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禮物 合心意的禮物。
下午的課程過去很快, 除了有一節不喜歡的化學課外,其他課幸村接受良好。
要是學校沒有化學課就好了。幸村想。
放學后他沒急著走,跡部讓他放學等一等, 要帶他去看“禮物”。
原本他對禮物并沒太大的好奇和期待, 跡部就是這樣一個人,看似高高在上唯我獨尊說一不二,實際非常溫柔細心,會記得網球部所有部員的名字,會在部員們訓練疲勞時準備小點心, 會給關系更加親近一些的正選和準正選們準備生日禮物等等, 在一些細節和不介意時,他總是會予以一些“驚喜”。
幸村已經習慣跡部的“驚喜”,而他也不吝嗇予以跡部回饋。
但今天這一份禮物似乎與以往都有些不同,否則跡部不會一直藏著不拿出來, 至中午吃飯時跡部再提起,他才真正對這份禮物有了濃濃的好奇。
除今天的值日生外,其他學生很快就離開了教室。
幸村不趕時間, 所以等同學快走差不多時他才開始收拾。
書本里,淺粉色的信封隨著他的動作落下, 因重量太輕, 飄飄悠悠“飛”到了教室后門口處。
一只手撿起了那封粉色的信。
“‘寫給幸村同學的一封信’……”跡部讀出信封上的一行字,字跡清秀,一看就是女孩子所寫。
幸村表情未有絲毫變化, 走到跡部面前將信拿走, 順便還禮貌說了聲“謝謝”。
跡部就那么看著他熟練地將信封夾到書本中,再將書本放進書包,從頭到尾, 沒有一點情緒起伏,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意外嗎?
好像并沒有。
比起今天撿起的這一封九成九是情書的信,跡部還見過幸村鞋柜里的信,不是一兩封,最多的時候有十幾封,這也是沒到情人節,如果到了情人節,他一點不懷疑幸村的鞋柜里能被巧克力和情書堆滿。
幸村也不意外,他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就經常收到告白信,那些信他都被他收著,除最開始的兩三封打開看過后后來收的他都沒再拆。包括今天收到這一封,他也沒打算看。
“走吧。”幸村對跡部說。
正在沉思的跡部收回思緒,并未追問信的事,他擁有成年人的靈魂,思想成熟,不會因區區一封情書吃醋,而且他也知道幸村上輩子二十歲時也沒有談戀愛,所以那些寫信向他告白的女生,注定會失望。
轉瞬間就開解了自己的跡部邁著輕盈步伐將幸村帶去了目的地,是學校的特殊教學樓,他將幸村領著上了三樓。
幸村看到“生徒會”時以為跡部是提前帶他來看跡部未來新的“辦公”地點,心里正疑惑著呢,跡部走過了生徒會的門,領著他到了隔壁。
門口門牌上的字是……美術室。
幸村:“……?”
學校的課程并不少,除必修科目外,還有選修科目,幸村的選修科目是美術,每周他有一節美術課,但美術課室可不是在特殊教學樓。
跡部已經打開了美術室的門,入眼處,是熟悉的畫架,又不同于美術教室,這間美術室只有一個畫架,面積也不如他上課的美術教室大。
除畫架外,里面有一個柜子,柜子里是繪畫工具材料;有一個休閑沙發和一個小矮幾;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是五層高的花架,上面擺放了一些綠植,不多,但生命力很旺盛;墻壁上也掛了幾幅畫,很典型的法國印象派畫作,剛好是幸村所喜歡的風格。
幸村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他站在美術室門口,沒有進去,而是將目光移向跡部,想從跡部口中聽到帶他來這間美術室的真正原因。
跡部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下巴微抬,用他那華麗的嗓音說:“這間美術室,是本大爺送你的禮物。”
“……這是學校的財產。”幸村下意識說。
跡部:“……”
他被噎了下,很快又調整好狀態,清了清嗓子道:“這間教室原本是學生會的會議室,但這里太小,也不夠華麗,本大爺另外申請了一間大會議室,這間空置下來的會議室的使用權仍舊在本大爺手里。”
上輩子跡部成為學生會長后就嫌棄學生會會議室太小,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申請了另一間大會議室。而這間舊會議室閑置下來,偶爾被某個社團借用開個小會,用到的幾率非常小。
這輩子,出于私心,跡部將這間會議室改造成了美術室,幸村專屬的美術室,作為幸村陪他一起拿下全國大賽冠軍的禮物。
說來也有些意思,他當初做這決定時,還是挺單純的為感謝幸村,現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免覺得他其實是有先見之明的——
送喜歡的人所喜歡的東西,是一件很容易刷好感的行為。
跡部的感覺沒有錯,在幸村親耳聽到這是跡部送他的禮物時,跡部在他這里的好感度至少提高了十個點,這間并沒有復雜裝飾的美術室里僅有的幾件布置物都戳到了他心里。
“謝謝,謝謝你,跡部。”幸村認真地道謝,歡喜之意油然而生。
跡部覺得可能全國大賽拿到冠軍幸村都沒現在這么高興,但……滿心愉悅,笑容比之往日內斂溫柔笑容燦爛的幸村更加讓他心動。
有些孩子氣,也有些……可愛。
咳……
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想過會將“可愛”這個詞套用在幸村身上,尤其當他回憶起二十歲幸村時……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啪——”跡部一拍腦門,把越飛越遠的思緒強行拉回。
他是真有點走火入魔,難道這就是初戀的魔力嗎?
跡部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惱地想。
他的手腕被一只溫涼的手握住,然后拿下,倏地,他視野中闖入了幸村放大的臉,便是這一瞬間,他的心臟仿佛隨著呼吸陷入了停滯。
跡部愣愣的看著幸村靠近,一動不敢動。
直到,他聽見幸村問:“你是真不怕疼嗎?”
跡部遲鈍的大腦上線,臉上緩緩浮現不解。
幸村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如實道:“你額頭被你拍紅了。”
跡部:“……”
幸村又問:“你今天走神次數有點多,在想什么?”
想你。
這個答案差點脫口而出,好懸在快要說出時智及時上線壓制住了,他隨便扯了個由:“今年的中學生網球大賽結束了,到明年四月才開始下一屆,這期間有七個半月,這么長的時間夠再來兩次集訓了。”
幸村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可看跡部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集訓不急,馬上就到中學生新人大賽,可以讓慈郎、岳人他們報名參加,見識更多的網球風格和對手。”他說。
跡部點頭,和不同網球風格的選手打球也是增加經驗的一種方式,而且雖然這一屆中學生網球大賽過去了,冰帝也拿到了冠軍,但這也不表示全國的最強初中生就集中在全國大賽中。網球大賽是團體賽,有些學校可能網球部團體不強但有實力不錯的落單選手,而新人賽就是給落單選手一個展示的舞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一年的新人賽冠軍應該是立海大的丸井,而他之所以會記得,是因為上輩子芥川這只小綿羊和丸井在新人賽中認識并被丸井技術折服,成為丸井的小迷弟,還經常逃訓跑立海大去看丸井訓練,可把他氣得夠嗆!
現如今芥川提早被幸村訓練出來,提早成為正選上了比賽賽場,也見過了丸井,應該不至于還被丸井的技術所折服吧?
想想芥川那性格和腦子……跡部覺得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倆好像沒有打過球?
不管了,如果芥川還向上輩子一樣追著丸井跑,他不介意讓幸村給芥川定制一份特殊的訓練菜單,保準小綿羊有四只蹄子也跑不去立海大“追星”。
“咦?”跡部又開始習慣性走神,然后再次被幸村疑惑的出聲給拉回思緒。
幸村已經不在跡部跟前,而是在柜門前,他原是想看看繪畫的工具有哪些,畢竟他最擅長的是水彩和速寫,其他還沒開始學,之前粗粗掃了一眼,感覺種類很多。現在柜子打開,他看到了一個很大很長的箱子,幾乎占據了一整個柜子,看起來不太像是繪畫工具。
“這個是我的,這邊柜子大,暫時借用。”跡部走過去道。
“是什么?樂器嗎?”幸村記得跡部應該是會鋼琴和大提琴的,不過大提琴的收納似乎不是這么長一箱子,而且這箱子看起來也挺厚重,還沒有背帶,帶著走肯定不方便。
“不是樂器,是我的劍。”跡部將那大箱子拿出,這箱子整體是一種新型材質,看著是金屬質地也很沉的模樣,其實并不重。
跡部打開了箱子,入目處,是兩柄劍身細長銀光閃耀的西洋劍,劍柄是很符合跡部身份的金色,設計的形狀似花似葉似蝶,簡約卻不失大氣。
第52章 八卦 跡部是不是談戀愛了?……
幸村手里拿著劍,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在此之前,他對“武器”的觸碰僅限于年幼時真田的劍,真田用的是武士刀, 更小的時候是竹刀, 后來長大了,他祖父送了他一把真正的武士刀。
真田的武士刀要比跡部的西洋劍重,他手中這柄西洋劍大約只有500g左右,比網球拍重一些,但也在能接受范圍內。
“想試一試嗎?”跡部問, 西洋劍是符合他審美和氣質的武器, 現在看幸村手里拿著劍,心思一動,便有了新的主意。
“我不會。”幸村搖頭如實道,頓了下, 不知想到什么又說:“真田也會劍術,不過他學的是劍道,小時候他還想讓我和他一起練習。”
跡部一聽真田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不過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表情,狀若平靜問:“你和他練習了嗎?”
幸村搖頭:“沒有……我那時候只對網球很感興趣, 若是再學劍道會壓縮我去網球俱樂部的時間。”
聞言跡部微不可見松了口氣, 他就說他只知道真田劍術好,從來沒聽說幸村也會劍術,原來還是網球占據了幸村更多時間。
“現在有時間, 要不學一學我的劍術?”跡部用一種充滿蠱惑的語氣誘惑他。
幸村略猶豫, 他現在也有許多事情,雖不至于占據所有休息時間,但……
“你看過擊劍比賽嗎?”跡部問。
“……沒有。”幸村如實回道。
跡部握著劍做出起始姿勢, 劍刃豎直,仿佛將他的臉分成兩半,他這姿勢做的隨意且嫻熟,即便沒有身著歐洲貴族華麗的服飾,他本身的華麗也能撐起劍的氣勢。
并不寬敞的空間,跡部簡簡單單做了幾個動作,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具有觀賞性,但觀賞性之外的,是來自冷兵器的銳利和鋒芒。跡部手里的西洋劍,并不僅僅是一個花架子。
幸村欣賞一切美麗事物,他必須承認,當跡部展示他的劍術時,是非常具有美感和魅力的,他甚至已經在腦海中想象將這一幕用畫筆記錄下來。
嗯……他記得跡部的生日是十月份,那他是不是可以……
跡部余光捕捉到為他劍術失神的幸村,唇角弧度不禁微微加深,又接連做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如果不是空間窄小,他還能展示更多。
等他展示完走向幸村時腳步忽然頓了下,因為他突然發現,剛剛那一番展示,像極了求偶期開屏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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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想要捂臉,他一個心年齡二十歲都能合法領結婚證的成年人,竟然在一個才12歲的男生面前如一只花孔雀開屏……
哦,是幸村的話,那應該沒事了,畢竟是他兩輩子才心動那么一次的人。
可……還是有那么點詭異的感覺。
喜歡一個人真竟然在短短幾天內把他變成了另一幅模樣,可怕,真是可怕。
跡部這么想著的同時倒也沒太慌張,從前有個鐘愛看各種純愛小說的忍足在,他大抵知道一個人發現喜歡另一個人后會極度亢奮,會不受控制將目光心思全部黏在那人身上,就連休息睡覺前,腦海中都幻想八百遍意中人,再幻想幻想未來,然后被現實潑一盆冷水……
反復幾次后,心態就能恢復平穩了。
也許有空他得找忍足借幾本小說看一看。
幸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跡部舞的那幾劍給蠱惑了,還真和他去了劍館,跟著他學了一個多小時的擊劍,等他想起網球時,時間都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但,擊劍真挺有趣的。
……
……
跡部順利當上了學生會會長,光芒萬丈的人無論到哪依舊光芒萬丈,僅僅一學期,他就徹底奠定了他國王的位子,成為冰帝當之無愧的王者至尊。
聽起來挺中二的,但跡部表示,比起上輩子,他如今已經低調許多。
學生會的事情比較繁雜,這是一個需要學生管自己的組織,上輩子跡部除網球部外其他社團的事情和活動審批等等都需經過他的手決定。
以前還不覺得繁瑣,但在經歷過真正的家族事業的忙碌和處的大事后,現在再回到學校處學生會這種小事,只覺多處一份文件都是浪費一秒時間,雖然他也不是沒這些時間。
于是為提升更多學生的主觀能動性,他組織學生會各部門先開了個會,擬了新的章程計劃,將權利分攤到各部門,實在是有拿不定主意或者其他要事,再來找他。
且不說跡部這一通操作改變了學生會固有的模式,這模式真正的好處在于能讓喜歡“權利”的學生更加積極主動,而跡部也通過放權讓自己獲得了更多可自由支配時間,皆大歡喜。
對于他這種分明成為學生會長卻又悄摸干著不管事的行為,幸村就挺不解的,要是不在意學生會,何必競選學生會會長呢?
