)出機關(guān)轉(zhuǎn)動的聲音。

    阿維斯一個眼神都懶得分過去,這里什么都挺好,除了經(jīng)常有煩人的蒼蠅打擾~

    花火重新變?yōu)榱嘶ɑ鹬淼男蜗蟆?br />
    “阿維斯……”

    本江那加的目光一如既往地被吸引過去,鳥籠外,他討好地笑著,“今天心情有好一點嗎。”

    阿維斯笑得一如既往地燦爛,只是吐出話卻像是數(shù)九寒冬:“你傷好了?”

    本江那加身體一痛,這是他第一次貿(mào)然試圖靠近阿維斯的下場,如果不是花火助手及時拉開,他大概會被直接抽斷骨頭吧。

    第一次,他品嘗到了瀕死的感覺,恐懼而又欣喜,因為這是阿維斯給予的。

    他注視著籠中的人,又一次被那份美麗所俘獲,眼中浮現(xiàn)懇求:“阿維斯,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的一點。”

    人類各式的欲望他見得多了,這份因他而起的欲念無疑是狂熱的,若是用數(shù)值來衡量,屬于可以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的數(shù)據(jù)。

    但這又如何,阿維斯眉頭一挑,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只可惜他并不感興趣~

    一場屬于他們愚者的游戲罷了。

    哈,你總不能指望一只歲陽愛上人類吧。

    本江那加知道自己今日又得不到回應(yīng)了,來日方長,他相信,阿維斯總有一日會拿正眼看他的。

    當(dāng)下,還有問題要解決,他看向一邊正襟危坐的少女。

    他加重語氣:“花火助理,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第039章 39

    暴雨, 往往會沖刷掉許多痕跡,這種極端天氣下,戶外調(diào)查變得基本不可能。

    莊園外的工作已經(jīng)停止, 人們開始留戀于溫暖的房間帶來安全感。

    “好的, 多謝配合。”合上記錄本,送走最后一位前來配合的莊園員工的萩原研二已經(jīng)記不得他是第幾次說出這句話。

    比起這座莊園的規(guī)模, 所屬的員工比想象中能更少一些,問話進度也比想象中更快一點, 當(dāng)然, 這也意味著能得到的有用的線索幾乎沒有。

    盡管有照片為證, 但莊園這么多人都對照片上的少女都毫無印象, 異口同聲地稱呼從未見過。

    這也是疑點之一, 如果照片上的少女如此擅長躲藏, 怎么還會被不小心拍到的,或者,正如那位本江先生所言, 這張照片屬于后期合成。

    但這又如何解釋他們看見照片恢復(fù)記憶的事,萩原研二感覺冥冥之中有只手,將他們推向了這方隱秘的漩渦之中。

    他捏了捏眉心, 幾日連續(xù)操勞下來他的腦殼都有點隱隱作痛, 突破口到底在什么地方,以本江家的影響, 如果沒有實錘的證據(jù),也沒辦法展開大規(guī)模搜索。

    那位神秘少女帶走阿維斯又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有……景光。

    “喏, 你的咖啡。”端著咖啡的松田陣平推門而入,身后還跟了一條可愛小尾巴, “臉色不是很好啊,要先去休息一會嗎,我來吧。”

    苦咖啡的香味氤氳而上,端起來灌了一口的萩原研二揉了揉太陽穴:“現(xiàn)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可別小瞧我,現(xiàn)在才到哪兒。”

    卷毛警官擼起袖子:“那我來整理一下證詞。”

    萩原研二指了指,一臉無奈:“在此之前,小陣平,先解釋一下你身后的這條小尾巴。”

    “什么小尾巴?”松田陣平疑惑地回頭,就看到了一只正眼睛發(fā)光的小孩!

    還真有!

    “你什么時候跟上來的!”

    松田陣平嚇了一跳,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這小孩走路沒聲音的嗎?

