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禮決不能讓祁淵凜現(xiàn)在就發(fā)現(xiàn)他是個alpha,否則他們都這樣了,估計他會被抽筋剝皮。他說自己噴了自制香水,是迷惑也是在引起祁淵凜的興趣。
香水么?祁淵凜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味道的香水,還是小beta自己制作的。于是鼻尖貼到何宴禮的皮膚上深深嗅聞。
而他這樣靠近的時候,何宴禮覺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了龍舌蘭釀酒的酒缸里,那樣濃郁辛烈的味道熏得他的頭暈乎乎的。
同時身體里的信息素開始抗拒,造反一樣想往外沖,這使得身上本不起眼的味道濃了些。不出意外,祁淵凜吸進了一縷有著冰天雪地的清新涼爽的味道。
好獨特,令人心曠神怡。
也好香,可這就奇怪了,冰雪本身是不具有香氣的,但這種香勾纏著他的鼻尖,乃至勾纏上他的靈魂,讓他想要更多。
好香,越聞越香。
也好想把眼前的美味珍饈吃掉,讓那香氣盈滿唇齒。
喉結(jié)滾動著,祁淵凜的嘴唇貼上了何宴禮的脖頸。那種情動帶來的熱烈、滾燙霎時讓何宴禮渾身戰(zhàn)栗。而后似是這樣根本得不到滿足,祁淵凜尋著他的后頸而去。
何宴禮現(xiàn)在全身上下唯一能用上的東西就是牙齒。他可是個alpha,還是個有著一肚子火氣一直沒法發(fā)泄的兇猛alpha,何宴禮破釜沉舟地露出犬齒照著祁淵凜最脆弱的腺體咬了上去。
祁淵凜估計著做夢都不會想到他這個頂級alpha會被咬,僵了一瞬就條件反射地把何宴禮甩開了。
何宴禮此時爆發(fā)了他蓄積已久的力量,曲腿踢向祁淵凜小腹,徹底擺脫了壓制。然后他從床上一躍而下,光著腳朝著門的方向奔逃。
祁淵凜惱羞成怒,本來要追,但是腺體在隱隱作痛,其實何宴禮犬齒切入地不深,只是本能的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兩股信息素此刻正在他體內(nèi)沖撞著。
祁淵凜臉色大變,眼眸陰鷙駭人,他想把這個小beta撕碎了。不,他根本不是個beta。
這簡直是對他的羞辱,而且令他意外的是,他正處在信息素最狂暴的易感期,那本該被他輕易碾壓的冰雪信息素卻很頑強。
何宴禮打開了門,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跑,這可是他目前最好的逃跑機會。跟他想的一樣,門口沒有人,不過黃毛那些人也不會離太遠,應(yīng)該就在哪里盯著這邊。
何宴禮進來的時候就暗暗觀察了一下會所的情況,特別是對他們走的路,已經(jīng)記在了腦子里。
黃毛正跟一起來的alpha邊抽煙邊閑聊。趙總也在一旁心焦火燎地等著,因為大人物的到場,他謝絕了一些客人,今天他就是要專門伺候大人物。看著大人物已經(jīng)進去一會兒了,他感覺好像有戲,這時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風(fēng)一樣沖了出來。
“艸!”黃毛也看到了,他將煙頭摔到地上,急匆匆?guī)е莾蓚alpha追了過去。
趙總在原地愣了愣,他實在不想面對瘟神,但又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過去。剛猶猶豫豫地想敲門,門卻“刷”地從里面打開了,高大的身形似巍峨的崇山峻嶺將他籠罩住。
趙總沒敢看祁淵凜,不看也知道祁淵凜臉色有多嚇人,因為就連投過來的目光里的寒意都似乎沁到了他骨頭縫里。
“祁總,都怪我今天安排的不好,沒有叫您滿意。下次,下次,我一定……”看到何宴禮從這個門出去,他就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是祁淵凜沒瞧上小beta。
而往常習(xí)慣的話一出口,他就瞬間后悔,心想千萬別有下次。
祁淵凜眼眸里近乎要化身惡魔吃人的戾氣散了些,他當(dāng)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被咬了,趙老板這樣理解正和他的心意。
他得趕緊離開,這個小alpha的信息素特別奇怪。alpha跟alpha的信息素是對立的,就像同性相斥,但是他從來沒覺得哪個alpha的信息素好聞,還好香,哪怕現(xiàn)在他都覺得鼻腔里都是那股香氣,吸引著他,讓他著迷,可是那是只有對omega才有的感覺。
祁淵凜往四處看了看,沒有瞧見小alpha的身影,肯定是跑了。
嘴唇抿成一條凌厲的直線,額頭上的青筋爆起,祁淵凜想,他回頭無論如何一定把小alpha找到。
祁淵凜沒有當(dāng)著人的面摸后頸,其實那里非常的難受,他什么話都沒有說,步履匆匆地去找助理,路上又聯(lián)系了一下他的私人醫(yī)生。
這時候何宴禮已經(jīng)快要跑到他們來時走的小門,雖然他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還好沒有人攔他,就算是保安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只要出了這個門,他們要想抓他可就難了。就在他有點興奮的時候,系統(tǒng)突然跳了出來。
