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看到這里就明白為什么像球餅這樣形成自我意識的詛咒之物,竟然力量會弱小成這樣的原因。
“你為了讓他的靈魂能不消散,一直在消耗自己的力量。”
“唉……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這么做?”
不習慣穿和服的白澤就這樣敞開著到了鬼燈的身邊看寄身在球餅內(nèi)部的虛弱靈魂。
“他是我的主人。”
“就是把你從球打成餅的主人?”白澤震驚的望著球餅,不僅沒有詛咒人類,竟然還不計前嫌的對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主人犧牲自己。
“主人他是第一個聽到我聲音的人類。”
它這話讓鬼燈感到驚訝,在詛咒誕生自己的意識前就連他也只能聽到那種吵鬧聲,但想要仔細聽清楚它們在說什么就不行了,這個靈魂竟然能聽到嗎?
“主人他跟他的兄長關系很好,但主人他不善言辭就跟兄長分道揚鑣了,他獨自離開家以后只帶走了兄長送他的短笛跟我。”
球餅簡單的幾句話就勾勒出了這個靈魂短暫的一生,“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可是……”
“鬼出現(xiàn)了!”
“他殺了主人的妻兒,讓主人再次變成了孤身一人,想要尋找鬼的主人踏上旅行再度的跟他的兄長重逢,跟著兄長加入滅鬼組織的主人臉上再度出現(xiàn)了幸福的笑容……”
白澤感性的嘆了口氣,后面的情況幾乎不用想就知道剛獲得幸福的男人又遇到了鬼,肯定是被鬼殺了兄長吧?
“主人遇到了鬼的始祖,他將那只鬼切了1800塊。”
白澤:“……”
白澤:“???”
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樣?他以為是個總是遭遇到惡鬼沒有能力對抗命運的男人,怎么就直接把鬼的始祖切了?還是那么多的塊?!
“后面呢?”鬼燈對那個沉睡的靈魂有很大的興趣。
球餅的聲音都帶著落寞:“主人的兄長背叛了組織,他選擇加入了鬼的那一方,也因此讓主人被人類懷疑,他的余生至此都陷入自責中。”
白澤:“……”
這里面是不是省略了什么很重要的劇情?不是跟兄長關系很好嗎?兩人不是相約著誅殺惡鬼么?怎么突然哥哥就變成鬼的那一方了?
對兄弟反目這種戲碼不感興趣的鬼燈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所以,你為什么會知道我們?”
“主人他很強,他的通透世界能看清這世界的運轉(zhuǎn),雖然不是很清楚在主人的眼里世界是怎么樣的,但是在他離世的那個晚上,他曾經(jīng)對著月亮喃喃自語說……”
“兄長,真正的鬼神會出現(xiàn)在這世上。”
它不明白,但它知道主人是不會說謊的。
所以它即使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也想要護住主人的靈魂,等待著他口中的真正‘鬼神’到來。
看來問它是問不出來什么了。
不想繼續(xù)再待在這里的鬼燈跟白澤就決定先離開這里。
待在上面的珠世夫人跟愈史郎聽到別墅里傳來的各種動蕩聲,情不自禁的都攥住了自己的衣服。
珠世夫人美麗的臉上流露出的是擔憂,而愈史郎則是擔心著那兩個人要是把房子炸了,讓灰塵落在珠世大人身上怎么辦?
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兩道身影,珠世夫人跟愈史郎臉上的表情也都不相同。
愈史郎狐疑的眼神在鬼燈跟白澤之間來回的轉(zhuǎn)動:“為什么他會穿著你的衣服?”
他一直擔心這個穿著醫(yī)生服裝的男人對珠世大人圖謀不軌,可現(xiàn)在這情況反倒讓愈史郎不確定了。
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有成年男性愿意穿上另外一名男性衣服的吧?而且他們的關系還不好。
模樣雖然是少年,但那也只是鬼化讓愈史郎的身體變成的現(xiàn)在這樣,原本的他可是什么都明白的。
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那種附庸風雅跟身邊俊美男子有私密情意的情況,所以……
愈史郎立刻把珠世夫人護在身后。
“愈史郎?”不明白他為什么攔著自己的珠世奇怪地看著他。
“不要靠近他們,咳咳……珠世大人,這也是為他們好,你太過接近他們會引起些不必要的誤會。”不想讓這些事污染了珠世大人耳朵的愈史郎選擇了很委婉的方式。
雖然不明白,但知道愈史郎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的珠世也選擇了縱容。
同樣聽出愈史郎話里深意的兩人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那模樣詮釋了跟對方有這種誤解有多不情愿。
“啊!是她!就是因為她主人才會被驅(qū)逐出人類組織里面的!”
