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密爾心想,所以他不是完全配制失敗,而是出現了一些小差錯,導致藥的功效延遲了?
坦奧倫國王見維勒落了下風,嘴角掛著的一絲微笑漸漸僵硬起來,而再一看身旁的喬密爾,先前郁沉的臉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甚至稱得上些許狂熱。
他聽見喬密爾說道:“多么精彩刺激的比斗啊,父王。”
“是啊。”坦奧倫只能簡單地應和了下。
喬密爾感到自己對狄薩弗森異樣的欲念又開始涌動,他干脆順應著那股感覺,略顯癡然地繼續說道:
“真該感謝維勒將軍特意前來挑戰狄薩弗森,讓我更加見識到了狄薩弗森的強大,他絕對是屬于我的最棒的奴隸。”
“看他那傷痕累累又發狠反擊的樣子多迷人,等結束后,我一定要立馬將他帶回去綁起來,盡情地——”
喬密爾的聲音戛然而止,幽暗的藍眸又看向坦奧倫國王,深深地問道:“父王,您不會阻礙我的,對吧?”
“……”坦奧倫勉強擠出溫和的笑意,“當然不會,我親愛的孩子。”
“太好了,我就知道,您是最寵愛我的。”喬密爾歡欣地對他說道。
國王偏過頭過去,面上籠了一層陰霾,眼尾的皺紋越發明顯。
維勒,但愿你只是一時大意。
如果連重傷的狄薩弗森都戰勝不了,可就太廢物了……
和維勒正面對抗取勝后,狄薩弗森確定了,他的體能突然之間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這絕不可能簡簡單單是危急情況下潛力爆發所致。
沉思了片刻……難道,是喬密爾給他喝下的那瓶藥的作用?
即便是,他當然也不會因此而產生絲毫感激。
不只是現在的異狀,還有在鐵籠中醒來時的陌生乏力感,應該都是這人所為。
他給自己灌下的古怪藥水尚不知有什么危害,而且不管做什么,為的都是滿足他那邪惡的癖好。喬密爾不想讓自己真的死掉,畢竟那樣的話就沒機會再觀看他刺激血腥的打斗,也沒機會再褻玩他了……
狄薩弗森的眼神愈加陰冷。
不過,既然如此,就不必再采取之前那個策略了,他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將維勒擊敗,痛快地發泄仇恨與壓抑。
維勒一招不敵,既驚詫不甘,心里又隱隱有些慌亂。
剛才到底是怎么了?狄薩弗森為何會突然爆發出那般恐怖的力量?根本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難不成他先前的頹勢都是裝的?
可為什么呢?
這只會加重傷情沒有任何好處,他完全沒理由要這么做!
一定是因為自己疏忽輕敵了,剛好又碰上狄薩弗森使出全力的一擊。
此時的他絕對已是精疲力盡,再也無法進行第二次對抗!
維勒喉頭滾動,咽下那股血意,怒吼一聲,又朝狄薩弗森沖了過去。
隨即,只見狄薩弗森正面迎上,敏捷有力地擋開了他的攻擊。那種對抗狄薩弗森時的無力感又來了,錯愕間他的身體驀然凌空,被一個背摔重重砸在了地上!
