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說起來有些失禮,這次合宿訓練的地址是跡部家在輕井澤的別墅,按理說冰帝是東道主,應該早到迎客的。但是跡部景吾他們到的時候,立海大全員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從手邊的水來看, 應該還等了有一會兒。
雙方第一個照面,香取茗本來想和幸村解釋一下遲到的原因順便道個歉,沒想到身邊男朋友響指一打,率先開口:“立海大的各位,到得挺早嘛~既然你們這么期待,我一定好好準備這次的訓練安排,你們就放心沉醉在本大爺的特別節目中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香取茗面無表情后退一步,向著忍足侑士方向微微側頭:“我們要歡呼''跡部大人''嗎?”
忍足忍笑回答:“按理說此處應該有配合, 但我覺得你應該說不出口。”
香取茗扯扯嘴角,冷笑一聲:“呵!”
就在立海大一眾“還是老樣子”“這么浮夸的表演真是看多少遍都不習慣呢~”“piyo~”等吐槽中,幸村精市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啊,我們也會拿出實力,不辜負大家對這次合宿的期待的~”
明明是如同圣母瑪利亞一樣圣潔的笑容,但是配合他說的“實力”,以及立海大往年在賽場上變態的表現······
真的有點像威脅。
emmmm,可能還不是有點。
至少場上冷寂了十幾秒, 就連立海大部員自己都默默往后縮了縮······
就在氣氛突然莫名走向詭異又沉重的時候,香取茗微微偏頭, 疑惑開口:“你才剛出院沒多久吧?確定可以劇烈運動嗎?”
幸村視線一轉,對上香取茗那張可愛的蘿莉臉,露出一個出門前安撫妹妹的同款笑容:“放心,不管是醫生還是我自己,都說最近狀態很不錯。”
“那就OK,你自己多注意。”香取茗只問了一句就不再多說了。大家都是十五六歲的人了,也不是小孩子,知道分寸。要知道,在霓虹,18歲都可以結婚生子獨當一面了,
兩人只是簡單的往來,但是室內氛圍卻開始轉向正常。
立海大人默默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都顧不上吐槽他們偉大的部長,為什么同樣一張臉能笑出那么多種意義來。
而且,為什么大多時候對他們都是威脅==
冰帝這邊,慈郎左看看又看看,發現腦殼頂的危險警報好像解除了,立馬抱著從車上帶下來的游戲設備沖到了對面立海大陣營的某顆紅色頭面前:
“文太,等會兒我們一起玩游戲吧~~跡部家新出的感應網球游戲,很好玩哦,我們可以踩在波速球上打球,超有意思der~~~~”
丸井文太一臉莫名:“可以是可以,但是,為什么要在波速球上······”
“因為因為,我們剛才是在車上打的呀,比平地上打刺激多了balabalabala~~~”慈郎滔滔不絕地開始說起剛才一路的體感。
小孩子說起感興趣的東西,那絕對是天花亂墜修飾詞亂飛。聽得立海大其他人都忍不住想體驗一把了。
于是圍繞著這個感應網球游戲,不知不覺就從慈郎-文太之間的單線程聊天變成了多人模式,幸村和跡部兩個做主的還沒發話,其他人已經先定好了“波速球網球游戲大比拼”的行程······
而且看幸村和跡部的意思,好像覺得確實可以鍛煉平衡力和控球力,并不反對。
只有香取茗,從聽到“波速球”三個字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如果她沒理解錯,慈郎說的波速球,應該是瑜伽里那種倒置飛碟形狀,人站上去就會到處亂晃的器材?
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個游戲要卷成這樣?網球厲害了不起哦······
難得對一個游戲升起一點興趣的她立馬“大”字狀躺平了······果然不是正常人的世界,連個游戲都玩不起。
溜了溜了。
看大家吵得熱火朝天的,香取茗捏著裝了電腦的單肩包轉身上樓了。
輕井澤這邊的度假別墅她來的次數不多,不過跡部家的宅子,格局基本大差不差,從上往下,依次是主家的私人空間以及客房。然后主家的房間又根據輩分、地位不同而占據不同樓層。就像一個典型的金字塔,地位越高,房間安排越高。
如果不出意外,她和景吾的房間應該還在三樓。
香取茗走到三樓,隨手從一左一右各選了一間房門打開,然后發現左邊的色系明顯更耀眼(晃眼)一些,右邊鵝黃色的調調才更像是女生的房間,于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將包包扔到沙發上,她直接原地起跳直蹦床上。柔軟的床墊收到沖擊,彈性很好地將香取茗整個往上拋了拋,然后沒一會兒,床上就發出綿長的呼吸聲。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香取茗是在一陣嘈雜的擊球聲中醒來的。就好像不同輕重節奏緩急的雨聲被剪輯到了同一音軌上,嘈嘈切切的網球聲聽習慣了,居然還有點上頭。
香取茗起身推開窗,發現自己這邊看不到網球場。不過······底下有一個人在單獨對著墻壁擊球。
熟悉的藍色頭發,黃色隊服披肩,是幸村精市。
可能聽到了樓上開窗的動靜,幸村精市抬手,利落地收攏反彈回來的網球,抬頭看過來。
“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美人粲然一笑。
香取茗反射性搖頭:“沒有,你繼續。”
似是從她看似鎮定的反應中看出了她的傻樣,幸村精市低頭淺笑幾聲,而后道:“香取,你現在方便的話,可以下來一趟嗎?”
“嗯?”
香取茗不太適應他這一本正經的請求,但······誰會舍得讓美人失望呢。
“稍等一下。”
丟下一句話,香取茗收回頭匆匆梳理了下睡得蓬亂的頭發,轉身奔下樓。
片刻后,帶著微微的喘息站在幸村面前,香取茗好奇地看著他:“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沒有哦~就是想起,還沒好好和你道過謝。”
道謝?謝······她幫忙找了醫生?香取茗看著溫柔笑著的美人,不解地挑起一邊眉毛,一臉征詢。
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她感覺他指的應該不是這件事。或者說,不僅僅只是這件事。
再說了,手術什么的都過去多久了,幸村精市可不是這么遲鈍的人,相反,年級最小卻能牢牢掌控立海大網球部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敏銳。
但是香取茗細細想了一下,她和幸村之間的交集少得可憐,如果不是因為手術,那······
思及那個不太可能的答案,香取茗嚯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幸村,表情漸漸變得不可置信:“你·····你不會是······不不,應該不可能。”
嘴上說著不可能,可心里其實已經慢慢認定了那個答案。
仔細一想,既然預知君可以給她這個特殊權利,那為什么又不能給別人呢?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這個世界,蕓蕓眾生中的普通一人而已。
香取茗調整好復雜的思緒,再次看向幸村精市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眸時,已經只剩下無奈:“這個世界意識還真是······破破爛爛得可以,誰都可以窺探一眼。”
“明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的啊······”
對此,幸村精市眼波流轉,嫣然一笑說:“大概······是不想有些人做了好事卻還要被人誤會是壞人吧。”
他這話說得······酸不拉幾,香取茗忍不住全身抖了抖。
她一臉嫌棄地后退一步,拒絕三連:“別給我戴高帽子,三年來日日不輟的訓練是你們自己完成的,賽場上的球也是你們自己打的,跟我沒啥關系。”
見她這樣,幸村挑眉:“你還真是別扭的性子~明明做著好事,偏偏喜歡所有人把你當壞人。”
“因為當壞人比當好人輕松多啦。比如我,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香取茗說的時候一臉自得。
幸村精市顯然不太贊同,但卻沒再反駁,轉而聊起了這次合宿的事情。關于剛才的所謂的“道謝”,就在兩人心照不宣中拋諸腦后了。
香取茗不會去問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幸村精市也不會糾結香取茗的干擾,對比原有的結果而言是否真的公平,立海大的榮譽,是否依然澄澈無暇。
人人心中自有一桿秤,孰是孰非,時間自見分曉。
只不過,有時候看著部活室的那個獎杯,回想起關東大賽奪冠那晚的夢境,幸村精市依然會忍不住打心底感嘆:能認識她,真是太好了。
他提前從病痛的噩夢中掙脫了。
真田和柳也不用背負輸掉關東霸主地位的罪惡感了。
在看到夢中結局的時候,幸村精市幾乎是立馬認定:那個結局里的柳和真田,一定是被人控制了。
柳確實溫柔心軟,但是,放水4局已經是他的底線,他絕不會把立海大的榮譽當做兒戲。
還有真田,說好要把關東大賽冠軍獎杯捧到自己面前的,又怎么可能放水到這種地步將獎杯拱手讓人。
他的隊友,三年來把他奪冠的執念當做自己的執念,訓練從無懈怠的隊友,全世界最好的隊友,在夢境中,硬生生被操控成了一個沒有集體榮譽,只顧私情的人。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幸村精市是憤怒的。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憤怒以及無可奈何的不甘讓他從夢境中驚醒。但是噩夢的后遺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都沒消退,就連遲鈍的赤也都在偷偷問文太,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陪他去醫院復查。
好在,十六連霸的冠軍獎杯穩穩地被放置在壁櫥里。摸著觸感冰冷的獎杯,幸村精市才有一種,自己從深淵里,徹底得救了的感覺。
第52章
兩人不過簡單聊了2句, 立海大那邊就有人偷偷摸了過來。
第一個到達的是切原赤也,狗狗祟祟地邊走邊往后看,人未至, 聲先到:“部長~我今天的訓練都完成了, 就讓我來陪你做恢復訓練吧~”
下一秒,一顆海帶頭驚悚地從一人高的灌木從中探了出來。不過臉上的期待和討好存續不過1秒,就在看到幸村身旁的香取茗時立馬變了:“喂,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啊······啊,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想打擾部長的恢復進度,好削弱我們的戰斗力,讓冰帝的人后來居上對吧!!!”
他說著就整個人都蹦了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到幸村身邊,香取茗對面,仰著頭一臉不屑:“不過,以為這樣就能得逞那可就弱爆了,我們立海大可是沒有死角,每一個人都是王牌!!”
托他的福,剛才還有些凝滯的氛圍瞬間變得亂七八糟。
香取茗半垂眼簾,無語轉頭看向幸村,示意他“自家孩子自己管”。
這要是別人這么使眼色,護短的幸村精市只會讓他哪來的回哪去。現在么······他笑吟吟轉頭,一臉揶揄:“赤也,你以前可都是說立海大只有你是王牌的~~~~”
被戳破的赤也立馬紅了臉, 一副含羞帶怒(?)的模樣:“部長!!!!”
被喚的美人抬起手,落在那顆深綠色的海帶頭上1秒,剛才還躁動的人頓時文靜下來。
幸村正要繼續開口緩解后輩和香取之間的關系, 就聽灌木后面,又響起了人為模仿的布谷鳥叫聲。
他停下動作,抬頭看去,果不其然,吊兒郎當的仁王拉著柳生一起從后面轉了出來。
顯然,又是一對結束了日常訓練,來陪他做恢復訓練的人。
仁王雅治早在赤也借口尿遁的時候就猜到他肯定是來幸村這兒了。畢竟,再怎么癡迷網球,也沒見誰上廁所還要帶著球拍的。
所以他拉著搭檔過來的時候,心里都已經做了好幾種方案要怎么奪取這個“陪練權”。只是沒想到,除了赤也以外,還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日安吶,香取桑~”仁王摸著小辮子晃過來,站到了幸村的另一邊,彬彬有禮開口招呼。
而相較他強裝的禮儀,旁邊,柳生比呂士的姿態要自然流暢很多:“好久不見,香取桑~”
“你們好。”香取茗冷淡地點了下頭,然后興致勃勃地繼續把目光投向灌木那邊。
對面,看清她眼神路線的幸村哭笑不得:“香取,后面不一定······”
就像是老天爺都在和他唱反調,話還沒說完,另一邊傳來丸井的聲音:“杰克快點,不然肯定要被搶先了,說不定他們已經和部長練起來了~~”
香取茗當即對幸村挑眉:“看來你有點低估了他們對你的在意程度呢~”
幸村先是苦惱地嘆了口氣,而后點點頭,一臉溫柔:“是,我有一群全世界最好的伙伴。”
走近的丸井正好聽到這句話,當即期待地把臉湊上來:“部長,你剛剛實在夸我嗎?”