    這題樂茲會,踴躍舉手:“在哥哥你倒咖啡的時候。”

    “小陣平,竟然被小樂茲跟蹤了,好遜哦。”萩原研二也覺得神奇,“小心下次的內(nèi)部考核不及格。”

    松田陣平一臉疑惑,他覺得自己的警惕心還不至于這么低,難道是因為最近幾天太累了,感知變低,才導(dǎo)致小孩跟了他一路都沒發(fā)現(xiàn)。

    實在找不到反駁的地方,卷毛警官撓了撓頭:“知道啦。”

    “小樂茲,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的監(jiān)護人沒在?”萩原研二不放心,跟這位小朋友見的第一面,對方可是把自己打包塞進了花瓶里面給了他一個偌大的驚嚇。

    這會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新奇的點子。

    樂茲一臉自豪地表示:“被我甩掉了,我想來看你們辦案。”

    兩位警官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景光現(xiàn)在貌似過得好像挺辛苦的,給這么一個小朋友當(dāng)了監(jiān)護人。

    他們目前知道的僅限于自己好友改了名字,目前是這位小朋友的監(jiān)護人,今日來這座莊園是代表公司談一宗大生意的。

    就表面而言上比他們受歡迎多了,成功人士標(biāo)配。至于更多的細(xì)節(jié),還等著他們逼問。

    松田陣平搶先開口:“這么晚了,小孩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不好睡覺可是會長不高的哦,我送你回去。”

    樂茲雙手抱胸,一臉驕傲:“誒,我可是來友情提供情報的哦~”

    “警官哥哥,你們確定不想聽一下嗎。”

    松田陣平準(zhǔn)備伸出去抓下小孩的手頓住了,小孩能有什么情報……管他呢,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不管小孩的線索是真是假,總之先聽聽不吃虧。

    當(dāng)即,卷毛警官換上了另外一副如沐春風(fēng)的面龐:“不知道我們的樂茲大偵探有什么高見呢。”

    樂茲故意地拉長語調(diào):“這個嘛……”

    松田警官服務(wù)得很到位:“研二讓開,來,大偵探,您請坐。”

    萩原研二從善如流地讓開,太狗腿了哦,小陣平。

    坐好的樂茲托腮看著兩人:“嗯,說起來大哥哥你們是阿維斯的朋友吧~”

    “嗯。”萩原研二點頭,眼中殘留著幾分懊悔,“他被人擄走的時候我們就在現(xiàn)場,是……我們太沒用了。”

    那位少女所使用的手段,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用催眠解釋。

    松田陣平平靜的開口,言語中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找到阿維斯的!”

    他認(rèn)真道:“小樂茲,拜托你了。”

    這份關(guān)切的情感毋庸置疑,就連味道都是跟蘇樂達雞翅一個味的~他的分魂交友的品位不錯嘛,分魂的朋友自然也是本體的朋友了,寒腿叔叔選中他們推至幕前應(yīng)該也有這個理由在~

    樂茲朝著隱蔽角落看了一眼,彎起眉眼,嘴巴一張一合,卻沒有出聲。

    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確定剛才小孩的口型是

    ‘你們被監(jiān)聽了哦’

    順著小手指的方向,萩原研二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靠近沙發(fā)背后。他抿緊了唇,那里,黏了一個黑色的小圓點,幾乎與沙發(fā)的花紋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細(xì)看,絕對是看不出來的。

    那位本江社長,如果心中不是有鬼,為什么要監(jiān)聽他們?盯著那枚小小的監(jiān)聽器看了幾秒,萩原研二最終還是沒有將其取下直接質(zhì)問。

    以對方的身份地位,有的是方法將責(zé)任推卸得一干二凈。

    “讓我想想……對不起啦,我是跟你們開玩笑噠。”小孩吐了吐舌頭,出聲道,“我只是想玩?zhèn)商接螒蚶病!?br />
    “樂茲,欺騙警察可是要被抓進去坐牢的,這次看你是個小朋友的份上就放過你了。”松田陣平收到好友眼神的暗示,配合開口。

    同時心中一寒,他們竟然真的被監(jiān)聽了。

    他伸手牽過小孩,語氣中隱隱帶著些譴責(zé):“來吧,偵探小先生,我送你回去。”

    聞言,像只樹懶一樣樂茲順理成章地黏了上去:“好~”

    松田陣平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團軟軟的棉花糖,順手掂量了一下,心中不由感嘆,這小孩真輕啊,平時有沒有認(rèn)真吃飯啊。

    “走吧,我也送送我們的小偵探。”

    萩原研二錘了捶酸痛的肩膀,“看來,今天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報了,明天再說吧。”

    走廊寂靜,唯有踏上去的腳步聲如此清晰。

    一路無言,松田陣平就看著懷中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好像下一秒就會睡過去。

    啊,真的睡過去了!透明的睡眠泡泡隨著呼吸開始大小變換。

    走廊的盡頭。

    “樂茲!”

