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參觀下這里嗎?”
愈史郎沒想到竟然有人能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他的驅(qū)逐態(tài)度都那么明顯了,他不僅沒有感到羞愧,竟然還提出這種要求?
珠世夫人在他說出拒絕的話之前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這動作頓時讓愈史郎閉上了嘴。
珠世大人,珠世大人,珠世大人……
無限在內(nèi)心循環(huán)著這尊稱的愈史郎心跟腦子都只剩下了眼前他認為最美麗的人。
“我能知道這里有什么吸引到您嗎?”
鬼燈已經(jīng)從珠世夫人的態(tài)度里知道她知道他的身份,對她的敬稱也沒多大意外,“應(yīng)該是詛咒一類的東西吧。”
偶然聽桃太郎說過他收集了整間屋子的各種詛咒之物的白澤表情都帶著抗拒,“要是什么惡心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
聽到有詛咒在他們生活的地方,愈史郎當即就把珠世夫人護在了身后,同時放任了鬼燈他前往,必須得挑選新的住處了,不能讓珠世大人再受到傷害,至于會被詛咒怎么樣的鬼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想跟他同行,但是被愈史郎抗拒的白澤在房間也待不下去,就只能跟著他一起去探尋到底是什么詛咒。
這間別墅應(yīng)該有很長時間了,有些角落里的墻面都脫落在地上,走在地上時也能聽到木板咯吱的聲響。
提著燈籠的鬼燈朝著呼喚他的方向走。
“沒路了?你有沒有走錯。”白澤看到面前的墻,發(fā)出了對鬼燈的質(zhì)疑。
鬼燈曲著手指敲擊墻面,傳來的聲響跟正常的墻壁相同。
他并沒有放棄,而是順著墻壁一點點的敲擊過去,直到在敲了十幾塊磚的地方聽見了異樣的聲響。
同樣聽到這響聲的白澤表情有些微妙的震驚,但他熟知對方性格立刻讓開了身形。
他這反應(yīng)反倒讓鬼燈眼神莫名的望著他,隨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白澤先生以為我會用你來開辟密道?怎么會,我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鬼燈連連的擺手。
白澤對他的信譽度完全沒有。
“像這樣的地方,只需要——”
這樣說著,鬼燈直接一個拳頭砸在墻壁異樣的地方,原本堅硬的墻面就裂開了細密的紋路,從他拳頭所在的地方全部的崩塌,
“輕輕一拳就能解決。”
白澤:“……”
他小小聲地嘟囔:“怪物。”
“白澤先生,要一起來么?”已經(jīng)提著燈籠往廢墟后面的地下室內(nèi)走的鬼燈仰頭看向還站在上面的白澤。
不想被對方誤認為膽小的白澤也跟了上去。
“這地下室建造的功能很齊全,原先住在這里的人應(yīng)該是常居住在這里吧,而且還有藥劑方面的器材。”白澤細心的觀察出了這里面的情況。
鬼燈的腳步?jīng)]有因為這里面的情況而有停留,即使在朝著呼喚他的那道聲音走去,也沒有隨意的敷衍白澤:“鬼吧,這里的地下室設(shè)置的隱秘也沒有陽光。”
白澤也是這么認為的。
鬼燈繞過其中一個拐彎的路口,來到了一間有些破爛的門前,輕輕一推,門就直接腐朽的倒在了地上。
灰塵嗆得白澤接連咳嗽。
鬼燈用袖子遮住口鼻,沒有猶疑的略過那丟棄在地上的各種雜亂老舊的東西,筆直的奔向角落里的壇子。
白澤捂著嘴巴,說話聲都有些嗡里嗡氣的:“就是它?看起來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地獄鬼神沒有理會他,低頭在地上找到了根木棍撬開了壇子上面的木塞。
腥臭難聞的味道直沖天靈感。
尤其是對氣味很敏感的白澤,被這股味道直接沖的眼前都在發(fā)黑,這到底是多少年前的食物啊?竟然能有這么詭異的味道。
就在白澤忍不住想要沖出去吐的時候就看到蹲在壇子前面的抖s竟然面不改色的把手伸進了里面。
白澤:“……”
“你做什么啊?這種上了年紀的東西里面不知道多少細菌,你就這樣把手伸進去了?!”
黑發(fā)鬼神扭過頭看他:“白澤先生是在擔心我?”
“……以你的頑強生命力,就算地獄被毀滅,我都能相信你是唯一會幸存的那個!”
“感謝你的認可。”
白澤:“……”
誰在夸他了啊!
沒有被那股惡臭影響到的鬼燈手在里面攪弄了很久,最終從里面拿出了約莫巴掌大的黑漆漆的東西,它的上面還沾著黑色的粘液。
“這是什么?”