仁王一巴掌蓋在這張賣萌的臉上,把人推開,一臉嫌棄:“明明是夸我們大家,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什么嘛,有什么區別······”
兩人說著說著就要內訌,香取茗正看“素材”看得起勁,不遠處,柳和真田兩人拿著球拍逆光走來,那穩健的步伐,瞬間就把前面這些人的出場都比下去了。
“連真田君這么嚴肅的人都忍不住破例······不愧是你,幸村。”香取茗真心嘆服,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這個人時的場景,好像情緒也是完全被人牽著走的。不過,眼前這場景,還真是有點眼熟——
“幸村,你看過中國一個動畫片嗎?叫《七個葫蘆娃》。”
幸村唇角一僵,隨即瞇起了眼。
若是立海大的人,這時候就該識趣地去跑圈或者加練了。但——香取茗可不是這么輕易就會被威脅到的人,她反而還不怕死地繼續這個未竟的玩笑:“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搖幾個人?”
“阿拉~香取怎么能這么說,要知道,我們之間大部分可都是過客的粉絲吶~~”
“顯然,粉絲濾鏡早就破滅了吧?”香取茗毫不客氣地戳穿他。不過見他們全員到齊,她也懶得繼續呆著礙眼了,便揮揮手準備走人“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好好訓練,早日歸來吧,神之子大人~”
越過幸村時,她站定,輕聲開口:“我可是真的,期待你站在世界舞臺的那天。”
幸村淺淺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香取茗再次抬腳之時,旁邊的仁王雅治突然開口:“沒有破滅,至少,比呂到現在都還在等著《你在嗎》系列的續集。”他說著手肘戳了戳搭檔,不懷好意地笑笑,“搭檔,如果我沒猜錯,你這次應該還帶了典藏版吧,不準備求一個o簽?”
看著鎮定,實際耳垂已經紅透的柳生比呂士推了下眼鏡,白光一閃而過:“雅治,你難道就沒有帶《遺跡》的碟片嗎?”
原本就是“表面功夫”的搭檔立馬開撕,偏偏幸村還在旁邊火上澆油:“香取,來都來了,不如順便辦一場簽售?”
調侃之意什濃。
香取茗:==
深深呼吸,轉頭“惡狠狠”地看著不是憋笑就是憋壞的幾人,強自冷靜道:“我餓了,吃飯去了,再聊吧。”說完不等他們回復轉身開溜。
那看似鎮定實則高頻的步伐,怎么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而在她背后,丸井還在惡作劇大喊:“晚點去找你簽名呀~~~”
——簡直比魔鬼還魔鬼。
隔著遠之又遠的距離 ,香取茗轉身,沖他們豎了個中指。
立海大的訓練結束沒多久,冰帝眾人也接二連三地完成了今天的訓練,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地進了屋。
奄奄一息的向日和慈郎見香取茗端著一份蘋果派在吃,眼睛立馬亮了,撐著最后一口氣轉道餐廳,幾分鐘后,一人端了一份放著蘋果派可頌布丁等等東西,堆得老高的盤子出來。
被跡部嚴令克制的香取茗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豬嗎,吃這么多也不怕高血糖。”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向日岳人笑得幸災樂禍,才不理會她的挑釁。
他之前就從跡部的只言片語里聽說過,因為香取茗早些年不健康的飲食作息,導致體檢數據很難看,尤其是胃部,毛病有點嚴重,所以現在飲食都被嚴格控制著。
emmm,看香取茗吃癟的他顯然忘了,跡部當時說這話,是讓他們少在香取茗面前吃些她吃不了的東西刺激她。
所以,當跡部走進來,見香取茗一臉哀怨,而向日一臉歡暢,再一看兩人面前的盤子,當即就皺眉了:“岳人、慈郎,馬上用正餐了,少吃一點。”
光說還不夠,他動動手,身邊的管家立即上前,撤下了向日和慈郎面前盤子里的大部分東西,只保留一個蘋果派。
樂極生悲的向日:o(╥﹏╥)o
無辜遭殃的慈郎:
香取茗當即“噗嗤”一聲,樂了。
對著怒目而視的兩人聳聳肩,她插了一塊派,一臉享受的慢慢送進了嘴巴里。那囂張的模樣,讓向日恨不得指天發誓再也不要搭理這個女人。
可誰在乎呢~反正香取茗是不在乎的。她頭一撇,繼續看劇去了。
不過1個小時后,看著餐桌上冰帝加上立海大十幾個人,人手一份餐后甜點,而自己卻沒有時,三個同病相憐的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在心里手拉著手哭成了海。
用完一頓吃得不盡興的晚餐,香取茗隨大流地轉站客廳,和他們一起玩游戲。
沒錯,就是上午大家約好的,波速球網球對決游戲。
忍足還提前做了簽筒,方便大家抽取對戰選手。但是吧······大家對于單打/雙打的選擇還挺不一樣的。
立海大仁王和柳生,丸井和桑原是強烈要求進行雙打對決的,但是冰帝這邊的雙打選手其實沒那么多,只有鳳和冥戶,向日他想玩單打。
除此之外,慈郎還一直抓著丸井的手臂,搖來搖去的慫恿丸井和他1V1 ,全然不顧一旁虎視眈眈的桑原眼里都快冒火了。
“不可能的啦,你要是想和我打,就找一個搭檔雙打嘛~”丸井撇過頭,不去看慈郎那雙星星眼。
因為他的態度,旁邊桑原感動得熱淚盈眶:“文太······”
慈郎換到另一邊,擠進兩人中間,繼續鍥而不舍地誘惑:“丸井君,就我們倆來一個網前截擊大比拼嘛~~~你不想證明自己的截擊在任何情況下都是無敵的嗎~~~”
丸井:呃······是有點想。
慈郎:“又不是每個人只限定打一局,跟我比完你們再繼續雙打嘛~~~”
丸井:! ! ! !說得好有道理。
沒有了“拋棄搭檔”的罪惡感,丸井立馬答應下來:“那行,就讓我們來一場網前截擊的巔峰對決~~~堵上我天才的名譽!!!”
話音剛落,身旁兩人瞬間上演了什么叫“人與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慈郎在那開心地歡呼“好耶~~~” ,至于桑原,看著又雙叒拋棄自己的搭檔,默默蹲到一邊留下了悲傷的寬面條淚。
第53章
十五分鐘后, 組好隊并抽了簽的大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首先第一場就是丸井和慈郎的單打對決。
比起丸井站在球上穩如老狗一臉認真的表情,冰帝這邊慈郎顯然就像只未開化的猴子上躥下跳,但也奇跡地沒有掉下來。
“丸井君,我來嘍,看好啦~~~”一頭橘色小卷毛的慈郎拿到了發球權,然后高高拋起,凌空起跳,揮拍!
球很快到了對面, 慈郎雙腳穩穩落在波速球上, 很快膝蓋微曲擺好了回擊姿勢, 與此同時, 旁邊丸井左腳稍稍用力,整個人就往□□斜了40度。借助這點傾斜, 他成功接到這球迅疾打回,同時腳下借助慣性轉了半圈, 恢復原位。
香取茗看著幾乎整個人都懸空吊在左邊的丸井不僅沒翻車,居然還能“轉”回去,整個人表情都成了┌ ( 。 Д 。 ) ┐。
有點離譜。
當然,慈郎也沒好到哪去,他接球幾乎就沒雙腳同時站在上面過,完美呈現了什么叫“金雞獨立”!
不,或許比這更夸張, 因為他還不停在換腳、旋轉、跳躍······
香取茗想閉上眼, 太違反牛頓定律了······
“丸井君,是不是很好玩哈哈哈哈,太開心了,又可以和丸井君對決。”慈郎開心地笑著,手腳打出了一種節奏感,看著挺舒服的。
而且,這種感應游戲不比現實,大大限制了丸井的一些特技,單從網前的反應來看,慈郎其實并不差很多。
不管是外界還是冰帝內部,大多數人對于芥川慈郎都是“摸魚”選手。當然,對這么一個能在比賽過程中打著打著就睡著的人,說一句“混子”確實不為過。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外表太無害,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天賦。
至少從香取茗的旁觀角度來看,這位芥川慈郎,是真的屬于老天爺追著賞飯吃的那種。
她幾乎就沒見過他怎么訓練,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找地方睡覺的途中。但是,這位卻能牢牢穩居冰帝實力排行的中上游。
冰帝差嗎?并不。
立海大十六年穩居關東第一的位置,冰帝也是這么多年穩坐前三。論底蘊,和立海大之間的距離沒有那么大差別。甚至在幸村他們入學之前的那些年,冰帝是和立海大打得有來有回,甚至有機會將這個霸主拉下馬的。
誰能想到呢,這一屆偏偏出了那么妖孽的一個幸村精市,將自己的信仰貫徹全社,硬生生將立海大帶成了一支有別于社團的專業軍團,拉開了立海大和其他所有網球社的距離。
扯遠了,繼續回到剛才的問題,芥川慈郎,他不只是身體條件優越,關鍵在心理素質這塊,也是天生的“競技胚子”。
運動競技之所以殘酷,是因為它對天賦、努力、心態等各維度都有一種平等的苛求。
天賦不夠的,首先就已經“死”在了第一波浪潮。做不到持之以恒的努力的,早晚也會死在第二波,時間或早或晚,全看天賦的強度罷了。可就算前兩關都過了,也依然有大批大批的運動員,敗在了“臨場發揮”這個點上。
克制住忐忑,克制住對勝利/失敗的遐想,全神貫注地集中在眼前的比賽和對手上,冷靜分析局勢,最終克敵制勝——這樣的心態,幾乎沒有人可以擁有。很多大佬/巨星,都是在打了很多場比賽,經歷得夠多之后才會慢慢鍛煉出了這種不動如山的境界。
但慈郎有。
他是真的用一顆純凈無暇的心在享受著網球,享受著對手,甚至享受著失敗。
他從不對眼前的困局氣餒,只會永遠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再來一球!
只不過吧······打網球是要帶腦子的。
慈郎太過于單純了,比如現在,他執著地想要用網前截擊和丸井分勝負,然后就被丸井幾個穿越球教育了。
屏幕上,一人畫面灰白倒在球場上,一人彩帶噴射地慶祝,最終贏家是丸井,6-4。
“再來,再來一局,再來一局嘛~~~”慈郎牢牢抓著游戲柄不放手,意圖通過撒嬌萌混過關。然后被氣炸了的日吉若一把掀了下來:“前輩太菜了,還是讓我來吧。冰帝的榮譽就讓我來守護!”
“不要嘛~~”慈郎還想耍賴,但是對面丸井已經從波速球下來并將游戲柄交給了赤也。
慈郎見狀,只能怏怏不樂地松開:“好吧······那丸井君,明天我們比賽吧?比一場吧嗯嗯?”他不死心地湊到了丸井面前。
比賽什么的,丸井其實無所謂,畢竟慈郎打不出讓他受罰的結果==
只不過······“這個要看訓練安排吧,不能擅自做主啊喂······”丸井撇過頭,看向了幸村和柳。
“我支持的哦~”幸村笑瞇瞇的,看向跡部主動發出邀請,“不如這樣,明天開始我們上午進行基礎訓練,下午改為兩校間的訓練賽?”
