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天下午,丸井文太和搭檔桑原走到網球場門外,發現居然肉眼可見的多了不少人,關鍵很多還穿著外校的校服。
“???來偵查的嗎?居然連校服也不換,還真是明目張膽吶~”丸井搭著搭檔的肩膀,踮起腳探頭看了下, “不過我們立海大都已經連任霸主這么多年了,怎么這些人現在才開始想起來打探情報?”
“從校服來看,這幾所學校并不是網球社團強校,來參觀的概率是98%, 因為下午過客在網上的一番言論而來的概率是95%。”
背后突然跟幽靈一樣冒出個聲音,丸井先是嚇得抖了幾下,這才轉身,看著自家軍師抱怨:“柳,拜托不要突然從背后冒出來啊~”
柳蓮二沒有看他,而是專注地收集著周邊參觀人員的數據。
丸井文太也就是隨口一說,探頭看了眼,突然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話:“過客下午在網上說了什么嗎?”
柳蓮二:“你可以自己上網去看, 現在已經在話題榜第一名。”
“不愧是過客啊,號召力就是強,不過那個性格,還真是讓人有點幻滅~”丸井文太一邊掏手機一邊碎碎念, “不過她不會是說了什么對我們不利的言論吧?啊~我就知道,她看我們不順眼很久——哇啊啊啊!!!”
胡狼桑原被搭檔嚇得抖了一下,連丸井的手都被抖掉了:“文太你怎么了?沒事吧?”
丸井文太一把將手機屏幕懟到搭檔眼皮子底下:“她是在夸我們嗎?她居然會夸我們???!!!那之前每次見著我們還態度那么差!!!”
旁邊柳蓮二更正:“準確來說是推崇幸村, 因為幸村所以才看好我們。”
姍姍來遲的仁王正好聽到了這一句,繞著自己的小辮子神色難辨地感嘆:“ puri~果然是部長的毒唯吧毒唯啊~比呂,你要不要試試曲線救國,讓部長去給你要親簽~~”
柳生比呂士推了下眼睛,彬彬有禮地拒絕了:“偶像這種存在本來就是只能遠觀的,雅治你果然不會懂~”
仁王雅治:“pupina~”
丸井文太:“但我其實有點想要簽名誒~母上大人超愛她的《無風少年》,每一次再版都會去采購,明明每次看都哭得稀里嘩啦的但還是動不動就拿出來翻閱一遍。”
說到這里,他明顯陷入了幻想:“如果我能送她一本親簽,那今年的零花錢說不定能翻倍,我就可以放肆吃''Sweet Heart ''的甜品啦~”
“如果幸村開口,會答應的概率是99.99%”
“太松懈了,居然站在外面閑聊,丸井、桑原罰跑30圈!”
柳蓮二和真田弦一郎的聲音一里一外同時響起。
“誒誒?為什么就我們,明明······”丸井文太左右看了看,發現仁王和柳生不知道什么時候雞賊地溜進去了,于是只能把到嘴的兩個名字吞了回去,硬生生改口,“······柳也在外面。”
柳蓮二晃晃手中筆記本,沖他露齒一笑:“我和真田請過假了,今天有額外資料需要收集,遲到半小時。”
“······行吧。”丸井文太喪氣地垂了頭,認命地拉著搭檔進場。
但——這件事顯然還沒結束——
柳蓮二:“另外,文太,我覺得你的體力上限再次拉高了,所以給你重新做了份訓練計劃,不如就從今天開始執行吧。”! ! ! ! !
丸井文太顫抖地捏著柳遞過來的長長一張訓練單,哀嚎一聲就要控訴他“公報私仇”,被桑原眼疾手快地捂住了。
桑原腦門掛著一大滴汗,眼疾手快地拖著屢屢撞壁的搭檔急速消失,再一次替他保住一條小命。
2小時后,做完今日訓練的眾人,開始無聊地陪著丸井和桑原跑圈。
幾人墜在兩人身后,體力比丸井好很多的他們還有余力邊跑邊聊天。
柳蓮二:“網上的輿論會不會影響到精市休息?我看已經有好幾個人提到他住院手術的事情了。”
真田:“打個電話問問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退到幾人中間的丸井興致勃勃地加入討論:“正好好久沒去看部長了,要不我們等會兒一起去探望順便當面問嘛~這么重要的事情,電話怎么說得清楚~~”
仁王伸手,扯了下他的后領,把人勒得一踉蹌,才在同伴怒目而視的目光中不懷好意勾唇一笑:“你是想去讓部長給你要簽名吧。”
真田聞言,立馬瞪了丸井一眼:“為了這種事情去打擾幸村,太松懈了,明天罰50圈!!”
“????”丸井不解,為什么受傷的又是自己,明明赤也在不是嗎。不過······“所以今天去不去?”