    姍姍來遲的監(jiān)護人在經(jīng)歷了幾輪尋找后,看到了消失不見的小孩,以及隨之附贈的好友大禮包。

    睡眠泡泡應(yīng)聲而碎,一個激靈小孩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人抱著果然容易睡著~

    “本江那加書房的書柜后有一間暗室,里面或許有你們想要的。”

    說完這句話后,樂茲跳下了溫暖的懷抱,順帶一個靈活的走位躲開了監(jiān)護人制裁的爆栗。

    小孩轉(zhuǎn)手就抱住了諸伏景光的大腿,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上:“我錯了,對不起,今天不會再犯了。”

    諸伏景光感覺拳頭一松,一口怒火消散得無影無蹤,“你啊……”

    “走吧,走吧,我們回去睡覺吧。”牽著比自己大一圈的手,樂茲轉(zhuǎn)身后朝著揮手告別,“明天見啦,警察大哥哥,希望你們查案順利,早點找回朋友。”

    萩原研二同樣笑瞇瞇地?fù)]手告別:“小樂茲,記得不要亂跑了,你的監(jiān)護人可是會擔(dān)心的。”

    松田陣平也不忘提醒:“綠川先生~你記得看著點自己家孩子早點睡覺啊。”

    “咳,多謝兩位警官了。”收到叮囑的諸伏景光無奈點頭,“再見了。”

    誒,一會等樂茲睡著就該去接受好友問候的鐵拳了。

    牽著小孩邁過走廊拐角后,諸伏景光不著痕跡地看向正在哼著七扭八拐小調(diào)的小上司。

    然后,就對上了一雙笑意滿滿的藍瞳。

    “嗯,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偷看被當(dāng)場抓包該定什么罪來著,諸伏景光想了想,一臉認(rèn)真:“因為樂茲太可愛了,沒忍住看出神了。”

    “親愛噠,難道你以為我會吃這一套嗎。”樂茲輕哼一聲,“好吧,我吃,會夸就多夸點,我愛聽~”

    “是想問我為什么突然跑到那兩位警察大哥哥那里去了嗎?”樂茲晃悠著呆毛,搶先回答,他倒是毫不掩飾,“很簡單,作為熱心觀眾,我實在不忍心看他們卡關(guān),就去送攻略啦~”

    諸伏景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請問是什么攻略?”

    “書柜后面有一間暗室,那里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我是這么告訴他們的~”

    諸伏景光頗為無奈:“樂茲,這只是你的猜測。”

    “我偷看過這座莊園的設(shè)計圖了,圖紙與實際建筑有一點差異,空出來的地方剛好構(gòu)成了一間暗室。”

    樂茲閉上了一只眼睛,只露出那只黯淡下來的藍瞳:“我想,里面應(yīng)該存放了很重要的東西,哎呀,稍微有點感興趣呢~”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樣一來那兩位熱血的警察大哥哥就可以幫我們探路了,很劃算吧,蘇格蘭~”

    “……”

    “哎呀,要是兩位警官大哥哥萬一調(diào)查出什么,再不幸地出點什么事,我們還可以嫁禍給本江叔叔,到時候他必定求助于我們,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吃下本江集團啦。”

    “順帶還可以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綁架阿維斯的幕后黑手~”

    諸伏景光被小孩的一長段話驚到了,確實,以他對好友的了解,研二他們肯定是不會錯過這個線索了,但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沖動……吧?

