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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身份 看著月光下花惜語陰側側的臉……

    看著月光下花惜語陰側側的臉頰, 就算五官再美,江近緣此刻也無心欣賞了。

    他像是個猴子一樣蹦下床,手里拿著手機, 心臟怦怦跳動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花惜語不說話不笑,長發披散、半身隱在陰影的時候, 簡直比井里爬出來的女鬼還像女鬼。

    江近緣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驚魂未定地看著花惜語, 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你,你”

    花惜語緩緩直起身, 看著江近緣,長發披散在被子上,遮住半張臉,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你在偷偷調查我?”

    他嗓音在抖:“好看嗎?你看完滿意了嗎?”

    “我我”江近緣無法反駁,舉著手機, 傻傻地看著渾身散發著戾氣的花惜語,咽了咽口水:

    “我只想更了解你”

    “了解出什么了?”花惜語的指尖緩緩揪住被單, 氣的手腕都在抖:

    “從一開始的跟蹤我調查我, 到現在私查我的隱私和病歷,這就是你了解我的方式是嗎?!”

    “”江近緣啞口無言。

    花惜語低下頭去,肩膀微抖, 片刻后, 他忽然抬起頭來, 一言不發地下了床。

    他出奇的冷靜,既沒有像之前江近緣強迫他陪他吃飯的時候那樣暴躁,更沒有隱私被驟然戳破的氣惱與羞憤,像是憤怒到極致后, 只剩全然的平靜。

    情緒像是火,燃燒到一定程度之后,只剩死寂的灰煙,花惜語穿著睡衣,打開門往門外走去,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走到客廳,蹲下來開始收拾自己放在客廳桌上的課本和沙發上的書包。

    江近緣還以為花惜語知道自己查到他的秘密之后會生氣,一怒之下打他,都做好了抗揍的準備了,卻沒想到花惜語一聲不吭,徑直打開房間門出去了。

    等江近緣愣怔過后,反應過來追出房間門的時候,花惜語已經收拾完自己的背包,走到玄關處,蹲下身準備換鞋了。

    江近緣見狀急了,走上前來拉他:

    “老婆,你別生氣”

    他的手剛剛碰到花惜語,就被花惜語一巴掌拍開:

    “滾!”

    花惜語一開口,江近緣才猛然發現剛才一直沉默著收拾東西,不聲不響的花惜語竟然

    哭了。

    他竟然哭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在毫無準備地情況下,向旁人袒露自己最難以啟齒的病情,何況花惜語的病并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江近緣私下調查他的心疾病的行為,就像是親手把花惜語心中最隱秘、同時也最不愿意示人的傷口親手撕開了,鮮血淋漓,疼的鉆心。

    花惜語別過頭,穿好鞋子,別過頭就想打開門,豈料下一秒,他的手卻被人死死地攥在手心里,動彈不得。

    他正想掙扎,整個人身體都被人轉過來,后背和手腕都被人死死地扣在門上,精壯的胸膛壓了上來,讓他無法動作,溫熱而急切如同雨點一樣落在了他的臉上,伴隨著江近緣低沉沙啞的聲音,耳朵都情不自禁地開始發癢發麻:

    “老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隨便調查你”

    他一邊吻去花惜語臉上的淚珠,一邊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滾開”唇被死死的堵住,花惜語想說的話被江近緣瘋狂地吞咽入喉,再也發不出半個字。

    他渾身開始顫抖起來,是要犯病的前兆。

    最后,他終于失了力氣,沒了反抗的力氣,被吻得渾身無力,怒火和交纏在一起,說不出話,更無法掙扎,只能被動地被江近緣抱到島臺前,親了個天昏地暗。

    水聲和喘息聲在黑夜里被不斷放大,伴隨著時鐘滴答作響的聲音,不知道吻了多久,江近緣才停下了動作。

    “老婆”

    男人溫熱的唇在花惜語的臉頰上游弋,像是個怎么推也推不開的大金毛狗狗:

    “別生我氣”

    花惜語被親的沒力氣了,臉頰上還掛著淚珠,任由江近緣頂他,仰頭麻木道:

    “你剛剛知道我有性\癮,那樣害怕,是在心里覺得我臟,覺得惡心,是不是?”

    江近緣埋在他脖頸處的動作一頓,沒有說話

    像是默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花惜語的心也慢慢沉下來。

    他并不意外。

    知道自己得性癮的時候,他也打心眼里覺得自己臟,覺得自己惡心、變態。

    花惜語深吸一口氣,片刻后伸出手,推了一把江近緣:

    “放開我。”

    “我不放。”江近緣這下有了反應,用臉蹭了蹭花惜語的鎖骨:

    “老婆,我不覺得惡心。”

    他說:“生病多難受啊,我就是心疼你我看你也忍的很辛苦我剛剛只是在想,你得這個病,我又是陽\痿,要怎么辦?”

    說到這里,江近緣抬起頭,一臉緊張地看著花惜語:

    “老婆,你你該不會嫌棄我養胃,去找別人吧”

    花惜語又是無語又是生氣,坐在島臺上抬腳踢了他一下,

    “我是性癮又不是腦子有問題,也不是什么人都吃得下的。”

    他頓了頓,又含糊道:“在遇到你之前,一直都吃藥的”

    江近緣抱他抱的更緊:

    “那你之所以女裝,是不是壓力很大,所以想找一件事發泄?”

    “”花惜語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江近緣不依不饒:“還有你在外面打工”

    “行了別問了,”花惜語沉下臉:“是我想做\愛但又不想找人亂搞,所以只能通過穿女裝和在外面打工來發泄精力,你滿意了沒有?!”

    江近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還沒來得及樂,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老婆,那你”

    他腦子這才轉過彎來,像是發現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嘴巴都絆了一下,哆嗦了很久,才啞著聲音道:

    “那你現在,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江城首富的兒子,早就已經被被花家認回去了?”

    花惜語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

    “是又怎么樣?”

    轟——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江近緣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

    他忽然意識到,原來上輩子在他調戲、包養花惜語的時候,花惜語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他那他既然都那么有錢了,上輩子為什么還心甘情愿地,陪在自己身邊那么久?!

    第142章 出柜 這個問題的答案,要深究起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 要深究起來著實有些難猜,不是江近緣這個重生后依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能想明白的。

    見他自己一個人在哪里瞎嘀咕半天,花惜語伸出腳, 用腳尖輕輕踢了他一腳,不滿道:

    “自己一個人在那瞎想什么呢。”

    “啊, 沒什么。”江近緣回過神, 嘿嘿傻笑:

    “我就是在想, 你性癮,我陽\痿,我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花惜語:“”

    他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江近緣, 江近緣假裝沒看見,雙臂一圈,輕輕松松地就把花惜語抱起來,抱回臥室,一邊抱還一邊哄:

    “好啦好啦, 晚上冷,我抱老婆回房間睡覺覺。”

    花惜語被他的話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

    “一個大男人說疊詞, 惡不惡心。”

    “嘿嘿嘿嘿, ”江近緣裝無辜:“我覺得不惡心呀。”

    話惜語:“”

    他被江近緣抱在床上,江近緣渾身壓過來,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像個大狗似的。

    花惜語摸他的頭發, 覺得硬扎扎的, 故意逗她:

    “你除了弄我一臉口水還能作什么。”

    江近緣聞言有些不服氣,伸出手去摸柜門,準備吃點藥,被花惜語拉住手腕:

    “行了。”

    花惜語說:“逗你的。吃藥對身體不好, 別吃了。”

    江近緣垂頭看他:“你不想做?”

