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這家伙為什么能精準的猜……
多么可悲啊, 兄長。
在說出這段話時,繼國緣一同樣地感覺自己生命的可悲。
無論是幼年時的不能保護母親,還是青年時的不能保護妻子跟孩子, 亦或是他都不曾注意到兄長的怨懟都是他的可悲之處。
所有的根源跟禍災都是來源于他。
“不是這樣的!”
帶著憤怒的少年聲音在繼國緣一的耳邊響起。
“那些都不是緣一先生你的錯!是鬼舞辻無慘, 是他帶來一切悲劇的起源, 和緣一先生你沒有關系!”
是炭吉嗎?
緩緩睜開眼睛的繼國緣一看到了滿臉憤怒的灶門炭治郎, 是炭吉的后代啊……
需要他人竭盡全力拼搏、經受痛楚才能抵達的世界透明的領域是繼國緣一從出生起就擁有能看透世界的力量, 所以才能一眼認出他是自己好友的后代。
太過憤怒讓灶門炭治郎額角上的那塊疤愈發的凸顯跟擴大:“緣一先生!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他在夢境里沒能傳達的話, 現在被灶門炭治郎全部都說了出來。
鬼燈目光灼熱地看著從醒過來靈魂之力就在逐漸增強的繼國緣一, 突然間就明白為什么他能將鬼舞辻無慘一刀剁成八千塊。
明明靈魂已經瀕盡潰散,可在醒來之后他就能從自然里面汲取到力量。
“神之子。”
鬼燈聲音低沉地道。
雖然被稱作‘神之子’,但往往這類人都擁有比他人要悲慘的經歷,強大的力量既不能守護身邊人,也無力更改歷史的結局, 通常這類人的結局是遺憾離世跟墮落成鬼。
看來他都不在這兩列其中。
聽到這話的繼國緣一從球餅的身體里面走出來, 而隨著他的動作原本只有巴掌大的靈魂也成長到成年男人的身高, 深紅色的發尾被風吹得蕩起來, 面無表情的他給人的感覺和同樣面無表情的鬼燈不相同。
“鬼神大人。”
鬼燈紅色的眼尾上挑:“你不認識我?”
繼國緣一搖頭:“我雖知道鬼神大人會前來這世界,但我并不知你的名字。”
“鬼燈。”
繼國緣一遲疑了下也報出了他的名字:“緣一,繼國緣一。”
灶門炭治郎看向鬼燈:“鬼燈先生, 緣一先生他現在是靈魂, 是要進入地獄轉世了嗎?”
“不。”
鬼燈低沉的嗓音透著磁性:“以他的情況應該前往的是天國。”
像他這種由始至終沒有墮落的‘神之子’,會很受高天原的那群神明喜愛。
即使聽到自己會前往天國繼國緣一的神情也沒有太大變化, 他只是搖搖頭:“像我這樣的男人應該進入地獄才對。”
“緣一先生!”
灶門炭治郎提高聲量地喊他。
繼國緣一知道他想說什么:“并非是我自卑, 只是兄長跟鬼舞辻無慘犯下的罪孽,也應由我來承擔。”
怎么能讓緣一先生來承擔呢?
他明明……
比任何人都想要消滅鬼舞辻無慘,比任何人都想要他的兄長只是人類, 比任何人都……應該獲得幸福才是……
“雖然不知你是從哪里看見的我這一生,不過我很慶幸能認識炭吉。”始終沒什么表情的男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里面的繾綣跟緬懷讓灶門炭治郎很是難過。
感受到他情緒的我妻善逸跟嘴平伊之助都擔心的看著他。
鬼燈陷入沉思:“你想進地獄?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大王跟高天原的那些神明需要進行一系列交涉,但你要承擔鬼舞辻無慘的罪名的話就能順利的留在地獄了,但這樣的話你就要遭受長達幾萬年的煉獄懲罰了。”
繼國緣一對這樣的結局沒有意見,但三小只就都瞪大眼睛的看著鬼燈了。
“你的力量是能扼制鬼舞辻無慘,但他不是你生來的責任,你也沒有相應的義務去替他承擔罪責,不然得話地獄制定的法律條例不是誰都可以用來頂罪了。”
那些條例可是他跟閻魔大王經歷了一百多年才制定完善的。
“就是啊!緣一先生,鬼舞辻無慘犯下的罪孽是他自己要受懲罰,跟你沒有關系。”灶門炭治郎趁機的想讓緣一先生別再那么自責了。
“不過,你兄長的罪責你倒是可以并擔一半,畢竟你們是血脈相通的兄弟,只是你確定真的要這么做嗎?”鬼燈認真地詢問著他。
替家人承擔罪責,這是灶門炭治郎也無法再勸阻的由。
“……”
在一陣的沉默過后,繼國緣一的臉上露出了讓人心里難受的笑容:“嗯,我想陪著兄長。”
“可以。”
鬼燈把他的狼牙棒放在旁邊的嘴平伊之助手里面,就從懷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簽了,這樣的話高天原來要人的時候,我也能動用權利把你留在地獄。”
嘴平伊之助力氣是很大,但鬼燈的狼牙棒可是被詛咒過的,它的重量把他壓得胳膊上青筋都凸顯出來。
我妻善逸在旁邊看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伊之助!堅持住啊!你要是把它弄掉在地上,我們會一起都被帶進地獄的啊!加油!加油!”
咦?是他的錯覺嗎?他怎么感覺鬼燈先生好像很早前就謀劃好要讓緣一先生進入地獄了?
灶門炭治郎眼神懵懵地看著在鬼燈先生告訴緣一先生怎么簽訂協議,同時又拿出好幾份的文件一并的都讓他簽名,最后還在每份文件上面都留下了手指印。
忍小姐只簽訂了一份,緣一先生竟然要這么多嗎?
繼國緣一沒有異議地按照他的話在所有合同上面都留下名字跟印記。
看著就算是天照大神前來也不可能再有由從地獄要走人的合同,鬼燈滿意的將它們都收起來。
“這上面的協議暫定是一百年,之后你要是想反悔離開地獄,也可以來找我重新簽署。”
就算鬼燈想要將人留在地獄,也不會跟現世那樣簽訂無良的終身契約,他給繼國緣一留了反悔的機會。
“多謝。”
但他并不打算離開地獄。
“緣一先生,你現在的狀態能維持多久?”
亡者是可以逗留在現世,但通常他們會因為無法跟現世讓他們留戀的人溝通,這種寂寞會讓他們陷入瘋狂,最終淪落成魍魎。
靈魂恢復他最年輕狀態的繼國緣一沉吟了下回答:“能一直維持。”
原本局限他的壽命在此刻也已被掙脫。
在場除了為他感到高興的就只有因為幽靈而恐怖的,還有鬼燈這樣在考慮著后續的,“你暫時不能出現在鬼舞辻無慘面前。”
以他那茍王的性格,如果過早的暴露緣一先生,只怕想要再找到他又得等上幾百年。
繼國緣一也明白這個問題:“我可以待在他人的身體里藏匿住氣息。”
但,問題是誰呢?
灶門炭治郎立刻舉手表態:“緣一先生!你待在我的身體里吧!”
繼國緣一有些擔心他現在的存在會對他造成影響。
“沒事的!我身體鍛煉的很結實!不會有問題的!”暗紅色頭發的少年臉上盡是燦爛的笑容。
無法拒絕他的繼國緣一只能點頭答應。
“緣一先生?”灶門炭治郎小聲地喊著。
繼國緣一平靜的聲音從他的腦海里響起。
“我知道了!”
下意識發出聲回答的灶門炭治郎又在內心補充了句。
“鬼燈先生,緣一先生說他的朋友要拜托你了。”
球餅沒想到主人竟然會把它稱作朋友,這一激動那被鬼燈揍成四方塊的體型再度地開始擴張。
“我知道了。”
使出全勁也只是讓狼牙棒沒有掉在地上的嘴平伊之助就看到‘神大人’單手拎起狼牙棒,動作干練的對著球餅再次地下手。
它體內的怨氣力量都被狼牙棒打出來,同時也被它吸收。
看著暴力解決‘朋友’的繼國緣一有些沉默,他是不是不應該把球餅交給鬼神大人來處?可是換他的話就需要用日之呼吸將它溢出來的力量全部斬斷,那樣的話也會傷到它吧?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球餅被打的頭暈眼花。
這時終于從洞窟里出來的愈史郎看到他們皺眉:“你們在搞什么?”
灶門炭治郎沒有被他嫌棄的態度傷到,臉上盡是激動的表情,“愈史郎先生,禰豆子她怎么樣了?她變回人類了嗎?我能去見她嗎?”
被他這接連問題打斷的愈史郎沒好氣地道:“藥效哪有那么快!你也不準去打擾珠世大人!我出來是想說還差一味藥材,這座山里應該就有,你們要是閑著沒事就去找。”
原本這應該是他的工作,可看著他們這精力充沛高破壞的樣子,不想接下來再出現驚擾珠世大人情況的他就交給了他們。
“沒問題!”
灶門炭治郎向他保證。
愈史郎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
事情也確實如愈史郎擔心的那樣發展了。
拖著不愿意的我妻善逸,灶門炭治郎他們一行人就跟根據指引過來的白澤先生相遇了。
無論是冷靜惡趣味的鬼燈先生,還是睿智好脾氣的白澤先生,他們只要看到彼此第一反應就是針鋒相對。
“為什么你跑出來了?不知道現在的你就是路標嗎?”
“哈?我為什么要待在那里當你的路標!我當然是要自己抓住鬼舞辻無慘了啊!”
“那你怎么跑出來了?是因為鬼舞辻無慘也在這里嗎?”
鬼燈的話讓三小只都緊張防備的看著四周。
白澤:“……”
總不能說他是想要釣鬼舞辻無慘,所以在外面放風吧?
說出來肯定會被他嘲笑的!
他的吞吞吐吐讓鬼燈微瞇眼睛:“你不會是想釣魚執法吧?”
白澤:“……”
這家伙為什么能精準的猜到他所想啊!
第32章 第 32 章 這只是屬于鬼燈的‘惡趣……
兩人在忽視怒瞪著對方好一會兒, 白澤率先地放棄地放棄這種幼稚的行為,他看向被灶門炭治郎拉拽著的我妻善逸:“善逸,你認識一個黑色頭發青色眼睛, 還穿著鬼殺隊衣服的少年嗎?”
聽到他這形容的我妻善逸停下掙扎, 金色腦袋怯怯地看著他:“認識, 他是我師兄, 獪岳。”
白澤拿出和服袖子里面的紙, 讓他們清楚的看到在白紙上面表情猙獰, 正提著日輪刀揮舞起來的獪岳。
看到這的我妻善逸忘記了畏懼鬼燈的事, 立刻奔赴到白澤的面前:“師兄?為什么他會在這里面?”
他能聽到從紙里面傳出來的心臟跳動跟血液流動的聲音。
白澤輕描淡寫的將當時的情況濃縮成了一句話:“他好像對我有些誤會。”
我妻善逸沒敢問到底是什么樣的誤會能讓他把獪岳師兄關在紙里面,而且把人都印在紙上面真的合嗎?
鬼燈眼神輕輕地瞥過他,以他那不喜歡跟人爭斗的性格,會出手把這個叫獪岳的收進紙里面,也是因為他做的事根本不像這家伙說的只是誤會這么簡單吧。
但鬼燈沒有在這時拆穿他。
輕信他的我妻善逸立刻向白澤道歉:“對不起!師兄他脾氣有些暴躁, 我們之間也經常會有些矛盾, 但是師兄他不是壞人……”
越說我妻善逸的聲音就越小。
浮現在腦中記憶里的全是獪岳師兄對他非打即罵, 和辱罵他的畫面。
他攥著衣服的手緊了些。
注意到他這反應的白澤沒有多說, 表情隨意:“啊,我知道了,那要我現在把他放出來嗎?”
很想立刻點頭, 可想到獪岳師兄的性格我妻善逸又開始遲疑, 但在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把人放出來。
而獪岳剛從紙里面出來,甚至連情況都沒有看清, 就舉著日輪刀對白澤下手。
看到這幕的我妻善逸臉色突變, 他沒想到白澤先生說的‘誤會’已經讓獪岳師兄能動手殺人的地步。
清醒狀態下的我妻善逸很少會會動手,多數情況下都是他在被打,可是……
雷霆的力量出現在他腳下。
他以灶門炭治郎他們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拔出日輪刀擋在了想要砍白澤的獪岳。
被攔下的獪岳看到他火氣更是上涌得眼里噴火:“滾開!”