真田正要回復“時間太晚了周末再說”,就發現自家軍師先應了下來:“確實可以去一下,除了這件事,還有周末的比賽需要和幸村溝通下。”
真田拉了下帽檐,硬生生改了口:“那就現在趕緊收拾東西一起去搭乘電車,丸井桑原你們明天補上。”
“嗨嗨,知道了副部長。”達成目的的丸井立馬原地復活,沖搭檔比了個“耶”的手勢,一馬當先往部活室沖去。
而此時,幸村精市確實也正在和香取茗說著網上的輿論。
作為一個不怎么關注漫畫的人,他自然是不知道這部作品這么快就上市了的,但是架不住醫院很多護士都是香取茗的粉絲。
尤其是一直照顧幸村精市的那位,下午一刷到香取茗公開表示看好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的那條言論,就立馬捧著手機找來了。
“天哪,幸村君你也太幸福了,居然能和過客老師做朋友,還成為她作品里的主角。果然,優秀的人只會和同類做朋友~~~”
“我照顧過你,那等量代換一下,是不是也等于照顧過過客老師呢?這么一想真是——啊啊啊啊啊受不了,要暈了~~~”
幸村精市看著一向穩重有加的護士姐姐露出癡漢的一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等量代換······可以這么算的嗎?他都要不認識這四個字了······
好在,護士的失態也就那么一小會會兒,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外溢的情緒,恢復往日的正經離開了。
如果忽略掉她出門前那過分殷勤的問候的話==
但也多虧了護士姐姐,幸村精市才知道原來這個下午發生了這么有趣的事。他先是去瀏覽了一下漫畫劇情,然后才摸到香取茗的賬號評論區。
看完了她的全部回復,幸村精市忍不住彎眼笑了。
離開球場這么久,只看到雜志上各種對于他病情的猜測和唱衰,他都快忘了,曾經那種鮮花鋪地歡呼相隨的感覺。
這幾句話讓他仿佛回到了最懷念的那個場景。
突然就感覺連日復健的疲憊好像消失了呢~
覺得自己現在全身力量充沛恨不得再去跑個5千米的幸村精市退出APP,點開line軟件里那個頭像,開始打字。
[幸村精市]:再一次感受到香取桑的深、情、厚、愛!我真是欣喜又惶恐,跡部君明天不會殺到醫院來找我決斗吧^.^
跡部宅網球場,香取茗看到這條調侃,唇角微勾,毫不示弱地回了過去:
[香取茗]:當事人表示你低估了他對我的感情,這邊建議你今晚就趕緊換床。
看到回復,幸村嘴角忍不住逸出一聲笑意。
[幸村精市] :你這樣公開表態會不會不太好?關東網協那邊也會感覺很頭疼吧?
他這么說可不是無的放矢。
自多年前青學的越前南次郎登頂世界舞臺,關東網協憑借這一履歷不知道得到了多少資源傾斜。哪怕此后十幾年,青學都再無亮眼成績,他們也都仍然視如珠寶。
更別提,今年越前南次郎的孩子也入學了青學,并且眼看著就要帶領青學再創輝煌了。
想到此,幸村精市忍不住微微蹙眉,正擔憂著,對面的消息就回過來了。
[香取茗]:比起這個,我更頭疼的是有人覺得我會被打臉。幸村君,你應該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吧?聽說你們有一個傳統?誰輸了對外的正式比賽就要被制裁?
這小算盤打得,珠子都蹦了滿地了。
[幸村精市] :······所以香取桑果然對立海大的16年霸其實并沒有那么肯定吧?
[香取茗] :不,我的意思是,幸村君,作為你消失半年且最受矚目的一年,不覺得這個制裁的標準可以適當改一改嗎?僅僅是贏下比賽,好像不夠有威懾力呢~
[幸村精市]:那香取桑的建議是?
[香取茗]:我覺得可以改成,凡是超出6:0的,都可以直接逐出社團了。
看到這句話,幸村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還真是嚴苛呀,過客sama~~”這么感嘆著,他直接發送了一句語音過去。
香取茗聽那溫柔中隱含霸氣的聲音,也直接用語音回了:“我倒覺得,我應該是說中了你的心聲吧?幸村君,我不介意當你師出有名的那把刀哦~”
最好給因為放水而輸比賽的真田玄一郎和柳蓮二一個慘痛教訓! ! !
要知道她一個不怎么代入的人,看著這么莫名其妙的輸球理由,都忍不住郁悶了。更何況,這次她還公開站隊。
萬一真翻船,她不要面子的? !
香取茗不懷好意地點下語音,再次發過去一個點子:“或者我幫你們提前征集100名立海大粉絲到現場助威,到時候誰要是輸了球,就讓粉絲輪流當眾巴掌制裁怎么樣?你放心,作為領頭人,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幸村精市按下語音接聽鍵的時候,正好立海大眾人推門進來。正要開口打招呼就先聽到這番恐怖言論,全體正選:“????????”
這是挾私報復吧?是吧是吧?
