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后他手比腦子快,就著夏時阮攀上來的手臂直接把他架了起來,半是扛半是摟的把他弄出了包廂。
只剩下包廂里一堆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的alpha們面面相覷,黃昀更是震驚的嘴巴都張大了。
劉與桐捅捅他胳膊,說:“……夏時阮之前說自己不能喝酒,還真沒瞎說啊,這也沒喝多少啊,咋就暈乎成這樣了?還有那小學弟,他倆認識啊?”
謝跡剛剛急著把人弄出來,弄出來之后才發現有哪里不對勁——不對啊,這是夏時阮,老子管他干嘛?
謝跡盯了他幾秒,把這歸結為自己良心未泯。
醉了之后的夏時阮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臉紅到的不行,觸目驚心的粉紅色一直延伸進不算高的衣領里,透過縫隙能看見他大片瑩潤的背部肌膚,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熱意很明顯的貼上謝跡的手心。
謝跡一邊拿手機出來給司機打電話,一邊騰出手來拍了拍夏時阮的臉:“夏時阮,睜眼!
夏時阮聽話的把眼睛睜開了。
離開了包廂,沒了那些烏七八糟的alpha信息素包圍,謝跡身上的甜香味兒更明顯了。
夏時阮從來沒覺得氣味也可以這么勾人的,那股清甜簡直要了他命。
電話接通,謝跡說:“喂?劉叔,您現在到酒吧左偏門這兒來吧,嗯,對,現在就走——”
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拐了個調兒,又驚又怒,“操,你干什么呢?!”
夏時阮兩條細瘦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時候摟上了謝跡的脖子,將他往下拉,腦袋卻歪著,去夠他頸后那個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甜味兒的地方,卻沒找準,一口咬下去咬偏了,結結實實的在人后脖頸子上留下了個小牙印。
謝跡一時沒注意被他給咬了,雖說勁兒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差不多,但還是嚇了一跳。
謝跡不可置信的把夏時阮往外一推,呲著牙摸了摸自己脖子,瞪他:“你咬我干什么?”
夏時阮喃喃道:“好甜……你給我聞聞……”
他離的很近,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在謝跡脖子處說著話,謝跡甚至能聽見他咽口水的聲音。
謝跡推不動他,也沒太敢用力推,沉著聲音,咬牙切齒道:“夏時阮。”
“嗯?”謝跡比他高很多,站直了之后,夏時阮好半天都沒能貼上那一塊皮膚,呼吸都變急了,連帶著聲音也變得又沙又啞,帶著一絲發情期omega特有的媚意:“……給我舔一口。”
“……”
謝跡恨不得當場掏出手機把他這樣子錄下來,留作證據。
誰敢信這是夏時阮。
他用了點勁把夏時阮推開半米遠,聲音硬邦邦的:“你一發情就這樣,還敢去跟那么多alpha一起喝酒?你是真不怕啊!
夏時阮現在不可能聽得懂他在說什么,手還無意識的在他后背上抓,把謝跡身上的t恤抓的皺皺巴巴。
謝跡一只手制著他,另一只手還在手機上按著,給司機劉叔又撥了一通回去。
謝家的車開過來的時候,劉叔正透過車窗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少爺站在路邊,身上還掛了個醉的不省人事的青年。
劉叔嚇了一跳,連忙把車窗降下來,遠遠的叫了一句。
謝跡的臉色都快跟他t恤顏色一個樣了。
他再怎么樣也是個成年alpha,還是個信息素頂級的成年alpha,雖然用了足夠量的阻隔劑,但也受不了一個要發情的omega在自己身上這樣亂蹭。
要換做是別的omega,謝跡很可能一揚手就把人掀到地上去,可這是夏時阮。
在煩得慌的同時,謝跡心里還有一點點隱秘的說不清的滿足感。
“少爺,”劉叔說,眼睛都沒太敢往夏時阮身上看,“要我搭把手嗎?”
“不用!敝x跡把夏時阮塞進了后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抬了抬下巴,說:“去梧桐里!
