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番外if-黑蘇29
“加奈為什么一定要知道這個?”
“因為這很重要。”
“哦?”
陸生加奈知道,她必須說服蘇格蘭。對方不是個有問必答的機器人,他回答問題一向都是有選擇性的。
“蘇格蘭,你是我的審核人。你給我接的任務是幫組織投資的議員排除異己,我長谷川議員的任務完成的好好的,不能因為組織投資的人全部落馬就導致我前期努力全部打水漂吧。”
“這個啊……”
諸伏景光有些歉意的說:“這個加奈你的努力確實白費了呢。”
陸生加奈表面上失望地“啊”了一聲,內心松了一口氣。
看來蘇格蘭確實很遵守交易。
說話算話,這個優點不錯。
陸生加奈忍不住吐槽:“組織既然那么有錢,干嘛不把所有議員都偷偷投資了啊。到時候哪個上位不都可以嗎?”
諸伏景光被逗笑了:“哪那么容易啊,真當那些搞政治的傻嗎?”
陸生加奈當然知道這不可能,她不過是故意感嘆下,為自己增加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原因的可信度。
“抓小偷!抓小偷啊————!!!”
不遠處的公交站旁,只見一個戴帽子賊眉鼠眼的家伙手拿錢包跳過綠化帶,沿著人行道狂奔。
好巧不巧,正好是陸生加奈和諸伏景光正在散步的這條路。
陸生加奈下意識做了個警察預備擒拿的動作,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在動作成型之前,抬手理了理額發。
天邊的火燒云大片大片,都說黃昏是逢魔時刻。
只見蘇格蘭回頭看了一眼狂奔過來的小偷,他淡定地伸出腳,小偷被絆了個趔趄,下一秒諸伏景光伸手抓住小偷的后衣領,把人輕松就摁到了地上。
他從小偷手里拿走錢包,隨手扔給后面追趕過來的女士。
“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丟錢包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上班族女性。她連忙打開錢包翻了翻,然后感激的點頭:“沒少東西,謝謝先生!”
諸伏景光給諸伏高明去了個電話,說他抓住了個小偷,讓他派人把人帶走。
同時對一旁的女性溫聲說:“警察一會兒就到,麻煩女士到時候做下筆錄。”
丟錢包的女性面露遲疑:“我著急回家做飯……反正錢包都找回來了。”
諸伏景光用溫柔又有些強硬的語氣說:“這個小偷不被拘留的話,下次還會偷別人。很可能還會繼續在這條路上作案。”
被壓在地上的小偷大喊:“先生,我這是第一次,就是鬼迷心竅。”
諸伏景光冷笑:“看你逃跑那么熟練,第一次你騙誰呢。”
陸生加奈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就像一部荒誕劇。
倘若有一天,她和警察廳同事說,琴酒在外面見義勇為抓小偷,她警察廳同事會什么反應?
雖然她一直都覺得蘇格蘭和琴酒,和組織其他人都不一樣,但……不一樣的程度都到見義勇為了嗎?
諸伏高明很想親自過來,但考慮到他和景光過于相像的容貌不適合同時出現,他叫大和敢助帶人過去了。
降谷零在和他的上司黑田兵衛商量過后,拒絕了諸伏高明臥底的想法。
長野的孔明這個名號雖然更多是在警署間和長野小范圍流傳,但被組織知道了他和蘇格蘭過于相像還是不太好。
過去蘇格蘭一直生活在西西里,國內組織也不知道他長相,他回國后就不一樣了。
降谷零反而希望諸伏高明低調一些。
對此,諸伏高明沉默著沒有回答。
諸伏高明是一個很內斂的男人,從他被稱為長野的孔明也看的出來,他的智謀絕對不低。他越冷靜內斂,別人越猜不出他究竟怎么想的。
大和敢助叫搜查三課負責盜竊案的刑警一起到了現場。
看見諸伏景光的時候,大和敢助愣了一下,很快,他什么也沒說。
他就說嘛,高明叫他來,不是自己來肯定有原因。
大和敢助大笑著贊賞地重重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小伙子不錯嘛!現在社會就需要你們這樣的熱心年輕人!”
大和敢助。諸伏景光認出了這個人,是高明哥哥當初的同學兼好友。小時候經常來家里找哥哥玩。
諸伏景光有點走神,沒想到大和敢助和哥哥一樣都當了警察。
他的幼年伙伴呢?相約一起稱為“正義的伙伴”的阿操要是也成為了警察的話,那就只有他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陸生加奈看著長著一臉兇相的警察大笑著拍蘇格蘭肩膀的時候,心差點跳出來,生怕蘇格蘭一個條件反射,要是襲警了,他們估計得長野警局一日游了。
警察來的快,走的也快。大和敢助和搜查三課負責盜竊案的刑警一起把小偷押上車,搜查三課的警察和受害者做了個詳細的筆錄就讓那位著急回家做飯的女士離開了。
待警車離開,陸生加奈全程都挺沉默的。
這個小插曲并不影響諸伏景光散步的心情,不過,他還是問了問:“加奈,還去公園嗎?”
陸生加奈搖頭:“不,我們直接回東京吧。”
諸伏景光輕笑:“加奈怎么突然不說話了。別告訴我是被警察嚇到了。”
陸生加奈:“我是賊,那是兵。躲著很正常吧。”
“加奈是說我不正常?”
“你知道就好。”
諸伏景光笑了:“我以為之前為組織打錢,黑吃黑東京地下黑bang的時候,加奈已經見識過了呢。”
那時候他就報警利用警察解決過后患。
陸生加奈再次搖頭:“見義勇為和為組織完成任務不一樣。”
諸伏景光“啊”了一聲,他好像有點明白加奈在想什么了。
“加奈,知道嗎?西方吸人血的大資本家各個都是有名的慈善家。我為什么不能見義勇為?”
陸生加奈輕聲:“不一樣的。”
她當然看過那些案例,什么表面是大慈善家,實際上是人口-販賣集團的首腦啦。東南亞那邊有個國際通緝犯就是。
但蘇格蘭給她的感覺不一樣。
諸伏景光有些好奇:“哪里不一樣?”
“你不信奉上帝,不信教,不拜佛。”
陸生加奈抬眸看著背著手,像一個大男孩一樣,腳步輕快蹦跳著倒退走到她前方的男人。
大片火燒云下,蘇格蘭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亂,他整個人和不遠處街區車水馬龍的街道,還有天邊赤橙色云朵一起構成一幅如同油畫一般色彩濃郁的畫卷。
“誒?加奈這有什么說法嗎?”
“信奉上帝的人才會相信告解和捐款能被上帝寬恕他們的罪過,他們的慈善毫無慈善之心。”
陸生加奈轉頭看向下班高峰期的街道,他們現在正在長野市最繁華也是最熱鬧的一條街上。這里都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人,他們每天奔波忙碌,求的不過是養活自己,養活家庭。
他們節假日會去神社祈福,會在倒霉的時候覺得需要去去晦氣。要說他們信神嗎?
信的,只不過不是“我信你,按照你教義走了,那么我就沒有罪過了”這種功利性想法的信奉。
普通人更多只是美好生活的愿景。
就像好人從不會覺得自己是因為好事做那么多,所以是好人。
總的來說比較唯心了。
陸生加奈沒辦法很清楚的把自己突然來的心態解釋清楚。
因為她突然發現,蘇格蘭是真心的樂于助人,而不是為了什么目的。
學習古漢語的時候,她聽過一句話,叫君子論跡不論心。意思是不能因為一個人功利性的做好事,就認為這個人不算做好事。只要他有做好事這個實質行為,怎么想的不重要。
但真的不重要嗎?
慈善家去孤兒院捐款作秀的時候,一邊露出媒體都頭疼的嫌棄嘴臉,拍照的時候媒體左選右選,才選出一張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放到網上,進行吹捧報道。
這樣的人是慈善家嗎?
陸生家作為傳承久遠的茶道世家,她跟隨家里人參加慈善活動的時候見過很多這種人。
就是因為見過這種人,她才能清楚看清,蘇格蘭真是隨手一抓,屬于是和他隨手幫忙撿掉在地上的東西,隨手關上車門動作一樣的本能反應。
簡而言之是不需要過腦子的,不需要權衡利弊才行動的動作。
害人才需要理由,幫人哪會想那么多啊。
蘇格蘭抓小偷這個事其實很小很小,但見微知著,陸生加奈突然發現,她好像沒辦法把這人當成一個極惡之徒來看待了。
一個本能毫不猶豫愿意幫助他人的人……真壞不到哪里去。
陸生加奈目光復雜,“你不信上帝,不信教,不拜佛。你不需要靠生活中做好事來換取上帝送你上天堂的名額。”
諸伏景光笑了,不得不說,加奈看的很準嘛。
在白蘭地那個虔誠的基督徒的養育下,他念的也是教會學校,沒同樣成為一個基督徒,一直是白蘭地的遺憾呢。
“我一直覺得,人活著的時候老想去天堂的事,純屬活夠了找死。”
諸伏景光微微轉頭,真有上帝,憑什么死的是他爸爸媽媽,別說什么苦難都是歷劫的屁話,人生而就不平等。有人出生在羅馬,有人出生在地獄。
他年幼時候一念之差讓他走上了人生完全不同的一條路。
血腥與硝煙,成了他成長的底色。
他在西西里努力拼搏到現在,圖的不過是能夠問心無愧。
只有爬的足夠的高,他才能真正完全隨心所欲的活。
不想殺人就不殺,不想詐騙恐嚇他人家破人亡,就不干。他有的是方式達成組織的目的。
現在的他完全遵循自己的本心。
第153章
番外if-黑蘇30
“加奈,我們回東京。”
諸伏景光目光溫柔,就像一個安全無害的青年。
陸生加奈當然不會認為這人真的無害,但她應該用更開放性的視野來看蘇格蘭了。
可惡啊,這人老是一副流氓面孔,導致她一直對這人不能正確完整的認識。
這不會也是蘇格蘭的詭計吧。
蘇格蘭對此表示,加奈你想太多啦。
諸伏景光開車回東京,長野到東京走高速路的話要三個多小時。所以,上車后,他打開音響小聲播放法語音樂劇。
諸伏景光跟著節奏哼了兩聲,他突然反應過來,啊呀,他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了。
“加奈,會不會覺得吵,或者你有別的什么想聽的嗎?”
陸生加奈過去沒怎么聽過音樂劇,特別是法語音樂劇。
她家是茶道世家,結交的也都是霓虹傳統藝能家族。什么劍道啦,能劇啦,三味線什么的。
她想起上次蘇格蘭說的那一串法語,就是音樂劇的歌詞。
看來法語音樂劇是蘇格蘭的愛好。
說起來,法語還是意大利的官方語言之一,蘇格蘭一直生活在西西里島,會法語喜歡法語音樂劇也挺正常的。
陸生加奈窩在副駕駛座位閉目養神道:“就放這個吧。我覺得還不錯。這是什么?”
“搖滾莫扎特。”
“誒?我記得莫扎特是奧地利的作曲家?”
“對。搖滾莫扎特是一部講述莫扎特一生的音樂劇。”
“這樣啊。”
“我用貝斯改編過一些,回去我給加奈彈來聽聽。”
習慣性的說完這種說一不二的話,諸伏景光后知后覺的想到,他好像不應該獨斷專行,所以隔了好幾秒,接了句:“怎么樣?”
諸伏景光其實很有自知之明。
他一直覺得加奈好像挺煩他的,要不是當初他受傷不能讓組織知道,借著這件事把人綁在身邊,他每天就只能孤獨的獨自一人了。
問加奈怎么樣,不是純等著加奈拒絕他說不要嘛。
出乎諸伏景光預料的是,身邊傳來了淡淡的“好啊”。
夜間行車不適合分心,他迅速偏頭瞥了一眼給出這個答案的加奈。
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白皙的臉龐在路燈明明滅滅的照射下,靜謐又美好。
他沒聽錯吧,加奈居然那么乖的說了聲“好”嗎?
難不成他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打動加奈了?
諸伏景光恨不得立刻就回安全屋給加奈彈貝斯聽,他再說話時,聲音有明顯的雀躍和飛揚:“嘿嘿,我貝斯彈的正經很不錯呢。如果我不在組織,沒準會去樂隊當貝斯手。唔……到時候找波本,讓他去當吉他手!”
陸生加奈是沒想到,這時候蘇格蘭居然還記得波本,她心情復雜:“你和波本感情真好。”
“他很有趣。”
如果他不是警察的話。
車行半路,琴酒集合的簡訊發過來了。
諸伏景光說現在他在外地沒辦法過去,不過正在往東京趕,著急的話有什么事可以簡訊說。
琴酒沒說什么,只是讓蘇格蘭到東京通知他一聲。
諸伏景光:“看來也不是很急嘛。”
急的話琴酒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陸生加奈一直閉目養神,看起來像是在睡覺,實際上腦子一刻都沒停。
警察廳的同事老說她太著急了,不著急的話,難道真要在這個組織一直等待個七八年也沒結果沒進展嗎?
