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演播室亂.,我可以當作是上校游戲開始之前不懂規矩,既往不咎。”
赫越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還站在門口忍到快要把門把手掰斷的科維勒,手指有節奏地點著木質高梯,語氣輕快。
他整個人浸在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里,背光時自然翹起的發絲透了金光,整個人的外圍都像是鑲了一層柔光邊框。他晃著腿,原本掛在腳上的拖鞋不知道被甩到了什么地方去,只剩下裸腳在木架旁邊晃。
木架偶爾發出聲響,也跟著他的動作前后搖晃。
赫越歪頭輕笑,明亮的眸子一點不差地將底下人的窘態盡收眼底:“你要是想要你那跟.狗一樣的破玩意兒好受一點,就想點法子取悅我。這一點,上校之前不是說了會去學嗎?”
他分明是明媚的,優雅的,乃至莫名柔和的,就連語氣都是溫柔的。偏偏那樣的話從他嘴里說出,又有反差十足的壓迫感和蠱惑人心的魄力。
“會,會學……”
科維勒別過頭,不再去盯上面那個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最狠戾的話語的人,如同被瞬間迷惑了一般重復了他最后的問題。
那種調笑的話字字入耳,明明是難聽的,但不讓人難受,反而憑空升起些異樣的情緒。
依舊在動彈的鐵球沒有變化檔數,卻震得人心頭發癢。
“誰允許你低頭了?”
科維勒一怔,只得把頭仰好,再動情的神色爬上臉頰,也得被赫越好好看著。
于是,難言的羞/澀更加被迫更加坦蕩地呈現給赫越看。
同時,對于高處坐在陽光里的人,科維勒也不得不在漫長的對視里,借著鐵球亂撞的勁,一遍遍描摹并刻進記憶里。
他的思緒一度被鐵球偶爾一次撞上刻印點而分散,又再一次因為仰頭看見面前的人而警醒,被拉回到現實。
赫越往木架的一邊挪了挪,想要將手里的錘子扔進了掛在木架上的工具簍里。他趴下去將錘子往里面扔,整個木架都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他坐在木架的一邊,哪怕輕輕一動就能讓另一邊往上翹起,更別說大幅度地附身去夠橫掛在中間木桿上的工具簍。
整個木架往一側翻,赫越剛想往后仰保持平衡,卻先一步從木架上往下摔。
“雄主!”
【宿主!】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科維勒連鐵球都不管了,咬牙往這邊跨步,眼疾手快地伸手就把人穩穩接住。鐵球自然在這種大跨步的動作下也沒放過他,令他腿一軟,單膝跪到地上。
側翻的木架往下砸,科維勒來不及躲,側身將赫越護在懷里,后背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重擊。他也只是悶哼一聲,下意識護住懷里人的頭,將人往懷里摁。
后背的疼痛分散了已經折騰了他很久的鐵球帶來的異樣,他單手護著赫越,另一只手一揮,將壓/在后背上的木架往旁邊推開。
赫越坐在他的腿上,對突然而來的變故還有一點懵。他在木架倒下揚起的灰塵里輕咳一聲,垂眸看離自己很近的科維勒。
他們的距離很近,至少和剛剛一個坐在高處,一個站在門口的距離要近。
赫越身上的那件睡袍有些凌亂,領口的位置被拉開了些,下擺的位置也在拉扯中卷起。
科維勒的一只手還放在赫越的腰上,眼睛在睡袍和大片的肌膚上停留了一秒,另一只空余的手扯了一把睡袍的一角,蓋住了赫越的膝蓋。
他本來還想伸手去理赫越的領口,但還是理智先行回籠,懸在半空的手略顯尷尬地改變軌跡,收了回去。
一只手落在科維勒的頭頂,來回摸了摸。
科維勒微微抬頭,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早已緩過神,挺直了背比他高上一截,正在伸手揉他的頭發。
“乖狗狗……”
放軟的腔調頗有哄人的功效,特別剛剛赫越還嘴下不留情地說了些幾近凌/辱功效的話將人踩進谷底,現在帶著溫柔的笑哄人,又將人往高處拋。
科維勒只覺得心情被攪得很亂,鐵球是一方面,懷里的人更是一方面。
【科維勒,10%】
赫越看了一眼他頭頂上閃過的數字,笑著開口:“被砸得嚴重嗎?衣服脫掉我看看。”
“我沒事,不用……”
科維勒抬眼就看見赫越微微挑眉,一記眼刀飛過來,便生生止住嘴。他們之間的這種氛圍難能可貴,哪怕起因僅僅是一場意外事件。
他單手去解自己的衣服紐扣,在赫越的注視中脫掉外套,然后是領帶和襯衫。他的肌肉結實,穿上衣服的時候只覺得正好撐起制服,但脫掉之后就很明顯表現出來。
后背被砸出一塊很深的紅色,但不算嚴重,連破皮的程度都沒達到。按照雌蟲的恢復能力,這種小傷不過是一兩天就能忽略的存在。
赫越的手輕撫上他后背的傷,輕輕摩挲過發燙紅腫的表面。
被砸過的紅腫自然對接觸更加靈敏,偏偏赫越的力道是輕柔的,更像是細密的酥麻。
科維勒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摟在赫越腰上的手默默捏緊了拳。
輕柔的撫摸讓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后背的手指,還有跳動的鐵球。與剛剛不同,現在,他離赫越很近,近得耳邊都能聽見赫越的呼吸。
“疼嗎?”赫越的聲音近在耳邊。
“不……啊!!”科維勒的回答還沒說完就被赫越往后背上猛地一拍而變成了痛呼,身體一抖,鐵球也猛地往內縮,生生碾上了刻印點。
他整個人躬身,臉都差點貼上赫越的腿。
就這一下觸不及防,他差點失控出來。這種疼痛本來對于他而言不足掛齒,但是和忍了這么久的鐵球掛鉤就完全不一樣了。
剛在溫柔鄉里沒待多久的科維勒,又被赫越拽回煎熬的境地。
后背發燙的厲害,現在還留下了一個遠比周圍更紅的掌印。
屬于赫越的掌印。
赫越的指尖輕輕地撓過更加紅腫的掌印,他點了點頭,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
“真可惜,”赫越笑著說道,“你要是能看見,就知道它有多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