我妻善逸剛才使用身法時的認真一下子從身上消失了, “獪岳師兄……”
“我說過!不準你喊我師兄,你這種膽小鬼根本不配繼承雷之呼吸,再不滾開我連你一起砍!”
“師兄……”
我妻善逸的稱呼都還沒說完獪岳就用呼吸法將他單挑了出去。
被甩飛出去的我妻善逸踉蹌的跌趴在那里。
“善逸!”灶門炭治郎過去扶他。
嘴平伊之助拔出了他的雙刀。
但這些獪岳都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羞辱了他的白澤。
只是……
眼看著他的日輪刀就要砍在白澤的脖頸上,突然出現的狼牙棒直接擋住了有雷之呼吸加速的日輪刀。
鬼燈出手了。
剛見識過他那恐怖怪力的三人又再現剛才的陰影。
跟他相識了千年的白澤當然也知道他的戰斗力,只是他感到比較奇怪的是他為什么會幫他?正常時候他不都應該在旁邊看著他被打,最后再蹲在他的面前,人模狗樣的來句總結才對嗎?
“哈?你又是誰啊!”表情兇悍的獪岳內心卻在警惕著鬼燈,他用出的力道自己很清楚,可這個男人竟然能單手就擋住。
獪岳收回日輪刀,同時再度的施展出雷之呼吸的其它招式,但無一例外都被鬼燈單手拿狼牙棒給擋住了。
這怎么可能!
偏偏——
“你跟善逸先生使用的是同一種呼吸法嗎?為什么你看起來比他弱了那么多。”鬼燈語氣沒有起伏的點評。
獪岳:“……”
被灶門炭治郎扶起來的我妻善逸聽到這話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他強?他怎么可能會比繼承了爺爺傳授雷之呼吸招式的獪岳師兄厲害啊!
光是被輕視就已經足夠讓獪岳憤怒了,在聽到‘他不如膽小鬼’的話更是沖昏了他的智。
他幾乎發了狠的將所有殺招都用在鬼燈的身上,完全不在意會牽連到其他無辜人。
擋在炭治郎跟善逸前面的嘴平伊之助用獸之呼吸把所有過來的雷之呼吸攻擊全部擋住,至于白澤?
被劈中的那一霎,天靈蓋仿佛都被洗禮了。
鬼燈動作矯健的將獪岳踩在了腳下面,狼牙棒直接將他的日輪刀折斷。
獪岳茫然地看著自己斷裂的日輪刀,久久的反應不過來他竟然被這么輕易的打敗,纏繞在他靈魂上的黑暗愈發地濃郁深沉,也讓待在鬼燈身上的球餅躁動不安的想要出來吞噬。
這對身為詛咒之物的它來說可是大補。
鬼燈面無表情的把想要跑出來的球餅捏成了圓形,等它老實了,他才低頭看向靈魂仍燃著不屈之火的獪岳。
斗志很好。
只是他這樣的斗志是建立在違反地獄條例上的。
如果獪岳是亡靈,擁有這樣怨力的他可以直接處置,但他現在還是彼世的活人。
這條戒律是鬼燈也不能違背的。
原本以為對方要殺他的獪岳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頓時氣焰就變得囂張起來:“我可是鬼殺隊的成員,只要你們敢對我動手,主公和柱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鬼燈等他叫囂完才開口,“我是不能殺你,但不是因為鬼殺隊。”
不是因為鬼殺隊?難道是因為那個膽小鬼?!
被他瞪的我妻善逸下意識縮著腦袋,躲在灶門炭治郎的身后面。
灶門炭治郎也跟護崽的老母雞那樣伸開雙臂,眼睛同樣瞪回去。
被他這反應無語到的獪岳越發的鄙視只能被他人保護的我妻善逸,弱者才會需要仰仗他人。
“我說,你到底在看哪里呢……”
低沉的聲音從獪岳的身后面傳來,他扭過頭就看到跟他正臉對上的巨型蜘蛛,此刻它的嘴里面流出來了粘液的哈喇子,不幸被滴到的獪岳感覺到他的鬼殺隊衣服都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接著他的皮膚就感到火辣辣的疼痛跟瘙癢。
“啊啊啊!!!”
被狼牙棒壓住身體的他沒得起來,只能趴在原地的承受著痛楚。
“這是不喜處的黑蛛的小兒子小黑,原本它應該跟它的哥哥姐姐一樣對虐待動物的人進行制裁,只是它比較貪玩,吃了我研究出來的毒藥,現在它的口水具有能腐蝕的功能,同時……”
鬼燈的說話聲慢了些,同時他手里面的巨型蜘蛛也已經整個的趴在了獪岳的身上,那流出的口水就跟水蒸氣一樣的把他泡在里面,里面是獪岳的各種慘叫聲。
其他三人的臉色都聽得發白。
白澤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你怎么把它帶出來的?”
“黑蛛認為是太嬌慣它,才會讓它不知天高地厚的總是賴在家里,所以拜托我帶它到異世界長長見識。”
白澤:“……”
他指著地上已經看不見的獪岳:“你就是這樣帶孩子的?你這不是完全就讓它吃人嘛!”
“真失禮!我身為地獄政員怎么會做這種事,實際上它的口水雖然能腐蝕,同時也能有治療的效果,不會死的。”鬼燈的半張臉像是突然地打了陰影那樣的黑深,最重要的是他的語氣也變得危險,“只是在這過程中還沒有亡者能承受得住這種痛苦,人類的話可能會想提前結束自己生命吧。”
魔鬼!
站在對面的三個少年都目光驚恐的望著用最平靜語調說出最恐怖話的鬼燈。
因為他不能動手殺人,所以就想要他自己自殺嗎?
在場只有白澤知道這只是鬼燈用來懲戒獪岳的威懾,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做出逼迫人死亡的事的,嗯……至少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不會動手,但在進入地獄后……
想起從桃太郎那里聽說有關伊邪那美門口擺放的那些‘雕像’壁畫,他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就算這家伙在別人面前表現的成熟穩重,白澤始終記得兩人產生糾葛的原因,明明是他們兩人一起協定的比賽,但是這家伙為了不想承認自己輸,竟然選擇用卑劣的提高自己聲望的方式,想要贏得勝利。
所以!
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在明面上做出給人留下把柄的事的,他還要繼續當地獄隱形的掌權人呢!
不得不說,雖然猜的過程全錯,但白澤最后得出的結論確實是鬼燈所想。
他的地獄建設還沒有出成果,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人渣就被毀掉輔佐官的信譽,這樣的話誰還會相信地獄的裁決是公平公正的?
所以,這只是鬼燈的‘惡趣味’而已。
只是這樣的手段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獪岳慘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就在鬼燈準備把它小黑叫回來的時候,他有感地扭頭看向右前方。
白澤在微怔過后,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終于來了么?
他的計劃成功的把鬼舞辻無慘釣出來了!
等等——
這家伙也在這里,那豈不是等下鬼舞辻無慘被抓的功勞都會算在他頭上?
那他不是不能贏了嗎?!
白澤的臉色跟調色盤那樣的來回變換。
難道要動用他的終極奧義了嗎?
同樣感應到這股氣息的三人也都反應各不相同,經歷過多次戰斗的他們已經能從鬼的氣勢里大致分別出他的等級。
上弦!
我妻善逸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著,可他的手卻也穩穩地抓在日輪刀的所在。
無限列車的那場戰斗在他們的心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第33章 第 33 章 “哥哥。”
那道身影由遠及近, 也隨著他的靠近讓灶門炭治郎感覺到了哪里熟悉。
直到他站在外面,他總算想起了為什么會感覺這個上弦鬼會感覺熟悉了。
緣一先生。
只是比起緣一先生周身那種讓人感到難過的寂寞,他只讓灶門炭治郎內心涌出憤怒。
但這樣的憤怒很快就被內心出現的另外一種情緒覆蓋。
很快察覺到這不是真實情緒的灶門炭治有些驚詫, 是緣一先生!
他的這些反應都沒能影響現在的情況。
很快, 穿著深色武士裝的他腰間有著一把刀劍, 黑色的頭發被高高的扎起, 凸顯的占據了他大半張臉的六只眼睛格外顯眼。
白澤從來沒有想過有天他竟然會有密集眩暈癥。
身體都搖搖晃晃的站不穩。
離他近的鬼燈皺眉用胳膊扶住他:“白澤先生?”
白澤用手搭在自己的眼前遮住視線, 聲音都變得虛弱:“我要被那些眼睛晃瞎了眼……”
鬼燈有些沉默。
過了會兒地才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白澤先生你的眼睛并不比他的少吧?”
“哪能一樣嘛!我又看不到我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的眼睛卻能對我造成視覺污染,而且我還那么多眼睛都同時看到!!”白澤不直氣也壯地道。
兩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的距離已經遠超平常時候。
還在如常的互相嘲諷著對方。
黑死牟并沒有把注意放在無慘大人要他帶回去的人,而是看向站在另外一邊的灶門炭治郎,那熟悉的疤痕跟耳朵上的花札,以及那副神情都讓黑死牟回想起了那道至死都無法忘記的身影。
緣一。
不, 他不是緣一。
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人超越得了太陽的光輝!
難怪無慘大人看到他會下達誅殺的命令, 他的幾分神似緣一已經讓他動搖了, 更何況是被緣一砍成八千塊的無慘大人, 他會害怕也是所當然。
黑死牟對上下的階級觀念有很強的要求,他不容許秩序混亂,同時也不會對鬼舞辻無慘的決定有任何異議, 只是偶爾也會有無意識的詆毀鬼舞辻無慘的思想。
這也讓鬼舞辻無慘感到憤怒, 卻又無可奈何,誰讓對方是真的效忠他。
征得灶門炭治郎同意的繼國緣一借用了他的身體。
靈魂的轉變最先就讓旁邊的我妻善逸跟嘴平伊之助察覺, 原本抓著灶門炭治郎衣服的我妻善逸也倏地松開, 躲在了嘴平伊之助的身后面。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安靜的人,就像是平靜的湖面那樣沒有波瀾,可是在這只鬼出現后, 就出現了漣漪。
鬼燈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很快就明白了他跟緣一先生之間的關系。
不過……
“是是是上弦一啊啊!!”看清黑死牟眼里面數字的我妻善逸緊緊的扒著嘴平伊之助的腰不放開。
他只是出來找給禰豆子使用的藥草,怎么就會遇到上弦一這么可怕的鬼啊啊!!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啊!
灶門炭治郎原本熱情純粹的暗紅色眼睛如今透著世事的沉穩,跟他的年齡樣貌格格不入。
“你來這里做什么?”
謹記跟鬼神大人約定的繼國緣一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跟兄長相認。
黑死牟也只感覺他的口吻熟悉得令他厭惡:“無慘大人命我來帶走他。”
只是跟緣一有著相似疤痕和帶著花札的少年,為什么他會關注?
想不明白的黑死牟六只眼睛也不眨的看著‘灶門炭治郎’。
只要睜開眼睛就痛苦的白澤還不死心的繼續試探,這也導致他眩暈得更劇烈了,后面干脆都將身體的大半力道都放在了鬼燈的身上。
黑死牟的出現吸引走了鬼燈的大半注意,對于白澤的行為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的無視了。
繼國緣一在征求了灶門炭治郎的同意后拔出了他的日輪刀,而在他觸手后原本黑色的日輪刀身轉變成了黑紅兩色。
看到日輪刀顏色的黑死牟眼神倏地起了變化。
想起自己還要隱藏身份的繼國緣一在揮起日輪刀的時候顏色又轉變成了冰藍色。
水之呼吸的招式也出現在黑死牟的面前。
說不清那一瞬間想法是失落還是慶幸的黑死牟甚至連他腰間的刀都沒有拔出,就那樣輕松的將他的攻擊化解。
這是掌握不準水之呼吸,并且是根據灶門炭治郎幾句形容使用出來的繼國緣一,他大概明白了要怎么才能使用出不會被兄長察覺到的力量了。
因為置換身體掌控權的原因,灶門炭治郎此刻跟緣一先生是共同思維的狀態。
他沒有因為繼國緣一只是通過他幾句話就能使用水之呼吸而產生嫉妒,他只是由衷的為他感到難過跟慶幸。
慶幸緣一先生能跟他的兄長重逢,難過兩人現在立場對立。
【炭治郎,我跟兄長早在四百年前就已經各自做出了決定,只是當時的我太軟弱,無法做到對他出手才會造就這么多年的悲傷。】
繼國緣一的聲音里有著遺憾跟歉疚,他能感應到跟炭吉很像的少年意識里的溫柔,握著日輪刀的‘灶門炭治郎’露出了跟以往不同的笑容。
“所以,現在這一切就由我終結吧。”
“謝謝。”
察覺到緣一先生郁結于心的想法解開后,灶門炭治郎也停下了勸解。
黑死牟擰著眉看向說著莫名話的人,嗓音低沉:“你在跟誰說話?”