對此跡部的回答也簡單:“學生會長之名才配得上本大爺。”
學生會長可以偷懶,但不能不當,這就是國王的驕傲。
跡部節省下來的時間也沒有浪費,除找到教幸村擊劍外,他還給自己安排了另一個學習任務——學習法語。
也不能說是從零開始學,早在上輩子時他就有一些法語基礎,他更擅長的是英語、德語和希臘語,英語是因為從小生活在英國,有語言學習優勢,可以說是他的第二母語;德語是因家里公司被父親要求學習,他本身對德語并不感興趣,后來習慣成自然,且學德語后也確實為他在工作和交流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希臘語則是因為希臘的文學作品才學習,譯文沒有原文的自然韻味。
他在英國時偶爾也會去法國,只是次數不多,對法語了解僅限于聽。
重生后,他原本學習的課程科目幾乎盡在掌握之中,時間空余,他便學習新的東西。
至于為什么選擇法語,也是與幸村有些關系。
幸村對法國的文學作品、歷史很感興趣,已經決定明年升到初二時選修法語,選修課一周只有一二節課,跡部打算課外再給他補一補。
反正擊劍都已經教了,也無所謂再來一個法語。
跡部算盤打得噼啪響,絲毫沒注意幸村和忍足時不時看向他的奇怪目光。
趁著跡部暫時被喊出去,忍足坐到離幸村更近的椅子上,小聲問:“幸村,你有沒有覺得跡部最近奇奇怪怪的?”
“不僅奇奇怪怪,還神神秘秘。”幸村點頭附和,他和忍足都是心細的人,跡部看似掩飾很好,但實則破綻很多,別人發現不了,他們卻很輕易就看出來了。
忍足有些遲疑提出一個猜測:“跡部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聞言幸村不禁詫異:“怎么說?”
忍足略沉默片刻,而后又將聲音壓低些許說:“他前幾天問我借了幾本小說……”說到這里時他不禁有些臉紅,還有些不自在。
忍足的小說……是在某天下午的訓練休息期間網球包被困頓的芥川當成枕頭做夢拉開拉鏈掉出來,然后全網球部都知道忍足網球包里裝著的書是戀愛小說。
雖然忍足長著一張花花公子的臉,入學后就有許多女孩子向他表白,不過他都已年紀還小為由拒絕了。
真實原因當然不是年紀還小,而是他不會和女孩相處,冷靜沉穩性格下是真實的害羞內斂,也熱愛浪漫,他的外表與內心的反差沒少被向日調侃。
不過現在不是談論忍足戀愛小說的時候,而是跡部怎么會問他借戀愛小說。
依照幸村和忍足對跡部的了解,跡部會感興趣的書籍應當是文學名著,具有深遠意義的書籍,戀愛小說……和跡部就不是同一時空的東西。
“難道跡部真談戀愛了?”幸村也不禁懷疑起來。
“你和他待在一起時間比較長,有發現他對哪個女生特別嗎?”忍足不算是個八卦的性格,可事關跡部,八卦之心,著實控制不住。
別說忍足,幸村這種只對網球園藝在意的人,都起了濃濃的好奇。
他順著忍足的問題仔細思考,繼而眉頭微蹙搖頭:“沒有,網球部和學生會沒有女生特地來找他,他也沒有特別關注某個女生。”
“那他有沒有給誰發信息打電話,會刻意避開你?”忍足不愧是看了許多戀愛小說的男人,各種細節都要抓。
幸村依舊搖頭:“跡部帶了三部手機,除私人手機外,另外兩部手機都是他和家里公司人事聯系,也不避著人。”
“那就奇怪了啊……”忍足輕撫下巴思考,“他又是借小說,又是學法語,又是走神,走神時還不經意露出那種想到某個人時甜蜜的笑……怎么看都像是陷入了戀愛。”
幸村……他連戀愛小說都沒看過,所以跡部究竟是不是談戀愛他也不清楚,但忍足說的如此言之鑿鑿,也許是真的?
他仔細想了想,而后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是跡部的同班女生?”
“什么同班女生?你們在聊什么?”忍足還沒說什么,處完事情回來的跡部就順口問。
幸村和忍換了一個眼色,默契選擇隱瞞,忍足隨口胡謅:“幸村又收到一封告白信,但是沒有留下名字,我在隨便猜測。”
幸村:“……”這謊言也太不走心了。
跡部微瞇起眼睛,“告白信”這個敏感點讓他忽略了忍足隨口胡謅的漏洞,什么未留名的告白信能精準鎖定跡部的同班同學呢?隨便說個女生名也比這靠譜不是嗎?
第53章 鳳和日吉 最大的底氣。
芥川、向日和宍戶都報名參加了關東地區的中學生新人賽, 按跡部、幸村和忍足都是可以報名的,但他們都沒報名,前二者是覺得參加新人賽屬于欺負人, 后者則是犯懶, 網球部每天的晨練和下午部活已經夠忙,他實在不愿再給自己增加一些任務。
參賽的選手挺多,但網球水平參差不齊,冰帝報名的三人幾乎一路莽進了十六強,十六進八時向日和宍戶分到一組, 宍戶被淘汰, 八進四時向日和芥川遇上,被淘汰,半決賽芥川干掉了他的對手,闖入決賽。
原本一個小比賽幸村沒打算看, 但跡部以芥川崇拜他,希望能得到他到場加油為由,把他勸去了比賽的紅葉公園, 他順便帶上了自己球拍,去運動用品店讓認識的店老板幫他調整下網球拍的拉力, 他需要給他的網球做一些提升了。
婉拒了跡部的車接車送, 幸村一早出門先去了紅葉公園。
公園離他家很近,走路過去也只用了十五分鐘,平時周末晨練他都會選擇在紅葉公園練習, 很多時候還能遇上練球的初中生或高中生。
“幸村!”幸村正對著墻壁練球, 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球彈回時幸村接住了,朝聲音來源處看去,那是兩名少年, 一名少年瘦高,銀灰色的短發,臉上帶著看到幸村時欣喜的笑容;另一名少年頭發是黃棕色,比起笑容滿面的另一名少年,他面上神情略顯冷酷,不過在和幸村對上視線后小聲喊了一聲“幸村前輩”。
“鳳,日吉,早上好。”幸村溫柔與二人打招呼。
如果跡部在這里,對這兩個名字絕對不會陌生,鳳長太郎、日吉若,可都是未來冰帝的正選!
不過幸村并不知道,他會認識鳳和日吉是因為同來紅葉公園練球,鳳和日吉都是網球新手,而他們會開始練習網球還是無意中看到了一場幸村和跡部的練習賽,他們被球場上兩人的風姿折服,商議后決定也學習網球。
幸村亦是那時候才知道他們都是冰帝幼教部六年級學生,并且日吉目標是明年升入初中后就進網球部。
冰帝網球部二百余人,幸村也算見過許多新手球員或有經驗的球員,他本身眼光也是有,因此在認識鳳和日吉一段時間后儼然看出他們在網球上都有天賦,若是明年他們接受更多專業的訓練,說不定能爭一爭正選之位。
鳳在發球上極具天賦,從決定開始學習網球起他就認真練習,發球非常重,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能發出的球,這點讓幸村很是驚喜,心里想著是否可以讓跡部來指點一二;日吉發球天賦不如鳳,但他有自己的優勢,日吉出生于古武家族,身體素質非常好,行動間非常靈活,且具有很強的好勝心。
抱著為冰帝培養網球部下一屆的想法,幸村并不吝嗇予以他們指點。
三人找了個空球場練習,相較乖乖的鳳,日吉原本是有些心高氣傲的,但在幸村面前,他收斂了高傲,只因幸村在為他解答疑惑是不僅耐心,講述內容也讓他受益匪淺。并且冰帝和立海大那一場決賽他去看了,他親眼看見幸村將立海大的部長打敗,這讓幸村在他心里打上了強者標簽,強者,值得尊敬。
“喂,那邊三個小學生。”幸村正給鳳和日吉答疑時,一道不怎么友善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三人循聲望去,就見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拿著球拍朝他們走來,為首的是一名笑的特別假的黃發少年,身后三人像是他的跟班。
黃發少年有身高優勢,他居高臨下俯視幸村三人,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們占用球場時間已經夠久,現在球場歸我們用,趕緊離開。”
一聽這蠻橫的話幸村和鳳還沒怎樣,日吉先沉下了臉,他無懼比他高出一個多頭的黃發少年,道:“我們才來二十分鐘,接下來還要再用。”
“用什么用?你們幾個小學生隨便拿支球拍就以為自己會打網球嗎?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趕緊到一旁去,別打擾前輩們練球。”黃發少年全然不把幸村三人放在眼里,對球場也是志在必得。
日吉眸色更暗,正準備再說,幸村攔住他,但并沒有看他,而是微微抬頭看著黃發少年,露出一個淺笑:“前輩們練球能帶我們一起嗎?我們今天約好練習雙打,但是只有三人,湊不齊兩支雙打隊伍,前輩們如果愿意,能請你們指點指點嗎?”
幸村單從外表看是一個毫無攻擊力的美少年,當他露出溫柔笑容時,更是單純無害,哪怕脾氣再暴躁的人,對著他的笑顏怒氣都要少三分。
“前輩?”日吉皺眉看向幸村。
幸村予以他一記安撫笑容,意味不明說:“論知識再豐富,終究不如實踐更有體驗。”
聞言日吉和鳳對視一眼,鳳小聲道:“聽幸村的。”
日吉便沒再開口。
而黃發少年那邊四人也沒拒絕,他們能在光天化日搶球場,自然也不介意在球場上欺負欺負小學生,當然,他們并不知道三個同齡人里幸村并不是小學生。
……
“跡部,你給幸村部長打電話了嗎?他還沒來嗎?”紅葉公園比賽場地,芥川已經繞著跡部轉了好幾圈,急切的模樣像極了某種有尾巴的小動物。
拿著手機已經撥了號的跡部伸手按住他腦袋:“別再轉了,轉的本大爺頭暈。”
“幸村部長不是說會來嗎?”芥川是沒再轉了,但嘴上還在問。
跡部將手機懟他面前去,沒好氣道:“你倒是讓他接電話啊!”
