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五月:夭壽了,碰上戀……
鋪天蓋地。
密密麻麻的咒靈幾乎遮蔽云日。
卻僅是尖嘯著, 并未對他做什么,只用身體組成墻壁將他團團包圍。
然而即便如此,羂索看著這些口中喊著奇怪話語的咒靈, 再看看黑發青年似笑非笑、高專未成年摩拳擦掌的表情, 也恨不得回到20分鐘前,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他怎么就這么想不開,非要在這個時間點出門!
想要遁走, 但這具身體并沒有術式,僅是具有特殊資質的女性而已, 而若是用他自己的術式……不行。
額角被汗水浸濕,女人看著不知何時現于身后的又一批咒靈, 最終視線移至那對笑意盈盈的鎏金, 咬牙斬斷了這一心思。
如果使用自己的術式,想必他會死得更快吧。
畢竟在對方眼里, 凡是能夠促進欲望生長的存在,應該都可以被歸類到可以操控的欲望中, 那么只要他一有動作, [欲望]就會將他吞噬。
眼前的青年早已不需要隱藏自己, 隨時都能置他于死地。
那么與其硬碰硬,不如拖延時間伺機逃離,至少還有生還的機會。
思緒百轉僅一瞬間,羂索便鎮定下來, 重新恢復了端莊模樣。
配上略顯無辜的表情,看上去與普通女性沒有任何不同。
見他如此, 白發少年輕哼一聲:
“喂,詛咒師,你該不會還在想著逃走吧!”
夏油杰抱著臂從咒靈的托擎中走下, 笑瞇瞇道:
“悟,好歹要給人家一點希望啊。”
兩人一唱一和,聽得羂索咬緊牙關,差點沒背過氣去。
可當目光掃過那位相隔不到三米的黑發青年,所有的情緒便頃刻凝結,一對鎏金僅是看過一眼便無法移開。
這是羂索知曉對方身份后,雙方的第一次見面。
曾經偽裝成用‘愛’作為術式的咒術師,騙過了組織與自己的黑發青年笑顏依舊,看上去心情不錯。
而他身側被攬著的,則是方才看上去想要給自己來一槍的男人。
羂索認識對方,那是那個組織的一員,一介普通人——
等等,不對。
望向對方明顯跟隨身后咒靈移動的視線,羂索皺起眉呢喃道:
“…你也是咒術師?”
怎么可能,因為椰奶酒,也就是[欲望]的關系,他還調查過和對方搭檔的蘇格蘭,對方根本不可能是咒術師!
那么,難不成是[欲望]讓對方變成了咒術師?
想到這里,曾經試圖拉攏[欲望]的心思又爬上心頭。
女人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盤算著如何讓[欲望]站到自己這邊,就聽對面終于開口:
“上次公園附近見到的,能夠操控紙式神的老人,果然也是你占據的身體之一呢。”
指尖輕點在手臂內側,五月朝宮借著夕陽微弱的余暉打量對方,金眸于對方被帽子遮住的額頭上劃過,聲音壓低:
“還挺小心,只可惜你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只要驅使咒靈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你。畢竟他們記下的,可是生人的味道。”
咒靈能夠記住的并非僅有咒力,還有人的氣息。
只要他操控咒靈讓他們回憶起這種味道,那么咒靈就會變成最忠實的狗,追逐縫合線詛咒師到天涯海角。
而若不是對方讓那個能夠扭曲靈魂的咒靈,將自己的封印掀開一角。
他也不會有選擇性地控制輸出的欲望,嘗試控制被欲望污染的人和咒靈,自然也就不會發現咒靈還可以這么用。
所以說——
“這件事還要感謝你呢,這位詛咒師…先生?感謝你親自把把柄送到我的手里。”
“所以現在有仇的都來找你了。”
金湖中嘲笑之意格外明顯,黑發青年漫不經心的架勢讓羂索沉下臉色,心底郁氣更甚。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四周情況,發現周圍不僅有咒靈,還有兩道很難察覺的咒力波動,也就是說……
“萩原君和,松田陣平么。”
從齒縫里擠出的聲音十分復雜。
女人摘下遮陽帽,露出額上明顯的縫合線,眼珠跟隨灌木叢里踏出的身影轉動。
[欲望]以及,松田陣平。
兩個能夠克制他的存在,并且卷發男人顯然更加來者不善,他一個跨步攔住羂索最后一條去路,看似吊兒郎當的站姿卻找不出任何破綻。
經常戴著的墨鏡被取下,卷發警官的聲音極為冷漠:
“之前讓你跑了,這次絕對不會饒過你。”
說著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一對青眸看得人冷風陣陣:
“你這家伙,應該從沒想過會面臨這樣的情況吧。”
被這話一激,本就情敵相見分外降智的大腦更加混沌。
縫合線女子不禁拋開一切隱忍,冷笑一聲,視線卻忍不住轉向一旁的萩原研二:
“想殺我?你和萩原君都是警察吧,這樣罔顧無辜市民的性命真的可以么?”
“哈?”
不是,你對一個被你算計過的咒術師說這個?
忍不住睜大眼睛,松田陣平顯然想不到對方是用怎樣一種精神狀態指責自己的。
見此,詛咒師抬手用衣袖擦擦眼角,話里話外都是茶香:
“果然,你不會解的…你果然不能帶給萩原君幸福!不像我只會心疼萩原君!”
松田陣平:……這人沒病吧!
片刻無語后,卷發青年就想起之前娃娃的效果,不禁虎軀一震,便聽身后一陣窸窣笑聲:
“抱歉松田君,他的催眠效果我還沒解開。”
松田陣平:?
這么嚴肅的場合你不要突然提這種事啊!五月朝宮怎么和那些喊著要摸前輩屁|股的咒靈一樣不靠譜!!
——以及hagi,你這家伙說句話啊喂!
額頭青筋蹦起。
狠狠瞪了訕笑的幼馴染一眼,卷發青年剛要起手發動術式,給對面這種茶里茶氣的詛咒師好好上一課,卻被一只手攔下,定睛一看卻是五條悟。
“等一下,你動手的話也只會給他炸個半死吧?還是讓我來好了。”
活動開手腳,白發少年一對蒼天之瞳鎖定詛咒師,讓后者登時冷汗直冒:
“之前那些說辭可沒辦法讓你脫罪。既然你的術式需要竊取別人的尸體才能發動,那你就根本不是無辜市民,而是殺人兇手!”
看向面露詫異的女人,白發少年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
“就算人不是你殺的,你也絕對涉嫌侮辱尸體的罪名!”
分析句句真。
十歲那年差點干掉家主上位的少年,在被熱心網友五月朝宮壓著通讀了一遍《刑法典》后,就從封建家族繼承人完成了向遵紀守法好公民的蛻變。
如今聽到羂索的狡辯,五條悟許久不曾響應的DNA立刻動了,他決定以法律之名讓對方好看!
對付這家伙,身為警察的松田陣平他們出手不行,但身處咒術界的自己完全可以啊!