梧桐里是c城有名的富人區,謝跡的外公外婆和夏家都住在那里。
“好的。”
暗黑的汽車平穩的駛入夜色里。
窗門緊閉的車廂內,大概是察覺到有其他人在,夏時阮終于安靜了下來,沒再亂動。
他挨著車椅靠背,很乖的閉著眼睛,仿佛跟剛剛那個發情的貓似的omega不是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夏時阮腦袋輕輕歪了一下,像是無意,又像是尋找著什么更舒服的姿勢,很慢的朝謝跡的方向靠過來。
謝跡垂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動,梗著脖子任他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往自己這邊蹭,直到挨上肩膀。
夏時阮頭發很軟。
謝跡喉頭動了動,輕緩的呼吸著,能看到他的頭發因為自己的呼吸而顫動,也能因靠的太近而聞到從夏時阮身上散出來的那股淺淡的木質香氣。
半晌,謝跡坐起身來,將車窗降下來了一條小縫。
后頸處被夏時阮咬過的那個地方微微發癢。
聽到后座上的聲音,劉叔動作很快的從后視鏡瞟了一眼,輕咳一聲,笑著打趣:“少爺,這是哪家的omega啊?”
劉叔在謝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司機,從謝跡一出生開始就看著他長大,還從沒見過自家少爺和哪家的omega走的很近過。
以前是年齡小,現在大約也確實到了開竅的時候了。
謝跡沒吭聲,過了半天,說了一句:“是以前的鄰居!
劉叔笑瞇瞇的說:“長得挺好!
謝跡挑了挑眉。
手機的震動聲突然響起,聲音來自夏時阮的背包。
鍥而不舍的響到第二遍的時候,謝跡把它從背包里拿了出來。
屏幕上寫著“媽媽”兩個字。
謝跡拿著手機,抖了抖肩膀,叫夏時阮:“喂,阿姨電話!
夏時阮一動不動的靠在他肩膀上,被抖了也沒醒,呼吸綿長平穩。
謝跡放棄了,思考了一秒鐘,捏著他手指頭挨個試著解了鎖,然后按下了通話鍵。
“喂?阿姨,是我,我是謝跡!
“嗯,夏時阮在我旁邊,是這樣的,他可能……發情了!
謝跡伸手快速的摸了一下夏時阮的額頭,說:“沒發燒,睡著了。嗯,好,好的,不用謝,沒事兒。”
掛斷電話后,謝跡剛要把手機鎖上,最上面就跳出一行消息。
夏時阮沒弄什么詳細消息不可見之類的設置,于是消息內容被謝跡看的清清楚楚。
【易君雅:小阮,想你了~~~~周末了,你要不要過來找我玩,我在xx酒店訂了個房間,咱倆可以一起睡!
謝跡不認識這個叫易君雅的人。
準確的講,他對這些年夏時阮身邊有過什么朋友一點兒也不知道。
比如上次在展館那個omega,又比如這個易君雅。
謝跡盯著“一起睡”幾個字,擰起了眉。
緊接著,他做了件自己很唾棄的事情——點開了那條消息,然后緩緩的往上滑動。
結果還沒看幾行,就不知道點到了什么,一個視頻彈了出來。
謝跡愣了一下。
視頻的前幾秒是黑黢黢的,他覺得這場景似乎有哪里很眼熟。
在發現視頻中的腹肌裸男身上那條n牌運動短褲怎么越看越他媽像自己衣柜里那件全球只有十條的限量版時,謝跡已經有點反應過來了。
小新那熟悉的聲音出現的前一秒,他干脆利落的點了右上方的叉。
謝跡:“……”
他“啪”的一聲鎖上手機,扔進夏時阮包里,緩緩轉頭。
夏時阮挨著他肩膀睡的渾然不覺。
有點兒肉的臉頰被擠的嘟起來,嘴巴微微張開,像只小鴨子。
小鴨子蹭著他肩膀小小的轉動了一下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又滿足的朝他脖子里靠了靠。
像在夢中吃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
“……”
謝跡眼睛都快把他盯出一個洞來。
夏時阮,沒想到啊,藏挺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