    本江那加已經(jīng)跟他約定好,明日暴風(fēng)雨停歇后,就答應(yīng)把裝著情報的U盤交出來……

    等等,這或許確實是個好機會,如果在這之前把U盤弄到手,能省去很多麻煩,組織那邊也不會追究他的責(zé)任。

    “以上,都是我編的。”小歲陽擺出剪刀手,笑容燦爛,“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壞~”

    “壞死了……”

    最終,聽完了小上司的暴論的下屬還是沒忍住賞了對方一個爆栗。

    樂茲的這番話,到底有多少真有多少假……

    第040章 40

    哄睡有點亢奮的小上司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尤其是自己有點心焦的情況下。

    好在,在口干舌燥地念完了《霸道機甲愛上我》這本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但內(nèi)容非常炸裂的書結(jié)局之后, 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芈牭搅诵『\淺的呼吸聲。

    腦中還回蕩著各式奇怪的臺詞, 諸伏景光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深深的疑問,寫出這本書的作者真的不需要去醫(yī)院看看嗎?

    “樂茲?”他輕聲呼喚著, 小孩恬靜的睡顏讓人一不小心就多看了兩眼。

    諸伏景光起身關(guān)燈,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了門。

    待到房間內(nèi)最后一點光芒消失, 小歲陽睜開了眼睛, 拿出手機, 咔噠咔噠地開始打字。

    長夜漫漫, 今晚一定會有樂子發(fā)生, 怎么可以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至少……先打把游戲。

    咔——

    本該閉合的門再次打開。

    =-=:“呼呼——”

    殺了個回馬槍的諸伏景光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多想了, 樂茲睡得還是挺香的。

    而在被窩里顯得格外明亮的屏幕,此刻正在瘋狂閃爍。

    聽著步伐的遠去,藍瞳精神地睜開一只, 卷著被子,樂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拿出手機。

    [銀河球棒俠:紙醉金迷.jpg]

    [銀河球棒俠:出來,哼哼, 給你看個好玩的~]

    [蘇樂達天下第一:來了來了, 什么好康的,讓我鑒賞一下]

    [銀河球棒俠高清自拍——發(fā)送中]

    小星核的盛世美顏自然毋庸置疑, 就連屑味十足的笑意在樂茲看來都充滿了可愛,但這顯然不是重點, 鑒賞一番后, 他得到結(jié)果。

    照片中被強制勾著頸環(huán)扯到鏡頭面前的貓耳金發(fā)女仆,顯然才是‘好玩的’。

    該怎么形容, 這種悲憤中夾雜著隱忍,隱忍中夾雜著孤傲,孤傲中又透著幾分被欺辱的羞澀,受驚的飛機耳,炸毛到無處躲藏的尾巴,以及眼角溢出的淚花的神情,配合著小星核那惡人般的囂張嘴角,總之看著就非常有樂子。

    小星核精終于放棄壓制自己的本性,直接誤入歧途光天化日之下就開始欺負(fù)良家少女了嗎。

    [蘇樂達天下第一:大拇指.jpg]

    [蘇樂達天下第一:XP系統(tǒng)不錯哦,受害人手感怎么樣]

    就是這受害人看著有點眼熟,至于具體什么地方眼熟,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不過宇宙之大,有幾個長相相似的人很正常啦~

    一個故事里面的英雄,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學(xué)生罷了~

    [銀河球棒俠:拽過了,手感超級好,不過比起我家丹恒老師還差億點點]

    吸溜了一口盡管氣到紅溫但依舊保持著最高服務(wù)意識的貓耳女仆遞到嘴邊的蘇樂達,灰毛少女又是順手一頓調(diào)戲,占完便宜后舒服地躺在沙灘椅上,心中給出評分。

    嘿嘿,丹恒老師的龍角龍尾巴就是世界上最好摸,狐耳跟大狐貍尾巴次之,不過貓耳貓尾巴有一點很贊,這會摸起來不限量~

    [蘇樂達天下第一:阿哈投去了羨慕的眼神.jpg]

    [蘇樂達天下第一:有個東西,我想以后你應(yīng)該能用到~]

    [逃獄的一百個小妙招——發(fā)送中]

    [蘇樂達天下第一:身為摯友,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么多了,建議提前學(xué)習(xí)一下,每個我都實踐過,超好用~]

    這一刻,樂茲覺得自己簡直善良到在發(fā)光。

    [銀河球棒俠:???]