他們和這位過客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吶······
第38章
幸村精市見到同伴們,最終以“我會好好考慮”的語音終結了這個話題,然后看著敢怒不敢言的小伙伴們,言笑晏晏:“ mina桑,我覺得就算沒有這些,大家應該也能全部6:0結束比賽的吧?” ? ? ? ?
什么意思?難道是超出6:0就真的要動用剛才的手段嗎?
等等, 幸村(精市), 你不會覺得這樣確實有一點點離譜嗎?
立海大眾人心里爾康手,面上卻是不敢怒不敢言,都快風化了。
只有小赤也哼了一聲, 半是不屑半是邀功道:“那些雜魚, 我15分鐘就能解決。部長, 你到時候要不要來看比賽?”
——他這話, 真是讓人既想揍他又想夸他。
丸井一把勾住單純小學弟的脖子,“惡狠狠”地教育:“別打擾部長復健啊懂不懂~”
雖然這么說著,但是看向幸村精市的卡姿蘭大眼睛里分明也帶著期待。
在切原赤也“痛痛痛,丸井前輩你今天不是都沒力氣了嗎, 該不會是故意逃訓吧······”的控訴中, 幸村精市輕聲笑了笑, 眉眼間螢光流轉:“確實打算去看的,醫生說我的復健進程比想象中的快,倒是可以適當外出走走。”
“真的嗎?精市,別勉強。”深知幼馴染有時候有多勉強的真田玄一郎不放心地看著他。
幸村精市確定以及肯定地點頭。
柳蓮二:“幸村每次想隱瞞什么的時候眼神都會往左瞟一下,所以,這句是真話的概率100% 。”
幸村精市呵呵一笑:“原來我還有這樣的小動作嗎?謝謝提醒, 下次一定不會有了。”
柳蓮二淡定反駁:“不,人在正常思考的時候都是用左邊的腦子,而說謊的時候則是用的右邊, 所以,即使你改掉了這個,也還有下一個。”
幸村精市笑容不變:“聽起來有點意思,可以試試看。”
已經和丸井文太打鬧完畢,且因為桑原的偏幫導致戰敗的切原赤也頓時左手一錘右手掌心:“好,那就下次一起訓練結束,來一場謊言大pk吧~~”
“ puri~我支持,赤也,堵上你所有的游戲機怎么樣~~”仁王雅治仗著身高壓制在后輩的頭頂,不懷好意地揉著小學弟的頭發,弄得一團生嫩有活力的小海帶瞬間變成了咸干菜似的······
切原赤也: ( ╯‵□′ ) ╯︵ ┻━┻
忘記有仁王前輩在了,要說欺詐,誰能比得上他啊······
切原赤也支支吾吾,再不敢開口說什么狂妄大話,只能掙開他的壓制捂著自己的頭默默控訴。
幸村精市笑瞇瞇地看了會兒好戲,最后一錘定音:“那就這么定下了,到時候邀請香取桑一起來看我們的比賽,我想她應該會感興趣。”
見他說起這個,柳蓮二記錄的筆停了下來,神色有點異樣。
幸村精市敏銳察覺:“怎么了?”
柳蓮二:“聽說香取桑昨天在冰帝遭遇了校園暴力,引得跡部家現任掌權人大怒,今天幾乎是血洗冰帝。香取桑也從昨天被帶回跡部宅以后再也沒露面,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愿意讓她出門。”
幸村精市聞言,眼神一變,剛才還仿若春暖花開的室內頓時猶如被一股寒潮侵襲而過。
“冰帝在跡部景吾的絕對掌控之下還能發生這種事,果然是太松懈了······也不知道香取桑到底怎么樣了,看她給我發的消息好像一切正常呢~~果然,大家都是善于掩飾的人吶······”
柳蓮二默默吐槽:有沒有一種可能,她都能想方設法在你這里吹口風為難我們,是真的沒什么事,值得擔心的反而是被送往醫院的那幾個人。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只是出于朋友間的玩笑了,真要說起來,他會在幸村面前提起這件事,確實還是因為心里隱隱有點擔心,所以想讓幸村代為打聽一下而已。
雖然和那位僅有的幾次交道都不怎么讓人愉快,可真正想想,其實也沒有什么矛盾。
相反,因為幸村精市這一紐帶,反而好像有種莫名其妙的默契存在——
不管香取茗私下怎么看不慣他們,但是對外,她始終維護的是立海大。
嗯······還真是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認知呢······
在眾人的注目下,幸村精市直接撥通了香取茗的電話,等了有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緊接著,香取茗帶著運動過后的微微喘息開口招呼:“幸村?”
“是我,打擾你了嗎?”
“不,只是一個人在家無聊,所以稍微找點事情做。”
聽到她不經意暴露的地點,幸村精市心里一緊。
果然還是受到影響了吧?所以連學校也沒去。
——關心則亂的他那一刻都忘了,香取茗之前其實本來也不怎么去學校的。
而說出那句話之后遲遲沒有得到回音的香取茗疑惑地看了看手機,再一次開口:“你特地打電話,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嗯,下周末就是關東大賽的決賽了,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去現場見證立海大的十六連霸。”
就這?