“啊恩,我沒意見。”跡部景吾回視,帶著微微的探究,“比賽對手就由抽簽決定如何。”
“可以。”幸村點頭,旁邊,柳蓮二立即將這件事加在了日程上,并且調整了后續的訓練菜單和日程安排。
而幸村精市的“靈光一閃”顯然還沒停止:“其實一個人埋頭做基礎訓練也能枯燥的吶,不如也把我們共有的項目加入到兩校競技中?”
“比如?”
“明天開始一起晨跑如何?從這到山頂應該有4公里吧?來回的話差不多剛好夠熱身了,我們早一點出發說不定還能趕上日出~到時候,就讓后8個人蛙跳下山怎么樣~”
“我覺得可以。”
“蛙跳4公里?!”
跡部和身后向日的聲音同時響起。
幸村見狀,輕笑著感嘆:“看來跡部君的隊員不太自信能贏呢~”
跡部微微側頭,一記眼刀狠狠落在了某人身上,然后轉過身若無其事地反駁:“幸村君說這話時不如也轉頭看看自家部員的臉色。”
是嗎?
幸村以眼神示意,隨即徐徐轉身,優雅的姿態如翩躚的蝴蝶,就是帶著劇毒。
然后毫不意外地,剛才還臉色劇變的丸井幾人瞬間恢復如常,各個都是一副“比就比,我們立海大沒在怕”的樣子。
幸村滿意點頭,然后回轉坐正,繼續以眼神示意:看來還是我們立海大更勝一籌~
跡部冷哼一聲,懶得做無謂之爭。
香取茗眼睛看著場面上白熱化的比賽,耳邊聽著兩人幼稚的爭論,就當聽個樂子。沒想到下一秒,幸村就調轉方向,把自己也拉下了水— —
“香取要不要一起?有你在一邊打氣,相信大家都會效率高很多~”
香取茗轉頭,眨眨眼:“······你是想說我毒舌的功力比較刺激人吧。”
不過······看日出,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又轉了90度,看向身邊的男朋友:“也不是不能提供這個服務,你們一般幾點出發?”
跡部景吾心里有些微驚訝,面上紋絲不動:“輕井澤的日出時間是五點多一點,我們大概四點半出發。”
香取茗當即就深吸一口氣,戰術后仰,身體力行地表示接受無能。
四點半······按照她往常的作息這會兒才剛入睡沒多久。
都不用半點猶豫的,她連連搖頭:“我覺得這項服務也不是非要不可,你們還是自己玩得愉快吧。”
放棄得這么果斷,再一次刷新了周圍人對她的認知——真是“識時務”啊 ,連半點掙扎和努力都沒有的······
幸村精市撐著下巴,揶揄開口:“我好像從跡部君的臉上看到了失望。香取,給人希望又收回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哦~~”
香取茗才懶得管他們怎么想,不過對他口中的“跡部很失望”有點在意。
她轉頭,果然在景吾眼中看到了還沒撤回的失落。
香取茗眉眼一挑,有些驚奇:“······你居然也會對''日出''這種東西抱有濾鏡的嗎?”
“不是對日出,是對和你一起看日出有點期待。”當著隊友和外校人的面,跡部景吾也承認得很坦誠。
在一眾起哄聲中,香取茗耳垂悄悄紅了。不是很明顯,但粉粉的,近距離看很誘人。跡部景吾沒忍住,上手捏住耳垂輕輕摩挲:“沒事兒,你好好休息吧。”
“哦。”香取茗干巴巴地應了一聲,沒再開口,轉回去繼續看比賽了。
話題就此終止,不管是跡部還是幸村,都沒再試圖讓她改變主意。
場上,切原和日吉的比分已經到了5:5,可能因為從小練武的原因,日吉在波速球上的平衡性超乎尋常地好,他抓住這一點對切原發起猛攻,兩人打成了平局。
下一盤是日吉的發球局,他直接一個高速球達到了對方的對角,然后在切原回球站立不穩時,以另一個對角球拿下這一分。
整個過程,如履平地,底下的波速球好似對他沒有半點影響一樣。
有一種從容的美感。
香取茗當即拍手鼓掌,一臉贊嘆,好像很認真入迷的樣子,實則腦子里已經分神安排起了明天的行程——
如果四點半起的話,那看完回來差不多也才6點?她還可以睡個回籠覺。
要不要帶點早飯呢?到了山頂會冷的吧?喝點熱的會舒服很多。
不過······
香取茗余光瞟了下男朋友俊美的臉,心想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萬一起不來,那就真的是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體感太差了==
萬一起來了,那就當做一個驚喜和彩蛋吧~~~
注意力圈在跡部景吾身上的香取茗沒發現,對面幸村精市嘴角勾起了一抹穩操勝券的笑······
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果然有意思~~
第54章
日吉和切原這一局最終以微弱優勢拿下,兩邊的氣焰為之一變,切原不甘心地喊著“再來一局,我不會這么大意了。” ,日吉則輕松躍下波速球,將游戲柄扔到了下一場要上的長太郎手里。
與此同時,冥戶也抓了另一個游戲柄站了上去。香取茗作為裁判,將游戲模式調整了雙打對決。
立海大那邊,仁王一把環住小學弟的脖子,輕輕松松將人拖下來:“行了,別丟臉了,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的訓練菜單吧。”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天外飛來的一記重錘!
切原心里一咯噔,暗叫了一聲“糟糕” ,然后轉頭看向部長和柳前輩。
毫無意外地,幸村沖他微微笑了一下,隨即柳的聲音響起:“切原的平衡性確實有待加強,明天開始增加100次波速球揮拍。”
切原:! ! ! ! !
大意了, 這玩的哪里是游戲啊, 分明是命o(╥﹏╥)o
他認命地垂下頭, 回到了柳前輩旁邊,得到丸井的順毛服務2次。
冥戶和鳳的這場雙打從開局就如山崩一樣,原因無他——冥戶的平衡性太差了······
相較仁王的輕松,柳生的優雅,鳳的自如,他站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平衡,稍有不慎就手腳亂揮的樣子,有點像受驚的八爪魚——托他的福,冰帝這邊的球不是出界就是出界。
圍觀一眾里,不少人都在憋笑。就連上一秒還自閉的切原都沒忍住笑了出來:“切,太遜了吧——”
他可能只是口無遮攔地嘲笑冥戶,但——香取茗感覺有被影射到。
她轉頭,給了人一記白眼,不服氣地抱著胸嘲諷回去:“切原君,恕我直言,這句話也可以送給你自己。”
“你說什么——”
“赤也!”
幸村精市及時呵斥住自家受不了一點點挑釁的后輩,然后看向香取茗:“立個規矩,文明看球,禁止挑釁,嗯?”
明明是溫柔笑著的,但——香取茗莫名有種背后發毛的感覺。
她往后蹭了蹭,靠上景吾這具熱源,然后撇過頭,默默閉麥。
——好像有點理解立海大全員為什么對他又敬又怕了,怎么說呢,不是有句話嘛,溫柔的人發起脾氣來才更恐怖。
沒一會兒,冥戶和鳳就下來了,仁王和柳生雖然贏了但感覺十分不過癮,也想繼續再來一盤。
場下,切原聽見,立即不服氣地揮拳:“不公平,憑什么你們想加賽可以我不行。不能加,輪流來!”
“ puri ,輸了的人沒資格提要求吧。”仁王絲毫不慣著,轉頭看向冰帝休息區,“快點,下一對上來。”
冰帝眾人默默對視一眼,除了鳳和冥戶都往后退了一步。他們都不想雙打。
“誒?又······又是我和前輩嗎?”鳳長太郎左看右看,最后無奈抓抓頭發,準備上場,然后就被立海大這邊嫌棄了——
“重復的對手有什么意思,換一個吧。”
場下,見沒人愿意和他們打的切原頓時幸災樂禍地笑了:“前輩們還是退位讓賢吧,根本沒人愿意和你們玩啊~~~”
“閉嘴小赤也,還有,退位讓賢不是這么用的。”
與此同時,聽到說“贏了就有續盤權”的慈郎已經默默蹲到了丸井身邊,拉著他的袖子請求“再來一局,就一局嘛好不好,丸井君。”
丸井看看上面的仁王,顯得很是為難。
——場面真的很亂。
香取茗好整以暇地看著亂了套的比賽,心里默默倒計時: 1——
“啊恩,為了一個游戲機鬧成這樣真是不華麗啊~本大爺讓人再準備2臺——”
跡部景吾果然如她所料地說出了解決方案,并打了個響指。附近,他的貼身管家立即掏出電話,然而,剛才還為了個游戲權鬧得就差打起來的幾個人見狀,立馬伸手,齊齊大喊——
“我們不要新的!!!”
氛圍一時僵住。
在這個尷尬局面中,柳冷靜的聲音響起:“根據歷史經驗,人手一臺游戲機后,快樂感下滑的概率是95.7% 。”
冥戶聞言,默默扭頭:“不就是搶來的更好玩嘛,這還需要概率統計?”
話音剛落,被吐槽的柳一個沒控制住,手中的筆應聲而斷。
清脆“咔嚓”聲如同驚雷炸響,幾乎所有人都驚悚地看過來,視線聚焦在那只手上。
場上再次陷入不可名狀的寂靜······
香取茗夸張地抿起唇,然后拉下腰上的手臂,起身開溜了。
嘖嘖嘖嘖嘖嘖嘖嘖,居然這么暴力的嗎?
關東決賽那天她該不會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吧······
香取茗搓搓手臂,將襯衫衣領翻起來了一點,麻利進屋。
第二天,設置了四個鬧鐘的香取茗終于艱難坐起,緩了一下神的她打開窗感受了下外面的溫度,然后給自己套了個長衣長袖,簡單刷個牙,臉都沒洗就直接下去了。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據管家交代,兩校隊伍已經在十分鐘前就出發了······
香取茗看看外面還全黑的天色,沉默了一下下,然后讓廚房的人給她準備20人份的豆漿和三明治。
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廚房的人知道她要去和大家匯合一起看日出,自然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先將東西打包好,不過幾分鐘,所有東西都已經裝箱搬上了香取茗指定的雙人觀光車。
香取茗坐上車,拉下手閘,啟動油門,先在院子里轉了幾圈,找到手感后便方向盤一轉,朝著山上的路駛去。
管家看起來一臉憂色,追了幾步再三詢問:“真的不需要我送您嗎?”
“不用,也不許打電話給景吾。”香取茗背對著揮揮手,在進入上坡時增加了馬力。
跡部家在輕井澤的別墅本來就是盤踞了半個山頭這么大。所以園區內部就有一條直通山頂的柏油路,只要幸村跡部他們不半路突發奇想地來個叢林探險什么的,就不用擔心遇不著。
果然,沒多久,前頭傳來返祖般的嘶吼,其中尤以切原赤也的聲音,最洪亮又最具辨識度。
她怕撞到人,放緩了速度,并且按了按喇叭。
“早啊,好巧,你們也去看日出?”香取茗沖回頭的人揮了揮手。
“不巧,一直放慢速度在等著你。”幸村停下腳步,見香取茗一臉驚訝,臉上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怎么?驚訝我知道你要來?”
