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正文完 喜得一女
白羽：“過幾月可能會出現七星連珠的異象出現, 我過來提醒你一下。”
提醒？
姜眠不解，但還是在思考七星連珠是什么鬼東西。
“七星連珠，天門大開, 你是想說我們能回去？”姜眠隨口玩笑說著話, 端著茶水不緊不慢地咽下。
她覺得不會有這樣的好事情。
卻見白羽狠狠地皺了眉頭, “你怎么知道下一句是天門……”
驀地, 她陷入深深的思考中，隨后轉變成驚喜若狂，雙眼都是不可置信，“原來如此。”
“我先回天機閣，等找到有用的信息再來找你。”
時間有了，就需要找到一個恰當的地點, 白羽覺得很有希望。
她言語混亂, 邏輯不算通暢，但姜眠大概明白了白羽的意思, 沒有阻止, 讓她回去繼續研究。
現在的她即便再想回去也不能任憑自己的想法，更何況現在她還是沽鳳的太女。如果可以，或許讓白羽幫忙給自己家里人找個合適的借口。
白羽一回天機閣就站在觀星臺不斷記錄著什么，又找來欽天監一同預測七星連珠最佳視野的位置。
這里沒有什么不好，甚至備受百姓追捧, 花不完的錢財，地位金錢她都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其實白羽的實際年齡并不大。
她想回去。
白羽下定了主意, 日夜不休地待在天機閣，底下的欽天監只覺得她勞苦功高，關心于沽鳳的未來, 紛紛自愧不如，也跟著一同翻閱古籍。
月光沐浴，白羽幾日不眠不休終于找到了契機，找出來天門的位置，正是帝王盤踞的首城—圣京。
回去的可能性很大，只要在皇宮城內，等到了七星連珠那日，她們大概率能夠回去，一切也會回到正軌。
白羽激動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姜眠，但出了門，才冷靜下來。
當時姜眠的表現并沒有太大反應，如今她是太女，恐怕不會想回去，尤其是現在還有了孩子的羈絆。
不過想到書末尾她的可惜，白羽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姜眠了。
自己不管怎么樣都是要回去的，至于姜眠回不回去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在府邸聽到這個消息的姜眠并不詫異，國師身邊有她的人，對白羽的信息北鎮撫司都掌握著，即便不說，姜眠也會知道。
月明星稀，圣京如往常一樣高懸明月，邊關也傳來大捷的消息，皇帝龍顏大悅再次嘉獎顏將軍，還專門為顏將軍底下的副將軍也在京城準備了座府邸。
“聽說是邊關領養的可憐孩子，顏大將軍心善，另一個副將也是當初在邊關收留的……”
“只可惜顏將軍的弟弟，年紀那樣小，卻在邊關被蹉跎香消玉殞了。”
百姓們不免唏噓，但還是忍不住感嘆顏將軍練兵有方，不管出身如何，在他手底下做事都能戰功赫赫。
姜眠也聽說了些，她在酒樓與散心的許知久聽著底下人交談。
許知久回想起什么，抬眸問她：“她們說的是顏公子？”
姜眠半關著窗，把人拉回座位，“嗯，是說的他。”
他眉目微垂，想起來當初清點的那些首飾，唇瓣無意識地拉直，隨后望著桌上的吃食，頗為沮喪：“我沒胃口，妻主我們去游畫舫吧。”
“好。”姜眠點頭。
她想回去，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拋下對方，白羽信誓旦旦的語氣，讓她不得不慎重考慮。
白切黑在府里悶得厲害，非要出來，姜眠拗不過他，只能每一步都提前做好準備，以防他在外面出現任何問題。
包下船舫，賞花玩水，余下的燈籠和寂靜的四周，讓姜眠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早了。
許知久屈起指尖，端起面前的酒盞遞給姜眠，語氣有些懨懨：“我想喝。”
因為身體，許知久不能喝酒，但他偏偏斟滿了一杯。
姜眠接過來喝下，寵溺無度，就跟昏了頭一般，也不管這酒的度數有多高，沒一會就讓她生理性的面紅耳赤。
“我還想喝。”
他又推了滿滿一杯過來。
姜眠嘆氣，與明月白皙的美人對視一眼，還是仰頭繼續喝了下去。
“妻主，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他的指尖交疊，在心口的郁悶積壓下不免生出糟糕的念頭，“今天妻主去見誰了？”
往常她去做什么并不隱瞞，甚至他在一旁陪著也沒關系，盡管里面大多涉及朝堂也不遮攔。
但只要一對上國師，所有的交談都被隱瞞住，即便是花修也不能在邊上旁聽。