香取茗想都不想應了:“可以,那到時候我來接你。”
“行,我等你。”
話題到這里,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對面幸村精市似乎也發現了,立馬掩飾性的發起了另一個:“說起來,上次香取桑送的紫羅蘭品質很好呢~即便水養著都開了十幾天才敗,也想順便問問你在哪采購的,我想到時候買一盆帶回家······”
看似正常的對白,實則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香取茗一邊回復著“等你出院了我再送你一盆”,一邊揣測他打這通電話的意圖。
突然腦中電光一閃,她打斷對方磨嘰的碎碎念,直白開口:“你知道了冰帝這兩天的事情?”
幸村精市話語一頓,繼而啞然失笑:“你還是這么敏銳,半點不會迂回。”
“因為沒必要。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沒有受傷。”香取茗用一種很輕松的語氣玩笑道,“就算對日本中學生的自我素養沒有信心,也要相信跡部家的權勢吧,誰敢動我。”
“說的也是,那我們周末見了。”幸村精市配合地笑了下,溫聲道別。
“嗯,周末見。”
電話掛斷的滴——滴——聲在耳邊響起,幸村精市收了手機,微微蹙眉,陷入沉思。
柳蓮二:“幸村?”
幸村精市回神:“啊,她說沒有受傷,大家放心吧。”
丸井文太雙手交握在腦后,別扭地撇過頭:“嘁——我可沒擔心她啊,說話那么刻薄,就算有事也是自找的吧。”
說完就遭到了自家親愛的部長嚴厲的眼神。
丸井文太:“······我收回,對不起嘛。”
柳蓮二:“感覺她并不是單純的厭惡我們,反而像是因為我們沒有達成她的期待所以才······又愛又恨?”他最后用了個自己都不太確定的修飾詞。
不止他一個人覺得不合適,其他人聽完,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仁王雅治:“軍師,有點黏糊了。”
一根筋的切原赤也不屑地“嘁”了一聲:“我們明明一直保持著全勝記錄吧,她有什么可失望的,我看,分明是羨慕嫉妒恨。”
這話一出,得到旁邊所有前輩的注目。
切原赤也被看得有點慌,結結巴巴道:“難道不是嗎?她所在的冰帝,今年關東第一輪就出局了吧,所以才看我們不順眼。”
丸井搖著頭,嘆服了:“這就是野獸般的直覺嗎?”
仁王雅治:“ puri ,居然意外地對上了······比呂,你臉色這么難看,不會是覺得偶像被詆毀了吧?”
因為他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轉而聚集在柳生身上。
角落的切原赤也頓感渾身一松,朝柳生前輩送去感激一瞥。
柳生比呂士扶了下眼鏡:“······無聊的猜測到此為止吧,有時間不如想想周末怎么快速結束比賽。”
“關于這一點,我早就寫好了劇本吶~piyo~”仁王雅治轉著那縷小尾巴,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透著不懷好意。
深知搭檔惡劣性格的柳生比呂士默默退開一步,替自己的對手默哀3秒。
幸村精市見狀,右手握拳,抵在唇前輕笑了下:“看大家干勁滿滿真是太好了,我都已經迫不及待想和大家一起上場了呢~”
——但他這一提議,大家顯然都不太支持。
真田弦一郎皺著眉:“還是以身體為重。”
切原赤也蹦到面前:“對啊部長,不管是關東優勝還是全國冠軍,我們都會替你拿回來的!”
丸井文太靠著搭檔,吹了個泡泡:“幸村你只要坐在教練席就好了,目前還沒有值得你上場的對手啦~”
柳蓮二也翻開之前搜集的資料:“一般術后的恢復期在半年到一年,就算將你之前身為運動員的優質體格和超乎常人的精神力計算進去,至少也要3個月的恢復期。在此之前,我不建議你劇烈運動。”
老好人桑原聞言,一臉擔憂:“部長,你還是遵照醫囑慢慢來吧······”
面對隊友的關心和緊張,幸村精市心里一陣暖流劃過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過才說了那么一句而已。
但最終也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妥協,舉著雙手投降:“我知道了,大家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但是,已經“亂來”過好幾次的他已經在這件事上沒什么公信力了。
大家紛紛對此報以懷疑的目光。
幸村精市:“······你們可以監督,如果違反,接受制裁。”
眾人還是不說話。
幸村精市放下手,看向幼馴染,呵呵一笑:“我覺得香取桑的提議挺好的,真田,就從現在開始執行吧。”
真田拉了下帽子,張口就要應下,然后被身后眾人捂嘴的捂嘴,鎮壓的鎮壓。
他憑借自身碾壓般的力量甩開壓在身上的隊友,轉身看著各自擺出一副“不關我事”的大家,忍不住怒吼:“太松懈了,明天全體加50圈!”
