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雨后的山里涼快了許多,沒有車聲吵鬧聲,村里顯得很安靜,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作息規律,吃完晚飯看看電視便都準備睡了,陸云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舔了舔嘴唇,轉頭對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的周遠說:“你去方糖那屋呆會,我找暄和來說個事!
周遠聽完一把把擦頭巾扔到了桌子上,皺著眉罵:“又虐狗呢?!”話雖這么說,她還是乖乖出去了,不過她沒有去方糖屋,而是出了門去山里溜達,寧愿被蚊子咬死,也不愿意和那人多呆了,周遠恨恨地想,沒見過這么傲嬌的直女。
溜達了一個小時回來,周遠身上已經被蚊子咬了四五個包了,左手臂紋著紋身還看不太出來,右手臂上三四個大包很顯眼。周遠一邊抓著癢一邊在心里罵著陸云策,走到院門口,才發現中間的房間還黑著,燈還沒打亮。
“我去,陸云策你真行!敝苓h咬咬牙,看看亮著燈的方糖那屋,鼻子里“哼”了一下,又轉身出去了,心里直后悔自己怎么沒穿個長袖出來,又溜達一個小時,實在被蚊子叮得受不住了,周遠才磨著牙返回院里,還好,中間房子的燈亮了。
“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進屋后,周遠對陸云策豎起了大拇指。
“干嘛,哎,你臉上怎么有幾個包?”陸云策正在收拾床,回轉身就看到了周遠臉上的三個大紅疙瘩。
“蚊子咬得唄,看我胳膊!敝苓h一亮出來,右側手臂上還有七八個大紅疙瘩。
“我天……咬這么厲害!标懺撇甙櫰鹆嗣碱^。
“在外面我溜達倆小時啊,旁邊的水蚊子太毒了!敝苓h快被咬哭了,蚊子咬過的地方又疼又癢。
“太……太不好意思了,感謝,感謝,我去暄和那拿藥去!标懺撇咭矊嵲谟行┎缓靡馑,爬起來開門去拿藥。
鐘暄和剛沖完澡正要吹頭發,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一打開就看到了陸云策著急的臉色,“怎么了?”
“蚊蟲叮咬的藥,我記得你拿了。”
“是啊,怎么,你被蚊子咬了?”
“沒有,是周遠,一身包,給她涂點。”
“啊,你等下哈,我去拿!辩婈押头畔麓碉L機急忙去包里翻找。
陸云策就站在門外,沒有進來,現在是睡覺時間,沒和方糖打招呼,她很守規矩。
“給,你晚上注意空調,把風口調一下,對著你床吹呢,別感冒了!
“好,知道了!标懺撇呖戳丝粗車瑳]有人,趴上去親了鐘暄和一口。
“……”鐘暄和臉上立刻掛上了顏色。
“我真是受不了啦,剛膩歪倆小時回來,這又貼上了,你們兩口子殺狗呢!碧稍诖采系姆教强吹搅,坐起身抗議。
“這不是來拿蚊蟲叮么!辩婈押湍闷鸫碉L機吹頭發。
“周遠被咬了?”鐘暄和停止吹風后,方糖問了這么一句。
“是,我還以為她來你這屋了呢,看來是出去了!辩婈押屠p繞好吹風機的電源線放回原處,捋了捋頭發,掀開空調被躺到了床上。
“活該!”方糖覺得周遠必定是討厭她,才不愿意過來。
“你對她有意見?”鐘暄和不解,這倆人按理說沒有太多接觸啊。
“可能是她對我有意見吧,確切地說她對直女有意見!狈教怯檬种е^躺在床上。
“不會吧,你看暖暖也是直女啊,她對暖暖蠻好的!辩婈押陀幸徽f一。
“哦,那就是對我有意見了。”方糖徹底躺倒在床上,又想到了紋著一只鳥的周遠,裝酷裝拽,裝高冷,一點不會說話,“切,以為自己是誰啊,比直男還直男!