    [銀河球棒俠:作為我的幫兇,要是我進去了,一定第一時間招供你出來,爭取減刑]

    當(dāng)然,少女堅信,這個世界沒有什么能關(guān)住她的地方,就算有,也得先問過她手里的棒球棍。

    [蘇樂達天下第一: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樂茲摸不著頭腦,他什么時候成幫兇了,脅迫良家女仆的明明是小星核。

    [銀河球棒俠:藥是你提供的!]

    [銀河球棒俠:不過還是先夸夸你,這藥效果拔群,我超喜歡]

    小歲陽眨了眨眼,對哦,是有這碼事來著!他記得給砂金郵寄迷情魔藥的時候順帶給小星核郵寄了性轉(zhuǎn)魔藥還有毛絨絨魔藥來著,這是用上了~

    這么一說,這位貓耳金發(fā)女仆真是越看越熟悉啊,如果給臉上再加一副墨鏡的話……

    聯(lián)想一下,小星核精目前在庇爾波因特玩,這個倒霉鬼是誰,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蘇樂達天下第一:嘶——]

    [銀河球棒俠:揭曉答案的時候到了,哼哼~當(dāng)然是我的手下敗將——孤狼先生,不過現(xiàn)在是我的專屬女仆孤狼小姐]

    一只小歲陽縮到了被子里面,發(fā)出缺德的大笑,笑夠了,才鉆出了被子繼續(xù)打字。

    [蘇樂達天下第一:這位孤狼先生這是又輸給你了]

    [銀河球棒俠:剛好碰到了,他又在欺負(fù)弱小,說不過我他非要跟我打賭的,愿賭服輸~]

    [銀河球棒俠:這幾天,他都要做我的專屬女仆了,順帶一提,性轉(zhuǎn)之后,我看他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蘇樂達天下第一:哇哦,不過確實可愛~]

    [銀河球棒俠:實不相瞞,我的摯友,我現(xiàn)在有個大膽的想法!]

    [蘇樂達天下第一:請開始你的表演]

    [銀河球棒俠:首先,你聽說過龍女仆嗎~]

    [蘇樂達天下第一:以前沒有,現(xiàn)在聽過了~不過親愛噠,你真的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嗎,前方可能地獄啊]

    [銀河球棒俠:仙舟有句古話,人生自古誰無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至少在我死之前得償所愿也不枉來世間一趟]

    [銀河球棒俠:收下我的開拓精神吧~]

    [蘇樂達天下第一:阿哈鼓掌.jpg]

    [蘇樂達天下第一:而你,我的朋友,才是真的勇士]

    就小星核精這展現(xiàn)出來的大無畏開拓精神,阿基維利聽到一定會感動到哭的。

    [銀河球棒俠:慷慨赴死.jpg]

    [蘇樂達天下第一:對了,記得拍照,萬一你不幸身隕,我會讓這來之不易的照片伴你永眠的~]

    [銀河球棒俠:好朋友,你最懂我!]

    [蘇樂達天下第一:阿哈轉(zhuǎn)風(fēng)車.jpg]

    [蘇樂達天下第一:庇爾波因特好玩嗎~]

    他記得是因為要處理一些匹諾康尼的遺留問題,那位列車領(lǐng)航員女士就帶著想要玩的星一起來庇爾波因特開會了,星甚至還參加了真理醫(yī)生的生日派對~

    [銀河球棒俠:不愧是公司的大本營,寶箱老多了,給得非常慷慨,就連垃圾桶里的出貨率都高了好了,我超喜歡這里~]

    [銀河球棒俠:不過希望下次來這里,公司可以修改一下寶箱不會自動刷新的BUG~]

    [蘇樂達天下第一:非常不錯的建議,希望下個版本就采納,還有其他有趣的事情嗎~]

    [銀河球棒俠:還遇到了一個叼著奶嘴很拽的小個子,他的頭發(fā)五顏六色亮晶晶的好漂亮誒,我想偷到列車給三月七看看,但是托帕說小個子是她同事,雖然很想給我當(dāng)做伴手禮打包帶回去,但是公司是不允許~]