成為臥底就意味徹底和家人告別。
她和家里說不想當警察了,米花町天天犯罪率奇高,她警察當的沒一刻休息,決定出去旅旅游,順便在外地旅居一段時間。
短時間不聯絡家里沒關系,長時間的話,就會被懷疑了。
反正她聲稱辭職第一時間就被明理姐姐來了個奪命連環call,問她出什么事了。
她就挺想扶額的。
要是被家人知道她去跨國犯罪組織當臥底去了,她家人絕對會去找藤原叔叔算賬,想想就恐怖。
對于她爸爸媽媽來說,警察是很偉大的工作,但他們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遭遇危險。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急呢?
她當然知道太急的話,很可能會步警視廳其他前輩的后塵——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或者都不知道到底死沒死),失聯是絕大多數前輩的結局。
她也知道最正確的做法是向警察廳同事學習,穩扎穩打……不過,現在機會實在難得啊。
蘇格蘭位高權重卻和組織不是一條心,有自己的底線并且有一個警察哥哥,現在更是和警方合作重創了組織伸向政壇的手。
加奈覺得,現在可以急一急。
找到Boss,鼓動蘇格蘭把西西里產業拋售給意大利當局,徹底斷了組織東山再起的后路。
這兩手準備必須完成,也是顛覆組織至關重要的兩點。
車里靜靜放著法語音樂劇,激烈的音樂節奏聽的特別熱血沸騰。
她熱血上腦不會是被這音樂帶的吧,陸生加奈暗暗吐槽了一句后,突然開口:“那個人怎么樣了?”
“哪個?”
諸伏景光不明所以。
“害我喂蚊子的那個。”
諸伏景光被逗笑了,他下意識瞥了下陸生加奈的小腿。
車內昏暗的光線下,蚊子叮的紅包只有一塊塊淡淡的紅痕,就像吻痕。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喉結動了動:“送警局去了。”
“會判死刑嗎?”
“會。”
“據說現在死刑和廢除差不多了,法務大臣一年也簽不了一張死刑執行令。”
“沒關系,他很快就會被執行死刑。”
“你怎么知道?組織居然能賄賂內閣的法務大臣嗎還是監獄刺殺?”
諸伏景光被這種猜測逗笑了:“麻煩組織派人處理他,那還不如我直接就殺掉他。”
讓組織收尾那意味著他無能。
陸生加奈還是沒有睜眼,保持著閉目養神的狀態。
她當然知道蘇格蘭和警方達成了交易,不過,在蘇格蘭那里,她不應該知道。現在的對話其實算是誘導性聊天。
“不是組織……難不成你警方有人?還是能影響到法務大臣簽死刑執行令的人?”
諸伏景光:“確實是這樣。”
陸生加奈聞言睜開眼睛,坐直身體,轉過身靠近蘇格蘭,細細打量正在開車的人,一副試圖看出來這人是在開玩笑的模樣:“你在逗我?”
諸伏景光:“怎么會這么想呢,加奈。”
陸生加奈冷哼一聲坐回去,“我們可是犯罪組織。你一個過去一直生活在西西里的人來東京才多久就通天到法務大臣,還不是組織的勢力,這怎么可能。”
諸伏景光一直認為加奈是“正義的伙伴”,但不管他怎么在聊天中下陷阱,加奈都表現的,她確實對他和警方的交易一無所知。
難不成真只是個背景單純心善的小姑娘嗎?
要真這樣毫無背景的話……他真的會忍不住把人拐到西西里的。要是警方的人,拐走就比較麻煩了。
陸生加奈不知道蘇格蘭腦子想的這么恐怖(對她而言),她還在嘗試聊天看看,蘇格蘭對她能敞開到什么地步,會把他和警方對合作對她透露嗎?這對蘇格蘭來說可是要命的玩意。
“哈哈哈,這個就是秘密啦,加奈。想知道秘密的話,就和我成為一家人吧。”
陸生加奈:“……蘇格蘭你居然是這么重視家庭的嗎?你難不成是那種天真的認為家人不會背叛的那種人吧?”
“加奈是懷疑我騙你結婚嗎?不是哦,加奈愿意和我登記的話,我什么秘密都可以告訴你……加奈不是一直說不想去西西里嗎?我可以為加奈不回西西里哦。”
不回西西里是不是意味著,西西里的產業可以拋售了?這條件未免太誘人了吧。
陸生加奈甚至有沖動說,我們回去就登記吧。
不就是嫁個人嗎?又不是不能離婚,和蘇格蘭登記就能有這么大好處,也算為國獻身?那她覺得沒啥。
對于加奈來說,一向是國家利益高于個人利益。
她來臥底前藤原叔叔就問過她有沒有做好犧牲色相的準備,她開玩笑說丑的可不愿意。
實際上,現在蘇格蘭哪怕長的丑的不象話,只要能斷了組織后路,對她來說,也沒問題。
她之前一直和蘇格蘭拉扯,歸根結底還是利益不夠大。
反正蘇格蘭看起來很喜歡,哪怕她拒絕他,不和他睡,蘇格蘭也愿意和她泄露一些組織的秘密,她干嘛還犧牲色相啊。
歸根到底是她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就能換到機密,她自然就不愿意付代價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陸生加奈轉頭看了看一直專注前方正在開車的蘇格蘭。
夜里開車必須一直集中精神在道路前方,否則容易出車禍。
看不見對方的正臉表情,她搞不懂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就算看到正臉,蘇格蘭要是騙她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吧。
該死,她覺得蘇格蘭肯定是釣魚大師,她就是急切咬餌的魚。
先用一些對他來說不重要,但對她來說非常重要的情報麻痹她(例如組織的新發明,例如組織正在投資大選,為了證明組織確實有野心操縱大選還透露了朗姆十二年前在美國的失誤等等),讓她知道他確實知道好多,她在那暗自竊喜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就能得到重要情報時,不過是蘇格蘭給她的甜頭。
現在,需要她付出代價了。
蘇格蘭這釣魚手法簡直就和詐騙集團用的一模一樣!!!真不愧是跨國犯罪組織的高層!
先用蠅頭小利騙大魚,等大魚徹底上鉤,就讓大魚血本無歸。
她會血本無歸嗎?
第154章
番外if-黑蘇31
從加奈沒有立刻給他個白眼說“做你春秋大夢”,諸伏景光就知道,加奈動心了。
手指不自覺的輕敲方向盤,他在等,他很有耐心。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份直覺是他無數次從生死危機中鍛煉出的敏銳嗅覺。
西西里黑bang混亂,要論接觸警察,那里同樣是接觸各國特務機構最多的地方了。
美國黑bang的前身就是西西里黑bang。
西西里島和那不勒斯的黑bang如今和太平洋對岸的美國黑bang有著一衣帶水的聯系,這就導致大家業務交流很多。
不管國際刑警還是美國的FBI,去西西里調查那是經常的事。
再加上不管是德國的BND(聯邦情報局),還是英國的MI6都在盯著組織,組織歐洲分部比霓虹要近,雖然只是個分部,西西里也是各種情報機構盯著的重點。
他的雙眼會欺騙他,各種表面證據會欺騙他,但他自十五歲以來和各種情報機構打交道的經驗已經根植在他的身體中了。
陸生加奈多想了幾秒。
她同樣認識到,她想的過長了。
按照她之前的人設,她第一反應應該是嫌棄對方,白了一眼,說我要睡了,少打擾我。
然后,話題再次被轉移開。
她沒問到真正問的答案,蘇格蘭也用騷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實在是,每次蘇格蘭轉移話題都用這一個方法,她想不注意都難。
不得不說,蘇格蘭這方法選的極妙。
她不被轉移的話,就得一直和蘇格蘭調情,聽他說成人的內容。結果絕對是,她努力把話題轉回去,蘇格蘭一直調戲她。沒完沒了,還取悅了對方。
被轉移了,自然就是她很快的切斷了談話,之前蘇格蘭不想說的內容自然就繼續不下去。
淦!她根本就玩不過這人。
有所圖和無所圖的區別在這里太鮮明了。
怪不得有句古話叫“無欲則剛”,她目的明確鮮明,正因為有想要的,才沒辦法真的做到無欲則剛,完全無視蘇格蘭。
如果她真的是個橫濱金盆洗手的黑手黨,在發現蘇格蘭對她有想法,她又不想要男人的情況下,絕對直接跑遠了,才懶得和蘇格蘭在那糾纏。
“你這話也太突然了。”
陸生加奈一副被震驚到才緩過來的模樣,“你之前可是一直想帶我去西西里的,我才不信你真的會為我留在這里。”
諸伏景光輕笑:“我說話向來算話。這點加奈你放心。”
陸生加奈腦子有點亂。
歸根到底是,蘇格蘭提出的條件對她來說,誘惑太大了。
如果對方真的能做到,那她這婚結的絕對值,就怕她被坑了。
現在真的是前方明知有個坑,她也必須試試深淺的感覺。
之前蘇格蘭其實也說過結婚之類的話,不過那時候是結婚和他去西西里。和現在結婚他留在這里,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說不出來,誰想知道你的秘密啊這種話。
萬一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后蘇格蘭再也不提這個了呢。
陸生加奈沉默的她自己都覺得時間太長了。
蘇格蘭也沒催她,仿佛就是提出這么一個條件故意轉移話題,轉移成功就結束了。
事實上,陸生加奈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轉移話題的口嗨。
要真是口嗨,蘇格蘭也不會說什么“我說話向來算話。這點加奈你放心”的話。
該死啊!
她現在到底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陸生加奈剩下的路一直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諸伏景光把人送回安全屋后,去找琴酒報道。
“是有任務?”
諸伏景光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琴酒:“Boss命令,接下來組織活動全部轉為地下,暫停。全力清除組織和上島,鶴城兩名議員之間的關聯。”
琴酒所在的行動組主要有兩項任務,一項是為組織打錢(通過恐嚇詐騙等各種手段),另一項也是最主要的工作——組織的清道夫。
一切會暴露組織,破壞組織隱秘性的收尾工作都是由行動組負責。
組織這次投資的上島、鶴城兩名議員全軍覆沒,現在,需要收尾了。
諸伏景光吹了一記口哨,“大手筆啊。”
琴酒面色淡淡:“收尾結束,所有人放假。需要的時候,會簡訊聯絡。”
諸伏景光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陸生加奈緊急聯絡上級,把蘇格蘭說過的話轉達了過去。
【人是會說謊的,雖然蘇格蘭說,他說話向來算話。但我不敢確定蘇格蘭是否真的會如他所言。如果他違背了諾言,我們也沒辦法。我是否要和他填寫婚姻屆?——加奈】
降谷零在蘇格蘭回來前也接到了Boss的命令。
很明顯,這次組織賄賂的兩個議員全部被地方檢察廳帶走這件事,會給組織的隱秘性帶來很大的禍患。
組織這半個多世紀以來,一直沒覆滅,沒被國際刑警抓到尾巴,都和隱秘性有很大關系。
簡單來說,就是Boss慫了。
Boss決定壁虎斷尾,徹底斷掉賄賂兩個議員的相關渠道。
“黑田理事官,東京地檢那邊必須加快審問進度了,否則等他們審問出來有用的內容,組織的渠道早就人去樓空。”
降谷零是恨不得親自去審問,但沒辦法,檢察廳和警察廳職權不同,他不可能越權。
這就需要理事官和東京地檢那邊交涉。
東京地檢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如果說霓虹的公務員系統哪個部門貪污腐敗最少,那一定是東京地方檢察廳。
霓虹總共1.2億人口,法官總數也才3000人。對于成為法官的人來說,他們辛辛苦苦熬資歷參加各種考試,終于成為法官卻因為小小的貪污就徹底葬送前程,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不管法官還是檢察官都是高薪公務員,他們是數萬人中闖出來的精英,如果哪個官員涉及受賄需要接受調查,東京地方檢察廳證據確鑿情況下,就算對方正在參加重要會議也能現場把人帶走。
Boss擔心兩個議員被捕牽連到組織,那是非常正常的。
就在降谷零和上司進行電話聯絡的時候,警視廳藤原課長也收到了加奈的簡訊。
不得不說,蘇格蘭說他會留在霓虹這個條件連藤原課長都動心了。
組織歐洲分部西西里的勢力基本上全是蘇格蘭打下來的,他不可能放棄西西里的產業。
就好比一個人辛辛苦苦創立個商業帝國,結果在去外地出差邂逅個佳人,為了追求佳人,商業帝國徹底不要了,白送給一起創業的合伙人。
這現實嗎?
根本不現實!