沒人回答他。
接著——
水之呼吸在繼國緣一手中出現了區別富岡義勇的招式。
這些他人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對他來說就如同喝水呼吸那樣的簡單。
單是站在那里,就讓人自慚形穢了。
這樣的感覺……
黑死牟久違地感覺到血液在沸騰,不是戰意,是……
憤怒!
月之呼吸跟水之呼吸快速地在空中交鋒著。
開始還想參與戰斗的嘴平伊之助跟我妻善逸在他們這攻擊范圍內不得不一步步的退離。
我妻善逸在原地糾結了幾秒就選擇了獪岳所在的位置。
小黑已經上上下下的將他全身都舔了一遍,現在的他表面上看不出問題,但精神上所遭受的創傷讓他跟死魚一樣癱在地上。
就算是被他最憎惡的膽小鬼拖拽著離開危險區域,也沒有多余力量反抗。
鬼燈跟白澤還站在戰場內。
颶風吹得他們頭發跟衣服都在往后擺動。
白澤用手把劉海撩上去,用他額頭上的眼睛去看。
雖然他們的戰斗畫面快得讓人眼花繚亂,至少讓他眼睛不再因為六眼看的眩暈難受。
“炭治郎呢?”他一眼就看出現在在戰斗的人是誰。
“體內。”
“他們這樣沒問題?”白澤滿臉的疑惑。
這也是鬼燈所疑惑的。
身體跟靈魂不匹配會導致行動上有所延遲等問題,可是緣一先生的戰斗沒有任何的停頓,流暢的像是身體就是他的那樣。
是灶門炭治郎的特殊,還是繼國緣一呢?
將這點記在心上地獄鬼神冷靜地道:“勝負出現了。”
“鏘——”
用他鬼血鑄造出日輪刀樣式的刀竟然被砍斷,但最讓黑死牟感到震驚的是能瞬間‘長回’原型的刀竟然還是斷裂的狀態。
這是只要他還活著就不可能的事。
只不過是仿冒太陽制作出的偽劣品,竟然……
竟然敢跟他爭輝。
說不出那一刻憤怒是因為什么的黑死牟將他這幾百年都在精進的劍術都用在了‘灶門炭治郎’身上。
月之呼吸的招式凜冽而又瑰麗,讓看到的人都無法從那上面移開,可同時美麗伴隨著的危險也能瞬間地奪去生命。
可他的對手是繼國緣一。
被他稱為月亮怎可跟太陽相提并論的繼國緣一。
“……”
他輸了。
那一瞬間黑死牟的大腦停止了運轉。
即使緣一死去,也將他視為追隨目標的他從未想過會敗北在其他人類手上。
在通過他視線觀看戰局的鬼舞辻無慘也沒想到他視為最強的上弦鬼竟然輸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動手,但現在——
“立刻回來!黑死牟!”
即使是鬼舞辻無慘的命令,黑死牟的身體仍然僵持在原地,那六只眼睛的瞳孔在震動。
“立刻走!!”
鬼舞辻無慘用上了身為鬼王對鬼的掌控權。
黑死牟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抗得了鬼舞辻無慘的命令,只是他聽出了聲音里面的畏懼和恐慌。
在離開前,黑死牟深深地看了眼‘灶門炭治郎’,里面的驚疑是連鬼舞辻無慘都不能探究的猜測。
……
鬼燈走到他的面前:“這不是很好留下他的機會么?”
繼國緣一搖頭:“兄長是受鬼舞辻無慘操縱的鬼,即便這時候留下他,也只是一具傀儡。”
“不行的,那家伙的膽子很小的,你都把他手下最厲害的鬼打敗了,他肯定又要躲上幾百年的。”慣會享受的白澤就像樹瀨熊那樣趴在鬼燈的背上。
不知是因為在想事情,還是別的原因,鬼燈竟是沒有反應。
“鬼舞辻無慘一定會出現的。”
突然出現的肯定女聲讓所有人都看過去。
珠世看到‘灶門炭治郎’眼淚激動的滾落下來,“緣一先生……”
看到故人的繼國緣一也很高興,只是他情緒內斂,鮮少會展露在面上:“好久不見,珠世夫人。”
【緣一先生,我……】灶門炭治郎的聲音帶著急切。
繼國緣一也明白他這么激動的原因,讓自己的靈魂沉寂下去。
看到站在珠世夫人旁邊沒有帶著竹筒的粉發少女,灶門炭治郎激動的有些失聲,“禰豆子……”
灶門禰豆子眼睛彎彎地對著他露出笑容。
“哥哥。”
第34章 第 34 章 “讓我成為鬼吧。”……
原本在掰扯著對方的嘴平伊之助跟我妻善逸都在聽到這樣的聲響后停下了動作, 他們都震驚的望向笑容滿面的女孩。
更別說一直都把讓禰豆子變成人視作目標的灶門炭治郎。
他的唇跟瞳孔都在顫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場景,但淚珠已經從他的眼眶里面滾落了下來。
灶門禰豆子往前走兩步, 她神情不安又焦急地想給他擦眼淚, “哥、哥哥……哥哥……”
灶門炭治郎能感覺到她的不安, 他露出很燦爛的笑容安撫著妹妹:“我沒事的!禰豆子, 歡迎你回來!”
“嗯……我回來了!”
兩兄妹都露出了同樣地笑容。
“珠世夫人, 禰豆子她是已經變成人了嗎?”灶門炭治郎問。
珠世夫人搖搖頭:“禰豆子現在的情況我也無法說清楚, 現在的她雖然還擁有鬼的能力, 但她已經不再像是鬼那樣的會畏懼陽光,她的自主思想也在逐漸地向人靠攏,之后會發展成什么樣我也無法預料。”
雖然很多東西沒有聽明白,但灶門炭治郎能從這里面聽懂禰豆子的情況在變好。
成熟穩重的灶門家長男立刻把妹妹舉起來:“禰豆子,你一定要努力地變成人, 知道嗎?”
被哥哥舉起來的灶門禰豆子眼睛里面也滿是喜悅, 她現在解人的話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也已經能逐漸的明白了:“努力, 禰豆子會努力的……”
“嗚嗚!禰豆子醬,你絕對不要把我忘記了啊!!太好了,你都恢復正常, 炭治郎!”我妻善逸也激動的湊上來。
灶門禰豆子對他的存在也很有印象, 雖然……跟我妻善逸預想的不同,但總算沒有被她當做不相關的人置之不。
嘴平伊之助也矜持地上前彰顯著存在感。
他們這邊是少年人心性的純粹跟喜悅, 成年人那邊就要思考的許多了。
蝴蝶忍注意到經歷過戰斗的現場, 再加上她能感覺得出剛才的‘灶門炭治郎’和她所認識的不同,以及從珠世夫人對他的稱呼是‘緣一先生’時就能大致的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
知道她在疑惑什么,鬼燈主動地解釋道:“剛剛上弦一來了這里。”
蝴蝶忍:“……”
以前很難遇到的上弦鬼, 在這短短幾天時間內就接連的遇到了這么多,不會明天就能看到鬼舞辻無慘了吧?
在蝴蝶忍沉思的時候,她的手突然被人執起來。
“?”
沒想到能看見兩個美人的白澤展現著自己:“你好~我是白澤,是天國桃源鄉的一名中醫,你也是醫生嗎?我們可以進行醫學上面的交流,如果可以的話也可以進行這意外的交流~”
以前不是沒遇到過這種言語調笑她的人,不過蝴蝶忍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沒有那種淫邪的注視,只是單純的在對她進行邀約,思考了下她才回復:“可以哦~”
正好她對中醫也很感興趣,只是文字上面的閱讀很困擾,她又沒有太多的時間進行學習,如今正好有現成的中醫可以跟她交流也能很有效率。
已經做好會被對方拒絕準備的白澤沒想到她會答應,表情都驚訝的顯得呆滯。
蝴蝶忍滿臉笑容地看向他身后的地獄鬼神:“鬼燈大人,我可以跟他進行醫學上面的交談嗎?”
聽出她話里面深意的鬼燈在沉默了幾秒后才回復:“如果他的存在能讓你的醫術更精進,那也是地獄的幸事。”
“等等!什么叫是地獄的幸事?小姐……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
“蝴蝶忍。”
白澤立馬把矛頭對準鬼燈:“小蝴蝶跟地獄有什么關系?”
被他怒瞪著的鬼燈面無表情地拿出蝴蝶忍簽署的那份工作合同。
白澤:“……”
他立刻用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向蝴蝶忍:“你怎么就答應在那個鬼畜輔佐官手底下工作了啊!接下來的幾百年內你絕對會被壓榨得連休息時間都沒有,不僅如此,他還暴躁的會毆打他人,你這么柔弱怎么能經得住他的造作,要不等之后我去找閻魔大王,把小蝴蝶你調到我的桃源鄉工作吧?那里很漂亮的,有很多女孩子會喜歡的兔子跟仙桃,還有……”
“轟隆隆——”
蝴蝶忍拔出腰間的日輪刀隨手地對著旁邊的樹木那里一揮,失去了生機的樹全部都倒塌了下來。
身高較瘦弱的紫發少女眼睛彎彎地問:“我很柔弱嗎?”
白澤:“……”
他立馬改口風地道歉:“抱歉~把小蝴蝶你認為柔弱是我的不對,只是你真的要考慮好之后的工作,在他的手底下工作會很辛苦的!”
“哦?那你說說具體辛苦在哪里?”鬼燈的聲音都帶著風雨欲來前的危險性。
都跟他有千年的爭執了,白澤怎么可能會因此就懼怕他,立刻梗著脖子的當著本人的面對他進行一系列的造謠,最后再總結出自己的各種優點跟優勢。
“雖然對那種事不感興趣,但在女性的評價中,我各方面都優勝你吧。”
白澤:“……”
一記絕殺。
天國神獸已經完全忘記了要跟蝴蝶忍繼續聊天的事,完全被轉移走注意的跟鬼燈進行著他們的日常。
心思細膩的蝴蝶忍注意到這里面的不和諧之處。
雖然相處時間短,但據她的觀察這位地獄鬼神應當是那種工作認真負責,對待女性跟孩童也很尊敬跟縱容的性格,這種在他人面前說出不智的事跟行為的情況應該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現在……
看到兩人腦袋都抵在一起,各自訴說著對方‘黑歷史’,又相互揭短的兩人,蝴蝶忍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什么她會感覺有些怪異,他們這種模式跟大家討厭富岡先生的情形不同,他們自成獨立氣場,他人都無法進入其中。
而且……
蝴蝶忍的紫眸里面氤氳著的情緒很是意味深長。
鬼燈大人是真的在為白澤大人的話在憤怒,還是因為他跟自己單獨相處呢……
“天氣真好啊。”
聽到這話的我妻善逸奇怪的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天空,就這種連都沒有的天氣蝴蝶小姐是怎么說出天氣真好這種話的啊?
……
彼時。
被鬼舞辻無慘命令要‘逃’跑的黑死牟離開沒多久,就被鳴女帶進了無限城里面。
穿著西裝的鬼舞辻無慘看到他臉上的青筋就凸顯出來,他的面前還單膝跪著猗窩座,跟待在樓梯口那里的半天狗。
“無慘大人。”
見到他的黑死牟也同樣地單膝跪地給他行禮。
鬼舞辻無慘沒有像對待猗窩座那樣的隨意就動手,他強忍著怒意地問他:“為什么你不聽我的命令!”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沒有任何動容:“身為劍士,我不應該在那時逃跑。”
他這回答讓無限城里瞬間充斥著鬼舞辻無慘恐怖的氣勢。
抱著樓梯的半天狗被這氣勢嚇得渾身都在哆嗦,嘴里面更是在念念有詞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猗窩座的肌肉也渾身緊繃。
唯有黑死牟對這種情況無動于衷。
“他一個十幾歲的人類,為什么能打敗你?!”這是鬼舞辻無慘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沒人比他更清楚黑死牟的戰力,他怎么可能會輸給一個上次見面連他隨手制造的鬼都無法處的人類。
“輸了?你竟然輸了!”聽到這話的猗窩座抬起頭,目光熱烈地望著黑死牟,他想知道是什么樣的強者能打敗上弦一。
“閉嘴!!”
