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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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轉了幾次蘇擒。
要是酒瓶轉到他們這些紈绔面前, 一般都是找身邊的男孩代替了。
陳小東不知道。
酒瓶第一次轉到了蘇擒的位置上,蘇擒視線落在他身上,淡淡的, 抱有期待的。
陳小東也不知道怎么, 被人起哄著,說要喝下一整瓶白的,也有人說是就只是一瓶啤酒而已。還有的人稱:是混著三種顏色酒水的酒瓶。
一種酒不容易醉, 如果紅白啤混在一起, 醉得離譜。
蘇擒替他說話:“小朋友哪懂這么多, 啤酒好了。”
“怎么可以, 這可是大貴人蘇少爺的人, 白的, 來瓶白的。”張鯨也喝多了, 興起地叫道。
蘇擒拿給了陳小東啤酒,“別聽他們的。”
陳小東今晚喝得也不算多,剛才幾杯白酒還沒被他消化, 拿過啤酒,看到蘇擒的眼睛, 寫滿了紈绔人間。蘇擒的銀行卡就放在了桌上, 那是給他的。
陳小東仰頭就咕嚕咕嚕地喝下。
白色的沫兒黃色的酒液從他嘴邊流出來, 流到了喉嚨和胸襟上。
陳小東第一次整瓶吹, 喝得異常地慢。他其實想快點一口喝完的, 但是現實與想象總是隔著鴻溝。幾分鐘后, 陳小東踉蹌地喝完了一整瓶啤酒。
他們虛情假意地給面子說著:“好啊, ”“不錯啊, ”“蘇少爺的人, 就是干凈利落。”
被夸了, 還好。他沒有丟那個人的面子。只見那個人雙眼淡漠,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可眼底不見有什么笑。
陳小東坐下來了,徹底頭昏,以及胃里犯惡心。
蘇擒淡淡地對他關心了一句:“沒事吧?”
陳小東連忙擺擺手,他不會吐的,吐了就給蘇雀丟人了。“沒事。”
很快,手機的一個視頻通話打來。
蘇擒垂眼了,看到了通話人的名字后,他叫上了錢立,讓他推自己出去接聽。
蘇擒走了后,司綿在旁邊對陳小東擺臉色地陰陽怪氣:“你個傻x,以為他會真能看中你喜歡你?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
陳小東聽了很難受。
那一整層都是包廂,蘇擒上了樓,找了清凈的空中花園,還特意選了有燈光的地方。這才接聽下視頻,他喝得有些醉,可意識什么的全是清醒的。
“哥,”
“擒擒,哇,你在什么地方?”視頻對面的人,看到蘇擒這邊光線明暗,意外地說道。
“我,我在外面吃飯,”蘇擒喝得臉上紅紅的,眼底噙著淡淡的笑,“戲都拍好了嗎,哥哥。”
在蘇寅面前,蘇擒會比較孩子態一點點的。會喊哥哥這種疊詞,如果在蘇忱蘇摩面前,單詞叫得比較多。
蘇寅身后的背景還是白天,只見他似乎在一個咖啡廳里喝著咖啡,背后是土耳其還是哪兒的人。蘇寅說:“拍了一半,這不,回來陪擒擒過節。”
不久后就是中秋節。
人月兩團圓。
蘇擒很高興,他問蘇寅:“你明天想吃什么,想出去吃,還是在家里吃?”
蘇寅笑,他好久沒有收到擒擒的關心。居然這一次擒擒要親自去接他,還安排他的接風吃飯。“隨便,擒擒想去哪兒吃,就到哪兒吃。”
“行,那我今晚訂酒席。”蘇擒笑,他心里已經有盤算了,就去他很喜歡的一個餐廳吃飯。
“你喝酒了?跟誰喝酒了?”蘇寅注意到他的異樣,感覺視頻里的蘇擒很高興,仔細一看,看見他臉上粉粉紅紅的。
蘇擒注意自己可能的醉態:“沒什么,今晚高興,喝一點點點。”其實今晚也不是特別高興,他高興的是蘇寅終于回來了。
“小子,不是說了讓你別在外面這么晚喝酒嗎?”
“不晚,這才國內時間八點還是九點呢,你這么養生嗎?哥。”蘇擒笑,反駁說。
“不管,你明天來接我,你不要醉醺醺來,來了還得我把你抱回去家里。”蘇寅故意地說。
蘇擒回答:“快了,他們偏要今晚吃飯,我就喝一點,”他真就只喝了一點,他喝酒容易上臉,臉上粉粉仆仆的。看起來有些醉日海棠。
“好,不打擾你跟他們玩了。”八九不離十,就是那些狐朋狗友。蘇寅的囑咐,“注意,不能在喝酒了,趕緊給三哥哥回去睡覺。”
“當然。”蘇擒答應道。
視頻通話掛斷后。
蘇擒重新進去包廂,每個人還是眉舒眼開的,除了陳小東。
陳小東眼里有淚,臉上還有哭過的淚痕。
幾個紈绔看見蘇擒回來,一個個恭維:“蘇大少爺,你可去哪兒了?”
“不會是喝不過兄弟幾個,要臨陣脫逃了?”
“來來,蘇公子可得自罰一杯。”
“倒酒!倒酒!”
蘇擒笑:“怎么就在你們嘴里,把我說得這么難聽,什么叫做逃兵,來繼續喝,喝不到天亮別走,”這些紈绔最喜歡吹牛了。蘇擒也不介意吹一個。
蘇擒想著,再待一會兒就走了。
有人替他斟滿了酒。
蘇擒當然不喝,由身邊的陳小東拿起,仰頭一口悶地全喝了。喉嚨火辣辣的,包括陳小東的臉上。
“你怎么了?”蘇擒注意到陳小東的異樣和低落的氣壓。
陳小東掩飾了自己的腔調:“沒。”
蘇擒看了下周遭,一個個子弟紈绔笑嘻嘻的,可別又讓蘇擒知道,那些人趁他不在,就故意刁難他的人。雖然是眼前的陳小東是他們故意挑給自己,當身邊的監視器。
“你不說就算了。”蘇擒也不是什么善主仁翁,沒有那個閑情逸致主持苦情劇的公道。尤其在對方不愿意開口的前提下。
陳小東果敢了一次:“有人打了我。”
蘇擒挑起了眼:“誰打的你。”
陳小東視線落在司綿身上,剛才那群紈绔看蘇擒不在,特意調戲一下陳小東,說他一點規矩都不懂,別人是要他喝酒,陳小東真以為這樣,連忙喝。結果杯酒剛抬起,就被打落。
司綿就打了他耳光。
蘇擒的聲音在一群玩樂起興的紈绔耳中尤為清冷出挑:“司綿,你愈發厲害了。你有什么資格替我教訓人?”
司綿聽了,臉上全白了。以前他們趁蘇擒不在,教訓蘇擒的人是常有的事情。尤其他看好的男孩,一個個乖巧悶葫蘆得不得了。
就算有性格潑辣的,被打了被戲弄了又怎么樣,真以為蘇擒對他們是真心的嗎?
司綿聽了,立即道歉道:“對不起,少爺,”
蘇擒看著他,冷眼稍稍瞇起,不少的是嘲弄著色彩。
司綿立即知道是什么意思,當場自己抽了自己幾個大耳光,聲音大得驚人,敬酒和嬉笑的紈绔都停下來。
蘇擒沒說話,司綿繼續自扇著。
陳小東看著都傻了。
幾個紈绔有人要開口,假裝當老好人:“老擒,這是干嘛呢?”
蘇擒喝了杯錢立親自替他沏的茶水,淡淡吐出了茶渣:“不夠燙嘴了。”
這句話下來,再蠢的人也知道。司綿扇得自己更狠了。
一下一下的,啪啪聲。
嘴角的血絲都出來了。自抽著耳光的人眼底淚珠飽大著,如果司綿不直接扇自己,蘇擒發起怒來,可就不是扇耳光這么簡單了。
紈绔看得都有些嚇人。
“這個敗家的跟以前沒變過,”
“可憐司綿了,”
“可憐什么,那小蹄子該!叫他狗仗人勢,是蘇擒對他好,還是我們對他好,居然幫著我們,還動手打那男孩……”
終于,扇得差不多,自然有人勸了。
“老擒,可別把人訓壞了,那張嘴,還能服侍你一下不是?”
蘇擒的眼色掃了過去,那個人意識自己說錯話,噤聲不語。
孫祺終于開口說了句像樣的話兒:“別打了,像什么話,一個個以為丫鬟真能登天了。要自省滾回去自省,什么破玩意,眼睛長頭上,當起主子來了?”他看不過司綿的囂張氣焰,也是看在蘇擒替他們撈了一筆大的生意上。
蘇擒臉上上重新出現了一點笑意,他說出一句:“聽聽,什么才是你的本分。”
司綿才敢停下來,全程低著頭,嘴唇都咬爛了,不敢發聲。眼睛紅得嚇人,仿佛下一刻就能放聲哭出來。
陳小東以及幾個新人男孩女孩被今晚的局嚇破了膽。
眼前那個雙腿殘疾的人,不再是溫文爾雅的主兒了。而是披著猙獰面具的、性格狠獰乖戾的惡魔。
藥丸在體內的效越來越大,陳小東捏了一下手,希望自己能夠清醒些。
蘇擒看著時間差不多,“那個,大家繼續玩兒啊,”想著要走了。
幾個紈绔紛紛攔著:“這才開胃菜呢,老擒你怎么不繼續了,”
孫祺直接就站出來了:“怎么好端端說走就走?怎么,招待不夠你是不是,老擒?”
蘇擒眼中浮出了淡淡的笑:“還有什么,趕緊拿出來,別吊我胃口。”
蘇擒當然知道這僅僅是前菜,他們這些紈绔玩得有多大他會不知道?他們接下來的節目才是正菜。既然都不讓他走。那就見識一下,再走也不遲。
孫祺笑:“這才是嘛!趕緊把節目搞上來,咱們蘇少爺可等不及了。”
幾個紈绔笑作一團。“趕緊的,有什么節目沒上趕緊弄過來!”
“老偉你搞什么,搞得蘇少爺都困了!”
老偉又委屈又好笑:“行行,既然蘇擒等不及,那就上吧!”
有人拍拍手,一個巨型禮物包裝的盒子送進來了他們的這個包廂。
人們奇怪了:“什么東西?”
一紈绔驚恐說:“別告訴我是幾匹母馬啊。”他可沒這個癖好。
老偉面色得意:“老擒,你去掀開看看。”
蘇擒心想,他們還真拿別人的生日局當招待自己的謝答宴了?
他也不怕,錢立本來想攔住他。蘇擒輪椅過去,看著禮物還好不算特別高,他翻開了禮物的蓋子。
只見四方形的巨型禮物盒四面打開來。禮物的里面是六七個果體的,纏著紅綢帶捆綁的美人。
有白人,有皮膚蜜色的人。其中還有特別漂亮的亞洲人。
其中有一個人,皮膚雪白的,頭發烏黑。外表有些冷清,但像是磕了什么一樣,眼神是渙散的。向這間包廂的鬧哄哄幾個人看來。
蘇擒知道前世也這樣玩,富人的世界簡直每天都這樣荒淫的。有錢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蘇擒淡淡掃了一眼,他不是非常感興趣。
禮物箱子里七八個這樣的美人,個個是細腰長腿,有長發的男孩,也有天使面孔的女孩。
有的意識不清醒,也有的漂亮得不像話。
孫祺特意找來:“老擒,你挑一個你喜歡的。”第一個挑選權落在了蘇擒手中。
座上的那些男孩,尤其陳小東這些新人,一個個都看呆了,以為前一輪已經是他們突破下限的認識,沒有想到,一次比一次更刷爆他們的眼球。
蘇擒過去,看到了一個皮膚雪白的,頭發烏黑的亞洲人。
那個人很漂亮,長相就不容易忽略的那種。唇紅齒白,煙紅露紫的。在座上比起那些男孩要高出幾個檔次。
只見他們赤身果體的,不同的膚色在其中交映著。
“都很好看呢。”蘇擒實話說。
他表面看著,實際心里個個都不感興趣。
那個長相非常漂亮的亞洲人,眼睛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紅色絲綢帶。蘇擒的視線落在了這個漂亮極了的亞洲人身上。錢立上去,扯開了那個人的眼睛上的紅綢。
露出了他的全貌。
有幾個紈绔倒吸冷氣:“嘖嘖,蘇少爺艷福不淺啊!”