立海大眾:行吧, 500圈也比當眾被100個人打臉好。
幸村精市:看來大家都不是很自信呢,還是當前的訓練不夠多吧~^^
第39章
香取茗掛斷電話, 也沒了繼續練下去的興致。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干脆收了網球拍,回房洗漱。
收拾好時窗外已經日暮, 且已經到了飯點。香取茗下樓, 發現餐廳只有跡部景吾一個人。
“姐姐還沒回嗎?”
“她還有事,打了電話讓我們不用等。”跡部景吾回復著她的疑問同時,一雙眼將她全身打量了遍,“今天在家休息得怎么樣?”
“睡了半天,再打球打了半天——這些, 管家應該都和你說了吧。”香取茗聳聳肩, “同樣的內容就別浪費我力氣復述了。”
“哪里一樣了, 你可沒說你還和立海大那位打電話也打了半天。”跡部景吾不悅嘀咕, 然后在香取茗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默默消音。
兩人安靜地用完餐,跡部明日香仍然沒有半點蹤影。可能是看出她的心煩, 跡部景吾提議一起去旁邊的林子散散步。
“你最近又要忙公司的項目又要練球,哪來這么多時間浪費?”心知他行程有多忙的香取茗拒絕了,轉而看向管家, “姐姐現在在東京嗎?”
管家猶豫一瞬, 想想大小姐倒也沒說她的行蹤不能透露,便搖了搖頭:“根據定位來看,目前應該在靜岡縣。”
“原來她一直在這里嗎?”香取茗喃喃自語。
一旁的跡部景吾敏銳察覺, 她口中的“她”應該不是指跡部明日香,腦子里的天線瞬間豎起, 警惕開口:“你說的是誰?”
“知道這首鋼琴曲是我噩夢的另一個當事人。”香取茗轉頭,看著男友,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像被人用手硬扒出來的一樣,乍一看,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哭還是笑,“當初離開福利院時一直沒見到這個人,我還以為,她已經被處理掉了,倒是沒想到,原來就在靜岡,距離我兩個半小時的地方。”
“這么看,她變得更有耐心了嘛~~~”
不,或許不是變得有耐心了。
跡部景吾經她這么一提醒,突然就想起來一件事。
找到姐姐的那一年,他曾去樓上父母的臥室,想讓他們帶上自己一起去接姐姐。那一晚過于興奮的他直接就在父母床上睡了,只是中間,有一段時間迷迷糊糊地驚醒過。
他昏昏沉沉地閉著眼睛,耳邊聽到父母小聲地討論著什么,具體內容忘了,只聽到“靜岡”“農戶”“斷了一只腳”這幾個零碎的詞匯,還是在兩人言語激憤,沒控制住聲量時抓取到的。
現在想來,這個人,和今晚跡部明日香要對付的目標是同一人了。
如果是這樣,那對方等到現在才動手,或許是因為,她的腳最近才好?
一想到這么危險的人物就潛藏在身邊,想到前幾年香取茗一個人住在外面,他就忍不住一陣后怕。
跡部景吾的臉色變化太過明顯,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香取茗都忍不住有點驚異:“······你怎么了?胃脹氣?”
跡部景吾:“······”
他沒好氣地拍了下眼前人的額頭,對這個半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的人既生氣又無可奈何:“······你能安全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
香取茗不明狀況,但不妨礙她接梗,于是攤手笑道:“對啊,跡部家創造的奇跡嘛~”
跡部景吾敗給了她的遲鈍,深覺難以溝通的他最終放棄,轉移話題:“去練球嗎?”
“不了,玩了一下午已經抬不起手。不過我可以看你打。”
“行,我讓人給你拿個毯子披著。”跡部景吾邊說邊攬著女朋友往球場方向走,身邊自有人適時奉上他提到的物品。
而被他認為“遲鈍”的香取茗,卻在轉彎之際,不著痕跡地瞟了眼大門方向。
按理說不應該拖到這么晚才對。但出手的又是姐姐······應該萬無一失的吧?