鬼舞辻無慘直接抬手削去猗窩座的半邊身體。
從剛才的戰斗中就一直被怒火占據了所有思緒的黑死牟,即使比外表平靜,但內心的他涌現出的怒火讓鬼舞辻無慘也無法窺探到他真正的想法。
黑死牟也無法說出他的猜測。
他要如何的相信不過是仿冒太陽的劣質呼吸法竟然能打敗他的事實?要如何地說出他懷疑那個少年身體內的靈魂可能會是太陽的呢?
但——
再次被打敗的挫敗感已經讓黑死牟六只眼睛里都充斥著嫉妒跟怨恨,他怎么能容忍這樣的事再次的出現!
“抱歉。”
除了這句話,黑死牟也說不出其他辯解的話。
“無慘大人。”
這時抱著琵琶的鳴女輕聲地喊著他。
“什么事?”
因為是她,鬼舞辻無慘才壓抑著怒火。
“在讓黑死牟大人進入無限城的時候,有個鬼殺隊的成員也被一并的帶了進來。”鳴女的聲音很是冷靜。
“……”
“好可怕,好可怕,我要死了嗎?無慘大人好可怕……”半天狗已經怕得連坐都坐不穩了,他眼淚都飆出來的開始低嚎。
“到底是怎么回事?鳴女!”
黑發紅眸的鬼王渾身的氣場讓所有體內有他的鬼之血的鬼全部都不受控的出現顫抖。
鳴女也知道這樣的失誤不該出現在她身上。
“那個人類身上有著奇怪的氣息,所以才會被無限城吸納進來。”
被小黑舔到精神都在幻痛的獪岳看清了不遠處的鬼王。
他剛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哪里。
獪岳趴在地上一步步地朝著鬼舞辻無慘的所在地爬行,青色的眼睛里面滿是對力量的欲望和貪婪。
“讓我成為鬼吧。”
“我知道鬼殺隊所在的地方,只要讓我成為鬼,我就把他們的地址都告訴你們……”
鬼舞辻無慘居高臨下地看著獪岳,他對這種人格外的偏愛,為此也愿意多跟他說上幾句話:“就這么想成為鬼?”
“嗯……”
他要報仇!
要讓那群看不起他的人全部都去死!!
第35章 第 35 章 這才是他認識的白澤
童磨的身體給她們研究解藥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而他的頭顱也在八寒地獄遭受著跟身體同等的待遇。
蝴蝶香奈惠從來到地獄后,就在想著有沒有可能再次的跟忍和大家相見,只是這里的獄卒們說他們這里雖然歸屬八大地獄管, 但因為這里特殊環境的問題, 輔佐官跟閻魔大王都很少會到這里來, 他們也不能隨意的前往八大地獄。
雖然不能跟大家見面很遺憾, 但她也沒有閑著。
利用自己的醫術研究著童磨的腦袋, 實在不耐煩聽他絮叨就用冰塊塞進他的喉管那里, 就算是鬼, 在喉管被異物堵住的時候也很難再發出聲響。
直到春一跟她說八大地獄那邊今天有人過來例行查探。
她才從研究里面起身。
自從上次跟鬼燈大人來過這里一趟后,無論是皮毛厚的小白還是唐瓜他們都不愿意再來這里第二次,無奈下諸伏景光只能邀請還沒有職務,幫他們抓捕想逃避審判的亡者的煉獄杏壽郎前來。
閻魔大王穿著厚重的外套,遠遠的看著就像是一坨會移動的毛熊,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凍得鼻涕橫流。
諸伏景光同樣穿得厚重, 不過在閻魔大王的襯托下他就顯得纖細很多。
“我可以自己來這里的, 大王。”
閻魔大王涌手背擦拭著要留下來的鼻涕, 憨態老實的臉讓人無法相信他會是地獄的最高決裁者:“不行啊,八寒地獄這邊的獄卒只有鬼燈才能壓制得住,要是沒有本王的陪同, 你很有可能會被凍成冰雕的送回去的。”
諸伏景光:“……”
為什么閻魔大王能所當然的說出八寒地獄的獄卒只畏懼鬼燈大人的話?他就一點都沒覺察自己話里面的問題嗎?
不過看著毫無自覺的閻魔大王, 諸伏景光將想法都壓了下去,他看向身旁穿著單薄的煉獄杏壽郎:“煉獄先生, 你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啊!這里很適合訓練啊!”
不僅呼吸法是火, 性格也很火的煉獄杏壽郎對于八寒地獄的惡劣天氣很是適應。
曾經見過他是用怎樣招式把爬上柱子的亡者打下來的諸伏景光有些沉默,異世界的參差真的很大啊……
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樣。
八寒地獄的獄卒在見到他們一行人里面沒有黑發鬼神在后,那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就松懈了, 跟他們交談也順暢了許多。
“春一呢?”閻魔大王直接問。
雪人獄卒歪著腦袋想了下才回答:“春一最近很喜歡跟香奈惠待在一起。”
“香奈惠?”
耳朵曾在某次跟鬼戰斗中受損的煉獄杏壽郎聽到熟悉的名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帶著高興:“是蝴蝶嗎?!”
“你跟香奈惠是什么關系!”雪人獄卒立刻警惕的看著他。
蝴蝶香奈惠儼然已經成為八寒地獄的最受歡迎的存在,再加上前面還有個不要臉想跟香奈惠套關系的童磨存在,他們可抵制再出現的陌生男性了。
煉獄杏壽郎沒有陰霾的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都是鬼殺隊的成員,原來她已經先我一步的到了這里啊。”
又來一個要跟他們搶香奈惠的!
聽到他這話的其他獄卒都警惕的瞪著他們一行人。
好在蝴蝶香奈惠很快的就趕了過來,阻止了煉獄杏壽郎被當成‘情敵’對待的情況。
“煉獄先生?”
看到他的蝴蝶香奈惠為這種重逢感到難過。
煉獄杏壽郎倒是不在意的對著她道:“蝴蝶,好久不見。”
“忍,她還好嗎?”
煉獄杏壽郎想起最后一次見的蝴蝶忍情形,毫不猶豫的點頭。
知道妹妹很好,蝴蝶香奈惠就將視線放在了閻魔大王跟諸伏景光身上,她從八寒地獄的獄卒那里聽說了他們的外貌,可是他看上去跟他們口中的‘抖S’‘惡鬼’‘工作狂’好像不是很相象……
諸伏景光心思細膩,知道他跟在閻魔大王身邊會產生什么誤會,習以為常的自我介紹。
知道自己認錯人的蝴蝶香奈惠露出歉意的表情。
“八寒地獄是不是出現了鬼?”
見他說起這個,蝴蝶香奈惠的神情也冰冷了許多:“是上弦之二,童磨。”
那不就是殺死蝴蝶的人嗎?
知道那次事件的煉獄杏壽郎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諸伏景光自然察覺到他們的變化,但他什么都沒有問,只是轉達著鬼燈大人的話。
……
“你往地獄那邊傳信息了?”
此時,正待在房間里面獨處的白澤沒有形象的趴在榻榻米上。
鬼燈則是身體跪坐的直挺:“八寒地獄那邊應該有鬼殺隊的成員,所以才能斬斷童磨的脖頸,只是不知道是通過什么手段讓頭都被斬斷的情況下他的身體還存在現世。”
只要是不涉及到競爭,勉強還是能和平相處的他們也能進行正常對話。
“你想用同樣的方法的控制鬼舞辻無慘?”
“被鬼舞辻無慘血液創造出來的鬼,他們身上所背負的罪孽都要由鬼王承擔一部分,這樣的罪孽足夠他永世不得從地獄里的刑罰里掙脫,但懲戒他還需要分出一部分的人力,這樣太過浪費人力跟效率!”
知道他本性的白澤語氣都沒有多大起伏地道:“所以你讓小蝴蝶跟珠世夫人她們研究把鬼變成人的藥,又讓地獄那邊調查童磨的異狀,讓鬼殺隊消滅鬼舞辻無慘后再對他廢物利用是吧。”
鬼燈對他猜到自己所為不感意外,黑色的狹長眼睛里是對他的了然:“你跟鬼舞辻無慘身邊那只能操縱空間的鬼進行了什么交涉?”
白澤:“……”
在很多事上都大智若愚的天國神獸每每在遇到跟地獄鬼神相關的事后,總是會展現出和他本性相反的一面。
可在真的被他戳穿后也沒有嚷嚷的狡辯,而是直接躺平在榻榻米上面,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朗:“她想要脫離鬼舞辻無慘的控制,你的計劃里可以把她加上去,她的背叛能讓鬼殺隊成功的幾率高上很多。”
鬼燈對他的坦率感到詫異。
猜到他沉默是因為什么的白澤坐直身體,因為剛才的動作讓他穿著的和服都松散開來,露出了精致的鎖骨跟大面積的皮膚,那雙細長的眼睛在凝視著人的時候會顯得多情繾綣:“以為我會隱瞞著你不說?”
這才是他認識的白澤。
他抬手將遮住額前眼睛的碎發撩上去,動作間的隨意跟從容讓人移不開視線:“地獄跟現世的連接橋梁是因為我斷裂開的,總不能真的在闖下禍事后,還不想負責吧?我還不至于這么沒有責任心。”
“……”
這樣的白澤讓鬼燈感到意外,同時也讓他感到莫名的陌生和……心悸。
完全不在意自己懶散形象的白澤就這樣大咧咧的袒胸露腹的捻著他耳垂上的紅繩,認真表情的他讓鬼燈想起了初次見面他時的情景。
那時他還穿著唐裝,慵懶的躺在桃樹上面喝著酒,恣意瀟灑的模樣讓他不禁對他產生好奇。
所以……
他主動的搭話了。
……
正如白澤猜測的那樣,黑死牟的被打敗讓鬼舞辻無慘沉寂了下來,就連原本蟄伏在黑暗處的鬼們也都停歇的吃人,一時間這世上好像就沒有了鬼這個物種。
但鬼殺隊的所有人都清楚這不過是風雨來襲前的寧靜。
他們的籌謀也在暗中進行著。
釣鬼舞辻無慘的餌也已經準備好了。
灶門炭治郎是不愿讓禰豆子承擔這樣的危險,可是已經逐漸恢復自己意識的她雖然不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但她對鬼殺隊的那些人都很親近,即使思緒緩慢也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愿。
她想要幫助大家消滅鬼。
不想要哥哥陷入艱難的選擇里。
善良溫柔的灶門家長男尊重妹妹的選擇,產屋敷耀哉向他們表達了感謝后就開始著手準備將禰豆子能出現在陽光下的事暴露給鬼舞辻無慘所知曉,同時還有他所在的位置。
知道他也以自己為誘餌的柱們當然不會同意這樣的事。
只是……
產屋敷耀哉露出溫暖的笑容:“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不能將鬼舞辻無慘終結在我這一代,他的詛咒會繼續延續在我的孩子身上,所以……”
他掙脫了天音夫人的攙扶,對著柱們彎下了脊椎。
“拜托了,諸位。”
“……”
他們又怎么會不知道主公的用意,他是在用輝利哉大人做由讓他們能同意讓他以誘餌來犧牲自己引鬼舞辻無慘前來。
情感充沛的甘露寺蜜璃已經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了,可悲傷的情緒還是讓整個會議室都變得安靜。
產屋敷耀哉靠著天音夫人才能支撐身體坐立:“這并不是我們的終局,我只是先前往大家所在的地獄,我們終會還有再相見的時候。”
他的話激勵了所有的柱。
即便是知道地獄所在,他們也會在那里重逢,可這種情形依舊讓他們憤怒和屈辱。
鬼舞辻無慘。
他們,絕對要在這次終結了他!
……
無限城。
躲在里面的鬼舞辻無慘準備再潛藏幾百年,等到那個能打敗黑死牟的花札少年逝世再出現,可是他從鳴女的眼睛里看到了讓他激動的場景。
那個少女……
站在陽光下的灶門禰豆子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奔赴向了那個花札少年的懷抱。
她身上屬于鬼的特征都還在。
可她站在了陽光下。
而她的不遠處則是站著那個對青色彼岸花有印象的人類。
解藥……
他研究出了能讓鬼看見陽光的藥了嗎?
