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市,眾所周知的三個家族是黎家、謝家和祁家,曾經是三足鼎立,實力相當,后來在祁淵凜成為祁家掌權人之后,這一局面被打破。
祁淵凜黑白兩道通吃,手腕狠辣,如今是手眼通天,跺一跺腳,整個z市的地面都要震一震。
謝家和黎家兩家交好,促成聯姻也是想齊心協力地對付祁淵凜。而謝珩作為謝家獨子被寄予厚望,他是去年從國外留學回來后,才開始雄心勃勃地接管家里的企業。
何宴禮仔細打量著謝珩,這可是書里能夠叫大反派祁淵凜一敗涂地的人,他到最后會成為近年來的alpha之最。
謝珩朗目疏眉,俊逸非凡,他很注重形象,即使是來喝酒,也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純白襯衣襯托著刀削般的凌厲下頜。
他其實跟秦之學沒什么交情,畢竟在國外多年,回來后就在公司奔波勞碌,不像這幫人游手好閑、不學無術。
他不過是磨不開面子,才跟著秦之學上來。一直獨自喝著酒,并不清楚這些人在玩什么,直到看到被欺辱的像狗一樣的小男生,眸中的酒意在瞬間褪了不少,流露出銳利鋒芒。
“你們就是玩這個?”
何宴禮知道謝珩作為主角攻,在糜爛的上流社會中是難得的一股清流,為人正派,富有正義感。
“謝少沒見過?”秦之學不覺得無恥,反而嘲笑謝珩的無知,“我們大家一直都是這么玩啊。怎么樣,謝少,有沒有興趣參加。”
“今天的這個我跟你說很不錯,玩起來保準帶勁兒。”秦之學眉眼溫潤含笑,向謝珩推薦商品一樣挑了下何宴禮的下巴。
何宴禮對秦之學惡心得不行,被他碰一下就感覺被什么蜘蛛、蜈蚣之類的咬了一口。他掙扎起來,卻立刻被保鏢死死按住。
而當謝珩看到手腳都被綁著的何宴禮時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冒出來。
“把他們兩個都放了,要多少錢,你開個價兒。”謝珩很有一拳照著秦之學的臉打上去的沖動,但他忍住了,想著哪怕是秦之學獅子大開口,他也要把人帶走。
可惜秦之學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佯裝為難,“謝少這樣可不好吧,這是大家伙定的規矩,要想怎么處置這個玩意,得贏了才行。”
何宴禮很想提醒謝珩這是圈套,但是他嘴巴被封住根本說不了話。
而謝珩已經問道:“你們是怎么個玩法?”
秦之學的眸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道暗光,他知道謝珩這是上鉤了,“玩撲克,誰贏誰得到話語權,想怎么樣都行。”
謝珩沉眉思考了一下,雖然他很鄙棄這些人的行為,卻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于是冷沉著臉往中央走去。
得意之色浮上秦之學的眼眸,他叫人把何宴禮帶過去,照樣放到方桌上。這樣何宴禮就像是一道美味一樣躺在了方桌上,而周圍都是流著饞涎的豺狼虎豹。
雖然何宴禮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夾克衫,從頭到腳捂得很嚴實,但他的手骨節修長,皮膚嫩滑雪白,在人們饑餓的濾鏡下像是發著光一樣。
還有人注意到他衣服里若隱若現的精致鎖骨,他面具遮不到的濃密而纖長的睫毛。
更吸引某些人的是束縛他手腕腳踝的繩索,還有那種掙脫不開的無力感。他們喜歡玩性!虐。
各式各樣的目光太赤裸?裸,以至于謝珩瞧著不自覺擰緊了眉。
“我說秦少,戴個面具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剛說完就遭到嘲笑,“當然是保持神秘感了,你要想看,你就贏了把面具摘下來。”
這張面具就好比是一件商品嘩眾取寵的包裝,還不清楚里面具體怎么樣,可興趣都被提了起來。
而那個小男生像是一盞冷卻了的茶,被遺忘到了一邊。他哆哆嗦嗦地流著眼淚,一動都不敢亂動,生怕別人再注意到他。
有人興奮地搓著手提議趕緊開始,秦之學沒有玩,他做發牌的人,也是掌控規則的人。他說這次他們玩簡單的比大小,誰的牌最大誰贏。
幾個人就仍舊圍著何宴禮玩起牌來,邊虎視眈眈著桌上的美味,邊小心翼翼查看發過來的牌。
從何宴禮的角度他能看到謝珩,從謝珩抿緊的唇角和眼中流失的光彩便覺得他的牌不怎么樣,果然是一個胖乎乎的alpha勝出。