看了眼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沒有露出皮膚,就連眼睛都戴著墨鏡的人,鬼燈在沉默了會兒才回答:“看上去像是對他人的詛咒怨念生成的。”
渾身裹嚴實的白澤聞不到那種味道了才湊上去:“這東西……看著跟茄子上次參加比賽時的畫有些像。”
“是用了地獄顏料的畫,唔……就感覺上而言確實挺像,只是沒有他畫的形象逼真。”鬼燈也對著詛咒產(chǎn)物點評。
本來安靜的詛咒接連聽到他們對自己的侮辱立刻憤怒地吼起來:“你們知道個什么?我可是具有傳染的詛咒,在你們接觸到我的那天,就會被各種倒霉事纏身,結(jié)局也會是不得善終!”
“聽上去很危險的樣子,要封印了么?”白澤語氣淡定地問。
他對封印還頗有心得的,封印這種詛咒只是抬抬手就能解決的事。
原本還以為會收獲到什么珍稀藏品的鬼燈也是點頭:“嗯,拜托你了。”
“等等——你們都不想知道我到底是對什么的詛咒嗎?你們難道就不擔心被詛咒纏身后要遭遇的厄運嗎?那些可是會死人的啊!”
白澤笨拙的從口袋里拿出紙,在上面歪歪扭扭的不知道畫了些什么東西,同時又將紙疊成了三角形的模樣。
這還是鬼燈第一次看見他用紙做別的用途,“法術(shù)?跟五道轉(zhuǎn)輪王的那種符紙類似嗎?”
“雖然看上去像,但我不需要像他那樣特地尋黃紙跟咒語,經(jīng)過我手的東西就具備相應(yīng)的效用了。”
以前時,他就猜測過種花家的法術(shù)是因為白澤醉酒跌落到人間時由他傳授出去的,現(xiàn)在就證實了他這個猜測。
被無視的詛咒物被他們話里的內(nèi)容震驚到,雖然它只是詛咒,但是又不代表它不知道五道轉(zhuǎn)輪王是什么。
“你們……是地獄的人嗎?!”渾身都散發(fā)著詛咒氣味的不明物體發(fā)出了激動的聲音。
鬼燈跟白澤都看過去。
這個世界沒有地獄和神明,它是怎么知道的?
沒想到自己真的能遇到的詛咒物很激動的道:“我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詛咒,雖然能有些詛咒人類摔倒掉錢的詛咒,但是真的沒有能詛咒得了人死的力量的!”
想起自己剛才猖狂的詛咒物這會兒趕緊的澄清,它可不想真的被封印啊!
“哦?”
鬼燈感興趣地看它。
實在忍受不了那么臟臭的東西在他手上的白澤又拿出張紙,在上面隨意的畫了幾道波浪線,對著紙吹了口氣,洶涌的水直接對準著鬼燈落了下來。
而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鬼燈左腳掀起地上的踏板,再將它深深地插進墻壁里面,就形成了天然的遮雨棚。
而站在外面的白澤被他弄的傾斜遮雨棚淋了全身濕透。
白澤:“……”
沒想到過會有這樣情況的白澤眨著沾著水珠的睫羽,待看到對面雖然沒什么表情,但渾身都洋溢著快樂的地獄鬼神。
瞬間氣質(zhì)就如同被幽靈附身的桃源鄉(xiāng)老中醫(yī)整個人都陰郁得見不得光,他把口袋里面全部被泡發(fā)的紙拿出來:“你準備怎么賠我?”
明明是他先惡劣的想要用水澆他,現(xiàn)在卻反而想要他賠償?
平常時候鬼燈會跟他爭論出是非對錯,不過顧全大局的地獄輔佐官沒有在這時再幼稚的跟他計較,他將自己的和服脫下丟給他:“不要弄臟。”
他很喜歡自己的和服的。
誰會想要穿你的衣服啊!
剛想要這樣吼回去的白澤就重重地打了個噴嚏,不想感冒的他還是只能忍著不爽的把自己濕透的白大褂脫下來,換上鬼燈的和服。
兩人身量幾乎相當,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時也沒多松垮,忍過最初的別扭后白澤也就不在意的只把它當成普通的衣服了。
倒是鬼燈在注意到自己的和服穿在白澤身上時,原本無波瀾的黑眸里面微微地發(fā)暗,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眼神兇狠的‘望’著被清洗干凈,露出本來樣貌的……球餅?
它趕緊解釋:“我原本是用來壓制重物的鉛球,但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變成的現(xiàn)在這樣。”
“特殊原因?”
“主人跟他的兄長因為很少見面,每次見面的時候就以擊落我做玩樂,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
根本不敢隱瞞對方的球餅把話全部一股腦的說出來。
“呼喚我到這里的聲音也不是你吧。”
“是我的主人。”
球餅小心翼翼地讓鬼燈能看到藏在最安全地方的小小靈魂。
它他經(jīng)脆弱的不能再維持原本的大小了,蜷縮起來的身體也都若隱若現(xiàn)的幾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