“不過鑒于普通人世界的法律還是太不完善了,就比如死刑力度就不是很大,所以我決定套用總監部那群老橘子的話!你——”
一指指向對方,藍眸閃耀出擁有法律但不多的光芒:
“現在開始,死刑!”
“異議——!”
*
虎杖仁于下午1點17分發現自己的妻子出軌了。
他的妻子并不是原裝妻子,而是進口的。
不,這樣說或許難以解,但總之真正的妻子已經死去是事實,而現在的妻子……
——是一個占據他妻子尸體的合作者。
沒錯,合作者。
他們合作將妻子身體里的遺腹子悠仁生了出來,并且養育到現在。
盡管虎杖仁不認為現在的妻子對自己有感情,但迷戀著女人笑顏的他并不在意這些,只要妻子還在家就好。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被今天監控器里看到的畫面打破了。
他的妻子對現代電子產品并不敏感,是那種只會避著監控器的程度。
所以他在自己妻子所在的地方,全部安裝了針|孔攝像頭以及竊聽器,為的就是監控……注意妻子的安全。
結果今天在他打開攝像頭,照例觀察妻子時,就見自己的妻子微笑著,將一名半長發男人綁在椅子上,打算霸王硬上弓。
虎杖仁:“……”
虎杖仁先是宕機兩秒,隨后開始瘋狂地陰暗爬行!
那個被稱作萩原君的人,似乎也和妻子一樣,可以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那他們是同類?
而自己的妻子則需要對方完成一些事,去高專……?
將兩人的對話仔仔細細復盤一遍,虎杖仁面色微冷。
而一想到對方要為了這看起來很是輕佻的男人出|軌,虎杖仁愈發不悅。
但還沒等他想辦法如何讓妻子回心轉意,一邊倒的情況就急轉直下。
玻璃被不明物撞碎,女人的臉上浮現出呆滯的表情,隨后一輛機車便沖破了墻壁。
雖然不清楚車是怎么上三樓的,但虎杖仁最關心的是——
他的妻子受傷了!
被兩個能夠使用特異功能的男人追趕,就連妻子的愛慕對象也要對她趕盡殺絕。
知道妻子有危險,虎杖仁毫不猶豫地想要沖出門,卻在看到站在沙發旁的兒子時止住了腳步。
“——”
如果是現在的妻子,應該會在所有底牌都被撕掉后,想方設法回到自己這里照看悠仁吧。
……那么還是等待好了,等待妻子自己回來。
然后他會努力把妻子藏在誰都找不到的地方,一起過好他們的生活。
想清楚后,粉發男人便坐了回去。
但直到回到家中的妻子再次打開房門,以買筷子這樣的話為借口離開時,虎杖仁終于坐不住了。
——他的妻子,果然出軌了。
但即便如此,在逢魔之時一個女人孤身出門還是太危險了。
是以虎杖仁按照放在妻子鞋上的定位器,一路跟到這平日人跡罕至的樹林里,果不其然看到了妻子的出軌對象,以及——
要殺妻子的人!
“等一下,我有異議——!”
及時制止一場殺人案的男人氣喘吁吁地走近,心底后怕著再晚一步自己的妻子就要人首分離。
見此,五月朝宮好奇地打量一眼突然撞入視線的男人,卻在視線掃過對方的頭頂時頓了一下。
這個男人的欲望…竟然是純粹的粉色,毫無雜質,并且隱隱有些粉到深處自然黑的架勢。
這是什么品種的欲望?不確定,再看一眼。
從來沒見過的欲望讓黑發青年駐足,平日里對視線敏感的男人卻完全不在乎,只是看著縫合線女性道:
“香織,他們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看到被人跟蹤,羂索卻沒有計較,而是忽地笑起來:
“沒有,仁,你來的正是時候。”
她說著突然往男人身邊疾速掠去,手上一陣寒光閃過,儼然想用手里的刀鉗制住對方當作人質。
電光火石之間,就連想要將之一發術式送回老家的少年也不禁瞠目結舌,便聽一道聲音自身后傳來:
“停下。”
飄忽如同云朵般的嗓音,讓人昏昏欲睡卻將女人釘在原地。
驟然止住的動作讓骨骼都嘎吱作響,對上那雙鎏金,羂索眼中不甘幾乎匯成實質,卻在下一秒便閉上眼,立刻栽倒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肉|體摔倒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里尤為明顯,直接讓被這場變故驚得愣在原地的人回過神。
與兩位同期交換一個眼神,諸伏景光抬手按在黑發青年的肩膀,小聲道:
“暈過去了?”
五月朝宮表情自然:
“啊,只是深度催眠讓他昏迷,至于接下來……”
看向方才要被當作人質的男人,黑發青年緩步走近,站在只有一臂之遙的位置開口道:
“你是他的——”
“是丈夫。”
粉發男人解釋,一邊抬起頭:
“一定要殺死她么,沒有其他的辦法?”
盯著那雙無機質的眼,五月朝宮突然攔住夏油杰想要往前一步的動作,慢悠悠開口道:
“你想要他,還是這具身體?”
幫女子挽起碎發動作滯住,知道自己無法阻攔‘敵方’的動作,粉發男人沉思半晌重新抬起頭。
他用更加沉寂的深潭望向黑發青年,語氣幽幽:
“如果沒有他,我的妻子就會死去。但——”
明明是類似求饒的話語,卻毫無畏懼之意。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笑容,將一直藏于心底的、膨脹扭曲的愛意道出:
“若是您能夠辦得到的話,請讓他一直留在這具身體里,無論變成什么樣,只要我的妻子還活著,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來交換。”
五月朝宮:“……”
片刻過后,五月朝宮突然扭頭看向五條悟,嚴肅了神色:
“satou醬,以后不要再說我是戀愛腦了。”
——明明這才是最恐怖的戀愛腦啊!
第102章 第 102 章 五月:“要給家里人提……
黑霧淹沒了暈倒在地的羂索。
幾乎是在觸碰的一瞬間, 女人的臉色就灰敗下來,卻又在霧氣的反補之下觸底反彈。
如此反復,竟也恢復了原本健康的膚色, 就連腹部滲血的傷口也逐漸愈合, 橫貫額頭的縫合線亦消失不見。
——粉發男人終于松了口氣。
“咒力、術式,這些為他的欲望所提供滋養的東西,我全部都吸收了, 順便轉化成能量治好了他的傷口。”
“從今以后他就是普通人了,至于其他的……你應該知道怎樣把他留在身邊才對。”
面對終于被處置掉的幕后黑手, 鎏金色無悲無喜。
視線轉過,從粉發男人眼里看到了偏執熟悉的影子, 五月朝宮并沒有說太多, 只是任由對方抱起昏迷的女性,微微頷首:
“十分感謝您。”
咒靈讓開一條路, 身影隱入林間,一場風波就此止息。
五月朝宮看了一眼手表, 不多不少正好是晚上5點——
該去和前輩吃晚飯了。
“慢著慢著!”