    花惜語沉默片刻,最后還是坦誠了自己的想法,黑暗中,他的臉紅得發燙:

    “想是想。”

    他道:“但還是你的身體比較重要。”

    江近緣聞言,感動的快要哭了:

    “老婆,你怎么這么體貼嗚嗚嗚”

    他抱著花惜語就是一頓蹭,花惜語雖然臉上寫滿了嫌棄,但到底沒有推開他:

    “行了。”

    花惜語抱住他的后背,輕輕拍了拍:

    “睡吧睡吧。”

    他打了個哈切:“明天我還得去上學。”

    “好哦。”江近緣躺下來,把花惜語圈進自己懷里,吻了吻花惜語的臉頰,覺得花惜語的臉像是個毛茸茸的水蜜桃,香香的,軟軟的:

    “老婆晚安。”

    花惜語“嗯”了一聲,由著江近緣雙臂圈著自己的胸膛,剛想閉上眼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睜眼道:

    “江進緣。”

    “唔。”江近緣睡眠質量很好,很少因為什么事情煩惱而失眠,幾乎是剛躺下就有困意了,聽見花惜語叫他,又強撐著睜開眼:

    “怎么啦,老婆?”

    “我雖然有性癮,但是我不想亂搞。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希望也是最后一個。”

    花惜語說:“今天過后,我們就正式確定關系。你以前怎么樣愛玩我不管,反正之后,我不許你背著我和別的男男女女搞曖昧、相親。要是我知道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我就弄死你。”

    他轉過身,和江近緣對視,微微瞇起眼睛:

    “聽見沒?”

    他不笑的時候表情很冷,莫名讓江近緣想起了蛇之類的冷血動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江近緣有點害怕,但又不敢說,只能低下頭,用臉在花惜語的脖頸上拱了拱:

    “老婆你這樣好嚇人哦。”

    “我沒嚇你,我認真的。”花惜語伸出手,撫摸著他硬硬的毛發,語氣里透著意味深長: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全身而退,但是你沒有還擅自發現了我的秘密。”

    他說:“你招惹了我,就別想玩膩了之后,甩甩衣袖就走。要是被我發現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就先把你家搞破產,想盡辦法弄死你,然后再陪著你一起死。”

    江近緣:“”

    他打了個哆嗦,不敢說話了。

    連那點睡意都被花惜語三言兩語丟到了爪洼國,江近緣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

    這是他活到二十五歲,人生中第一次徹底失眠。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花惜語又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給江近緣做早餐。

    做完早餐之后,他又要趕去學校上學,中午還得抽空去打工。

    江近緣困的要死,一邊坐在島臺邊緣啃吐司,一邊看著花惜語戴著耳機預習課本。

    等預習后,花惜語合上課本,對江近緣道:

    “我去上學了。”

    “唔老婆拜拜。” 江近緣含糊道:

    “愛你愛你。”

    花惜語:“”

    他沒說話,拿起沙發上的托特包,就準備出門。

    他打開門,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轉過頭來,對江近緣道:

    “過來早安吻。”

    “哦。”大狗狗很聽話,乖乖過來,低下頭給了花惜語一個吻。

    花惜語嫌他敷衍,雙臂圈上江近緣的脖頸,掌心扣著江近緣的后腦勺,強迫他低下頭來,加深了這個吻。

    老婆這么主動,江近緣自然很樂意,剛想把花惜語抱起來,抵在墻上吻個盡興,豈料還未付諸行動,視線的余光就看見江家二老一個挎著包,一個叼著煙,正站在電梯口的前,朝著自己的方向,錯愕地瞪大了眼。

    江近緣:“”

    他嚇的整個人一哆嗦。

    花惜語意識到不對勁,從意亂情迷中微微清醒過來,下意識轉過頭,朝著江近緣的視線看過去。

    不遠處站著一對五十五歲上下的中年夫婦,眉眼有些熟悉。

    花惜語看著江近緣,問:

    “你們認識啊?”

    江近緣:“”

    他頓了頓,從嗓子眼里艱難地擠出一句:“這我爸媽”

    花惜語:“”

    他愣了愣,還未來得及消化這句話,江成暉比他先反應過來,沖過來朝著江近緣的腦門就是一巴掌:

    “江近緣!你真的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背著你老子老娘搞同性戀!!”

    江近緣被這一巴掌扇的哇哇大叫起來,直往花惜語身后躲,

    “同性戀咋啦!我又沒偷又沒搶,我喜歡男的又招誰惹誰了!”

    “你!”

    江成暉的姐姐嫁了,他哥哥早年又前入了贅,現在生的孩子都跟著女方姓,江成暉的獨子、江家的長孫又失蹤了下落不明,形同死亡,現在老江家剩了江近緣這最后一顆獨苗,所有人都指望著江近緣能多生幾個傳宗接代,沒想到江近緣竟然跑去搞了同性戀,這可把江成暉氣死了,拿起掃把就往江近緣的身上打: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伯父,伯父你冷靜點,別打他!”看著江近緣抱頭鼠竄的模樣,花惜語趕緊攔他,可惜他那個小身板被江成暉一推就倒了。

    “你走開!”江成暉一邊打人一邊擼袖子,訓斥時口水亂飛:“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正常的戀愛不談,偏去搞什么同性戀!”

    他瞪著花惜語:“你父母白生養你了!”

    花惜語:“”

    他正想反駁,突然旁邊插進來一句話:

    “爸,你咋能這么說呢。”

    江近緣說:“啥是正常啥是不正常!你說搞同性戀不正常,我還說幾百年前不讓女人上桌吃飯不正常呢!”

    他說:“你那些老頑固思想趁早改了吧!我就要搞同性戀!我還要搞得轟轟烈烈,搞出風格,搞出精彩!”

    “你!”江成暉氣的臉色煞白煞白的,捂著胸膛,眼看著就要倒下,被一旁的常扶嫻慌忙扶助:

    “老江,你沒事吧”

    “逆子,逆子!”江成暉坐在地上,兩眼翻白,直接暈死過去。

    常扶嫻見狀慌了,扶著江成暉,趕緊扭頭,雙眼含淚,對一旁的江近緣顫聲喊道:

    “江近緣,別傻站著了快打120啊!”

    第143章 給你五百萬 好在送醫及時,江近緣……

    好在送醫及時, 江近緣的父親并沒有什么大礙。

    但他還是帶上了呼吸機,在醫院里躺了幾天,才緩過來, 轉入了普通病房,繼續觀察。

    醫生告誡江近緣和常扶嫻, 說江成暉的心臟受不得刺激, 讓他戒煙戒酒, 清淡飲食,保持輕松愉悅的心情。

    江近緣聞言,一邊點頭, 一邊在心里嘀咕,這怕是有些難。

    江成暉倒下了,公司還需要有人撐著,江近緣這個不成器的是指望不了了,常扶嫻就讓江近緣在醫院陪床, 她去公司。

    中午和晚上的時候,常扶嫻就會來醫院看看江成暉, 一邊看一邊落淚, 握著江成暉的手,默默掉眼淚。

    這個時候,江近緣就會在旁邊一聲不吭地削蘋果, 假裝自己不存在。

    常扶嫻本來還在生氣, 并不想江近緣,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發現江近緣竟然還在偷偷溜出醫院見花惜語的時候,終于破防了。

    她強行橫插進江近緣和花惜語之間,隨即擋在江近緣面前,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這張卡里有五百萬。”

    她說:“離開我兒子。”

    花惜語:“”

    江近緣:“”

    他有些尷尬,撓了撓臉,輕輕拽了拽常扶嫻的手臂,小聲道:

    “媽”

    “在常女士心里,江家獨苗就只值五百萬嗎?”