蘇格蘭未來停留在霓虹,就意味著他對西西里的掌控會變弱,在變弱之前,徹底拋售手中的權益才是最佳的做法。
要是能說服蘇格蘭把西西里的產業從組織那里偷出來,那就太美妙了。
不過,加奈說的也在理。
蘇格蘭現在一直處于得不到的狀態。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看中一個東西千好萬好,沒事的時候就看兩眼,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是能擁有就好了。
當真正擁有的時候,就開始覺得好像也就那回事。時間久了,不記得喜歡的地方,對缺陷倒是如數家珍,后來更是徹底把這件東西拋在了腦后。
誰也說不好,蘇格蘭達成所愿后,會不會覺得……不值得。
他喜歡的只是自己喜歡的過程,或者喜歡一個東西的感覺。
這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一旦是這種情況,那么翻臉反悔,就會變成必然。
但也不能因為怕對方翻臉就放棄吧,萬一不會呢,那到時候就贏麻了!
如果是藤原課長,哪怕有30%可能性,他都愿意賭一賭,可惜,他不是當事人。
他也沒辦法下命令讓下屬真的賣身。
這就和法務大臣不想成為劊子手,拒絕簽死刑執行文件一樣。
表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所以,藤原課長讓加奈自己做決定,不管陸生加奈做什么決定,他都支持。
陸生加奈看著手機收到的廢話一樣的回話,把自己仰摔在床上。
臥室的窗簾沒有拉,今天的夜晚恰好是一個大晴天,一輪明月高懸于空中,玉盤一樣,明亮漂亮的過分。
消防員會毫不猶豫沖進火海,警察當然也不應該怕危險,就止步不前。
陸生加奈想了想,給波本發了條消息,問他組織聚會是想干嘛。
【滅口,對賄賂議員事件進行收尾。——波本】
陸生加奈:“……”
很快,手機又傳來一條消息。
【之后組織就會全面轉為地下暗處,等再在明面上活動,不知道要隔多久了。加奈不是代號,可以趁機撤退。——波本】
【轉為暗處是指?——加奈】
【所有基層非代號成員徹底放養,他們本身就只和上線單線聯絡,不知道更上面是什么人,沒人聯絡那些基層非代號,基層非代號也就沒任務做了。代號成員同樣放假,有任務的時候單線聯絡,其他時候行蹤隨意。——波本】
加奈:“……”
簡單來說,這不就是不管是不是代號都被放養了嗎?
只不過代號成員至少知道自己的上級是誰,非代號就是上級突然消失,他們沒活干了。
這個時間確實是撤退的好機會,組織不會主動聯絡,等發現她失聯了,早就連她鬼影都找不到了。
到底是一無所獲的趁機撤退,還是繼續潛伏在蘇格蘭身邊,繼續潛伏的話,那個婚姻屆要填嗎?
第155章
番外if-黑蘇32
本身從長野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上十點了。
陸生加奈洗了個澡,和部門老大溝通結束后,想了一會兒,決定先睡覺。
天大地大,什么都等明天睡醒再說。
諸伏景光從琴酒那回來的時候,樓下客廳為他留著燈。
客廳明亮的燈光驅散了門外的黑暗,也驅散了他身上的風塵。
諸伏景光瞥了一眼沙發,自然是看不見“深夜小妻子等丈夫回家,結果等的睡著了”的可愛畫面。
能給他留個燈都算加奈有心了。
諸伏景光回到房間,脫光了全身衣服,拿著手機去浴室放水。
嘩嘩的水流聲蓋住了說話的聲音。
“白蘭地老爹,組織霓虹大失利。比十二年前朗姆在美國那次失利還離譜。Boss下命令收尾結束后,所有人放假。Boss這是要躲了啊,您老要是不給我點別的線索,Boss根本不可能找到。”
花灑處的熱水澆在地上,熱氣彌漫在狹小的浴室中。
打電話的蘇格蘭背肌分明,上面還殘留著不少疤痕。
“哼!從幾十年前起Boss就特別滑溜。”
白蘭地冷哼一聲。
“上次那個藥企爆炸,說明他也在防著我們。幸好知道那地方的不只是我,朗姆,芝華士,皮斯克,稍微有點資歷的都知道。”
諸伏景光笑嘻嘻的說:“那老爹再給點別人不知道的唄。”
白蘭地沉默了許久,說了個名字:“烏丸蓮耶。”
“誒?黃昏之館曾經的主人,大富翁烏丸蓮耶?”
白蘭地:“沒錯。”
“不會吧,那老家伙要是活到現在都一百六十多歲了吧。而且,據有關黃昏之館的記載,烏丸蓮耶1852年出生,1951年就死了啊。”
諸伏景光對白蘭地的觀感其實挺復雜的。
他不恨白蘭地。
當初白蘭地把他從兇案現場帶走,雖然開啟了后面數次瀕死,充滿硝煙與血腥的人生,但那終歸是年幼自己的選擇。
白蘭地是一時興起對他邀請,如果他不同意的話,他的未來可能就是在衣櫥里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他和高明哥哥兩個都是未成年,結局應該是分別被不同親戚收養(一下子收養兩個男孩子花銷壓力太大了)。
自打他從白蘭地那里知道當年他為什么去長野后,特意調查過黃昏之館的寶藏傳說。自然也對黃昏之館曾經的擁有者,大富翁烏丸蓮耶進行過調查。
他一直對白蘭地當年為什么那么相信黃昏之館的寶藏傳說不解,如果Boss和烏丸蓮耶有關,那就說的通了。
“我當然不認為boss是烏丸蓮耶,但我懷疑是烏丸蓮耶的后人。”
白蘭地說到這里自嘲地笑了聲:“我能知道這個,還全靠朗姆。四十二年前,朗姆曾經出席過一場國際經濟論壇會議,作為因為身體原因未能出席的烏丸會長代理人。”注1
“我十七歲加入組織,為組織服務了五十年,屬于組織的元老,但我始終比那個從父輩繼承朗姆酒稱號的家伙低一頭,原因就在這里。朗姆比我們所有人都離Boss更近。”
“但是白蘭地老爹啊,現在,連朗姆都找不到Boss了哦。你們一個連幕后Boss都不知道是誰的組織能持續存活這么久也是厲害。”
白蘭地:“誰讓Boss有錢呢?一開始我們聚集到一起,就是因為Boss有錢,我們才給Boss干活。后來隨著組織越來越大,我們這些一開始跟著boss干活的人也就越來越有權利。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你試試從烏丸蓮耶入手看看吧。”
諸伏景光:“沒問題。”
把手機放到洗手臺,諸伏景光走入浴室,熱水從頭頂澆下,水流沿著背肌蜿蜒。
離開長野之前,他和高明哥哥有段簡短的對話。
“我申請轉崗到東京警視廳公安部,被拒絕了。”
“哥你……”
諸伏高明打斷了諸伏景光的話,“我其實沒必要和你說這個,因為做什么決定是我自己的事。但是景光,過去我不知道你在哪,做什么,我除了通過警方系統一直找你沒別的辦法。但現在不同了,我知道你在為什么樣的勢力效力。”
見到自己弟弟臉上有細微的悲傷,諸伏高明還是狠心的把話說了出來:“景光,你說你問心無愧。我希望是爸爸媽媽教導下的問心無愧,而不是以你們那個犯罪組織為基準的問心無愧。”
真正的殺手清道夫對于殺人是不會有愧疚之心的,他們殺人和殺只動物沒區別,沒準殺人還更興奮。
對于那種犯罪分子來說,遵循自己的欲望,就是問心無愧。
他以為他和景光對于“問心無愧”的定義是一樣的,但景光打算在爸爸媽媽墓前殺了外守一祭奠這件事,還是出乎了諸伏高明的預料。
這時候他才真有,自己弟弟是跨國犯罪組織中一員的實感。
諸伏高明冷靜地說:“警方給我的消息是,你是走正規渠道入境,在國內沒有犯罪記錄,我不管你在國外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你本身那時候年紀又小,也要生存,做什么都情有可原,但現在,你成年了。你要是沒忘記爸爸媽媽的教導,沒忘記基本道德常識和法律,你應該知道什么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你在國內沒有犯罪記錄,景光,留在國內脫離那里吧。”
諸伏景光苦笑:“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叛徒會被不死不休的追殺的。”
“事在人為。”諸伏高明說。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諸伏景光問:“如果我在國內,要完成組織的任務呢?”
諸伏高明:“我會親手逮捕你。”
諸伏景光低頭笑了。
“哥,你還真冷血無情啊。”
諸伏高明則是看著眼前一身浪蕩氣息的弟弟,他們是親兄弟,從小就長的像。
景光留滿了絡腮胡茬,頭發還有點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偽裝和他過于相像的長相。
他似乎也可以留胡子遮擋一下,人中處留個八字小胡子?和景光留的位置完全不一樣。這樣只要不細看,應該不會發現他們長相類似吧。
如果景光真的在國內犯罪,警視廳公安也拒絕他加入的話,他應該會辭職。
他要把他的弟弟帶回來,雖然這么說有點不自量力。但是,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弟弟在犯罪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所以景光,趁著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留在國內吧。警方可以幫你改名換姓,輔助你逃脫組織的追殺。最重要的是……十七年了,未來我不想離你太遠。”
諸伏景光一身熱氣的從浴室出來,他用毛巾隨手擦了擦頭發,用計算機和西西里能源公司的部下溝通了公司最近的情況。
公司一切正常,就是太陽能光伏發電裝機在政府補貼下,越來越多人來投資光伏電站了。
“雖然說,兩年前政府公布了了第4號能源法案,調整了太陽能發電補貼政策,但架不住利潤可觀啊。”
諸伏景光之所以能在西西里轉型成功,是因為他是第一批進行綠色能源投資的企業。當時,他啟動資金有相當一部分來源于歐盟委員會補貼和意大利當局政府補貼。
自打組織歐洲分部賺錢后,西西里一直和組織算競爭對手的本地黑bang也想效仿,詐騙了歐盟委員會約500萬歐元的補貼。
最終結果嘛,自然是被景光暗中收集證據,一紙高發到了歐盟委員會。
現在那個黑bang已經沒了,成員大多被判了2年到30年不等的刑期。自此,西西里的黑bang也知道了,不管是意大利當局政府的補貼,還是作為西西里大區,從歐盟委員會那里騙補貼,現在都沒那么好拿了(黑bang轉型后通常都是創立建筑公司,之前西西里自治區隔壁卡拉布里亞大區的黑bang為了騙當局補貼,承接了修路工程,結果那條高速公路花了100億美元,修了五十年還在爛尾,這件事給意大利當局敲響了警鐘)。
處理完西西里方面的事情后,諸伏景光有點睡不著。
如果說,他那句留在國內是被高明哥哥的話影響,用調戲的口吻試探性和加奈說了后,加奈的反應則是意外的驚喜。
他敢肯定,加奈在猶豫。
讓他留在國內的籌碼越來越多了啊。
第二天,組織的清掃任務開始了。
波本電話過來,提出要和他組隊。
“警方不可能看著相關人員被滅口,蘇格蘭,你要是不在意身上的過去,你也不會把意大利的身份徹底洗白。你入境走的正規渠道,在霓虹也沒犯罪記錄,這個你難到不想繼續保持嗎?”
這個說實話對諸伏景光來說也沒那么重要,要不然他也不會有殺了外守一祭奠父母的想法了。
他只不過是想到回到國內,想干干凈凈的回,就洗白了自己的履歷。
諸伏景光叼著煙:“波本,我動手是不會讓你們警方抓到證據的,沒證據,你拿什么起訴我?”