見他拉著貓眼男人就要離開, 五條悟趕忙攔住青年, 軟乎乎的白發上冒出好大的問號:
“喂,這樣不會太便宜他嗎?”
轉頭看向對方,黑發青年一挑眉梢:
“怎么可能。”
見白發少年瞪大一對眸子,五月朝宮耐心解釋道:
“方才我強行讀取了他的記憶, 他的術式想要成功,的確只能進入別人的尸體, 所以我讓他永遠留在了那具軀殼里面。”
“從前他用這種方法進入了那位女性的尸體,孕育出一個孩子作為宿儺的容器。如今還與那個男人糾纏,只是為了保證容器不受干擾, 大概他從沒想過會作繭自縛,永遠困在那一方牢籠中吧。”
他說著佯作惋惜地嘆了口氣,讓清思路的夏油杰不禁打了個寒顫,壓低聲音:
“也就是說,那家伙以后再也無法看到咒靈,也沒辦法換身體了?”
見青年點頭,被幼馴染給了一肘擊的萩原研二直起腰,好奇道:
“誒——那小五月也沒有刪掉他的記憶?”
對上那雙寫滿笑意的紫羅蘭,鎏金豎瞳于黃昏下極為明媚:
“怎么會,我可不能趁人之危啊。就讓他帶著記憶活下去好了,失憶的滋味可不好受。”
話題發起者五條悟:“……”
這絕對比之前設想的結局更慘,爽了!
得到問題的答案,白發少年便一手拍上夏油杰的后背,就要和好友勾肩搭背打道回府。
只是剛沒走出一步,就被一只手攔了下來,小圓墨鏡后的藍眸定神看去,引得幻視家附近流浪貓的五月朝宮險些笑出聲:
“不過被你這么一問,我倒是一件事要提醒。satou,你不會覺得只有他一個人要處吧?你們回去后還有別的事要做哦。”
劉海奇怪的少年人對上那雙金湖,忽地憶起與五條悟暗中調查出的結果,眉頭皺起:
“是這次星漿體事件背后與縫合線勾結的盤星教,以及……與詛咒師有關的總監會么。”
“是。”
反復在貓眼男人的手臂上畫著圈,享受著對方的縱容,黑發青年柔和下神色輕聲開口:
“總監會勾結的人可不少,若是不想留下禍根,最好進行一次大清洗。只是高層雖說可以換人當,但封建家族——”
白發少年接道:
“嗯嗯,殺掉一批爛橘子就會有新的爛橘子補上呢!”
感受到身邊人忽然繃緊一剎的手臂,五月朝宮咽下即將出口的‘教導’,僅是點點頭:
“對,所以你們需要新的方法,不過這個就要靠自己探索了。接下來面對總監部那邊,你和夏油君有把握么?”
叉起腰大笑兩聲,將自己笑出反派氣場的少年沒去管摯友無奈的神情,大拇指豎起:
“放心吧!收拾那群老橘子我和杰完全沒問題,那群人又不像術士殺手一樣……嘖,話說那家伙打起來真的很麻煩啊。”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五條悟破天荒沉下臉色,頭部差點被擊穿的危機感還記憶猶新。
他和夏油杰一左一右夾擊那個傷疤男人,沒想到對方一直都游刃有余。
這一點讓五條悟氣到爆炸,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想要把對面的人踩在腳下。
結果當他真踩上去的時候,疤痕男人在暈倒前一秒咧嘴一笑,成功讓五條悟產生了心陰影:
“想不到五條家給你養這么大,你沒有跟那群家伙的思路走,反而喜歡玩這種啊……噗!”
一拳砸上去的五條悟:“……”
以前聽不懂,但是經過幫網友翻戀愛攻略這件事,他已經能聽明白了!
可惡,這家伙太惡心了!
——騷|擾未成年人!立刻死刑!!
想起那個輕浮的術師殺手,五條悟就氣不打一處來。
而見少年如此惱火,五月朝宮只是一嘆,隨后突然抬手拍了拍那頭看似十分柔軟的白發。
接觸到的障礙僅是一瞬便被撤下。
順利摸到白貓的那一刻,黑發青年眉眼溫柔,讓少年有些羞惱地鼓起臉頰,將他的手打開,偏過頭去:
“別總摸我的頭啊你這家伙…總之那邊我和杰會搞定的,你就看著好了!”
說到這里,五條悟忽然想起什么,抬眸道:
“啊對了,之前我和杰在一家咖啡廳里遇到了在溫泉見過的小鬼,他說找你有事,我就給了他你的電話。”
在溫泉見過的……柯南?
聽到關鍵詞,五月朝宮第一印象就是那位聰明的小學生,不過柯南找他的事,或許只是有關于少年偵探團寫的小說吧。
“好,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和前輩還有些事要做。”
將之隨意拋在腦后,五月朝宮與兩位現役警察交換一個眼神,便慢悠悠應下,隨后一對金眸移向正在一只只收服咒靈的夏油杰:
“夏油君,這些咒靈用作報酬應該足夠?”
早就退出群聊開始收集咒靈的少年興奮應道:
“完全足夠了,五月先生!”
他現在完全沒有時間管那邊的對話了,恨不得有一百張嘴吞咒靈球。
雖然咒靈球的味道……yue…!實在太差了,可自己面前嘔…都是寶可夢啊!
被少年一邊干嘔,一邊把咒靈球往嘴里塞的壯烈場景所震撼,諸伏景光面露感慨:
“夏油君的術式竟然還需要吃咒靈,真是太辛苦了。”
聞言,五條悟立刻湊了過來:
“剛剛我就想問了,原來你真的變成咒術師了啊,不過沒有術式呢。”
下意識將突兀縮短的距離再度拉開,貓眼男人點了頭:
“是,我只能看到咒靈。”
白發少年轉頭求證:
“是束縛,還是類似你那個封印?”
沒想瞞過六眼,五月朝宮直接回道:
“后者。我和前輩達成了契約,目前能夠共享一些東西,所以他才可以看到咒靈。”
握住身邊人垂下的手,黑發青年摩挲著男人手心處的槍繭,斂下眸中晦澀。
他當然知道,這一路上諸伏景光都在有意無意觀察著那些咒靈。
并非完全出自好奇心,更多的是警惕。
盡管從他的角度看很像捕獵狀態的貓咪,但深覺可愛之余,五月朝宮心里還是平添一絲微妙滋味。
因此在告別了四位收尾的咒術師后,跟在男人身后下山的黑發青年便一直斟酌著想要開口。
再抬腳卻撞上一堵溫熱的墻,就聽前面的‘墻’低聲道:
“五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沒說?”
早就注意到了青年的不對,諸伏景光見身后人半天沒有回答,忍不住想再說些什么。
卻在下一秒被從身后環抱住,一道略有些小心的聲音吹在耳廓:
“前輩,真的不后悔嗎?”