他雀躍不已,大笑聲都讓人嫉妒,現在他擁有了對何宴禮的一次處置權。以往他們為玩得開心,會花樣百出,像跟玩具來個熱吻,像扒下玩具的某件衣服,更殘酷的用煙頭燙玩具的胸口,讓玩具當場給口等等。
但也可以直接把玩具帶回家或帶到酒店。
有人怕是會這樣嚷嚷道:“你要是一上來就做掃興的事情,我們下一次就不跟你玩了。”
胖alpha不屑地撇撇嘴,他轉到何宴禮面前來。何宴禮的呼吸都要停了,他知道胖alpha不會帶他走,不然秦之學還怎么坑謝珩,怕的是他對自己用變態的方式。
幸好胖alpha猶豫再三,只是摘下了他的面具。
這一下又引得人群炸開了鍋。跟剛才那個小男生一比,何宴禮實在是漂亮到灼灼耀眼。
人們的興致更加高昂,謝珩的手心里微微出了汗,臉色發青,松了松緊束領口的領帶。
游戲繼續,當秦之學發牌發到謝珩時,虛偽至極地說:“希望謝少這次運氣不錯。”
謝珩有些緊張,畢竟這事關一個人,可惜這次的牌也不盡如人意。
一個個頭相對較矮的alpha向眾人炫耀著他手中的“小王”。有人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不是我,是劉少也很好。”
只因矮個alpha是他們之中最會玩的,肯定能讓他們大飽眼福。
矮個alpha不負眾望地搬出了他裝滿道具的名牌包,其實那個小男生戴的狗鏈就是他準備的。人們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染上了野獸的瘋狂。
謝珩的拳頭攥了起來,當矮個alpha與他顯而易見憤怒的視線對視上時打了個寒戰。他怕被打,最后摸摸索索地從包里取出來個貓耳朵發箍,還故意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下說道:“哈哈,讓你們失望了,不過玩具當然要先打扮得漂漂亮亮再玩才好。”
說完,把可愛發箍給何宴禮戴上了。
變態啊,真變態!何宴禮只剩吐槽的份兒。
謝珩眼中的怒火熄滅,他決不允許有人當著他的面兒蹂躪他人。
游戲越來越精彩,大家催促著,秦之學卻不慌不忙洗著牌,笑著說道:“瞧你們一個個的德行,急什么,大家都先喝一個,別忘了有樂還得有酒。”
別人都端起了酒杯,謝珩也隨著喝了一口。
秦之學重新發牌。
這一次謝珩穩操勝券了,他拿的是大王。有些人有所期待,因為他們沒跟謝珩玩過,不知道謝珩會做些什么,秦之學卻是心知肚明的那個。
不等謝珩說話,他便先說道:“既然如此,謝少,人你可以帶走了。還有那個,我給你面子也讓你帶走。”
他表現得相當慷慨,別人有意見還解釋道:“這是我跟謝少早就說好的。”
簡直無懈可擊。
“那還玩什么,大家都散了吧。”
或垂頭喪氣,或憤憤不平。
謝珩先把小男生的衣服拿給了他,“換上就離開這兒。”又來給何宴禮解繩子。
其實何宴禮更希望謝珩先把他嘴上的膠帶給揭了,這樣就可以告訴謝珩這是陷阱。牌是秦之學發的,他想叫謝恒贏謝珩就能贏,而不論是胖alpha還是矮個alpha都聽秦之學的。
那幫人走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還有小男生衣服都沒穿抱著撒開腿跑出了門。
包廂里就只剩下了何宴禮和謝珩。
謝珩其實是有所警惕的,只是家里捧著養大的天之驕子,跟這些從小浸淫在爾虞我詐中的人比,還是不行。
何宴禮也是無話可說,因為書里主角攻的人設就是正直、有教養,對感情專一,他的睿智多體現在商業競爭中,在書里也沒少吃虧。而他沒法埋怨一個救他的人。
這時謝珩突然感覺到從腹部涌起一股奇怪的熱潮,他怔了怔很快意識到剛才喝的酒有問題。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包廂門口,可大門根本拉不開,用力撞了兩下也沒用。
謝珩遇事還是比較沉著冷靜的,他立馬拿起手機給管家打電話,叫管家盡快帶人趕過來。
何宴禮的雙腳一能活動,他趕緊從方桌上跳了下來,示意謝珩給他解開綁住手的繩子,只是與謝珩一對視上他一陣心驚肉跳。
為了商業上的應酬,其實謝珩的酒量練得還不錯,但他今天心里苦悶,喝了都不知道多少,而且還都是烈酒,剛才是沒醉,但這時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酒勁兒也上來了。
此時謝珩臉頰潮紅,眼神直勾勾的,透著直白的欲望。
都說一個醉鬼發起瘋來可怕,那么一個中了藥還喝醉酒的alpha發瘋會怎么樣呢?