    花惜語愣怔過后,竟然笑了,直接開了口,打斷了江近緣的話。

    “那你究竟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兒子,不再纏著他?”常扶嫻警惕地看著花惜語,生怕花惜語獅子大開口。

    “一億。”

    花惜語道:“現金。”

    常扶嫻:“”

    聽到這個數字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宛如晴天霹靂,徹底呆住了。

    好半晌,她才哆嗦著抬起手,指著花惜語,道:“一,一,一”

    “我的意思是,我給您一億。”花惜語適時握住常扶嫻的手,輕輕放下,隨即笑道:“就當作是,我給江家的彩禮吧。”

    江近緣不滿:“嫁妝還差不多。”

    “”花惜語踹了他一腳。

    “你,你哪來這么多錢!”常扶嫻終于反應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花惜語:“你不是個學生嗎?!”

    “這你就別管了,我既然敢開這個口,說明我就拿的出來這么多錢。”

    花惜語道:“只要你答應,一億馬上就轉到你的戶頭。”

    常扶嫻:“”

    在絕對的金錢財力面前,她都快動搖了。

    但一想到病房里躺著的老江,她又微微清醒了過來,用力搖了搖頭,厲聲道:

    “你別想花言巧語騙我!”

    她說:“我們老江家就這么一顆獨苗,絕對不能就這么讓你禍害了!”

    她說著說著,又落下淚來,直接給花惜語跪下了:

    “算阿姨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給我們老江家留個后”

    花惜語猛地抓住常扶嫻的手臂,不讓她跪自己:

    “阿姨,我實話和你說。”

    花惜語扶著常扶嫻站直,“你姓常,又不姓江,老江家絕不絕后,和您有什么關系?”

    他說:“何況你自己也是女的,將心比心,你現在明知道你兒子是個同性戀,還強迫他去和別的女孩子結婚,這樣對別的女孩子難道就公平了?”

    常扶嫻:“”

    她聽著花惜語的話,又是一怔,“這”

    “對啊,媽,你是我們家最明事的人了。”江近緣也幫腔,道:

    “你和爸總說我比不上哥哥,是一坨狗屎,扶不上墻的爛泥,這我都認,我也從沒有反駁過。但是我也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騙女孩子結婚要小孩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你也別逼我,到時候真把我逼急了,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江近緣做了一個把自己下面那玩意切了的姿勢:

    “你就當江家在我這一代斷子絕孫,絕了后了!”

    常扶嫻一噎:“你!”

    她被花惜語和江近緣三言兩句懟的說不出話來,心里覺得他們講的有道,但是異性戀傳宗接代這種觀念在她心里根深蒂固,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過來的。

    她尤其被江近緣胳膊肘往外拐,幫著花惜語,和她站在對立面這件事而氣的說不出話,半晌腦子一熱,伸出一巴掌就在江近緣的臉頰上扇了一下:

    “你再胡說八道!”

    江近緣被這一巴掌扇的大腦嗡嗡作響,臉頰也火辣辣的疼。

    下一秒,她就被常扶嫻拽著耳朵拉了過來,

    “先和我回家!”

    “哎哎哎,媽”

    江近緣顧不上花惜語,捂著發疼的耳朵,被常扶嫻強行帶回了家。

    常扶嫻也不讓他陪床了,直接把他鎖在了家里,收了江近緣的手機和所有電子設備,派保鏢守在他門前,二十四小時監控守著他。

    江近緣都快瘋了,砸門裝病絕食所有方法都試了一邊,可常扶嫻心像是鐵做的一樣,根本不管江近緣的折騰,由著他鬧,死也不肯把他放出去。

    江近緣沒了辦法,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房間里,伺機尋找出去的辦法。

    正在他冥思苦想,究竟要怎么樣才能逃出去時,門忽然被認從外面打開了。

    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忽然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穿著黑白類似于道袍的少年,還有常扶嫻。

    江近緣見有陌生人進來,下意識從床上起來,傻傻地看著常扶嫻陰沉的臉色,好奇道:

    “媽,這幾位是?”

    “這是媽為你請的大師,能驅除你身上的邪祟。”常扶嫻表情凝重:

    “兒子,你被一個男狐貍精迷得神魂顛倒,肯定是中了邪了。”

    江近緣:“”

    他坐在床上,無語地看著常扶嫻。

    沒多久,那個穿的花花綠綠、破破爛爛的所謂的大師就開始圍著他做法,耳邊的鈴聲吵得江近緣腦仁疼。

    做完法之后,常扶嫻按照大師的叮囑,把江近緣房間里的擺設又換了一遍。

    她尤其重點搜查,把房間里的水桶、筆筒、銅飾品都拿走了,原因是大師說了,這幾個東西和“同”近因,用久了,會讓江近緣身上的同性戀變的更嚴重。

    江近緣:“”

    他聽到常扶嫻說這話的時候,想發火,發火發到一半都繃不住樂了,苦笑扶額道:“媽”

    “先別說話。”

    常扶嫻一臉嚴肅地將一碗東西遞給了他:

    “先把這個喝了再說。”

    “什么東西?”江近緣警惕道:“你不會是想給我下什么安眠藥之類的,然后找幾個女人來爬我的床吧?”

    “你想多了,你不是陽痿嗎,睡著了還怎么硬。”

    常扶嫻說:“在你沒有變正常之前,我不會逼你去相親的。這對別的女孩子確實不公平。”

    “媽你想明白了就好。”江近緣聞言放下心,片刻后又不免好奇起來:

    “所以這到底是?”

    “中藥。”

    常扶嫻很認真:

    “網上說,喝中藥能讓同性戀變成直男。我找了幾個老中醫,研究了幾天,給你開了方子,然后用熬了四五個小時,才熬得這碗秘制中藥。你快喝了,調一下,別辜負媽媽的苦心。”

    江近緣:“……”

    第144章 小嬌妻 “媽,你別喂我……

    “媽, 你別喂我我不喝!”

    縱然江近緣再怎么極力反抗,到底架不住兩個保鏢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動彈的力氣,他被死死地按在床上, 常扶嫻掐著則他的下巴,強行把中藥灌了進去。

    中藥很苦又很燙, 江近緣一邊喝一邊吐, 吐的常扶嫻滿手都是, 煮的一整碗中藥,估計才被喂進去一半不到。

    常扶嫻將空碗放在桌上,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手帕, 擦了擦手背上的藥汁,隨即看著被嗆的滿臉漲紅的江近緣,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說話,只是長久地凝視了江近緣幾眼,隨即抬腳就走了。

    接下來幾天里, 湯藥每一餐都會跟著飯食跟到江近緣的面前。

    江近緣老老實實地喝了還好,要是不老實, 免不了被一頓強灌, 有幾次江近緣反抗的太激烈,藥灌進了他的鼻腔里,差點把他逼的窒息而死。

    但即便是這樣, 常扶嫻也不肯放過他, 堅定地要用各種方式把江近緣變成正常人。

    半個月過去后, 江近緣不知道是真的老實變成直男了,還是覺得反抗也沒用,總歸是不再反抗,也不再鬧事了, 每天都很安靜,甚至破天荒地早睡早醒。

    常扶嫻一開始還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一連幾天,江近緣都沒有再搞事,她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在江近緣睡著之后,她還會進屋里去,給江近緣蓋好被子。

    等她離開房間,關好燈和門,下樓的腳步聲透著門板傳來的時候,江近緣就知道,常扶嫻要去公司加班了。

    江近緣把他老爸氣進了公司,他哥又不在,只有常扶嫻挑起大梁,所以加班的次數也變多了。

    算好時間,等常扶嫻離開家后,江近緣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

    他快速下了床,把床單抽出來,綁上各種衣服,打上結實的結,隨即將長長的床單綁在床尾,隨即將其丟下窗戶。

    從四樓往下看,看著在黑夜里晃蕩的、花花綠綠的簡易“繩子”,江近緣自己心里都在打顫,但為了不再喝中藥,為了見他那貌美如花的老婆,江近緣也是拼了。

    他深吸一口氣,隨即爬山窗戶,雙手握著床單,慢慢往下爬。

    深夜里還有風,吹的頭皮涼涼的,但江近緣只覺渾身的腎上腺素都在快速分泌,他熱的要命,額頭都出汗了。

    好不容易爬下來,等到雙腳落地的那一刻,江近緣感覺整個人都恍惚了,踉蹌了幾步,往前走了沒幾米,又摔了一跤。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車庫,隨便選了一輛車。