壯碩的身軀砸出一方淺坑,沙土高高揚起,沉悶的響聲傳至所有人的耳中,和維勒一樣,人們表情均是更加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
徹骨的鈍痛從背脊處傳來,眼前堅硬如鐵的拳頭又至,維勒連忙就地一滾,驚險地避開。
他再也無暇震驚或費解于狄薩弗森的轉變,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謹慎應對來自對方的攻擊。可即便自己有著裝備上的優勢,也依舊不敵,隨著又與之快速纏斗了幾回合,差距越發明顯。
先前的優勢完全被逆轉,他節節敗退,成了狼狽躲逃的那一個。
觀看比斗的人們議論紛紛,維勒的部下面露驚憂,牢牢盯守著維勒的險狀,準備情急之下沖進去營救。
坦奧倫國王暗暗握緊了拳頭,臉上一片隱怒與失望。
而喬密爾則多了幾分冷靜,他得防止狄薩弗森真將維勒打死,亦得提防維勒的人沖進去,以護主的名義,趁亂圍攻狄薩弗森。
他朝伊萊耳語了幾句,伊萊領命離開。
時間又過了許久,維勒身上已經多處落傷,口吐血沫,肋骨也斷了兩三根。
他粗喘著,汗如雨下,明晃晃的陽光和層層熱浪讓他頭暈目眩,反觀狄薩弗森,一身的傷不比他少,卻簡直像一頭不知疼痛與疲倦的怪物。
隨后他再度被撂倒,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下一刻,狄薩弗森將他摁在沙土里,手臂朝他的脖頸軋來。
維勒用盡全力擋住,艱難而倉皇地說道:“狄薩弗森,你不會真以為殺了我,你能活下去吧?”
“驚動了大祭司,喬密爾不可能護得住你!”
狄薩弗森殘虐一笑,臉上的傷口又滑下來一串血珠,混合著熱汗,墜入沙中。
銀眸淡淡地瞥向場外幾乎按捺不住要沖進來的維勒部下,隨后他卸了力道,讓維勒得以將他推開。
而就在維勒翻身要爬起時,狄薩弗森又猛然伸腿一掃,讓他正面栽倒在地,整張臉摔在了沙塵中。
該死的。
維勒心中燃起深深的怒恨,他意識到了,這人的確沒有打算殺死自己,只是在享受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折磨。
現在的自己宛如一只被虐玩的獵物,繼續這樣下去或者向場外呼救,皆是顏面盡失……
不行!他不允許這種結果!
狄薩弗森現在是蘭曼斯特的階下囚,是被喬密爾肆意凌.辱的奴隸,怎么能讓他當著喬密爾、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戰勝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能扳回一點面子,哪怕有偷襲成功的一絲微弱可能性,也要搏一搏!
維勒抬頭望向狄薩弗森,咬牙道:“你又不能殺死我,這樣有意思嗎?”
“不妨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他眼中閃著熱切的精光,“你想不想知道當初背叛亞尼爾特的都有哪些人?”
狄薩弗森聞言,攻勢變緩,維勒覺得看到了希望。
“……作為交換,你只需讓我體面一點,勢均力敵地結束這場比斗。”他喘著氣道。
“狄薩弗森,想知道背叛者的話,就展現下你的誠意吧。”
維勒說完,便朝狄薩弗森發起了攻擊,而狄薩弗森則慢慢轉為了抵擋。他雖然也懷疑這是維勒的周旋之策,只不過自己沒有損失,可以一試。
旁人看見場上局勢又有了微妙的變化,再次陷入疑惑,但不論如何,都開始為維勒歡呼鼓掌起來。
喬密爾也不禁猜測,維勒是對狄薩弗森說了什么?
半晌過后,狄薩弗森放夠了水。他躲開維勒的拳頭,將其放倒,兩人纏斗在一起,以手臂角力,兇狠地瞪著彼此。
狄薩弗森沉聲吐出一個字:“說。”
“我可以說。”維勒話鋒一轉,得寸進尺道,“但是我想讓你再告訴我一件,我感興趣的事。”
狄薩弗森雙眸微瞇,維勒頓時感到力不可擋,他連忙又道:“別急,這件事情很簡單。”
“我想知道……”維勒的聲音漸漸變低,露出一絲獰笑,“你在伺候喬密爾時,見到他的裸體是什么樣子的?”
“你說給我聽,我立馬就告訴你背叛者名單。”他保證道。
見狄薩弗森皺起了眉似乎在猶疑,維勒接著勸誘道:“雖然你當時應該很恨,但向我描述一下他的身體又有什么關系?”
他舔了舔嘴里的鮮血,面容淫邪亢奮,直問狄薩弗森:“喬密爾的全身都很白很嫩,那里還是粉的,對不對?”
“還有,他的皮膚一定很滑吧?你有摸過么?”
狄薩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