〔提示宿主,現(xiàn)在需不需要檢測成功概率。〕
何宴禮想了想,即使到了這里也不代表就十拿九穩(wěn)了。
“要。”他在腦海里跟系統(tǒng)交流著,同時腳步不停,正當(dāng)他的手摸上門把手的時候,系統(tǒng)的回復(fù)到了。
〔成功概率0.2%〕
何宴禮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凍結(jié),就是說在門的后面有人,且是比他強過太多可以視他為弱雞的人。
何宴禮沒有猶豫一秒,他扭頭就往回走,作為一個特工,越是這種緊迫的時候,他的心反而越冷靜,很快就想到了待會兒跟黃毛怎么說。
只是系統(tǒng)明晃晃搶劫似的積分扣除讓他感到心在滴血。
〔扣除3000積分,宿主還剩余6500積分〕
穿越到每個小世界時,系統(tǒng)會贈送10000的積分,在系統(tǒng)提供金手指的時候會做扣除。
等等,那500是哪里扣的。何宴禮想起來是系統(tǒng)提示他眼前是大反派祁淵凜的時候。
他往回跑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派頭十足的alpha。能來這種會所消費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電光火石間,何宴禮想到或許這人會認(rèn)識主角攻呢。
“如果你要是認(rèn)識謝家繼承人謝珩就告訴他,他的未婚妻被人販子抓了。如果不認(rèn)識,也勞煩通知一下,那邊一定會給你好處。”
他可以寄希望于主角攻,只要通知到主角攻,讓主角攻把黎安救出來,再把自己順帶救一下就行了。
何宴禮不管對方看他時是什么奇怪的表情,他沒空解釋,把話說完就走。也就是才走兩步,迎面就看到黃毛帶人怒氣洶洶地跑過來。
“小兔崽子,你竟然敢跑。”黃毛十分的詫異,明明何宴禮跑得很快,到賽場上穩(wěn)拿冠軍的速度,都把他們落下了一大截,卻突然間不跑了。
黃毛累得氣喘吁吁,眼神卻十分兇惡。
何宴禮說話時故意垂著頭,這樣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顯得他很緊張,“我……我就是腦子一熱,那個人沒瞧上我,我害怕你會生氣打我。”
黃毛想了想居然從這句話里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又問他,“那你為什么又不跑了?”
何宴禮又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后來我又想到,我要是跑不掉被抓住了,那不是會被打的更慘么。”
黃毛皺了皺眉,認(rèn)為這話竟然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他覺得沒有必要對一個知道怕了的人動粗,但也得嚇一嚇,“那你以后還敢跑么?”
“不跑了,不跑了。”
何宴禮就這樣糊弄了過去,黃毛甚至還安撫了一下他,“這不算是個什么事兒,憑你的小臉蛋兒不怕沒有人要。你只要乖乖的,哥保準(zhǔn)給你找個好主兒。”
按照規(guī)矩,貨他們已經(jīng)送過來了,就算買家沒享用,錢是要照樣給的,這樣一算他們就是白白賺了一筆。
等他們往回走的時候,何宴禮的心高高提了起來,心想他這再見到祁淵凜還有命么。不過聽了趙總的話,他又如釋重負(fù)。
趙總一邊擦著汗一邊說,“可算走了,希望這位爺再也不要來了,太難伺候了,那眼睛是長在天上的,估計只有天仙才能讓他看兩眼。”
何宴禮一聽就明白了,祁淵凜這個頂級的alpha不可能讓人知道自己被個小alpha咬了,那會丟死人。
他暗自竊喜,雖然不清楚祁淵凜后面會不會找他,但起碼目前不會。
何宴禮換回了他的衣服,起球毛衣,牛仔褲,還有一雙很廉價但很結(jié)實的勞保鞋,里面塞著剩余的那兩張阻隔貼。脫下來的白色浴袍他順手帶上了,想著晚上肯定會冷。
黃毛看到讓他拿過來翻了翻,沒有找到什么又扔給了他。等他們走到小門,何宴禮看到有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那兒,手里都拿著電棍。
心里不禁一陣后怕,這要是出了門先在這里被揍一頓,回頭還要遭受黃毛的一頓毒打。
往回走的時候,他們照舊坐的面包車,他照舊在行了一段后被蒙上了眼。何宴禮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再回狼窩究竟會怎么樣。
而等他走進他和黎安被關(guān)著的房間,卻一下子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關(guān)著黎安的籠子是空的。
“那個omega呢?”
時間已經(jīng)很晚,黃毛打著哈欠,心情也不怎么好,說了句“不知道”,就粗暴地要推著何宴禮進籠子。
何宴禮不清楚是什么情況,沒有輕舉妄動。等黃毛這些人撤出去,他靠在鐵籠子上,盡管又累又乏,他也沒敢睡著。
心里祈禱著主角受千萬別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