如果國師不是女子，恐怕他已經胡思亂想更多。
“國師與我說些話。”姜眠不想多提，一想到自己推翻了之前一直期盼的回家想法，就太陽穴疼得厲害。
可真拋下老婆也很舍不得啊喂。
“說了什么？”許知久乖順地蹭過來，黏膩極了，眼底還有幾分委屈，“妻主，不可以告訴我嗎？”
他太擔心以及不安，以至于不顧分寸想要窺探對方的所有，好以此讓自己能夠安心。
情緒三分真三分假，許知久故意把人灌醉，無非就是想聽到更多的訊息，可眼前的少女嘴完全撬不開。
她除了面頰紅著，其余地方看不出喝醉的狀態，大概還頭腦清醒。
許知久抿唇繼續倒滿一杯，話也不說了，直接推到少女面前。
即便再多寵愛，以及外界此起彼伏的艷羨聲，都不能讓他真正安心下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過是一個籌碼罷了，許知久并沒有多少感情。
他總覺得不夠，想要更近些，最好是骨肉能交融在一起。
姜眠很慣著他。
字面上的意思。
面對他遞過來的酒來者不拒，全部一股腦的喝下，拍了拍他擱置在桌面的手背，輕聲道：“這件事不能說。”
許知久任由對方牽手，抬起她泛紅的指尖覆在臉頰上，“那妻主是不是只喜歡我？”
他似乎缺失辨別是非的能力，無法分清楚真心與假意，于是只能一遍遍反復地尋求對方的心意。
姜眠沒有太多思考，“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見她被灌的聲音低啞，說出來的話大概是真心的，許知久繼續問：“妻主能不能多喜歡我一點？”
年紀不小，可他的心智卻好像停留在最懵懂無知的時候，與當初蜷縮在角落被抱著安撫的狀態并無差別。
許知久對她的答應心滿意足了些，也意識到自己過于鬧騰，酒盞里的溫酒只余下一小杯。
因為這突然出現的孩子，他不得不認清楚孩子的重要性，于是默契地達成共識，將這個孩子給生出來。
算算時間，應該是他和妻主的。
想到這里，許知久的心情才舒暢了些。
太女獨寵正卿的消息傳遍京城，連通房都沒有出現過，即便現在懷了孩子無法行房，也始終如一。
朝堂上大臣們不是沒有提，甚至一個個興致勃勃地給她做媒。
不是沒有人強塞小侍上門，但總是在還沒有入府前就被太女的護衛們打發走。
太女次次嘴上應著，第二日卻連朝都不去上了，氣得做媒的大臣們吹胡子瞪眼，但皇帝不施壓，他們也只能口頭勸說。
待字閨中的公子們起了心思，放下身段叫人牽繩引線，誰知人一直在府邸不出來，也攀不上這關系，只能選擇放棄。
久而久之，大臣們也懶得勸了，開始勸著皇帝正直青年，可以選一次秀。
真是不死心。
皇帝揉著頭，與底下事不關己的太女對視一眼，姜眠心神意會，替皇帝擋了下來。
這下兩方來回擋著，饒是地位再高的大臣也沒法子。
慶椿十四年，太女喜得一女。
這下徹底封住了朝臣的嘴，連那位公子的身份都不敢再提，畢竟有君后和凌氏一族撐腰，她們也沒辦法說門不當戶不對。
距離九星連珠還有將近一個月，許知久正調養著身子。
懷中的嬰兒啼哭，但姜眠一抱著，就立刻止住了聲音，即便眼睛還沒睜開，就好像已經能分清楚人一樣。
國師也來湊熱鬧，巧合的是她抱著新出生的孩子，對方也沒有吵鬧，乖得不行。
明明是國師，卻擁有一張年輕恬靜的面龐，不似在高位祈雨淡泊名利的模樣，她拿出一堆金銀財寶沒一會就堆滿了孩童的木床。
她似乎是很新奇，小心翼翼地抱著懷里的嬰兒，“給她取好名字了嗎？”
姜眠點頭：“鳳滿。”
嬰兒聽見熟悉的字眼，敷衍動彈了下，但很快又沉睡了下去。
君后和皇帝很喜歡這個孩子，一口一個小鳳滿，哪怕眼睛還沒有張開，就已經帶過去見完凌氏一族了。
有些一輩子藏在隱秘地的掌權人都趕著時間回來，比當初見姜眠的架勢還大，好像這孩子就是七星連珠的緣由似的。
一個個關注的不得了。
遣散下人，四下靜謐，白羽特意爬上六皇府的屋檐，坐著瓦片上，問：“你之前住在哪里？”
姜眠回想著過往的經歷，和白羽交代了大部分，她似乎不太想談及，接著繼續道：“如果找不到，就算了。”
讓白羽幫忙帶話，已經夠麻煩對方，姜眠不想再給她增加壓力。
白羽認真開口：“放心，我會盡力，你給的位置很詳細了。”
她還準備了很多值錢的玩意，盡管這里的歷史不存在，但黃金玉珍珠瓷器都是真的，她帶回去或許能小小暴富一把，如果賣不掉也可以當作紀念。
姜眠不知道她打的主意，與白羽在月下談著心，恍惚間覺得有幾分孤寂。
往后這個秘密將深埋在心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像今天這樣坦然說出口。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