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恢復之后,何宴禮沒敢立即睜開眼睛,他還記得自己是被黃毛迷暈的,生怕現在已經被扒光了衣服成了一道活色生香的美味。
他先感受了一下,稍稍松了口氣,是穿著衣服的,不過雙手雙腳又被捆上了,嘴巴張不開,像被膠帶封住了。
何宴禮忐忑地掀開眼皮,這次他不知道遇到的是個什么變態,非要把他弄暈了才行,接下來也不清楚會遭遇什么。
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這叫何宴禮心頭更慌了。他大概能猜到他在一個房間里,很可能在一張床上,因為他身體下面墊的東西又軟又有彈性。
何宴禮簡直欲哭無淚,這個角色實在是憋屈到令人發指。他又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這位新買主。
不過他并沒有等太久,房間的門打開又不輕不重地關上,電燈開關被按下。突如其來的燈光太過刺眼,何宴禮下意識地把頭埋進了枕頭里,然后他就裝成鴕鳥不想出來了。
何宴禮感覺到了有人靠近,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這肯定是個色中餓鬼。
然后他感到他的右腿的小腿被抓住了,一只手宛若陰毒的蛇一樣從他的腿部往上撫摸著。
何宴禮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寶貝,你知道么,我想你想了好久了!蹦腥诉B聲音里都充滿渴望,“你今天終于是我的了。”
何宴禮聽出來點不對勁兒,他沒有輕舉妄動。
男人的手劃到了何宴禮的腰部,這具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讓他著迷,“要不是你跟那個謝珩早有婚約,我也不用等這么久,不過我今天就讓你親眼看看他是個什么東西!
就在男人急不可耐地要撲上來時,何宴禮把腦袋拔了出來,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吃了一驚。
這竟然是他在湯泉會所逃跑時遇到的男人,他急中生智讓男人通知主角攻謝珩去救黎安。
“怎么是你!”男人看到何宴禮這張臉時大驚失色,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眼里飛速涌起滔天的怒火,對著床腳狠狠踢了一腳,大罵了一句“艸”。
何宴禮明白自己不是他要的人,黎安才是。他好像犯了一個錯誤,昨天心太急,卻忘了能去那種會所的不會是什么好鳥。
男人都快要氣死了,他花了那么大一筆錢卻得了個冒牌貨。
黎安逃婚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這個我行我素很有主見的omega是在婚禮舉行的前一晚離家出走的,婚禮取消,對外雖然說的是新娘突發疾病,但是稍微一查就知道黎家還有謝家都在滿世界瘋了一樣的找人。
當他在會所聽到何宴禮的話——既知道黎安,又清楚黎安和謝珩的關系,便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向人販子買人他沒法報姓名,他多次強調過他只要最好的貨,那幫人也保證
絕對是會讓他滿意的最好貨色,結果就是在愚弄他。
男人眼睛瞪圓地看著何宴禮,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誠然這個小男生也很秀色可餐,但還是差很多,他要的是黎安這個黎家最受寵的小少爺,要的是黎家的權勢。
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吃啞巴虧,因為就算質問那些人,他們也只會輕飄飄地讓他退貨。
男人心疼那些錢,也把被人販子耍的賬算在了何宴禮身上,一個惡毒的想法在心里萌生。他勾唇陰險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何宴禮這時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這其實是一個面積不大的雜物間,地上堆放著很多紙箱子還有拖把之類的,他不在床上而是在沙發上,枕著的是個抱枕。
這一眼就能看出是特意在雜物間里清理出了這么一處地方,把他更確切說是黎安安置在這里。
那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何宴禮正在思考著,系統的提示音響了起來,他趕緊“吁”一聲叫它打住,心話說休想再扣他可憐的積分,這個人是誰他自己想。
男人很快去而復返,這次帶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又身體強健的保鏢,一招手,兩人便把何宴禮從沙發上薅了起來。
“今天帶你玩個有趣兒的游戲!蹦腥撕敛粦z香惜玉地掐住何宴禮的下巴,迫使得何宴禮與他對視。
好漂亮的一雙眼睛,眼珠黑白分明,澄澈清亮,不同于他玩過的玩具,既沒有惶然顫抖,也沒有悲哀祈求,那里面燒著一團憤恨的烈火。
男人似被灼了一下,瞳孔輕顫,他更加用力地掐住何宴禮,臉孔扭曲,“現在有骨氣有什么用,待會兒有你求饒的時候!
他惡劣地獰笑,把一張兔子面具戴到了何宴禮臉上,吩咐手下,“帶走!