要知道,殺人無數的琴酒甚至都不是國際通緝犯,普通刑警就算街上見到琴酒也不會知道他是個殺手,然后逮捕他。
(這就和組織行動的隱秘性和收尾工作做的太好有關了)
“但我知道。”
降谷零神情認真:“等臥底任務結束,我會以目擊證人的身份,起訴你在這次收尾活動中動的手。”
諸伏景光笑:“波本,你還真會挑好說話的欺負啊,我可不信你敢這么對琴酒說話。”
降谷零:“琴酒那里自然有他需要伏法的地方。”
唉,在國內確實不能像在西西里那么隨意,還有高明哥哥“我會親手逮捕你”在那盯著呢。
反正他現在確實沒什么興致去滅人家滿門,或者暗殺某些家庭的頂梁柱,所以,他選擇和波本合作。
注1:漫畫1107羽田浩司原話。羽田浩司被殺是柯南原著17年前發生的事,漫畫里羽田浩司指出三十年前經濟論壇上見過朗姆,加上本文發生在原著五年前,所以這里白蘭地說是42年前的事。
因為本文時間線照柯南原著九幾年推后了二十年(按照九幾年算,烏丸蓮耶超過140歲,推后二十年就變160歲了)
第156章
番外if-黑蘇33
時間退回到蘇格蘭接到波本電話之前。
陸生加奈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晚上,一大早醒來,放空腦袋,眨吧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飾許久,她做好了決定。
結吧。
現在結的話,蘇格蘭也不會想到她真正的目的就是鼓動對方徹底拋售他在西西里打下的事業。
吹枕邊風,鼓動對方拋售西西里的產業一定要在組織風雨飄搖,根本沒精力分心歐洲產業的時候(這時候也是最容易成功的時候,沒必要跟著組織的破船同生共死,不是嗎?)。
現在就鼓動蘇格蘭的話,組織立馬就會發現,那也太傻了。
而等到組織真風雨飄搖的話,她就算說她答應結婚,沒準蘇格蘭跑路的時候,覺得帶個女人不方便,反而不愿了。
到時候組織利用西西里的巨大資金東山再起,那可就太糟糕了。
陸生加奈披散著頭發先是刷了個牙,然后游魂般的下了樓。
諸伏景光這時候已經醒了,正在樓下餐廳做早餐。
聽見動靜,他歪過身子看了素面朝天的加奈一眼,只覺得這畫面太居家了。
他每天做早餐,可愛的小妻子睡意朦朧地下樓,然后過來抱住他撒嬌什么的,想想就特別幸福。
嘴角勾起笑,諸伏景光打招呼:“早飯一會兒就好。”
陸生加奈不怎么在意的“啊”了一聲。
她腦子里想的都是一會兒該怎么和蘇格蘭提出,她愿意接受昨天結婚的建議呢?
去餐桌果盤拿了個蘇格蘭洗好的蘋果“咔咔”的啃,諸伏景光聽見動靜轉頭失笑:“那是飯后給你當零嘴吃的,怎么飯前就吃了?”
陸生加奈“哼”了一聲:“怎么,還讓我放回去啊。”
“我又沒那么說。加奈,一大早火氣怎么那么大?”
陸生加奈:呵呵。
想到馬上就要和這人填婚姻屆了,她火氣不大就見鬼了。
“咔咔”地啃著蘋果,陸生加奈眼睛一直盯在蘇格蘭后腰圍裙的系帶上。
不得不說,蘇格蘭的身材非常好。常年格斗術加身,使他鍛煉出極其流暢的肌肉線條,肩寬腿長腰部勁瘦,哪怕隔著襯衫都能感受其中的力量。
總之,就是和那種滿是肥肉的后背完全不同,看著就很性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好音樂劇的緣故,蘇格蘭的頭發比普通短發稍微長了一些,加上落拓不羈的胡茬,讓他整個人充滿了法式風情的浪漫主義色彩。
簡單來說,就是,這人確實是個大帥哥。
很好,外形上至少不會讓她抵觸。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演戲到底(長的太丑她怕真槍實彈的時候吐出來啊啊啊啊)。
是的,加奈已經想到填完婚姻屆上本壘的問題了。
蘇格蘭一看就是肉食系那種,填了婚姻屆,怎么可能啥都不干啊。
莫名其妙的,那句“我又不會天天都做”從加奈的腦子里冒了出來。
“咔咔咔咔”
諸伏景光聽見奇怪的聲音轉回頭,只見加奈就像個土撥鼠一樣,極快速地瘋狂啃蘋果。
諸伏景光:“……”
有點點可愛。
陸生加奈悲憤地快速啃完蘋果,瞪著蘇格蘭:“看什么?”
諸伏景光忍住笑:“看加奈很可愛。”
早餐諸伏景光做了兩種主食,白米飯和三明治,然后就是玉子燒和幾種小菜,加上味噌湯。
陸生加奈有點猶豫,蘇格蘭的三明治做的超級好吃,小菜也是。吃三明治配小菜好像有點奇怪吧,三明治里本身就有火腿和配菜啦。
吃米飯的話,雖然可以配菜吃就吃不到三明治了。唔……就先盛一點點米飯,吃完米飯再吃個三明治吧!
就這么決定了!
兩人在餐桌坐下,陸生加奈想起昨晚波本發來的消息。
組織開始隱蔽和收尾滅口的工作了。
她當然可以撤,但……撤退就意味著徹底斷掉和組織的聯系。
先不管有蘇格蘭在,她到底能不能順利撤,就算她順利撤了,以后還會有像蘇格蘭這么“戀愛腦”的機會嗎?
還不如,跟著蘇格蘭一起隱蔽。蘇格蘭比警察廳同事更靠近組織的核心,跟著蘇格蘭一起隱蔽,沒準她能接觸到組織更多的秘密。
更何況……收尾工作啊……太猖狂了,那得有多少人會死,多少家庭會被滅口?
她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發生。
只要提前從蘇格蘭那里獲得情報,讓警方提前行動,就能救下不少人吧。
“怎么只吃米飯,不吃菜嗎加奈?”
諸伏景光奇怪的看了一直數米粒的加奈一眼。
加奈:“……”
陸生加奈深吸一口氣:“你昨天說,我答應和你填婚姻屆的話,你就留在霓虹?”
諸伏景光沒想到加奈一大早居然把這個事撿起來重新提了。
他以為加奈還要糾結考慮很久呢。
時間緊迫,陸生加奈當然沒時間考慮那么多。
見蘇格蘭不說話,陸生加奈有些急了,她語氣不善:“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諸伏景光回過神,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生加奈總覺得蘇格蘭眼神變了。
怎么說呢,就像盯著獵物準備狩獵的大型兇獸,一旦出擊,就會咬死不放。
“當然不是開玩笑,加奈。”
加奈,高明哥哥,都是他留在這里的理由。
“既然加奈愿意的話,我們吃完早飯就去區役所填婚姻屆吧。”
“!!!這么快嗎?”
“因為我怕加奈后悔呀。”
陸生加奈忍不住吐槽,“你也知道啊。”
是的,她確實時刻都有要不然算了的想法。
但警察廳同事說,組織接下來要進行清道夫收尾行動,大量和賄賂參選議員相關的渠道都是清洗的目標。
按照蘇格蘭不想讓她手里沾血的想法,這次行動蘇格蘭應該不會讓她跟著。可她必須跟過去啊,她必須想辦法在蘇格蘭動手前把人給救下來。哪怕因此會暴露自己警方的身份。
波本和她說,想撤的話隨時聯絡他,他會幫忙安排撤退路線。
但是抱歉呢,她并不會撤。即將的清道夫收尾行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組織徹底沉寂隱蔽下去的話,警方可能要等幾年后組織再進行明面上行動時,才能再次追蹤組織的消息。
這要等到什么時候?三年?五年?再次出現行動的組織會不會更加強大?
誰也不知道。
如果真要沉寂隱蔽下去,那跟著組織高層蘇格蘭,沒準會有點收獲。
所以,這個婚,必須結了。
蘇格蘭怕她反悔,她其實何嘗不怕未來幾年間事情有變。
正常人之間的婚姻都會婚變,轉移財產殺妻出軌各種案件她也見過。
說實話,她不信任婚姻。
也正因為如此,她覺得結就結吧,大不了將來離了。
相反,蘇格蘭這么看中婚姻,才讓她意外和奇怪。
“蘇格蘭。”
諸伏景光單手托腮,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坐在餐桌對面正在吃飯的加奈,“怎么?”
“你為什么那么執著于結婚?現在很多年輕人都覺得有沒有那張紙根本不重要吧。結了婚,不還是該出軌出軌,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結婚并不能保證兩個人一輩子都在一起。”
“但只有真的結婚了,加奈才會愿意和我在一起吧。”
等等!這個“在一起”不會是指睡一起吧?就這?就這?就因為這?
陸生加奈表情要裂開了。
諸伏景光被加奈的表情逗笑了,他目光有些悠遠,像是在回憶:“有人和我說,要對女孩子溫柔。她也曾和另外一個人說,欺負喜歡的女孩子,只為引起對方注意那是混小子的做法,對待喜歡的女生要負責任。”
媽媽曾經逗他,問他是不是很喜歡有里醬,將來讓有里醬當新娘子吧。
那時候他才七歲,哪知道什么喜歡不喜歡啊,有里醬對他來說和阿操一樣,都是童年玩伴。
哥哥那里媽媽的話就尺度比較大了。
那時候的哥哥才十三歲,剛剛升初中沒多久。他紅著臉嚴肅地譴責媽媽,不要說奇怪的話。
“哪里奇怪哦。在我們這個國家,初中生談戀愛的不是很多嗎?就連小學生開始的都有啊。高中生直接就本壘了呢。”
“當然,媽媽說這個,是希望高明不要因為好奇就去和女生本壘哦。那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當時七歲的他躲在門后的死角,覺得高明哥哥窘迫的表情特別好笑,在偷笑他。
因為媽媽是背對著門,并不知道,這種過于成熟的話,并不適合才小學一年級的小兒子聽。
那時候諸伏景光并不怎么懂媽媽的意思,他只記得一直成熟冷靜的哥哥臉紅的一點都不冷靜了,好好玩。
而等他去了西西里,聽不懂那里的語言,白蘭地嫌棄他不夠堅強,把他扔到黑bang管轄街區艱難求生的時候,和家人的每一句話都成了他僅有的寄托。
媽媽溫柔教他做菜,哪個步驟放什么,放哪個調料去腥,牛肉怎么燉會更軟爛入味。記憶里細細溫柔的話語是他每晚入睡的催眠曲。
“景光,不是每個女人的歸宿都是去當家庭主婦,困在廚房和家務中。我希望將來景光可以自己做飯給喜歡的人吃,幫忙分擔家務負擔。”
等他稍微大一些的時候,漸漸懂了媽媽和哥哥說的是什么。
雛-妓為了生存在黑bang街區接客,成年的女性和黑bang成員打情罵俏,只為換取微薄的歐元。
西西里有著最炙熱的陽光,卻照不進被黑bang統治下的街區,那里臟亂的不止是污水和蟲子,還有各種癮君子,小偷,強盜,殺人犯和剝削女性賺錢的黑hang。
《西西里的美麗傳說》中13歲的少年雷納多癡迷上了少婦瑪琳娜,他的十三歲只是靜靜看著西西里被黑bang控制街區里的一切,下定決心,他一定要改變。
當然,等他再大一些就沒那種不切實際的夢了,就連意大利傳奇法官都被西西里黑bang用半噸炸藥炸死了。
半噸炸藥只為炸死一個人,可見西西里的黑bang有多猖狂,那不是他一個人能改變的。
他能做的就是不斷在自己所在的組織往上爬,他不能當一輩子手染鮮血的打手,一艘大船可以有數名舵手,船長卻只有一個。
他要成為掌舵的人。
過去十七年的事要講的話那可太多了,不過對諸伏景光來說,那些過去沒什么好說的,重要的是未來。
例如,和加奈的未來。
媽媽說過,不要輕易去和女孩子做,那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他和加奈結婚了就沒關系了吧。
婚姻是責任。
第157章
番外if-黑蘇34
陸生加奈表情裂開了好一會兒,她就說,這人絕對肉食系的!
但是只為了那什么就結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所以,陸生加奈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要簽什么關于財產的婚前協議嗎?”
諸伏景光搖頭:“不用,加奈,你會是我的遺產繼承人。”
陸生加奈第一反應就是——蘇格蘭要是死了,她是不是就繼承了西西里的產業,然后直接賣給意大利當局,讓意大利官方和組織內斗,她帶著大筆鈔票,漂洋回國。
不過,這想法未免太黑寡婦和毒蜘蛛了。
陸生加奈暢想了幾秒,“你就不問我為什么同意嗎?”
諸伏景光回答的漫不經心:“這很重要嗎?不管加奈是因為什么原因,結論都是你會嫁給我。”
陸生加奈:“……”
淦!這是吃定她了嗎?
陸生加奈沒忘記她的目的之一,提前轉移蘇格蘭要滅口的人。
她裝作不在意的問:“對了,昨天晚上琴酒找你找的那么急,是有任務嗎?一會兒你不需要去任務?”
諸伏景光表示:“去趟區役所的時間還是有的。”
清道夫的任務他是沒什么興致,不過既然分配過來了,他什么時候完成那是他的事。沒準琴酒嫌棄他動作慢,替他完成了呢。
到時候琴酒要是問他為什么不去任務,結婚誒!人生大事!當然這個最重要!
嘿嘿,反正琴酒就算氣死也不能對他動手。
“什么任務?”陸生加奈問。
諸伏景光:“不適合加奈去的任務。”
加奈:“如果我非要去呢?”
諸伏景光微微歪頭:“加奈回來布置我們的新房不好嗎,干嘛非得去看組織的打打殺殺?”
艸!
布置好后,等人回來,在她布置好的地方睡她嗎?
總有種自我打包成禮品的即視感啊!