芥川:“……”
他已經催促著跡部打了好幾通電話,可幸村一直沒接。
“幸村部長手機一定開了靜音……”芥川倒是想起了幸村的習慣,只是這一想起,他又不免有些沮喪,要是幸村一直不接電話,是不是意味著忘記了有一場比賽要看?
跡部仿佛在小綿羊頭頂看到了兩只耷拉下去的耳朵,嘴角平平一撇,心道:幸村啊幸村,你可真會傷人心。
心里想著,他還是抬手在芥川頭上用力揉了一把,道:“也許他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你該知道,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那會是什么事呢?”芥川順著他的話問。
跡部心說我要知道我還能在這里嗎?我不得去把他給你扛過來?
正這么想著,幸村聲音便傳了過來:“慈郎,跡部。”
芥川眼睛瞬間亮得驚人,緊接著整個人便如同一陣風似的躥了出去,而站在他面前的跡部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就沒了蹤影。
跡部:“……”
不過很快,驚訝就取代了無語,幸村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邊還有兩個“熟人”,這會兒兩個“熟人”都還是小學生模樣的青澀,但青澀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怎么會和幸村一起過來?他們認識嗎?
與幸村一道過來的自然是鳳和日吉,這會兒鳳和日吉臉頰都有些薄紅,眼睛里是與芥川同款的興奮,比起鳳,日吉的興奮要更內斂一些,不過兩人的開心還是能一眼看出的。
芥川眼里只有幸村,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諸如“怎么現在才來”“是不是路上遇到情況”等等,話多到跡部日常懷疑小綿羊身體里進入了一個聒噪的靈魂。
幸村很耐心地一一回答了芥川的問題,關于遲來的這個問題回答并不詳細,因為芥川的比賽時間到了。
新人賽決賽的兩人是芥川和丸井,他們倆也算是熟人了,芥川看到丸井后也非常開心,丸井的截擊球非常厲害,而芥川最拿手的也是截擊球,丸井除截擊球外還擅長防守,網球上的技巧也極有亮點,是非常讓芥川心動的技術。
跡部掃了眼比賽還沒開始就和丸井熱情聊起來的芥川,忽然又有些擔心他又會和上輩子一樣追著丸井跑。
“跡部,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兩位朋友。”幸村的聲音將跡部的注意力轉移,“這是日吉,這是鳳,是我們同校的學弟。”
“前輩好。”鳳和日吉齊齊向跡部問好,他們知道跡部也是冰帝網球部的部長,實力能與剛剛帶他們打贏四名高中生的幸村齊平。
跡部眉毛上揚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他視線掃過兩人背著的網球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們好,歡迎你們升入初中來我們網球部。”
他的語氣和笑容看起來非常友善,但日吉和鳳卻無端打了個哆嗦,干巴巴的點頭應好。
更為了解他的幸村倒是從他的表情和說話語氣中看出聽出了奇怪點,但自從全國大賽結束后他一直就表現奇奇怪怪,幸村也沒太在意。
“你剛剛和慈郎沒說完的是什么,和人打球了?”跡部沒太在意還是兩個小學生的日吉和鳳,無論如何,他們明年進入網球部肯定要經過幸村訓練菜單的洗禮,到時候實力必然如坐火箭一般上漲。
幸村,就是他如今最大的底氣!
第54章 小意外 打架?
幸村帶著鳳和日吉與高中生四人組打了兩場雙打, 兩場很完整的雙打,但用時也沒超過一小時。
四名高中生分成兩組,幸村則是分別和鳳、日吉組隊, 在在帶他們打球的同時也予以戰術分析講解, 他說的很淺顯,因為高中生組還沒到達讓他往深入分析的程度。
鳳和日吉真正意義上贏了一次比賽,雖然的是被幸村帶飛,但不妨礙他們因此一賽加深了對網球的喜愛,也更加有了自信。
聽完整個過程的跡部陷入了沉默, 他想的是:他至今都沒和幸村組隊打過一場比賽, 憑什么你們就能呢?
嫉妒來得猝不及防,在意識到自己竟然因這點小事嫉妒后,跡部差點又一拍腦門讓自己清醒些,想起他拍自己腦門被幸村說過好幾次, 又及時收住了手。
芥川和丸井的比賽很焦灼,也讓跡部沒再想其他。
若是上輩子,跡部毫不懷疑芥川在丸井手上連兩局都拿不到, 如今卻是不同了,丸井在同齡人中仍舊屬于強者, 芥川技術比起他來還差了一點, 但也能打得有來有回。而且芥川在認真起來后專注力相當高,丸井也沒能領先多少。
這一場新人大賽最終還是丸井拿下了冠軍,不過比分是7-6, 芥川再努力努力, 也是有機會反敗為勝的。
比賽結束,芥川還拉著丸井膩歪了一會兒,順便還和他交換了護腕……不是強行收藏丸井護腕, 而是字面意義上的交換,兩人都心甘情愿的那種。
拿到芥川護腕后的丸井心想:冰帝選手實力強估計和這負重護腕有一定關系,比他們立海大的負重要重一些,可以向部長和副部長提議負重再加一些。
芥川沒拿到冠軍有些遺憾,面對幸村的時候也有些失落,蔫耷耷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看得跡部直接給了他一腦瓜崩,沒好氣道:“裝什么可憐,比賽完捧著丸井的護腕跟他聊得愉快,下場就裝失落給誰看呢?”
芥川心說還能給誰看,自然是給他最尊敬的幸村部長看。
但跡部這一腦瓜崩崩得他沒好意思繼續,主要幸村看他的眼神絕對是能將他看穿的眼神,于是他只好隨便找話題,一看幸村身后還站著兩張陌生面孔,話題這不就來了?
幾人又聊了一番后,幸村便準備去調整他的球拍拉力。
跡部忽然問:“你覺得鳳和日吉可不可以提前來參與網球部的訓練?”
“嗯?”幸村腳步一頓,正與他告辭的鳳和日吉也都看向跡部。
跡部揚起唇角,不緊不慢說:“鳳和日吉既然愿意明年升初中后進我們網球部,讓他們提前適應訓練也能更好融入社團,而且人多時一起訓練更有動力,若是訓練得好,明年中學生網球大賽正式開賽時也許他們能直接當選正選,你們意下如何?”最后詢問是問的鳳和日吉二人。
小學生二人組先是一愣,旋即壓抑不住欣喜問:“可以嗎?”
跡部將目光移向幸村,仿佛是在告訴他們能做決定的人是幸村。
面對兩雙非常期待的目光,幸村看了眼好整以暇望著他的跡部,恍然大悟:跡部應該是和他同樣想法,為網球部培養下一屆優秀選手,而跡部應當也是相信他的目光,所以才有如此提議。
從現在起到明年四月,七個月時間的訓練絕對能為鳳和日吉打下比較堅實的網球基礎。
幸村答應了。
“走吧。”跡部道。
他話是對幸村說的,幸村聞言奇怪看向他,他也不矜持,直接說:“不是要去調整拍線拉力,送你過去。”
“不遠,我自己過去就行。”幸村婉拒。
但跡部要是你說他就聽的性格嗎?那必然不是,幸村說走過去,他也不一定要坐車。
于是乎,熟知他性格的幸村只好領著大爺一起去往運動用品店過去。
路上,幸村又將鳳和日吉的情況與跡部仔細說了說,跡部對他們二人并不是很感興趣,上輩子就認識這兩家伙,什么性格愛好他如數家珍,就連十九歲長到多高、鳳吸禿了幾只貓他都知道,所以幸村說時他也只是略敷衍的應和兩句。
把幸村都給弄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干脆閉嘴。
“啊——”倏地,一聲慘叫從巷子中傳出,嚇了幸村一跳。
跡部下意識擋在幸村身前,而同一時間,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小巷中有幾個人滾了出來,準確形容,是扭打在一起的人滾了出來。
跡部見狀動作極快的拉著幸村后退幾步,然而很快又有兩人從小巷中沖了出來,兩人約摸十五六的年紀,兇神惡煞叫嚷著“混蛋”直奔地上一個疑似小學生的男孩而去。
這是一場四圍一的混戰,被圍的主角是個小學生,最多不過初中生這一點顯得很兇殘。
“喂,住手。”跡部并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但也不至于眼睜睜看著小少年被欺負無動于衷。
“小鬼滾一邊去!”嘴角青了一塊的少年兇惡著一張臉警告。
跡部眉頭一蹙,他身邊的幸村拿著手機冷聲道:“我報警了。”
一聽“報警”,正圍毆那少年的四人立刻將銳利目光射過來,沒等再說警告的話,被他們圍著的小少年腳下如同裝了彈簧一躍而起,一拳一腳將兩個比他高出至少一個腦袋的少年揍飛踢飛。
“混蛋玩意兒……”剩下兩少年當即被拉回思緒,也顧不上幸村說的報警,再次和小少年戰到一起。
那少年與跡部幸村差不多高,留著有點可笑的西瓜頭,很瘦,但打起架來身上卻有著一股狠勁,他就如同一頭叢林的狼,抓住一點時機就要給他的對手狠咬上一口。
跡部和幸村看得有些懵,懵了沒幾秒,其中一少年突然改變目標,朝著跡部掄起拳頭。
跡部:“???”
“小心——”幸村提醒的同時掄起了網球包。
忽然被襲擊讓跡部倍感莫名,但別以為他長著貴公子的臉和國王的身份就以為他身嬌體弱好欺負,國王的教育從小都是全面發展,哪怕他不打網球,沒有每天堅持訓練,他也依舊有其他運動項目,包括防身術。
跡部阻止了幸村掄網球包的動作,讓他后退的同時迎上了那名少年。
他并沒有做太大的動作,而是在少年揮拳過來之際稍一偏頭躲過,一把扣住少年手腕,一折一擰,少年痛得慘嚎的同時半跪下來,然后一手刀劈在少年后頸處。
少年掙扎都沒來得及掙扎一下便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幸村有些驚異地看著跡部,沒想到他出手如此果決,而且比起正纏斗在一起的另幾名少年,他直接一手刀將人劈暈著實頗為效率。
既然動了手,跡部也沒再繼續干看著,無論等警察來還是放任三圍一,那小少年恐怕都要出事,他還沒冷血到眼睜睜看著這名小少年被打成重傷。
跡部加入戰斗后很快又放倒了一個少年,眼看團體里少了兩個戰力,原本被他們圍堵的西瓜頭又是個瘋起來不要命的,兩人終于不再戀戰,打倒西瓜頭后迅速交換一個眼色,然后齊齊跑走。
“你們給我等著……”跑就跑,跑時還不忘放狠話。
跡部眼神一厲,那兩人就像看到什么可怖畫面,腳下生風,跑得更快了。
“呵。”他看著兩人跑走的背影輕嗤一聲,就這點本事還敢出來欺負人?