怔愣片刻,明白對方指的是以后能夠看到咒靈這件事,貓眼男人頓時哭笑不得:
“當然不會后悔,只是現在不太適應而已。你想想,掃到咒靈之后突然躲避或是變臉,那樣子在普通人看來會很奇怪吧。”
而且方才一路被攬著‘騰云駕霧’時,他可是努力抑制自己不要拔槍射|擊了。
畢竟被五月朝宮催眠的咒靈都長得奇形怪狀不說,嘴里吐出的話還都是些極為摧磨神經的東西。
什么‘前輩的里面真軟啊,身體好棒’‘前輩讓我再嗦幾次,求你了前輩’……
這種東西聽上去真的會讓正常人的廉恥心爆棚啊!
最重要的是,這些話還被未成年當面聽了個干凈。
若不是他臥底多年練就了維持假面的本領,他絕對要在五月朝宮臉上來一拳!
一想到這里就生氣,忍不住想轉身教訓一下躁動的狗,卻聽對方主動將腦袋湊到頸窩邊,輕聲細語道:
“那前輩以后可以多看看我,我很好看很聽話的。”
他說著便吻在對方頸間,唇上溫度即便是晚間涼風都吹不散,直接讓男人的臉頰驀地升溫。
揮退那些莫名燃起來的躁熱,諸伏景光偏過頭輕呵一聲:
“后面存疑。”
一對鎏金霎時閃亮:
“也就是說,前輩也認可前面的話?”
諸伏景光:“……”
造孽,被繞進去了。
他連忙岔開話題,絕口不提當初在酒吧時就被對方誘惑了這件事:
“現在咒術界的事都處完畢,我們也該去組織里幫忙了吧。”
他都被趕鴨子上架當BOSS了,雖然完全是竊取前任BOSS的勞動成果,但總該回去露個臉。
最重要的是,他得配合公安那邊行動,給幼馴染提供一些幫助,總不能讓zero一個人單打獨斗。
本就打算將人帶回去,五月朝宮剛要開口便聽郵件提示音響起。
點開內容讀完那幾行字,松開手的黑發青年突然笑起來:
“的確,不過僅是今晚。記得我之前向前任BOSS申請的假期還沒用完呢,前輩。”
他抬手將屏幕轉給男人看,旋即身子一傾,整個人便曳到對方面前,直視那對湛藍貓眼:
“柯南發消息問要不要周末一起去長野,是偵探集會。”
“所以,鑒于組織這邊已經在收尾了,要給家里人提前報個平安嗎——”
抻長的嗓音帶著些許潮濕,黑發青年歪了歪頭,在男人緩慢睜大的雙眸中映出淺淡笑容:
“hiro。”
*
順利接收到回信,江戶川柯南終于忍不住把自己攤成一張餅,癱倒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
“太好了,五月先生平安無事。”
一旁的灰原哀露出半月眼:
“喂,那是成年人吧,沒有那么容易被騙的。”
男孩鼓起腮幫,憤憤不平道:
“就算是成年人也一樣啊,更別提五月先生一副墜入愛河的模樣,看上去就會被騙。”
端過茶幾上的咖啡,江戶川柯南注視著漸漸平靜的水面,又默默感受一下與杯中咖啡一樣穩定下來的心跳,末了在女孩的挑眉中嘆道:
“總之,明天能再見到五月先生真是太好了。”
他這話發自內心。
前幾天波洛咖啡廳的金牌服務生低調辭職,他就直覺會不會是對方達到目的了,然后果真發現最近五月先生也沒再出沒于咖啡廳,便預感不妙。
要知道,那可是五月先生啊!
——不會做飯的五月先生!
就算是安室透不在的前些年,這位編輯也是雷打不動,每天出門覓食的。
如今對方接連消失幾天,背后絕對有貓膩!
不過幸好,江戶川柯南經常在咖啡廳周邊轉悠,本身住的也比較近。
所以下午去例行巡邏時遇到了一位白發少年,在對方那里得到了那位編輯的手機號。
頂著白發少年‘認識那么久還沒有手機號啊’的可惡發言,縮水偵探尬笑一聲便匆匆離開,跑回阿笠博士這里后卻想不出由頭該如何發起對話。
直到方才毛利小五郎收到了長野縣的偵探集會邀請,江戶川柯南才靈機一動,以同為福爾摩斯迷為由邀請了五月朝宮,而對方也欣然答應。
將咖啡一飲而盡,視線掃過窗外已然黑沉的天,江戶川柯南轉過頭胸有成竹:
“那現在就來研究方案吧,明天我一定要讓五月先生擺脫組織的騷|擾!”
尤其是性|騷|擾!
他早就看波本和蘇格蘭勾勾搭搭、聯手套路五月先生的行為不爽很久了!
——結果在第二天看到了坐在蘇格蘭車里的黑發青年。
江戶川柯南:“……”
看著坐在副駕搖下車窗,朝他打招呼的和善編輯。
再看看駕駛位上將煙捻滅,也朝著自己瞇起眼的蘇格蘭威士忌,從沒感到這么窒息過的小學生偵探眼前一黑!
——救命啊!五月先生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第103章 第 103 章 五月先生和波本達成了……
“怎么了, 柯南?你看起來好像眼睛不太舒服?”
看著朝自己擠眉弄眼的男孩,五月朝宮眨了眨眼,肉眼可見對方更絕望了。
五月朝宮:?
這孩子, 怎么一副自己要被賣去國外當奴隸了的樣子?
長野縣今年入冬格外早, 十一月末的時間便下了第一場雪。
所以從諸伏景光的車上下來,黑發青年便戴上了鵝黃色圍巾,搭配一身米色厚風衣, 整個人都發著暖烘烘的光,金眸更是熠熠生輝。
不過他素來戴齊的十字星耳釘如今只戴了一只, 而另一只——
貓眼男人鎖好車,站到青年身邊, 任由對方挽過手臂, 朝眾人微微頷首:
“打擾了,我是五月的戀人。”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男人偏過頭來,一對湛藍眸子正好將視線落到江戶川柯南的臉上。
與五月朝宮同款的十字星耳釘分外明顯, 赫然出現在對方的耳垂上, 與男人的瞳色如出一轍。
諸伏景光瞇了瞇眼, 驀地勾起一抹輕笑:
“江戶川…柯南小朋友是吧,請多多指教。”
江戶川柯南:“……”
戀人,什么戀人?
怎么幾天不見就成戀人了!
——五月先生,你怎么讓組織成員給登堂入室了啊啊啊!!!
看著風中凌亂到幾乎要翻白眼的男孩, 五月朝宮頓感有趣。
昨日他與朗姆二世談論起實驗室相關,又從對方口中得知了組織的研究成果。
這才得知工藤家的孩子也被組織選為了試藥人, 試驗藥品剛好是宮野家負責的APTX4869。
而這種藥品的藥效,除了致人于死地,還有一個便是——
返老還童。
“知道真相后再來看, 柯南的確與初中時的新一君差不多呢。”
不過是矮了億公分罷了。
隨一行人進入邀請者的別墅,邊走邊與男人小聲耳語著,黑發青年墜在對方身側,看上去簡直要融化在上面。
諸伏景光下意識摸了摸對方的頭,隨后才壓低聲音回道:
“這算組織的返老還童藥研制成功了么?”