席位上也有不少的聲音:“好漂亮。”
人間尤物,眼睛很漂亮,像是喂了藥,意志不清醒,但是他似乎知道了蘇擒在挑他們這種打扮的幾個人。
這個亞洲人抬起了朦朧的眼神,看向四周,最后落在了蘇擒的身上。聽剛才那些人的說話,就是他選中了自己。
蘇擒的眼神似游戲人間,更多的淡漠的、玩味的色彩。
錢立是一個兵種出身,向來遇不多這種事情。他知道蘇擒混,也知道有錢人的糜爛,可沒想到是這么的糜爛。
那個人手腳被纏著了紅綢,他看到了蘇擒似淡漠又似多情的眼色,于是,故意地爬過來,抵在了蘇擒的手邊,用嘴去親吻蘇擒的手掌。
癢癢的,酥酥的。這種感覺非常的特別。
蘇擒說,既然他自動上來,眼神這么熾熱,“就他了。”
陳小東還以為今晚跟定了蘇擒,沒想到還有別的在下一輪。
司綿更是悔不當初。他教訓陳小東是教訓早了!
他為什么要打那個鄉巴佬呢?
那個人孫祺的手下粗魯地被推到了地上,蘇擒看著地上的美人,眼底沒有多少的谷欠望,有幾個紈绔看著蘇擒準備挑走了一個最漂亮的尤物,心生艷羨、嫉妒的不少。
那個人繼續爬過來,想表示愿意跟蘇擒開房。
看見那個人雪白的腳踝,狠狠地抓過來,再長身貫入,肯定很爽。紈绔心里想著,再扯動那個人的烏黑的頭發,狠狠地像是對母狗那樣對待他。
蘇擒心想,借這個理由離開也不錯。
蘇擒的語氣里表示高興:“今晚真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孫祺還真以為蘇擒帶他們賺大錢了,給點蘇擒甜頭當是獎賞他蘇擒了。“我給你們安排了房間。”孫祺早有盤算了,既然給甜頭,那么給足。咱也不能小氣。
“哦?”
孫祺貼在蘇擒耳邊,“你最喜歡的情取房。”房卡遞上了。
蘇擒笑著接過房卡。
現階段,他相信孫祺還沒有識破自己小島騙局,不然不會是:又拱手送美人又送春宵的。
蘇擒答應道:“知我者,孫兄也。好哥哥!”
孫祺笑得更開懷。
蘇擒想著,他上輩子就是貪慕這些有福同享,有難他自己一個當的友情吧。
蘇擒拿著門牌,帶著美人上了樓。
他去的房間,不是孫祺的那一間。而是自己重新又開的三間,他挑了其中的一間進去。
蘇擒在客廳上,美人還是五花八門地困邦著。
直到了錢立和幾個保鏢檢查了每間房里的竊聽器和攝像頭。他們在之前學了這方面的檢查監視聽的捕獲和拆除知識。是蘇擒特意讓他們學習的。
美人被喂了藥,原本雪白光滑的皮膚,褪了大朵大朵花一樣的紅出來。
只見他臉上點點紅潮,手上腰背上和褪,都是紅色的絲綢帶困邦著。非常有藝術美感。糟蹋這樣的美人,是男人或是女人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天性。
蘇擒當然也只是普通人。他可以抗拒這樣的誘惑的原因是:不為別的,因為他不想重蹈覆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了。
蘇擒進去了一間房間,覺得條件不錯,今晚就住這里休息了。明天一早去機場接蘇寅。
正當他打算休息的時候。
美人在客廳嗚嗚地叫動著。“他怎么辦?”錢立問他。
蘇擒安排下去:“等會兒再晚點,讓他睡隔壁的房間。”他今晚開了三間套房。
美人特別難受,發出嗚嗚的聲音。
蘇擒過去,好心地解開美人身上的紅色綢帶。
不知為何,蘇擒感覺自己像是認識這個人。似乎和他未來還有牽連,有這么一種預感,從他心里冒出。
那個人被解開了,頭昏,意識錯亂,爬起來,就親上了蘇擒的嘴,柔柔的,狠狠的,非常的狼藉。
蘇擒皺起了眉毛,推開他。“你在干什么?”
那個人閉上眼睛,拉著他的手:“我很難受。”
蘇擒莫名其妙的。
面對主動送上門的這么一個尤物,猜測,懷疑,抗拒,以及莫名的熟悉感。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什么心里感覺到熟悉?
那個人赤果的身體還有不少的淤青,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那個人再次從地上爬上來,被錢立攔下了。
看向蘇擒的眼神是熾熱又有些畏懼,也許是在畏懼他的身份。
蘇擒不想再去猜什么了:“把他送到隔壁去。”他需要休息了,他明天還要去機場接蘇寅。
結果就在他們把人要弄出去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錢立意識到警惕,嚴厲的聲音問:“誰?”
外面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打擾蘇少爺了。我們是翁家的人。麻煩你可以把門開一下嗎?”
保鏢透過貓眼看出去,外面的人遠不止三四個人。
“大半夜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
“當然有緊急的事情。還麻煩蘇少爺可以把門開一下。不然我們要采取得罪的措施了。”
錢立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敢?一群不知道哪里來的人,聲稱自己是翁家人,還要他們開門。這不是危險事情嗎?
錢立看向了貓眼,結果他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
他面色轉憂慮:“翁裴就在外面。”看來翁家人這一說辭沒有假。
蘇擒捏主意,“開門。”他很干脆地說。
錢立和幾個保鏢擔心著會發生的事情,但話事的是蘇擒。蘇擒拿定了主意,他們只能照做了。
套房的門打開,外面剛才說話的并不是翁裴。
是另一名身材氣場都非常強的男子:“不好意思,叨擾了蘇公子歇息。我們是來找——”
他話聲未落,視線已經落在了地上那個紅綢裹著的人上。
他面色變得非常不好起來:“請問蘇少爺……”
翁裴怕他會說出或是做出什么過分的話來,跟蘇家有過接觸,尤其是跟眼前這位脾氣古怪的蘇擒打過交道的也只有他翁裴了。
翁裴拍了拍那名男子,他開口說:“蘇少爺,你今晚帶走的這個人,是我們的人。”
蘇擒恍然大悟:“行,你們帶走吧。”
他不會中計了吧!孫祺那群孫子!這難道就是他們設的陷阱?
蘇擒心念如電,笑笑:“原來是翁家的人。幸好人沒用什么大礙。”
翁家的人得到了蘇擒的允許進來扶起那個人,帶離了總統套房。翁裴看到了那個果體的人身上的淤青。因為運送他,和強制喂藥,身上不少淤紫的地方。
翁裴眼色灰暗了一下,“可以讓我單獨和蘇擒少爺談幾句嗎?”
錢立看向了蘇擒。錢立的眼中的意思是不允許。他要保證蘇擒的安全。翁裴也許會做出什么危險的事情來。
蘇擒看到了翁裴的抑制住的語態,以及他出言解決要方才差點發生起來的糾紛。他敢相信,比起剛才說話的那名翁家的男子,翁裴對他蘇擒來說,要溫柔許多了。
翁家剛才說話的男子,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蓋在了那個果體的人身上,打橫地抱起了他。
蘇擒留意到,他今晚帶走的這個人,是翁家的什么人?
蘇擒回答翁裴:“當然。”
錢立的聲音透露出不安和不信任:“蘇擒,讓我……”留在你身邊。
雖然圈中傳聞翁裴和蘇擒關系匪淺,或許還可能是睡過的關系。可是擔心和慎重不可少。
蘇擒看出了錢立的擔憂,他輕輕揚起眉毛,今晚不給翁裴言語上的一個說辭,怕是不好向翁家招待。蘇擒淡淡地說:“難道你還怕翁三公子會吃了我不成?”
錢立欲言又止。
“下去,沒有我吩咐不能進來。”蘇擒說了這么一句話。后來這句話叫他今晚上悔得腸子都請了。
錢立和幾個保鏢,翁家人都離開后。門關上后,是蘇翁兩人,也是蘇翁兩家態度事態的一個交換交流。
蘇擒一向坐落在輪椅上,只見他頭發干燥,臉色帶著淡淡的色澤。在這種昏澹的燈光下,尤其得透著紊白和篤定的氣態。
“說吧,翁總。你想問我什么。”
關上門后,蘇擒的態度幡然轉變了一個調。比起人前留面子翁家,可人后,他的高高掛起的姿態讓翁裴稍稍的錯目和不悅。
他蘇擒真的很適合在這個圈子里混。畢竟不是誰,都能把人情世故和面子里子,都處理得這么世故。
翁裴自然也是這個圈子里熏染起來的,他冷笑一聲:“不是蘇少爺跟我解釋解釋是什么原因?”
蘇擒淡淡地,他不失身份:“我確實不知道那是你們翁家的人,這件事你一查便知道。孫祺和裘偉比我更清楚。”
他眼神看過去的時候,是坦然和坦蕩的。這件事本就沒有需要隱瞞的地方。
翁裴眼睛看過去一下,抬起聲:“你碰他了?”也不委婉了。
蘇擒實話實說:“當然沒有。”他還準備叫錢立送他到隔壁房間。
“怎么相信你?”翁裴問出來,知道這句話白問可能性大,因為花言巧語的蘇擒隨便說什么都可以糊弄過去。
蘇擒藏起來了所有的嬉皮笑臉:“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與其說檢測、發誓等等說辭,還不如說個這個似玩笑似事實的話,更能讓氣氛是輕松點。
他重生后的這輩子,確實對任何人都沒有了興趣。即便他以前的花花公子的大名在外。
“哦,”這你都不感興趣,翁裴想說出下一句,但是他反而眼一瞟,閉上了后半句話。他說道,“最好不過了。”
蘇擒淡淡地問:“還有什么要問的嗎?”他當然知道他和翁裴今晚上說的話當然不是什么玩笑或是假話,兩人談的內容是非常認真和嚴肅的。
如果他今晚說了謊,翁家人一查便能知道了。既然這樣,還不如跟翁裴說個真話,還能挽回一點兩家緩和的關系。
翁裴沒有要問的了。“沒有了。”他看了一下套房的干凈整潔的環境,他們跟過來的時候,是白驀剛送到這里的不久。蘇擒估計對白驀做不了什么事情。
蘇擒剛說出一句,就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翁總可是夠憐香惜玉的,”看他剛才緊張感,那個人似乎對他來說還挺重要的,“不知道能不能憐惜一下蘇某我?”
翁裴慢慢地抬起了淡漠的冷眼,半帶疑惑地向他掃去。“?”
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蘇擒感到自己身體的燥熱,他忽地察覺到了自己說錯了什么,對翁裴改口冷淡地說:“翁總出去后,煩請叫錢立進來。”
翁裴沒有理會他這句,淡漠地質問:“你上一句說什么?”
盯住了他蘇擒。
蘇擒就是在吃醋!
憑他上次的送花,和親口表白,以及對圈子有關他和自己的傳聞置若罔聞,還自鳴得意。他翁裴就知道他蘇擒浪蕩得要命!
蘇擒呼吸慢慢地變得不正常起來,他壓下了自己的被擾亂了的眼色,重新抬起,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跳出這樣一句話:
“不要走,翁總。”
下一刻,蘇擒腦子里飄出一行字:是哪個王八蛋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下藥了……
……
翁裴沒想到他這么饑渴難耐,特意去扌邦住他,看著想要蘇擒求饒服帖的樣子。
他不是喜歡自己嗎,但是見一個愛一個,看到他對白驀那樣。
翁裴不知道生氣還是吃醋什么的。
他看到蘇擒一個人在川上,掙脫不住,剛才地上的紅綢,扌困在了他細柔的手腕上,顯得他皮膚出奇的蒼白。
蘇擒終于壓下了眼色,壓抑自己的不理智,他在船上向面前的人看去:“翁總,麻煩給我找錢立進來。”
翁裴放低了聲音,故作好奇說:“難道我不能滿足你嗎?”