在他們想要解釋的時候,球餅看到珠世憤怒到黑色的身體都出現(xiàn)了火焰,顯然對讓它的主人經(jīng)歷了后面事的珠世夫人很不滿。
“珠世大人,請小心!”愈史郎的手里面出現(xiàn)了符咒。
鬼燈低沉的聲音響起:“它的主人有著深紅色的發(fā)色,扎著高馬尾,穿著紅色羽織衫的男性。”
聽著他這形容的珠世眼里面滾落出大滴的淚珠。
“緣……緣一先生……”
看到她落淚就慌得不行的愈史郎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蹲下來身體的不敢觸碰跪坐在地上的她:“珠世大人……”
珠世擦去臉上的淚珠,冷靜下來的她煙霧般的紫眸里盡是堅韌,“是,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讓緣一先生被鬼殺隊誤解他跟鬼有勾連,才會讓他無法在鬼殺隊立足,可他卻說這是他的責任,無法做到讓他人相信他……”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的自責跟愧疚。
她讓這樣的緣一先生晚年孤寂。
能感覺到她是真情實意為主人難過的球餅想起了主人答應協(xié)助她消滅鬼王時的情況,那些都是主人的選擇,它就是……就是為主人感到難過……
“緣一先生他還在么?”
跟鬼殺隊當主有聯(lián)絡的珠世知道了他們是來自地獄的鬼神,能看得見彼世的靈魂。
想到這,珠世都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穿著紅色里襯的黑發(fā)男人。
鬼燈沉吟了會兒才回答她:“目前的情況還在,但用不了多久他的靈魂就會消散在這世間,有什么東西能牽引住他的靈魂嗎?只有讓他自己有清醒的意識才行。”
緣一先生在意的東西很少。
自從他的妻兒被鬼殺害了之后,他在世上唯一會惦念的……
“上弦一,黑死牟。”
珠世說出了鬼殺隊都不曾知道的信息,“他是緣一先生的同胞兄長,如果還有什么讓緣一先生醒過來的存在,那就只有他了。”
但從黑死牟選擇放棄作為人類,歸順鬼王的那一刻,他就跟緣一先生殊途陌路了,先不談想要找他何其困難,就算能找到……
他又愿意叫醒緣一先生嗎?
……
彼時。
幽靜的竹林庭院內(nèi),盤腿坐在屋檐下面的男人左手邊擺放著他的常用武士刀,右手邊則是放著一碟團子跟茶。
似是感應到什么,他睜開了眼睛……
夜色中那占據(jù)了大半張臉的六只眼睛格外的讓人畏懼,但也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穿著跟鬼燈所形容的繼國緣一很是相像。
“明明已經(jīng)有百年不曾想起來,為什么……”
他從懷里面拿出那截已經(jīng)破舊得看不出原樣的短笛,手腕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但……
握著的短笛卻沒有被摧壞。
“會想起你。”
“緣一。”
……
在鬼燈他們的注視中,已經(jīng)虛弱的靈魂竟然有了微末的動靜,那聲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也浮現(xiàn)在了他們的耳邊。
“兄長……”
就在他們猜測著是什么讓繼國緣一有蘇醒跡象的時候,童磨跟猗窩座識破了愈史郎的偽裝。
不想跟童磨同行,只想盡快結(jié)束任務的猗窩座直接一拳頭打碎了結(jié)界的偽裝。
他這動作讓結(jié)界內(nèi)的幾人都晃動的站不穩(wěn)身形。
“糟糕!暴露了,珠世大人,我們必須得盡快離開這里!”愈史郎模樣焦急的催促著。
好在他吸取了上次的經(jīng)驗,沒有把珠世大人想要救治的那些人安排在這里,現(xiàn)在只需要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帶著珠世大人離開這里就行——
“來不及了,愈史郎。”
珠世冷靜的注視著已經(jīng)被打破的結(jié)界,“他們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猗窩座蹲在墻上面,而搖著扇子進來的童磨臉上的笑容虛偽的讓人想要揭掉他的臉皮:“看我找到了什么?這不是從無慘大人身邊逃離的珠世夫人嗎?啊啦啦~無慘大人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高興吧~”
上弦鬼。
而且還是二跟三!
愈史郎臉色都變得慘白,在這種情況下他能護得住珠世大人嗎?
“別那么緊張嘛~無慘大人交待過要留下珠世夫人你的命的,我可是很遵從無慘大人命令的~”
明明不懂人心,卻總是裝出一副人樣的童磨很是貼心地道,“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孩子,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們回去,我也不是不能放過的~”
珠世走出愈史郎的保護圈,紫色的眼睛里盡是冷凝:“愈史郎跟你們沒關系,讓他離開。”
“珠世大人!”
珠世轉(zhuǎn)身看向他:“愈史郎,能答應我嗎?”
“……”
知道珠世大人愿望是什么的愈史郎在動搖,他不想離開珠世大人,一刻也不想,但……
這是珠世大人想要的,他也無法拒絕珠世大人的話。
“等等,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童磨打斷了愈史郎艱難做出決定的情況,他將折扇合起來,指向還站在房間里的鬼白二人:“我們的目標可是他們。”
以為自己被牽連的‘無辜’‘路人’的鬼燈跟白澤表情相當?shù)囊恢隆?br />
“別西卜先生應該跟他很有共同語言。”
“長著一張看著就會騙女孩子的臉。”
在看到童磨后,這是兩人得出的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