五月朝宮搖搖頭:
“不,根據研究人員的說法,應該是誤打誤撞。原本喂給新一君的APTX4869是被當作毒藥使用的,他只是賭到了那幾乎為0的成功率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對方身邊經常出現的那個女孩,也是所謂的成功作品也說不定。
想起茶發女孩,五月朝宮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于心中仔細對比了一番對方與一位實驗人員的面部特征,發現二者在五官上,尤其是眼睛部位十分相像。
再加上他看過的、琴酒之前一直在找的雪莉酒的照片……答案呼之欲出。
但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他們需要管的事。
“走吧前輩,看完偵探游戲,我們就要去一趟兄長那邊了。”
在對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唇瓣與面頰軟肉一觸即分。
余光掃到身后男孩齜牙咧嘴的表情,五月朝宮好笑地偏過頭,換來男人無奈一瞥:
“別鬧了,還有不要現在就叫兄長啊。”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竟然還要擔心高明哥的心臟。
先不說五月朝宮的真實身份,單論這人的嘴,他就不想把人帶去高明哥面前,萬一五月第一句就說出什么——
“啊!!!”
思緒被打斷。
剛踏進客廳,眾人便聽得一聲尖叫。
反應極快的幾人迅速往聲音傳來的位置奔去,就見一名中年男子仰躺在地,雙目緊閉,嘴唇烏紫。
不遠處的女仆裝女性則被嚇得癱軟在椅子上,指尖顫抖著指向對方,一句話也說不完整,顯然是害怕至極。
“可惡,沒有呼吸了!這個杏仁味……”
——是氰|化|物!
擠過人群,江戶川柯南沖上前去。
他俯身趴在男人身邊,確定沒有呼吸了才抬頭,就見兩雙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眼睛。
江戶川柯南:!
五月先生看他沒事,但那個蘇格蘭……
——糟了,他不會在組織成員面前暴露了吧!
心下忐忑,可還沒等他起身,黑發青年便走近。
鞋跟扣響地面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幾乎撞在江戶川柯南的心上,讓縮水偵探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就聽對方道:
“小心一些吧,這種時候小孩子可不能亂跑…再聰明也不行。”
補上一句能讓小學生疑心四起的話,貓眼男人神色平淡地將男孩提到一邊,與迎上來的五月朝宮對視一眼,后者笑道:
“不過感覺每次有柯南在的地方都會有命案…?柯南,你是不是需要去驅驅邪?”
江戶川柯南:“。”
你才是需要驅邪的那個啊五月先生!
對這個戀愛腦已然絕望,被攔在案發現場外面,江戶川柯南急得亂轉。
啊啊啊,他找不到什么由進去啊!
剛剛去完廁所又要去的話,絕對會被五月先生送去醫院吧!
正愁著,小偵探就聽警笛音由遠及近。
藍色的眼睛一時間瞪得溜圓,只是一轉神便想到了主意,抬手抻過青年的衣擺央求道:
“五月先生,我可以去和警察叔叔一起嗎?那樣很安全的!”
直起身看向那邊的警車,五月朝宮也沒想多,隨口便同意下來。
江戶川柯南如獲大赦,直接撒腿就跑,卻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時立刻愣住,不小心往前摔去,卻被一雙手攔下沖勁:
“小心。”
低沉嗓音自頭頂傳來,男孩一臉懵懂地應了一聲,抬頭便看到一對弧度熟悉的鳳眸,突然怔住。
來人是諸伏高明,長野縣的警察,江戶川柯南曾有過一次與他共同破案的經歷。
只是——
諸伏警官的眼睛,為什么和蘇格蘭那么像?
而且仔細看的話,兩個人長得也很像!
巧合之下,一股寒意順著脊背蔓延而上。
眼見身前的警官站起身,鳳眸卻在抬眼間漾出些許波動,小偵探立刻轉過頭,就見諸伏高明的視線正看向黑發青年身側。
那里正是組織成員蘇格蘭的所在。
似乎對上了視線,貓眼男人的神色柔和下來,對著本應勢不兩立的警察隱晦地點了下頭。
江戶川柯南:?!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諸伏警官竟然真的和蘇格蘭認識!!
*
有了諸伏高明等人的助力,以及在場毛利小五郎沉睡版的幫助,這起殺人案很快便被破解。
犯人是這戶人家的女主人,身為被害人的丈夫腳踏兩條船被發現,于是女主人便購買氰|化|物毒死了對方。
鑒于丈夫邀請了偵探毛利小五郎前來聚會,女主人還想借偵探之口,嫁禍給在場的女仆,就連偽造的證據都搞好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坑。為什么她會覺得偵探沒辦法發現她的伎倆呢?”
站在停車位一旁,毛利小五郎撓了撓腦后的頭發,對女主人的行為萬分不解,悶悶不樂道:
“而且這樣一來…可惡,看來今天沒辦法在這里過夜了啊!明明好不容易才來一趟的……”
“真是的,爸爸還在想什么過夜啊。”
毛利蘭有些無奈,一邊將超市隨手塞進購物袋里獎券拿出,打算刮開。
見幾人興致慘淡,諸伏高明垂下眸斟酌片刻,開口提議道:
“若是不想立刻回去,幾位或許可以考慮本地的雪景溫泉。天氣預報提到今晚會下雪,想必景色甚美。”
毛利小五郎頓時糾結:
“這樣啊,但是溫泉——”
“啊,中獎了!”
毛利小五郎:?
將獎券給幾人看過,頂著眾人驚嘆的目光,少女不好意思地撇過臉:
“只是恰好抽到了這邊的雪地溫泉券而已。”
掃過一眼獎券便移開視線,黑發青年笑道:
“毛利小姐的運氣一向很好。”
毛利小五郎贊同:
“哦哦,對!那就直接去溫泉好了,話說是幾人券?”
“是八人。”
——???
怎么這么多人?
同樣疑惑于商家的絕贊促銷,但經常中大獎的毛利蘭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也許是在搞活動吧。啊,那這樣的話五月先生和綠川先生一起來吧,還有諸伏警官也——”
抬手示意止住話題,諸伏高明看了眼身后的同事,轉頭問道:
“可否問一下是哪里的溫泉?”
毛利蘭翻看說明:
“嗯…在白馬滑雪場旁邊。”
應下心中預感,鳳眼男人微微頷首:
“那還真巧,我和同事們就預約了那處溫泉,正要前往便接到了出警任務。”
昨日東京那邊突然出現大量重刑犯越獄,連帶著臨近縣市也忙得焦頭爛額。
他和幾位同事雖說正值假期,昨日卻也被拉起來忙了一天,沒想到今天的補假也被臨時任務占用了一會兒。
“真是辛苦,不過這樣就沒辦法用券了啊……”
正苦惱著,少女便見眼前落下陰影,抬眸間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鎏金:
“去叫上那幾個孩子吧,讓阿笠博士帶他們來人數就剛好了。至于我和前輩,說來也巧,我們其實也定了那家的溫泉。”
聞言,江戶川柯南忍不住湊過來:
“五月先生不是為了偵探集會才來的嗎?”