實際上,他并不打算怎么樣蘇擒。
蘇擒躺在船上,他閉了下眼睛,剛才就不該只帶了那個亞洲人,應該將陳小東叫上來。可以解決一下生理。
翁裴看到他汗出來了,黑發稍稍地有些濕漉漉的。非常的引惑不得了。
故意又說了一句:“求我。”看那個人什么反應。
翁裴心想,如果他求自己的話,看看他求自己是什么樣子。讓他欲擒故縱。讓他求自己,自己看夠了,再去找錢立進來。
蘇擒開口:“好哥哥,”
翁裴:“…………”沒想到這個人骨頭這么軟,見一個愛一個不止,還這么容易的求饒。
翁裴故意冷哼:“你平時都是這么對那些人說的嗎?”
蘇擒大腦全是廢料,想著等會兒錢立進來,立馬讓他去帶陳小東進來。先問陳小東答不答應,如果答應了,然后他怎么怎么陳小東。如果沒答應,奶奶的,他繼續找下一個。
蘇擒說:“我難受,幫我,你會口嗎?”
翁裴:“…………”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這個人,真的傳聞中的荒淫無度。
翁裴垂下了眼睛:“求是這樣的求法?”
拉直他的身體。
蘇擒閉了幾下眼瞼,睜開,他虛弱地說:“翁裴哥哥,我的哥哥,我真的不行了,你要不就叫錢立進來,要不你讓我發泄下。”
翁裴想,蘇家的教育是這么開放的嗎?
他到底這么牛,是學誰的?是學表里不一的蘇摩還是學沾花招蝶的蘇忱?還是表面大明星實際放蕩的蘇寅?
翁裴倒是冷靜了不少,“你哪兒難受?”
蘇擒喘了幾口氣:“我特別硬。”
硬的難受。
翁裴:“………………”特么是來勾引他嗎?
看住他這張臉,不輸圈內哪個一個人。
蘇忱是大美人,可蘇擒也差不到哪兒去。
相反的,他這種性格,更讓人有征服的欲望。
他頭發濕了,眼睛也有些濕漉,因為熱汗,從他的脖頸,后背,流了不少。喝紅了的薄薄的臉皮,稍稍看下去垂落的眼角。
還有斷斷續續的喘氣聲響,他拉著困著自己在床角的紅綢,蒼白的手腕上被襯托得白細。
光線也不強烈,把他的身上的衣服更加照得紊亂。
翁裴問他:“你為什么碰白驀?”
蘇擒不知道他說的是誰:“白驀是誰?”
“是誰讓你綁了白驀的,就是剛才那個男子。”測試他方才澄清的是否是真的。
蘇擒意識逐漸開始昏亂起來,他根本不知道翁裴說的白驀是誰。
他說:“那你現在扌困住了我,算是報復回來了,”他眼睛故意地看著翁裴,他實在難受,像是蝦米扭在床上,可是他腿沒有力氣,他要撐起手腕來的時候,翁裴將他按在床上。
兩人力氣天生的懸殊。
他反而意亂情迷,卻又淡淡稍稍,想鎮靜下來地去看翁裴。
“我還有哪里讓翁三公子不滿意的地方,翁總盡可全數糟蹋回來,”他故意還眼帶噙著笑,要么激怒翁裴找人,要么就刺激翁裴幫他解決了生理。
這種情況下,他誰都可以。是個人就行了,不過蘇擒對顏值方面還有一些要求。
翁裴算是及格了。
翁裴聽到他這話,不揉藺他都對不起他這媚眼如絲的笑。
將他的手折住按在了川上:“這是你自找的。”
看住蘇擒的這副樣子,即使柳下惠,也變登徒子。
真的受夠了。
一口咬在了蘇擒的脖頸上,蘇擒皺起了眉毛,閉上了眼睛:“輕點,翁三。”
是要咬死他嗎?
翁裴冷笑:“你全由我做主,要求不了這么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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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蘇擒的藥勁兒終于漫地上來, 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喝下了放了藥的酒,這么遲緩的藥勁兒終于上來了。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就在翁裴俯下來瞧著他的時候, 他就想貼身上去。
胡亂地在翁裴的脖頸, 很快的,翁裴眼睛被挑紅了。
壓在了蘇擒的耳邊:“你還真是放誕不羈。”
蘇擒的所有勁兒都壓倒了他的最后一絲理智。“哥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喊出了這一聲。
翁裴聽了, 初聽還以為是什么好聽的話。但是意識他有可能在喊蘇家的哥哥, 眼神全數地冷黑下來。
他不知道, 蘇擒從小被慣大了, 給點甜頭好處, 或者服軟的時候, 喊誰都是哥哥。
結果慣到上川這兒去了。
蘇擒手被扯得勒得生熱, 紅綢并沒有松解。
翁裴故意地狠狠在那個人的耳畔,眼睛烏黑如同一團秾云,他說:“我不是你的蘇忱。”
蘇擒嬌生慣養了, 不習慣這突來的粗盢魯,眉毛稍皺起來, 又禁不住快盢感, 跟著問出:“蘇忱是誰?”快樂蕩漾在他頭腦里, 什么都飛到了九天云霄。
翁裴被他這個放盢蕩的提問弄得慍色加深了幾分, 其中又平添上一絲怨尤。而動作更加沒有輕重。“是蘇忱, 還是我, 更讓你更快樂?”
蘇擒不會格外去聽清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知道他是在說些掃興的話。偏偏沒有回應和理睬他, 直到重新被那個人扳過了臉, “回答我, 還是說,蘇摩更讓你谷欠仙谷欠死?”
蘇擒那個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動蕩,一下又一下的。
“不,慢,慢慢的。”因為對方的手落在了他堉俙纏著紅綢的細白的手腕邊,蘇擒才能反握住翁裴的半張手掌,言語上要求他放慢。
“你不是很喜歡嗎?”
喜歡有很多種,有喜歡快的,也有喜歡循序漸進的。這種感覺來勢洶洶,掠城奪池。雙眼地壓仄下來,叫得蘇擒眼中幻影如冒金星,如同上天又下地一樣。
“還是你以前身邊的那些人,都技不如我?”
如果清醒中的蘇擒會毫不遲疑輕笑出兩聲,告知“翁總還真是幽默”以示回擊。而現在蘇擒只能說:“不,不,我要慢慢,慢。”
“不夠讓你舒服嗎?”那個人故意地反著來,過低斂合著的眼睛,被暗紅色挑染得一塌糊涂。
蘇擒被他誘引地只點了點頭,腦子全部是藥。他們那個圈子服藥來助興,再正常不過了。不知哪個孫子想讓他蘇擒更高興點,所以給他下了藥丸。
“舒服。”
……
折騰到了半夜,愈發沒有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那個人身上越來越發香軟。可理智告訴著他,再這樣他明早骨頭都要散了:“我不行了,我不行,我明天有事情做。”
“你讓我停我就停了?你是在打發我嗎,蘇擒。”
這個人怎么這樣,他都好聲好氣地說話了。還要故意地在他申上發狠,如同夜里才活動的寢獸。在他說完化后,特意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尤為地吐氣如蘭。
惹得蘇擒腦內一團發昏,像是錯燃起的熏香。裊裊繞繞,散漫無神,占據了他整個大腦。“四點能睡嗎?”
他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只有胡亂地判斷現在的時間。
“可你身體想睡覺嗎,你看,它對我的回應不是挺誠實的嗎?”那個人帶有了黏的銀絲的手指,如同羊脂玉,撥開了蘇擒的看向他無神的眼睛。
節制。蘇擒想,節制是人類最寶貴的品性。
……
……
清早七點十五分。
骨架被拆了重新零散拼湊在一起似的蘇擒癱在了他自己的轎車上,他這次坐的不再是那輛炫酷的超跑。而是老老實實開了一輛寬敞舒適地四座的高檔轎車。
蘇家的司機之一老李正在開往去機場的途中。蘇擒的衣服都是錢立在車上幫忙整理的,早上從房間出來就沒有怎么說話。蘇擒似乎沒有睡好,惺忪著眼睛,問錢立:“你昨晚睡哪里了?”
這話的聲音出來,滿是沙啞。不知道他昨晚經歷了什么。
同樣也沒睡好的錢立回答,可聲音如同往常一樣:“我和保鏢輪流守在你門口,休息是在隔壁房睡的。”
喉嚨干啞的蘇擒欲言又止。
錢立知道他和翁裴傳聞,自己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下亂說話堉昔。
車程四十五分鐘,所幸路上沒有怎么堵車。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到了機場。蘇寅的飛機到達時間是在早上的八點。他們在南區1門停下的車。
機場進出口就已經非常多人。仔細一看,接機的年輕女孩子較多。橫幅、應援物、穿著服裝和統一小飾品,連同相應的口號都應有具有。
蘇擒對明星文化不怎么感冒,也自然不清楚粉絲的那一套。這還是他重生后的前幾年,粉絲文化原來就已經發展得這么鼎盛了。
錢立接過了紙巾,替蘇擒往干燥的紙巾上倒了一小些礦泉水。
濕潤了紙巾后,蘇擒用紙巾徐徐地擦了擦臉,他差點遲到了。可他看著進出口集結著這么多人,就知道他哥肯定還沒下機。他們找一個沒有多少人的地方,在那兒等蘇寅。
蘇擒啞著喉嚨,問向錢立:“我的臉上有沒有臟東西?”
錢立看了一下:“沒有。”
“有沒有失態什么的?”蘇擒擔心腎氣不足的在臉上表現明顯。
錢立再繼續觀摩了一小下:“沒有。精神著呢。”這一句精神著呢,就叫蘇擒想到昨晚一晚上翁裴的體力。
這小子,到了五點還要來。
“翁總,我藥消了不少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該走了。”蘇擒到了那時候不僅大腦困頓、身體疲乏,連聲音都沙啞地有氣無力。
“我是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嗎?”那個人一口一詞地看住他。
蘇擒揣著明白裝糊涂:“可人要有節制。”
“節制是什么東西?”那個人發出了疑問。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帶有玩味的故意打量和審視,他的行為好似在觀摩一件有趣的東西一樣。
蘇擒第一次,發現有人比他還會裝傻充愣,順帶著牙尖嘴利。
蘇擒說:“那你快點,”
翁裴:“?”你在破罐子破摔嗎。
蘇擒說:“我早上要去機場。”
而且他還要睡個回籠覺,不然他去機場肯定會打盹的。于是,“你要我快,我叫你難忘”叫得蘇擒后半夜里終生難忘。
而現在的他就在機場里伸展不得,如同躺尸。只不過別人是躺在地上的,他是被安在了輪椅上。只要稍稍一動身體哪兒,就立即骨頭全部散架。他偶爾轉了下剩下可活動的眼珠,看去那些年輕的影迷粉絲,她們待在一起,或者三五成群,或飛奔來去。都好不身輕如燕,體態萬千。
蘇擒讓錢立拿自己的手機給蘇寅發了條消息,詢問他在下機了沒。短信發出去后,知道蘇寅估計不會回得太快,估計在飛機上蘇寅手機是飛行模式。
酒店里。
翁裴體力殆盡,昨天晚上的饜足酣飽才入睡的。臨睡前他還特意提醒自己早些醒來,可等他睜開眼,枕邊的人不見了。
那個人說了他要去機場接什么什么人,還讓他不要搞這么多次,早點睡覺。
氣得當場狠狠了一(N)番他。
翁裴平日不是賴床的人,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他躺在床上好一會兒。他昨晚手指撫過的觸感,仿佛就在夢里。不像是真實發生過似的。他如同淬玉的眼睛眨了一下,重新抬起的眼色,恢復了平日里一貫的漠然。
就當是實現了蘇擒的心愿。以后不要再有什么糾纏了。
翁裴穿好衣服,從套房走出去后。進入升降梯的時候,電梯的開合門被按住,急匆匆地跑進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也似剛醒,正抬起了胳膊肘揉著惺忪睡眼。翁裴漫不經意地朝他投去了一眼。
只見那個人穿著打扮非常大學生化,按電梯完了后,剛好接了通電話,聽到電話內容后,于是他的語氣帶了點著急:“我不是說了嗎,他,他昨晚沒有找我嗎?”