“我才不要。這里沒什么好布置的。”
“結婚后是你搬到我房間,還是我搬到你房間?”
“這里還有空臥室吧?”
“也行,幸虧當初租的這棟小別墅夠大。”
救命,她并不想聊這個。
“說回任務吧。琴酒那么著急的任務,肯定不是小事。我要和你一起去刷臉,刷資歷。”
陸生加奈犀利地看向蘇格蘭:“就算結婚,也別想把我變成傳統的家庭主婦。”
諸伏景光是真不太想讓加奈看見他殺人的樣子。
不管加奈答不答應結婚,他都不希望加奈這次跟過去。
要是加奈是警方的人的話,暗中傳消息導致任務目標提前被警方轉移走,到時候琴酒不會懷疑他,絕對會懷疑和他一起行動的加奈。
他抬眸認真的看向對方:“加奈,如果出現其他情況,你那邊的人能做好收尾嗎?”
陸生加奈表情微僵:“什么?”
她很快反應過來,表情困惑:“我一直都是我一個人。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老以為我是什么人?……而且,你以為我是臥底的話,為什么還要和我結婚?”
諸伏景光內心嘆氣,加奈看來是不可能和他說實話了,哪怕他都暗示到這種份上。
如果加奈背后的人能做好收尾的話,他是不介意配合對方演戲。但很明顯,加奈把這個當作對她的試探。
陸生加奈說實話,聽到蘇格蘭那句“你那邊的人能做好收尾嗎?”的時候,心都要跳出來了。
蘇格蘭在暗示什么?
暗示她可以偷偷傳信,只要她背后的人能收好尾,他不介意和她一起欺騙組織嗎?
她確實做好了暴露警方身份的準備,不過那是在被抓個正著的情況下,哪有現在什么都還沒發生,對方說點似是而非的話,她就推心置腹什么都和對方坦白啊。
警察廳同事的身份已經在蘇格蘭這里過了明路,如果她也過了,一旦蘇格蘭背叛他們,那么警視廳和警察廳的臥底就被一鍋端了。
雖然不能一鍋端了和“做好暴露的準備也要轉移救人”的觀點相悖,但就像她說的,不被抓個正著,休想詐她讓她承認。
諸伏景光意有所指的說:“就算加奈是警察,我也會和加奈結婚。”
他的哥哥是警察,未來老婆是警察,曾經的童年伙伴阿操現在也在群馬縣搜查一課的刑警。如果他的人生沒有變動,他也會成為警察吧。
那時候,他一定不會讓加奈來這么危險的組織當臥底。
加奈啊,也就遇見的是他,要是遇見組織其他成員的話,就加奈那個英雄主義的性子,沒準會委身他人,只要那個人能給她帶來情報和線索。
就像他能給她帶來好處和利益一樣,她甚至可以嫁給他。
好無情的女人啊。
想到那種可能性就好嫉妒!嫉妒那個根本就不存在,沒有面目的男人!
陸生加奈不知道蘇格蘭所想,只覺得對方的目光特別深,里面充滿了洶涌的,她看不明白的情緒。
如果她知道蘇格蘭所想,只會翻了個白眼呵呵一聲。
別把她想的那么不挑食好么。
她愿意和蘇格蘭在這拉扯的前提是蘇格蘭在組織的地位比警察廳的同事還高。
一個在組織地位連警察廳同事都不如的代號,她有必要犧牲自己去換情報嗎?到時候換來的東西全是警察廳同事能拿到的,她多虧。
而且,就算地位比她警察廳同事還高的家伙想潛規則她,她也不是傻子般隨便就點頭的好吧。
對方得給她足夠重要的情報,并且是她能夠玩的轉的情況(例如她見過一次的死人臉琴酒,那家伙絕對什么都不可能泄露。她根本玩不過這種人,只會離的遠遠的)。
否則,沒情報還白玩她,她有那么傻嗎?
像蘇格蘭這么“傻”的“戀愛腦”才是稀有品種!
雖然她也玩不過蘇格蘭,但是……誰讓蘇格蘭給的胡蘿卜太誘人了。
就在她前面釣著,有句古漢語“姜太公釣魚”,她就是愿者上鉤的“傻魚”。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一開始就撞上了蘇格蘭。要不是蘇格蘭,她應該會和警察廳同事一樣,在組織慢慢積累功績往上爬。
真不知道這份孽緣是幸還是不幸。
陸生加奈嘴角淺笑,這笑怎么說呢,有點冷:“就算我是警察你也會和我結婚?你以為你在說什么體現你深情的情話嗎?玩脫了,就不怕琴酒殺老鼠的時候,連你一塊給干掉。”
諸伏景光對此沒有說話。
因為按照組織的處理方式,真發現加奈是警方,只要他堅持不知情,并且徹底把加奈鎖起來,定期給組織發點小視頻,比他等級底的管不到他,和他平級的同事(例如琴酒),比他等級高的上級(朗姆白蘭地)只會開玩笑地問他滋味怎么樣。
這種事情,他并不想讓加奈知道。
諸伏景光轉移了話題,“吃好了嗎加奈,好了的話,我們去區役所。”
而陸生加奈坐在原地抬眸:“你任務帶我一起,我就立刻和你一起去。”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怪不得一大早就說,她愿意和他去區役所了。
諸伏景光抓了抓頭發,和加奈從最開始相遇,到現在住一起也快兩個月了。朝夕相處這么久,他對加奈的性子也算了解。
加奈呢是那種一旦堅定目標,就絕不動搖的人。
現在加奈就是拿去區役所填婚姻屆這個事在卡他。
想去填婚姻屆,那就帶她去任務。不帶她去,那婚姻屆就別填了。
雖然他確實拋了個胡蘿卜給加奈,但這根胡蘿卜會不會被吃還要看加奈,一旦加奈覺得胡蘿卜也沒那么誘人不想吃了,那他的胡蘿卜就沒用了。
諸伏景光這次的想法沒錯。
在陸生加奈看來,蘇格蘭不會背叛她,不會翻臉的前提是足夠“戀愛腦”,喜歡她喜歡到愿意暗中挖點組織的墻角給她。
如果蘇格蘭為了不帶她去任務,寧可婚姻屆都不填了,那就說明,她對蘇格蘭來說沒那么重要。
至少,不帶她去任務這件事凌駕在結婚之上。
結合那句“你那邊的人能做好收尾嗎?”來看,他怕帶她去任務出意外。任務要是出意外,意味著他在組織失利,地位能力被質疑,甚至可能有勾結警方的罪名,那他絕對會被審問。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當然就不愿意帶她去。歸根結底,蘇格蘭更愛自己。(這里是加奈的個人想法)
如果蘇格蘭更愛自己,那么她吹枕邊風,能從蘇格蘭那里得到的東西就很有限了。
如果是這樣,她就要重新考慮和蘇格蘭去填婚姻屆到底值不值(不值的話,正好借此機會一拍兩散)。
一拍兩散的話,意味著加奈不想吃釣在她面前的“胡蘿卜”了。
諸伏景光想清楚加奈此時的意圖,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他挺想親親加奈的。
因這份讓他戰栗的針鋒相對,和暗潮洶涌。
他喜歡和加奈動腦子博弈,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讓人沉醉。
他果然超級喜歡加奈呢。
坐在餐桌處抬眸審視他的加奈,此時在諸伏景光眼里,美的驚心動魄。
明明不施粉黛,卻仿佛在發光。
加奈給他了一個難題。
就像他之前想的,他不想讓加奈看見他殺人。
不管加奈是不是警方的人,不管他去滅口收尾的任務會不會出現意外,他都不想讓加奈看他手染鮮血的模樣。
不過,這一切在和加奈領證成為正式一家人面前,都不是問題。
只要和加奈結婚了,他就不會放手,哪怕她厭惡他(他可記得上次加奈以為他炸死了網吧里的人下意識回身想去現場的模樣,還有以為他殺人時滿臉的厭惡)。
“好,加奈,我帶你一起去任務。我們現在可以去區役所了吧。”
第158章
番外if-黑蘇35
就在陸生加奈和蘇格蘭換好衣服,即將動身去區役所的時候,波本的電話來了。
波本是代號。
這次組織清道夫收尾行動,基本上代號都會參加。每個人接的任務目標都不一樣。
降谷零不想殺人。
所以他需要一個合作者。
蘇格蘭就是最好的合作者,有蘇格蘭當人證,證明他把任務目標解決了,組織就不會懷疑他。
接到波本電話的時候,諸伏景光遲疑了幾秒沒有點接通。現在最重要的是去區役所,其他一切都得排后。
倒是加奈好奇的問了句:“琴酒找你嗎?我們也可以先去任務,結束了再去區役所。”
諸伏景光搖頭:“不。今天就算天塌了,我也要和加奈你一起去填婚姻屆。來電的是波本。”
警察廳的同事啊。
見蘇格蘭沒有接的意思,陸生加奈開口了:“還是接吧,萬一有事呢。”
諸伏景光笑:“聽你的。”
他接了電話一邊聽一邊去了院子外面。
陸生加奈沒有跟過去。
蘇格蘭沒在她身邊聽電話,就說明有東西并不想讓她知道。
例如……在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警察的情況下,不能讓她知道,他和警方有來往。
話說,波本找蘇格蘭干嘛?
等蘇格蘭掛斷電話回來,陸生加奈發現對方臉色有些奇異。
她有種很奇怪的預感,總覺得不是什么好消息(對她而言)。
“加奈,為什么總在我以為你是警方的人的時候,總是有事情表明你不是呢?”
陸生加奈:“……什么?”
等等,警察廳同事到底打了個什么電話啊?!
諸伏景光這一次卻沒有回答加奈。
在他懷疑加奈是“正義的伙伴”的時候,真正的警察波本說加奈不是警方的人。
他覺得波本在胡說八道,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就像這次,加奈堅持和他一起去任務,甚至不惜縮短考慮的時間,拿答應他填婚姻屆當籌碼,原因能是什么?為什么一定要和他一起,難到不是為了讓警方提前救人嗎?
結果沒想到,波本電話過來了,找他合作。
合作內容:波本想轉移任務目標,希望蘇格蘭可以當目標“已死亡”的人證。
波本既然會轉移他接到任務的目標,想必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滅口,肯定也會順便轉移他的目標。
雖然這件事有風險,但諸伏景光真的不想沾血了。所以,他同意了波本的合作。
加奈要是警方的人,要是和波本通過氣,要是知道波本會轉移走任務目標,就不用拿填婚姻屆的事威脅他帶她一起任務了吧。
現在是真不適合帶加奈一起去任務了,要是加奈不是警方的人,被她發現他們任務時偷偷搞貓膩,那就比較麻煩了。
諸伏景光想了幾秒,還是決定,今天不管發生什么都沒有把婚姻屆填了重要。
蘇格蘭沒回話,讓陸生加奈心生疑惑,波本到底電話里說了個啥啊!!!
她坐在副駕駛,掏出手機就開始給波本發消息。
嗯,就是這么明目張膽。
反正蘇格蘭又沒監控她手機,他要是問她在干嘛,她就說上論壇和人吵架。
為了完善這個謊言,加奈還真掛個論壇在一邊,給波本發完消息就在論壇上和人吵架。
【你打電話給蘇格蘭是什么事?——加奈】
波本回的很快,她的手機是靜音,只有上方很短的一條能看見簡訊提醒。
陸生加奈點開波本的回話,飛快的掃了一眼,然后她的臉僵住了。
淦!!!
【昨天提到的清理收尾任務。我找蘇格蘭給我當任務目標“已死亡”的證人。——波本】
早知道波本有這個想法,她干嘛還那么著急啊,她完全可以再多考慮個幾天……好吧,就算再多考慮個幾天,她還是會選擇結婚。
但是……好郁悶啊!
她本不用這么著急和蘇格蘭領證的啊。
她隸屬警視廳公安部,波本是警察廳警備企劃課“零”組的,他們之間確實不需要什么消息都互通。
例如波本就暫時不知道她打算和蘇格蘭填婚姻屆的事(波本要是知道,肯定不管她填不填都會找她問問怎么回事)。
因為她的選擇還不確定,課長老大也就沒和警察廳說這個事,波本自然不知道。
陸生加奈慶幸現在蘇格蘭在開車,注意不到她短暫的失態。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她非要和蘇格蘭一起去任務,蘇格蘭又想和波本合謀騙組織,在不清楚她是不是警察的情況下,為了安全肯定不能帶她去。
現在咋辦?
她突然反悔嗎?那太突兀了。
就在陸生加奈琢磨怎么辦的時候,區役所到了。
“下車吧,加奈。”
諸伏景光親自為加奈打開了車門。
陸生加奈抬頭看了眼區役所辦公樓,下了車,和蘇格蘭一起去了區役所。
她和蘇格蘭都沒經驗,兩個都只聽說結婚要來區役所填婚姻屆的家伙,就這么大咧咧來了,到了之后才發現,需要的東西蠻多的。
除了必要的證件,就是改姓后續問題,例如重新更新各類證件信息,銀行賬戶,戶籍駕照等等。
陸生加奈轉頭:“不改行不行?”