“跡部,沒受傷吧?”幸村走到他身邊,關心詢問。
跡部搖頭:“他們還傷不了本大爺。”
幸村飛快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確認真沒受傷才微松一口氣,然后才看向被圍毆的西瓜頭少年。
跡部沒事,可西瓜頭少年看起來可不太好,他臉上青青紫紫,還有擦傷,嘴角流著血,T恤皺皺巴巴,兩手臂綁著的繃帶已經松了大半。
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身上似乎仍帶著打架時的兇戾,他斜眼看著跡部和幸村,那雙瞳仁顯得有些小的眼睛里仿佛盛著冰冷殺意,很不好招惹的模樣。
“你能站起來嗎?”短暫的“對峙”后,幸村有些擔憂詢問,倒是沒有輕易靠近,一是擔心少年再受刺激,二是向少年示意他無惡意。
少年沒有回答他,看著他的眼神依舊冰冷。
幸村向來以溫柔待世界,很少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并不是一定要大發善心幫助少年,只是出于人道主義關心一下對方傷情如何。可他沒經驗,遂求助地看向跡部。
跡部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把他拉走了。
幸村:“???”
“跡部?”走出幾米后幸村才反應過來跡部是在干什么,趕緊阻止。
跡部卻沒停,而是小聲同他道:“那家伙脾氣可不好,自尊心還強,他腿應該也受了傷,我們在那里,他不會站起來。”他很肯定,那名少年不會讓他們看到他狼狽的姿態。
“……那我們就這么走嗎?”幸村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少年看起來傷的挺重。
跡部抬頭下巴往前一點,示意道:“給他一點站起來的時間,車里有藥箱。”
幸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熟悉的私家轎車。
一個問題隨之浮現:既然跡部的車就跟著,為什么還要陪他走去運動用品店呢?
第55章 竟然是…… 不介意的話,分享一下?……
跡部和幸村拎著藥箱回去時西瓜頭已不在原地, 但走的也不遠,畢竟受了傷。
他們找到西瓜頭的時候西瓜頭正坐在路邊的休息椅上,面無表情拆著手臂上的繃帶, 聽到腳步聲后立刻警惕朝兩人看過去, 待看清是他們時眼底閃過不耐煩。
跡部捕捉到了這抹不耐煩,忽然就有點不想過去了,或許在西瓜頭眼中,他和幸村的好心只是吃飽撐的多此一舉,他跡部大爺從來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傷口不盡早處會發炎感染, 我們幫你處一下吧。”沒等跡部和幸村商量不過去, 幸村已先朝著西瓜頭走了過去。
跡部:“……”
幸村是真的不怕這狼一樣的少年暴起傷人嗎?
“用不著。”西瓜頭冷冰冰開口,一點沒將他人好意當好意。
跡部微微瞇起了眼睛,他在考慮不顧幸村意愿直接將人帶走后幸村會不會生他氣。
“跡部。”正考慮著,幸村喊了他一聲, “你把藥箱拿好,我拿點東西。”
跡部渾身上下寫滿抗拒,很想問問幸村到底怎么想的, 明明人家根本不待見他們還往上湊,是為表現自己的善良嗎?
雖然善良并沒有錯, 可還是很不爽!
幸村好像沒有注意到跡部不滿的情緒, 他從藥箱里挑出幾件外傷用藥品,走向西瓜頭,就在跡部醞釀情緒準備在西瓜頭拒絕時給他上一課時, 幸村將藥品放在了西瓜頭坐的長椅上。
“我們對你沒惡意, 也不強迫你接受我們的善意,藥放這里,你愿意用就用, 再見。”幸村將藥放下后看著西瓜頭說道,說完也不留戀,又對跡部說:“走吧。”
跡部不禁高高一揚眉,心里那口不平的氣突然就順暢了。
幸村溫柔善良,但絕不是愚昧的溫柔善良。
不過,就這么走?
跡部還有些懷疑幸村是不是只做做樣子,遂放慢了腳步,看看他是否有反悔跡象。
“你怎么走那么慢?”幸村走出幾步后發現跡部落在他身后,停下來疑惑問道。
跡部看看他,又朝西瓜頭看一眼,再次向他確認:“你真不管他了?”
“我不認識他,而且,已經給過藥了,不是嗎?”幸村如實道,少年的傷看起來挺嚴重,他就算有心想要幫忙也得人家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人家不愿意的態度表明,他還往上湊,未免太招人煩。
跡部一時竟無言以對。
不過這樣也好,善良,卻不圣母,這是幸村的美好品德。
“等一等……”跡部揚起唇角準備與幸村一道離開時,那脾氣不好的西瓜頭卻突然喊住他們。
跡部嘴角彎起的弧度瞬間拉平,心道:如果這家伙嫌藥品多余他也是會回收的,才不慣著這家伙!
幸村不知跡部心里所想,被喊住也沒露出多余情緒,只是轉過身望著他,等待他接下來所說。
西瓜頭依然面無表情,那目無一切的眼神看起來甚至有點討厭,他用他那不怎么友善的語氣道:“你們叫什么名字,哪所學校,藥品我會還給你們。”
今天周末,跡部和幸村穿的都是私服,也沒有冰帝的校徽。
跡部并不在意一兩瓶藥,不過他沒開口,而是想看看幸村怎么回。
幸村微微笑了笑:“我是幸村,他是跡部,我們是冰帝初中部學生,如果你過去,可以將東西送到門衛處,或者你自我介紹一下,我會和保安先生提前說一聲。”
冰帝在東京算得上是頂好的私立學校,除大學部比較自由開放外,其他部出于對學生的安全考慮,是比較嚴格限制外人進入的。
西瓜頭聽完后并沒覺得幸村斤斤計較,他點了下頭就說:“亞久津。”
“咳……咳咳……”幸村還沒記下,一旁跡部就被自己口水嗆到了,臉上表情是幸村沒見過的一種類似見鬼的表情。
“喝點水。”幸村也顧不上他嗆著,給他拍了兩下背后就從網球包里拿出水杯給他。
跡部喝了兩口水,好容易緩過勁來,臉都嗆紅了,可他視線仍然落在西瓜頭少年身上,勉強恢復后才不敢置信地問:“你叫亞久津?全名是什么?哪所學校?”
西瓜頭眼神犀利看著他,言簡意賅回答:“亞久津仁,山吹中學。”說完頓了下,露出一個冷酷兇殘的笑:“你有朋友被我欺負過?”雖是問句,但語氣卻是篤定的。
跡部根本沒聽進他后一句說的什么,他腦海中回蕩著“亞久津仁”和“山吹中學”這兩個名字,看向亞久津的目光從震驚錯愕到復雜再到麻木……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哈!
哈哈!!
哈哈哈!!!
亞……久……津……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亞久津,哈哈哈哈哈哈。
跡部的神情實在太容易看懂了,但也正是因為太容易看懂,才讓兩個看見的少年倍感莫名,且不說初次見他的亞久津,就連幸村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像是抽了風,亞久津的名字有那么好笑嗎?
亞久津的名字不好笑,可亞久津如今的形象真的非常讓跡部大跌眼鏡是真。
上輩子的U-17里,亞久津作為集訓成員之一也是極具存在感,姑且不談他在球場上爆發出了何等恐怖的潛力,還能從職業選手手中贏球,跡部乃至集訓營多數人對亞久津的印象都停留在“暴力的不良少年”上,這家伙獨來獨往,脾氣臭說是集訓營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跡部和亞久津沒什么交集,但亞久津的網球天賦,不,應該說,他的運動天賦是得到所有人一致認可的,也包括集訓營那些教練。
他記憶里的亞久津,身量高,四肢修長,運動神經發達,但最重要的是,這家伙分明一頭張揚白發,每次都需要用許多發膠打他的頭發。
再看看現在——一個和他兇惡外表一點不相稱的西瓜頭。
反差太過巨大以至于自認忍耐力一流的跡部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跡部,你笑什么?”幸村是真被他給笑得有些發毛了,不禁想摸摸他額頭是不是生病發燒了。
跡部后知后覺發現幸村和亞久津看他的眼神詭異,尤其亞久津,那一雙比常人要小一些的瞳仁看向他時充斥著一股危險的信號。
他擺擺手,隨口胡謅:“我在英國時看過一個脫口秀節目,有一位日籍嘉賓叫亞久津,他脫口秀講得非常生動有趣還好笑,我印象非常深刻,所以聽到亞久津名字時才想到那那位嘉賓的脫口秀,一時沒忍住笑,不好意思。”后面的“不好意思”是對亞久津說的。
亞久津狐疑的看著他,并不相信他所說。
跡部終于收斂起之前的一切情緒,坦然道:“亞久津,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我的朋友是我同校社團部員,我很肯定,沒人與你發生過沖突。”
“是的,我可以作證。”幸村看了跡部一眼后道。
亞久津目光深深看著跡部,企圖從他臉上看出端倪和破綻,但很可惜,跡部也就初聽他名字時太過震驚以至于沒能控制好表情,現在他回過神來了,想掩藏真實情緒那還不是輕輕松松?
終于,亞久津別開了視線,淡聲道:“過幾天我會去還你們的藥。”說罷也不再看兩人,而是略顯費勁的去拿藥。
幸村靜靜看了他十秒,重點落在他已經高高腫起的右腳踝處,而后溫聲提醒:“你腳傷有些嚴重,如果可以,最好還是去診所或醫院讓醫生檢查一下。”
亞久津拿著藥品的手一頓,頭也沒抬且略顯煩躁的回了一句:“啰嗦。”
幸村知道他是聽進去了,沒再打擾他,跡部則盯著不禮貌的亞久津輕哼了一聲,不過既然知道此亞久津就是他記憶里的亞久津,那這狗脾氣接受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跡部與幸村去了運動用品店,可惜幸村的運氣今天不太好,店里老板并不在,只有一位新來的助手,能力有限,不敢隨意上手,他只能另找時間再來。
“去看看植物花卉吧。”出了運動用品店,跡部一眼看到對面的花店,提議道,“現在是秋天了,可以挑選一些秋冬也能開花的植物,你也能多幾樣花材當繪畫素材。”
獨屬于幸村美術室的花架是跡部買來后親手組裝的,當時裝完后他自己都愣了好一會兒,在他預想的戀愛中,可從來沒有給戀人動手組裝花架這一條……以及,幸村都還不是他戀人。
幸村自無異議。
挑選綠植時,跡部又狀若很不經意問:“十月份修學旅行,你有決定去哪里了嗎?”
“十月份中下旬才修學旅行,現在討論還太早了吧?”幸村認真觀察每一盆植物。
“早嗎?昨天我就聽岳人和慈郎在討論。”跡部隨手拿過一盆蝴蝶蘭,遞到幸村面前:“看看這個,喜歡嗎?”
幸村沒推辭,捧在手里觀察,一心二用說:“慈郎的話,應該會選擇在國內。”
跡部:“……”那基本是肯定的,以芥川那走哪都能躺著睡一覺的體質,出國一趟對他也是個巨大的考驗。
“對了……”幸村忽然轉向他,露出一個跡部非常熟悉但背后藏著疑似刀子的微笑,在跡部戒備拉滿時緩緩說:“你說的那位日籍脫口秀嘉賓亞久津,國內能看到他的節目嗎?”
跡部汗一下就下來了:“…………”
幸村笑容更加明媚:“我很好奇能讓你聽見名字就笑到不顧形象的節目有多精彩,部長,不介意的話,分享一下?”
跡部:“………………………………”
他!就!知!道!
第56章 生日會 是你的話,無論以后做什么一定……
拜“脫口秀嘉賓亞久津”所賜, 接下來一段時間跡部都躲著幸村走。
跡部變不出那樣一個“亞久津”來,萬一幸村再讓他分享,他該怎么回應?