第36章 第 36 章 他的戰斗力可是——鬼神……
在看到那樣的場景后, 鬼舞辻無慘怎么可能做得到毫無動容。
他想要成為‘神’。
成為最完美的造物主。
‘神’怎么能只待在黑暗里面。
現在有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如果錯過這次,不知他還要等多久才能再找到青色彼岸花的消息。
只要避開那個花札少年他不就可以獲得情報了嗎?
或者……
鬼舞辻無慘召來黑死牟跟猗窩座和半天狗以及剛晉升成上弦五的獪岳, 還保留著人類特征的獪岳絲毫沒有芥蒂的對著鬼舞辻無慘跪拜下來, 低垂著的頭顱是完全對他獻上的忠誠。
“無慘大人。”
鬼舞辻無慘不放心的將他們的大腦都跟自己連接起來, 為的就是在接下來他要去抓白澤的時候以防出現意外, 他好及時的讓鳴女帶著他離開。
“明晚, 我們要將鬼殺隊的成員全部都消滅!讓他們再也不能存在這世間!”
鬼舞辻無慘沒有把他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但光是聽到這樣的命令就足夠讓在場的上弦鬼們都心思各異了。
獪岳握緊著手里面的拳頭, 臉上盡是瘋狂的殺意, 馬上……他馬上就能將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全部都一點點的吃進肚子里面了……
……
夜晚。
鬼殺隊的多數成員都趕赴自己所處的巡邏地方完成任務,只有零星幾個隱部隊的人守護在宅子內看護著這里不被暴露,但他們也都在專注著自己手中的工作,從而錯過了有鬼已經趁機進入到內宅的情況。
這次,前往這里來的并不是鬼舞辻無慘, 而是剛升任上弦的獪岳。
先前他也來過這里幾次, 即使是被隱蒙住眼睛跟耳朵, 但成為鬼后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東西就如同畫卷那樣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他根本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
就這樣走在院子內。
樹葉吹過的沙沙聲有種孤寂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獪岳很快地就出現在了產屋敷耀哉所在的房間, 正在照顧他的天音夫人察覺到了獪岳的動向,她立刻回過頭就已經被獪岳掐住了脖頸。
“主公~好久不見,雖然我這么說, 不過你也應該不記得我是誰吧。”獪岳的聲音里充滿著愉悅。
躺著的產屋敷耀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 那張被詛咒占據了整張面容的臉不僅不會讓人感到害怕,反而在他開口時有種讓人想要親近的想法。
“獪岳, 你變成鬼了是嗎?”產屋敷耀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朗疏闊,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慌亂。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認得出來他的獪岳感到詫異,但同時那種澎湃的自信心讓他狂笑起來:“是因為我很強,所以你才能記住我的吧!不錯, 我得到了無慘大人的看重,現在已經是上弦之五了。”
他期待的看著產屋敷耀哉的臉上露出驚恐、懊惱和憤怒的表情,可是……
什么都沒有。
產屋敷耀哉只是微微地嘆息:“慈悟郎先生該是會很難過。”
聽到他提起那個老頭子,獪岳頓時憤怒的一把將天音夫人甩出去,他快速地來到產屋敷耀哉的面前把他從被子里面拽出來。
摔得不輕的天音夫人想要起來救自己的丈夫,產屋敷耀哉只是對著她所在的地方露出笑容。
而他這笑容也大大的刺激到了獪岳的神經。
他收緊手里的力道,掐得產屋敷耀哉呼吸都無法暢通,人類無法忍受長時間不能呼吸的痛苦,眼看著他就要死亡的時候,從獪岳的影子里面分裂的出來了另一道身影。
他立刻放開產屋敷耀哉跪了下來。
“無慘大人。”
從影子里面出現的人身形逐漸的清晰。
“你就是現任的鬼殺隊當主?”
脖頸上被掐青紫的產屋敷耀哉嗓音都沙啞很多:“產屋敷耀哉。”
“產屋敷……呵!”
鬼舞辻無慘充分的表明了對這姓氏的不屑,“白澤呢?”
產屋敷耀哉捂著喉嚨咳嗽,在天音夫人的攙扶下,依著她的身體才坐直,那雙已經看不見的眼睛里露出的光芒讓鬼心悸:“我之一族因你的存在,世代早亡,但是……在我這代終于可以終結這種命運了。”
“你以為憑借著你們就能打敗得了我?我會徹底的將產屋敷這個姓氏消滅在這世間!”
“我會成為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
“成為神。”
聽到他這話的產屋敷耀哉露出輕笑:“神?確實啊……你認為這世界上沒有神能來懲治你,但是……現在他們來了!鬼舞辻無慘,你的懲罰要來了!”
雖然被他這話動搖了思緒,但很快鬼舞辻無慘就通過其他鬼那邊的監視探查到鬼殺隊現任的柱都被拖住,就連那個穿著和服的黑發男人也待在百里之外的地方,他們想要趕來這里根本不可能。
他又放下了心。
“神?要是這世界上有神,為什么這么多年他們都沒有出現過?是因為他們也認同我成為這世界的神,所以才會罔顧你們這些舊時代的人類。”
“雖然你的演講聽上去很亢奮,但什么時候你這種奇行種就能代表成為新人類了?”
聽到這聲音的鬼舞辻無慘猛地回過頭,他的臉上還有著驚懼,他在出現時就探查過這座宅院,除了幾個普通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了,怎么可能會有人無聲無息的就接近這里。
在夜色里的白澤穿著他標志性的白大褂,白色的頭巾將他的黑發都攏在里面,他就站在灌叢那里,似笑非笑的捻著耳垂的紅繩,隱隱的似乎還能從他的黑眸里面看到金色的流光。
原本在震驚的鬼舞辻無慘在看到是白澤后想要逃跑的欲望低了很多,一是因為白澤的戰斗力并不高,二就是鳴女跟他說過白澤擁有空間的能力,想要不驚動他就出現也很正常。
只是,鬼舞辻無慘也沒有輕易的靠近白澤,而是隨時跟鳴女的大腦共鳴著,以便能第一時間的用無限城離開。
“青色彼岸花在哪里?”
“那個啊……”
露出腳踝的白澤在鬼舞辻無慘警惕的目光中走向他們,“聽說過金魚草嗎?它們原本生長的地方就在地獄入口的外圍,雖然被那家伙培育過后長成了奇怪的植物,不過在它周圍生長的地方有很多你想要的青色彼岸花。”
即使他說了‘地獄’,鬼舞辻無慘也沒有把它跟眾所周知的地獄鏈接在一起,他只是在想到底什么地方被稱作地獄。
白澤沒有走進屋子里面,而是手插進口袋里面。
獪岳很快的出現在他的身旁,想要跟對待產屋敷耀哉那樣的掐住他的脖頸,但是跟沒有武力反抗的兩人不同,白澤他啊……
可是有著武力值的。
狼牙棒直接將獪岳的身體打飛了十幾扇的門窗。
從白澤的身后走出了穿著黑紅相間和服的地獄鬼神。
看到他的鬼舞辻無慘臉色驚懼,他立刻看向本該是由猗窩座對敵的那邊,跟他一模一樣的男人還在那邊戰斗,只是這時鬼舞辻無慘發現那個男人他的身體棱好像很不規范。
同樣在跟柱們戰斗的猗窩座眼神時不時的分向那個五官都不對稱的‘異性’男人,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的。
負責狙擊他的宇髄天元、富岡義勇跟不死川實彌都知道這是被畫出來的紙人,雖然他們看到這紙人會動的時候,而且還能輕松接住他們招式的時候也感到震驚,畢竟……
他的胳膊都不對稱的快要長到肩胛骨那里了。
但這些已經足夠糊弄住了鬼舞辻無慘。
看到他出現就想用無限城逃跑的鬼舞辻無慘還沒有行動,灶門禰豆子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后,拉住了他的衣服。
回過頭的鬼舞辻無慘就被她一腳踹飛了出去。
已經恢復些人類記憶的灶門禰豆子還殘留著鬼的戰斗力本能,她能清楚的感知是他殺了她的家人們。
鬼舞辻無慘的身體都被她踢得歪過去,可鬼的恢復力很強悍,更何況是身為鬼王的他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就恢復了原樣。
被鬼燈打飛出去的獪岳想要起來去報仇,就被面前低沉的聲音阻擋。
“雷之呼吸……”
“——霹靂一閃!”
金色的閃電出現在室內。
用刀擋去部分力量的獪岳還是被削去了半邊的頭顱。
我妻善逸的臉上盡是憤怒的眼淚:“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變成鬼?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爺爺他難過啊?!”
看到是他的獪岳露出不屑的表情:“誰要管他難不難過!正好!只要把你在這里殺死,那個老頭就會知道誰才是他真正能寄托希望的人了吧!”
“吼吼——”嘴平伊之助要扛著日輪刀沖上前的時候被我妻善逸擋住。
“你干什么?!”
我妻善逸的聲音很低沉:“讓我自己來吧,我要為爺爺清門戶。”
他知道鬼殺隊的戒律。
爺爺教授的獪岳成為了鬼,身為雷之呼吸培育人的爺爺他要切腹啊啊!!
成長讓那個怕死的少年瞬間的蛻變。
嘴平伊之助雖然不滿,但他也沒有再上前,而是拎著刀擋在了產屋敷耀哉跟天音夫人的面前。
“謝謝你,伊之助。”
即使他什么聲音也沒有發出,產屋敷耀哉也向著保護他們的嘴平伊之助道謝。
又來了,軟乎乎的感覺……
鬼舞辻無慘憤怒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但最讓他驚恐的是跟那個不受他控制的鬼少女旁邊的紅發少年,他看著他的眼神里面有著讓鬼舞辻無慘感覺到熟悉的視線……
可是怎么可能——
那個人早就死了!
第37章 第 37 章 “我會親自將你送下地獄……
看著步步朝著他走過來的那道身影, 鬼舞辻無慘的眼前仿佛都出現了幻影,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感讓他跪伏在地上都不敢動彈。
這種感覺……
——就像是那時一樣!
灶門炭治郎不知道鬼舞辻無慘已經機緣巧合的察覺了真相。
他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的妹妹身旁,手中的日輪刀轉瞬地變成黑紅色的亮起:“鬼舞辻無慘!!”
家人們的臉龐一一地浮現在灶門炭治郎的眼前, 憤怒讓他的日輪刀火焰愈發地接近記憶里的那樣。
逃!
這是出現在鬼舞辻無慘腦海里的第一印象。
但是——
白澤從口袋里面拿出幾朵青色的花。
即使他什么話也沒說, 鬼舞辻無慘也能知道那就是他找了千年的青色彼岸花, 是錯過這次機會, 還是鋌而走險?
這樣的想法在腦中過篩了幾秒鬼舞辻無慘就做出了決定。
只是……
鬼舞辻無慘并沒有貿然地激進選擇去對上白澤, 而是讓鳴女從無限城里傳送進來這里很多他剛制造出來的鬼, 想要以數量來奪取他們的注意, 而他則是趁機地隱藏在鬼的身影之下,想要從白澤的手中奪取青色彼岸花。
東西確實被他拿到了。
但,同時他也被狼牙棒給砸在了地面。
很久沒有這么狼狽過的鬼舞辻無慘沒心思跟鬼燈計較,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青色彼岸花制造成藥的服下,只要他成為世間最完美的生物, 他再來將這些人全部都處掉。
“火之神樂神樂——圓舞!”
聽到逼近耳邊的聲音, 鬼舞辻無慘的表情變得驚駭, 這怎么可能?就算那些廢物們不能擋得住他, 也不可能這么快的就被消滅掉。
懷揣著憤怒跟附著著禰豆子血鬼術的日輪刀砍向鬼舞辻無慘的頭顱,但卻卡在了他的脖頸間沒有再往下一寸。
原本畏懼他的鬼舞辻無慘在這招也意識到了灶門炭治郎不是他畏懼的人,想要逃的想法也在轉瞬發生改變。
他單手捏住灶門炭治郎的日輪刀, 妖異的緋色瞳孔里面盡是輕視:“就憑這種軟綿無力的刀, 你就想砍掉我的頭?”
就算長得相似,和那個人根本沒得相提并論。
此刻的鬼舞辻無慘跟黑死牟的想法共鳴了。
不過……
這樣的刀到底是怎么打敗的黑死牟?他不覺著以黑死牟的性格會對他手下留情, 反倒是會因為他的這點相似對他痛下殺手才對。
鬼舞辻無慘只是輕輕的挪動一根手指就讓灶門炭治郎身體直接飛了出去。
“哥哥!”