改的話真的好麻煩。
諸伏景光對此無所謂,“加奈不想改就不改。”
窗口的工作人員公事公辦:“兩位先生和女士,在霓虹婚后不統一姓氏違反民法哦。小姐既然不想改的話,先生可以跟著小姐的姓。”
這下輪到諸伏景光“……”了。
他也不太想改。
但總不能結婚就卡在這里吧,諸伏景光又看了下婚姻登記處提供的各種說明文件:“如果一方是外籍的話,霓虹人是不需要改姓……規定上是這樣說的吧。”
工作人員:“對。”
“那正好,我是外籍。”
諸伏景光其實一開始和加奈登記用的是完全的霓虹證件,他想以諸伏景光的身份和加奈結婚。
他這么做當然不是為了規避財產問題,而是他打算再帶加奈去意大利再進行登記一下。那里,他就是以意大利人的戶籍身份了。
在諸伏景光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婚姻屆填寫的時候,他不只用了蘇格蘭這個意大利籍的名字,還加上了諸伏景光。
“日本的名字作為補充。你們民法上又沒說不可以。而且這也不是必須統一姓氏的吧,反正婚姻屆上男方是意大利人。”
諸伏景光相當慶幸,他入境走的是正規渠道。至少現在他能夠完整的提供護照,外國人登陸證明,單身證明。
然后接下來又卡在兩名年滿20歲以上的證人簽字蓋章上了。
“這個可以讓我哥來。”
諸伏景光說。
他也不想隨便找個陌生人給錢讓對方在證人處簽字。
他和加奈的婚姻屆,希望能得到家人的祝福。
諸伏景光給諸伏高明打了個電話,希望他能來東京一趟,最好再帶個親戚或者朋友過來,因為他要結婚了,婚姻屆需要證人。
接到自家弟弟電話的諸伏高明都懵了,這才多久沒見,怎么景光就突然結婚了?
陸生加奈在這時內心一動:“之后你不是有工作嗎?我在這里等你哥哥來,你先工作去吧。”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加奈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嗎?”
陸生加奈:“婚姻屆更重要。這個要是不填完,你今天也不會去工作吧?到時候琴酒要是知道你曠工的原因,肯定會覺得我很礙眼。我可不想被他針對。所以……婚姻屆有我在這兒盯著,你早點做完任務,早點回來。”
諸伏景光之前也正在想,加奈要是非得和他去任務,他和波本怎么合作,現在加奈不去,就方便不少。
就是……有點巧啊。
諸伏景光同意了加奈的辦法。
他把車留給了加奈,自己則是打電話讓波本過來接他。
聽蘇格蘭說讓他去區役所接他的時候,降谷零還在納悶,蘇格蘭好好的去區役所干嘛?他是外國人真有事應該也是找法務省的出入境管理局,或者意大利駐霓虹的大使館吧?
所以當蘇格蘭上了白色馬自達,興奮的說今天他是來領證結婚的,降谷零都懵了。
什么啊這是!
諸伏景光:“咱們今天速戰速決,我要盡快結束組織的任務,回去享受新婚生活。”
降谷零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加奈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和他說這個!
很好,現在降谷零也體會了一把加奈收到他消息時候的震驚、郁悶和無語。
陸生加奈拿著填了一半的婚姻屆回家等待證人過來,還有就是……收拾房間。
她不想讓蘇格蘭住進她現在的房間,她也不想搬去蘇格蘭現在住的屋子。
蘇格蘭的屋子就算不結婚她也以打掃的名義進去過,蘇格蘭不在的時候,她轉過好幾圈,可惜都一無所獲。
既然如此,她就沒必要住進去了。
收拾出一個專門的雙人臥室……陸生加奈挫敗的單手捂住臉,她咋就答應的這么快呢。
總之,給雙人臥室換上新床,新床墊,新被子,陸生加奈仰躺在巨大的新床上,覺得自己肯定瘋了。
她垂眸給課長老大發了條簡訊,【今天我和蘇格蘭去區役所填婚姻屆了,嗯,還沒填完,缺少證人簽字蓋章。現在他和警察廳的人一起任務去了,我在等他哥哥從長野過來。——加奈】
警視廳公安部今天是真的特別忙。
從組織手里搶走的人可不僅僅是協助那些人改頭換面就結束的,警方需要挨個審問,這些人既然有被滅口的價值,那么他們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當藤原課長接到加奈的消息的時候,藤原課長一邊覺得對不起陸生家的人,一邊迅速聯絡區役所那邊,讓陸生加奈填的婚姻屆加急一路綠燈。
這里其實有個事情,就是如果加奈用的是假身份,她去區役所填婚姻屆之前就得聯絡部門老大,讓區役所配合不審查她戶籍資料一起著造假。
但現在她去之前并沒有給部門老大匯報,原因嘛……自然是加奈用的是真實戶籍。
她去臥底之前,戶籍從陸生家調了出來,獨立立戶并進行加密。這也是為了保護她的家人(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也不至于讓組織順著她的戶籍信息查到家里)。
和蘇格蘭的真結婚的話,必然避不過的就是意大利西西里島的產業問題。
組織歐洲分部在西西里大力發展綠色能源產業,蘇格蘭在其中股份占比僅次于白蘭地。
將來如果她真的想用點金融手段操縱西西里的股份的話(例如黑寡婦毒蜘蛛計劃……),那么她就不能用假戶籍。
否則到時候被查出來,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多方面權衡之下,陸生加奈用了真身份戶籍和蘇格蘭登記。
諸伏景光臨走前把高明哥哥的聯絡方式給了加奈。
同時讓加奈準備好客房,既然高明哥哥過來當證人,等他任務結束回來,婚姻屆填完,登記通過后,就和家人慶祝一下他們結婚了。
順便,如果加奈有想邀請的朋友也可以邀請過來。
陸生加奈沒有要邀請的人。
她在外面偷偷結婚了這件事根本不敢告訴家人。
接到諸伏高明電話后,加奈開車去車站接人。
現在的情況怎么說呢,屬于蘇格蘭不想讓她知道高明哥哥是刑警,騙她說是隨時會被投訴停職的交番警員。
但實際情況陸生加奈知道,這人是搜查一課的。
而諸伏高明不知道自己弟弟結婚對象其實是臥底搜查官。
陸生加奈則出于保密原因也不想諸伏高明知道她是警察。
諸伏高明對陸生加奈一直都是從他弟弟口中只聞其名,不知其人。
他很客氣紳士的對陸生加奈伸出手:“幸會,陸生小姐,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承蒙你的照顧。”
看起來好沉穩嚴肅!
陸生加奈回握手客套地說:“是我被他多加照顧了。”
“那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是怎么照顧陸生小姐的?”
“啊……?”
陸生加奈下意識看了諸伏高明一眼,這個涉及到隱私的問題怎么會被他用這么平平無奇,好像問她早飯吃了什么的口吻問出來啊!
明顯和諸伏哥哥沉穩嚴肅守禮的氣質不符啊!
一旁過來湊數的大和敢助(結婚證人要兩個),這時候伸出手臂搭在諸伏高明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調笑:”我說高明,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很奇怪,又很冒犯嗎?”
諸伏高明轉頭露出受不了你這人的表情,“敢助,明明是你想的太多了。”
他轉頭對陸生加奈解釋:“主要是我有些擔心我的弟弟是不是有怠慢陸生小姐的地方,如果有的話,我身為哥哥會好好說說他。”
在諸伏高明看來,來接他們的陸生小姐長相漂亮,氣質干凈,眉眼中有種從小一定是被寵愛著長大的天真感。
動作爽利不做作,笑起來有點小陽光,沖淡了長相上的天真感,讓人意識到——這個女孩很有主見,并不像長的那么好騙。
他看到陸生小姐第一眼,就理解他的弟弟為什么這么著急就想把人娶回去。
在黑暗中待的久了,總會有想抓住光的想法。
陸生加奈心想,就她和蘇格蘭之間的復雜關系,可不是用“怠慢”就能說的清的。而且,她難道真的能讓諸伏高明主持什么公道嗎?
所以陸生加奈微笑,“諸伏先生,您的弟弟對挺好的,他擅長做飯,我這個人最不擅長這個了。家里做飯的活都交給了他,每天我就只管張嘴吃呢。高明先生,我們是先回住處吧。到時候要麻煩您和您的朋友在證人欄那里簽字和蓋章。”
諸伏高明若有所思:“陸生小姐,不需要您那邊也出個證人嗎?”
陸生加奈微笑:“抱歉,我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好吧。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言說的故事。
諸伏高明沒再問。
等到了諸伏景光租的獨棟小別墅,大和敢助“哇哦”了一聲,“高明,你的弟弟蠻有錢的嘛,在東京有這么氣派的洋房。”
陸生加奈回頭微笑:“這并不是我們的房子,是景光租的。”
大和敢助想說,就東京寸土寸金的價格,能租的起這樣的花園洋房,也很有錢了。
把人邀請進去后,陸生加奈:“麻煩二位稍等一下,我去拿婚姻屆。”
在陸生加奈離開后,大和敢助用胳膊肘拐了拐自家竹馬:“這是你未來弟妹,要不要這么冷淡啊。”
諸伏高明只是四處打量沒有說話。
從房間狀態就能看出一個人的生活狀態,一進門就能看見的一樓露臺上的花開的很明艷,看起來應該有人在精心照顧。
室內干干凈凈,廚房的擺放也很有生活氣息,他弟弟和陸生小姐應該生活上沒什么矛盾。
兩個人要是經常有矛盾吵架或者打架,室內狀況肯定不是這樣。
陸生加奈離開的快,回來的也快,等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簽字蓋上自己的印章后,陸生加奈把婚姻屆和戶籍謄本放到一起,就等蘇格蘭回來,他們一起送去區役所。
就是不知道蘇格蘭能不能在區役所下班前結束組織的任務了。
沒關系,晚點也好。最好每天都在忙,沒時間去區役所。
陸生加奈捏著婚姻屆的紙,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對于陸生加奈鴕鳥一般的期盼,諸伏景光就心情比較飛揚了。
自打接到高明哥哥乘坐的新干線快到東京的消息,諸伏景光就在催波本動作快點,他得趕緊回家。
降谷零:“……”
降谷零抽空的時候,避著蘇格蘭給陸生加奈發過消息。可惜,陸生加奈只回了他,她是深思熟慮想好了的。
他才多久沒盯著,他的同事小姐就給他這么老大一個驚喜。
降谷零緊急聯絡了“零”組,詢問警視廳那邊到底是想干什么。
犯罪不僅僅有暴力犯罪,經濟犯罪也是一種。
而經濟犯罪,或者說金融戰爭,往往充滿了看不見的硝煙。
警視廳很明顯是打算,如果蘇格蘭到時候不打算拋售西西里的財產,他們很可能借此打一個天價離婚官司。
順便和意大利當局合作,勢必要把組織對于西西里島綠色能源產業的持股占有率降下去,不讓這份產業成為組織的后盾。
其實想想,蘇格蘭也挺慘的。
好好就想結個婚,結果妻子和妻子背后的人全部都在算計他手里擁有的財產。
陸生加奈對此:“……”
怎么這形容搞的她像個大反派了啊。
實際上,她才是最倒霉的好么!
蘇格蘭的心都飛了,降谷零看的出來,在蘇格蘭的強烈要求下,他不得不結束今天的任務,開車載蘇格蘭回家。
等蘇格蘭回來的時間,陸生加奈基本上都是在和諸伏高明聊天。
聊他的弟弟諸伏景光。
陸生加奈魔改了他們的相識,把一個充滿犯罪氣息的夜晚(都炸傷了還不夠犯罪嗎),講成了崴了腳的小傷,兩個人就迅速墜入愛河,交往了一個多月后,決定閃婚。
諸伏高明對此:“……”
他吧,其實聽過好多次了。他弟弟變著法的講怎么和加奈認識,怎么把人給借機抓在手里,死死不放。
也真難為陸生小姐把那樣的故事給講的那么小清新了。
諸伏景光回來的時候,明顯人未到,聲先到。
從聲音里就能聽出他的雀躍。
“加奈~加奈~我回來啦~~!”