    他將車鑰匙插進車鑰匙孔,等到車被啟動,他才一腳油門,朝停車庫門外開去。

    跑車發動機的聲音很響,很快就吸引來了管家等人,但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江近緣已經跑出去好遠了。

    管家等人趕緊開上車去追。

    一輛huayra在后面跑,其他車在后面追,幾乎是成了圍追堵截之勢,江近緣從后視鏡里看出去的時候,只見密密麻麻的車跟在自己后面,他登時頭皮炸開,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出汗了。

    他不顧一切地朝花宅開去,等到開到花宅門前的時候,車剛好沒有油了。

    江近緣硬著頭皮從車上下來。

    他沒有帶手機,不知道怎么聯系花惜語,正無措間,管家和保鏢的車已經到了。

    他們迅速從車上下來,抓著驚恐的江近緣就想拖上車。

    江近緣一邊掙扎,一邊扭頭大吼:

    “花惜語老婆!!!救我!!”

    他剛吼完,里面像是終于有動靜了似的。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里面遙控,緩緩打開,下一秒,就有穿著整齊的人從里面走出來,為首的那人應該是花宅的管家,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三十多歲左右,渾身打的干干凈凈、板板正正的,一邊走來一邊笑道:

    “發生什么事了?”

    他掃了江近緣和拉著他往車上拖的保鏢,微微挑了挑眉:

    “這是在?”

    “花惜語呢?!”江近緣趁著保鏢周身的功夫,一把踹開他們,隨即連滾帶爬地來到管家身邊,拽著他的衣角,急切道:

    “花惜語在家嗎?”

    “少爺不在家。”管家說:“少爺前天放了暑假,心情不好,去國外散心了。”

    江近緣:“”

    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呆呆地站在原地,傻傻地從嗓子里擠出幾個字:

    “走走了?”

    “是呢。”

    管家微笑:“你是誰?你找少爺有什么事嗎?”

    “我,我找他有急事!”江近緣怕管家和保鏢又抓自己走,趕緊抓著花家的管家不放,道:

    “你打電話給他,就說他老公找他!”

    管家:“”

    他疑惑地瞟了一眼江近緣,江近緣就差跪下來求他了:

    “快打電話呀!”

    “好吧。”這個時候打電話,花惜語那邊應該醒了有一會兒了,不算打擾,何況這個人看起來和花惜語真的關系很密切的樣子

    他一邊走神想著,一邊給花惜語打去了電話。

    第一通電話沒有打通,江近緣急的都快吐血了,直接跳過去把電話打過來,面目猙獰地又撥了一次。

    得到第二次的時候,電話才終于接通了。

    花惜語應該是在國外那個廣場上喝咖啡,手里捧著咖啡杯,看起來表情不好看,興致缺缺道:“喂,管家”

    “老婆!花惜語!”江近緣看到花惜語的那一眼,嗷一嗓子就哭了,熱淚盈眶,滾滾而落,活像是見到了親娘那般親熱:

    “救我嗚嗚嗚”

    花惜語:“”

    他看到江近緣的第一眼,先是懷疑,后是震驚,聽到江近緣哭,又是無語:

    “你不是去相親了嗎?”

    他語氣硬邦邦的:“你給我發消息說你喝了中藥,調成直男了,要和我斷絕關系,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江近緣瞪圓眼睛,不可思議道:“我這一個月手機什么的都被收了,就被關在家里,哪有時間去相親!”

    他急的說話都在哆嗦,手也在抖:

    “老婆你真的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花惜語:“”

    他看了一眼江近緣,沒有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長久的沉默。

    一旁的保鏢見狀,對視一眼,當機立斷,抓著江近緣的手就要把他拖走。

    江近緣手機掉在地上,登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老婆救我啊啊啊啊啊”

    “——慢著。”

    聽見江近緣的嚎啕,花惜語終于開了口了:“吳哥。”

    “在,小少爺。”管家撿起手機,道:“有什么吩咐嗎?”

    “把這個男人帶到M國來,”花惜語道:“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是。”吳管家看了江近緣一眼,身后的人便直接上前,把江近緣拉了回來。

    可江近緣的保鏢同樣也不是吃素的,兩方拉扯之下,江近緣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扯斷了。

    最后還是花家人占了主場優勢,成功把江近緣拉了回來。

    等到親眼看著自己的管家和保鏢悻悻離去的時候,江近緣已經嚇的渾身是汗,癱坐在了地上。

    “小少爺說,明早把你送上最早那班的飛往M國的飛機。”

    吳管家俯身,把江近緣扶了起來:“今晚您就商量在花家小住一晚吧。”

    江近緣還在恍惚,懵懵地點了點頭。

    被吳管家帶入花宅的時候,江近緣被風一吹,才逐漸清醒過來。

    花家不愧是江城的首富,一棟莊園比兩個江家還大不少,江近緣坐在花惜語的床上,感覺自己可以在花惜語的房間里打高爾夫。

    “您在這里稍微休息一下,等會兒有人送來睡袍,您就可以進浴室洗澡了。”

    吳管家照顧的很周到,江近緣忙點頭,轉到浴室一看,登時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這么大的浴室。”

    江近緣驚呆:“你是要我在浴室里練習游泳嗎?”

    面對土鱉的江近緣,吳管家禮貌一笑,不可置否。

    美美地享受完玫瑰花浴后,江近緣這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心中那點恐懼很快就被溫水泡沒了,只剩舒爽。

    等到重新坐回柔軟的床上,江近緣還沒來得及躺下享受,管家就又送來各種電子設備。

    江近緣迫不及待地登錄上自己的賬號,給花惜語發消息:

    “老婆,你的床好大!你每天從床上起來的時候,要花三分鐘才能下床找到拖鞋吧!”

    花惜語:“”

    許久,許久,久到江近緣都以為花惜語不會回復時,花惜語才給他他發了兩個字:“土鱉。”

    “嘿嘿嘿。”江近緣見狀也不以為忤,反而興致勃勃道:“老婆,我這樣,算是軟飯硬吃了吧?”

    “不算。”花惜語回的很快,

    “你算是嫁入豪門。”

    他說:“你來M國和我領證結婚,以后,你就是花太太,每天在家給我洗衣、做飯,晚上就被我睡,怎么樣?”

    “這個可以哦!”江近緣完全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甚至恍然大悟,且沾沾自喜,發自內心地表達了對命運饋贈的感慨:

    “原來嬌妻竟是我自己!”

    第145章 陰魂不散 江近緣被管家打包塞進私……

    江近緣被管家打包塞進私人飛機的時候, 還抱著枕頭在睡覺。

    他一個月來一直過的擔驚受怕的,所以一路上都沒有醒,最后還是花惜語親自來逮人, 把他從私人飛機的床上薅起來,江近緣才微微清醒。

    睜眼就看見日思夜想的大美人站在自己窗前, 江近緣愣了一會兒之后, 猛地跳起來, 抱住花惜語,差點把花惜語連人帶包撞翻在地:

    “老婆我好想你!”

    花惜語:“”

    他滿肚子想要罵人的話被這六個字輕而易舉地打散,片刻后, 他只能踉蹌著站直身體,才能不讓江近緣把他弄倒:

    “站好。”

    他沒好氣道:“睡的像個豬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嘿嘿。”江近緣聽話撓了撓頭,片刻后就對花惜語大吐苦水:

    “我媽這幾天一直逼著我喝中藥,”

    江近緣說:“我要受不了啦!”

    “喝中藥?”花惜語好奇:“治你的陽\痿?”

    “不是, ”江近緣氣鼓鼓道:“我媽想把我調成直男!”