聽得出來他聲音軟滯,性格估摸也是那種溫吞、易受欺負的脾氣。
“我說的是真的。你,你都看到了,他帶走的是別人。后來一晚上都沒有找過我了。”
“嗯,昨晚?我,我昨晚是,是和……和我同學睡的,”這個時候,他說得有些慌亂,擾了擾頭發。咽了一口唾沫,人緊張地的時候不自覺會吞唾沫。
電話似乎又談到別的事情,陳小東悄悄聲地回答著,“他就給了我一張卡。……我,我不知道是多少數值。”
陳小東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宿醉得他大腦時不時地傳來了敲擊般的疼。“是嗎,好,好。我已經下電梯了……”記下來了電話說的地點。
翁裴不經意地看了一下電梯的地上,地上不知什么時候躺著一張銀行卡,他剛來了的時候還沒發現。翁裴將銀行卡撿起來,發現那是個灰黑色的信用卡,翻過來,在空白的長橫上,還簽著蘇擒的鋼筆簽名。
陳小東抬頭,下意識地看向電梯里跳動的數字,結果見翁裴拿到了那張純黑色灰邊的信用卡,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異樣后,連忙說:“先生不好意思,你撿了我的卡。”
翁裴單手捏住了薄薄的塑料卡,抬起的散漫的眼眸,此時懷揣著懷疑地打量了陳小東一眼。“你的卡?”
“嗯。”陳小東心虛地點了下頭,可不忘慌張地從他手里硬是“接”過了那張卡,重新地放進自己口袋里。
手捂了一下口袋,他生怕翁裴會說些什么,全程不自覺地低著頭。偶爾抬起頭,不過是帶著一些焦慮地看向電梯跳動的字節。
翁裴看見他長相很清純,眉眼還有一絲眼熟,像是蘇擒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什么司綿。
翁裴聲線如同朝露凝的冰粒,口吻習慣了淡漠:“那卡上寫蘇擒,你叫蘇擒?”
陳小東不知道怎么回答。這時候,電梯門開了,他慌忙地拋下一句,“這是我朋友送我的。”說完后,趕緊去走了出電梯。
這個人,雖然是學生模樣,可是舉止古怪,言語閃爍的。
陳小東出了電梯后,翁裴看了下今天的日期,是個禮拜天。
隨即,他跟上陳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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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陳小東坐電梯坐到了一層酒店大堂, 他環顧了一下大堂,沒有發現他眼熟的人。于是他找到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人員跟他指點了幾句后。
陳小東從酒店的側門出去, 很快, 就在酒店邊上有一個便捷銀行。翁裴跟在他后面,漫不經心地看到那個人走近去了便捷銀行的ATM機前。
陳小東把口袋里蘇擒的卡拿下來,插進自動柜臺機的卡槽。蘇擒告訴他卡的密碼是卡后六個數字。
陳小東依次輸入六位數密碼, 很快, 他看見了卡里面的數額, 是兩萬人民幣。
他有些高興, 盡管他最后都沒有陪蘇擒, 可蘇擒出手闊綽。他想把卡從卡槽拿出來, 可他想了一下, 電話里的那個人可能會把卡要回去。于是,他按了幾個數字,將卡里的一萬五轉到自己的賬戶。
他抬起頭, 拿出了卡槽的卡。塞進口袋中,推開了ATM的玻璃門。他重新走回到酒店里。
酒店大廳一樓有間格調很高檔的咖啡廳。
走進了清早只有三兩人的咖啡房, 陳小東環顧四周。發現那個人就坐在了遠離玻璃的內側卡座上, 香煙已經燃到了一半, 捻著煙灰在木制的煙灰缸中。
看到來人拘謹地跟他打了招呼:“孫總好。”
孫祺揚了揚手, “坐下吧, ”孫祺的旁邊坐著一位男士, 陳小東見過一回, 是孫祺的助理。
孫祺開門見山, 搓了幾下煙頭。問:“他后半夜沒有找你?”
陳小東老老實實坐著, 搖頭:“沒有。”
坐在他們后面的翁裴翻動了一下餐牌, 聽著孫祺和陳小東的談話。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聽得一清二楚。
“卡呢?”孫祺問。
陳小東順從地將蘇擒給他的灰黑色卡遞出去。
孫祺交給助理,助理查了一下,告訴了孫祺卡里面的數值。孫祺嘲笑了一句:“面值5千?蘇擒什么時候經濟困難了?”
直視著陳小東,直到他眼色稍許閃躲。
心知肚明的孫祺笑了一下,安撫他:“卡你拿。”
陳小東立馬說:“謝謝孫總。”聽別人都是這么叫孫祺的,孫總。
孫祺問:“那些東西呢?”
陳小東把背包拿出了,巴掌不到小型的攝像頭,錄音筆之類的。
這些東西都沒有用上。
孫祺助理把它們收起來了。“你也太沒用了。”孫祺出言不會在意對方。
陳小東低著頭:“對不起……我沒有,沒有……把事……做好。”
助理假意溫柔說:“要是蘇擒聯系你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陳小東恍惚,他追問出:“可,可我昨天都沒有和他在一起。他還會聯系我嗎?”
助理微笑:“那要看你的努力了。”
孫祺不是很耐煩:“等他聯系你,我們再談吧。”起來走了,助理跟上他的腳步,離開咖啡館。
坐在孫祺后面的翁裴,他看到了孫祺助理從容收起的錄音筆,隱形攝像的器材。黑漆漆的帶有許多線頭的金屬儀器,還真是沒少算計。
翁裴離開了咖啡店。
還在卡座的陳小東埋頭想,讓蘇擒聯系自己?天方夜譚。要說看自己努力?陳小東遺憾地想著,他還會有下次機會嗎?
翁裴開上了自己的車,敞篷的,明媚的陽光灑落在他的四周。
藍牙耳機塞上耳朵,里面傳來了熟悉的人聲。翁裴淡淡地問:“翁九了,怎么了?”
“少爺,白驀少爺醒了,少爺你要不要回來看下白少爺?”
翁裴面容如英氣,他視線前一片廣闊,正是早上無多余車輛的高速路。他正在過跨海大橋,語氣散漫:“白驀身邊不是有翁饒和翁恕嗎。”
翁九的聲音消失了,傳來了老太太的聲音。“白驀回國你沒去接他就算了,人家……”
翁裴把電話掛斷了。
翁裴不經意抬頭,看到了公路不遠處的蔚藍色的巨型指示牌。上面提示著“右轉機場”。
機場,機場,蘇擒去機場接什么人?
他隨即地口是心非說:“他去接誰關自己什么事情?”自作多情不是他的風格。想著,他直徑地開過了那個指示牌。
在機場南一門前面好一段路的高檔轎車上,此時的蘇擒正在轎車上等待蘇寅。蘇擒給他發來了語音,告訴他會在南一門車內等他。
蘇寅一下飛機過來,無數粉絲簇擁著地跟過來。喊著蘇寅的名字,粉絲不乏有影迷,提筆要簽名的有,組織秩序讓蘇寅走出通道的也有。
那個人簽了幾個名字后,把本子還回去。有粉絲忙在身旁對他殷勤:“累不累,不要簽了。坐十幾小時飛機了。”
蘇寅大半張臉被墨鏡擋去了。留下了他這下半張的濃顏。身形極高挑,質感的剪影。發色是一貫的漆黑,只是他走到了南一門的出口時。
認真跟他們說:“我家人來接我,他不喜歡鏡頭。你們送到這里就好。”
粉絲紛紛聽勸停下腳步,囑咐祝福都有。而突然冒出了一個粉絲不聽勸告,非要跟著他身邊。
蘇家保鏢攔住她。
粉絲哭喊。
南一門的好幾個粉絲教育她:“別嚎了,你這樣是蘇寅的粉絲嗎?沒見過這么霸道的。”“干脆你當蘇寅經紀人好了。”
粉絲才淚眼朦朧地收住聲音。
她們遠遠地看見蘇寅坐進去那輛X市車牌的高檔轎車。
有人拉開了車門,上半身探進來。隨即的,還有淡淡的水生薄荷、睡蓮葉的香水氣息。隱隱的尾調,綠胡椒、白麝香若隱若現。
蘇擒抬起頭,看到了來人:“哥。”
那個人把修長的腿收起來,放上車。合上了車門,轉而看向了面露淡淡稍稍欣喜的蘇擒。“看你樣子昨天沒少喝吧,擒擒。”
蘇擒發覺,這一世他的撒嬌愈發嫻熟:“哪有,想著哥你,我滴酒不沾。”他此時的聲音還是有點啞。他剛才已經叫錢立去買了兩盒金嗓子,含住了直到蘇寅的出現。
蘇寅笑,他的笑容從來都是遮掩得較少。不像蘇摩蘇忱,即便開心,但是必要時候不露一點痕跡。他手里拿出來了一個灰銀色禮物紙包裹著的方形盒子。“我也天天想著擒擒,特意給你買的禮物。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蘇擒不想動,“哥哥幫我拆。”他胳膊還有點酸,坐在的姿勢剛剛好,他要是去動,腰又得酸好一下。撒嬌一時爽,一直撒嬌一直爽。
蘇寅很寵他,替他把禮品拆開了,那是個絨絲的腕表盒子。只見打開,里面的機械表是蘇擒非常喜歡的一個牌子。挑選的款也是蘇擒喜歡的圖案。這一款即便沒有百萬,至少八字打頭。
蘇寅將腕表盒子的百達翡麗摘出來,“給你戴上試試好不好看?”
蘇擒高興,遞出去了左手。
等蘇寅摘開了百達翡麗的腕鏈,要雙手放上那個人的手上,只見他眼睛稍稍一暗,視線落在了蘇擒的一貫蒼白的手腕上的邊緣,邊緣四周泛著淡紅的淤痕。
蘇寅的眼盯了好一下:“擒擒,你手怎么了?”抬起了眼,看向蘇擒。他眼底如暗澹的天光,一如電影質感的骨相皮貌。
蘇擒干笑,他為什么要讓蘇寅親自給他戴腕表呢。他右手裝做樣子地摸了摸左手的手腕,擋住了極淺的淤痕:“昨天睡覺的地方蚊子多,叮了幾個包。”如果不是蘇寅眼尖,這么淡的痕跡一般人很少注意到。
他不抬起右手還好,兩只手都因為被紅綢給勒了一下,他皮膚從來是出奇的薄,哪怕捏上一小下,都容易留下了淡淡的紅。更別說被綢帶勒出了淺淺的紅痕。這種淤痕,要它消褪,起碼半天以上的時間。
蘇擒抬起手摸了一下腕表。裝模作樣也是真心實意感嘆:“真好看。”手很快地,又放下來。
“擒擒,”蘇寅坐正了身體,手里的禮盒伴隨著他的情緒給扔到了一旁,“你長大了。”
聽著這帶有落寞的聲音,蘇擒不慌不忙地說:“我永遠是哥哥眼里的小寶貝。”以前讓他張嘴說這種話,不如讓叫他跳進去X市的襄江游兩輪來得更主動。
蘇寅表情淡沉的,似乎是一張深不可測的山鬼圖,他眼睛一挑,眼角是暗澹的。似審視著蘇擒:“是嗎,告訴我,誰把你弄的?”
蘇擒掩飾的聲音帶過:“什么什么弄的,誰敢弄我。”一天天的,情辶取情辶取,情辶取出問題了。
亞洲扌困糸邦,下次還扌困不扌困糸邦了。
“是嗎,”蘇寅面無表情,這種淤痕,他很快就想象和什么聯想起來了。他不似平時的好說話,他言語在這個時候顯得如外面新探出來的冷冷紅日朝陽一樣,“你昨晚跟誰在一起?”
