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燃聞聲側過身,發現居然是之前在談的那塊地的金總。
“沒想到在這里遇見金總!蹦寥伎蜌獾匦χ
金煦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點頭:“是很巧!
這是t國的打招呼方式,金煦的父親是t國人,但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并沒有將他歸為外籍,只不過從小就在國外長大,還是習慣了本土的打招呼方式。
金煦的目光劃過在場的幾人,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又道:“上次我們的合作還不完善,要不趁這個機會聊聊?”
“那是再好不過了!蹦寥紓壬斫o金煦留出一個位置,“今天我請客!
賀景安樂見其成,本就是太無聊才出來的,就算是談合作他也當看個熱鬧。
一旁的賀云程倒是顯的有些不悅。
因為金煦身形很胖,頭發也稀疏,色瞇瞇的眼睛簡直要黏在牧燃身上,這老家伙有什么優勢能讓牧燃著嗎客客氣氣的對他?
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牧燃只能湊金些才能聽到金煦說了什么。
“著急什么,要不我們先喝一杯?”金煦端著酒杯,眼睛都要瞇成一條縫。
牧燃胃里一陣翻滾,剛出院沒多久,喝這么多實在是不太舒服。
如果不是因為那塊地關系到他后期的規劃,他實在是不想陪金煦這樣的人喝酒。
“金總……”牧燃維持著笑容,“我身體不太舒服,不如我們改天再聊吧!
這金煦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根本沒把生意放在心上,牧燃也不想在這個和朋友出來玩的日子和這種家伙牽扯。
“哎呀,牧總一直都是好酒量,而且身體不舒服來酒吧做什么呀?再來一杯吧!”金煦說著,一只手就伸了出來,游走在牧燃的腰上,一把摟住。
“woc你干什么!”牧燃直接跳起來,反手就將男人鉗住,“你tmd摸哪兒呢?”
牧燃就是因為小時候身體不算特別好,長大以后父母不怎么管他的學業,但一直監督他鍛煉,還學了些空手道,后來牧燃也一直保持著每周健身一次的習慣,雖然經常擺爛,但對付一個金煦還是綽綽有余。
一開始就覺得金煦這個人肯定圖點別的,牧燃只當這人是想多抬些價格,真是萬萬沒想到,奔他人來的。
“。 苯痨銡⒇i一般的嚎叫起來。
“我告訴你,你再tmd摸我手給你擰斷!”牧燃咬牙,一想到被這種人摸了他就來氣。
一旁的賀景安瞬間醒酒,賀云程也跟著站在牧燃身邊,生怕金煦突然搞點什么小動作。
“你別給臉不要臉,呸!苯痨悴桓适救醯氐芍寥迹皠etm以為老子看不出來你喜歡男的,聊了這么多次你以為老子圖你那點錢嗎?”
“真惡心。”牧燃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
“喲,這是干嘛呢?”一道聲音適時地響起,男人雙手插兜,嘴里叼了根煙,走到牧燃面前才把煙摘下來踩在地上。
牧燃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
他的對家,李明知。
這個人前幾年橫空冒出來,然后就開始和牧家搶生意,仿佛一直很針對牧燃,現在也不例外。
李明知攔下牧燃的胳膊,“有什么話好好說!
“沒有那個必要。”牧燃松開金煦,揉著自己的手腕,“你來做什么?”
李明知扶著金煦,露出得逞的笑來:“牧少爺,你這脾氣也太大了些,怎么能這么說金總呢?”
牧燃冷笑一聲,一眼洞穿他的意圖:“你是來看熱鬧的,還是來搶生意的?”
“牧少爺怎么能這么說我?”李明知以挑釁的姿態看著牧燃,“我哪有這能力和你搶生意,我只是看不過欺負人罷了!
“我告訴你,你惹了我,這塊地你就別想拿到手!”金煦直起身子,“今天只要你跟我走,我就和你簽合同!
“用不著!蹦寥颊嫦肱匏豢。
“金總!崩蠲髦檬址鲋痨悖澳寥季褪莻會欺負人的人,金總要不看看我,晚上和金總不醉不歸!
賀景安“嘖”了一聲,回頭瞧著牧燃的模樣發出感嘆。
李明知這名字起的真好,明知道牧燃心情不好還要撞上來。
牧燃壓抑著揍他的念頭,默念了三遍“殺人犯法。”,而后眼尾輕輕勾起,嘴角含著輕蔑的弧度。
“怎么?幾十年前偉人宣布全國人民站起來了的時候是把你落下了嗎?我欺負人?我就算欺負人了也不像你,自薦枕席。”
是他最瞧不起的類型。
不管是什么,一想到要去陪這種油膩的老男人,他就惡心。
他是喜歡男人,但沒想到在金煦眼里自己居然像個誰都能陪的人?