    花惜語:“”

    他想笑,又覺得笑有點不太禮貌, 對不起受了一個月苦的江近緣, 于是伸出手,摸了摸江近緣的臉頰,道:

    “那你調好了嗎?”

    “沒有呢。”江近緣說:“我還是個同性戀呀。”

    花惜語終于噗嗤一聲, 笑出了淚花。

    陪著江近緣洗漱過后, 花惜語和江近緣決定出門散步。

    常扶嫻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花惜語的電話號碼, 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可花惜語一個都沒有接,全部摁掉了。

    江近緣看著花惜語震動的手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母親在找自己。

    他有些愧疚, 但又不想回去喝中藥,所以臉上寫滿了糾結,看著花惜語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花惜語很聰明,一眼就看出江近緣心里的激烈斗爭,想了想,還是探過身去,摸了摸江近緣的臉頰,低聲道:

    “別怕。”

    他說:“過幾天回國,我再陪你和伯父伯母好好談一談,他們會想通的,好不好?”

    “”江近緣看著花惜語,片刻后用力點了點頭。

    花惜語笑了笑,湊過去抱住了他。

    抱著懷里的軟玉溫香,江近緣這才微微冷靜下來。

    有花惜語在,他慢慢放下了心,和花惜語一起去打卡了幾個景點,又去逛了奢侈品店。

    江近緣的卡全部都停掉了,所以都是花惜語刷卡,就在兩個人在認真思考哪一條圍巾更好看時,忽然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團子撞了一過來,一把抱住了江近緣的小腿。

    江近緣被撞得膝蓋一彎,要不是花惜語手疾眼快地扶了他一把,他都要踉蹌幾步,被撞跪在地了。

    他借著花惜語穩住身體,下意識站直,隨即低下頭,緩緩看著腳下的小團子。

    小團子大概三四歲左右,生的一頭波浪金色卷發,眼睛是漂亮的淺藍色,白皮膚,但是五官卻更像亞洲人,很明顯是個混血兒。

    “爸爸”小團子抱著江近緣的小腿不放,仰起頭露出白凈的牙齒,笑著軟軟乎乎叫:

    “爸爸抱”

    江近緣:“”

    他嚇了一跳,在花惜語猛地抬起頭,抬手朝他扇來一巴掌時,趕緊蹲下,抓著小團子,道:

    “小崽子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你爸爸呀!?”

    小團子盯著江近緣的臉看了一會兒,困惑地皺起了眉頭,像是不明白江近緣為什么不認識他了,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隨即哇的一聲哭了:

    “爸爸不要我了”

    江近緣:“”

    聽到有孩子哭,不少人都抬眼朝江近緣這里看過來,江近緣受不住周圍人的視線,趕緊把孩子抱起來,護在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隨即轉過身對花惜語道:

    “老婆,我晚點和你解釋,我們先離開這里。”

    言罷,他連圍巾也沒有買,就拉著花惜語離開了。

    等遠離了人群,花惜語率先發問:

    “這孩子,是哪里來的?”

    “我哪知道啊,和爸媽走丟了吧,”

    江近緣抱著孩子,坐在長椅上,喂他吃冰淇淋:

    “寶貝,你爸爸媽媽呢?”

    小團子拿著勺子,抱著冰淇淋桶,坐在江近緣大腿上認認真真地吃著冰淇淋,聽見江近緣和他說話,下意識抬起頭,看著江近緣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迷茫,隨即道:

    “爸爸、媽媽吵架了。”

    他嘀咕道:“爸爸不要我和媽媽了走掉了”

    他說:“我想爸爸了,就自己出來找你了。”

    他說完,撇下冰淇淋桶,趴在江近緣的身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小聲道:

    “爸爸可以回家嗎?你不在家,媽媽每天都哭。”

    江近緣:“”

    他遲疑了一下,緊張地看了一眼花惜語,見花惜語的眼神兇狠的像是能吃人,趕緊扭頭對小團子道:

    “小崽子,我不是你爸爸。”

    他說:“我上一次來M國還是十五歲的時候,我可生不出這么大的你。”

    聽到這話,花惜語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你,你不是爸爸?”小團子似乎很困惑,歪著頭,隨即伸出手,摸了摸江近緣的臉頰,一邊摸一邊用目光掃視著江近緣,像是懷疑江近緣是在撒謊。

    “真的,”江近緣把小團子抱起來,顛了顛他:“我送你去警察局吧。”

    他說:“帶你去找你親生的爸爸媽媽咯。”

    因為語言不通,所以江近緣和花惜語花了一段時間才把小團子交到警察手里,但小團子明顯不想讓江近緣離開,抱著江近緣的小腿大哭,直到哭道精疲力盡睡過去,江近緣才得以脫身。

    走出警察局的大門,看著被女警抱在懷里睡著的小團子,江近緣不知為何,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花惜語跟著他轉過頭,看向那個金發碧眼的小團子,片刻后,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該不會真的是你生的吧?”

    “瞎想什么呢。”江近緣伸出手,攬住了花惜語,和他頭靠著頭:

    “這孩子看起來應該有三四歲了,四年多前我哥剛死,我哪有心情亂搞啊。”

    花惜語想了想,也覺得有道,也沒有再追究了。

    但這一插曲很明顯讓人沒有了繼續逛的心情,兩個人去餐廳吃了晚飯,打道回府。

    晚上江近緣有了興致,吃了藥做了兩次,最后又是江近緣先喊停,說自己不行了,腰疼。

    “年紀輕輕,就腰疼。”

    花惜語騎在他身后,給他揉腰,連掐帶打:

    “沒用的東西。”

    “嘶疼啊,老婆。”江近緣委委屈屈道:

    “可我覺得我比上次行了誒,時間都長了。”

    花惜語想了想,好像江近緣確實比上次行多了:

    “難不成是吃藥的緣故?”

    他半開玩笑道。

    江近緣還沒來得及反駁,忽然聽見門外有敲門聲傳來。

    花惜語聽到聲音,下意識用被子遮住江近緣光\裸的后背,不讓人看到,隨即道:“你好好躺著別亂動,我去開門。”

    江近緣做的腰疼,哼哼了幾下,表示同意。

    花惜語穿好衣服,綁好頭發,隨即爬下床,走到門邊開了門:

    “誰啊——”

    “爸爸!”

    他話還沒說完,白天里那個小團子又出現了,清脆的奶音強勢地插進來,把室內原本的曖昧氛圍都打破了。

    花惜語臉瞬間僵住了。

    “昂,老婆,誰啊。”

    江近緣沒聽到外面具體說了什么,只聽花惜語半天不吭聲,艱難地扶著腰從床上起來,倚著墻走到門邊,抬頭看向門口:“誰來了?”

    “爸爸!”白天里那個小團子一見到江近緣,就忽然興奮起來,撲騰著從抱著他的人身上下來,隨即啪嘰啪嘰跑到了江近緣身邊,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興奮道:

    “爸爸,我好想你呀!”

    江近緣:“”

    花惜語:“”

    這小崽子怎么還陰魂不散的?!