與他通話視頻背景光線烏漆嘛黑的。很難不想象到哪里。
蘇擒直接:“孫祺他們,有人生日了。非要我坐一會兒。”
“然后呢。”
“然后我就坐了一會兒。”蘇擒微微笑。
“你昨晚睡的哪兒?”蘇寅翻起了眼皮,如同紫黑透了的山石榴的眼珠看緊他。
蘇擒回答:“四海酒店。”很干脆。
蘇寅隨即點了兩下頭,語氣中略帶傷感:“你和誰交朋友哥哥從來不管你,”抬眼,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記恨,“可哥哥不允許有傷害你的人。”
蘇擒活躍氣氛,“怎么會是……”傷害呢。話沒有說完。
昨晚不過他是回去休息,一下子玩大了。
蘇寅抬起眼。電影質感的臉一覽無余,色是刮骨鋼刀這句話,他的骨相將這話發揮得淋漓盡致。
蘇擒收回了最后兩個詞。“哥,我貪玩了。”
承認,承認還有一線生機。他不想蘇寅難過。他和蘇寅關系最好了。他一句話,蘇寅還二話不說給他卡里打了八億。這種哥哥哪兒找?
蘇寅拉過他的一只手,審視著,又似漫不經心地翻過來查看手背手心。可是漫不經心會這么在意地反復看嗎?
當他看到蘇擒的手腕的膚色如同哀哀荒原,細長的淡紫血管如同汩汩長河。那兩指寬的纏邦過的痕跡,如同編織的淡淡花環。卻在他眼中,似生牛肉的艷紅。
蘇寅的指腹放在上面輕輕按下和觸碰,蘇寅偏著頭顱,他眼底是浮光掠影。問蘇擒:“疼不疼?”
蘇擒:“不疼。”蘇寅細細地在他手腕骨上捏了一周,蘇擒想,怎么會疼,也就一些淤痕。要是蘇寅捏他的臉,也會有的。也只能怪他自己,沒把讓錢立將那紅綢扔出去。
蘇寅捧起他的手,放在牙間兀自地張嘴咬了一下。
蘇擒沒想到突然被咬了一下,“你干什么?”
“這樣呢,疼不疼?”蘇寅臉色與平日的嬉皮笑臉不同,笑靨和輕松全部收斂起了,只剩下眼底的深究和不悅。
蘇寅詢問:“不疼?”
蘇擒:“……”
見蘇擒沒有說話,蘇寅眼色亂了一分的情緒,他過來哄他說:“你疼,哥哥更心疼。”兩手揉著他剛才被咬的地方,輕輕地撫了一下上面的淺淺的印記,還有腕骨周圍的淤痕。“不要做這種事情好嗎,答應哥哥。玩……”
蘇寅眼睛暗澹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都說不出口。可是做哥哥要說這種話,告訴蘇擒:“玩可以,”可以嗎,蘇寅心里回答是,玩也不可以。“不要讓被人傷害到你。”
玩?他心里也不想蘇擒“玩”。這種玩當然是代指別的事情。大家成年人了,都心照不宣。
蘇擒與他之間沒有什么心眼,他當然不會知道這時蘇寅想的是什么。蘇寅都這么嚴肅了,他當然答應下來:“好。”
蘇寅目光另有其他閃過的眼色。
“哥,你怎么,”
“什么怎么?”蘇寅給他用手輕輕地揉著手腕,拿眼看蘇擒。
蘇擒天真:“這么好呢,又送我表,又借我錢。”
蘇寅恢復了往日的性格,臉上找不見一絲灰霾。笑吟吟:“擒擒是我唯一的弟弟,不對你好對誰好呢。擒擒,咱們晚上去哪兒吃飯?”
中午時分。
陳小東回了一趟學校,他拿著蘇擒的卡很高興,把里面的錢全部轉到了他個人賬戶下。想著,把里面的錢晚上的時候轉到母親的賬號。告訴他們自己兼職了。
從食堂出來后,他哼著小曲,打算去圖書館連上WiFi把計算機作業給做了。
結果當他走到拐彎的地方,腦門就砸來了一記發沉的疼痛。有人將他拖置到了人少的校園后巷。陳小東掙扎無果,看著他們拿著棍棒。
一群陳小東見都沒有見過的人,他慌神了:“你們,你們是誰?”那群人片言不發,狠狠地教訓了陳小東。陳小東抱頭躲避,很快地,鼻血淌落下來。
直到有路過的學生看到了,叫來了保安:“你們干什么,怎么打人了?”那群人才作鳥獸散,放開他走了。
“你沒事吧,”陳小東等那群人走了后,想爬起來,結果摸了一大灘血。打起來他真不要命那種。
掛彩不少的陳小東在幾個學生扶住,搖晃著他:“你被搶劫了嗎同學?”
陳小東要昏迷之際還不忘地捂著自己口袋,發現錢財和銀行卡還在。有人見狀,便問他:“同學你得罪誰了?”
“我哪知道啊……”他欲哭無淚,他根本就沒有得罪什么人。說著就重傷昏過去。
下午的時候。
蘇寅回到他另外購置的一處房產,他在戴著耳機,里面傳來的聲音是吳語。他正在要飾演的角色一個會講吳語的人。
耳邊全是吳語軟儂的放慢人聲,如果正常起來,聽不出是哪兒完整的一句。這樣的一個音頻世界,其余的聲音一絲進不了他耳中。
他慢步地走下地下室。
他的面容被澹淡的光線徐徐地照出了一點輪廓,在這個昏無光線的地下寬敞的空間。直到適應了這里的光線,才看到了這里站了不少他的人。
眼里像是有什么飛舞過,翻飛的是什么刀光劍影似的。
直到有一個人爬過來,抓過了自己干凈的褲腳,抬起的半張血污的臉,嘴里似乎喊著無聲。
耳機這時候才摘開了一點。聽到司綿的哭泣求饒:“三少爺,三少爺,救我,救我……”
司綿被那些人再度了抓過來,司綿瘋一樣地喊著他。
蘇寅耳機重新戴上后,里面又是嘈雜的吳語人聲,幾種不同音色的吳語混雜在一起。叫他更加沉浸在這個角色的語言世界里。
音頻播放卡到了最后一個點,耳機的發聲播放最后一個單聲,機械錄音的空白嘈雜停下來,耳邊一片清凈。等他摘下后,那個人剛才抓他長腿的人,此刻奄奄一息、渾身血污。
有人搬來了一張椅子,蘇寅耳機收好了,聲音冷漠如水:“蘇擒昨晚跟誰在一起?”
那個血流不止的人開口:“他帶了一個陌生人走。”
這時候問話的效果是極好的。因為他不會聽到任何廢話。
“陌生人?”蘇寅打量著自己手上,與蘇擒同款卻是另一種顏色的腕表。蘇擒的是綠色的,他的是藍色。幽幽的,泛著金屬淡淡的銀光。
司綿聲淚懼下:“我們都不知道那陌生人是誰,是,是孫祺安排的。可,可后來聽說,那,那個人是跟白家有關。”他也就事后,聽說那個人當晚被翁家人接走了。那人姓白,聽他們說還是圈子的人。
圈子里,翁家是一大姓氏,這是放在北方而言。翁家子孫眾多,盤踞國內無數。南北方都有翁家的身影。而在南方,蘇家盤根錯節,權勢滔天。就像蘇衛兩家聯姻一樣,翁家和白家關系不淺。白家近來的這些年依偎著翁家而存活,在圈子里名號逐漸響亮了一些。可昨晚那個被蘇擒帶走的人,根本就沒聽過是誰。
“他叫什么?”
“聽他們說,叫,叫白驀。”
蘇寅根本沒有聽過白驀這一個人。有些人赫赫有名,如翁裴。有些人就聽得耳熟,卻想不起臉。可這叫“白驀”的,根本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昨天裘偉過生日了,白驀是蘇小少爺親自挑走的。”司綿哭哭啼啼。
“蘇擒嗑藥了?”蘇寅眉毛濃淡的剛剛好,他本是一點都不沾這紈绔圈,很早就出道的他,家里只留了蘇擒還在圈子里玩。
司綿搖頭:“不知道,他,他以前吃的。昨晚,昨晚上沒有看到他怎么吃。”(這里的嗑藥不是dupin。單純是川上助興的藥物。)
“哦?”
兩邊的人又上來,司綿下一刻立馬哭,搖頭跟撥浪鼓一樣:“放過我吧,三少爺,我說的全部都是真話……”
作者有話要說:
1、這幾章寫的藥丸,是圈子里chuang上助興的藥物。文里夸大了一些描寫。實際并非什么chun藥和du品之類。在他們圈子非常流行,沒有什么害處。孫祺也會吃,每個人都會吃。不算是算計主角。
2、白驀不是孫祺他們故意安排的。
解釋一下,怕小可愛看不明白。
感謝茶馬小可愛扔了1個地雷。
感謝讀者“伊迪絲”,灌溉營養液 +5 2020-06-26 01:11:53
第29章
29
司綿被抓過去后, 叫喊聲聲嘶力竭。最后他奄奄一息,視線里出現了蘇寅最后一抹輪廓人影:“別和張鯨他們走太近了。”那個說的聲音冷冷得,就像是他躺在的血泊中冰冷的水泥地上。
這幾天, 蘇擒叫司綿出來玩, 司綿都沒有出來。
蘇擒問:“你怎么了,發什么脾氣?”以前叫不出來司綿,是司綿生他的氣。不過很少出現這種情況。
電話里面的司綿聲音發悶, 語氣顯得有些難過:“我母親生病, 我回了一趟家里照顧她。”
蘇擒恍然點點頭:“哦, 那你忙吧。”
蘇擒總算清楚了他前幾天帶走的人是誰了, 那人名叫白驀。在上一世, 他搶了翁裴的白月光, 那白月光不是別人, 正是白驀。周遭的紈绔哄抬慫恿他,可他連白驀長什么樣都不知道。聽聞白驀對他有意思,于是他處處和翁裴作對了起來。
蘇擒想了想, 那白驀長得還真的不錯。
可是,他吃一塹怎么不長一智。白月光是吧, 他離得遠遠的。碰都不碰。
那人從國外過來的路途上, 不知道是怎么和孫祺后面的買賣集團遇上了。被擄了送來給孫祺熱場子。
要是孫祺他們知道那人跟白家有關聯, 而且白驀那人和翁家緣分不淺, 給孫祺十個膽子都不敢這樣來欺負白家的人, 更別說是“算計”蘇擒了。
這些天搞到了小島錢后, 稍許安分下來的蘇擒, 思前想后, 他認為自己要搞幾分認真的態度, 如果能在蘇門往上升一下, 拿到點實權,可能會好一些。如果他可以更接近一下權利中心,是不是可以更能摸到一點前一世覆滅的真相?
他到現在都沒有抓得非常透仇家是哪些人。可他覺得蘇門水不淺,他被調換的演講稿是一次提醒。
蘇門有個大客戶,正在碧湖灣的別墅售樓中心剪彩。蘇門派了好幾個部門員工去。
一個剪彩儀式,在一個別墅的售樓部的大花園里舉行。湖光山色,花鳥環繞。好不愜意的別墅開發區風光。
只見不遠處李宗和客戶言笑晏晏。
他慢慢地被推過去,跟他的小組負責客戶打招呼。蘇擒看了一眼李宗,錢立問他:“怎么,李宗有問題嗎?”在蘇擒身邊待久了,雖然蘇擒不說做什么事情,錢立隱隱覺得他與以為不同了,更具備負責任。
蘇擒似乎在謀劃著一件大事來。
蘇擒收回目光,“沒什么,看看咱們李總裁的風姿卓越,想到我哥蘇摩了。”
錢立說:“大少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男人事業上都會有想法。尤其面前有這么一個事業大成的蘇摩,不少人甘心淪為蘇摩的崇拜的和追隨者。錢立也不例外。
蘇擒淡淡一笑,篤信說:“當然。”
參加完剪彩后,蘇門員工回到了蘇門。
回去后,蘇擒的小組成員議論不停,蘇擒回來的途中才發現他們的異樣:“怎么了?”
一個年紀不小,熱衷八卦的荀風生的悄聲說道:“聽說我們的員工有人跟別墅開發老總發了他的丑聞照片……”
王娜稱奇:“不是吧,誰發的?”
荀風生:“還不知道呢,或許別人發的賴上咱們蘇門了。”
鐘辛問:“什么八卦呀?”