見他有些失落,黑發青年揉了把小學生的呆毛:
“當然是有你邀請的原因在才來的,不過也正好順路。”
他說著挽過身旁男人的手,在那對湛藍的默認下十指相扣,彎起眉眼,聲音里都涂了蜜糖:
“我是打算跟前輩回他的老家一趟,算是探親。不過…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關系,我們就定了白馬鄉的旅館,沒想到正好一樣呢。”
——探親?
一句話點燃了江戶川柯南的好奇,他瞄了下諸伏高明,又悄咪咪看一眼貓眼男人,只覺全身上下有貓在爬,忍不住問道:
“五月先生,戀人哥哥的家在長野嗎?”
“嗯。”
諸伏景光主動答道,“這次回來見見家長。”
他破天荒不敢直視諸伏高明的眼睛,一想到當初在柜子里滿身濁痕的模樣,更是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
感受到指骨被用力捏住,五月朝宮卻笑意加深,朝年長些的鳳眸男人頷首,開口道:
“對,因為前輩最近剛好升職,一直以來造成困擾的事也解決了,所以決定回來看看。”
江戶川柯南看著那怎么都不像正經升職的男人,內心絕望呼喊——
升職?組織能升什么職?
他都有蘇格蘭作為代號了,難不成還要升職成BOSS嗎!
一口悶氣憋在喉嚨里,江戶川柯南本該跟隨毛利父女離開。
可當他看到貓眼男人去買水,五月朝宮落單時,還是一咬牙跑了過去,揪住對方衣袖:
“五月先生,那位戀人哥哥平時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呀?”
“嗯?你說的是哪一點?”
將貓眼男人身上不一樣的點里里外外過了一遍,排除掉‘前輩的身上好香’‘前輩胸更大’‘前輩的里面超級柔軟’等不能跟小孩子說的東西,黑發青年蹲下身道:
“是眼睛更漂亮?”
江戶川柯南:“。”這人已經沒救了!
他磨著后槽牙看向遠處尚未有人影飄來的拐角,做足心建設后示意這位編輯蹲下,而后湊過去耳語道:
“他…那個哥哥很花心的五月先生,請相信我!之前我看到他和安室先生在咖啡廳后門舉止親密,而且在溫泉旅館時也是!”
對不起了安室先生,雖然他在明目張膽敗壞你的名聲,但既然都是組織成員了,那名譽被詆毀一下也沒什么吧!
——最起碼讓五月先生醒悟就是你們做好事了!
面對男孩的焦急勸告,五月朝宮點點頭:
“安室先生啊…其實我知道這件事。”
江戶川柯南愣在了原地:“……唉?”
不著痕跡地于嫣色之上牽起微妙弧度。
憶起面前這位小偵探各種違和的行為,黑發青年忽然計上心頭,斂下眸中情緒,仿佛委曲求全一般低聲道:
“他們的關系我清楚,不過…沒什么,總之我們目前已經達成共識了。”
江戶川柯南:“?”
不是,什么共識?三人行共識嗎!
——五月先生你清醒一點啊!!
“但說起來,很久沒見到你的父母了,最近有跟他們聯系嗎?”
拉住男孩的手臂,鏡片下的金湖燦如明鏡,又宛若初冬最灼烈的艷陽,讓江戶川柯南有片刻發愣。
他下意識想編個由出來,卻后知后覺五月朝宮并未見過江戶川柯南的父母。
于是小偵探驀地回神,打著寒顫咯吱咯吱地抬高脖頸——
就見溫和一瞬皆無,留給他的僅余審視和玩味笑意:
“只是我確實沒見過江戶川柯南的父母,所以我問的是工藤新一的父母。”
“噓,撒謊和大聲喧嘩都不是好孩子做的事哦,新一君。”
第104章 第 104 章 景光:哥,哥!你聽我……
從室外帶進的冷氣早被暖意烘散。
天氣預報說夜間有雪, 現在外面就刮著風,寒風將所有人都逼到了室內,他們也不例外。
——不過溫泉還是要泡的。
“只是那孩子自從進了旅館開始, 怎么就沒跟你說過話了?記得之前他都會跟在你身邊。”
然后默默盯著自己。
斜倚在落地窗邊, 諸伏景光靜望著玻璃外的私湯景致,將夜間細微鳥鳴聽得清楚,對于江戶川柯南那視他如洪水猛獸的架勢感到好笑。
但想到今日小學生的不同, 不免多問了一句。
對此,始作俑者五月朝宮很是沒有兒童愛地笑起來:
“因為嚇小孩子很有趣啊。”
將手中茶具擺好, 又抽出茶包。
黑發青年注視著熱水浸透茶包,茶湯透出清亮顏色, 這才拎起茶包放到一邊, 走至男人身旁將茶水遞過去,輕聲道:
“柯南君似乎察覺到了我們背后的組織呢, 還想用前輩和朗姆二世的關系來勸我不要介入殺|豬|盤。只不過由于本人太過戀愛腦,所以同意了三人行的可怕要求。”
“噗咳咳…!五月朝宮!”
聲音驟然拔高, 貓眼男人一口水嗆出去, 五官都皺在一起。
——這家伙, 就非要在他喝水時說這樣的話題嗎!
放下杯子,諸伏景光對眼前笑得放肆的青年怒目而視,下一秒就覺一道陰影掠過,擋住室內光線。
將那杯茶推遠了些, 黑發青年從前面環住男人的腰,將自己覆在對方身上。
背后只一道玻璃阻隔室內室外。
諸伏景光被抵著緊靠在上面, 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冷意。
“前輩,臉上有茶哦。”
耳邊響起的聲音清軟,說著嘴角便被柔軟唇瓣包裹, 誰也沒再管方才過于虛假的借口。
啜吮聲在安靜房間內被無限放大,貓眼男人有些羞恥地移過眼眸,不去看那對含著笑意的金湖,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調整姿勢,最終將黑發青年完全包容其中。
攬著人吻了半晌,黑發青年這才緩緩描摹一圈對方的唇舌,最終退出,面頰醺紅。
而不經意間碰到青年脊背處,諸伏景光摩挲著薄薄衣衫下的傷疤,末了還是小聲問道:
“還疼么?”
昨日他不小心抓在這道疤上,清晰感受到青年往前沖撞的動作滯了一下。
如今提起,貓眼男人不免有些擔憂,想要抬眸捕捉那對金湖中的情緒,就覺一只手點在他唇邊,黑發青年壓低音量用同樣細小的聲音道:
“自從跟前輩在一起后就不疼了,所以以后疼的時候都要前輩親一口。”?