灶門禰豆子立刻接住他。
可也連帶著她也被卷了進去。
“炭治郎!”握著刀的嘴平伊之助下意識地想要到他的身邊, 但抬起的腳還沒離開地面又駐足在了原地。
灶門炭治郎狼狽的從斷裂的門框里面坐起身,他第一時間的關注幫他承擔了大部分力道的妹妹:“禰豆子,你沒事吧?”
“唔!”
話還說不夠清楚的灶門禰豆子亮出自己有力的胳膊證明她沒事。
“這樣嗎?禰豆子好厲害。”灶門炭治郎眼睛彎彎的摸著她的腦袋夸贊。
得到哥哥夸獎的灶門禰豆子也很高興。
兩兄妹再次地站起來。
“伊之助, 我剛剛聽到了你喊對了我的名字,你也很厲害~”
沒有忽視同伴的灶門炭治郎握緊手里面的日輪刀,還有著少年特征的臉上盡是堅毅,“主公跟天音夫人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不用你來說,本大爺絕對不會讓鬼過來的!”嘴平伊之助的豬鼻孔里面都噴出了激動的熱氣。
鬼燈跟白澤都站在旁邊沒有上前去阻止的意圖。
這本來就是現世的因緣,身為彼世人的他們不能過多的涉及。
所以……
到了約定時間的白澤手里面的動作不停,白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被鬼舞辻無慘派遣出去拖住鬼殺隊柱的所有人全部都出現在了這座小小的庭院。
地點的轉換讓鬼反應不過來,而鬼殺隊的眾人則是借著這時機紛紛地用呼吸法配合的砍向鬼的頭顱。
最先被砍的分裂成四分身,又合體成恨之鬼的半天狗,甘露寺蜜璃用她特殊的日輪刀纏住恨鬼的脖頸,而伊黑小芭內則是快速地用他的日輪刀砍掉半天狗的脖頸,蛇柱的速度快得讓恨鬼都沒能來得及救本體就這樣不甘的消失了。
猗窩座的強硬密度擋住了不死川實彌跟富岡義勇和宇髄天元的攻擊,同時又用斗氣將他們都逼退,悲鳴嶼行冥跟時透無一郎兩人的攻擊都被黑死牟的劍擋下來,那不是跟隨了他幾百年的劍,仔細看還能跟他還是人類時的日輪刀相似。
半天狗的消失沒有引起鬼這邊的注意,鬼舞辻無慘震驚中裹扎著怒意的質問著鳴女:“鳴女!”
他們都是通過無限城被傳輸到這里的,除了鳴女無人能做到。
“抱歉,無慘大人,我的能力失控了。”
鬼舞辻無慘立刻就掠奪走鳴女大腦的控制權,在剛才那一瞬間鳴女的大腦意識被他人奪取,才會讓無限城失去操控的把人都傳到這里來。
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
鬼舞辻無慘想要將所有人都帶進無限城,在里面他擁有絕對的掌控權,只是——
鳴女的大腦不受他控制。
通過牽引,鬼舞辻無慘發現了另外操縱鳴女大腦的鬼。
“珠世!!”
見自己已經暴露,珠世從暗處走出來,站在她旁邊的就是鬼舞辻無慘透過鳴女看到的那只鬼。
“你是無法在這種情況下跟愈史郎搶奪鳴女控制權的。”珠世的聲音雖輕,但里面的絕對讓鬼舞辻無慘的臉上蹦出了青筋。
他沒想到竟然會被背叛了他的珠世給再次的阻撓計劃。
憤怒讓鬼舞辻無慘想要直接破壞掉鳴女的大腦,與其無限城被敵人掌控,他寧可誰也不能擁有無限城的力量,只是他的命令并沒有傳達到鳴女那里,就被出現在珠世夫人后面的人給吸引走了全部的心神。
怎……怎么會……
不僅是他,黑死牟在被五位柱攻擊的時候也沒有落敗,反倒是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被時透無一郎砍掉了半邊的頭顱。
只是跟猗窩座的情況相同,黑死牟用自己的脖頸夾住了他的刀片,讓他不能再進一寸。
他沒有在意自己的脖頸即將被日輪刀砍掉,而是六只眼睛死死地盯著徹底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
繼國緣一。
在場所有跟他有關聯的人都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鬼舞辻無慘是反應最大的,他甚至都忘記了青色彼岸花的存在,只想著抱頭鼠竄的逃跑,只是他想要離開宅邸時卻發現自己怎么都走不出去。
白澤在旁邊舉手自薦地道:“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施展過法術了,不過暫時將這片區域形成獨立空間還是可以的。”
說這話時他故意對著身旁黑發鬼神說的。
要是真的惹急了他,他就把他一個人關在里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知道他所想的鬼燈眼尾輕挑,嗓音低沉:“是嗎?希望你下回出門的時候不要再跌進地獄了。”
白澤:“……”
可惡的惡鬼,竟然敢威脅他!
兩人的‘斗智斗勇’沒有被那邊所注意,發現自己不能逃的鬼舞辻無慘滿腦子都是恐懼,這讓所有的鬼都受到了他的影響。
“無慘大人!”猗窩座用斗氣隔開柱們的呼吸法攻擊,他不能解無慘大人現在的恐懼,可也由于他的恐懼讓猗窩座的眼前閃現出了別的畫面。
那是……
一個女人跟老人。
在猗窩座晃神的時候,黑死牟也握緊了手里面的刀,他瞬間就明白了那天擊敗他的人到底是誰。
“太陽……原來過去這么多年,我苦練的劍術,也抵不過你……繼國緣一!!”他的怒吼讓所有的人都感到耳膜震疼。
眼神里沒什么光澤的時透無一郎在聽到‘繼國’這姓氏時有些走神,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繼承的血脈是來自于誰的,但是……緣一又是誰?
“兄長,好久不見。”
上次沒能說出的話,這次繼國緣一補了上去。
他沒有拔出劍,身上的氣勢也再普通不過,可是單單站在那里就足夠讓千年來制造了無數慘劇的鬼王知道自己難逃一死。
“你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你還會再出現?”身量跟他相仿的黑死牟難掩語氣里的嫉妒。
“現在的我只是靈魂,并不算真正的活著。”
繼國緣一很坦白的說出他的情況,他將腰間的日輪刀拔出,無神的紅眸里面倒映著黑死牟此刻的樣貌,“兄長,四百年前我不能做出的決定,此刻也應有結果了。”
他……
緣一眼中的他是這樣的么?
清楚的從那雙眼睛里看出自己模樣的黑死牟有些恍惚,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
一招。
僅僅只是用了一招,讓他們束手無力的上弦一就這樣被他砍斷了頭顱。
意識到自己頭被砍掉的黑死牟竟是露出了笑容。
他的頭被繼國緣一雙手捧著。
漸漸地,黑死牟的六眼消失了,鬼化從他的身上解除,露出了他原本的臉,那是一張跟繼國緣一相似到一致的臉。
“還是你贏了啊……”
“嗯,是我贏了。”
繼國緣一就這樣捧著黑死牟、也是他兄長繼國嚴勝的頭看著他一點點的消失。
“月亮……終究是無法跟太陽爭輝……”
在繼國嚴勝意識消失前的那一瞬間,他聽見了來自被他嫉妒了百年人的回答。
“……”
你竟是這么看我的嗎?緣一。
繼國緣一還保持著雙手捧著頭顱的動作,但他低沉的聲音如同喪鐘敲響在鬼舞辻無慘的心頭上。
“鬼舞辻無慘,即使到了地獄,你也無法贖清在你身上的罪孽,所以——”
真正的日之呼吸出現在鬼舞辻無慘的面前,輝映的那張縈繞在他幾百年陰影的臉愈發的恐懼。
“我會親自將你送下地獄。”
第38章 第 38 章 你們的蜜月旅途結束了啊……
用著最平靜語氣說著最狠話的繼國緣一沒有特別的攻擊, 只是揮舞著手中的日輪刀將鬼舞辻無慘用來抵擋他的那些攻擊全部的都劃去,同時也將他的頭顱直接地砍掉。
就連從主公那里聽說了他們所用的呼吸法都是衍自他所創造的日之呼吸,鬼殺隊的柱們也沒想到他僅僅只是用一劍就解決了上弦一, 又用一招將鬼舞辻無慘的頭砍掉。
這樣的他已經讓人興不起嫉妒的想法了。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幕。
而繼國緣一也只是神情冷淡繼續揮舞著刀攻擊著鬼王。
鬼舞辻無慘詮釋了什么叫做急的到處亂竄, 不能離開這里的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砍碎, 他想要像四百年前那樣的讓自己的碎肉快逃離也無法做到。
不要……
難道他就這么的死在這里么?
他還沒有成為最強的生物, 還沒有克服不能看見陽光的弱點, 怎么能就這么的死去!
被繼國緣一造成的陰影在這刻都突破了桎梏。
鬼舞辻無慘的身體里面長出了八只手, 其中一只迅速地抓過猗窩座, 用他來代替自己擋住繼國緣一的攻擊,同時另外的手也抓向了灶門禰豆子。
吃了她!
只要吃了她,他就能突破現在的障礙,一定能從這里逃出去的!
即使到了這刻,鬼舞辻無慘都沒有想過自己能跟繼國緣一抗衡。
灶門兄妹倆跟嘴平伊之助都站在主公的前面, 蝴蝶忍正在給他們兩個治療, 誰也沒有料到鬼舞辻無慘會在這時候放棄逃命, 反而去往最危險的地方。
鬼殺隊的那些柱原本就離主公所在的地方不遠, 看到這情況紛紛地用呼吸法擋住擋在前面,但誰也沒有料到鬼舞辻無慘的目標不是主公,而是灶門禰豆子。
在被掐住脖子時, 灶門炭治郎立刻用日輪刀斬斷鬼舞辻無慘的胳膊, 可鬼的恢復力讓他很快的愈合,灶門禰豆子也被抓到了他的身邊。
“禰豆子!!”
他的叫喊聲讓正在跟獪岳對敵的我妻善逸分神了一瞬, 也因此被獪岳打中腹部, 整個人都吐血的飛在了他們這邊。
灶門炭治郎既擔心妹妹,看到善逸這樣又緊張他。
我妻善逸擦掉嘴角的鮮血,表情變得堅毅決然:“不用管我, 炭治郎,你去救禰豆子。”
這是他的戰斗。
“我明白了。”
灶門炭治郎也沒有猶豫不決,而是直接轉身加入了戰斗。
即使被當做擋箭牌投擲在繼國緣一的面前,猗窩座也沒有因此就背叛,而是在日輪刀插進他的身體時用的密度夾住了他的刀。
繼國緣一對他能這樣做感到詫異,但在看到鬼舞辻無慘對著灶門禰豆子下手的時候他不再停滯:“抱歉。”
他是在跟誰說道歉?
注意到繼國緣一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對準著自己,猗窩座下意識地看向他身體的左邊位置……
——那里什么都沒有。
但在下一瞬間,猗窩座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顱被整個的切掉了,這就要死了嗎?
不甘心!
他不甘心!
強烈的不甘心讓猗窩座的頭跟他的都能自主的結合在一起,可就在猗窩座即將要克服鬼被砍頭就會死亡消失的命運時,他看到了一個女人。
一個……
讓他很眼熟的女人。
戀雪抱住猗窩座的腦袋,眼睛彎彎得露出笑容:“終于見面了,狛治。”
狛治?
對……
他不叫猗窩座,他的名字是狛治。
“對……對不起……”
在彌留之際,想起一切的猗窩座崩潰絕望的望著他的戀雪。
戀雪將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別擔心,我會陪著你,我們會一起前往地獄。”
她會留在這里,是早已做出了選擇。
鬼舞辻無慘沒想到即將克服頭被砍就死亡的猗窩座竟然會因為個女人就背叛自己,他憤怒的想要再次掌控猗窩座的思想,可是灶門炭治郎的水火交替使用的呼吸法也已經逼近了他的面前。
“放開禰豆子——”
鬼舞辻無慘怎么可能會放開他唯一的希望。
他接觸灶門禰豆子的身體都化作了嘴,將她吸收在自己的體內。
繼國緣一避開會傷到灶門禰豆子的方向想要切斷他們之間的鏈接,可這樣做并沒有阻攔得了鬼舞辻無慘想要吸收灶門禰豆子的動作。
就在這時——
不死川實彌跟富岡義勇聯合使出的呼吸法讓鬼舞辻無慘的吞噬遲緩了那么些,而趁此機會的灶門炭治郎抓住了灶門禰豆子的胳膊,想要把她從里面拽出來。
“不會允許的!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把我的東西搶走!!”