“那名別墅老總蔣磊最近跟小三鬧上了網站頭條,網上他夫人的社交媒體攻擊著小三。有人以蘇門營銷部的名義發了嘲弄蔣磊的信。還發了不少他和小三的照片。”荀風生說著,“剛才你沒看到,李宗跟那個蔣總聊了這么久嗎,蔣總臉色都不對了。”
似乎開完了會議的付舟聲和趙向回來了。付舟聲環顧恢復工作常態的職員們,看到其中一個人,說:“蘇擒,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給蔣總發辱罵信的ip找到了。ip地址查出來是營銷部,是你的這一臺電腦。”付舟聲看向了蘇擒。
蘇擒坐在輪椅上,他眉不驚眼不瀾的,“是嗎?那一定有人用我的電腦發了。”又來這些無聊的把戲,太閑了。
付舟聲沒想到蘇擒這么吊兒郎當的。繼續揚聲話語:“那邊很生氣,說下個季度和這一年都會考慮和我們的合租關系。”
他們蔣氏的售樓出了名的金牌暢銷,說了要找到這個發辱罵信的員工,做出應有的處罰。蔣磊才能稍微。
蘇擒接他的話,愈發囂張的:“找啊,當然要找出來。我倒要看是哪個人冤枉我。”
付舟聲:“……”沒想到他還能這么接話,雖說是可能冤枉他了,可他這個態度也太隨意恣睢了,“當然會找,你把你當天用過電腦的時間,干什么,以及誰用過你電腦說一下。”
蘇擒出了辦公室后,周圍的人兩三,偶爾向他抬起來頭。也有些在忙碌手上的事情。
自從蘇擒上回演講稿一事,他以丟了東西的名義想查監控,發現遞給他發言稿的人是鐘辛,而寫稿子的是王娜。不過就算挖出來了,這些人都是小蝦米,他要找大頭的。
于是在上一次,他就在了他桌上的綠植里安裝了隱形攝像頭,每日讓錢立看監控是否有人發現監控。以及調整了幾次監控的位置。雖說辦公室有監控,可是他位置不偏不倚,正是辦公室的監控死角。
不知道當初趙向安排這個位置給他,是想他好好偷懶呢,還是另有目的在?
下了班后人都走后,他看著被錢立調出來的監控,這幾天都有幾個同事碰過他的座位。因為蘇擒一向不加班,留下來下班的要用電腦,順便會打開一下他的電腦。
看到了一個人過來拉開他椅子,站著身體,操作了鼠標很快就走了。這個時間點是中午時分,恰合發送辱罵信的時間點。
那個人穿著理工男的衣服,模樣像是鐘辛。
蘇擒并不算把鐘辛報上去,以免打草驚蛇。驚擾他背后的人。
蘇擒找了付舟聲:“付主管,放心我會跟蔣磊經理談。”付舟聲知道他們蘇家的人脈和影響力,他淡淡說:“行。”他都這樣說,冤枉他的可能很大。
很快的,蔣磊那邊真不追究了,額外地再追加幾個季度合作。
趙向笑:“蘇少爺果然是蘇少爺,人脈通天。”
付舟聲淡漠說:“把你電腦上鎖,下次不要讓這種事情發生了。”既然找不到人,而且他的電腦桌是死角。“對了,你座位也調一下吧。有監控好點。”
蘇擒:“行。”雖然調到了監控下,可人也收斂起來了,當然不再有什么行動好讓蘇擒抓了。
蘇擒讓錢立調查鐘辛。他們在辦公室一個角落裝了個攝像頭,專門對著鐘辛的方向。
鐘辛被調查,蘇擒得知他一畢業實習,后來業績好,進了營銷部。鐘辛家庭一般,父母是工人。他被前營銷部主管文達賞識留在營銷部。
而文達前不久升職做了銷售總監,協管營銷中心幾大部門。
蘇擒說:“查一下這個文達,以及所有和鐘辛接觸過的人。”
周末。
LPL的夏季賽打得火熱,蘇擒飛去了現場看比賽。
帶著藍色細綢帶子的入場vip貴賓牌,蘇擒坐落了前排觀眾席上。那時候電競比賽還不是在公眾面前流行,可那一天那一場比賽座無虛席。都是自發的電競愛好者,不遠千里到來。
那是坐落在響市的幻云體育館。響市那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城市,在國內的中部。
他留意電競行業,是想搞點小錢。如果蘇家真被他折騰倒了,還能有自己一點小錢。幫忙一下蘇家。
比賽正是八分之一的WW對一個老牌可沒有什么成績的俱樂部。
衛危的電子俱樂部WW上來,幾個小伙子打招呼。一行人中,上單顧慮長相很不錯,因為WW拿下了今年的春季賽冠軍,那天就已經有WW粉絲在,在臺下高喊著顧慮名字。不過衛危的俱樂部WW今年初嶄頭角,觀眾還不太熟悉WW俱樂部。
衛危一個人坐下來,坐在了蘇擒身邊:“這么認真啊,還真下不少功夫,”
蘇擒坐在他隔壁,咬著吸管里的椰子水。“當然。我什么時候不是做一不二的?”
衛危看了一下底下坐著的觀眾,大多來支持的YUYO的。“今年冠軍的熱門戰隊是YUYO俱樂部,年年奪冠,夏季賽的冠軍也想包攬下。強勢,勢頭猛,那些隊員正直當打之年,十分強哪。”無論從哪一方面說,YUYO都強不得了。
他們看的正是八分之一決賽。八分之一決賽的意思是:十六強兩兩對決,留下八支隊伍。
衛危的WW由于春季賽贏了,猶如一批黑馬,給大家留下了不少期許值。
巨大的屏幕上,WW和老牌俱樂部的第一輪賽事。
蘇擒觀看,錢立在他身邊,雖然他不懂游戲,可也看得大為投入。
蘇擒看到,顧慮上單操作很細膩,在職業選手中,玩的上單英雄一般以強勢為主,對線單挑要過硬,這種英雄才會拿到比賽中。可是顧慮選了一個花里胡哨的上單英雄,前期在一次打龍中,顧慮拿下一輪四殺。現場沸騰。
顧慮先進場,對準對面落單的法師發起攻擊,勾引來了對面。對面射手進場被顧慮秒殺了,順帶把法師收下。顧慮老謀神算地繞了一圈等技能冷卻,以殘血的狀態收走了對面打野和輔佐。
精湛,沉穩。第一次看到有這么靈活且毒辣的上單。
非常亮眼!場上叫“顧慮”的人多了起來。聲音也從剛才的不小轉為了大聲。
“顧慮!顧慮!……”
“WW必勝!顧慮加油!”
“顧慮媽媽愛你!!”
蘇擒看去顧慮那個人,只見他黑發,眼神涼。右手操作的鼠標點擊流暢。他專注,且非常的沉穩,老練。
“顧慮幾歲了,”蘇擒問向了隔壁同樣觀戰的衛危。
“十六歲成為職業,之前在小俱樂部里打,隊伍的成績不出色,今年應該是十八了。”衛危對每個選手都了解,畢竟像他這種親力親為的俱樂部老板不多了。其他的俱樂部老板投資就可以,底下的事交給熟悉電競的人去做。
可衛危不一樣,這是一個對電競充滿渴望和熱情的人。
錢立看著場上幾個比自己小幾歲的人在鍵盤如飛,眼神沉著,藏著殺伐。熱愛了,付出了,這一行才會成為自己的事業。
一局結束,他們休息十幾分鐘。
蘇擒出去走一走,這是個如同機械朋克彩云的體育場,造型前衛而又具備輝煌榮譽。這座城市凡是有重要的賽事都會拿來比賽。尤其是響市的足球場,凡是淘汰大賽事在這里進行,而且從未失手丟分過。直到后來幾年才打破了記錄。
風聲獵獵的,蘇擒被吹得稍稍抬起了眼。
什么時候,他可以完全不靠蘇家呢?
不少游客也出來透氣。
翁饒翁恕是個雙胞胎,長得不太相似,細看很容易就能區分。但如果恍然初見,就覺得他倆長得一模一樣。
白驀臉上貼了YUYO的標簽。他過來響市游玩,過來看一下LPL的賽事。
“要不要喝水?”
“要不要吃甜品,”翁饒和翁恕問他。
白驀一笑,點點頭。倆兄弟假期有的,隨便請個假不去上班,自然可以陪他出來。
白驀出來體育場的時候,蘇擒被推進了體育場。兩個人擦肩而過。
最后一場八分之一的決賽的最后一局比賽前,顧慮喝了點水,教練指揮他們幾個人說:“我們這一輪拿一個突進的陣型,顧慮,你拿xx英雄。”
顧慮思考了片刻,說道:“我覺得拿yy英雄更好。”
教練否定了他的想法:“yy過于笨重了,發育慢。不必這么求穩。”
顧慮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對面經驗豐富,這一輪決定淘汰。他們會穩打穩算,估計要打一場時間長久的惡戰。”他說話的時候,氣態輕許,可是力道韌在。分量和語氣不輕。
教練并沒有理會顧慮,他轉而對打野陳學業說,“就拿前期強勢的打野zz,”對射手法師一番安排后。
回來接著跟顧慮說:“你就拿xx英雄,yy不符合我們這一輪的陣型。”
他們上場選英雄了,顧慮排在首位,在拿上單位的時候,他猶豫地鼠標點在了yy英雄上。上單操作空間不如射手打野,那時候最受追捧的大多是射手打野以及法師。
那些年,射手零換幾的擊殺,操作秀得更是天花繚亂,無數人頂禮膜拜。
教練的強硬聲音從耳機里傳來:“顧慮,聽我的,拿XX。”
他們要速戰速決,教練對于WW的這一局已經是勝券在握。對面雖然不是什么名不經傳的小戰隊,可沒有什么成績,根本不是已經拿下了春季賽冠軍的他們的對手。
輔助寧檬是個打了好幾年的職業,他在里面算是經驗和歷練最多的。他喊了一聲顧慮,“顧慮。”顧慮回過頭來:“嗯,”
“我會幫助你的。”寧檬對他說。
顧慮思量如電,最終聽從了教練,拿了前期強勢、操作極花哨的xx上單。
比賽開始,前期他們打得果然非常順暢,對面被他們全程壓著打,節奏根本把控不過來。
可是WW他們追求高歌猛進,很快,在一次團戰中丟失主動權和節奏。這一次,面對著對面穩重耐草的陣型,而且在極其難攻下和極其耗損他們的方式,屢屢久攻不下。
教練發起指揮,要求他們包圍對面一個落單的法師。
顧慮心念如電,他本來是第二個最靠近法師位置的人,只要他趕過去,就能和輔助一起擊殺對面法師。可是他頭腦已經出現了不太好的預感。
后來,顧慮是倒數第二個到達那邊,沒等他全部探進去,他的三名隊友被對方包圍住。
四名隊友在包圍中被擊殺陣亡。對面五人,只有兩個是殘血的,一同進擊他們水晶。
教練惱羞成怒:“顧慮你在干什么!你早包圍過去他們射手就死了!”教練也非常年輕,一下子滿盤皆輸的情況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幾乎是一兩秒時間穩定了情緒,教練立馬叫顧慮。“顧慮你去他們后方把兵清了。”團戰勝利后一路進擊他們的水晶,一般對面都會在一路上護著小兵進水晶,不會讓別人半途截住他們的小兵。
聽到教練的指揮,而顧慮不為所動,他用不多的時間回水晶補滿血,站在了水晶口。
教練咬住怒氣:“你在干什么,顧慮?”一般職業選手尤其是運動員幾乎沒有不敢不聽教練,你不聽教練下來后第一個就是處罰。教練深謀遠慮,想的自然比普通職業選手多。沒有人會善做主張不聽教練的。反正輸了教練背大鍋。
很明顯的,他們就要輸了。衛危的WW將止步十六強!
顧慮知道:即便剛才自己繞后清兵,有80%是:自己死了,也無法清除全部兵線。
于是這下幾個隊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慮送死兼水晶爆炸。
打野的陳學業氣急敗壞,可他剛才一波團戰失誤了,不好說些什么,只能不停地說:“守住啊!顧慮你一定要守住!”
雖然大家都知道大勢已去,怎么受得住。
法師還有一絲生機希望,鼓勵道:“顧慮你別沖動,清兵就行了。你一定可以。”用xx這個脆皮英雄守住水晶,在這些職業選手進攻的面前,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在兵還沒到水晶的射程范圍的一點點距離,顧慮率先二技能減慢對面殘血的打野和法師,大招跳起,再一技能收掉了打野和輔助。全場震驚:“我去!!!”