何宴禮是來求助的,卻弄巧成拙來了個自投羅網。謝珩抓住了何宴禮的手臂,他的視野在搖晃,周圍的景致變成了一團團模糊的光暈,只有面前俊俏無比的男生是清晰的。
清晰到他都能看到那臉上細小的絨毛,那眉眼好精致,畫出來的似的,鼻梁秀挺,嘴巴……謝珩用另一只手撕下了何宴禮嘴上的膠帶,而這種好心純粹是因為妨礙他看了。
那嘴唇粉粉嫩嫩的,唇形飽滿。
謝珩下意識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在他眼里何宴禮就像是落入他網中的一只小蟲,無處可逃。
何宴禮渾身的血液都結了冰,空氣里已經飄起一股濃郁得冷杉味道的信息素。
他試著勸說謝珩,“請你保持理智,千萬別上了別人的當。”
聞言,謝珩猛甩了一下頭,他的教養他的良心不允許他這樣做,嗓子十分沙啞地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說話時把抓著何宴禮的手松開了。
何宴禮趕緊跑,他打算能離謝珩多遠就離他多遠,只是心剛松了一下又猛然提了上來,因為它像小雞子一樣被謝珩從后面抱住了。
后背貼上了滾燙的宛若火爐的身軀,灼熱的呼吸帶著濃重酒味灑在他的脖頸上。
謝珩其實已經在極力克制忍耐著,但是他的欲望和他身體里叫囂的難受令他不能讓何宴禮逃走。
理智與欲望在天人交戰著。
何宴禮見謝珩只是這樣抱著他就沒敢再動,過了一會兒,就在他試圖勸謝珩松開他時,一股混在冷杉中的特殊香氣卻輕而易舉地摧毀了謝珩的理智。
alpha在發情的時候會急不可耐地要得到omega信息素的安慰,嗅覺會變得異常敏銳。
而這股香氣一下子就勾住了謝珩的魂兒,令他體內的信息素在瞬間翻江倒海。
何宴禮感受到抱著他的雙臂在收緊,感受到后頸上越來越近的呼吸,急急忙忙道:“請你好好想一想,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你這樣可叫出軌。”
謝珩的念頭戛然而止,他把自己的名譽看得很重,而且這還會影響整個謝家,讓他父母都跟著丟人。
謝珩強逼著自己一根一根松開了手指,他咬著牙對何宴禮一字一字說:“你用繩子把我綁起來。”
這是個好主意。何宴禮手上就有繩子,只是還得需要他用牙齒咬開。當他心急如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后,一張猝然靠近的臉讓他的心跳差點停了。
何宴禮下意識地往后退,謝珩就一步步逼過來,直到后背撞上方桌,便是避無可避。
謝珩是撲上來的,像是一頭敏捷的獵豹,捕獲了食物,他抱住何宴禮對著他的臉又親又啃。
嘴上說著含糊不清的話,“可是你長得太好看了。”
何宴禮簡直欲哭無淚:長得好看也是我的錯么!
“身上還好香。”那是叫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