還是先躲一躲, 等幸村忘記“亞久津”再說。
日吉和鳳得到幸村的首肯, 目前已以未來部員身份加入網球部的訓練,也正因加入訓練,他們才知道除他們二人外,網球部還有另一名六年級的小學生——樺地。
兩人興致勃勃和同一年級的樺地打練習賽,結果被虐了個酸爽。
幸村便告訴他們輸給樺地不丟人, 若不是樺地還是六年級, 沒有正式部員身份,他完全有競爭正選的實力,兩人這才釋然。
“精市。”安撫好日吉和鳳,幸村正準備離開, 忍足喊住了他。
“侑士,什么事?”幸村問。
忍足往他身后看了看,并沒有看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納悶問:“跡部今天又提前走了?他是有什么事忙嗎?”
“誰知道呢?青春期的男孩子,有小秘密了吧。”幸村大概能猜到跡部最近奇怪行為的原因, 可他想不出跡部無中生“亞久津”的原因, 神神秘秘的跡部。
忍足不期然就想起跡部那神秘的“喜歡的女孩”,順口八卦了一句:“那個女孩你知道是誰嗎?”
幸村微詫:“你知道?”
“額……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呀。”忍足如實道。
幸村有些哭笑不得:“我和跡部也不是一個班級,誰和他比較親近我也不知道。”
忍足推了推眼鏡, 說:“據我近來觀察和打聽, 他們班級十五名女生都是跡部的崇拜者,和我們社團啦啦隊的女孩差不多態度,跡部沒有明顯對哪名女生有偏愛, 也有可能是明面上沒有,私底下通過其他方式聯系。”頓了頓,又接著道:“畢竟國王只有一個,沒那么多能分給所有女生,跡部應該也不愿意給他在意的人帶去麻煩。”
前面幸村是贊同的,后一句卻不怎么認同,他說:“我認為以跡部的性格,他不會在意他人的眼光,如果公開那名女生,他也會把對方保護很好。”
忍足想了想,點頭:“你說得有,跡部不會讓他的人受委屈,可是……那個人究竟會是誰呢?按照他的性格,不該直接公開嗎?”
“也許還只是暗戀?”幸村猜測。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不過……”忍足有些疑惑,“究竟哪個女生有讓國王暗戀卻不敢告白的魅力呢?”
幸村搖搖頭,這問題他回答不上來:“你找我是特地來問我跡部私事的?”
“哦,不是。”忍足否認道,部里其他人似乎沒察覺跡部的奇怪點,而他先前和幸村談論過,所以暫時忘了正事又八卦起跡部來。他微微汗顏,很快進入正題:“這周末是跡部生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組織部員們集體給他送一份生日禮物。”
提及生日禮物,幸村不免露出一些苦惱之色:“相較集體送禮,給跡部挑選禮物是最困難的。”
以跡部在網球部的威望以及他個人的魅力,沒人會拒絕給他送生日禮物,可跡部的家世在冰帝數一數二,從小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換言之,送其他人禮物可以按對方的喜好或所缺之物來送,跡部……什么都不缺。
忍足表示,他過來找幸村就是想讓幸村提一點建議。
幸村……幸村提不了建議,跡部有喜好,他喜歡高貴、華麗的事物,但這范圍太廣了;他喜歡歐洲電影和莎士比亞劇本,也喜歡拉丁音樂……
“要不然,送他一柄權杖?”忍足靈光一閃道。
“象征權利的國王權杖?”幸村腦海中第一反應是加冕的跡部國王高舉權杖……噗,畫面好像有點中二,“你說權杖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件物品——王冠。”
……
……
周日很快到來,因是跡部生日,而他家世擺在那里,舉辦一場生日會所當然。
網球部兩百多名部員外加兩名編外部員都受邀參加他的生日會,除此之外,跡部家的合作伙伴也齊齊到場,為他慶祝生日。
網球部所有部員和日吉、鳳都準備了禮物,這是他們參加生日會應該準備的伴手禮。
跡部今天穿得相當華麗,整個人如同歐洲中古世紀最高貴的國王,盡管在場不少賓客年齡都比他大,卻不及他身上的的氣質。
他是天生的王者,閃耀的明星。
而現在這位王者游刃有余與賓客寒暄的同時,總忍不住伸脖子往入口處看上一眼。
網球部的部員陸續都到了,唯獨他一直等待的幸村,還沒來。
他很有個沖動,沖動地想找忍足問一問,幸村是不是忘記今天是他生日,是不是沒看到他的邀請函?不過終究是智占據了上風,忍足這家伙太敏銳了,不能讓他看出來。
終于,就在跡部盼得脖子都長了一截時,幸村來了。
今天幸村穿著一件連帽淺紫色休閑衛衣,搭配白色休閑褲,明明是很普通的裝束,可看在跡部眼里,卻是非常清新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我還以為你忘了今天網球部也放假呢。”跡部見他人影時就走了過去,視線看似隨意在他手中的禮物盒上掃了眼,實則已經記下禮物包裝的細節。雖然所有禮物上都會寫有姓名,但比起其他人的禮物,他最在意的自然是幸村的禮物,也不知道幸村會送他什么生日禮物,就……挺期待的,然而幸村的回答卻讓他無語了。
幸村微笑說:“我是先去了學校,回家換了身衣服,所以來的晚了些。”
跡部:“去了學校,還練了會兒球,是吧?”
幸村笑而不語。
跡部只當他是默認,不禁無奈,直到和幸村成為隊友,他才知道,有幸村這樣無時不刻想著訓練提升的隊友簡直是對其他人的激勵,跡部偶爾甚至會出現“我要是少訓練一分鐘就會被幸村甩在身后”的錯覺。
實話實說,幸村著實給了他不少壓力。
“你以后想打職業嗎?”他忍不住問,他記憶中的幸村是沒有走職業道路的,可幸村對網球的上心程度還是讓他有些在意,上輩子幸村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沒打職業?
幸村有些訝異他問這問題,稍一思索后才回:“現在考慮這個太早了。”
聽他這么回跡部自然而然想起先前問他修學旅行去哪里,也是同樣的回答。
“不過我覺得我應該不會走上職業道路。”跡部有些小郁悶時,幸村忽又說了句。
“嗯?”跡部微一揚眉,“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幸村搖頭,莞爾道:“說不上來是為什么,大概,就是一種預感吧。”
跡部心說你的預感還是挺準的。
“是你的話,無論以后做什么一定能取得成就。”跡部望著他,認真道。
幸村心下微動,好似有一根羽毛在他心臟上輕輕拂過,微癢,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己都沒有信心做好他想做的每件事,比如化學科目,對他而言就屬于苦手科目,盡管他是花了比其他科目更多心思好好學習,但在所有科目成績中仍然墊底。
而跡部……好像對他擁有很厚的濾鏡,將他美化了,也將他想象太好了。
相較自己,他反而覺得跡部才是集各種品質美德優點于一身的人。
跡部不知道幸村在心里對他的評價,他看著幸村因聽到他話而不好意思微紅的臉頰,心臟沒由來跳快了兩下……害羞的幸村,真可愛呀。
不遠處忍足原本是想過來詢問下幸村在學校布置是否順利,可看跡部好像沒有走的意思,又默默縮回了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發現跡部看幸村的眼神有些奇怪,以及,跡部到底說了什么讓幸村都臉紅了?
生日會一直從中午持續到下午,賓客們在這里用過午餐,分享了跡部那定制的巨大的兩個七層蛋糕后便紛紛告辭。
跡部打算等人都走了就去拆一拆幸村的生日禮物,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幸村和忍足留在最后,都沒急著走。
“我讓人你們回去?”跡部問。
幸村和忍足對視一眼,幸村笑問:“你接下來有其他安排嗎?”
“嗯?”跡部不解,不過很快就有所猜測,“你們最近經常悄悄湊在一起,是不是瞞著我給我準備驚喜?”
忍足友情提醒:“‘驚喜’說出來可就不是驚喜了。”
跡部微微揚眉,忍足這話一說,他就不用再和幸村確認了。
倒是幸村,笑容和煦,和煦到跡部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沒等他開口就果斷道:“我去換件衣服,管家你帶他們先上車。”說罷,連優雅都顧不上便急匆匆轉身離開。
“脫口秀嘉賓亞久津”一事還橫亙在心頭,于他而言仿佛成了一顆定時炸-彈,不過炸不炸暫時不好說,現在讓他更怵的還是幸村那和煦的笑,每次幸村露出那樣的笑,他就感覺自己被扒了一層皮,兜都兜不回來。
“……他怎么了?”忍足望著跡部那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張了張嘴,納悶道。
幸村無辜眨眨眼:“不知道啊,可能青春期的男生比較敏感吧。”
忍足忍不住吐槽:“那他也太敏感了。”
幸村笑而不語。
“阿嚏——”剛進電梯的跡部就打了一個噴嚏。
第57章 社死的“驚喜” 還讓不讓國王活???……
黃昏的光輝灑在冰帝校園, 天邊的彩霞像是特地趕來為今日的國王慶生,綻放出最美麗的色彩。
跡部在以幸村為首的正選和準正選的簇擁下來到了網球部社辦門口,即便已經知道這些家伙給他準備了驚喜, 但也仍然期待著親眼見一見這份驚喜。
“去吧, 親愛的國王陛下。”幸村輕輕推了他一下。
跡部沒動,“親愛的國王陛下”這幾個字從幸村口中說出,又一次讓成年人靈魂的他思緒不受控制偏了偏,胸腔里的那顆心臟也不太安分。
“跡部?”沒得到回應的幸村疑惑看向他。
跡部彎了彎唇,故作淡定道:“那就讓本國王好好看看你們的‘驚喜’, 可別讓的本國王失望。”
嘴上雖如此說, 但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社辦藏著什么驚喜,他都會表現出喜歡。
門還沒開,他已經嗅到了玫瑰花香, 所以他猜測里面一定有玫瑰花,也許,還有許多氣球。
他在眾人的期待中推開社辦的兩扇門, 隨后瞳孔微微一縮——他的視野中,兩排穿著金色鎧甲的“士兵”舉劍而立, 他的腳下, 是干凈平鋪的紅毯。
“今日為國王跡部景吾加冕儀式,恭請國王——”
“恭請國王——”
伴隨著整齊劃一的宣言,士兵們齊刷刷收劍并后退一步, 單膝跪地行騎士禮。
跡部:“……”
跡部:“……”
跡部:“……”
他鞋子里的腳趾有些羞恥地用力摳著, 如果不是他鞋子質量好,恐怕這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已經被腳趾摳破。
不用懷疑,跡部他……整個人凌亂了。
從上輩子到這輩子,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有如此……或許該稱之為“社死”的場面。
難道這就是初中中二少年的本質嗎?
“咳……”眼看跡部一動不動像是傻了般站在那里,忍足輕咳一聲,在他耳邊低語:“該加冕了,國王陛下。”
跡部:“……”
跡部張了張嘴,又猛地閉上,他怕他一張口就會吐出一口血來。
為什么?
為什么正經如忍足,都不覺得眼前畫面夸張中二?難道他們覺得自己會喜歡這種加冕儀式?還是說,這是為文化祭舞臺表演做預演?