香取茗老實點頭。
她昨天可是半個字都沒透露出這個意思吧。再說了,誰都知道,她也不是那種會遷就別人想法的人。所以,幸村這么說,她確實有點好奇的。
不過,幸村好似沒有要答疑解惑的意思,只是視線在旁邊跡部景吾的身上繞了兩圈,意蘊深長地感嘆了一句:“果然是當局者迷嗎~~~”
香取茗也看向景吾,見他先是不解,然后不知道想到了哪里,臉上流露出一絲洋洋自得,不由得眼露探詢。
但是跡部比幸村更過分,一個字都沒有,只是抬手彈了下她的額頭。
“什么嘛······一個個的裝神秘。就你們打網球的會心有靈犀哦······”香取茗不滿地拔下頭上那只手,然后準備發動車子了,“懶得跟你們玩猜謎,我先走一步~~~~”
然而手剎還沒拉呢,車子先整個晃了晃,香取茗回頭,看見一頭白毛的家伙。
仁王:“過客桑,不介意帶粉絲一程吧?”
介意,相當介意!
香取茗轉頭,直接問幸村:“你們不是要比賽嗎?這算不算作弊?”
幸村捏著下巴想了下:“那雅治等會兒下山蛙跳1公里吧。”
香取茗轉身,沖仁王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 puri ,還真是狠心吶~~~”仁王松開手跳下車,看著毫不猶疑發動車子遠去的人,撓撓臉,“頭都沒有回一下,有點子傷心呢····· ·”
“不,你想想你和跡部君一個待遇,應該覺得榮幸才對。”幸村促狹地沖跡部笑笑。
“嘁,本大爺的魅力無人可及,走了。”
此時天際已經從濃黑轉為深藍,大家起這么早,都是奔著日出來的,自然是不想錯過,于是停了插科打諢,開始真正發力往前追。
——別忘了,還有懲罰任務呢。他們幾個已經比赤也那群人晚了很多了。
而被惦記的切原赤也等人不敢松懈,埋頭往前沖。沖著沖著,發現身邊一輛觀光車晃晃悠悠地過去了。車上還坐著一個討厭的女人。
切原:可惡,這女人一定是故意來炫耀的。
相較他的別扭,旁邊丸井向日直白地把羨慕說出了口:“你是來拉仇恨的吧······”
香取茗挑眉否認了:“不,常規操作而已,順便搞搞你們的心態。”說完還“嘻嘻”一笑,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切原向日幾人果然如她所料,受不了一點刺激,叫嚷著“啊啊啊啊”“可惡!!!”之類的就要沖上來,但香取茗怎么可能被他們抓住,于是油門一踩,車子“咻”地一下往前躥了一大截。
末了,她還不嫌事大地伸出大拇指,180°翻轉晃了晃——完全就是一個點火-加油的連招,激得后面幾人背后仿佛燃起熊熊大火,立馬提速三連奮起直追!
香取茗直接把油門踩到了最大,但是電動車嘛,最高速又能快到哪兒去?更何況,前面山頂已經快要到了。
香取茗抽空往后張望了一下,發現景吾他們也追上來了,于是開到了山頂也不降速,而是帶著身后一群小尾巴,在山頂的O型觀景臺繞了一個大圈,最后緊急制動,一個貓撲跳進了景吾的懷里。
第55章
“幫我擋擋,后面全是找我算賬的。”香取茗抓著人轉了半圈,用跡部的后背抵擋了來人。
被當做肉墊的跡部無語半晌,把現在才學會當鵪鶉的人抓出來:“你不覺得這么對我有點過分?”
香取茗無辜眨眼:“保護女朋友不應該是男朋友應該做的嗎?而且, 你看——”
跡部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冰帝的向日慈郎迫于他的權威已經歇了報仇的心思,只是憤憤地看著香取茗。
不對,慈郎這家伙是裝可憐——每每這個時候,被他注視的人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了,可惜,他這次對上的是香取茗。一個從不反省自己,裝無辜裝柔弱比誰都快的女人。
至于立海大的那幫人, 也因為社交距離, 自動保持了距離。
總的來說就是,跡部景吾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防彈墻。
跡部轉回頭, 再次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別太過火,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哪有啊,那我也是為了幫他們嘛~~~”香取茗辯解, “你們昨天不是說最后8人要蛙跳4公里,你看,以他們剛才的速度,最后關頭要不是我激勵了他們一把,他們肯定就被你們超越了!”她說著點了點頭,一副“對,沒錯,就是這個情況”的樣子。還轉頭沖仍然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幾人說:“日行一善,不用太感謝~”
向日&切原:啊啊啊啊啊啊好氣,想打她! ! ! !
慈郎:茗醬居然不吃我這套, 好有意思(*^▽^*)~
其余人則同情又敬畏地看向了跡部景吾,因為大家普遍認為,香取茗能好端端活到現在沒被教育,跡部景吾是真的承受了很多······
當然,玩鬧歸玩鬧,她還是有認真做點事情。
香取茗回到車旁,打開保溫箱蓋子,先給自己和景吾拿了杯喝的,然后對其他人晃了晃杯子:“我有帶熱飲和三明治,大家餓的話自取哈~”
“哇哦~你居然還有點人性!!!”向日一邊感嘆著一邊上前給身邊的人分發吃的。
丸井惦記著幸村,也趕緊上前先拿了一份。
香取茗轉身沖他豎了個中指,并附贈白眼一枚。然后轉回身問景吾要不要吃的。
跡部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上前拿了2個三明治,然后牽著香取茗去了觀景臺。
這個觀景臺是人為開辟出來的一個休閑區,有桌有椅,還有頂棚,坐這兒邊吃邊等日出應該是最舒服的。不過······香取茗從來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她晃了晃男朋友的手,然后沖觀景臺后面的那堆裝飾用巨石歪了下頭。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說是巨石,其實也不過就是兩三米立方大小的石頭堆砌在一塊而已。一個成年人輕輕松松就能爬上去。只是現在雙手都有東西,石頭上可能還有露水,確實沒那么方便。
跡部以眼神商量,表示坐在這挺好的,但遭到了香取茗的拒絕。
“我不喜歡頭頂還有個棚子,很影響視線誒,走嘛走嘛,又不是沒爬過~~~”香取茗拉著男朋友的手往那邊走。
才邁出兩步呢,一個頭發艷紅的身影從身邊掠過,直接從巨石下原地起跳,沒兩下就登頂了。站在高處的向日沖香取茗方向也豎了個拇指,然后180°反轉,鬼臉一笑:“確實不錯的位置,我就不客氣地笑納啦~~”
“喂——”
還不等她話說完,又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風一樣掠過,一手拿著飲料和三明治,僅靠另一手作為支點,就輕輕松松登上去了。
緊接著是柳生、忍足、日吉、丸井、桑原······
他們先占地為王了還不算,每一個人經過香取茗時,還笑著說了聲“謝謝”。
香取茗牽著景吾慢慢走過去,抬頭,看著巨石上或坐或站擠得滿滿當當的這群家伙,慢吞吞開口:“做個人吧大家,以后你們也會遇到喜歡的人談一段甜甜的戀愛,所以,給別人留退路就是給自己留退路,懂?”
emmmm ,對一群球癮少年拿談戀愛威脅·····就真的很沒有說服力。
切原甚至嗤笑了一聲,沖觀景臺示意:“那邊不全給你們騰出來了嘛~~~”
香取茗當即垂下眼簾,半月眼看著他。
在她協商位置的時候,跡部景吾已經從旁邊爬了上去,然后對她伸出了手:“過來吧。”
“哦——”
香取茗抓住他腳下一蹬,輕松落地~站在上面探頭看了下,果然,這群人中間大把的空位,就是故意使壞!
她狠狠瞪了那邊一眼,然后拉著景吾直接坐下。
孤立他們,哼!
此時天際已經開始泛白,頭頂的夜幕就像被無形的手一片片揭去,再怎么不甘也只能無奈退場。
溫柔的白色,以一種浸潤無聲的姿態一點點入侵,緊接著,是絢麗的橘、輝耀的金。
初生的太陽從天際那邊出現時,就像一個剛出殼的雞仔,毛茸茸的,還帶著點對這個世界的試探,十分可愛。緊接著,這個雞仔肉眼可見地變大、變大、變大,直至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掛在半空,強勢驅散所有陰影。
光耀之下,唯愛與希望共生。
香取茗幾乎是屏息著看完了整個過程,忘了斗嘴,忘了不快,忘了手中的東西,也忘了身邊的人。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日出,是如此神奇。
對,只能用神奇來形容!
它有一種滌蕩人心的魔力,看著它從陰影中躍出,高高升起,香取茗覺得與暗夜一起敗退的,還有自己靈魂里難以拔除的陰影。
平日里,只要睜開眼,拉開窗簾,就是刺眼的亮,刺眼的白。所以香取茗從不覺得,“日出”是什么讓人驚喜的東西。
畢竟,人們每天都沐浴在陽光下,可人間的悲苦不也時時刻刻發生在每個角落嗎?
直到今天,她才恍然發現,原來過程和結果,是不一樣的。
人們會用一種平常心去接受結果,但是永遠會被過程中的奧義所打動。
“我為什么現在才來看?”香取茗恍惚出神,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被她釋然的笑容分解在陽光中,“但或許,現在看,才是最好的時機吧。”
只有想要掙脫陰影的人,才更能被大自然所賦予的奇觀所感動。
香取茗轉頭,抓緊景吾的手,眼神亮晶晶的:“景吾,找個機會,我們約上姐姐一起去看日出吧?”
“什么時候?”
“不知道。但······如果那個時機到來,我希望你和姐姐都在我身邊。”
“好。”跡部景吾溫柔地將擋住香取茗的一縷發絲勾到耳后,看著她的眼睛,認真承諾,“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在。”
他永遠都是這樣,沉默著溫柔,沉默著縱容。
香取茗看著他專注的眼神,不知為何,心臟像被一只手掌突然抓了一把,有點難受,緊接著眼眶不可抑制地酸脹起來。她忍不住伸出手,緊緊抱住了眼前人。
貼著對方冒著熱氣的胸膛,香取茗低聲說了聲“謝謝。”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但跡部景吾還是聽到了。
說實話,有點高興,但······也有點失落。
他忍不住想,此時此刻,如果換成跡部明日香,她是會帶點生分地道謝,還是會撒嬌說一句“姐姐最好了”。
但他是跡部景吾,跡部景吾從來都是清醒的,所以這個念頭升起的第一秒就被他拋諸腦后。
他知道,感情最怕比較,因為一旦比較就會心生不平,引發猜忌。
[至少現在,她已經把你放在心上了],跡部景吾在心里告訴自己。
伸手回抱住懷里人,跡部靜靜看著太陽,直到溫度開始帶上燥意,他捏了捏她的肩膀,低聲詢問:“熱起來了,回去嗎?”
半晌,沒有回應。
跡部景吾稍稍退開些許,低頭一看,好么,剛才還在道謝的人已經睡著了······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因為對方輕飄飄一句話而思緒煩擾,結果人家壓根沒放心上。
帶著點報復心理,他湊到某人耳邊,猛地開口:“跡部明日香來了!”
就像被按下了某種開關,上一秒還安然昏睡的某人立馬“瞠”地睜開眼,整個人如同狐獴一樣坐直了左顧右盼。
緩了2秒,意識到此處是哪,自己在干嘛后,香取茗不滿地給了男朋友一拳:“干嘛嚇我!!!”