操作還在繼續,對面射手的輸出和上單頂進來,射手被顧慮這個爆發英雄大殘血一刀秒掉,再平a補攻擊,收掉了射手。
“我靠我靠我靠靠!!!!”
對面上單砍他,秒換復活裝備后,橫劈一刀與對面上單換了。
“這是上單?這是天神下降吧!!!”
兵線還有,但是在短短的五六秒時間,他們的隊友復活了出來清理到家門前的兵線,對面的輔助也退了回去。
這一場一換四的極致操作力挽狂瀾,驚艷全場!!!
“我草!顧慮你他嗎做到了!”隊友喜不自禁。
“守住了守住了!!”教練激動不已!
解說震驚,語言沒有停下來,在解說剛才的極限操作后,同樣地繼續聲嘶力竭:“XX上單力挽狂瀾!這個初出茅廬的WW戰隊的上單顧慮,讓我們記住這名小將的名字!——顧慮!!!!”
觀眾屏住呼吸看到了這一輪極限操作的站挑,拍手叫絕:“我靠!!”
“xx英雄不是一只被叫花拳繡腿嗎!!!”
“我用的是假xx英雄!!!”網上觀看直播的玩家和觀眾稱奇的、暗嘆不少。
“顧慮,五分鐘之內我要顧慮的全部資料!!”
“ww我今年年初就看好了它!給我沖啊WW!!!”
捕捉隊友的大屏幕鏡頭很少會放在其他人身上,這時候卻放在了臺下一個年輕男子的面上,捕捉他剛才由陰轉晴稍稍展開的面目上。
彈幕不停,狂刷刷的:“這人誰啊?長得好看也不至于搶選手鏡頭吧。”底下的觀眾也紛紛好奇。“誰啊,那個人誰啊?”
“他是ww的老板,衛危。”
“哇靠,富二代吧,這么年輕。”
蘇擒就小時候看過球類的比賽,知道那種絕殺或者力挽狂瀾是怎么燃的心情。他微微一笑,掩飾不住:“衛少,你這位上單小朋友可是前途無限啊。”
他雖然看的不多LPL,玩得也不好。但也能看出這個顧慮上單的水平,幾局下來,在一眾職業選手中絕對是非常高的。
衛危原本看得比賽,叫他心情極度不悅,尤其在最后一輪還給他玩了個心跳,不知道是什么垃圾戰術居然求好看求快,久攻不下隊員們的心態發現變化,很快就露出失誤,且在中途就崩了節奏。
看到剛才顧慮極限救火的操作,聽到蘇擒的夸獎,衛危稍稍一冷笑:“名師出高徒,是我當初高價挖了他三次,第四次才來的ww。”
這句話也有不少自夸他自己眼光好的,在好朋友間這種自我吹捧可多了。
蘇擒對衛危報以一眼:“確實厲害啊。周公吐哺,三顧茅廬啊。衛老板。”
最后在上單顧慮高達36%的輸出,32%的承受下,全隊逆風翻盤地拿下了最后這一局,順利晉級八強。
座下歡呼無數,聲勢震天。粉絲吶喊有,觀眾徹底被打得心悅誠服的也有。
“牛逼,顧慮,這個人我看好他在未來兩年里成為水平一線的上單。”
“他都十八歲了,哪里還有黃金年齡吃這飯?”
“十八又怎么樣,K神二十三還年年主力,去年拿下了冠軍!”
“WW沖啊!!顧慮給我沖沖沖!!”
“我愛顧慮!!怎么會有這么驚艷的ACE上單!”
白驀看著顧慮的操作,看到了剛才大屏幕ww的老板衛危。
“看來明年ww要拿冠軍了。”白驀淡淡地說。
翁饒和翁恕兩人看得少電競,白驀說什么他們都是一致認同甚至吹噓:“小驀你真有先見之明,”“小驀你真懂啊。”
白驀微微一笑,發出剛才他的疑惑:“衛危?剛才解說口中的衛危,是衛家那個衛危嗎?”
翁恕回答:“估計是他了,南方就衛氏一族,WW是X市的,同名的不多。”
白驀神情輕松:“一將難求,他得了這個上單,怕是做夢都會笑醒。恐怕以后上單史都要被這個叫顧慮的改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油炸皮卡丘”,灌溉營養液 +5 2020-06-27 09:12:26
第30章
30
比賽結束后, 隊友很高興,打野陳學業對顧慮說:“開局前真該聽你的,不然也不至于鏖戰了這么久, 打得一點把握都沒有。”
一旁的教練聽了這話, 臉色不好看了許多。
顧慮拍拍陳學業的肩膀,陳學業年紀小,說話自然直接。沒有顧忌了旁邊人在。顧慮輕松說道:“最后還不是我們贏了?”
他們接受著他人祝賀, 握住隊友的手。顧慮走到教練身邊:“我們贏了, 教練。”
教練目光復雜且流露出欣賞:“你很不錯, 顧慮。”
顧慮笑, 他語氣一如往常的平穩, 聽不出喜悅的激動:“還是團隊配合好。沒有團隊的配合, 一個人是拿不了冠軍的。”這句話說得相當大氣, 團隊包括隊友,當然也包括教練和訓練師等一系列幕后。教練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衛危上前祝賀:“很不錯,”隊友幾個面對老板的夸獎, 而身在禍中不知老板心思,高興地接受著。衛危只是陰轉多晴, 但不代表他心情很好。
WW的慶功宴。
因為沒有到四強, 下一場是四分之一決賽, 晉級后是半決賽, 半決賽晉級就會是真正的決賽了。所以這一次慶功宴是不是很隆重的慶祝。拿到四強才是關鍵。不過他們今天最后一局險象環生, 多虧了顧慮救火。不然還真止步在八分之一決賽里。
就在他們下榻的酒店, 做了個自助火鍋的祝賀。
隊友們吃著火鍋, 那一層他們有四五大桌, 而這一桌是幾個隊員和老板以及蘇擒他們。Y。U。X。I。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 杯殘羹冷的, 吹牛逼也在剛才吃飯熱鬧哄哄起來吹過了。
隊友三兩吃著西瓜冷飲時,老板衛危突然說話:“今天雖然進了八強,可我不是恨滿意。”本來高高興興的,但是老板發話,隊友安靜了好一些下來,情緒收斂起來。
顧慮坐在座位上,淡淡地聽著衛危的不悅。
衛危是從小就熱愛英雄聯盟這個游戲,很久之前就接觸了電競行業,他不僅自己玩得好,還下了許多苦工去研究電競,挖人、搞訓練,培養選手,營運俱樂部等等。
LPL大大小小的比賽有時間他幾乎是一場不落,隊員什么狀態他也一眼看出:“今天的比賽大家表現得什么水平,相信每個人心里都清楚不過。”
陳學業插話說:“其實是選陣容的時候……”
寧檬聽他這說話,是想甩鍋給教練,雖然陳學業不是有意的。一般陣容安排都是教練和助手決定和規劃的。每個陣容在賽場上選擇時變化萬千,只要有英雄被扳或補位,帶來的陣型變化和進攻策略都不一樣。
寧檬不動聲色地拉了一下他陳學業。法師孟小恬堵住陳學業:“學業,別說話。”
陳學業不悅:“我又沒說什么,孟小恬你干嘛……”不讓我說。
顧慮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一腳陳學業,陳學業往旁邊看去,顧慮面色變得嚴肅了不少。
陳學業見到顧慮這幅模樣,當即也吃了悶氣,老老實實地安靜住。
衛危抬眼看去,看那個十六歲的少年:“陳學業,你想說什么?”
陳學業欲言又止,看到了孟小恬的臉色和顧慮肅穆的情緒,陳學業又悶悶地回答道:“沒什么。”
“教練決策是另一事。你們打的時候,是集體夢游了嗎?全隊狀態都不在,除了顧慮最后一局的四殺救贖外,你們打得自己心里覺得好嗎?”
教練訓他們是一回事,可老板訓話又是不一樣了。年輕氣盛的小崽子會跟教練叫一下扳,可老板面前,輕輕松松一句話叫你當替補,叫你雪藏,讓你轉會滾蛋,你都沒有一點駁回的機會。
大家不發聲了。一貫不怎么看比賽的蘇擒都看出打得確實狀態不好,不像是今年春季賽的冠軍,像是松松垮垮第一次參加春游的中小學生。教練輕戰原因有,而隊友打得爛的問題也存在。
顧慮說話了,他回答衛危的問題:“不好。”他們打得真的差了不少。
輔助寧檬和射手薛豪幾個人也跟著回答:“不好,”“不太好。”
陳學業悶悶不樂,他發聲:“是不夠好,可我覺得不算很差。我覺得教練和教練助手的決策影響我們發揮是很大一部分因素。”
這一發話,旁邊的教練更是表情復雜,一言不發。
衛危抬眼看去,問向教練:“俱樂部還有哪個人打打野的位置的?”
陳學業驚訝,猝不及防:“怎么,老板……”
衛危毫不客氣:“我買隊員回來,不是讓你們當教練的,一個個現在是指揮上了?”
顧慮聽出了衛危非常不悅,他立即說,“老板,是我不好。我比賽前跟教練有了陣型不同選擇的交流,影響了部分隊友。其實是我的問題。”
寧檬二十歲,里面年齡第二個大的就是顧慮,十八歲。而射手薛豪和陳學業只有十六歲,而中單孟小恬十七歲。
隊友聽了顧慮攬下全部,按著陳學業,讓他不要再發瘋拖隊長和大家下水了。小聲地:“學業你別說話了。你是要讓隊長跟你背鍋嗎?”
他們的隊長是顧慮。
孟小恬看得最清,他說:“少說一句。隊長背,好過老板讓你當替補。”這是最好的選擇了。不然陳學業可能在接下來的比賽要被換下來。
技術好,固然重要,聽從教練安排更是必不可少的。不然這哪里是一支隊伍,不如1V1的單人solo吧。
教練聽到顧慮都站出來說話攬鍋了,他也主動地說:“是我過于輕視對面了。以為對手雖然老牌,卻沒有什么輝煌戰績。實際上他們經驗豐富,尤其對于猛擊的攻勢有著長久的反打經驗和優秀戰績。”
衛危冷眼看著他們終于消停了。
一般衛危在管理他的俱樂部時,蘇擒不說話不插手,這是最起碼的處事人情道理。
蘇擒看著餐桌上的各種人性格特點,以及管理俱樂部的和手法。衛危確實不容易。當老板又當教練似的,連訓話都要他這個老板上。這位年輕的教練估計是管不住這幾個性格各異、年輕氣盛的少年隊員。
而且WW俱樂部沒有多成熟,雖然衛危之前建立了倆俱樂部,后來營運不善關閉了。
“顧慮,你等會兒來一趟會議室。”
飯局就這樣不歡地散了。隊友每個人都不大愉快,教練回了自己的休息房間。陳學業摔開了衣服外套:“憑什么說我們,還不是陣型安排得不合理?是他自己一個人想秀戰績不求穩,非要在最后一局搞什么漂亮的場面?”說的正是教練。
寧檬是WW的老隊員了,他不想管這個還沒有禍從口出而吃到苦頭的陳學業。他上前走了兩步,叫住了顧慮:“隊長,”
寧檬對他說:“其實我剛才比賽表現也不好。”主動分擔一點隊長的難處。
顧慮看向他,眼神淡淡的:“沒什么,大家一起努力,調整好狀態。”
寧檬繼續:“陳學業那人就是嘴巴快了點,他不是故意要頂撞和針對教練的,你別怪他。”
顧慮笑:“我知道的。”顧慮的性格總是很淡,你說他贏了比賽不開心,也不是,他也會壓抑不住臉上的喜悅。如果你說他打得不好而沒有內疚自責,也談不上。他情緒內化,性格非常沉穩。心思實則比每個隊友都要細膩。
寧檬和顧慮關系還可以點,倆個成年人,想法也自然比幾個還在上初中高一的小孩成熟些。
薛豪上來:“學業,你下次要懟教練,你能不能別當著教練的面兒?”雖然他跟陳學業都是十六歲,可他比陳學業稍微腦子轉得快一點。
陳學業不滿,年少氣盛是他們這個年齡的一大特點:“怎么了,我說實話難道說錯了嗎?當著他面又怎么樣?明明是他調整陣容不合理,非要激流勇進,硬碰硬別人擅長打反擊戰的戰隊。”
孟小恬冷笑:“你這樣,俱樂部還沒處罰你,也是俱樂部瞎了。估計處罰在路上,你等著吧。”
回去他們一層休息樓層的顧慮敲了敲他們酒店包下來一層樓里,其中一間會議室的門。
衛危在里面,訓練師老高給他開了門。
衛危站在座位邊,拿起了桌上幾沓打印出來的紙張,那是接下來的幾支隊伍的資料分析。他隨意地翻了一下,打算等會兒研究一下。
顧慮站到他面前:“老板。”
衛危才看到他,稍稍地點了頭顱。而老高出去的時候替他們關上門。
“坐,”衛危叫他坐下。顧慮坐下來,衛危看他,看見他黑發,稍微擋住眼前。不過不影響他的好看,年少的黑發白膚,臉上的五官是少年稍稍長開的模樣。
“頭發有點長了,”衛危看到他落在眉毛的頭發,影響住別人看他的美色。
顧慮有些意外,他很乖巧的,也是沒有脾氣地回答:“比賽完我去剪了它。”
衛危剛買了顧慮沒有多久,去年買的。今年年初拿了春季賽冠軍,他和顧慮算是接觸半年多,如果說這個年齡的職業選手個個是彈跳糖,那么顧慮就是一杯白開水。
如果說他溫吞,倒是沒有。是那種沒有棱角的,收容一切的脾氣。可顧慮也不是沒有脾氣,只不過他包容的態度和性格的韌性比起別人要更飽滿。
衛危很少看到有這么一種人。在顧慮的身上讓他看到一名成熟優異的職業選手所具備的品性和優點,如果說WW俱樂部走得最長的人,可以像是K神即便是年齡上來,可是每年還是打主力的位置,估計只有顧慮了。
衛危隨后說:“你知道WW今年的目標嗎?”