這能忍?!
“你……”李明知向前跨出一步作勢就要揮拳打向牧燃。
“誰給你的膽子?”陸承風一腳踢開向牧燃走過來的李明知,將牧燃直接護在身后。
“你什么時候來的?”牧燃放下心來,語氣也松弛了許多。
“剛剛!标懗酗L安慰般地拍拍牧燃的手,接著冷眼看向兩人,緩緩開口:“金總,我們家牧燃不差你這一個合作,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不休,我不介意談談t國前些日子的事情。”
金煦呼吸一滯,心臟砰砰跳動著,一臉驚恐,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好,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今天就不和你們見識!
說完,金煦捂著還痛的手轉身就跑了。
李明知沒想到陸承風也回來,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牧燃,也跟著走了。
“你用什么威脅的他?”賀景安忍不住問出聲。
陸承風揉著牧燃的頭發,似是在安慰,而后答道:“沒什么,之前去t國開會的時候碰巧知道了些小事情,想來他也不想被查,雖然國內抓不到痛腳,但他也害怕在國外出事兒。”
“哦~~”賀景安拉長的聲音,調笑道,“你去t國開會我們家牧燃居然不知道,你小子現在都和牧燃藏著掖著了,是不是在外面悄悄有了小情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牧燃的心“咯噔”一下,難道劇情來的這么快?陸承風在國外認識一個女生,不久以后女生回國,再展開一系列的劇情?
那他現在應該是什么身份?
牧燃第一次體驗到小說里寫的“渾身血液仿佛凝滯一般,霎時間全部回流,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的感覺。
太快了,快到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你怎么了?”陸承風察覺到了牧燃的不對勁。
牧燃胸膛不斷起伏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終于還是忍不住推開陸承風,直接朝著廁所跑去,一口氣吐了出來。
陸承風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所以,牧燃就這么討厭他?現在連他碰一下都要吐嗎?
洗手間,牧燃感覺要把膽汁都吐出來,喉嚨里燒灼感愈發強烈,只能咬緊牙關,卻還是冷汗直流,現在哪怕是站起來都眼前一黑,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
陸承風站在門口忍不住敲門,卻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用不著你。”賀云程直接跟來,擋在陸承風面前。
陸承風臉色驟變:“你有什么資格攔我?”
賀云程壓低聲音,絲毫不懼陸承風的氣勢:“陸總,有的時候朋友之間也要有些距離感,你這樣很耽誤我們燃哥戀愛你知道嗎?”
陸承風不可置信,他們……
“燃哥,你還好嗎?我給你拿了水!辟R云程晃了晃手里的礦泉水瓶,一臉狡黠地笑著。
“給我吧!蹦寥悸暰微弱,強忍著不適站起身子。
酒吧里已經換了輕柔的旋律,聲音小了不少,大家都從舞池里走出來中場休息。
陸承風一步一頓地從洗手間方向走出來,賀景安推開靠在身邊的嬌媚女子,拍拍身邊的位置:“你這怎么了?魂兒丟了?”
“你的表弟,喜歡牧燃?”陸承風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賀景安還當是什么大事,不緊不慢地靠回了沙發上,抓起盤子里的糖放入口中,遞給陸承風一杯酒,才說:“喜歡牧燃的多了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有男人追過牧燃!
“什么時候?”陸承風接過酒杯。
他從來不知道這回事。
賀景安一臉疑惑:“你不知道嗎?大學的時候有個男人浩浩蕩蕩帶了一大批人和牧燃表白,纏著牧燃如果拒絕他就說自己不喜歡男人,不過牧燃給他教訓了,但也沒說到底接不接受男人。”賀景安回憶完又道,“我那個表弟你不用管他,牧燃要是真喜歡男人,干嘛放著條件這么好的你不喜歡,喜歡我表弟?”
“咔嚓”,陸承風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斷裂的玻璃形成鋒利的尖角,劃破掌心,粘稠的血液順著虎口流出來,蜿蜒成一條小小的血河。
“誒誒誒!我說錯話了!”賀景安見此情景,飛快地從紙巾盒里抽出許多張蓋在陸承風手上,慌忙道歉,“我知道你取向非常正常,我就是舉個例子而已!
他早就聽說了陸承風開除過給他和牧燃綁cp的員工,今天真是喝大了才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