陸生加奈下意識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區役所還沒下班。
不過也快了。
如果辦的慢的話,沒準他們的婚姻屆登記事項根本辦不完,得等第二天再去。
“時間不多了,我們趕緊去區役所。”
諸伏景光從外面風風火火跑進來,拉著陸生加奈的手腕就往外跑。路過自家親哥的時候,諸伏景光還轉過頭特意打了個招呼,然后諸伏高明就見識了這仿佛強搶民女的畫面。
降谷零一直用詢問的眼神看陸生加奈,陸生加奈只來得及在被塞到副駕駛座位上的時候,對警察廳同事微不可查地搖頭。
不用管她,沒有關系,不管降谷零怎么理解,對陸生加奈來說都一樣。
他們趕在區役所下班之前來到了婚姻屆填寫辦理處。
因為接到警視廳那邊的指示,區役所工作人員辦事效率極快,在下班前,成功把婚姻屆批準了。
要不是直接出具新戶籍實在是太快太不正常了(正常要三到四天),藤原課長恨不得立刻就把新戶籍送到兩個人手里。
“恭喜蘇格蘭先生和陸生加奈小姐,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正式的夫妻了。祝你們夫妻幸福。”
在區役所工作人員的祝福下,諸伏景光興奮地抱住陸生加奈,他在陸生加奈的耳邊說:“加奈,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回家。”
陸生加奈說實話沒什么實感。
可能填了一張紙就結婚了,也太簡單了。
諸伏景光同樣這么覺得,不過,他有很多很多想法,例如和加奈一起舉行一場地中海浪漫婚禮。
啊,不過加奈好像不太想出國。國內的話,白無垢嗎?
想象了一番加奈穿白無垢的樣子,諸伏景光覺得,這個也可以!
回到租住的獨棟小別墅,降谷零和諸伏高明一起買了不少菜回來,兩個人在廚房忙活。
不愧都是諸伏媽媽教出來的,諸伏高明同樣也會做菜。
降谷零之前和諸伏景光簡單學習過,這次又從諸伏高明那里偷師了不少。
雖然沒有幾個人,但諸伏高明已經盡力讓菜品豐富了。
諸伏景光看了眼餐桌上的菜,“怎么能讓客人動手做飯啊。”
諸伏高明頭都沒回:“我是你哥。”
五個人圍著桌子吃飯,幾個男人都喝了點小酒,祝賀蘇格蘭今天結婚。
陸生加奈中途去了次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見警察廳的同事靠在墻邊。
“加奈,你還可以有其他選擇的。”
降谷零嘆氣。
陸生加奈:“這是最快,也是最具有法律效應的方法。”
“那你的意愿呢?”
陸生加奈錯過波本的眼睛:“我的意愿不重要。”
她越過波本,走過拐角的時候,看到蘇格蘭靠在墻邊。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和波本的說話。
她和波本的對話很短,就算被聽見應該也沒泄露什么。
“怎么在這里?”陸生加奈問。
諸伏景光轉過頭,深深地看著加奈。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
陸生加奈:“……”
陸生加奈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時間還早吧。”
“不早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陸生加奈仿佛要英勇就義一般的說,“我去洗澡。”
沒關系的,雖然她沒有實際經驗,但互聯網那么發達,理論經驗還是有的。
陸生加奈是回自己臥室旁邊的浴室洗的澡,在自己熟悉的環境總還是能更讓自己安心一些。
洗澡,用吹風機吹干頭發,哪怕她再怎么磨磨蹭蹭,一切該做的總會做完。
她穿著睡衣走到了準備好的臥室門口。
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來的時候,她就給他們準備了客房并帶他們認了門,那兩個客人不用操心。
發現多了個波本,不管波本留不留宿,也給他準備了房間。
所以,今晚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陸生加奈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早就洗好澡的蘇格蘭浴衣胸口大開的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很厚的書,似乎在細細品讀。
聽見開門聲,諸伏景光抬頭對陸生加奈微笑。
明明她之前就看過蘇格蘭的身體(之前幫他涂藥換繃帶的時候),如今看著浴衣大開露出前胸和腹肌,還是有點不知道目光往哪里放。
尤其那微笑,就像兇獸露出了獠牙。
陸生加奈走到床的另一邊,爬上了大床。
新買的這個床比她臥室里的要大,足夠兩個人在上面翻滾。
當時她買的時候想的是,大一點也不用貼著睡,可以隔的很開,如今她被壓住親吻的時候,腦子里想到的是,大一點的話好像也更方便在上面做各種姿勢。
淦!好像坑了自己。
慢吞吞爬上床后,加奈剛閉眼躺下就感受到了旁邊的人靠近。
蘇格蘭的嘴唇摩挲著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別怕,加奈。”
陸生加奈閉著眼睛,睫毛一直在顫抖。
怎么可能不怕啊。
沒事,這種事只要習慣了就好了。
起先的親吻是試探性的,接下來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充滿了欲望。
她在大腿被掰開的時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盒子,“用這個。”
然而,壓在她上方的男人卻把她手里的東西扔到了地上。
“加奈,我們是夫妻,不需要那個。”
是,他們夫妻,但她還不想生小孩啊。
但她的話還沒等說出來就被親吻堵了回去,雙手被按壓在身體的兩邊,下一秒,陸生加奈微微增大了眼睛。
異樣的感覺如此鮮明,不過也沒有對比,她也不知道蘇格蘭的動作到底算不算過分。
等她適應后,所有的感官都跟隨著對方的節奏,如上云端,又如墜深淵。
壓在她手腕的上絕對控制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十指相扣,但即使這樣,她也已經沒有反抗和拒絕的力氣了。
“加奈,我好愛你。”
呼吸和親吻落在她的嘴唇和脖頸。
“好愛。真的好愛你。”
“加奈,你好棒。我好快樂。”
是,你是快樂,陸生加奈卻覺得她有點承受不住。到后面她都分不清歡愉的界限,只覺得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興奮。
“加奈,我愛你。”
第159章
番外if-黑蘇36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陸生加奈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諸伏景光饜足地把她扒拉到懷里抱住,忍不住親親,邊親邊小聲說:“加奈加奈,我好愛好愛你。”
如果說之前蘇格蘭的喜歡還是克制的,那么現在是干脆一點都不克制了。
陸生加奈恢復了些體力,推開亂親的腦袋。
“我得去洗澡。”
該死,她嗓子聲音都變了。
諸伏景光像抱著大型娃娃一樣親了親加奈:“不用洗呀!你看過我的體檢報告,我想和加奈一起生小孩。”
生理學知識告訴加奈,哪怕現在洗澡也沒什么用了,但她還是想洗。
“你想要,就沒問過我想不想要嗎?”
“但我們是夫妻不是嗎?結婚,成為夫妻,生小孩,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陸生加奈臉扭曲了下,該死的天經地義啊。
“不,我覺得三十以后再要比較好,蘇格蘭你難道不想多過幾年二人世界嗎?”
但他超級喜歡想要小孩啊。
在他十七年失去家人的漫長歲月里,他太想要家人了。
有了小孩,他和加奈之間就更無法斬斷了。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始四處親親。
在加奈用手推他的臉的時候,諸伏景光抓住加奈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下,“我聽加奈的行吧,明天我會帶的。”
陸生加奈放心地長出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聽見了差點讓她心梗的話。只聽諸伏景光補了一句:“反正今天都這樣了,那就再來兩次吧。”
等陸生加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后面真的有點瘋了。
陸生加奈都不得不承認,生理上的快感和刺激,太強烈了。
一覺睡醒,體力已經恢復,陸生加奈跑到浴室徹底洗了個澡后,換好衣服去了樓下。
家里有客人,就不太適合穿居家服出去。
該死,好不想面對外面的人啊。昨天他們結婚,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晚上會做什么,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面對警察廳的同事,還有蘇格蘭的哥哥,和哥哥的朋友。
她的臉皮還是太薄不夠厚!
這樣可不行!
等陸生加奈到樓下,出乎她意料的是,諸伏高明和他的朋友都不在,只有蘇格蘭和波本。
“你哥呢?”
“哥和他的朋友一大早坐車回長野去了,他還得工作。”
好現實,好社畜的答案。
陸生加奈目光移向波本。
降谷零舉了下手,“一會兒我要和蘇格蘭一起任務。”
諸伏景光則興沖沖地把愛心早餐端到加奈的面前:“對,加奈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陸生加奈懶洋洋的:“我今天得去醫院。”
諸伏景光一愣:“去醫院干嘛?加奈生病了嗎?”
他早上特意試了下加奈額頭的溫度,并沒有發熱。
陸生加奈:“我得去開處方藥,避孕的。”
降谷零尷尬地移開目光,諸伏景光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他昨天確實是故意扔掉加奈遞給他的套套盒子。
他和加奈是合法的夫妻,本來就不是必須要用那個的吧。
不過,加奈既然堅持的話,三十歲要小孩就三十歲吧。
他哥今年三十歲都還沒成家呢,他已經領先他哥六年啦。
之后的日子,蘇格蘭白天出去和波本一起組隊完成組織的任務,陸生加奈則拿到西西里產業的內部賬號。
用蘇格蘭的話說,加奈不是一直說來組織就是為了搞錢嗎?那就讓加奈看看他到底多有錢。
組織西西里的產業股權分部不算復雜。
因為當初創業初期拿了歐盟委員會和意大利當局政府的補貼,股權構成中有一部分是需要分給歐盟委員會和意大利當局政府的。
不過,這兩個機構分成比例占比都不高,沒有威脅性。
經濟方面的內容加奈只懂個皮毛,再深入就不好弄了。
把股權玩的最溜的是隔壁國家三星集團的掌門人家族。只用極小比例資產,絕對控股一個占國民生產經濟總值達16%的龐然大物。
白天忙于和警視廳交流怎么把組織這個錢袋子給弄走,再通過西西里的現金流走向,跟蹤每一筆流向國內的錢,查它們都流到了哪里。
總的來說,收獲不錯。
課長老大再聯絡她的時候,聲音都激動了。
“我們找到了一間組織暗中操控的研究所,這個研究所很可能隱藏著組織的秘密!”
“還有加奈你上次建議組織用輿論整倒長谷川議員,為組織效力的媒體已經被我們盯上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都暫時未動。不過,行動那天已經不遠了。”
研究所嗎?
蘇格蘭剛來霓虹,當時他為了找Boss去的也是個研究所,不過那里被限制了只有陷阱。
看來Boss和研究所有關。
有什么關系呢?
晚上,陸生加奈跟著蘇格蘭的節奏在歡愉中沉淪,等一切都停下等時候,陸生加奈忍不住吐槽:“是誰說自己又不會天天都做的!”
也不怕做多了腎虛嗎!
諸伏景光現在已經變成了個時刻都在說“加奈我好愛你,加奈好愛好愛”的小話嘮。
聽到加奈的吐槽,諸伏景光親了親加奈的嘴唇,“新婚嘛,新婚。等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會了。”
至于這段時間是多久暫時未知。
“我發現你最近好像也不找Boss了,蘇格蘭,白蘭地是不用你找了嗎?”
諸伏景光輕笑,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頭親了親加奈的額頭,鼻梁,一點點向下。
加奈被親的無語,她忍不住推了推,諸伏景光大笑著壓了過來,“加奈,再來一次。”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細細的耳語傳入加奈的耳中:“Boss和烏丸蓮耶有關。”
陸生加奈的思維一片混沌,烏丸蓮耶是誰,是誰,有點耳熟,但她就想不起來。
和急促呼吸聲一同而來的是斷斷續續的話語。
“加奈,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不管你要什么……,我統統都給你……。”
“……加奈,你好棒。”
“烏丸蓮耶是曾經……黃昏……之館的主人。他的事跡在網上有……有很多。加奈,你想知道什么,就順著……順著這個方向去查吧。”
陸生加奈低頭摟住對方的脖子,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陸生加奈腦子一片空白。
該死,為什么蘇格蘭老是喜歡做那種事的時候說正事,她那時候腦子都干沒了,哪還記得他說了什么。
躺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
烏丸蓮耶。
大富翁烏丸蓮耶,還有黃昏之館!
陸生加奈立刻上網搜了搜,網上關于黃昏之館的寶藏傳說沸沸揚揚,之所以能被傳的那么廣是因為那里曾經發生過兩起很殘暴的血案。
一起死的是各界名流,一起死的是去找寶藏的偵探。
最重要的是,烏丸蓮耶他1951年就死了啊!!!
陸生加奈冷靜下來,蘇格蘭不可能無緣無故給她這個名字,烏丸蓮耶和Boss一定是有她不知道關系。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陸生加奈把她查到的資料整理發送給了部門老大。
伴隨著賄賂議員事件的收尾,組織漸漸銷聲匿跡。
蘇格蘭沒了任務,每天就是圍著陸生加奈轉,把加奈都整煩了。
蘇格蘭嚴重影響她工作!
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的,過去白天因為要工作,也就晚上做的比較厲害,這里加奈覺得OK,反正她也有爽到。但現在他白天不需要工作后,白天也發情啊!!
一次吃個飽,和少吃多餐,選哪個?