鐘暄和被她的辱罵搞得一臉懵,正要說話,看到方糖翻了個身,屁股對著她,“睡覺”,整個人都氣鼓鼓地。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幾個人就進了山,陸奶奶雖然生長在農村,但一直在平原,還是第一次爬大山,很是興奮。幾個年輕人顧及有老人,爬爬停停,沿途風景倒是優美,下山時,陸云策讓暖暖帶著奶奶坐索道下山,她們四個同齡人低速下山,途中方糖一聽到周遠說話就“哼”一聲把臉扭向一邊,或者是翻白眼,看得陸云策和鐘暄和一頭霧水,不明白倆人出了什么過節。
回去的大巴車上,陸云策靠著鐘暄和睡得深沉,鐘暄和眼皮也控制不住打架,終于都沉沉睡去。
游玩結束就又是工作,大家都是為了生計奔波。烈日下,還是有不少人汗流浹背地忙碌著。
“周遠,快來幫忙。”奶茶店門口,陸云策喊周遠。
“來啦!敝苓h從店里出來。
“我們把這個操作臺抬下去!标懺撇呷ダO備和操作臺了,她找了個平板車,怕磕碰到操作臺,就站在車里扶著,其實這個動作很危險的。
兩個女生,抬一個三米長的操作臺,實在太吃力,陸云策已經滿頭大汗。
拉貨師傅抱著胳膊站在涼陰處看著笑,下巴的肥肉亂顫。
“師傅,您過來搭把手唄。”周遠朝拉貨師傅喊。
“我們這卸貨的話,卸貨費另算的!崩泿煾嫡f著話,沒有挪動半分。
“多少錢?”陸云策擦了一把汗,她倆實在弄不下來,在那邊幾個人抬的時候沒覺得,真兩個人抬,太重了。
“50!崩泿煾当瘸鑫甯种。
“好,那來吧!标懺撇邥竦媚樁及l紅了。
有了拉貨師傅的幫助,很快就把設備都抬了下來。
因為室內還沒裝修好,陸云策只得指揮把設備先放在門口。
“奶奶和暄和姐快走了嗎?”忙完后,周遠用紙巾擦著汗問正咕咚咕咚喝水的陸云策。
“后天就走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你有時間就過來看看,我陪陪她們!标懺撇吣弥瓪,汗水把她的t恤都打濕透了。
“今天進度怎么樣?”陸云策看了看室內,“怎么墻磚還沒貼呢?”
“上午干著干著又跑了,打電話就說一會過來,這天都快黑了,還不見人影。”周遠也是無奈了,遇到這么一群不守時的人,分分鐘都要被氣炸。
我再打個電話,陸云策說著掏出手機,“馬工長,我,小吃街奶茶店,怎么裝修工人又沒影了,我們這下個月等著開業呢,急……喂,喂……”陸云策掛了電話氣得直轉圈。
“是不是又說馬上馬上?都馬上半天了,我真是無語了。”周遠擰開一瓶礦泉水,灌了一氣。
“怪我,貪便宜找了他們,明明都說好的,怎么就………”陸云策也快控制不住要罵人了。
望著店內的裝修進度,轉了幾圈,陸云策無奈,“咱們先走吧,他們也有鑰匙,明天再追!
超市里,陸云策推著購物車,鐘暄和扶著奶奶,方糖跟在身后。
“多買點豬肉,肥瘦都有的那種。”在豬肉攤位上,陸奶奶停了下了。
“買那么多肉干什么?冰箱又小。”陸云策也停住了腳步,本來出租房是沒有冰箱的,因為鐘暄和暑假在家復習,需要做飯,就買了一個臨時用的,容積很小。
“給你包些餃子,凍起來,這樣你下班到家直接下鍋就可以吃了!辩婈押徒釉,她和奶奶一個心思,擔心走了后,陸云策吃不好。
陸云策無奈搖頭,嘴角還是露出了微笑。
在兩個床之間放了那個38元的塑料凳子,凳子上擺著案板,陸云策在案板上搟著餃子皮,鐘暄和和方糖在旁邊又支了個小桌子包餃子,奶奶負責下鍋。
“這些就夠我們今晚吃的了,剩下的都放冰箱里凍起來,云策,你再拿兩個盤子來!辩婈押褪帐爸溩。
“哎,陸云策,你說你幸福不?嗯,就這么賢惠你幸福不?”方糖說著話指了指鐘暄和。
“幸福得很,你想不想也這么幸福?”陸云策才不會讓她無故調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糖覺得陸云策可能又要拿她和周遠開玩笑了,不樂意了,經過幾次接觸后,她煩周遠,酷拽得要死,還不會哄人,沒情趣得很。
“暄和,你看她!”方糖找閨蜜告狀。
“好,好,我替你打她。”鐘暄和流水似地安撫閨蜜,捶了陸云策一下,一看就是假把式。
“好,敷衍我是吧,那我今晚不帶奶奶出去遛彎消食了。”方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翹起了二郎腿。
聽著的倆人都一愣。
“隨你。”鐘暄和收拾好餃子端起去往冰箱里放。
陸云策一看鐘暄和起身離開,馬上湊到了方糖身邊坐下,小聲:“哎,糖糖姐,你不是愛吃糕點嗎?明天我給你買一盒稻香村吧,早上咱們一起去挑!
