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維勒順著銀鏈凝望赫越的臉,頗有耐心地等待他的答復。他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撥動了一下卡在脖子上細長的鏈條。
心情很奇怪,像是蒙了一層很厚的云霧,想要去探知,又只是隔著云霧。
從他與赫越見面的第一天開始,對方無數次重復了這個問題——即使他是唯一的雌蟲上校,對于赫越而言,他也沒有什么特別。那些他引以為傲的地位和榮耀,并不能帶來赫越想要的東西。
現在,他不知道赫越想要什么。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找到自己對于赫越而言的價值。
他想要找到一個自己特殊的價值。
不同于伴生雌蟲維恩,甚至不同于赫越口中外面的所有雌蟲。
科維勒遲遲不出聲,眼神黯淡下去,不知道看向何處,迷茫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被身后沒停止的馬達和電流折騰得夠嗆,發出些細碎的聲音,經歷著身心雙重的折磨。
像一只迷路而可憐的小狗。
“科維勒,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么?”赫越的聲音放緩了不少,輕聲的詢問收斂了所有攻擊力,溫和有力地敲擊著迷惘者的心門。
科維勒注視著他,強迫自己壓抑住不可描述的氣音,讓聲線稍微平穩一點,“我在想,我應該怎樣才能對您有用?”
赫越稍稍松了緊扯著銀鏈的力道,眼神藏住了冰冷,甚至能看出些溫暖的意思。他用皮靴的頭輕點了一下科維勒脆弱的中心,聽見一聲悅耳的輕嚀。
“你很難受不是嗎?但是,你想的是,怎樣才能讓我滿意。”
那層云霧好像淡了很多很多,隱匿在厚厚的云層下的心境好像更加清晰。
科維勒的目光沒有從他面前的雄主面前移開,他的聲音也很堅定:“是的,我在想您。”
赫越往前微傾,鞋尖上也用上了更多的力氣。他的眼睛注視著科維勒,溫柔而迷人的眸光比腳尖的力道更算是一種賞賜。
“雖然上校遲鈍到令我驚訝,但是,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修長的指尖輕碰了一下鈴鐺,留下清脆悅耳的聲響,“我對你的回答還算滿意,今天到此為止。”
他沒有理會科維勒失落的神情,伸手捏住了那對鈴鐺,讓它停止發出聲響:“這算是獎勵,.吧,上校。”
科維勒的目光從赫越程亮的皮鞋上移,再到長褲包裹下筆直修長的腿,然后停留在了小腹。
“等一下!”
銀針拔出半截,懸在半空中的感覺差點讓科維勒徹底失控。他用罕見強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意識,“雄主……如果是獎勵的話,我可以,換一個……啊!”
未等他說完,赫越就傾身離他更近了一些。他收了笑,雙眸微瞇,如同一只盯緊獵物的獵人,危險十足,“我給的獎勵,還輪到你討價還價了?”
“……對不起。”
赫越沉思了一陣,對科維勒的提議頗感興趣。極好的經驗告訴他,面前的蟲絕對已經到了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特別是對于一個相當新手的狀態而言。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提議,比釋放早已積壓了很久的需求還要重要。
“你說說看,我再決定答不答應。”
科維勒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平復下生理和心理的激動,但是,他的聲音依舊是抖的,“我想給雄主.。”
【科維勒,33%。】
房間里安靜了幾秒,只剩下一個沉重的呼吸和偶爾喘息,以及一個平靜的呼吸。
赫越有些驚訝地挑眉,不可置信地開口:“像我們見面的第一天那樣?”
“是的。”
他眉目舒展,歪頭問道,“你覺得這比允許你現在.還要重要嗎?”
科維勒的手還背在身后,現在已經緊緊捏成了拳頭,“是的,更重要。”他的耳根發紅,“那次之后,直到現在,雄主一次都沒有……”
他頓了頓,聲音抖得厲害,“每次都只是我,只有我在……而您卻沒有……”
像是下足了某種決心,科維勒的聲音堅定了些,“所以,請您允許我為您.。”
赫越笑了,笑容明媚,看呆了面前的人。他徹底松開了牽扯著銀鏈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腿,“過來。”
攻略的樂趣不過如此了,赫越當真覺得意外。
科維勒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膝蓋,許久沒有動彈的膝蓋是更加刺骨的疼。他咬咬牙,拖著往前挪動了幾步。
雙手還被反鉗在身后,他只能湊過去用牙咬赫越的衣服。
他仍是生澀的,上次是第一次,這次是第二次。他自然沒有按照當時一時口嗨那樣真的去練習,所以仍是生疏的。
但是,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說上次是足夠痛苦的,那么這一次,痛苦這種感覺便和他沾不上邊。舌尖墊在牙齒上,舌間是跳動的脈搏,他盡心盡力地往前靠,試圖離赫越更近一些。
喉嚨仍是火辣的疼,撐得難受,乃至雙目眩暈。但他并沒有感覺到痛苦,甚至,一直以磨人的程序一直在運轉的馬達,還有晃動時能夠聽見的鈴鐺清脆的聲響,都沒有那么難以忍受。
他很小心,也很盡力。
恍惚的眩暈之后,科維勒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視線。
眼前還有一小段距離,他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赫越。
那是他幾乎從未見過的模樣。
好看的眉眼沁上些水汽,眼尾和臉頰在白皙的皮膚上襯出些粉紅,生生滲出些媚/意。眉頭偶爾因為靠近和吞咽而輕動,眼眸也因此片刻失神。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了一些,胸膛起伏的幅度也變得大了些。那只修長的手抓著沙發,在表面攥出一點凹痕。
那只手的手心還有泛紅,隱隱看見一些被銀鏈勒出的痕跡。
也因此,這只手撫上科維勒的臉下的時候,微微有點燙。
“科維勒上校……”
聲音依舊是柔的,但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每一個時刻,摻上了十足的情.。科維勒的內心狠狠顫動了一下,下巴的酸澀也不管不顧了。
那雙沁水的眼眸微動,雙唇輕碰,輕聲喃嚀:
“別走神了,再努力一點……”
與上一次同樣的話語,但是也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科維勒覺得自己此刻,就算只是這方面的,也被徹底釣上了。他管不上下巴又疼又酸,也顧不上身體是不是極限,拼了命地將那段僅有的距離,也全部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