    第146章 古堡 江近緣扯了兩下,這才把死死……

    江近緣扯了兩下, 這才把死死抱著他大腿的小崽子給扯開。

    小崽子才三歲多,被扯開時沒站穩,踉蹌了幾下, 隨即一屁股結結實實摔坐在了地上。

    他懵了片刻,幾秒鐘之后才反應過來, 癟了癟嘴, 轉過頭, 對門外金發碧眼的大美人含糊地說了一句Y語,隨即哇的一聲仰面哭了起來。

    江近緣:“”

    他眼睜睜地看著門口站著的大美人走了進來,俯身把小崽子抱了起來。

    小崽子撲在大美人的肩膀上, 抽抽噎噎地說了什么,大美人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小聲哄他。

    大美人應該也是混血,五官還能看出亞洲人的影子,一頭金色長波浪發和藍色的眼睛美的過于突出, 加上立體精致的五官,江近緣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文藝電影的明星進來了。

    因為長的過于漂亮秀麗, 又穿著裙子, 所以江近緣下意識以為是個女人。

    他看的時間過于長了,惹得一旁的花惜語不爽起來,伸出腳踹了他一下, 江近緣才反應過來, 轉過頭, 一臉無辜地看著花惜語。

    “不好意思啊,我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大美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著江近緣和花惜語笑, 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不緊不慢道:

    “要不是你們好心把他送到警察那里,孩子今天說不定就危險了。”

    “沒事,”江近緣驚訝地看著他:“你會說中文啊。”

    大美人頓了頓,隨即仰臉笑道:“我先生是華國人,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學的。”

    “噢噢。”江近緣撓頭:“這樣啊。”

    他還想說讓大美人看好自己的孩子,別又丟了,但話還未說出口,就想起來他不知道這大美人的名字:

    “你叫”

    “我叫Lorcan,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言徽。”

    言徽聲音低柔:“為表謝意,我真誠邀請你們兩位來我家坐坐,共進晚餐。”

    “呃”江近緣正想拒絕,懷里的小崽子就轉了過來,水晶珠子似的雙瞳眼巴巴地看著江近緣:

    “爸爸”

    “好吧。”江近緣其實還挺喜歡這個小孩的,下意識伸出手,把小孩抱了過來,一邊揉他的臉,一邊問,

    “小孩叫什么名字?”

    “中文名叫江蘭濯。”

    言徽道:“和我先生姓,名字也是我先生取的。”

    “哇,和我同姓誒。”江近緣詫異地抬起頭:“你老公也姓江?”

    言徽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江近緣聞言,對這個小崽子更喜歡了,當下就表示要去言徽的家里。

    花惜語覺得事情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哪里怪,看著江近緣興致勃勃的樣子,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在出門的時候,讓兩個保鏢跟著去了。

    言徽看著后面跟著的兩個保鏢,也沒說什么,只讓兩個人上了一輛車。

    車往目的地開,天越黑,等到江近緣都靠在花惜語的肩膀上睡了有半個小時,車才停下來。

    江近緣活動活動僵硬的脖頸,下了車,一抬眼,就被面前宏偉龐大、奢華美麗的古堡驚呆了。

    “”江近緣扭頭看向言徽,艱難道:“這是你家的房子?”

    “是的。”言徽說:“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城堡之一。”

    江近緣:“”

    他差點給言徽跪了。

    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么有錢!

    顯得他爸媽這種靠運氣起家的真的很像一個暴發戶!

    他還沒來及感嘆,走進去,就被古堡墻壁上的各種雕塑和馬賽克瓷磚驚得瞪大眼睛。

    往里走去,還有花園和露臺,是觀賞海景的絕佳位置。

    江近緣像是鄉下人進城一樣到處摸摸看看,一邊摸還一邊和花惜語感慨,像是個土包子似的,惹得花惜語白了他幾眼。

    花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把古堡的十分之一參觀完,江近緣已經餓了,于是言徽便把江近緣和花惜語帶到了餐廳,共進晚餐。

    正準備吃飯的時候,江近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識抬頭道:

    “你先生”

    提到自己的丈夫,言徽眼神微閃,片刻后微微低下頭,用低柔的聲音緩緩道:

    “我和他吵架了,他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啊”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江近緣尷尬地轉過頭,求助般看向花惜語,花惜語拍了拍他的腦殼,隨即摸了一把,替他婉轉道:

    “江先生應該早就想回來了,只是可能太忙了,所以一直沒有回家。”

    “呃,對對,肯定是這樣的。”江近緣趕緊點頭,舉起杯子道:“不提這些了,我先敬您一杯。”

    言罷,他趕緊喝了一杯酒自罰,喝的太急還嗆到了,驚得花惜語站起來,用帕子給他擦掉嘴角的酒液。

    言徽見狀,笑著看了他一眼,也舉起了杯子。

    幾杯酒下肚,江近緣頭就有些暈了。

    他往常挺能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洋酒勁兒更大,他喝了沒多少,就感覺有點頭暈想睡覺。

    為了不出丑,他只能借著上廁所的名義,想去洗手間里潑幾把冷水冷靜一下,但還未從廁所里出來,整個人就雙腿發軟,跪倒在洗手池面前,半天爬不起來。

    沒多久,就有幾個人過來,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將他帶到了一個房間里。

    房間裝修的很精致,富麗堂皇,江近緣被扶到床上的時候,后背剛接觸到柔軟的床,整個人就陷進去了。

    昏昏沉沉之間,他察覺到花惜語似乎也被帶了進來,放在了他的床邊。

    那些人很快又退了下去。

    室內安靜下來之后,江近緣終于抵抗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就這樣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被胃中強烈的饑餓感弄醒,睜開眼時,才發現窗外天光大亮。

    江近緣:“”

    他臥槽了一聲,趕緊轉過頭,推了一把還在昏睡的花惜語:

    “老婆,老婆!”

    花惜語睡的很沉,沒有應他。

    江近緣見狀,沒舍得吵醒他,側過頭,在他臉頰上啵啵親了幾下,隨即下床,準備洗漱。

    走到一半,看著屋內的布置,他才從醉酒昏沉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言徽家中喝醉了睡著了,登時有些尷尬。

    他想了想,打算直接去找言徽賠罪,卻沒想到他剛走到門前,就發現門打不開。

    他心中疑惑,用力推拽了一下門,發現門竟然紋絲不動。

    他好像被人鎖在這里了。

    江近緣登時嚇出一聲冷汗,第一反應是去摸手機,意識到手機也沒有了,趕緊去推花惜語。

    “老婆!老婆醒醒!”江近緣都顧不上憐香惜玉了,用力推了一把花惜語:

    “我們好像被人關在這里了。”

    花惜語迷迷糊糊間被他推醒,聽見他說話,猛地瞪大眼,坐了起來。

    他因為起的太急,頭暈目眩,沖過去推了一把門,發現真的打不開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言徽想干什么?綁架?還是販賣器官?”江近緣害怕,抱住花惜語瑟瑟發抖:“老婆,我好害怕。”

    花惜語勉強冷靜下來分析:

    “應該不至于。”

    他說:“看著古堡的布置,言徽家里應該還有錢,不缺那三瓜倆棗。”

    “哦,也對。”江近緣聞言也鎮定下來,正想繼續說什么,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江近緣聽到動靜,下意識上前一步,把花惜語護在了身后,警惕地看著面前緩緩打開的門。

    言徽的臉逐漸出現在身后。

    言徽穿著一漸古式漸變紅山茶色的長裙,走動是裙擺晃動,后背的長發披散,遮住了光裸的脖頸。

    江蘭濯跟在他身后,小跑進來,抱住江近緣的小腿,眼巴巴道:“爸爸。”

    “蘭濯,過來。”言徽道:“他不是你爸爸。”

    他叫了一聲小團子的名字,隨即把依依不舍的小團子從江近緣身邊抱了過來,走到椅子邊坐下。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坐下時還掃了一眼滿臉警惕的江近緣。

    江近緣拉著花惜語想要走,卻被保鏢堵在了門外。

    此刻,就算是一只蒼蠅,也不可能逃出這個房間,更不可能離開這個龐大猶如迷宮一般的古堡。

    “你想干什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那一刻,江近緣立刻轉過頭,憤怒地對言徽說:

    “我們好心幫你,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言徽聞言笑了笑,臉上并沒有任何羞愧的表情,而是低下頭,對江蘭濯道:“寶寶,想不想爸爸呀。”

    “想。”江蘭濯揣著小手手坐在言徽的大腿上,眼巴巴道:“媽媽,我要爸爸。”

    “那媽媽現在打視頻電話給爸爸。”江蘭濯拿出手機,給一個人撥去了視頻電話。

    那人似乎是不想接,一連掛斷了五次,直到第六次的時候,言徽提前發了一個消息給他,說“寶寶想你了”,電話才接通。

    “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低沉透著磁性,令人耳朵一麻:“我很忙。”

    言徽低下頭看他,道:“我和寶寶都想你了老公,你什么時候回家?”