香取茗緊皺著眉,按捺住想要打電話的沖動。
萬一壞了事反而不好了。
香取茗坐在網球邊,眼神無意識地投在跡部景吾身上,手中的翻蓋手機打開又合上,打開又合上,始終沒有按下按鍵。
與此同時,帶了二三十人在靜岡縣滿村搜查的跡部明日香,也倚在車門上,皺眉盯著手機。
準確來說,是盯著手機屏保上,她和香取茗的那張合影。
合影里,香取茗抱著她的手臂,沖鏡頭豎了一個大拇指,稚氣的臉上是發自內心的純然快樂。
這樣的笑容,自那一年開始,就徹底消失無蹤影了。
跡部明日香合上手機,不耐煩道:“還沒找到嗎?當初寄養的那戶人家呢?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貼身助理上前,小聲回報目前的進展:“據那戶人家說,宮本純子在1個月前就消失了,離開前還搜走了家里的所有現金。但是剛才護衛隊隊長說在后山一個山洞有看到人煙活動的痕跡。”
“走,去山洞。”跡部明日香不是被動等待的人,當機立斷下令,然后坐進車里。
余下的十幾名護衛一起上車,護送著她的座駕駛向山洞的標識點。
“通知大家注意路況,不要小看那個女人。”跡部明日香不放心叮囑。
助理立馬將命令傳達下去,臉上帶著些微緊張。
她倒不是怕路上真的出什么意外,主要還是擔心這一晚的辛苦落空,沒抓到人,從而導致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好過。
至于安全什么的,跡部家護衛隊可都是世界一流的雇傭兵組織訓練出來的,怎么可——
“轟——”
不遠處的山峰突然冒出巨大的火光,炸彈帶起的震動,讓行駛在橋上的這一行人和車都晃了晃。
助理連忙抄起對講機:“莫西莫西?”
“山上有炸彈,不過還好,都是自制的□□,強度不高。”山峰上,剛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的人扯著嗓子回復。
跡部明日香聞言,齒縫里泄出一絲輕嗤,半諷刺地感嘆:“十年不見,她倒是進化得不錯。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剛才就是因為被我們包抄,為了逃脫才引爆的炸彈。因為不清楚山上到底還有多少顆,所以我們沒有逼得太緊,想離開這片區域再進行合圍。”
“現在往哪個方向去了?”
“嗯······正好是您所在的那座橋的方向。大小姐,我們嚴重懷疑橋上也有炸彈,請您原路返回!”對講機那邊傳來男人著急的請示。
而坐在車里的跡部明日香,已然抬頭,看到了橋那頭出現的女孩身影。
她不僅沒有返回,反而推門下車,沖著那頭一步步,踉蹌走來的身影迎了上去。
最后雙方相隔十來米,對峙而立。
仔細將多年不見的舊人打量了一遍,跡部明日香唇角勾起,頗有風度地贊嘆:“這些年過得不錯,看著更能唬人了。”
宮本純子也笑了,毫不怯懦地挑釁:“是嗎,那你說,我現在出現在香取茗那個蠢貨面前,她會不會上第二次當?”
被戳中軟肋的跡部明日香沉下臉:“當年我就不該只是打斷你的腿,如果割了你的舌頭,應該就不會還有人被你那花言巧語所蒙騙了吧?”
宮本純子聞言,仰頭大笑。
癲狂尖銳的笑聲響徹山谷,驚起幾只野鳥,撲閃著翅膀飛向遠方。
跡部明日香冷眼看著她不知死活的模樣,背在身后的右手打了個手勢。
助理連忙向著山峰上的護衛隊傳信,示意他們直接開槍,封鎖宮本純子的行動。
也不知是不是野獸般的直覺,就在此時,宮本純子突然動了。
她腳步一轉,向著橋梁的防護欄沖去,而后一個助力,以欄桿為軸,身體翻轉,站立在了橋外。
宮本純子一手扶著欄桿,輕巧地踮起腳一躍,如同跳舞似的轉了半圈,重新面對著跡部明日香,微微一笑,語調歡快得似是在撒嬌:“明日香姐姐,省省吧,你抓不到我的~”
跡部明日香被她那一聲“姐姐”惡心得夠嗆。
這個稱呼,早在多年她第一次叫出口時,就被嚴令禁止。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居然還敢不知死活地激怒自己。
跡部明日香左手抱胸,右手曲起支在左手手腕上,五指微張——那是一個隨時下令的姿勢。
“宮本純子,下面是時速30km/h的急流,從這里掉下去你只會粉身碎骨。”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試試看啊~~”宮本純子絲毫不懼,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令人膽寒的惡意,“跡部明日香,你的習慣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吧?來吧,試試看,到底是你運氣好一點,打撈到我的尸體,還是我更棋高一著,借此逃脫,此后永遠以幽靈之名成為你的一根心尖刺!”
跡部明日香聞言,察覺到她的意圖,眼神一厲當即揮下高舉的右手。
一顆子彈瞬時從山峰上射出,與此同時,宮本純子也放開了扶著欄桿的手,縱身往下跳。
子彈最終只從她的肩胛穿透而過,她的身影在空中微不可查地震顫了一下,轉瞬消失在黑黝黝地青山環繞中。
跡部明日香飛奔著撲到欄桿邊上,微弱視線下,只看到河流表面濺起的水花,除此之外,什么人影啊尸體啊都看不見。
“ shi !”跡部明日香怒罵出口,什么風度都顧不上了。
即便理論上都知道,任何人從這里跳下去都是有去無回,可宮本純子說得沒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她這輩子都難以安枕!
“調三組打撈隊,從上下游和這個點一起開始搜捕,同時派人將沿河一帶全部圍住!”
“這一次!我要她只能帶著滿腹不甘和算計去給河里的魚做魚食!”