“是你自己嚇自己吧。她好像也沒怎么你,你干嘛這么怕她?跟烙印在你靈魂里似的。”說著說著,跡部景吾自己也帶出點火氣,他稍稍用力,捏了捏她萌嘟嘟的臉頰,不爽地警告,“有本事你下次和她一起看日出也睡著試試?”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故意的,實在起太早了嘛。”香取茗不滿地嘟囔,見其他人都已經滿場撒歡,拍照的拍照,聊天的聊天,于是拿出手機,給自己和男朋友也留了一張合照,然后扶著石頭下去。
幸村精市幾人已經差不多要返回了,就等著他倆。見人蔫啦吧唧精神不振地過來,又好笑又無奈:“打起精神點,我們合個影就回去了。”
“嗯。”香取茗拍拍臉頰,努力振奮了一點。
散在四周的人在柳的通知下陸續回到觀景臺,忍足給大家對好焦,設置好延遲拍攝時長,然后迅速歸位。
快門按下那一秒,跡部景吾搭在香取茗肩膀的手突然微微用力,將人帶到自己臂彎里。
“香取茗”
“嗯?”
“我喜歡你。”
“誒???!!!”
“哇哦哦哦哦噢噢噢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相機幾番快閃,將愛意和祝福定格。
第56章
少年們的調侃也好, 起哄也罷,總是熱烈而又克制,保持住了分寸感。
他們見平日里牙尖嘴利的香取茗居然沒有反擊,反而恍恍惚惚地,不知今夕何年的樣子,便你擠眉他弄眼的,相互推搡著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
反正,照片也拍好了嘛~再說了, 他們還有蛙跳任務呢o(╥﹏╥)o······
于是一群人如潮水般, 走得安靜又迅疾。很快, 山頂只剩下了兩個人。
不過人多人少, 對于香取茗來說,其實無所謂了。她現在滿腦子問號——
景吾剛才告白了?
他為什么現在突然告白?在他們都相處成了老夫老妻模式之后。呃,難道就是因為太老夫老妻,所以覺得需要通過告白增加激情?
但是, 當初交往時也沒多激情啊, 就挺自然而然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
等等! ! !交往的時候,他······告白過嗎?
幾秒鐘跳過以上種種, 香取茗開始追根溯源,回憶當初兩人在一起時的場景, 然后得出一個很震驚的結論:沒有! ! ! !
他竟然沒有說“我喜歡你”! ! !
還反問了一句“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 ? ?
現在想想,這句反問,簡直透著濃濃的自傲與自信啊!而她香取茗,竟然也真的被拿捏得死死的!
哇, 太可氣了吧! ! !
想到這里,香取茗就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拳。
“你好雞賊啊,在一起的時候居然連一句告白都沒有,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你帶跑偏了。”
她憤憤指控。
跡部眼里蕩起難掩的笑意,輕描淡寫地駁回指控:“你也沒說,到現在也沒說。”
“那能一樣嗎?”香取茗理直氣壯地反駁,“本來就是你喜歡我在先,那就是應該你先說的!”
“所以我已經說了,那你呢,你······要不要也還我一句?”
兩人就像在玩繞口令,香取茗感覺自己都被繞暈了。
不過,“還一句”什么的,其實也不是不行。
她張嘴欲言,卻發現,喉口這里就像堵了一團棉花,“我喜歡你”這句話,不管怎么用力,都沖不破這團棉花的桎梏。
“我——”
“我對你——”
香取茗皺眉,抬手捏上聲帶。
下一秒,另一只帶著薄繭的手覆上來,頭頂,男朋友滿含無奈的聲音響起:“放過聲帶吧,說不出來就不要勉強了,記得你欠我一次就好。”
“什么嘛,主要是太奇怪了,我明明是喜歡你的啊。”香取茗說著,用力點了點頭,“看!''我明明是喜歡你的''這句話我就能很好的說出來,但是單獨說那四個字好奇怪哦······”
“啊,是因為,缺了點東西吧。”
“什么?缺了什么?說嘛說嘛~~~”
香取茗還在碎碎念,但跡部景吾已不準備回答。
感情這個東西,本來就應該是自己去領悟的啊,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做了一次引導,至于后面的······就讓她慢慢感受,慢慢學習吧。
有點任性,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來日方長。而他,會一直在路的盡頭,等著她主動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跡部景吾把人推上車,然后坐上另一邊,接過了方向盤大權。
兩人很快在半路追上了蛙跳和跑步的隊伍。不過這一次,因為是跡部掌控,雙方只是簡單打了個招呼,沒有招惹什么麻煩,很快分開。
跡部一直把人送到了房門口,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才轉身下樓。
“等等,你干嘛去?他們下來還有一會兒呢,你也先休息下嘛~”
跡部聞言,無奈轉身:“阿茗,我是剛才最后8名的其中一個。”
“啊?!”
“睡吧,等會兒午餐我來叫你。”
“哦,好吧······”香取茗揮揮手,同情地目送男朋友下樓,而后關上房門,沒心沒肺地倒頭就睡。
蛙跳的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跡部也剛好結束4公里的蛙跳。大家沒有廢話,熟門熟路地取了基礎訓練器械,開始進行分組訓練。
幸村的菜單和別人不太一樣,他拎了球包,準備繼續去昨天的場地。
“本大爺今天剛好有空,可以陪你做一次恢復訓練。”
聽到身后跡部那特有的聲線和語氣,幸村轉身,見他一臉不容拒絕的樣子,便笑納了。
兩個人的動靜比一個人的動靜要大,為了不打擾香取茗休息,跡部做主,另選了一個平整的地方。
樹蔭下,兩人相隔六七米站定,跡部從口袋掏出一個球拍了幾下,然后以平擊姿勢打了出去。
球速不快,幸村輕松回擊,并施加了一點旋轉。小球在觸地一瞬間改變球路,猝不及防向著另一個方向彈起,跡部一個滑步救起,然后迅速回防。
但,幸村沒有扣殺,而是出乎意料地放了個短球。
“雕蟲小技。”跡部冷哼一聲,大躍步上前,一個斜線穿越球將人逼回底線,高聲嘲諷,“醫生不是說你恢復了嗎?怎么球路還是這么軟綿綿,比從前的你差遠了!”
“真是少見呢,跡部君會這么關注我~”幸村半點不見生氣,右手輕松一揮,回了個直線穿越球。
“因為你是個不錯的對手。”跡部說話同時,手上也開始加碼了。回擊過去的球不止球速提了一個檔,連旋轉和力量也跟剛才完全不同。
但,還在幸村的承受范圍內。
他利落地將球打回,同時從兜里掏出另一顆球發過來:“ 1個球有什么意思,不如再加一個。”
跡部訝異挑眉,欣然應允:“正有此意。”
他本來是抱著另一個目的跟上來,但是見幸村展現出來的深不可測的實力,也不由得放下那些雜念,專注在眼前的小黃球上。
幸村也是,昨天丸井陪著他打,總是心有顧忌,打得黏黏糊糊的,半點不如今天暢快。
兩人你一球我一球的,從2個加到了6個,還是跡部考慮到他的身體率先喊停,才沒繼續往上。
半小時后,兩人進入中場休息。跡部從水箱拿了瓶常溫礦泉水拋給幸村,自己轉而換了冰的。
“你的球比之前和手冢打的時候利落多了,感覺······真田都有點危險了呢~~”幸村靠著樹干,看著遠處的山峰感嘆。
“只是有點嗎?哼哼,王者的姿態,果然傲慢······”跡部景吾冷哼,“真田不是我對手,我的目標是你。”
“那還真是榮幸,不過,我的目標可比你要遠大很多,是世界!因為,有人說喜歡看我站在世界舞臺上大放異彩的樣子哦~~”幸村故意說出后面那句話,然后果不其然地看到跡部臉色顯而易見地陰沉下來。
是吃醋了吧?真是難以想象呢,那個目空一切不將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人,居然也有這么“普通”的一面。
幸村心里偷笑著,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在報醫院天臺那小小的下馬威之仇。
不過,跡部的不爽也只是那一瞬而已,他很快就調整過來,想起了這趟陪練的主要意義:
“不管怎么說,今天謝謝你。”
他說得沒頭沒尾,但幸村卻是秒懂:“不用,香取也是我朋友。”而且說到這件事,其實有句話他想說很久了——
“你有沒有想過,無底線的縱容和溺愛,可能并不是她真正需要的。溫室的花朵雖然讓人艷羨,可論起生命力,就是要遜色很多。”
他說得委婉,不過對于跡部來說,這樣的話,其實已經足夠直白。
跡部面露自嘲之色,自嘲中還帶點苦。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過于小心了。”
可是PSD這種東西,又怎么能是人為控制的。他也不是沒想過改變,在冰帝,他也曾狠心,逼她融入人群,推她跨出那個圈,可是沒想到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發生校園暴力,勾起了她不愿觸及的過去。
所以他反射性退縮了。因為害怕,也因為未知——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段過去到底是什么,于是只能回到原點,小心試探。
不過······跡部回想這些日子的種種,不得不承認——
“她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很多。所以我才想謝謝你,不止是因為你送了她一場日出,也因為這場日出,點醒了我。”
“聽起來,我挺有當人生導師的潛質。”幸村忍不住微笑。
“或許。”跡部聳肩,釋然地呼出一口氣,一掃剛才的低迷,“不管怎么說,這場日出,對她,對我,都收獲頗豐。”
“幸村,我鄭重向你表示感謝。”
“唔,你突然這么認真我還真有點不知道怎么反應了。”幸村抬手調整下發帶,重新拿起球拍,燦爛一笑,“比如再來兩局,讓我多回贈幾個0蛋? ”
“再打100局又如何!”跡部起身,抬手一個響指,一如既往地自信驕傲,“不過,贏的只會是本大爺!” ——
香取茗醒的時候,還有點沒休息夠的后遺癥。
腦殼疼,全身骨頭都懶洋洋地叫囂著不想動。
但是生物鐘已經逼得她清醒,于是在床上滾了兩圈后,她還是認命地爬起來了。
才11:00 ,距離午餐還有1個小時。但是這1個小時用來碼字吧······可能剛進入狀態就被人打斷了。
香取茗放空大腦地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閃:她知道可以去干嘛了!
有了目標的她麻溜地鉆進浴室,速度完成洗漱,然后去了2樓的圖書室。
第57章
圖書室里, 香取茗直奔最前排的書架,果然在那找到一排一排整齊排布的作品。
普通版、修訂版、精裝版,一樣一排, 也不知道是買了多少本······
毫無疑問, 應該是姐姐交代的。
她從中各抽了一本《你在嗎》和《遺跡》, 撕去表面的塑料封膜, 翻開扉頁。
在提筆時卻落了難······
簽什么好呢?
特地去問的話,好像有點太隆重了吧,要不, 萬能的“萬事勝意”?
感覺可以!
打定主意的香取茗龍飛鳳舞地寫下這四個字并落款,然后拿著書出了門。
此時大家都已經陸陸續續完成了基礎訓練,三三兩兩的上樓洗漱換衣服。香取茗正好在樓梯間遇到了幸村,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怎么找到這人住的房間。
“給,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們啦~”香取茗將兩本書遞出去。
幸村只一眼就了然,不過······“就柳生和仁王有?我們難道不值一本o簽嗎?”
“啊?”香取茗傻眼, “你們也要?可你們也沒說啊······”
“我說過的吧, 我們立海大全員都是過客粉絲, 只是你沒當真。”幸村眼眸一閃,笑的有些不懷好意,“說了直接開個簽售嘛, 一共也沒多少人。”
“什么啊······我要多自戀才會干出這種事兒。”香取茗一臉敬謝不敏,再次把書往前伸了伸, “那這兩本你先幫我轉交吧,如果還有需要,你再告訴我好了。”說完,她輕笑著嘆出一口氣,整個人好似輕了幾斤似的,肩膀都放松了,“謝謝你邀我看日出,我收獲很多。”
“該說不愧是情侶嗎?還真是心有靈犀。”幸村噗嗤一聲笑了,他拿過書,晃了晃,“這一次我就代勞了,不過下一次,還是親手送出比較好吧?其他人的我等會兒把書單發你,過客桑,辛苦啦~~”
幸村說完,不顧她臉上的為難之色,上樓了。
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溫柔的人一旦強勢起來,還真是讓人沒辦法啊~~~
香取茗略略苦惱地想著,還是不打算拒絕,下樓先去了餐廳。
過了會兒,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進來了,柳生和仁王到得比較晚,落座時,柳生輕聲道了句謝,仁王就比較張揚,路過香取茗時變了朵月季放在她面前: “不錯的驚喜,謝啦~香取桑~”
這一突然的舉動立馬吸引了整桌人的目光,尤其是冰帝。
向日見立海大好像人人都知道什么的樣子,嘴快地直接問了:“什么驚喜?為什么只給你們啊?香取,你難道不是冰帝的嗎?”