    男人并不應這句話,而是道:

    “這么有空的話,不如把離婚協議簽了。”

    言徽握著手機的指尖發抖,幅度很大,表情逐漸猙獰起來,差點把江蘭濯都嚇到了。

    “媽媽”江蘭濯忐忑道:“爸爸不回家嗎?”

    “不,寶寶。”言徽伸出手,摸了摸江蘭濯的頭發,道:

    “爸爸很快就回來了。”

    言罷,言徽抬起頭,對江近緣道:“江近緣,看我這里。”

    他拿起手機,用鏡頭對準了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的江近緣,聲音不緊不慢,眼睛里偏執里透著瘋狂:

    “江景熙,我給你一個小時。”

    他臉上帶著溫溫柔柔的笑,一字一句卻透著狠厲:

    “一個小時之內,出現在我和寶寶面前。不然,我就把你弟弟殺了,把他的尸體碎成一塊一塊,丟進海里喂鯊魚。”

    第147章 哥 “” ……

    “”

    幾秒鐘之后, 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但和電話里的人對視的那一樣里,卻足夠讓江近緣認出, 和言徽說話的那一個人,就是自己失蹤四年多的親大哥——

    江景熙。

    哥哥他竟然還活著!

    還有孩子了!

    那面前這個人豈不是自己的嫂子?!

    江近緣的心里登時掀起驚濤駭浪。

    他本來還在害怕和恐懼, 但看到哥哥江景熙之后, 心里不知道為何, 忽然安定下來,站在原地,一錯不錯地看著言徽。

    大哥還在那哥哥肯定會來救他的。

    江景熙雖然比江近緣只大了五歲, 但他年紀輕輕就聰明穩重,早早地就承擔起了養弟弟的責任。

    在江成暉和常扶嫻事業剛起步,在外沒日沒夜打拼賺錢、連過年過節也不回家,無暇顧及兩個孩子生活的時候,都是江景熙留在老家照顧江近緣, 給他準備飯食、照顧他起居,還給他輔導功課。

    所以, 在江近緣心里, 江景熙絕對是超過父母還要重要的存在。

    有哥哥在,江近緣就會感到安心。

    所以在江景熙死亡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江近緣簡直比江成暉和常扶嫻還要崩潰, 也就在那個時候, 他染上了喝酒玩樂的壞毛病。

    江近緣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才走出來, 才勉強接受哥哥不在了的事實,但現在言徽卻告訴他,江景熙沒死!

    江近緣此刻的心情,都快不能用欣喜若狂來形容了。

    他迫切想要見到江景熙, 所以一直抬頭,焦躁地看著墻上的時鐘,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最后還是花惜語看不過去,走到他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輕輕地握緊,示意他稍安勿躁。

    江近緣抬起眼,對上花惜語安撫性的眼神,片刻后慢慢安靜下來,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隨即用力地回握住花惜語的手。

    反觀坐在椅子上的言徽,此刻卻表現的很冷靜,抱著江蘭濯,給他喂了一塊小蛋糕:

    “寶寶乖,爸爸待會兒就回來了。”

    “唔,我要爸爸。”江蘭濯揚起小臉蛋,皺著稀疏的眉毛道:

    “媽媽,我再也不惹爸爸生氣了。”

    “我也是。”言徽抱住小團子,喃喃道:“我也再不惹爸爸生氣了。”

    母子倆對話間,忽然門口的保鏢轉過身去,自動地分成兩排,空出中間的空隙供一人通行,隨即異口同聲道:

    “家主。”

    “”

    手中的銀質勺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言徽猛地抬起頭,目光落在門口大踏步走進來的男人身上,忽然站了起來。

    懷中的小團子失去重心,“啊呀”一聲從他膝蓋上滾下來,撅著屁股趴在地上,臉上還沾上了蛋糕的奶油,艱難地抬起頭,委委屈屈地喊:

    “媽媽”

    但這句話卻能喚醒言徽的母愛,他此刻卻恍若未覺,盯著江景熙的臉頰,渾身顫抖,片刻后張了張唇,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對上江景熙那張沉靜的眼睛,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跌跌撞撞朝江景熙走去,幾乎是在離江景熙還有幾米的時候就伸出了手,隨即張開雙臂,撲進了江景熙的懷里,抽噎道:

    “老公”

    江景熙:“”

    他下意識將言徽的身體扶穩,掌心落在了言徽后背的大片光\裸皮膚上,指尖微微顫動,方沉聲道:

    “站好。”

    “”言徽仰起頭,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江景熙。

    “別裝可憐。”江景熙淡淡道:“站好。”

    言徽只能微微直起身,但并沒有放開江景熙,而是用雙手死死圈住了江景熙的脖頸,并不愿意送開江景熙。

    江景熙只好用了些力氣,用力把言徽從自己身上推開。

    言徽沒有他力氣大,被他推倒在沙發上,重重地摔了進去。

    江近緣:“”

    他上前一步,看著江景熙,盯著那張許久未曾見的側臉,許久,方澀聲道:

    “哥”

    聽到江近緣叫他,江景熙慢半拍地轉過頭看向江近緣。

    他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但看向江近緣的眼神卻莫名柔軟了下來——

    那是言徽求了多少年,都甚少得到的眼神。

    男人總是高傲的、清冷的,對他不屑一顧的,即便在床上也少用正眼看他,即便言徽知道這是他自己罪有應得,但他還是忍不住嫉妒。

    他臉上的嫉妒神情還未浮現,在江景熙轉過頭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迅速變成了正常和乖巧,軟聲道:

    “老公”

    “讓我弟弟走。”

    江景熙說:“馬上。”

    “”言徽定定地看著江景熙的臉,并沒有說話,而是緩緩低下頭,用指尖摳著指甲。

    他做了美甲,上面還貼了水鉆,一扣摳掉一個,但他還是反復地去摳弄,把精致的美甲弄得亂七八糟。

    江景熙等了一會兒,知道言徽又準備用沉默蒙混過關,忍不住沉下臉色,提高聲音道:

    “lorcan”

    他說著說著,話就變成了Y語,又急又快,江近緣畢竟不是在M國長大久居過的,很快就聽不懂江景熙在說什么。

    而后面言徽也站了起來,和江景熙用Y語對話,兩個人語氣和神情都不太好,最后言徽甚至哭了起來,抱著江景熙的腰,似乎在祈求他,不讓他走。

    他們吵架的時候,江蘭濯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被父母親吵架的陣仗嚇的瑟瑟發抖,連哭都不敢哭,慢慢挪到江近緣身邊,抱住了江近緣的小腿。

    江近緣低下頭去看他時,江蘭濯就這樣仰著巴掌大的小臉蛋,眼巴巴地看著他:“叔叔”

    江近緣:“”

    一想到這個是自己的小侄子,江近緣就忍不住心一軟,蹲下身,把小團子抱了起來:

    “別怕別怕。”

    他說:“叔叔在。”

    他說完,語氣微微一頓,又轉過頭,看向花惜語,對他擠眉弄眼道:“嬸嬸也在。”

    花惜語:“”

    他轉過頭,踢了江近緣一腳。

    這場爭吵最后以言徽拿起地上的銀叉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幾個鮮血淋漓的洞為結尾。

    江景熙握著那只言徽鮮血淋漓的手臂,眉頭幾乎要擰成川字。

    但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叫人進來處傷口,又叫人把江蘭濯帶出去。

    江近緣捂著江蘭濯的眼睛,像是螃蟹似的,一步三挪橫著出去了。

    因為江景熙在言徽身邊,所以言徽也沒有心思去管江近緣了,任由江近緣抱著孩子走了,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江景熙的臉上,動也不動。

    “寶寶,你爸爸媽媽天天都這樣吵架嗎?”