饒是心里有無數話想說,甚至想掉頭就走,可看著“騎士”們一臉期待的模樣,腿又怎么都邁不開。而且,除眼前擺開的陣仗外,社辦里面還有其他布置,他所以為的氣球沒有,但是玫瑰花被做成了許多精致漂亮的造型,非常符合他的審美。
跡部深吸一口氣,維持著面上的矜持驕傲,一步步朝著那象征最高榮譽的王座走去。
是的,紅毯盡頭還有一個王座。
當他走到王座前才發現王座前還有三階臺階,而在他上臺階前,忍足一派教皇模樣走到王座前,兩旁分別是一臉肅然的向日和宍戶,他們兩個一人手中捧著托盤,托盤里是一頂看似華麗的王冠,另一人手里則是一柄人高的權杖。
跡部:“……………………”
他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
還有,幸村呢?
忍足說了一段冗長的詞,然后正兒八經開始為新王加冕。
跡部強忍羞恥,接受了“加冕”,等到坐上王座后,他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才怪,因為他居然看到幸村竟然拿著攝像機在拍攝!!!
還讓不讓國王活了???
關鍵跡部覺得能送他去見上帝的這整個國王加冕過程,在其他人看來竟一點不適都沒,哦,也不是沒有不適的,至少幸村看起來就很想笑。
心累地過完了這個也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糟心的生日后,跡部一邊看著人拆他們花心思布置的場地,一邊看幸村將用于裝飾的玫瑰花收集包扎,整個人好像與眼前世界格格不入。
“……你們怎么想到送這種‘驚喜’?”跡部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問身旁的忍足。
“什么?”忍足正想著讓幸村給他傳一份視頻,聽到跡部話后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才反問:“你不喜歡嗎?”
跡部嘴角微抽,違心道:“喜歡。”喜歡的他一路走一路摳出兩棟城堡。
忍足沒看出他的違心,興致高昂地給他講述了一番“驚喜”的由來。
最初他們只是想送一份貴重禮物給跡部,然后禮物定在了王冠和權杖之間,所有人都認為只有跡部才有資格配擁有這兩樣,再然后就有人腦洞大開,提議可以來一場國王加冕儀式。
總而言之,一番討論后,所有人就開始積極為加冕儀式做準備,且每個人都十分投入。
跡部:“……”
中二少年人的腦洞,他真的承受不起。
跡部難得憂傷,四肢沉重,坐在臺階上唉聲嘆氣。果然啊,成年人和少年人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太過成熟的靈魂已經無法容忍少年的中二了。
“跡部,你還不回家?”幸村聲音隨靠近的腳步聲響起。
跡部僵硬轉過脖子,想笑,但嘴角已經僵硬……他實在笑不出來,視線落在幸村懷里的那束紅玫瑰上,這束花應該也是布置場地的玫瑰。
網球部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玫瑰,所以才用那么多玫瑰來布置場地,但,他寧愿他們用玫瑰鋪就花海,也不想走上加冕之路。
羞恥!
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好羞恥!!!
“你不開心嗎?”幸村在他身邊坐下,輕聲問。
“……沒有。”跡部違心說,剛說完,嘴角就被微涼的手指戳了一下,他錯愕看向身側之人,嘴唇微張。
幸村戳了一下還嫌不夠,又戳一下,戳完才收回手道:“你笑都笑不出來,怎么可能開心?”
跡部嘴張了張,嘴角似乎還殘留著幸村手指的溫度,讓他心情短暫激蕩,不過他很快收斂心神,略躊躇片刻,還是將心里話說出:“心意我感受到了,但我覺得,有些夸張了。”
“只是有些夸張?”幸村神情微妙問。
跡部眼皮一跳:“……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幸村在得知一個王冠和一柄權杖帶來的最終結果是一場國王加冕儀式后整個人都被震驚了,可偏偏所有人都覺得盛大的儀式才配得上跡部,以至于他不禁懷疑是不是他對跡部了解還太少,也就默認了部員們的投入。
如今再看跡部的反應,他便明白不是他對跡部了解太少,可能、大概、也許是部員們對跡部了解少。
跡部睜大眼控訴:“你竟然沒阻止?”明明是一場可以避免的社死,但了解他的幸村竟沒有阻止,并且還是幫兇一員!
幸村:“……”
看出來了,跡部的怨念不滿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一些。
幸村將自己代入跡部角色,如果他的朋友們為他舉辦這樣一場國王加冕儀式,他可能會考慮搭乘火箭飛出銀河系。
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
“你還笑得出來?”跡部見他笑,更是難以置信。
幸村略心虛,心虛垂眸不與他對視:“我保證,只有這一次,下次我一定會阻止,你別生氣。”
“還有下次?”跡部微微提高音量。
幸村連忙擺手:“沒了沒了,就一次,有且僅有這一次。”雖是保證和安撫,可唇角還是不自覺流露出笑意,他是真的覺得跡部如被踩尾巴炸毛的貓,完全顛覆了他貴公子優雅的形象,反差強烈,格外有趣。
殊不知,被他形容為被踩尾巴的貓的跡部此時看他時就如看一只狡猾的白狐貍,瞇著眼睛,彎彎的笑唇,可愛又迷人。
咳。
跡部覺得他這戀愛腦稍微有些上頭了,遂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他目光落在幸村懷里的玫瑰花上,只猶豫了半秒就上手“搶”了過去,并直氣壯道:“這束花就當是你沒阻止他們的懲罰。”
幸村哭笑不得:“這么輕的懲罰嗎?”
“再來100圈和一份檢討?”跡部狡黠一笑。
幸村:“……”
這100圈和檢討都過去多久了,跡部怎么還一直記著呢?
忍足站在距離兩人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本是想問問他倆怎么還不回家,今天難得一天休息應該不至于還想著訓練吧,可腳步就那么停了下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跡部和幸村之間氣氛相當美好,若是冒然過去一定會被排斥在外。
另外,跡部平日里竟那么溫柔嗎?
幸村和跡部奇奇怪怪聊了幾句,也沒什么主題,倒也不覺尷尬。只是天色漸晚,他正欲和跡部說該回家時看見了忍足,不禁問:“侑士,還不回家嗎?”
“啊……”忍足正看得入神呢,聽到幸村聲音慢半拍回過神來,回道:“馬上就回,你們呢?”
幸村站起身道:“我也準備回家了。”說完又看向身旁的跡部,眸中含笑說:“跡部,你也早點回去吧,還有,生日快樂。”
逆光中,幸村的臉只有一半能看清,跡部想起一個詞——皎如明月。
跡部抱著那束并不算很精致的紅玫瑰回到家中,管家已經迎上來,安靜聽候吩咐,他腳步停下,管家也跟著駐足。
“準備一個花瓶,將這束花養起來。”跡部將花交給管家,又吩咐:“盡可能養久一些。”
“是,少爺。”管家微笑應下,并不詢問這束玫瑰有何特殊之處。
跡部又打了一個響指,立刻有訓練有素的女仆站到他身后聽吩咐,“將今天網球部客人的生日禮物送到我書房。”
“是!”女仆應后當即按吩咐辦事。
等到跡部換下身上衣服時,兩百多個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已經整整齊齊擺放在書房,他一眼掃過,很快就鎖定其中一個禮物盒,伸手,取出。
第58章 搶劫? 時間飛逝。
這是一個用金色花紋紙張包裝的長約三十公分、寬和高約八公分的長方體禮盒, 入手的第一感覺……輕,至少比跡部想象中的要輕一些。
禮物附帶的賀卡上是幸村所寫的生日賀詞,與一般生日賀詞沒什么區別, 唯獨抬頭和落款有些特殊, 特殊在幸村沒寫他的名字,也沒留自己名字,而是用簡筆畫了兩個他倆的Q版小頭像,還細心地上了色。
“就你會……”看著屬于他的小頭像上的小王冠,那桀驁不馴的小表情以及透著股精明的小虎牙, 跡部戳了戳落款微笑的幸村小頭像。
他將賀卡收進書桌上鎖的抽屜, 然后開始拆禮物。
躺在盒中的是……畫卷。
跡部揚了揚眉,心底隱隱有一個猜測,或許,這幅畫的主角……是他?
除網球外, 幸村還擅長園藝和美術,他每天中午都會速寫練習,跡部送他美術室使用權后他的中午基本在美術室度過。他沒有固定的繪畫目標, 很多時候是隨心而畫,不過近段時間畫人物比較多, 幾名正選都當過他的模特, 但跡部沒有。
幸村,就讓本大爺看看你藏著沒給本大爺看的真正的“驚喜”吧!
畫卷展開,跡部先看到了畫紙上他那帥氣的紫灰色頭發, 唇角也因猜中畫中內容而翹起。只是, 當他看到這副畫的全貌時,臉上仍不由浮現出驚訝。
自然不是驚訝畫中人是他,而是驚訝畫中他的舉止。
原本他以為他留給幸村印象深刻的會是網球, 幸村筆下的他會是在球場上的英姿,然而,并不是,這幅畫中的他是豎舉西洋劍的形象。
或許在畫技上還有所欠缺,劍身后的他,高貴自信,亦有著王者睥睨的鋒芒。
這是幸村眼中的他嗎?
如果他去問幸村,幸村會肯定的告訴他:是的。
這幅肖像畫是跡部第一次在他面前拿起西洋劍時讓他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幕,哪怕之后跡部帶他去了擊劍館,向他展示了西洋劍的使用,且那時候的跡部更具風采,但他腦海中記得最牢的還是舉劍做起手式時。那時候他其實挺后悔沒有拍攝下來,否則之后也不會為了將當時所見還原細細回憶,畫紙畫廢了一張又一張。
不過也拜他每天堅持畫跡部所賜,他再畫人物畫時順暢許多,雖然最終跡部那副畫的成品仍有不足,但已經是他目前畫技所能到達之最。
跡部手指撫過畫作右下角畫師幸村的簽名,唇角笑意越來越深,他似是自言自語低喃:“如此華麗高貴的本大爺肖像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畫的,既然你先動了手,那未來……本國王就命令你每年一幅。”說著他便不由憶起今天走過的加冕(社死)之路,瞬間黑線。
這么中二的臺詞,可一點不符合他的身份!
……
……
進入十月后,時間仿佛按了加速鍵,一下就快的起飛。
跡部生日過后就迎來了期中考,期中考剛結束又是運動會,再之后是修學旅行,安排滿滿當當,但并沒有時間不夠用的急迫感。
幸村也在修學旅行時滿足了自己的一個愿望——去法國參觀藝術作品。
小學時修學旅行只在國內旅行,上初中后倒是可以去國外了,這對于熱愛法國作品的他來說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而在法國一周所見所聞,也真正讓他感受到了這個國家的歷史底蘊和人文氣息。
跡部也去了法國,和幸村抱著學習長見識的念頭不同,他是因為幸村才去法國。
他從小在英國長大,而英國和法國算是鄰居,即便是從倫敦到巴黎,飛機也只需五個小時,因此他對法國并不陌生,只是沒有認真學法語而已。
自從知道幸村初二想選修法語后,他便將法語提前學起,修學旅行來法國也算是給幸村當一次導游。國外治安不比日本國內,曾有人說,去法國沒遇到騙子、小偷、強盜就不算去過法國,可想而知法國的治安。
當然,跡部覺得這形容是夸張形容,臟亂差、治安問題只是小部分區域,大多數區域還是干凈無危險的。
但這并不妨礙跡部予以幸村更多的安全感。
……
轉眼一學期就飛快過去了。
幸村拿著化學成績單難得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他不喜歡化學是因為化學藥品的味道總讓他想起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他排斥那種刺鼻的味道,所以論知識他能拿滿分,實踐操作就會不走心。
跡部發現了他化學失分的原因,送了他一堆過濾氣味的口罩,然后和忍足輪流給他補實驗。
……該說不說,除化學外品學兼優的優等生被兩位好朋友抓著補課著實是一件挺丟臉的事。
好在有過濾口罩的存在,也未免以后再經歷補課的丟人事件,幸村全身心投入實驗中,把以前所不愿面對的化學實驗都撿了起來,并在本次期末考試中拿到全科優秀。
接下來就是所有學生所期待的寒假,寒假休息時間并不長,只有二十天,但寒假卻是圣誕節和新年期,可以與家人們一起度過這段時間。
假期的最后一天,網球部也停止了部活,幸村準備回去時給妹妹、跡部和忍足各挑選一份圣誕禮物,前者是他作為哥哥對妹妹的關心,后二者是感謝他們的化學補課。
“幸村。”剛到校門口,幸村就遇上了跡部,看跡部這樣,似乎是在等他。
幸村走到他面前問:“還不回家?”