“額······”香取茗還在組織語言,對面丸井直接回答了:“她送了我們o簽。”
向日:“!!!!”
向日頓時不服氣了:“為什么他們有我們沒有啊?難道不應該先送我們嗎?”
“是呢,我也覺得香取桑可以直接開個現場簽售,也不花多少時間。不如就等會兒飯吃完怎么樣?”幸村“興致勃勃”地建議。
立馬獲得立海大全員支持。也不知道是無腦支持他們部長還是真的覺得提議不錯······
冰帝感興趣的幾人也覺得可以有,這樣大家都公平了,于是這件事就在所有人(?)的全票下決定下來。
用過餐后,香取茗連甜品都沒用,就被幾人催促著往二樓走,直至被人按在圖書室的書桌后,她看著排在面前的幸村等人,又無語又忍不住······想笑。
是那種抑制不住的開心的笑。
心里那一刻就好像雨水浸潤過的草坪,又軟又潮,草坪下,吸飽了水分的種子悄悄發芽,在探出頭的那一瞬變成了一朵朵小花。
“寫什么?”香取茗語調輕揚。
“就······生而為人,卻妄想成神······吧。”
香取茗筆尖一頓,沒有落筆。
“生而為人,卻妄想成神”,是《無風少年》里的主角,在發現所處世界只是一個私人擁有的巨大的積木,而自己只是眾多木偶人中的其中一個時說的話。
他用“妄想”兩個字來表達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嘲諷,對積木王國擁有者的蔑視。
所以這句話,是一種自我開解,也是自我砥礪。
但不適合幸村。
香取茗略略思索,稍稍改動了一下。
幸村接過,調轉方向,帶著一絲訝異緩緩念出:“以神之名,鑄我己身?”
他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還真是無上的贊譽啊。感覺都有點壓力了~”
“有壓力才有動力,加油~”香取茗握拳,做了一個打氣的姿勢。
“謝謝香取桑~~”幸村小心收到,讓至一邊。
下一個是慈郎,拿的居然也是《無風少年》
香取茗有些訝異,因為怎么看怎么不搭啊。她往后掃了一下,發現大家手上,十之八九都是這一本,忍不住開口確認:“你們都喜歡《無風少年》?這個很枯燥很壓抑吧,一群積極向上的競技少年怎么會喜歡這個?”
“我是給我母上大人帶的。”丸井率先自證。
“我姐姐看一次哭一次但每年都會重溫。”鳳溫柔地笑了笑。
“結局很真實啊,有種殘忍的美感不是嗎。”瀧聳肩,淡定忽略說完這句話后小伙伴看過來的眼神。
“可以自醒。”真田板著臉說出理由。旁人聞言,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
他們的理由聽起來都很有道理的樣子。
香取茗一臉“這都能行”“不敢茍同”“還是你們厲害”的表情,按照大家的要求全部簽完了。然后收起筆開始趕人。
“走啦走啦,你們都不困啊?這么早起又大量消耗體力,趕緊休息吧,別下午被對手打爆了。”
“你太小看本天才的實力啦~”
“香取下午來看比賽嗎?”
“不看,下午有事。”香取茗果斷搖頭,至于有什么事,她就沒說了。
敏銳的柳生朝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繼而眼里亮起點點期待。
大家各自回房,香取茗和景吾打了個招呼,收拾了電腦平板等工具上了屋頂。
屋頂是一個花園,現在正值夏天,滿園的繡球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地擺放著,粉藍粉白的顏色遍布整個視野,和天空輝映,極為夢幻。
不得不說,這個場景,這個心情,正適合寫她的《風過林梢》。
香取茗越過層層繡球,在遮陽處將東西放下,然后打開細綱看了兩遍,直到進入狀態,這才打開正文。
越沉浸的時候,時間是過得越快的。
直到開篇完成給由美子發過去,香取茗從那種玄妙之境中回神,這才發現,原來日頭已經西落。
樓下,網球聲和嘶喊聲不絕于耳,練習賽都不知道已經打了幾局了。
香取茗起身走到天臺邊朝下看去,發現正在進行的是真田和樺地的對決,比分已經4:1 。
樺地的絕招是復制,強項是力量。但是······真田的''看不見的引拍''是從日復一日的劍道練習中取得的靈感,所以,它并不是看破技巧就能立馬復制出來的,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行。
樺地的模仿,只有形,即便以同樣的招式打回去,也都在真田的預料之內。
反而是他的力量,哪怕是同樣力量型選手,真田都有點難以招架。
場上,樺地利用之前學過來的單手波動球,再次從真田手上取得了一分。
“你的波動球再用下去,只怕這只手就要廢了,一個練習賽,值得嗎?”真田站在底線,沖對面的人發出靈魂一問,然后拋球,狠狠擊出!
“就讓我來幫你封印這一招吧!”
對面,樺地充耳不聞,繼續以波動球回擊,下一秒,小球落入真田雙手握住的球拍甜區,被狠狠打回,網球重重落在底線上激起一陣煙塵。
等到煙塵散去,眾人發現,小黃球靜靜躺在那個淺淺的坑印里沒有彈起。
“這是······新的絕招嗎?”場邊,立海大幾人表示震驚,繼而開始歡呼。
冰帝半區,向日岳人也表示無語:“跟跡部的唐懷瑟發球好像啊,怎么都喜歡打這種不彈起的球······”
“啊~因為方便吧。”旁邊忍足不負責任地猜測。
向日:“······”
日吉不以為然:“在球落地前打回去不就好了。”
下一球,仿佛為了驗證日吉的可行性,一模一樣的球路,樺地搶先站在了球落地前的位置。
但——小黃球在球拍上瘋狂旋轉,最終,以球拍被磨出了一個洞宣告失敗。
“看來是加了強力旋轉,沒那么容易呢~~”忍足感慨著說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那要先化解旋轉?”向日不解反問,隨即皺眉,“聽起來,好像是青學那位不二君的擅長區。”
“不二君的話,力量也是不夠的吧?”
沒有人能回答,球場上,能給出答案的只有選手本人。
眾人默默注視著樺地回到場邊替換球拍。
眼尖的跡部發現,他換了一個59磅的。
“要放棄力量,改用上網嗎?”跡部低聲猜測。
如果是這樣,他其實并不看好,因為真田雖然是底線型選手,但他的網前相對樺地這個層次而言并不弱。
果然,后續的結果如他所料,真田一鼓作氣,直接6:2結束了比賽。
賽場上兩人進行了賽后握手,跡部家的隨侍醫生上前給樺地的手臂做應急處理。
“辛苦,帶他去醫院檢查下。”跡部開口吩咐。
“好的少爺。”
跡部目送兩人離開,轉頭把目光繼續投向賽場,接下來是今天的最后一場:日吉vs幸村。
第58章
所有人都知道, 這一場的兩人,實力懸殊,日吉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最好的結局也就是打成一場指導賽, 最差嘛······血虐吧。
不過以兩校目前的關系, 練習賽而已, 不至于。
日吉自己也知道,但心里深處,又忍不住燃起一絲妄想。
誰不想打贏神之子呢?又或者說, 站在賽場上, 誰不想贏呢?
——不對,忍足那家伙就不想,整天只想著偷懶。
想到此,日吉忍不住轉頭, 朝忍足投去冷冷一瞥,繼而轉回, 沖面前的神之子說:“事先說好, 我會贏。”
“志氣不錯。”幸村以上位者姿態夸了一句,轉身回底線,準備發球。
場外,接收到日吉那一瞥的忍足也有些莫名:“他的對手就在眼前, 看我干嘛?”
“可能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很久了。”向日漫不經心給出答案。
忍足:==
幸村一開場就是一個高速發球,直接ACE得分。凌厲球風一如既往, 引得場邊“哇”聲一片。
日吉······都有點懵了。
毫不夸張, 他沒看到球。
不管是擊球點還是落球點都沒看到。
這是剛出院的病人能有的實力? ? ?
生平頭一次,有點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了······
日吉深呼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
專注、專注,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專注,找到反擊的點。
不過,現實往往是背道而馳的,幸村一連4個ACE直接拿下發球局。
兩人交換場地。
日吉收斂逐漸崩壞的心神,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盡力發揮就好。
這樣的催眠似乎有點效果,至少,他的心慢慢沉靜下來了。
日吉接住反彈的網球,深深呼吸,眼神變得堅定——
就是現在!
“哈!”
小黃球如離弦之箭射向對面。
“意料之中的線路。”幸村冷聲低語,提前到達落球點,回擊時的球拍都被他揮出了殘影。
啪——
網球從日吉球拍旁擦過,撞在了身后的防護網上。
差一點。
差一點就能接到了。
若是不懂網球的人看到,大概會覺得惋惜。但,日吉沒有,他看著慢慢滾回面前的網球,眼里越來越堅定——球場上的一步之遙,往往是場下一年相持的差距。但不管怎樣,這一點差距,讓他看到希望。
只要自己堅持,日復一日地努力,就有可能達到相同層次的希望。
日吉撿起球,回到發球點,第二球以更快的速度、更精準的落點發出。
“意志不錯。”幸村臉上浮現出一絲贊賞,下手卻依然狠辣,再次回擊得分!
接下來第三球、第四球······
一邊是壓倒性的實力碾壓,一邊是永不放棄的努力和堅持,此時,似乎應該感到悲壯或者慘烈?