顧慮回答說:“拿下夏季賽冠軍,進擊世界賽。”
衛危笑了一下,聲音不弱不硬,倒是有幾分嘲弄:“你們這個狀態,怎么拿夏季賽冠軍?”
顧慮緘默了一下,他緩和地說出:“對不起,我的原因。”作為隊長,隊員狀態差,隊友還公開頂撞和不滿教練,他有大一部分責任。
衛危拿眼看他,只見他穿著的單薄的訓練衣服,外面套著薄的WW銀色刺繡的澹白外套,他黑色的頭發很柔軟,并非過長,剛剛好,只不過衛危想更好地看清楚他的五官。尤其是那一雙清冽如水、黑白分明的眼睛。
如果說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他身上,未免對這位十八歲的隊長過于苛刻了。衛危換了個語氣問他:“陳學業是什么問題?”
顧慮說:“他也就是小孩子脾氣,有什么不滿當場說了,說了就過去了。”
衛危看到了他的眉眼,只見他的眉毛濃淡恰好,眼睛稍微低垂著,擋住了眼底的情感。衛危又問:“你也覺得是方教練的安排陣型疏漏了?”
不知道為什么,一般高層都不會問隊長這些東西。只有過于重視和看好隊長,才會跟他聊這些問題。
顧慮猶豫了一下,回答說:“有些輕敵了。同時我們幾個隊員也過于放松了。”這句話大有技巧在。鍋勻得很公平,是誰的,誰也沒逃。顧慮繼續說:“大家認為春季賽拿下了,夏季賽也是輕而易舉。”
衛危發出一聲,“顧慮,”打斷他的話。
顧慮詫異抬頭。
莫名的,衛危看到他不卑不亢、不溫不火的性格,以及那黑發下的好看而年少的臉,叫他覺得眼前這人只是暫入魚池的金鱗。一朝,恐怖也不用一朝化龍,遲早就會走的。
“聽說YUYO來找過你了?”YUYO不僅是歷史最悠久,最老牌的電競俱樂部,而且還是每年各種國內賽事冠軍熱門人選。但凡玩過LOL,基本都會是這支隊伍的粉絲。
顧慮被這么一問,他抬起眼,回答:“嗯。來找我了。”很誠懇的,也很有自己態度,“可是我拒絕他們了。”
“哦?”
顧慮這份資質,留在小俱樂部如果拿不到榮譽,就非常可惜,基本是浪費生命的那種暴殄。職業選手簽約往往簽一年兩年,而他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十四到二十歲之間是電競選手的黃金年齡,越早轉到更合適的、更高光的俱樂部是越好的選擇。
衛危沒想到年紀不大,但是心思成熟的顧慮會拒絕這種轉會的誘惑。
“為什么?”
“我想留在WW拿冠軍。”顧慮坦然地說,他眼睛一向如同波瀾不驚的水,只有很少時候,會有一種淡淡的光芒隱隱在微小的漩渦中,而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衛危錯愕了片刻。“我想讓WW拿冠軍,不僅是證明WW,也是證明我自己。”他語氣輕而淡,像極他平時說話的習慣,可是這話語氣鏗鏘,分量不輕。
去強隊拿冠軍輕輕松松,可留在弱隊里以一己之力拿下冠軍,談何容易。如果帶弱隊拿下冠軍了,那又是分量不一樣的成就感。盡管在強弱隊里拿冠軍,在電競史上榮譽別無異殊。可是留在俱樂部史上,是開山劈路,敬佩不已的戰神。
俗話說:強隊拴狗冠,弱隊拖不動。
可顧慮偏偏要自負地證明自己。
衛危抬起眼,這次他看顧慮的眼色全然不同了。
“拿不到冠軍呢?”衛危抬聲問他。
顧慮說:“會拿到冠軍的。”
……
在自己假期看完了兩天的比賽,蘇擒飛回X市。錢立知道他想搞電競俱樂部,看到蘇擒這幾天對顧慮多看了幾眼。眼里滿是物色好的神情。
在飛機上,錢立不由問他:“你真覺得那個叫顧慮的小子不錯?”
蘇擒搖晃了一下他手中的鮮果冷飲,眼神了然地說:“是挺好的。”
錢立快人快語,說:“那……”他知道蘇擒想什么,也知道他不想什么。“把他買下來?”嘗試的話語,雖然知道蘇擒不會這么做,尤其顧及著和衛危的友誼。
“把顧慮買下來?”蘇擒笑,他知道錢立是直男,卻不知道他這么直。他抬起了眼色,說,“我這是奪朋友之妻啊。”
錢立沒有聽懂:“怎么就奪人妻了呢?”顧慮不就是衛危的一個員工嗎?
蘇擒知道跟他解釋不通,算了,這也是錢立的一大可愛在。他在錢立面前非常的坦然,他實話說:“算了,我自己挖別的人。除非衛危不要顧慮了,我才敢動WW的算盤。”
除非衛危不要顧慮。
這個除非,蘇擒心想,怕是不會除非了。
蘇擒感嘆了一下,可隨即后,他眼底恢復了平日的神采,他語氣堅若磐石:“沒關系,就算沒有顧慮,我自己也能物色挑選出一支強隊。比WW更強。”
錢立知道,蘇擒是認可了顧慮,也認定了他是英雄聯盟里的第一上單了。而蘇擒這幾天飛去響市,就是想物色好點的選手。結果他什么都沒看進眼去,唯獨除了WW的顧慮。
錢立想,這個小少爺,還真是說什么做什么。
蘇擒認為WW很強,不是說WW里的隊員有多出色,而是說這一位俱樂部的老板有多用心。另外,還有顧慮這么一個水平超群的上單,即使一拖四,也很難成績會差到哪里去。
一個好的決策者往往決定了俱樂部的上限,而隊員才是決定這支隊伍的下限。
蘇擒羨慕衛危了,也敬佩他。
飛機到了X市,他們下了飛機。蘇擒去洗手間,錢立和他一同進去了。
在洗手間,錢立扶他起來,坐回到了輪椅上。另一邊,白驀走進來了洗手間。剛好,蘇擒洗完手后,錢立推著他出了洗手間。
白驀腳步一停,他看到剛才輪椅上的人,因為那天那天帶走他的人是坐在輪椅上的,所以他不由地多看去一眼。那人神情淡漠的,眼神疏遠的,像極了那天那個雖然噙著笑的、可眼色厭漠的輪椅上的人。
白驀心騰然出了一個小惡作劇,他從小到大性格活潑。他也沒有上洗手間,出了去,對著等他的翁家倆兄弟說,“剛剛出去的輪椅那個人,好像是那天帶我走的人。”
“小驀,你有沒有認錯?”翁饒活躍,問他。
翁恕性格沉穩點,問道:“是他嗎?小驀。”
白驀淡定的神色,他美艷如畫,雖然他看上去些許的嫵媚,可是氣質格外的獨立遺世,他篤定地回答:“沒有認錯。”
看到了翁饒和翁恕出現了不好的神色,兩人的目光集中在走遠了輪椅背影上,白驀又補充說:“別怎么他,那人也是有身份的,翁裴不是說他是蘇家的最受寵的小兒子嗎?”
翁饒目光陰霾了一些下來:“沒關系,我去試一下。”
外面太曬了,錢立和蘇擒正在大廳里等蘇家車來接他們。還有十分鐘的車程時間,冷氣空調撫平著人們煩躁的軀體,可也按捺不住有些人躁動的內心。
一個陌生的男人過來,特意彎下腰來,一個巨大的灰色身影籠罩在蘇擒的身上。蘇擒抬起了淡冷的眼色,只見那個人不偏不倚,停在他身前,一張俊朗正常人的笑容,下一刻,吐露不正常的話語:
“可以約個炮嗎,”
蘇擒懶散地抬起眼皮,他目光如炬,又似淡得瞧不上一眼似的:“你哪位,你脫下褲子有我大嗎,兄弟?”
那個人聽到后石化住。
很快地,他被錢立拽開,被拉了站起來。
那人面色英俊,可語氣充斥著惹事的不快:“你干什么哦,我只是跟他打個招呼,你是他的誰啊?”
錢立說:“你要是想挨揍你繼續在這兒舞。”
那個人聽了后,立即明白錢立是什么身份了。他一改嘴臉,笑吟吟,看向了輪椅上的蘇擒:“可以給個聯系方式他嗎?”
說著,一張紙要伸出去,被錢立截獲住他手,“你想干什么?”
那個人嬉皮笑臉:“看到沒,紙,”然后對輪椅上的人佻薄的笑眼:“這是我的電話號碼。空虛了想要,就打給我。”
那個人松開手,紙張飄落在輪椅上那人的腿上,蘇擒只是稍稍地低了下頭,冷漠地看了一眼。
一個寫了電話號碼,電話末尾幾個數字邊上還畫了一個類似男性的器官的圖案。
眼前的這個人是長得還不錯,可蘇擒在一圈美人里混的,這人怎么也比翁裴和蘇忱差太多了。
蘇擒把紙片撥開,仿佛臟了他的衣服一樣,紙片落在了大廳的地上。“跟條公狗一樣,”蘇擒不改嘲諷,噙著淡淡笑的眼色,毫不留情地開口。
那個人表情尬了一下。
蘇擒抬眼:“離我遠點。”這也是他對錢立接下來的行動的吩咐。
那個人顯得臉上終于出現了生氣的神情:“怎么了,我還真惹到你了?”
他還想低頭上前去看蘇擒,被錢立狠狠推開。他往后不住地踉蹌幾步,一臉遺憾,盯著蘇擒,意猶未盡一樣:“約一下也不行嗎,這么傷人家的心?”
蘇擒說:“我對丑過敏。”
“…………”那個人照理來說長得一表人才,也許比不上蘇忱和翁裴,確實在一群人中是綽綽有余的。
錢立被逗笑了。
錢立推著蘇擒走。
原地上的人看著他孤高冷清的輪椅背影,臉色收起了全部的嬉皮笑臉,只留下了陰鷙:“還真是脾氣壞。”
翁饒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放在了嘴邊,上面還留有輪椅上那個人的味道。
淡淡藏藏的水生薄荷、睡蓮葉的氣味,還有一絲,恐怕是翁饒想象的,若即若離的腥膻的黏液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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