“你就想問這個?”跡部散漫反問。
“好吧,你在等我?是有什么事嗎?”幸村了解跡部,沒事不會刻意等他。
“嘖……”跡部心說幸村真的一點都不懂浪漫,“新年后去不去北海道?”
“北海道?”幸村有些意外他的問題。
跡部視線掃過他的網球包,言簡意賅道:“滑雪。”
聽到滑雪時幸村眼睛微亮,他其實并不喜歡冬天,年幼時他身體不好,本就怕冷的體格到冬天后更是很少能出門,冬天神奈川也會下雪,而他只能在屋里趴在窗臺看雪。長大后身體好了許多,但冬天還是怕冷,下雪天家人也不贊成他出門玩雪,也包括滑雪。
可在他看來,滑雪穿戴厚實,其實并不會冷,否則每年去北海道滑雪的游客也不會那么多。
他很心動,卻沒立刻應下,而是保守道:“我回家和我家人商量一下,再和你聯系。”
誠然,他可以借以和朋友出去玩耍的名義去滑雪,但他不愿欺騙家人,所以他會征得家人們的同意,家人同意自然最好,若不同意也無妨,他相信越來越好的身體遲早會讓家人們放心。
“行,我等你的消息。”跡部頷首。
幸村去了熟悉的店里買圣誕禮物,挑選了足有半小時才選定。
“又給妹妹買禮物啊?”店老板已經認識幸村,只因他每星期都會來買小女孩喜歡的飾品玩具之類,店老板也就知道他有個妹妹。
“嗯,今天店里好多新玩具,挑選了很久。”幸村笑說,如果不是新玩具多,他也不會挑那么長時間。
老板笑呵呵道:“圣誕節快到了,得給家長們和像你這么好的哥哥多一些挑選空間。”邊說著邊麻利收款,因是熟客,還給抹去了零頭。
“謝謝,提前祝您圣誕快樂。”幸村道謝。
“圣誕快樂,下次再來光臨哦。”
拎著三份禮物走出店,他正想著今年媽媽會給妹妹準備什么顏色的襪子來裝圣誕老人的禮物,突然有三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冒了出來,直接將他前方和左右兩側的路擋住。
來者不善。幸村想到這個詞。
果不其然,中間一頭紅發面色不善的少年張口就是:“不許出聲,把你身上的錢拿出來。”
幸村眉頭輕蹙,萬萬沒想到電視劇里上演的搶劫一幕會在現實中上演,而他還成了被搶的“主角”。
“快點!”左邊光頭少年急不可耐,兩秒沒等到幸村回應就自己動手試圖強搶。
幸村剛準備反擊,就聽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喂。”
光頭被嚇一跳,做賊心虛般朝聲音來源處看去,幸村也轉過身,一眼看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西瓜頭亞久津。
看到不過是與幸村差不多年紀的亞久津后光頭三人明顯松了一口氣,光頭橫眉警告:“小鬼,不關你的事,滾一邊去。”
“離他遠一點。”亞久津邁步朝幸村幾人走去,那看起來有幾分可愛的西瓜頭并不能遮掩他劉海下滿臉的戾氣。
“臭小鬼你以為你在命令誰?”光頭是個脾氣極差的少年,亞久津的態度一下就將他惹惱了,他也不再會幸村,直接就朝亞久津伸手。
幸村正要阻止,亞久津已一個閃身避開光頭的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拳,纏著繃帶右拳一拳打中光頭腹部,光頭受痛彎腰時,他左手一張,抓住光頭后勁,用力往下一摁。
“砰——”光頭額頭與地面發出令人發寒的碰撞聲。
第59章 亞久津 網球新手。
幸村錯愕, 而更令他驚訝的是,亞久津在輕松放倒一人后并沒有停下,而是直奔同樣看呆的紅發少年和他同伴, 一字未發, 直接動手。
果決,且下手狠。
三個試圖搶劫幸村的不良少年被亞久津打得抱頭鼠竄,他們這些不良少年,狠得怕更狠的,哪怕三對一, 他們也不是亞久津對手。
“走、快走……”光頭捂著一腦門的血艱難地和兩個同伴踉蹌逃走, 邊逃邊往后看,生怕亞久津追上去再給他們一頓胖揍。
但亞久津并沒有追,只站在原地冷冷看著他們倉惶的背影。
一直到三人背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但他也沒有和幸村說話,而是轉身便走。
“亞久津,等一等……”幸村也終于回神將亞久津叫住, “你有沒有受傷?”
“他們還傷不了我。”亞久津倨傲冷漠的回道,回完也不等幸村再開口, 直接邁步離開。
幸村抬步跟上, 無奈道:“我還沒和你說謝謝呢。”
“不用。”亞久津硬邦邦回,回完腳步一頓,冷冷瞥向幸村:“別跟著我。”說罷, 他往右一拐, 推開了一間店的門。
幸村站在原地,沒有跟著他進店,不過巧的是, 亞久津進的店是他認識的運動用品店。
亞久津從進去到出來只用了三分鐘,原本兩手空空的他出來時肩上背了一個網球包,看到還在門口的幸村時腳步頓了頓,緊接著腳下一轉便欲離開。
“亞久津同學會打網球嗎?”幸村問。
亞久津腳步微滯,仍是用那副不友善的語氣道:“會怎么樣?不會又怎么樣?”
“兩次看到亞久津同學出手,我發現亞久津同學的身體條件很適合運動項目,如果你打網球,以后或許會成為一名難纏的對手。”幸村沒有纏著他道謝,其實就算亞久津不出手教訓那三名不良少年,他也不會吃虧。不過,他確實也看出亞久津的運動天賦了。
比起道謝,亞久津的確對他口中所說更感興趣。
學校網球部的顧問伴田就以他身體素質優越多次找他想讓他加入網球部,他本身對學習什么無所謂,因為無論什么運動于他而言學習起來并不困難,更不能稱之為挑戰。
他現在并沒有答應伴田老頭,不過他無意中看了幾場網球比賽稍微有些興趣,這才買了球拍,想試一試。而他也記起,第一次見幸村時,幸村和現在一樣,身上都背著網球包。
脾氣不好甚至稱得上有些糟糕的亞久津難得在幸村面前沒再擺出他的臭臉,兩人到了相隔一條街的街頭網球場。
“亞久津同學以前打過網球嗎?”幸村將三份圣誕禮物放好,邊拉開網球包拿球拍邊問。
亞久津坦然道:“沒有。”
“那了解過網球規則嗎?”幸村又問。
“看過兩眼,勉強算知道。”亞久津握著他的新球拍,并沒有激動的情緒,也不在意握拍方式,他所見過的幾場網球比賽,就只是握著球拍將球打回對方場地,現在,他就想試一試。
試一試……能不能用球把對手打哭,當然,“對手”不是指眼前的幸村。
亞久津眼中流露出惡意,正當他拿著球拍準備走上球場時,球拍被人抓住了。
抓著他球拍邊緣的幸村道:“新球拍一般需要纏手膠,手膠是為防滑、吸汗、保護手掌,也保護球拍內柄皮。”他說著從網球包里取出一個新的手膠,又接著說:“纏手膠也分左撇子和右撇子,你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
“右。”亞久津只是暫時生出了一點對網球的興趣,并不知道光一個球拍柄還有纏的講究。
幸村將自己的網球拍遞亞久津道:“你可以試試握拍的手感。”
亞久津猶豫兩秒,右手接過后握著揮了揮,之后左手拿過,也試了試,立時就感覺到了差距。
“你的握拍方式不對。”幸村只略微掃了眼便道。
亞久津哼了一聲:“對我來說,沒什么區別。”
“是嗎?”幸村露出一個淺笑,如果跡部在這里,就會知道他這笑容下代表著看好戲,他沒解釋,而是征求亞久津意見:“那我給你纏右手?”