長嘆一聲,男人用額頭輕輕碰了下對方的額頭,湛藍貓眼里情緒復雜:
“你這樣我真不放心帶你去找高明哥。”
他早就注意到了,在別墅區聽到溫泉這個詞時,那對鎏金便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
跟著來到旅館后,五月朝宮更是直接催眠暗示了女將,做出一副提前預定了房間的架勢,明目張膽融入其中。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完全有由懷疑,對方這么做的目的不僅是為了見高明哥。
這人絕對是聽到溫泉后,想起了此前溫泉旅館的旖旎一夜,滿心打算復刻一下夜間活動。
而且雖說之前就知道五月朝宮騷話連篇,但在一起后,這家伙不僅愈發黏人。
就連曾經人模狗樣的偽裝也被甩到不知哪兒去,昨天被其控制的咒靈和人類更是滿嘴虎狼之詞。
——這才是他遲遲不敢放五月朝宮出去的原因啊!
也知道男人在限制自己,五月朝宮也不急。
只是順著弧度滑下身體,半偎在對方懷里,含糊著語氣:
“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多余的事的。”
他抬起頭,直視那對寫滿疑慮的湛藍,鎏金之下盈滿晦澀與引誘:
“再說,前輩的臥底生涯還沒正式結束,我怎么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暴露前輩的身份?我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前輩,把你鎖在只有我一個能見到的地方,然后沒日沒夜滾床——唔唔!”
將那兩片艷麗的唇捏成鴨子嘴,諸伏景光皮笑肉不笑:
“閉嘴,現在老實去泡溫泉,沒我的命令不許說話。”
說著他松了手,連拖帶拽地將人扯起來,最后一巴掌落在青年的手背,徹底制服想要伺機而動的手。
避過五月朝宮投過來的哀怨射線,諸伏景光剛把人扯到門口,就聽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不多不少的三下,卻極為急切。
……這個敲門的高度,以及時間。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站好,打開房門,果不其然看到了背著手努力裝小學生的縮水偵探:
“啊哈哈,五月先生你們還沒準備好…嗎……?”
*
走廊里,走在前方的江戶川柯南感受著身后有如實質的目光,不禁汗流浹背。
他剛剛一路上都在糾結。
被元太他們按在溫泉里時在糾結,和灰原哀交換情報時也在糾結,糾結于還有沒有必要幫五月朝宮脫離苦海。
“根本沒必要了吧,以及你怎么這么莽撞,竟然直接沖上去勸他!”
恨鐵不成鋼地壓低嗓音教訓,茶發女孩看著痛苦面具的小學生,同時哀嘆。
這人平時看著挺聰明,一遇到五月朝宮怎么如此沉不住氣。
這種要么被組織成員同化,要么是戀愛腦,要么本就是組織成員的家伙為什么要招惹啊!
江戶川柯南垂頭喪氣:
“現在的問題是我暴露了,而且……啊啊,完全搞不清五月先生的立場啊!”
看著想要以頭搶地的偵探,茶法女孩抱著臂點點指尖,一臉凝重:
“那么他讓博士帶著我們來…是不是也發現我了?”
一句話讓沉默溢散。
江戶川柯南將嘴唇抿至泛白,這才小聲開口道:
“應該是。不過高明警官既然和蘇格蘭長得像又認識……”
“你懷疑對方是黑警?”
“不是……”
灰原哀催促道:“那你想說什么?”
垂眸半晌,江戶川柯南才緩緩吐出猜想:
“我是想說,有沒有可能蘇格蘭是臥底?”
灰原哀:?!
“所以那三人里只有波本是組織成員?你猜的未免太大膽了,工藤。”
從牙縫里快速擠出一段話,茶發女孩握緊拳頭又松開,突然想起之前聽過的消息,遲疑著道:
“不過,我的確在組織里聽過蘇格蘭曾被懷疑是臥底,但波本沒有。”
得到前組織成員的情報,江戶川柯南更確信了:
“所以說蘇格蘭很有可能在和波本虛與委蛇……我去試探一下好了。”
畢竟他真的很難相信,五月先生會被組織成員同化啊!
——結果就發現兩個人衣衫不整地在門里。
可惡!你們就這么急嗎!
這才剛天黑啊,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泡溫泉嗎!!
腦海里的哀嚎與灰原哀的嘆息交疊,領路小學生恍惚抬頭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更衣室,連忙回神:
“啊,那個…五月先——”
“噓。”
指尖抵在唇上,并未戴上金絲眼鏡的青年如今一雙金眸看向他,讓江戶川柯南心頭一緊,便聽對方溫聲道:
“別緊張,柯南君,我只是想提醒你下雪了。”
……誒?
后知后覺朝窗外看去,只見細小雪片自天際撒落,一點點占據視線。
江戶川柯南怔愣片刻,卻覺頭頂傳來溫熱,順著溫度看去,青年的身影早已與男人一同消失在簾幕里。
“……”
可惡!又被五月先生岔開話題了!
*
五月朝宮將發絲挽起。
如上次溫泉之旅一般,只是手腕翻轉間便將長發束好,并未用什么發繩,看得諸伏景光心生好奇。
許是視線過于明顯,黑發青年轉身撥弄開泉水,放在水下的手撫過男人腰際。
些許涼意入侵,讓后者抖了一下低聲警告道:
“高明哥在看。”
和氣鼓鼓的小學生一起來到室外溫泉,剛踏進泉水中便滿意地喟嘆出聲。
可惜還沒等諸伏景光好好享受雪夜的熱泉,身后視線便戳破了他剛剛放松的心情——
早就來到此處的諸伏高明用目光鎖定了他們。
諸伏景光:“……”
他怎么就想不開帶著五月朝宮來泡溫泉!
大約是泉水的熱度比想象中更高,又許是羞怯之情作祟。
與毛利小五郎等人聊了幾句,諸伏景光便被五月朝宮帶著遠離人群,找好位置靠在一邊,很快便感到眩暈,連帶著臉頰都滾燙。
而感受著摸到的身體逐漸升溫,五月朝宮抬頭瞄了眼那邊正和同事聊天的諸伏高明,又對上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小學生,忽然湊近男人耳廓輕吹一口氣:
“前輩,要不我先帶你離開吧。”
“嗯…?”
水花晃浪,諸伏景光詫異地看向黑發青年,從對方的臉上捕捉到真實的擔憂,心中疑惑。
五月朝宮…這人怎么今日突然轉了性?
他不該趁著自己臉紅的時機,多說些騷話嗎?
被哈士奇撞過太多次的男人不禁憂慮起來:
“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干了什么?”
五月朝宮:?
見他小心至此,黑發青年反而不急著將人自泉水中撈起,而是緊貼過去纏在男人身前,低聲道:
“我只是關心你,前輩。而且——”
“沒摘。”
悄悄話被泉水稀釋化開。
從后面看,只見縈繞的熱氣將兩人隱約擋住,水面光影瀲滟,曖昧氣氛頃刻包圍,惹得因身高被迫趴在池邊的江戶川柯南瞇起半月眼:
“呵呵,還真是無時無刻不纏在一起呢。”
這樣看來,如果‘蘇格蘭臥底說’是真的,搞不好五月先生和蘇格蘭還是真愛,波本反倒是play中的一環。
只是按照這種思路推下去,波本和蘇格蘭私底下的交流難不成是博弈?看起來又不像啊。
鑒于他們的房間里有私湯,因此毛利蘭便帶著灰原哀和步美一起在房間里泡了,室外到底是容易受涼。
但這樣一來,江戶川柯南就沒有人能一起討論,只能看著編輯和組織成員纏綿的背影干瞪眼。
不過他倒是有所察覺,那就是蘇格蘭對他應該沒什么加害之心。
倘若蘇格蘭知道自己就是工藤新一,那么為何對方始終沒動手?