“是!”助理領命退下,趕緊通過車上的衛星電話去布局。
第40章
跡部主宅的一樓, 采用了典型的巴洛克風格設計,不管是精雕細琢的墻繪,還是恰到好處的擺件布置, 無一不彰顯了跡部家從二戰開始流傳至今的貴氣和底蘊。
但是這樣的華美, 僅限于白天。
到了晚上,寂靜無聲的黑暗足以渺殺一切精巧的布置。管你什么出處什么典故,統統變成憧憧鬼影般的存在。除非是真的膽大到敢于和鬼神面對面bale ,否則都得惴惴發慌。
更何況,是在自己臥室睡覺都要開一盞壁燈的香取茗。
晚上,她陪著跡部景吾練完球,兩人在門口互道晚安后回了房。只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便偷偷溜下了樓。
此時已經凌晨一點多,整棟主宅, 只有樓道,庭院里留了必要的燈光, 其余地方均是黑漆漆的。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實在難以控制思維的發散, 便打開了附近的一盞小燈,結果,更恐怖了······
感覺亮著一盞燈的沙發就像個無聲的靶子,告訴潛藏在暗處的小鬼們“我在這里,有本事你們就來啊~~”
······還不如被黑暗全包圍來得有安全感呢==
香取茗又重新關了燈,打開毯子,將自己完全包裹住,開著手機外音放了部電視劇,然后躺著閉目養神。
忽然,隱約中好似聽到一陣腳步聲若隱若現。
香取茗警覺抬起上半身,然后暫停電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發現不是錯覺,便厲聲低喝:“誰?”
一聲清脆的響指在不遠處響起,緊接著主宅燈光接二連三亮起,不一會兒整棟樓燈火通明,金碧輝煌。
香取茗眼睛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條件反射地抬手遮住眼。
下一秒,跡部景吾無奈的聲音越來越近:“既然擔心,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我可以陪你在樓下等。”
“你事情這么多,沒必要打擾你。”香取茗低聲解釋。
“阿茗,不管是作為家人還是作為情侶,我都是你隨時可以打擾的對象。”跡部景吾幾乎是嘆息著說出這句早就深埋心里的肺腑之言,然后上前挨著她坐下,把人攬在懷里,“睡吧,我陪著你,不要怕。”
說完,他再次打了個響指,剛才怎么亮起的燈現在就怎么熄滅,最后只保留了沙發旁的一盞。
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場景,只是現在,這一處小小的光亮,因為身旁的這個人,變得不再像靶子。
像深海上的一座孤島。
腳下是無底深淵,抬頭卻是萬頃星光。
安全中又帶著一絲浪漫。
香取茗伸手,半環著男人的腰,眼眶漸漸濕了。
良久過后,待呼吸平穩,她低啞著聲音開口:“景吾。”
“嗯?”
“謝謝你。”
跡部景吾梳理她頭發的手一頓,眼中染上一絲笑意:“不客氣,我們是一家人。”
“睡吧。”
香取茗安心地閉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射在臉上,香取茗從混沌意識中清醒,發現跡部景吾還在,就坐在身邊,手中拿著一本德文詩集。
大概是察覺到身邊的響動,他轉頭,沖香取茗道了聲“早安”。
香取茗也回了一句“早”,然后四下張望了一圈,最后在管家無聲的搖頭中,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姐姐還沒回來。
不知道有沒有安全危險。
或許是因為童年殘留的那個印象太慘烈,那個小石子在時間的發酵下,終究還是變成了山一樣的存在。又或者是跡部明日香反常的失利敲響了腦中的警鐘,此時的香取茗,可以說是繃到了極點。
僅僅是一個呼吸,她便決定,出發前往靜岡縣。
但跡部景吾和管家顯然都不太支持。
尤其是跡部景吾,知道家里沒人攔得住她,當即決定在跡部明日香回來之前先請假在家,好好盯著她。
雙方爭執不下之際,門口傳來熟悉的煙嗓:“大清早的,你們干嘛呢?”
香取茗渾身一震,幾乎是飛奔過去撲到人懷里:“姐~你怎么才回來?”