亞久津默了默:“這個叫什么手膠的運動用品店有沒有賣,我買了還你。”
這一說幸村不禁想起新人賽那天他和跡部給亞久津的兩瓶外傷藥,當時亞久津問了他們名字和學校,一周后他們在學校門衛處收到了同款的兩瓶藥,字條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名字——亞久津。
“這個不用還。”幸村笑道,眼看亞久津立馬上演變臉絕技,他又接著道:“你今天救了我,就當是我送你的謝禮吧。”
“不需要。”亞久津看著幸村冷冰冰道,他的瞳孔太小,以至于哪怕是以正常目光看人時都像是在兇惡地瞪人。
幸村已經上手開始纏手膠,他倒也聽亞久津的話,亞久津說不需要他便說:“運動用品店有賣,不過這一款比較暢銷,經常供不應求,你想買的話,可以提前和老板說一聲,讓他幫你預留。還有,手膠是消耗品,你可以多買幾個存著。”
亞久津:“……”
幸村遂了他的意,可他一點也不高興。
“好了。”幸村將球拍遞給他。
亞久津垂眸,就看見面前球拍柄上已經纏上了幸村球拍的同款手膠,因手法熟練,手膠纏的穩穩當當,非常完美。
接下來,亞久津就拿著他新鮮出爐的網球拍信心滿滿站上了球場,然后……遇到了不聽他使喚的網球。
幸村一點也不意外,亞久津今天才是第一次接觸網球,不懂握拍方式,沒有基礎,這里基礎指的是拍球和墊球。簡單來說,目前的亞久津和網球還處于“不熟”狀態。
因此,亞久津別說和幸村流暢打球,他打一次球,球都不知會飛去哪個方向。
不過這只是一開始,連續擊球后,幸村就發現亞久津的適應能力非常強,他仿佛有一種天生的領悟力,能通過才認識的球拍感受球拍拍面與網球接觸的力道和方向,一點一點調整,進化能力堪稱恐怖。
然而進步這般快的亞久津卻越打越煩躁,他覺得自己在幸村面前就像是一個小丑,耍著網球雜耍的小丑,在幸村手里乖巧聽話的網球到他面前根本不受他控制,到處亂飛就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今天就到這里吧。”幸村抬手接住網球,對已經處在爆發邊緣的亞久津道。
亞久津瞳孔微縮,本就顯兇的臉此時更顯兇神惡煞,他一手握球拍,一手握拳,想要收回之前所想的“對手”不是幸村。
“你手受傷了,不疼嗎?”幸村繞過攔網柱走到他面前,問道。
亞久津愣了下,才在他示意下看向自己右手,只見他食指第三節指骨外側被磨掉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層皮,沒有流血,但看起來很疼。
事實上,也真的疼,但亞久津不怕疼。
“錯誤的握拍方式不僅會傷到手掌各處,錯誤的擊球方式則會對手腕、手肘和肩膀造成負擔和傷害,在上球場前,我建議你先學會正確的握拍方式和網球基礎。”幸村說完,從亞久津手里拿走球拍,轉身走向放包處,將球拍放到亞久津網球包旁邊。
亞久津頂著一張情緒不明的臉站到他身側,沒有說話,而是冷著臉收拾自己東西。
卻在這時,兩件東西遞到了他面前,是一支一次性消毒棉簽和一張創可貼。
亞久津側眸,對上幸村那似乎總是含著溫柔的紫羅蘭雙眸,幸村問:“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亞久津想說這點小傷根本沒必要處,話到嘴邊又因那雙眼中的溫柔咽了下去,他脾氣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是許多人眼中如先前想要搶劫幸村的不良少年……雖然他就是。
但這個叫幸村的家伙真讓他沒法繼續惡聲惡氣。
幸村替亞久津處好了傷口,消毒時亞久津眉頭都沒動一下,好像疼的不是他。
幸村將球拍和網球收好,又在離開前問:“你想不想認真學習網球?”他看得出來亞久津對網球只是一時興趣,可能三分鐘熱度,過了三分鐘就棄之一旁,但亞久津的天賦是有的,遂又道:“我挺期待能和你在球場上打一場,以你的天賦,應該會是一名強勁的對手。”
盡管這話伴田說了不下二十遍,亞久津聽后也沒多大心緒起伏,可此時聽幸村說,他突然有種被未來對手認可的愉悅。
“你以后會繼續打網球?”亞久津露出了幸村見到他后的第一個笑。
很淺,也很欠。
幸村頷首:“我是冰帝網球部……部長。”
亞久津微怔,上下將他打量一番,語氣帶著點譏諷:“一年級的網球部部長?看來……”
“我們冰帝是今年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冠軍。”幸村在他后面話未說出來前用一句話堵住。
亞久津再是一怔,他原本是想說“看來冰帝網球部也不怎么樣”,可結果與他所想說的完全是兩個方向。
冰帝,網球部,網球部部長,全國大賽冠軍。
盡管此前對網球沒有了解,但亞久津不是傻子,他不會不懂“全國大賽冠軍”這幾個字的含金量。
如此,也就說明一件事——能以一年級身份當上全國大賽冠軍隊伍部長的幸村,網球水平很強。
“天色不早,我得先回家了。”幸村在亞久津臉上看到了其他情緒,大概類似驚訝、躍躍欲試、興奮等,知道他可能是對網球生出了更濃的興趣,話鋒一轉,道:“要不要交換電話號碼,如果你遇到網球上的困擾,可以聯系我。”
亞久津淡聲道:“我沒覺得網球有意思,無聊。”
嘴上雖是這么說,手卻實誠地交出了電話號碼。
第60章 有心機的跡部 新一屆網球大賽。
又是一年四月, 櫻花盛開的時節,冰帝校園景色宜人,也為愛好美術的幸村提供了更多素材。
跡部躺在美術室他的專屬沙發上, 沒錯, 他在美術室也擁有了專屬沙發,用他的話說,是想親眼見證美術作品的誕生,這個過程讓他很期待。
幸村自然不會趕他走,他的注視對幸村來說構不成打擾, 而幸村也知道, 他來這里也是為休息。
跡部最近在長身高,倒不是之前沒長,而是沒出現明顯的生長痛,大多時候只是夜里會疼一疼, 并不影響白天的行動。跡部家的營養師會為他搭配營養餐食,他不愁身體營養。可他沒料到的是,上輩子沒經歷的白天生長痛這輩子卻來了, 不過也有預兆——他運動量比之上輩子大幅增加。
但幸村不知道的是,跡部分明可以在社辦“休息”, 卻沒有待在更寬敞舒適的社辦, 而是來美術室,其實是存了私心。
私心為何不言而喻。
以及,生長痛是真的挺難受, 但還在他接受范圍內, 也根本不至于走路都困難。
“下午訓練得給你減半,你早點睡去。”幸村擱下畫筆,對跡部道。
跡部聞言視視線從法語原文書上移開, 狀若隨意問:“你不會讓我將落下的訓練在我腿不痛后一一補上吧?”
幸村覺得他在跡部心里的形象恐怕已經徹底和不講情面的訓練機器劃上了等號,干脆順他的意回道:“你提醒我了,我得記下來,到時候缺多少訓練補多少。”
跡部:“……”
跡部如今對他已然熟悉,不至于愚笨到聽不出他是開玩笑,“我身高可能的長到二十歲,過量運動會損傷肌肉,你可得把握好分寸。”
“一般來說,14-15歲就不會再出現生長痛困擾。”幸村微笑回。
跡部:“……”
他將書蓋在臉上,假裝沒聽見,聲音從書后傳出:“日吉和鳳能進正選嗎?”
幸村知道他是轉移話題,也不戳穿,而是道:“不能。”
跡部微訝:“兩個都不能?鳳的‘重炮發球’不是很不錯嗎?”
“鳳目前的優勢確實在于他的發球,但,網球并不是依靠發球就能贏的運動。”幸村從實際情況出發分析,“而且他們全國大賽后才開始加入我們網球部的訓練,基礎還很薄弱。”
他這一說跡部便想起這兩人確實是到初二時才通過公平的校內選拔賽進入正選隊伍,不算他們兩個,過兩天校內選拔賽的正選人選他大概已經有了名單——
他、幸村、忍足、芥川、向日、宍戶、樺地、瀧。
瀧的話……估計他會自請在替補席待著。
拜訓練上嚴苛的幸村所賜,瀧早早發現了他網球天賦上的不足,盡管后來幸村和柳商量過讓柳指點他數據網球,但他對數據精通,技巧上卻跟不上。最初他還掙扎了半年,后半年干脆退居二線(替補),打算只要有能打過他的,他就交出正選位,也是有點擺爛心態了。
“今年的中學生網球大賽,我們冰帝就只有兩位初二部長坐鎮了。”跡部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也沒什么不好,初三前輩們可以花更多時間在功課上。”去年他們網球部正選隊伍好歹還有個前部長星野,星野是正選里唯一的初三前輩,現在這位前輩已經去了隔壁高中部。
跡部換了個側躺姿勢,單手支著腦袋看幸村,“等明年我們初三的時候,你猜初二的那些家伙會不會也讓我們多花點時間在功課上?”
幸村瞥了他一眼,輕飄飄道:“等他們先成為部長再說。”
還真是……很有幸村的風格。不過,跡部喜歡的就是幸村這一點。
“一會兒上課了,你能走嗎?”幸村看了眼時間問。
跡部動了動腿,他腿上還貼著管家精心為他準備的熱敷貼,不過腿肌肉早已經不疼了,生長痛就算是痛也不會持續太久。
“恐怕得麻煩幸村部長了。”跡部含蓄道,面上表情無懈可擊到完全詮釋了何為“睜眼說瞎話”。
幸村倒也沒懷疑,他簡單將美術室收拾了一下便半扶著跡部下樓。
與去年在冰帝第二次見幸村相比,長了一歲的幸村身高也高了許多,因每天維持大量的訓練運動,少年偏瘦削,卻不會給人枯瘦感。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清香,很舒服的一種香味。
“你最近再訓練時不要戴負重,”幸村忽然說,說完朝他露出一個無害的笑:“以免長不高。”
本來聽到前半句時跡部正要點頭,結果后半句一出,他頓時嘴角一抽,“謝謝幸村部長關心,下午訓練我會收好負重。”
……
……
月底網球部進行了第一次校內選拔大賽,為接下來新的一屆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做準備。
比賽持續了兩天,而最終選出的正選名單確實如之前幸村和跡部所討論過的,八名正選除樺地外其余七人都是去年就以一年級身份當上正選的七人。
日吉和鳳沒能入選正選隊伍,倒是都進了準正選行列,再讓幸村“調-教”一年,不,半年,他們就能將瀧擠下正選位。
今年的地區預選賽跡部因為“生長痛”沒去報到,不過叮囑了幸村,若是見到手冢,可以向他問候一下。
因冰帝在去年網球大賽中的表現突出,冰帝一度成為多所學校想要進行練習賽的對手,期間跡部也同意了幾次練習賽,這之中就有青學。
比較意外的一點是,青學原部長大和因即將升入高中提前從網球部引退,而他所選定的新一任部長,是手冢。
那次和青學的練習賽手冢依然沒有上場,不過跡部和他聊時他透露過在接下來的網球大賽中,他會認真挑戰冰帝兩位部長。
手冢會是個好對手,前提是他不被傷情所困擾。
陪幸村去開幕式的是忍足,有時候忍足都不禁想:他們網球部分明只有兩個部長,而沒有“徒有虛名”的副部長,可很多時候兩位部長好像完全將他當成副手,難道他不配和芥川一樣當條快樂咸魚嗎?
“幸村,忍足。”幸村二人剛到開幕式舉辦場地,就有一道熟悉聲音傳來。
順著聲音望去,他們看到了青學的大石,還有大石旁邊一如既往沒有多余表情的冷峻少年手冢。
“手冢,大石。”幸村和走過來的二人打招呼。
他們彼此也算老熟人,簡單寒暄后幸村就代替跡部問了手冢傷情,得到手冢肯定的答復后唇角笑容也不由加深,“很期待能和你打一場。”
手冢微一頷首:“我也期待。”
之后又有幾個與冰帝打過練習賽的隊伍選手過來和幸村問好,幸村一一和他們打招呼,看得大石有幾分羨慕——這就是全國大賽冠軍隊伍的待遇啊。
手冢卻不這么想,相較全國大賽這個已經“過去”的榮耀,他更相信那些選手友好的態度是源于幸村的個人魅力。
巧的是,忍足也是這么想,今年網球部的入部申請比去年還多,網球部部員直奔三百而去,其中大部分是沖著“冠軍隊”而來,也有一部分是沖著強大又貌美的幸村部長。他可看得很清楚,入部第一次集體會議幸村在臺上講話時,底下有些人直接看著他就紅了臉,估計根本也沒聽進他講的什么。
“手冢這傷養的時間挺久的。”回冰帝路上,忍足不由道。
幸村點頭:“可能是外表看起來不嚴重的傷,實則對運動員來說比較嚴重。”上次和青學練習賽時手冢就說他當時在恢復訓練,還沒完全康復,到如今三個月過去才完全好,前后受傷到痊愈差不多一年時間,這還是手冢是少年人恢復能力好的情況,由此可見他的傷確實不輕。
“手冢看起來比大和嚴肅許多,而且他是你和跡部都想要一戰的對手,實力不弱,不知道青學在他的帶領下實力會怎么樣。”忍足看到手冢后就想起了立海大的真田,明明是同齡人,真田和手冢身上卻好像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穩重。
“從上一次練習賽來看,青學整體實力比第一次練習賽時有所提升,但除不二外,其他人表現平平。”幸村回憶著兩次和青學的練習賽道,“不過目光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我們的隊員在進步,其他學校選手也不會原地踏步。青學部長是手冢,未來或許可以期待一下和他們正式交鋒。”
說到這里,幸村不禁想起跡部似乎對青學有種莫名的情緒,不,還不止青學,他對立海大也是,好像在他的認知中,這兩所學校會成為冰帝拿下冠軍的最大阻礙。
立海大可以解,曾經關東大賽十三連冠的關東強者,全國大賽常客,去年的全國大賽亞軍,無論怎么看都是冰帝奪冠的勁敵。
那么青學呢?
幸村想不明白,也旁敲側擊過,可惜跡部很狡猾,直接糊弄過去了。
或許,接下來比賽正式開始后可以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