    小個子,奶嘴,亮晶晶發(fā)色,提取關(guān)鍵詞,樂茲迅速得到答案,是石心十人的歐泊啊~

    不愧是小星核精,那個特效拉滿的發(fā)色確實讓人很有收藏的欲望,就是本人嘴巴毒了一點,但是可愛的外表又彌補了這一點~

    [蘇樂達天下第一:那真是遺憾~]

    要是他在庇爾波因特,高低得幫小星核精綁架一下。

    [銀河球棒俠:對了,我剛到庇爾波因特的時候,砂金還帶著逛了好多商鋪~]

    [銀河球棒俠:我宣布,‘全場買單,送給星核小姐’是我聽到的年度最佳臺詞,砂金總監(jiān)的軟飯真好吃~]

    [銀河球棒俠:嗝~]

    [銀河球棒俠:本來砂金還說等我離開庇爾波因特的時候再帶我再去逛一圈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店,但是他好像突然休長假了,都找不到人了,不過沒關(guān)系,托帕?xí)鍪謣]

    休長假的原因小星核精看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啊,樂茲舉著手機笑得缺德。

    嗯,算算時間,砂金的應(yīng)該也快到了。

    [蘇樂達天下第一:不愧是全宇宙最偉大的銀河球棒俠,真受歡迎~]

    [銀河球棒俠:哼哼~]

    [蘇樂達天下第一:打聽一件事,那位真理醫(yī)生最近還在庇爾波因特嗎?]

    時間還早,那就讓他八卦一下。

    [銀河球棒俠:你說我尊敬的義父啊~]

    [蘇樂達天下第一:中途提問,為什么是義父?]

    [銀河球棒俠:別問,問就是我們親如父女,可不就是義父~]

    [蘇樂達天下第一:有道理,請繼續(xù)]

    [銀河球棒俠:唔……說實話,我最近感覺他身邊氣壓特別低,語氣比平時更嚴(yán)厲了,一副隨時會扔粉筆頭不留情面扣我十分的樣子]

    [銀河球棒俠:不是我說,義父雖然貌美慷慨,但總是這樣毒舌可是很容易嚇跑老婆的~]

    [蘇樂達天下第一:等等!!什么老婆???]

    [銀河球棒俠:當(dāng)然是我們大方的砂金總監(jiān)啦,我親眼看到他們兩個親一起啦,除了這種關(guān)系還有其他什么能解釋的嗎~]

    [銀河球棒俠:我敢打賭,義父之所以心情不好,絕對是因為砂金外出沒帶他~]

    [蘇樂達天下第一:別打擾,我在思考.jpg]

    小浣熊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樂茲都有他們已經(jīng)成了的錯覺,那位真理醫(yī)生果然也抵抗不了卡卡瓦夏的魅力~

    兩人又是一通閑扯,聊得可謂是不亦樂乎~

    庇爾波因特。

    曬著日光浴的少女輕咳一聲,推了推臉上的墨鏡,下巴微揚。

    收到暗示的孤狼小姐用銀色的水果叉挑起一塊冰鎮(zhèn)過后的西瓜,咬牙切齒地擠出嬌聲細(xì)語:“主人,請吃西瓜。”

    星蹺起二郎腿,嘴角一翹,邪魅一笑:“是不是少了什么。”

    孤狼小姐氣到跺腳,擠出一個笑臉:“主人,請吃西瓜喵喵喵——”

    “不愧是我的女仆,就是上道。”小塊的西瓜入口,吧唧吧唧地享受冰鎮(zhèn)西瓜的小浣熊突然眉頭一皺,“你這西瓜怎么有籽啊。”

    額角青筋直跳的孤狼女仆捏緊了手中的水果叉,表情扭曲地開口:“我給主人換喵——”

    少女取下墨鏡發(fā)出了反派的笑聲:“斯科特,真美妙啊,你的這副姿態(tài)~”

    “愿賭服輸——”

    孤狼女仆屈辱地閉上了眼睛,“你等著!下次我一定會十倍報復(fù)回來……喵。”

    不情愿地,她加上了尾音。

    星摸著下巴,還有下次啊,那她得好好想想了。

    “嗯,那下次就當(dāng)兔子吧,話說兔子怎么叫來著!”

    “混蛋喵!”

    就這么篤定他一定必輸無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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