真的是個變態!何宴禮只能在心里嚎一嗓子,他不知道要被帶去做什么,但變態的人毋庸置疑玩的是變態的游戲。
他被兩個保鏢輕輕松松架著,等出了雜物間,從裝潢上能確定這是個酒吧,還是家金碧輝煌只有上流社會的人才消費得起的高檔酒吧。
何宴禮明白男人為什么要求要把他弄暈了,因為如果是黎安,他這個萬眾矚目的黎家少爺上流社會的人基本都認識,要讓黃毛這么把黎安堂而皇之地帶進來,肯定會被別人發現。
vip包廂的門一打開,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何宴禮的心高高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富家公子們的紙醉金迷、聲色犬馬。
里面烏煙瘴氣,酒氣混濁,七八個紈绔alpha聚攏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惹得他們開懷大笑。
“秦少你可以啊,又給大家伙帶了個玩意來!庇腥搜奂猓吹匠鋈ヒ粫䞍河只貋淼那刂畬W還帶了個人。
而隨著這人朝秦之學走過來,就露出了被包圍在中心的廬山真面目。
何宴禮眼底震顫,那是一個穿著很性感的男生,光裸著修長大腿,褲子又低又窄緊緊地勒在豐腴的臀部,他脖子上系著條打造精美鑲了鉆石的鏈子,那一頭被人牽在手里,他像狗一樣在長桌上慢慢爬著。
而那些alpha們各個衣冠楚楚,身上穿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牌,矜貴非常。他們哈哈大笑著,一人將一杯酒往男生頭上澆去,那可是一瓶就要十幾萬的白蘭地,卻是他們滿不在乎的娛樂工具。
酒里加了冰塊,這樣兜頭澆下來,男生控制不住地發著抖,他的眼里蓄滿淚水,蒼白的臉上盡顯柔弱可憐,嘴里嗚嗚咽咽的,祈求聲都含糊不清。
但是他越凄慘越哀求,那些人的興致就越高。
何宴禮渾身的血液在燃燒,這是書里描寫過的富家子弟的娛樂項目,誰有新鮮玩意了,就把大家伙叫來聚在一起,讓“玩意”穿上特定的制服,再用上一些特別的道具,邊喝酒縱情邊拿人取樂。
而現在的情況只不過是個開場,后面還有更刺激更好玩也是更殘酷更變態的。
姓秦?何宴禮其實心里有個不確定的人選,再聽到這個姓,恰好對號入座。
秦之學是書里的惡毒男配,覬覦主角受黎安,不僅僅是因為黎安出眾的外貌,也由于黎安顯赫的家世能給他提供助力。
這家伙很有心機,知道黎安和謝珩早有婚約,不像其他alpha那樣明目張膽地追求黎安,他喜歡在背地里搞小動作,屢屢次次企圖拆散兩個人,是個十足的卑鄙小人。
“還不是怕一個你們玩得不夠盡興么!逼鋵嵟c秦之學骯臟惡劣的內心不同,他長得是很斯文的,戴著副金絲眼鏡,笑起來給人春風拂面的感覺。
秦之學態度敷衍得與人聊了一句,就讓保鏢帶著何宴禮往包廂里面走,在沙發里坐著一個與這里格格不入、獨樹一幟的人,他正在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何宴禮恍然大悟,這肯定是主角攻謝珩。書里寫道在黎安逃婚后,謝珩放下所有工作,召集了謝家所有的人力去找人,結果沒有任何消息,他就來到了酒吧喝悶酒。
不過不是在包廂,而是在一樓的卡座。謝珩會出現在這里,擺明了是秦之學要陷害他。
“謝少一個人在這里多沒意思,不如跟大家一起玩玩。”秦之學唇角帶笑,像個陰險的笑面虎。
謝珩在一樓已經喝了不少酒。他心里愁悶,其實他對自己這個未婚妻也沒多喜愛,兩個人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又是八字相克似的沒有一次愉快過,黎安是對所有的alpha都充滿厭惡,而他熱臉貼過一次冷屁股就不想自找不痛快了。
都是上一輩人操持的,給他們測過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達到99%,他們又是門當戶對,黎安是黎家最寵的小少爺,他是謝家獨子,板上釘釘的繼承人,這樣的結合再完美不過,而且以后生的寶寶基因也好。
黎安不喜歡他,這種強拉的郎配散了他不覺得可惜,問題是太丟人了,讓大家都以為是他謝珩被黎安拋棄了,而且在父母給的壓力下,他還得跑斷腿地找人。
謝珩是被秦之學等人生拉硬拽拖上來的,他們玩他們的,他埋頭喝自己的,這時抬起一雙朦朧醉眼才發現他們玩的是什么。
秦之學捕捉到謝珩眼里的震怒,對今天的事情更有把握了。
今天的一切是他為謝珩做的局。
他查到謝珩這兩天都會來酒吧喝酒,而這家酒吧是他舅舅開的,他一方面從人販子那里買人,一方面找了個小男生組織大家聚會。
本來是想用那個小男生,他會用手段讓謝珩跟那個小男生睡了。再讓黎安看到跟謝珩決裂,然后不管黎安愿意不愿意,他今天就標記了黎安,生米出城熟飯。
只是沒想到送過來的不是黎安,而是個小beta。為了整治小beta,那他就換成讓謝珩跟小beta睡,先破壞了黎家和謝家聯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