而若是五月先生先知道自己變小的事,那看在五月先生戀愛腦什么都說的份上,蘇格蘭八成也會知道,那這問題就又回到了原點。
所以說,既然那人如今沒有動作,那么自己和灰原也能稍微安心……
不,該有的警惕還是要有的,他可不想再被灰原罵了!
——但諸伏警官和蘇格蘭的關系,他應該好好研究一下。
想明白這些,縮水偵探便重振旗鼓,打算去找諸伏高明問問。
卻聽一陣水聲窸窣,緊接著黑發青年面露歉意地頷首:
“我先帶前輩回去了。他最近勞累過度,泡溫泉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和阿笠博士聊得正歡的毛利小五郎一擺手:
“哦哦!沒問題,你就放心回去好了!”
“唉?等——疼疼疼!”
被拽住耳朵,江戶川柯南哀怨地看向毛利小五郎,后者滿臉無語地道:
“小鬼就別跟著湊熱鬧了,沒看到人家正親密嗎!”
江戶川柯南:???
——就是親密才不放心啊!
眼看著兩人邁出溫泉,男孩只得鼓了鼓臉頰,在阿笠博士愛莫能助的表情下宣布試探失敗。
不過他已經有了猜測,倒也不急于一時,只是……
視線晃過,看著鳳眸男人朝遠處探去的視線,江戶川柯南隱隱有種預感:
諸伏警官,他是不是想跟上去?
*
回到房間。
一路踏著熱氣出來,諸伏景光倒也不覺得冷。
只是在被青年微涼的手攀上肩膀時,強忍著沒把人一個擒拿按倒在地,卻還是眼皮一抽冷哼道:
“上次在溫泉還穿得那么嚴實,這次你倒是什么都忘了。”
湛藍貓眼在暖黃燈光下也依舊鋒銳,看得五月朝宮一時喉嚨干澀,下意識舔了舔唇角。
他索性抬手將襯衫紐扣一粒一粒解開,眼底漾開笑意:
“畢竟前輩實在太吸引我的注意,所以在你身邊總會忘記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在男人無語居多的注視下,青年抬手撫在胸前,嗓音甜蜜:
“那么,現在要我卸下來嗎?還是說——”
指尖蕩過隱秘的銀,成功讓男人呼吸一滯。
黑發青年自覺湊上前去,將包裹于襯衫下的淺淡冷香悉數鋪開,留給對方最坦然的一面:
“還是說,前輩來幫我卸?”
舌尖吞吐的嫣紅仿佛魔咒,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只覺此前一直隱忍的情緒驟然從海底被翻至水面。
下一秒,五月朝宮便覺身子被緊緊抱住,還沒來得及從唇邊曳出笑容,失重感就緊隨而至!
“唔…!”
猝不及防間被撲倒,好在黑發青年及時調整了姿勢,后腦才幸免于難。
可摔在地上的背部還是蔓延開些許疼痛,讓五月朝宮蹙了下眉,下一瞬,卻覺裸|露在外的腰腹同時覆上壓力和熱源。
他忍不住出聲道:
“……前輩?”
跨坐在青年身上,諸伏景光垂眸端詳著那張綺麗的臉,視野里有雪白緩緩落下。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極大,仿佛純白絨羽,以他的視角看去就好像霜雪落于青年發間,讓貓眼男人晃神片刻,抿了下唇才開口:
“你是故意的。”
他邊說邊俯下身,手臂撐在黑發青年身側。
五月朝宮心中危機感乍起,下意識想往后去,卻退無可退,只得扇動眼睫,眨出一副無辜情狀:
“只是看到前輩的注意一直放在兄長身上,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這話說得坦誠,諸伏景光想要教訓對方的情緒剛一涌起便泄了氣,頓時被哽得不上不下:
“你……”
他就在高明哥身上看了幾眼,五月朝宮連這都能當由?
…不對,這一定是對方的借口!
見他神色變幻莫測,黑發青年也不再辯解,只是溫順地攬過對方脖頸,以指腹蹭上男人清淺胡茬:
“那還要幫我卸下來嗎,前輩?”
冷靜下來的諸伏景光嘗試拒絕:
“早就離開溫泉了,摘了也沒用吧。”
沒看到小孩子那邊頻頻向你投去的視線么?現在摘了還有什么用啊!
況且——
深呼吸讓被熱氣浸透、依舊有些昏沉的大腦努力清醒,諸伏景光壓低聲音:
“雪下大之后,其他人應該都回到室內了。”
“嗯?那又如何?”
得到暗示,黑發青年笑得恣意:
“這隔壁的兩間都沒人入住,所以一會兒前輩可以隨便叫哦,怎么叫都——嘶!”
挑釁被卡在嗓子里變作壓扁的鴉雀。
五月朝宮驚訝地瞪圓了金眸,看向俯身啜吻著自己的男人,一時失去了言語。
不,并非是吻,而是近乎細致的撕咬。
舌尖碾過銀釘,于接合處舌根發力。
將咬得不算緊的銀色于反復撥弄中洞開,最終只留下成功卸下的銀釘和一串細碎嗔吟。
報復性地在白皙皮膚上留在兩道水紅齒痕,諸伏景光這才稍稍起身,打算抬頭看向那對已經宕機的鎏金,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這算是懲罰,今晚你不準睡床——”
砰、砰、砰。
敲擊帶來的悶響來自落地窗外,截斷了剩下的話語。
驟然出現的聲音讓兩人立刻回神,眸光一厲,同時警惕地仰頭看去。
就見一道身影不知何時站在窗邊,深紫色的鳳眸里正掛著比扇形圖還復雜的情緒,一動不動地與他們隔窗相望。
諸伏景光:“……”
五月朝宮:“……”
大抵是忍受不住這可怖的沉默,窗外的男人率先開口,聲音清晰可聞:
“這是連通陽臺。”
將畢業即失蹤的幼弟從下到上看過一遍,視線在依舊抓在青年腰腹間的手上停頓片刻,最終停留于那張剎那褪去顏色的臉。
余光瞥見被弟弟丟在一旁的銀釘,在看到那上面沾染的、疑似反射著燈光的晶瑩后,諸伏高明張了張嘴,半晌才斟酌出聲:
“原定房間的浴室需要修繕,所以我臨時調換了房間。”
似乎為了緩解氣氛,他貼心地補充:
“沒想到恰好就在你們隔壁。”
諸伏景光:“。”
半秒過后,諸伏景光絕望地閉了閉眼,聲音顫抖:
“……哥,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