已經徹底鬼化的鬼舞辻無慘完全沒有先前的人模人樣,露出本相的他猙獰得讓人無法直視。
其他的柱見到這情況也紛紛的加入了把禰豆子搶回來的行動中。
反倒是最先行動的繼國緣一沒有動靜。
“鬼神大人。”
從頭到尾就待在角落里沒有動靜的鬼神聽見他的喊聲,點頭:“隨你,死了也沒關系,現世跟地獄的通道已經打開,他的靈魂會自主的前往地獄。”
因為鬼燈的想法,所以至今繼國緣一都在留手,以防徹底的將鬼舞辻無慘消失在這世間。
產屋敷耀哉經過蝴蝶忍跟珠世夫人的治療,重傷的情況已經好轉很多:“大家……全部都退開。”
聽到他這聲命令的鬼殺隊眾柱雖然不解,但所有人都整齊的后退。
也就是在這瞬間,他們見證了名為‘神跡’的存在。
擁有通透世界,被稱為‘神之子’存在的繼國緣一生來便擁有人類此生都無法達到的領域。
尤其是觸及了他的逆鱗。
鬼舞辻無慘徹底的被繼國緣一給消滅了。
而在鬼舞辻無慘被消滅的前一刻,我妻善逸也用日輪刀斬斷掉了獪岳的腦袋,他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輸給他看不起的膽小鬼。
“……”
“我們勝利了么?”甘露寺蜜璃不敢置信地問。
過了很久,蝴蝶忍才笑著答:“是啊,鬼舞辻無慘已經被消滅了,這世界再也不會有鬼這種生物了。”
那些因為鬼舞辻無慘而鬼化的鬼也會在鬼王消失后,全部地消失。
這場持續了千年的戰役,在此時結束了。
這種恍惚的感覺讓鬼殺隊的柱們都反應不過來,但產屋敷耀哉的吐血讓他們瞬間的清醒過來,所有人都跳上了屋子,圍在了他們敬重的主公身邊。
產屋敷耀哉的胸前咳出了一大攤血。
“鬼舞辻無慘帶來的詛咒不是應該隨著他消失就解除了嗎?為什么主公的情況反而更嚴重了?”
蝴蝶忍的表情黯淡,語氣里也帶著難以壓制的難過:“主公的身體經過這些年的折磨已經……”
她說不下去了。
但在場的柱都清楚那未盡的話是什么。
油盡燈枯。
產屋敷耀哉的表情并沒有難過,反而是清朗如故的疏闊:“能在臨死前再次的看見大家,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死亡并不是終點。”
他隔著眾人看向一黑一白的兩位,臉上的笑容愈發地真誠,“別為我感到難過,很快我就可以去見那些孩子了。”
眾人也都明白他們遲早會再見面,只是……他們還是對即將到來的離別感到難過。
灶門炭治郎察覺到他們要離開。
“謝謝!”
他熱淚盈眶的對著他們三人鞠躬致謝,旁邊的灶門禰豆子也是懵懂的學著他。
鬼燈跟白澤都沒有避開這一禮,白澤從口袋里面拿出了他自制的藥丸:“服用他的話能讓你的壽命跟常人相差不多。”
黑發鬼神來到灶門禰豆子的面前,嚴肅臉的叮囑她:“你現在雖然恢復成了人,但藥劑的不完全制作讓你還殘留了血鬼術,在現世這樣的力量你不能再使用了。”
“我知道!我會把鬼燈先生你的話轉達給禰豆子的!”
鬼燈點頭,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他專用的金魚草筆,“如果想要提前來地獄上崗,可以用它寫下字,我會前來的。”
原本還在哀傷獪岳事情的我妻善逸聽到這話立刻加速奔跑的來到灶門禰豆子面前:“禰豆子絕對不會提前去地獄的!我們都會活到一百歲的!”
黑發鬼神面無表情地歪著腦袋看他,把我妻善逸看的滿頭大汗了才開口:“是嗎?”
“是……”
這話他說出來都帶著顫音。
跟鬼殺隊其他人也沒多少交情的鬼白二人沒有將錆兔一同的帶往地獄,他們跟已經和珠世夫人告過別的繼國緣一走進了通道里面。
……
繼國緣一并不好奇地獄會是怎樣的,他只是在思考等見了兄長后要如何的跟他道歉,才能請求得他的原諒。
經過異世界的相處,鬼燈跟白澤之間也沒有先前那么劍拔弩張了,至少兩人并肩走在地獄的路上時沒有再吵架。
“我要回桃源鄉,出來這么長時間不知道桃太郎能不能看好店面。”白澤率先地說話。
鬼燈也不是會無視他人的性格:“鬼舞辻無慘的靈魂進入地獄后,以他的情況需要派遣人專門看著,還有鬼殺隊的那些靈魂也都需要相應的安排。”
“……”
在說完自己各自要做的事后,氛圍又再次變得凝滯。
就連情感遲鈍的繼國緣一都察覺到了不對,他語氣低沉又直白地問:“是有什么不能分開的由嗎?”
他的通透世界能看到他們那五彩斑斕的情緒。
鬼燈:“……”
白澤:“……”
兩人正要異口同聲反駁的時候,看守三途川的奪衣婆看到他們語氣懨懨地道:“你們的蜜月旅途結束了啊?那我的裸照寫真集是不是也可以提上進程了!”
第39章 第 39 章 “鬼燈君,你終于忍不住……
奪衣婆的話讓沉默的兩人露出了相同的反應。
“哈?老太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是誰傳出的這種謠言?”
兩人異口同聲的對著奪衣婆道。
奪衣婆用她長長的指尖掏著自己的耳朵, 相當沒有素質的對著地面吐了口痰,渾不在意地道:“是不是胡說跟謠言,你們會不知道?你們舉辦婚禮的時候會邀請攝影師來拍照吧?到時候就讓他也給我拍一套寫真集唄。”
越聽兩人的臉色越難看。
鬼燈的身后都出現了黑深的氣體:“奪衣婆, 你先前申請的那筆維修忘川橋, 實際上被你拿來用來向出版社投遞寫真集的費用, 還有你的退休工資……”
他的話還沒說完, 奪衣婆就率先地打斷他:“忘川橋前段時間因為黃泉之主被螃蟹卡卡住嗓子給壓塌, 那筆經費完全是合情合的, 你別想著克扣下來, 再說你的謠言也不是我傳播的,現在整個地獄都在議論鬼燈大人跟白澤大人從冤家變成小冤家的事啊!”
鬼燈:“……”
白澤:“……”
桃源鄉的神獸語氣都帶著顫:“高清?”
“還是的。”
奪衣婆站起身,還特意的擺出妖嬈的姿勢,臉上露出緋紅的象征,“就跟我完美無瑕的身材一樣沒有碼。”
白澤嘴角吐血了。
也不止是因為奪衣婆, 而是想到他的花邊新聞是跟一個男人, 還是他最最最討厭的家伙, 他就無法忍受那種胃部翻涌的感覺。
有著同樣心情的地獄鬼神真的如同地獄惡鬼那樣渾身纏繞著黑氣:“是誰?哪家報社做的!”
他的要員身份擺在那里, 沒有報社敢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私自刊登這些事。
“好像是三途川報社。”
鬼燈瞬間就明白到底是誰做出的這種事了。
地面從他狼牙棒所放的周圍開始蔓延裂縫開:“奪衣婆,你的裸照寫真集這次可以刊登在報社上面了!”
根本不在意男人們愛情的奪衣婆聽到這話眼睛立刻發亮的瞬移到鬼燈的面前,一股腦的就把她準備了各式各樣的特寫照片全部拿出來。
“這張?還是這張呢?我感覺這張就很不錯, 你覺著哪張好?”奪衣婆手里面的相片全部是讓人看了都血脈噴張的姿勢。
讓本來就在吐血的白澤瞥見那張被她最寄以希望的那張直接倒地不起了。
“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啊啊啊!!”白澤捂著他額頭上的那只眼睛在地上打滾。
鬼燈面不改色的從奪衣婆手里面捧的照片里面選出了最具有代表性的三張。
奪衣婆含羞帶怯的用拳頭捶著鬼燈的胸膛。
那力道都把鬼燈錘的都往后退了兩步。
“討厭啦~”
這么做后的奪衣婆似想起什么的跟地上的白澤解釋:“你放心, 雖然以前鬼燈大人在我的獵美范圍內,不過他現在已經看上了男人, 我就對他沒興趣了, 你不用擔心我跟你搶他。”
白澤:“……”
有沒有人能救救他!!
……
三途川報社。
自從小判撰寫的內容刊登了報紙,他們的銷售額跟熱度攀升到了無法想象的高度,每天都有很多的讀者寫信寄過來想要知道這樣的兩人是怎么走到的一起, 里面很多讀者的名字讓編輯部一看就知道是在政府工作的獄卒。
小判最近走到哪里都受到眾人矚目,以至于讓他都忘記了話題中的人到底有多么危險。
在報社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開的時候,它們還沒有看清是誰出現就發現小判已經被拎在了半空中。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再私自造謠我的傳聞刊登在報紙上的下場?”
低沉的聲音里充滿著風雨欲來前的危險。
小判在眩暈過后,看清來人是誰后臉色直接就變色了,它雙手放在胸前,豎瞳變得水汪汪的:“能原諒人家這次嗎?喵~”
內心卻在各種變臉的碎碎念。
他有添油加醋嗎?難道他跟桃源鄉的白澤不是那種關系嗎?否則怎么異世界的人會說出那樣的話?他不過就是用了些修容詞而已!
看出它里外兩副面孔的鬼燈怎么可能會被它的偽裝騙過。
他不會對動物動手。
所以——
直面奪衣婆性感泳裝照的小判眼耳口鼻都在噴血。
“下期的報刊就登這些。”
正好這時從外面進來的三途川報社總編看到奪衣婆的寫真集照片,剛好沒多久的骨折在原地起跳,撞在天花板,又彈跳到書柜上、再翻滾到地面,燙腳似的趴在了它的工位上面蹬蹬腿,眼鏡都歪斜的掛在臉上。
“我……我好像看到了天國的老太婆在召喚我……”
其它的貓咪們看到奪衣婆寫真集也有各種不同癥狀的反應。
鬼燈對它們這種跟吸了‘貓薄荷’的反應完全沒有動容,他只是語氣冰冷地道:“接下來的三期都刊登奪衣婆的寫真集,不然的話我會動用我一切的力量讓三途川報社運營不下去。”
“魔……魔鬼……”小判顫顫巍巍的伸出爪子。
鬼燈把它放在地上。
同時把奪衣婆的泳裝照、裸的、以及那種若隱若現的朦朧照懸掛在正門那里,保證它們只要睜開眼睛就能第一時間的看到。
“希望你們別讓我動用權利。”
留下這句滿是威脅話的鬼燈離開了報社。
摔得不輕的總編好不容易翻過來身:“小判,你不是說搞定那位鬼神大人了嗎?你——”
陡然再看到奪衣婆的它吐出了好多的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
比起上次的只是單腿骨折,這次它全身都被裹成了木乃伊,更夸張的是它被綁在了病床上。
診治的醫生無奈地搖頭:“它受了很大的刺激,現在精神方面多少有些不正常,要入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知道情況。”
最終無力抵抗的三途川報社還是重傷上陣的將這期的報道換成了奪衣婆的寫真集。
很多讀者都在等著這期的報道,一到刊發日期他們連標題都沒有看,就沒有防備的打開了。
“噗——”
“啊啊啊!!”
“這里是哪里?我是誰?”
“媽媽,我再也不會不聽你的話了,我已經遭到報應了啊!!”
大路上很多奇行種都跟發了瘋似的扭曲爬行,地獄的醫院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像幽靈那樣‘飄’回桃源鄉的白澤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
雖然他不在,但先前他制作的藥也有很多,桃太郎就根據客人們的需求販賣。
看到可愛女孩子就復活的白澤如同往常那樣提出跟她們約會,但無一例外得到的回答都是——
“你不是已經跟鬼燈大人在一起了嗎?我可不敢跟他爭搶男人。”
“抱歉,我對跟有男人的男人約會沒有興趣。”
“白澤先生,請不要辜負鬼燈大人。”
收到了這樣的答復。
完全感覺未來一片漆黑的白澤生不如死的趴在柜臺上面。
在里面搗著藥的桃太郎已經從他這反應知道這段時間流傳在地獄的傳聞都是謠言了,原本還想問他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導致的謠言變成這樣,但在看到他這靈魂都快要掛掉的模樣沒有再火上澆油。
“白澤先生,這是?”桃太郎看著跟著白澤先生進來的安靜男人。
“他啊……從異世界來的人,好像是叫什么來著……”
“繼國緣一。”
并不介意自己沒有被記住姓名的繼國緣一情緒穩定地道。
“嗯,繼國緣一。”
原本趴著的白澤突然坐直身體,表情都帶著驚愕:“為什么你會跟著我來桃源鄉?你不應該跟著那家伙到地獄里去嗎?”