跡部明日香隨手撩了下劉海,拍拍她的背心,安撫道:“有一點意外情況,讓你擔心了。”
香取茗從她懷里站直,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才長出口氣:“沒受傷就好。”
“放心吧。我上樓洗漱一下,一起吃早飯?”跡部明日香笑著交代。
香取茗連忙挽住她的手臂,亦步亦趨:“我也還沒洗漱,一起~~”
跡部明日香默認著答應了,就這么拖著一個大掛件往樓梯方向走去。
路過跡部景吾時,香取茗連忙站直,改挽為牽,同時對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跡部景吾冷哼一聲,終究還是握住了。
三個人像一根藤上的葫蘆一樣,手牽著手上樓。也虧得跡部家的樓梯夠寬,不然,還沒法容納三人并行。
早餐桌上,跡部明日香吃了個七分飽,看著邊吃邊玩,不亦樂乎的香取茗,狀似不經意開口:“我給你安排個生活助理吧。按理說,跡部家的人都有一個,就你沒有,難免被人小看。”
香取茗正在拿豆漿兌蘋果汁的手一頓,抬頭看著姐姐,全身心排斥地拒絕:“不要。”
“我不喜歡陌生人進入我的生活,再說了,以你昨天在冰帝的動靜,現在整個東京應該都沒人敢動我。”
“總有那不長眼的撞上來。意外的死傷率這么高,就是因為來臨之前,所有人都不覺得它會發生,所以完全不設防,我不想犯同樣的錯誤。”跡部明日香說起這話時,神色淡淡的,低垂著眼簾,慢條斯理地切割著面包。
但凡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拒絕溝通,只能聽令的姿態。
識趣的,就該打住話題,默默執行了。
但香取茗不。
對于跡部明日香,她幾乎是沒有底線可言,可同樣的,一旦觸到了為數不多的那幾條,她也就不會那么乖巧聽話了。
她擦擦嘴角,擺出“持久戰”的長談姿態,凝視著姐姐,直取核心:“是因為宮本純子逃了嗎?所以你擔心我,要在我身邊安排人。”
“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跡部明日香也很坦誠,回視著她,“從小到大她的目標都是你,我希望你可以讓我放心點。”
香取茗點點頭表示理解,但她對此還是拒絕:“我不會答應的,這完全違背了我的生活習慣,就像被人捆綁著手腳走路,太別扭了,而且沒有任何意義。”
“香取茗!”跡部明日香壓制著脾氣怒喝。
以往每到她要生氣的時候,香取茗就會無限制退讓,但今天,她注定要失望了。
在她緊皺著眉頭,那樣譴責的目光下,香取茗還是冷靜地堅持己見:“我不會再讓宮本純子影響到我的任何生活,哪怕一絲一毫都不允許。”
她不合時宜的堅持總是讓人倍感無奈,跡部明日香和她對峙良久,最終敗下陣來。她揉了一把額頭,放軟了語氣勸道:“阿茗,只是一段時間,相信我。”
香取茗沉默了。
她自然是相信,跡部明日香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把人找出來,只是······她難道要永遠這樣躲著嗎?躲在人身后,等到所有風雨都過去,她再悄悄露頭。
第一次的天真已經讓她追悔莫及,那這一次呢?又要因為她的怯懦付出什么代價?
想到此,香取茗自嘲地笑了下:“姐姐,其實你也根本忘不掉那件事,對吧?”
“因為忘不掉,所以你看待香取茗,永遠都是那個天真幼稚的傻子。”
突然被提及的往事讓跡部明日香呼吸錯亂了一瞬,還來不及反駁香取茗的這一論點,就聽對方繼續道:“我也忘不掉,因為我不會允許,香取茗仍然像以前一樣,毫無長進,只是個任人欺騙玩弄的蠢貨。”
“姐姐,信我這一次吧。如果她來了,我會讓她后悔自己出現在我面前。”
“如果她不來,那我祝她,早得永生。”
只是這樣的話,香取茗靈魂上的這道枷鎖,就永遠沒人能打開了。
香取茗眼睛雖然看著姐姐,思緒卻仿佛飄到了不知名的山野海灘,向著掙扎爬上岸的宮本純子發出了跨越時空的邀請:
宮本純子,我在娛樂室等著你。
靈魂的共振有時候真的很奇妙,就在同一時間,咳嗽不停的宮本純子鬼使神差地抬頭,看著東京方向,緩緩勾唇笑了。
而在跡部主宅的早餐桌上,跡部明日香看著真的長大了的妹妹,艱難而欣慰地點了頭。
或許此后她要為這個決定買單。
但此時此刻,阿茗的眼神告訴她,這是當下最好的決定。
就這樣吧,不管是她還是阿茗,都被過往牽扯得太深了。
以至于一半靈魂都被拉扯得變了形。
或許,這次之后,她們都能帶著完整的自己重新出發!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蓋棺定論,跡部明日香便結束了這頓早餐,帶著助理去上班了。
一直安靜聽著她們討論,扮演了隱形人存在的跡部景吾也在香取茗的再三保證下去上學。
至于香取茗,她放下隨手調制的豆漿果汁,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拿出手機,給經紀人不二由美子發了一條消息,然后在那邊接二連三的感嘆和激動中笑彎了眼。
不遠處,從跡部家駛出的第一輛賓利座駕上,跡部明日香點著手中的文件,沉吟稍許開口:“好好把那幾個學生治好,后續的行動就取消吧。”
助理面上鎮定應下,然后一絲不茍地交代下去,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原本計劃中,是要繼續將那幾個學生充當誘餌,引宮本純子露面的。沒想到,竟然因為香取小姐就這么取消了。
助理心里有種撒旦眨了眨眼的感覺。
感嘆之余,她再次將香取茗這三個字劃了高亮標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