但是日吉若越打越亮的眼神莫名讓人悲壯不起來。
就覺得······任何同情和憐憫放在他身上都是帶有侮辱性的。
“喂——赤也,你未來的對手,跟你還挺像的。”丸井推了推身邊的小學弟。
切原撇過頭,不屑冷哼:“哼,我可是立海大的王牌,他還差得遠呢~~”
“這么自信,小心陰溝里翻船哦~~~~”丸井撲上去,摁住某人用力揉搓著他的頭發,然后被人一把掀開。
——雖然是調笑,但不難看出,日吉若的意志,征服了場邊寥寥不多的觀眾。
競技運動就是這樣,人們的目光會習慣性追隨勝者,但也會為打動他們的弱者而停留。
不抱怨不放棄,發現不足承認不足,并努力追趕,永遠心懷希望——這就是人們喜歡競技的原因。
不只是因為精彩的比賽,更喜歡它所傳遞的精神。
頂樓,香取茗收回目光,回到座位,發現由美子那邊已經回復了消息:
[美美美少女:看完啦,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呢,不過我還蠻喜歡的。 ]
[美美美少女:發吧,前面有幾個出版社聽到消息已經找過來了,不過我的回復統一都是先試讀,再談合作,所以,大家都等著呢~~]
[美美美少女:要不你定個18:00的時間?這個時候流量最高吧?我也聯系一下有過合作的人,到時候一起幫著轉一下。 ]
香取茗見她沒有不好的反饋,先是打開了網頁,將內容上傳,然后才回到對話框:
[香取茗:你都幫我聯系了這么多人,還在乎這個時間點?已經發了。 ]
那邊幾乎是秒回:
[美美美少女:啊啊啊你總是這樣!算了,不跟你生氣了,我先趕緊聯系人。 ]
[美美美少女:接下來我會嚴格關注輿論,不管發生什么你都別輕舉妄動啊! ]
[美美美少女:算了,我知道勸不住你,隨意吧,反正有跡部家善后。 ]
這個心境變化,一看就透著打工人的心酸,連掙扎都免了。
香取茗輕聲笑了下,頭一次開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以至于由美子有這么深的PSD 。
不過嘛······反思歸反思,該看的還是會看的。
于是香取茗回到社媒平臺,開始查看底下的留言。
剛發不久,且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所以留言不多,而且,一看都是還沒來得及看內容的,基本都是對她的日常表白以及驚訝她今年的高產——要知道,《網球王子》項目才剛開始沒多久啊。
還有些人猜測她是不是談戀愛了,所以今年靈感格外多。這一條評論的下面,甚至還有人直接猜她的男朋友是《網球王子》兩位主角中的哪一個。
······比福爾摩斯還神。
香取茗刷了半天,才終于看到有關于正文內容的評價
[牛皮紙湯:一口氣看完了,現在感覺尸體暖暖的。過客sama是要換風格了嗎?但是,真的,好厲害! ! !新的風格我也很喜歡。 ]
[天下誰能不識君:確實尸斑都淡了,不過還是想慫慫的確認下,這一本真的是治愈系沒錯吧?不會到后面越挖越虐吧o(╥﹏╥)o]
[過客我本命:媽媽問我為什么抱著手機笑得這么安詳,好像要飛升一樣。然后我果斷分享了,現在面對面微笑ing······]
[有飯吃了:樓上畫面感太強了,我被逗笑了。以及,想問這本更新頻率! ! ! ]
[跌落神壇:只有我覺得好俗嗎?還什么日出,就,好無聊啊······感覺過客還是比較適合暗黑風格,球球大大回到舒適區吧&g;&l;]
······
有好有壞,目前來看,大多都還是肯定的。
香取茗收了電腦,聽外面球場好像沒有聲音了,便拿了東西下樓回房。等她把東西都放好去到一樓,發現也沒有人,便隨手抓了個女仆:“他們人呢?”
“少爺說要看比賽復盤,所以帶大家去了影音室。”
“謝謝。”
香取茗轉身上樓,站在樓梯口,左手邊是圖書室,右手邊影音室。她糾結了一下下,還是去圖書室拿了一本書,然后重新回到一樓客廳,挑了個光線舒服的地方看書。
這一看,就又不知不覺入迷了,直到書中情節告一段落,她從故事中回神,余光瞥見旁邊好似站了個人,不由抬頭:“怎么了?”
女仆一臉為難:“小姐,已經到了餐點了,但是少爺和他的同伴們都還沒下來。”
“那就等一等。”
香取茗說得隨意,顯然不覺得這是事兒。
只是輕井澤上下接到過跡部明日香的貼身助理的著重關照,所以,即便正主開口了,她們還是不敢輕忽。
左右為難之際,女仆試探開口:“要不······小姐您先吃?”
香取茗沒說話,放下書,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直到看得人瑟縮后退了一小步,才終于開口:“你先下去吧,讓廚房等會兒。”
“······是。”
女仆退下了,去到后廚傳達指令,因為這一意外,整個后廚都有些惴惴不安。
好在,不到半小時,跡部他們下樓了。
一直密切關注的女仆松了口氣,然后馬不停蹄地安排上菜。
事實上,跡部也注意到了用餐時間這一點。
所以一出影音室,他就給自己的手機設置了三個鬧鐘,以此來提醒自己,并且交代管家,以后如果時間到了而他沒發現,記得提醒自己。
管家笑瞇瞇地表示:“我有想過提醒,只是小姐不太樂意打斷你們呢~”
他雖然是跡部景吾的貼身管家,但,投鼠忌器,大家都懂的。
他這么一說,跡部也沒再說什么了。只是心里暗暗決定以后隨身帶手機。
走到一樓的跡部牽著女朋友一起去餐廳。兩人才坐下,向日就拿出手機伸到香取茗面前:“你開新書啦?”
香取茗點頭:“前陣子剛好有點靈感。”
“能不能劇透一下?虐嗎?”向日整個頭都伸過去了。
不只是他,桌上的人大部分都好奇地看過來,等一個結果。
香取茗環顧了一圈,最后回到他這張娃娃臉上:“想知道?”
向日誠實點頭。
香取茗燦爛一笑:“和你的網球水平一樣。”
向日:? ? ? ? ?
什么意思?
他縮回去坐好,把目光投向搭檔,遲疑開口:“她是不是在罵我的網球水平?”
“自信點,岳人。”忍足屈指推了下眼鏡,唇角翹起,“把問號去掉。”
第59章
眼看向日“哇哇”叫著就要撲過來報仇,香取茗眼疾手快,叉子一轉,叉頭對準了他:“向日,這個意思是忍足解讀的,本原著并沒有蓋章認證。你要報仇,先找對對象。”
“那你敢說你不是這個意思?”向日怒目以對。
香取茗緩慢搖頭,然后誠懇看著他:“你要對自己有自信。”
“還是說······你其實沒這個自信?”
“胡說,我的網球技術就是最好的!”向日怒噴。
香取茗聳肩:“那不就結了。”說完就轉回去繼續吃飯,一副風平浪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向日看看憋笑的搭檔, 再看看其他人, 對自己發出了靈魂拷問:我是不是被繞進去了?
但是桌上下一個話題已經開啟,這個事故顯然已經過了追溯期,于是只能又一次憋屈地咽下了這口氣。
桌上其他人正在討論晚上做點啥。
切原表示練了一天,很累了, 要早點休息。不過被丸井一語戳穿:“你分明是要回房間去打游戲吧?”
已經在出發前沒收了他一個游戲機的真田聞言,一記嚴厲的眼神如臺風掃過:“什么?居然還藏了游戲機?!太松懈了,赤也,等會兒交上來。”
“啊——不要啊副部長, 最后一個了。”切原哀嚎,同時還不忘瞪了丸井一眼。
都是他!他一定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先互相做個肌肉放松吧,不然這些天的高負荷訓練, 可能會損傷筋骨。”幸村沉吟,思慮周全的他首先考慮的也是部員們的健康。
不過對于這點,跡部其實早有準備了:“我已經讓理療師隨時待命了, 8人一組,剛好2組輪換來。”
“哇哦~不愧是跡部啊~~~”仁王感嘆。
“啊恩,那是當然的。”跡部雙手抱胸,一臉尋常的樣子,“我的合宿,至少也得是這個標準~在你們每個人房間還有入戶溫泉,需要的可以盡情享受,缺什么直接找管家。”
“那就謝啦~~”
“那我等會兒第一組,文太,我們一起好不好?”慈郎撲閃著卡姿蘭大眼睛看向對面的丸井。
丸井倒是無所謂:“可以吧,杰克和我們一起,幸村,你要不要一起?”
突然被cue,幸村剛要開口,旁邊仁王先替他答了:“部長和我們第二組啦,等會兒我們先玩會兒海龜湯~~”
“海龜湯有什么好玩的。”丸井撇嘴。
“是因為你總是猜不出才不好玩吧。”仁王毫不客氣吐槽,“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智商受限嗎?”
“可惡,白毛狐貍,你說誰智商不夠。”
“啊拉,看來你不止智障,耳朵也不好使~~~”
兩人說著說著就開始上手了,平時一個體力不支一個挑食得厲害,居然還干了個平分秋色,最后,還是幸村看桌子都被他們弄得震動了,才不得不出面制止:“文太、雅治······”
被輕柔聲音呼喚的兩人不約而同僵住,然后抖了抖,乖乖坐好。
隔了這一出,幸村才繼續回答丸井剛才的問題:“我還是第二批吧,聽說頂樓有很多繡球,想上去看看呢~”
“那好吧。”丸井怏怏不樂地撇嘴。不過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更何況還有個慈郎不停地撒嬌賣萌活躍氛圍,三人很快就繼續圍繞等會兒的甜品討論起來。
倒是仁王,同樣是被幸村拒絕,他眼珠一轉,主意打到了某人身上:“香取桑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海龜湯?寫小說的人在這個游戲上應該很有優勢吧?”
“我倒是無所謂哦,不過,你們應該不會想和我一起玩。”香取聳肩。
她這么一說,桌上其余人頓時看過來。
柳拿出筆記本,邊記邊猜測:“很厲害的概率是97%。”
香取茗搖頭,更正道:“可以改為100%。”! ! ! !
桌上其他人更好奇了。
仁王已經直接拿出手機,點開了游戲:“小芳今天和往常一樣出門上學,進入電梯后發現電梯向上運行,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小芳知道自己已經死定了。”
“因為樓上有一起兇殺案,她進入之前被害人已經按下了電梯,所以電梯才會上行,而電梯門打開時,兇手已經把人殺了,她和兇手來了個面對面。”香取茗不假思索說出答案。
居然全中! ! !
有點意思啊~~~
仁王興致勃勃地翻到下一題:“老居民樓里住著兩戶人家,一家是一對夫妻和年邁的母親,一家是小麗,這天小麗晚歸了,第二天她死了。”
丸井聽完,皺著眉嘟囔:“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
其余大部分也都是滿頭問號狀。
香取茗略想了想,試探地補全故事:“老母親是不是癱瘓在家,經常受夫妻虐待?所以她想逃離家里。但是因為無法行走,只能爬行。晚歸的小麗正好撞見這一幕被嚇得失足墜樓,而老母親因為夠不著電電梯按鈕,所以最終只能爬回家······不對,你說老式居民樓,那就沒有電梯。······是夠不著門鎖?”
仁王:“居然真的一個提示都不需要吶~puri。”
他切換游戲選擇了地獄級,唰唰翻了半天,終于停下:“一個雨天,男人拉著一個大行李箱出門。他在門口碰見了自己的妻子,和妻子興奮地說了幾句話后,他神色忽然古怪至極。他仔細看了看妻子的側臉,看了看手表,又轉頭看了看門外的大雨。而后他慌慌張張拉著行李箱走了,從此銷聲匿跡。”
香取茗聽完,忍不住笑著點評了兩句:“說實話,這一題難度還不如上一題。上一題還要加點天馬行空的想象補全空白部分,這一題完全就是基礎的邏輯推理了。”
丸井:“???”
他一臉震驚:“簡單嗎?基礎邏輯?邏輯在哪?”
說完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好像在360°全方位展示自己“過人”的智商。
香取茗無語半響,不忍直視地撇開頭,看向柳生和瀧:“柳生君和瀧君有想法嗎?”
被她點的兩個人是中午唯二拿著《你在嗎》找她簽名的,一看就知道愛好懸疑推理,估計沒少看。
柳生中指扶在眼鏡中間,鏡片反著睿智的白光:“關鍵詞是不是雨天、行李箱、妻子?”
果然優秀!
香取茗打了個響指,贊賞點頭:“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瀧君呢?”
瀧荻之介優雅地放下刀叉,慢條斯理擦擦嘴和手,做足了腔調才不緊不慢開口:“丈夫殺錯人了吧?所以才想趕緊逃走。”
“沒錯,看,我就說吧,沒什么難度。”香取茗拍拍手,好整以暇地看向仁王,“怎么樣?還要繼續嗎?”
仁王徹底認輸了。
“puri,還真是毫無體驗感呢~”
“所以答案到底是什么?話說一半真的很煩啊。”丸井被幾人的啞謎弄得暴躁錘了下桌子。
“自己想。”仁王賤兮兮地給嘴巴上了道拉鏈,還從他盤子里搶了塊布丁,然后果不其然引發第二次大戰。
香取茗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們下手是“真打”,不由得心里嘖嘖感嘆:果然是因為亦敵亦友的關系,所以才能一直保持進步么?