    花惜語抱著江蘭濯坐在花園的秋千架上,江近緣站在他身后,任勞任怨地推著:

    “你害怕嗎?”

    “唔也不是每天都吵架。”

    江蘭濯沉思半晌,方認認真真道:“只有爸爸很晚不回家的時候,媽媽才會和爸爸吵架。”

    他說:“爸爸不回家,媽媽就會哭,還會生病,不舒服,爸爸在電話里聽到媽媽生病,就會回家。”

    “”江近緣聞言,有些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么,但又想著當著孩子的面不好說太多,只好閉嘴。

    正在他默默給花惜語和江蘭濯推秋千的時候,忽然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走了過來,恭敬地對他欠身,隨即道:“江先生,家主找你。”

    “啊?”

    江近緣還沒反應過來:“誰找我?”

    花惜語:“”

    他抱著孩子站起身,對那黑西裝道:

    “走吧,帶路。”

    黑西裝看了花惜語一眼,隨即道:“家主只讓江先生過去。”

    花惜語:“”

    他正想識趣坐下,旁邊卻伸出一只手,有力地拖住了他的身體。

    花惜語下意識轉過頭,只見江近緣正站在自己身邊,認真道:

    “我要和他一起。”

    他說:“他不和我一起去,我就不走。”

    黑西裝:“”

    他只好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請示過電話里的人后,又轉身對江近緣道:“家主說可以讓他跟著。”

    “哼哼。”江近緣得意地哼哼幾聲,隨即挽著花惜語的手臂,道:

    “老婆,我們走。”

    花惜語:“”

    被黑西裝帶到江景熙面前的時候,江景熙正在洗手。

    江近緣眼尖,看見言徽已經在里面的臥室里睡下了,地上還散落著被撕碎的裙子,江景熙也換了一身衣服,原本的寶石袖扣還掉落在地上,沒來得及撿。

    他見江近緣抱著江蘭濯進來,甩了甩手,隨即接過傭人手里的帕巾,擦干凈手,才伸出雙臂接住飛奔過來的小團子,將他抱了起來。

    “爸爸!”

    江蘭濯興奮又依賴地和江景熙貼貼:

    “爸爸,我好想你呀。”

    “蘭濯好想爸爸呀。”江景熙的語氣也不自覺地軟了下來,親了親寶貝兒子的額頭,道:

    “爸爸也想乖乖。”

    江蘭濯忸怩了一下,隨即仰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江景熙,委屈道:

    “爸爸好久不回家蘭濯認錯爸爸了。”

    他說:“爸爸,蘭濯是不是很笨?”

    江景熙聞言,眼神微微閃爍,隨即伸出手,摸了摸江蘭濯的臉蛋,湊過去親了親:

    “寶寶不笨。”

    他說:“寶寶是全世界最乖最聰明的小孩。”

    聽到爸爸夸自己,江蘭濯臉上頹喪的神情被一點一點地清掃干凈,又恢復了那副明媚小團子的模樣。

    好比容易哄著小團子睡著,江景熙抱著江蘭濯坐下,不著痕跡地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隨即對江近緣和花惜語道:“坐。”

    江近緣拉著花惜語坐下,隨即仰頭道:“哥,這是你的小孩呀?”

    “嗯。”江景熙沒有遮掩:“三歲零八個月了。”

    “啊”江近緣算了算日子,那就是在江景熙失蹤的頭幾個月里,言徽就懷上江蘭濯了:

    “那你沒死,為什么不回國?你失蹤兩年多也沒有消息傳來,法院宣判你死亡了。”

    “”提起幾年前的往事,江景熙眼神微變。

    他似乎是不想再提,只是含糊道:“因為出不去這里。”

    他沒說時出不去這個古堡,還是出不去這個國家,總歸都差不多。

    按照言徽這個狠勁兒和瘋勁兒,估計這幾年里江景熙沒少受他折磨和折騰,只不過在弟弟面前,他不好說罷了。

    一想到就是因為言徽造成了他和哥哥的分開,江近緣忍不住罵道:“這個瘋女人。”

    “”江景熙詫異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隨即道:“你再胡說什么?”

    他說:“lorcan不是女人。”

    “?”江近緣震驚地看著他:“哥哥,那你那個孩子,不會是代”

    “不是,不是。”江景熙否認道:“我不會干這種事這孩子,就是言徽自己生的。”

    “男人也能生孩子?!”江近緣震驚了:

    “混血人種怎么強的?!”

    “也不是。”江景熙不好說:

    “lorcan他生構造和正常男人和女人都不一樣反正就是可以生。”

    “?”江近緣沒有懂,但一旁的花惜語已經大概懂了。

    在M國,有些男人確實擁有生子的基因,但是這種人挺少見,花惜語也只在雜志報紙上見過個別案例報道。

    一想到之前言徽怪異的裝扮和嗓音,花惜語立刻就反應過來,拉了拉江近緣的衣袖,道:

    “好了好了,別問了。”

    他說:“你和哥哥這么久不見,聊聊別的吧。”

    “哦”

    江近緣雖然很好奇,但是看著江景熙含糊其辭的樣子,也不好再問,只能道:

    “呃,那,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家看看爸爸媽媽啊。”

    他說:“爸媽都很想你。”

    “我也想回國。”一提到江父江母,江景熙的眼神中就閃過一絲感傷:

    “可是”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睡在臥室里的言徽,似乎是顧忌著什么似的,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只道:

    “我怕我回了國之后,會給你和爸媽帶來危險。”

    “呃啊?”江近緣不解,“危險,什么危險?”

    “你不懂。”江景熙嘆氣:“你不懂lorcan是多瘋狂的一個人。我要是離開了這里,他就不僅僅是把你綁架到這里這么簡單了。”

    他說:“古堡地下,有一間地下室。地下室暗無天日,見不到人也見不到陽光。相信我,你被關進那里七天,你就會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最后愿意為他妥協任何事。”

    江近緣:“”

    哥,你為什么這么清楚?!

    他心中疑點一個接著一個的冒了出來,但又不好問,只能坐在座椅上,局促地看著江景熙:

    “這”

    “我還活著的事情,不要告訴爸媽,免得他擔心。”江景熙叮囑道:“我會繼續留在這里。下午你就帶著你的小男朋友走,不要再來M國了。”

    “不行!”江近緣斷然拒絕:“我都找到你了,怎么可能拋下你一個人回國。”

    他伸出手,抓住江景熙的手腕,祈求道:“哥,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江景熙看著江近緣祈求的神情,片刻后,輕輕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掰開了江近緣的手。

    “回不去了。”他最后說:“lorcan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何況即便沒有lorcan為了蘭濯,我也得留在這里。”

    他道:“你回去吧我得留在這。”

    江近緣看著江景熙,片刻后猛地站了起來,朝里臥沖去。

    江景熙見勢不對,趕緊抱著江蘭濯站起,伸出手拉住了江近緣的手:

    “你干什么去?”

    “我去讓他放了你。”江近緣轉過頭,雙目赤紅:

    “哥,他憑什么困住你,憑什么讓你舉目無親留在這里四年多”

    他話音剛落,已然哽咽了,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我和爸媽每天都很想你”

    江景熙:“”

    他緩緩松開緊皺的眉眼,片刻后伸出手,輕輕拍了怕江近緣的后腦勺:

    “我的傻弟弟”

    感受著熟悉的動作和語氣,江近緣終于繃不住,低下頭,用力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哥”

    他抬起頭,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江景熙,嗓音發顫:

    “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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