繼國緣一表情平靜,“鬼神大人說暫時沒時間處我的事,讓我先在這里等待他。”
看來他是因為奪衣婆的話跟……導致從中途就開始意識模糊了。
白澤捏著眉心不愿意再回想先前的事,陰影,絕對能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那家伙……算了,你想待就待著吧,桃太郎,你來接待他吧,我要去睡了……”
睡一覺。
只要睡一覺噩夢就能消失。
白澤像個幽魂那樣的飄飄地回到他的房間,準備自暴自棄的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那樣。
在他離開后,藥房內陷入了寂靜。
繼國緣一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桃太郎雖然溫柔,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僵硬的找著話題:“鬼燈大人的工作效率很高,他肯定會很快的來找你的……”
“嗯。”
“那個……我能冒昧的問一句,鬼燈大人為什么會把你安置在桃源鄉嗎?”
繼國緣一搖搖頭。
“你也不知道嗎?”桃太郎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
“或許是因為我的兄長吧。”繼國緣一沉穩的聲線里帶著些許的苦悶。
“你的兄長?”
……
在桃太郎跟繼國緣一談心的時候,鬼燈也出現在了閻魔大廳內。
正在把筆放在嘴巴上面來回滾動的閻魔大王拖延著政務,而他旁邊的諸伏景光則是無奈的只能挑選出緊要的政卷。
“鬼燈大人!”
原本在哼歌的小白聞到熟悉的味道,尾巴都搖成馬達的扒拉著鬼燈的腿。
“是小白啊。”
鬼燈那身冷肅的氣息在看到它時變得平常,他蹲下身體摸著小白的頭。
他們的聲音也驚醒了上面的兩人。
看到他的閻魔大王眼睛都發亮:“鬼燈君,你終于回來了!怎么不見白澤君?你們兩個是真的——”
狼牙棒擦著閻魔大王的臉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面。
堪堪躲過去的閻魔大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鬼燈君,你終于忍不住要篡位了嗎?!”
第40章 第 40 章 成為地獄發電永動機的鬼……
鬼燈仍保持著撫摸小白腦袋的動作, 但原本像狗見到喜歡人那樣搖尾吐舌的小白渾身的毛都炸了,就連身體都僵硬的不敢動。
鬼燈大人變得好可怕啊!!
根本不敢掙扎的小白就這樣被鬼燈耐心的把炸的毛都給壓平,他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對著黑發藍眼的青年道:“這些時日麻煩你看著廢物大王了, 工作遇到困難了嗎?”
“鬼燈君, 你已經完全不想掩飾嫌棄本王的想法了嗎?怎么說我也是地獄的閻魔大王, 你就不能給我一些面子嘛!”
“有其他的輔佐官會前來幫忙, 那些逃跑的亡者煉獄先生也會幫忙的抓住。”
“鬼燈君?你聽得到嗎?鬼燈君——”見他不搭自己, 閻魔大王把手放在嘴邊當做喇叭似的呼喚他。
忍無可忍的鬼燈直接原地起跑的直接跳起來對準著閻魔大王的腹部來了幾個旋轉踢。
臉都被踢變形的閻魔大王流出口水、伴隨著他自己奏出的音樂跟陀螺那樣的掛在了狼牙棒上面。
諸伏景光:“……”
真的只有鬼燈大人敢對閻魔大王做出這樣的事了!
原本路過的獄卒看到這幕, 連好奇都沒有直接低著頭瘋狂的疾走著,生怕慢一秒就看到慘劇。
鬼燈對已經暈過去的閻魔大王絲毫沒有負罪感,他坐到閻魔大王的座位上,將他在現實里簽訂的那兩份聘請合同蓋上地獄的公章。
諸伏景光看著泛著盈潤光澤的那些字,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知道他疑惑的鬼燈解釋:“這是附著了神力的契約, 只有擁有高等神明力量的人才能看得到。”
“契約?”
“嗯, 這樣高天原的那群家伙也就不會沒事找事的來要人了。”
諸伏景光:“……”
他記得能居住在高天原的都是有供奉和神職的神明大人吧?
將卷軸收起來的鬼燈單手把閻魔大王拎下來, 又單手把他的狼牙棒拔下來, 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黑繩地獄那邊等下會有新來的亡者們,你跟著我一道過去看看吧。”
不明白他已經回來了,還要自己過去做什么的諸伏景光沒有拒絕。
……
黑繩地獄。
這里跟大叫喚地獄和合眾地獄那些地方不同。
能到這里的亡者都是生前做了許多的惡事, 并且會根據他所做的惡事分布到不同的小地獄進行受罰的, 正常情況下在沒有被審判前,是都需要待在審判廳等待的, 但這次的亡者不同——
鬼舞辻無慘錯愕的看著周圍荒蕪, 地上處處皆是骷髏的周圍,他不是被繼國緣一殺死了嗎?難道……
他沒死?!
想到這的鬼舞辻無慘就興奮起來,他只要繼續茍到繼國緣一死去, 接下來他就能將所有敵人全部都殺死,還有青色彼岸花,他的……
——青色彼岸花呢?
鬼舞辻無慘那張精致的臉都扭曲起來。
“不要動!”
想要離開這里被阻攔的鬼舞辻無慘眼神兇狠地看向穿著黃褐色衣服的爆炸頭,在看到他腦袋上的兩個角時感到迷惑,“你為什么會有角?”
獄卒手里面拿著大斧:“我是鬼,有鬼角不是很正常?”
他是鬼?!
怎么可能!
他根本沒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鬼的氣息!
認為自己被耍了的鬼舞辻無慘想要殺死眼前人,可他剛抬手地面上就突然出現了很多黑色帶著倒刺的觸手將他捆綁了起來,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那些觸手竟然都還帶著高壓電,直接將他電得外酥里焦。
“鬼燈大人。”
不知道過去多久,感覺自己都適應了電擊的鬼舞辻無慘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破壞了他計劃的男人站在自稱‘鬼’的人身邊,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個男人腦袋上的角。
他也是鬼嗎?
鬼燈對鬼舞辻無慘被抓的情況毫不意外:“怎么樣了?”
正在拿筆記錄鬼舞辻無慘掙扎過程數據的獄卒道:“他的適應能力很強,原本按照鬼燈大人您的提醒預估得在一天左右,但現在他只用了兩個小時就適應了這樣的電擊,這樣下去的話再過三個小時他就有能力掙脫。”
鬼燈拿過他的記錄,在數據上面認真的加了幾項提升:“去紀錄課的旁邊找烏頭,讓他根據上面我改良過的數據增加電力。”
“這樣的話黑繩地獄的動力源可能會供給不足……”獄卒有些猶豫。
“不用擔心。”
鬼燈抬手指向已經意識清醒的鬼舞辻無慘,“他就是無線充的動力源,他的鬼血能通過那些倒刺化作養分的補給電力。”
諸伏景光聲音很輕地問:“……也就是說,現在他受得電擊都是他自己能力導致的?”
鬼燈很欣賞的看著能快速解他意思的諸伏景光:“不錯。”
“那如果他停止抵抗呢?”
在獄卒問這話時,鬼舞辻無慘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放任自己身體被扎,讓所有鬼血都匯聚在心臟那里,不讓觸手再吸到一滴。
但——
吸不到血的藤蔓突然就像食人花那樣的從根莖上長出小嘴,它直接地將鬼舞辻無慘的肉一點點的啃食下來,還發出了各種全方位環繞的咀嚼聲。
就算鬼舞辻無慘能控制他的血,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肉不長出來啊!這下可方便了那些藤蔓吃得開心,甚至連他的眼球跟鼻子都不放過,可它們全部都繞過了鬼舞辻無慘的耳朵。
這種畫面看的獄卒心里不適,鬼燈倒是露出了不滿意的表情。
“太浮于表面了!吃人者終被吃這種結局看似讓他感到恐懼,但是根本沒有用!我需要的是讓他發自內心的恐懼!”
獄卒跟諸伏景光的表情都變得很微妙。
又被紀錄課投訴的烏頭死不悔改的繼續制造噪音:“我的發明絕對不可能會失敗的!鬼燈那家伙也不可能會不滿意!”
偶然得知制造課的烏頭跟鬼燈大人是幼時玩伴的獄卒偷偷的在心里面吐槽,難怪這兩人能玩到一起,鬼畜的程度根本不相上下。
“這個刑罰有隱藏關,它們咀嚼獵物的分泌物里面有致幻的功能,會讓他們看到內心最恐懼的東西。”
確實。
只有他吃人,還沒有被吃過的鬼舞辻無慘在最初是慌亂的,可他根本就不會因為這些而感到恐懼,反正血肉這些東西只要讓他吃幾個人就能恢復的,但是……
鬼舞辻無慘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嘴們一個個的全部變成了繼國緣一的臉。
“……”
諸伏景光看到原本安靜的亡者突然變得劇烈掙扎,就像是突然地看見了什么讓他靈魂都感到畏懼的東西。
想逃,又逃不掉。
這時一路上被鬼燈拖在地上帶過來的閻魔大王也悠悠地轉醒過來:“為什么本王的背那么的疼啊……”
“大王,你醒了啊。”鬼燈面無表情地轉過腦袋跟他打招呼。
思緒還沒跟上大腦的閻魔大王摸著后腦勺:“鬼燈君,你跟白澤君——啊啊啊!!!本王的腦袋是不是被砸開花了啊!!”
鬼燈渾身都散發著陰郁:“啊?你剛才在說什么?”
閻魔大王:“……”
驚恐的他頭都搖成了撥浪鼓。
見他識相的鬼燈停止了武力威脅。
“這個人就是現世的鬼王嗎?”揉著背站起來的閻魔大王脾氣好的問著鬼燈。
“嗯。”
“你把本王帶來這里干嘛?”
“審判。”
閻魔大王看著那已經在被酷刑對待的鬼舞辻無慘,憨厚的臉上滿是迷惑:“你還有什么刑罰需要本王批閱嗎?但那些決策不都是你自己就能決定得了的嗎?”
說起這話時閻魔大王語氣里都是幽怨,鬼燈君真的很嫌棄他制定的那些懲罰亡者的條例。
鬼燈直接拉過閻魔大王的胳膊。
“嗯?你要干什——鬼燈君!”抱著自己胳膊心疼呼呼的閻魔大王臉都白了。
“大王你的血對亡者有能禁錮的作用,這些刑具困住不了他多久,在我想好怎么讓他發揮余熱之前暫時不能讓他離開這里。”
“那不是幾滴血就夠了嗎?為什么你要放那么多啊!”閻魔大王吼著他。
鬼燈眉間沒有反省的意思:“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大王你的體積又寬了很多,放這些血有助于你的減肥,不然……”
他壓低聲音,狹長的眼睛里面盡是冰冷的危險,“你想讓我親自幫你把這身肥膘全部處掉嗎?”
鬼燈君的‘處’絕對不是明面上的簡單處!
閻魔大王立刻識趣的搖頭,所以!鬼燈君為什么不直接當地獄的大王啊!
“比起成為明面上的地獄掌權人,我更喜歡暗地里的實權!”鬼燈握著拳頭,身后涌現出的黑氣讓他看上去十分鬼畜。
“而且,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管地獄的事。”鬼燈的語氣一下子正經起來。
閻魔大王也收起搞怪的表情:“你跟白澤君前往異世界也沒能解決現世跟地獄連接的問題嗎?”
這次聽見‘白澤’名字沒憤怒的鬼燈只是冷靜地道:“異世界的通道雖然建立在我們這邊的地獄,但原本我們的世界可還沒有解決。”
“那你跟白澤君還要一起前往異世界約……咳,冒險嗎?”總算長了記性的閻魔大王收回到了嘴邊的話。
鬼燈當然知道他剛才的意思,但這會兒的他怒火已經發泄完,也就沒再計較他剛才的口誤。
“諸伏先生,你還記得你來時的感覺么?”
從剛才起就沉默的諸伏景光突然意識到他帶自己來這里的原因:“鬼燈大人,您是指……”
“嗯,或許最開始就應該先解決你的情況。”
也不至于讓謠言傳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