看來冰帝內部還是太和諧了。
不過也挺神奇的,冰帝明明也是挑戰制吧?怎么大家還能相處這么融洽的?
香取茗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后發現,可能還是因為風水問題:二把手忍足是個沒啥勝負心的,主力慈郎是個只知道睡覺的,鳳溫和得簡直不像搞競技的,相比之下,站在舞臺拉一曲《梁祝》才更符合他的氣質。瀧就更不必說了,常年混跡準正選之列,也沒見想把誰拉下馬過。
這么一想,景吾還真是辛苦啊······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立海大刺激,這兩天訓練倒是跟打了雞血似的,就連慈郎都沒偷懶。
——這就是鯰魚的效果嗎?那青學還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想到這里,香取茗心情就不太好了。
正默默運氣呢,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
香取茗轉頭,面色不善:“干嘛?”
親眼見證她變臉過程的向日:“······”
女人都是這樣的嗎?翻臉比翻書還快!
直覺告訴他此時不宜往上撞,但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好奇心,還是硬著頭皮上了:“那個······所以剛才這一題的謎底到底是什么呀?”
“想知道?”
向日猛點頭。
香取茗雙手一攤:“腦子是個好東西,不用會生銹,自己想!”
說完她和景吾打了個招呼就先離席了,徒留向日被忍足鉗制著在原地張牙舞爪。
路過客廳,順手操起沙發上沒看完的書一起帶回了房。香取茗先是打開溫泉水的閥口美美泡了個澡,然后躺在陽臺邊的長絨地毯上看書看得睡著了。
半夜,突然被靈感撞醒的她疲乏地睜開眼,翻了個身,發現果然睡不著了,于是無可奈何地爬起來,重新打開電腦繼續哐哐碼字——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以前這么低產的原因了。
每次靈感都是睡到一半來敲門,關鍵當晚寫完第二天醒來一看,可能還得刪掉一半······
誰受得了啊······
又2小時過后,終于把腦子掏空的香取茗推開電腦,倒頭就睡。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飯點。
半夢半醒地起來洗漱換衣服,然后拉開門走出······嗯?好像踢到了什么東西?
香取茗低頭,睜開眼,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粉色的長條密封禮盒,上面寫著“香取收”——一看就是告白用的那種。
第60章
香取茗仔細端詳著這個盒子,心想該不會有刀片吧?
不是她神經過敏,只是······如果是景吾送的,大概率會直接送到手上,而不是放在門口。至于其他人么,那就更不可能了。
她確信,這群人里,沒有人對自己抱有友情以上的好感來著。
原地思考半分鐘,香取茗還是關上門撤回房間,然后打開了禮盒。
是一個手機掛件。
再聚焦一點, 那就是手工縫制的幸村精市形象的娃娃掛件。
香取茗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罵一句“變態” ,還是夸一句“精致”。
幾秒后, 回過神來的她突然感覺好像哪里不對,仔細一看, 發現這個“幸村娃娃”身上穿的,不是立海大的制服。
······它不是“幸村娃娃”, 而是她和宮本駿二那部聯名作品《網球王子》里的主角之一。
香取茗:“······”
有種被自己當初任性種下的孽力反彈的感覺。
不過······托這個的福, 她好像知道是誰送的了。
香取茗收好娃娃, 繼續下樓吃早飯。因為這一耽擱,和上樓來找她的跡部在門外遇見了。
跡部見她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眼角殘留的疲倦,對她的習慣早就一清二楚的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有一點他挺驚奇——往常這個時候起床吃飯,她總是帶著起床氣的,今天不知怎的,居然一臉笑意。
······總不至于是醒之前做了什么美夢吧。
跡部上前,先是在女朋友唇上輕輕印了一下,說了聲“早安”,然后才好奇問道:“怎么這么開心?”
“因為我掐指一算,還有一份禮物等我自取。”香取茗嘻嘻一笑,上前拖著他就往樓下走。
還?
跡部腦中警鈴大響。
一向謀定而后動的他決定先靜觀其變。
香取茗拉著男朋友一進入餐廳,目光就忍不住瞟向了那只“白毛狐貍”。但是——被她打為頭號嫌疑人的某人全程都沒對個視線,不是故意和丸井打鬧,就是和柳生商討等會兒的訓練。
就,更可疑了好嗎!
她收回目光,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專注在眼前的早餐上,腦子里實則在想著怎么反擊回去。過了會兒,心里有了大概計劃的她眨眨眼,端起果汁擋住了嘴角的不懷好意。
旁邊,一直觀察著她的跡部見狀,警報值下調了幾分,轉為濃濃的好奇。
香取茗放下空了的果汁杯,清了清嗓子,拉住部分人的吸引后,才略帶疑惑地開口:“今早在房間門口撿到一個粉色的盒子和一封信。信上沒有署名,只有一句咳咳咳咳,我就不明說了,不過······盒子里是幸村形象的手機娃娃掛件——幸村,你送的?”
這句話的效果不亞于空投了一顆原子彈,整個餐廳的畫面都定格了······
向日的牛奶沒有被嘴巴接到,全貢獻給了桌子。
慈郎的面包從叉子上掉到了地上。
柳的眼睛在一瞬睜開——還別說,瞳色蠻溫柔的······
幾秒過后,大家才“嘩”地一下集體回神,收拾桌子地收拾桌子,放盤子的放盤子。
真田第一時間拉著帽檐吼了一句:“太松懈了!”
至于說的是誰······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幸村的表情有一瞬恐怖得嚇人,但也只是一瞬,他就重新掛上了那副眉眼彎彎的溫柔面具,開口時連語氣都是滴水的:“禮物還喜歡嗎?”
“喜歡啊,很精致的手工~”香取茗笑得一臉燦爛,看得出是真心實意夸贊,“沒想到幸村你還有這一手?能不能再給我做一個景吾的?我想有一個隨身攜帶的景吾呢~~”
“沒問題,最遲明天,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
兩人很是自然地敲定了另一件禮物訂單,至于所謂的“告白”嘛······貌似就這么不了了之了——如果忽略桌上亂飛的表情和眼神的話。
慈郎掏出手機瘋狂按鍵,頭上魔鬼似的犄角都冒出來了。
[羊了個羊:所以到底是誰送的呀? ]
丸井一邊悠哉回復,一邊在心里幸災樂禍。
哼哼,某人要倒大霉了。
活該!
果然,餐后休息時間結束,幸村在某人先一步逃離之前開口了:“雅治,今天的恢復訓練你來陪我吧。”
迎著隊友看好戲的眼神,仁王摸著辮子轉回身:“嗨嗨,樂意為部長您效勞, puri~”
“是嗎?那你效勞的事情,恐怕有點多。”幸村淡笑著拿起球包,先行一步去了球場。
仁王認命跟上。
原地,立海大吐槽團紛紛鼓掌歡送~~
“終于有人治他了,本天才表示今天要多吃一塊蛋糕慶祝~~”
“仁王前輩就是自作自受嘛~~~”
“不錯,赤也,你會用成語了。”
“太松懈了,趕緊去訓練!”
冰帝其他人不想被甩在后面,連忙也收拾收拾東西出去了。整個客廳,一下子只剩了香取茗和跡部景吾兩人。
香取茗從書籍里抬頭,看著毫無出門意思的男朋友,面露疑惑。
跡部一手抱胸,一手點在太陽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眼都不眨。
兩人你不開口,我也不開口,就這么對視著,好像在玩“誰眨眼誰就輸”的游戲。
片刻后,還是香取茗支撐不住,敗下來陣。她緩了緩酸澀的眼眶,一臉無奈:“敗給你了,那個娃娃在我房間。”
“還回去。”跡部調整了下姿勢,用了命令式語氣。
“那多尷尬,有點小題大做吧。而且,那個只是《網球王子》里的角色娃娃。”香取茗想都不想否決了,而后見他神色冷凝,很不高興的樣子,又加了一句解釋:“我是想好好留著,以后送給幸村的女朋友啦~”
這個處理倒是可以。
跡部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回暖。
香取茗挪過去,勾著他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一口,沖那雙灰紫色的眼眸發送了一個超近距離的wink :“這樣消氣了嗎?”
“好啦,不要在意這種小事,好好訓練。關東大賽的時候我可是當眾放話說你的改革是有效的,你總不能讓我打臉吧?”
跡部沒說話,他抬手,按在人的后腦勺溫柔摩挲了兩下,而后突然重重印上那雙豐潤的粉唇碾磨啃噬。直到香取茗含糊不清地喊痛,才撤回一點,輕輕貼住。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雙方的喘息猶如被放大了好幾倍,明明什么也沒做,但聽得人無端臉紅。
幾息過后,氣息平緩的跡部低聲警告:“我只能容忍一個跡部明日香,知道了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還有誰?”香取茗傲嬌地挑眉,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燦爛的笑。
她伸出一根食指,抵在男朋友的肩窩上將人推后一點。面對面的距離,雙方眼中的占有和堅定都暴露在對方眼里,一覽無疑。
“行了,訓練去吧,我也去頂樓了。”香取茗撐著他的肩膀站起來,回首比了個心,“加油哦,景吾少爺,我可是期待著你全國大賽的表演的。 ”
一聲“景吾少爺”,叫得跡部當場破功笑了出來。
撐著額頭看著人上樓的背影,他語氣里是滿滿的無奈:“真是拿你沒辦法~”
只是說這話時,臉上是幾乎可將人溺斃的溫柔。
香取茗到頂樓開工沒多久,不二由美子就造訪了,帶著一堆合同,連包包拉鏈都關不上。那樣子,活像是某富豪家的阿姨拎著香奶奶去菜場拎了一堆菜回來。
豪橫又接地氣。
人一到,啥話都沒有,先把合同全部掏出來,一份份攤開扉頁擺成一排,涂著櫻花美甲的手在上面一拍,豪氣道:“隨便挑一份順眼的吧。我都看過了,條款什么的都沒啥問題,剩下的就是細微差異。”
香取茗隨手扒拉了一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幫我選一個不就好了。”
“可別,之前你既不露面也不在平臺上和粉絲互動,粉絲就已經到處宣揚你是我手上的賺錢工具人了。我可不想再背這個鍋。”不二由美子一臉敬謝不敏,“反正不著急,你自己看也好,找跡部家的法務給你看也行,過幾天再給我答復。”
“行吧,那就先放著,我到時候跟姐姐說一下。”
不二由美子比了個OK的手勢。
三言兩語聊完正事,就該千言萬語好好關心下生活了。
不二由美子在樓頂轉了轉,又循著聲音走到邊上往下張望,看見一群活蹦亂跳,激情四射的少年,忍不住發出了艷羨的感嘆:“你這日子不錯啊,山好水好空氣好,花美景美人更美的。小說寫煩了還能看看美少年換換腦子。”
她說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瞳孔都震了一下:“我的天!!!!我居然看到了一個比周助還好看的少年!”
香取茗聞言,不懷好意地笑了下:“這話你可以當著他的面夸。”
“怎么呢?”由美子回頭,一見她的表情就了然挑眉,“會被報復?看來性格也和周助有點像啊,白皮黑芝麻餡的?”
香取茗沒有回答,而是有些反感地皺眉:“日本中學網球第一人,只有別人像他的,沒有他像別人的。說話注意點吧。”
“嗨嗨,口誤口誤。”由美子舉手告饒,眼珠一轉,一個注意已經形成,“說起來,周助他們也在這附近合宿,不如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