“無事獻殷勤,非奸必盜,不接受!狈教腔沃赏染芙^,一眼就看明白了陸云策的小心思。
“你還沒吃過吧,他們家的山楂鍋盔特別好吃,餡特別細,還能吃到南瓜子,特別有層次感。還有綠豆蓉餅,也特別好吃,和咱們老家的綠豆糕不一樣的,制作時沒有加油,所以不油膩,吃起來淡淡的,香香的。”陸云策賣力介紹著,熱情程度甩稻香村售貨員大姐一條街。
“真這么好吃?”方糖愛吃甜食,正如她的名字,只要帶糖的都愛吃,思索著坐直了身體。
“騙你干嗎?你上網查下,三禾牌的稻香村,老字號!标懺撇呱峦其N不出去。
“那……看在你這么熱情的份上,我就勉強接受吧。”方糖還是被收買了。
“你們倆干嗎呢?”鐘暄和放完餃子又去廚房看了看奶奶,奶奶在看著鍋,沒多少事,她就又轉了回來。
方糖挑了下眉,“哎呦喂,我是知道你怎么被她哄得團團轉了,且會來事了。”說到這,方糖又想到了那個紋著一只鳥的周遠,除了模樣酷,嘴巴差太多了。
吃完餃子,方糖就帶陸奶奶出去遛彎消食了,臨走前還給陸奶奶說要再去旁邊的公園溜溜,看看人家跳舞。
室內空調出風口開著,但卻聽不到運轉的聲音,喘息聲遠遠蓋過了空調運轉聲。
床墊上的夏涼被子已經滑落到地上,兩雙腿糾纏在一起,一雙腿被架在外側,腳跟不住地搓著床單,一雙腿在里側,腳尖用力撐著床面。
喘息聲越來越重,隨著一聲壓抑的“嗯”聲,聲音漸漸平復了下來。
陸云策躺在撒花床單上,眼根潮濕,表情迷茫,微張著唇喘著氣,“呵”,一聲長嘆后,陸云策緩緩閉上了眼睛。
“寶貝!辩婈押蛽崦懺撇叩哪橆a,看著她脆弱的模樣,眼神柔軟,不禁對著眼睛親吻了一下。
“暄和,你……要把我弄死么,受不住了!标懺撇咭婚_口嗓子都有些沙啞了,她連忙咳了兩聲。
“你剛才怎么對我的,我只是連本帶利還回來。”鐘暄和用臉頰蹭著陸云策的臉頰,柔軟貼著柔軟,光滑磨著光滑,無限溫情。
陸云策掀眼看看身旁的人,伸開雙臂,輕輕開口,“抱抱!
鐘暄和抱著陸云策,用手描畫著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落到嘴唇處,看著淡粉水嫩的雙唇,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閉著眼睛的陸云策笑了,微睜開眼,看著身邊溫柔多情的面龐,也忍不住回親了一口。
倆人都笑了。
又忍不住對望著親著彼此,一下又一下。
“都親不夠呢!标懺撇叩穆曇舫錆M眷戀。
“嗯!辩婈押涂粗@一張一合的唇,又親了上去,這次親吻上沒有離開,把舌頭也緩緩地一下一下探進去試探。
陸云策被逗得微微探起了身體,摟住鐘暄和,開始把舌頭更深地侵入到她的口中,鐘暄和沒有動,就微張著唇,讓她吻,讓她嘗,讓她越來越深入……
相愛的人呀,抱著親吻沒完。
親著親著,鐘暄和就哭了,把臉埋在陸云策的肩頭不愿意抬起。
“怎么了,寶貝,是又想到要走了嗎?”陸云策撫摸著鐘暄和的后背安撫她,“不是說好了嗎?十一你放假了就過來,再說單干了以后,我時間更自由,可以經;厝タ茨阊!
鐘暄和沒接話,還是伏在陸云策懷里流淚。
“不許再哭了啊,奶奶她們回來看到還以為怎么了呢,一個月就見了,嗯?”陸云策眼圈也有些紅,她長出一口氣來緩解。
許是感覺到了這口長氣里的無奈,鐘暄和止住了哭泣,“那我十一放假就過來!
“這就對了。”陸云策抬了抬鐘暄和的下巴,又親了一口,“乖,很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