那還用問嗎,少吃多餐這個多餐要是平均分部在白天的話,隔幾個小時她就被拉去在各種地方貼貼和做,也太墮落了。
最主要的是,她沒辦法做事了啊!
雙腳懸空地搭在對方的臂彎,陸生加奈后背緊貼在墻上。沖擊和重力讓她覺得要瘋。
等一切結束之后,她總算能做點別的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時間。
中間白蘭地催蘇格蘭回去,蘇格蘭說想要在霓虹好好玩玩,等等再回去。
他像只小狗又像只小貓似的東嗅嗅,西親親,“加奈,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著急找Boss了吧。要是真找到,我就必須回西西里了。”
所以就把Boss的信息給她了嗎?
波本最近出現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直到有一天半夜,諸伏景光突然晃醒她,“加奈,加奈,別睡了,我們該逃了。”
陸生加奈一愣:“怎么了?”
“Boss的位置被找到了,國際刑警聯合各國情報機構包抄了組織明面上的錢袋子和秘密研究所。西西里的產業因為股權和意大利政府和歐盟委員會有關暫時沒被波及,加奈,我要食言了,你得和我一起回西西里。”
陸生加奈冷靜地穿上衣服,她在蘇格蘭抓她手臂想把她拉起來的時候,反手拉住對方的手腕。
琉璃一般紅色的眼睛通透又璀璨,諸伏景光聽見加奈問他:“組織是不是要完蛋了。”
諸伏景光的動作一頓,“只要有西西里的錢袋子在就不算完蛋。”
他好像懂了。
他一直以為加奈同意和他結婚不過是因為清道夫收尾任務時,為了救人。自打他和波本合作一起任務后 ,加奈再也沒提要和他一起行動了。
他以為加奈會反悔,就算加奈反悔了他又能怎么樣呢,他又舍不得強迫加奈,加奈要是恨他的話,他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他終于明白,原來加奈等的是現在。
諸伏景光蹲下身認真地看向陸生加奈:“加奈,西西里產業的財報你應該有看到,那里有多賺錢你也知道。組織只要有足夠的錢,讓核心人物可以順利逃亡到西西里島,那么組織就會死灰復燃。”
陸生加奈伸手輕撫蘇格蘭的臉頰,從她說嫌棄他胡茬扎的她難受后,蘇格蘭就刮掉了滿臉的胡茬,那張臉其實很年輕。秀麗中還有點乖巧,但加奈知道,這人就是頭狼,和乖巧半點也不沾邊。
“你說過,會留在霓虹。”
“我說過。”
“那么就遵守你的諾言。”
“那西西里怎么辦?”
陸生加奈盯著蘇格蘭藍色的眼睛彎下腰,在蘇格蘭的耳邊輕聲:“賣給意大利當局政府。”
陸生加奈的聲音很輕,就像魔女在細語,諸伏景光抬眸定定看了陸生加奈好一會點頭,“好。”
他起身把加奈推倒在床上,看著被他壓在身下,漆黑的頭發散落一床,像海藻又像勾魂的鎖鏈般的頭發,他低頭問:“不帶可以嗎?”
陸生加奈:“……”
陸生加奈咬牙:“可以。”
她像一只被水草纏住的魚,根本掙不開,掙不動。
蘇格蘭仿佛在進行最后的末日狂歡一般,徹底放縱了自己的欲望。
過于強烈的興奮感讓陸生加奈第一次陷入了昏厥,等她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陸生加奈連忙打電話給波本:“蘇格蘭不見了。”
她的聲音使用過度有點啞,降谷零那邊的聲音有點吵:“蘇格蘭連夜坐上了飛往西西里島的航班。你們發生了什么?”
陸生加奈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蘇格蘭要帶我回西西里,我說當初他說會留在霓虹,讓他遵守諾言。蘇格蘭擔心留在霓虹的話,西西里的產業會被波及,我勸他把西西里的產業賣給意大利政府。”
降谷零沒有問然后,他等加奈自己說。
陸生加奈深吸一口氣,“他說好。然后他……我暈過去了,等我醒來他已經離開了。我不確定他是回西西里處理產業去了,還是去幫組織了。”
“我知道了。”
波本的聲音冷靜又充滿了威嚴。
電話的另一端隱約傳來風見的聲音,他在叫降谷先生。
波本的真名是姓降谷嗎?
警察廳的同事在臥底事業上遠比她要優秀的多。
“波本,我也要去西西里。安排我過去,如果蘇格蘭是去幫助組織的,我是他的合法配偶,我不介意來一場世界矚目的天價離婚案。一旦小小的西西里島被全世界矚目,組織的隱蔽準則就不復存在。到時候他們就算想借助西西里島的產業東山再起也要看看有沒有能力。”
降谷零此時正在和國際刑警一起聯合抓捕琴酒,聽到加奈的話他忍不住嘆氣。
“加奈,你其實可以多給蘇格蘭一些信心。”
陸生加奈在此時卻有著與降谷零的心軟截然不同的冷硬:“我不賭人心。”
別看她一直利用蘇格蘭喜歡她愛她的心,實際上她一直都做兩手準備。
她時刻預留著如果蘇格蘭沒那么喜歡她,背信棄義之后的備用方案。
她不賭人心,她利用人心。
降谷零聽著陸生加奈冷情的聲音,想起了他一次和蘇格蘭喝酒,調笑著問他怎么就那么喜歡加奈,她既然小沒良心的,你不覺得心寒想要放棄嗎?
當時蘇格蘭喝了一口酒回道:“我就喜歡她那小沒良心的模樣。加奈啊,其實心比誰都硬,她是真正的理想主義,是那種為了理想可以把自己當籌碼的人。感情是什么,一切都是她通往理想的工具。可是,我就喜歡她那樣。”
西西里的太陽照不進黑bang街區,他的理想主義沒有光,早就迷失在艱難掙扎的求生中。
就因為加奈是那種為了信仰,為了正義能不顧一切的人,他才不愿意讓加奈手里沾上鮮血。
一旦理想主義沾上鮮血,必然會走向歪路和毀滅啊。
諸伏景光走正規渠道回了西西里。
可以說,在組織風雨飄搖之際,沒有人想到他會大搖大擺走正規渠道回西西里。畢竟組織的行動組大多身上都背滿了官司,組織的私人飛機不能飛行后,只能偷渡了。
如今的西西里絕對是巨大的養蠱場,組織的人只要不傻,都會往西西里島這邊撤。
這里不缺錢,是組織的錢袋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里是黑bang的地盤。
西西里島,那不勒斯,卡拉布里亞大區,三個地方黑bang林立,是組織東山再起最佳的溫巢。
于此同時,降谷零無線電收到了消息——琴酒往西西里島的方向逃亡去了。
這個時間點,意大利政府不一定愿意接盤組織西西里的產業,而組織代號成員正源源不斷的趕來。
諸伏景光必須在代號成員徹底把西西里的產業占領之前,把這個東西賣給意大利的官方政府。
其實送也可以,但這就涉及到經濟方面的官司,所以只能是買。
他的時間不多了。
陸生加奈只比諸伏景光晚四個小時就到了西西里島。
但就是就這四個小時,差的就很多了。
四個小時前,天還是亮的,四個小時后,太陽馬上就要落山。
陸生加奈人生地不熟,她打算先去組織的電站去看看。
霓虹有一種說法,都說黃昏是逢魔時刻,穿過鳥居,就會進入鬼神的領域。
陸生加奈明明沒穿過鳥居,她卻覺得她來到的另外一個世界。
窮。
這是陸生加奈的第一個反應。
西西里島黑bang統治下的街區被剝削壓迫的太窮了。
這里的小孩沒有念書,穿著臟兮兮的衣服和鞋子在街上亂跑,街邊有妓-女在拉客。哪怕是黑bang成員也看起來并不光鮮干凈。
甚至不如東京每天在高樓大廈中被長幼尊卑文化壓的抬不起頭的上班族。
這里就是蘇格蘭生長的地方嗎?
他究竟是從怎么樣的環境下長成現在的模樣。
陸生加奈摸了摸腰間的槍和電棍。這是她到達意大利后,和當局政府警局申請的。
霓虹的官方和意大利官方有聯絡,兩方針對這次跨境圍剿一個長達半個多世界的跨國隱秘犯罪組織,舉行了聯合會議。
意大利官方會為霓虹警方提供異地執法的有限幫助。
意思是,你們的人既然無法攜帶槍支彈藥上飛機,我們這里會進行支持(要錢的)。
陸生加奈根據霓虹警方的證件,領了一支手-槍,兩盒彈夾,和一根電棍。
她怎么可能赤手空拳去闖西西里島的黑盤踞的街區。
陸生加奈這明顯外面人的打扮引起了本地人的注意。
妓-女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十五六歲男孩朝她吹口哨,見她看過去還傳出起哄聲。
一名膀大腰圓的黑bang分子過來問她多少錢一晚。
她一開始沒聽明白,她說過,她不懂法語也不懂意大利語,對方是看她沒反應才操著蹩腳的英語問她。
這是把她當成淪落到這條街賣身的女人們了。
陸生加奈只想給對方一個榔捶,可惜她沒有榔捶,只有電棍。
警-用電棍太顯眼了,陸生加奈偽裝了一下,主要把這東西當棍子用。
她在聽懂后,毫不客氣地狠揍了那個男人一頓。
就那吃的滿身肥肉的模樣,除了力氣比她大,靈巧度根本就不能比。
而格斗術,力氣不是關鍵,技巧才是。
雖然有句古語叫一力破十會,那一力得多大的力。
陸生加奈的格斗術技巧上彌補了她在男女力量上的不足,在那個男人惱羞成怒亂打的時候,她用電棍(沒開的)找準機會敲中了對方的后頸。
滿身肥肉的男人被KO倒在地。
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陸生加奈快步想要穿過這片街區,卻聽見后面傳來細碎的響聲。
她轉過頭,只見一個特別瘦弱的女孩怯生生的跟著她。見她看向她,她說了一堆話。
陸生加奈掏出手機,用翻譯軟件示意女孩慢點說。
“大姐姐,晚上不要去那邊,去那邊會被抓去賣掉。”
陸生加奈挑眉,蘇格蘭可是和她吹過牛,說他在西西里的生意是合法生意,就這么個合法嗎?
第160章
番外if-黑蘇37
“那邊是CosaN會的地盤。就是剛剛大姐姐你打倒那個男人的幫會。”
小女孩補充了一句。
陸生加奈一愣,“不是TGO的電站嗎?”
小女孩指了另外一個方向,“那邊是TGO。”
陸生加奈掏出手機,西西里島這片居民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貧民窟和黑bang統治的原因,大片的房屋錯落,建造的相當沒有規劃。如果用無人機從天空拍攝的話,就像大型迷宮。
對于本地黑bang來說,只要被追殺的時候逃進這片街區,往往就有機會利用這里混亂錯綜復雜的地勢逃跑。
陸生加奈掏出手機,她轉了一圈,又走了幾步,從手機地圖上確實看的出,她走錯方向了。
她回身走到小女孩身邊遞給對方10歐元,“快回家吧。”
用翻譯器簡單翻譯了這句話,陸生加奈這次掏出手機根據方向往TGO太陽能基站的位置方向走去。
之前她沒用手機一直導航是因為怕手機地圖讓她分心,但現在人生地不熟,要是走錯地方了,那還不如分點心。
攥著10歐元的小女孩看著前方遠去的陸生加奈,咬了咬牙,又跟了過去。
陸生加奈回頭:“你為什么跟著我?”
翻譯器將陸生加奈的話翻譯了過去,小女孩說:“你找TGO的人的話,他們不在電站那邊。”
陸生加奈奇怪:“你是要給我帶路嗎?”
小女孩點頭:“是。”
“沒小費哦。”
“不用小費。”
“為什么?”
“TGO是好人。”
如果做了幫助TGO的事,沒準她和她的家人都會被TGO的果園招過去。能去TGO的果園工作,他們就再也不用住在貧民窟了。
名叫埃瑪的十二歲女孩如是想。
陸生加奈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女孩評價TGO是好人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至少蘇格蘭和她吹的牛,這部分是真的。
天邊夜幕已經降臨,再過不久天色就會徹底暗下去。坑洼的小路在錯落的房舍間,看不清盡頭通往哪里,也看不清來處。
她確實不適合繼續在貧民窟這邊繼續亂走,哪怕她有武器。
“時間這么晚,你家人不擔心你?”
陸生加奈問。
埃瑪搖頭:“沒關系。”
陸生加奈:“好,你帶路。”
埃瑪不愧是本地人,她很快就在天徹底進入黑暗前把陸生加奈帶出了她誤入的這片貧民窟。
她還是太急了。
陸生加奈回頭看了眼貧民窟,著急找到蘇格蘭的心總算冷靜下來。
她問埃瑪:“我現在要訂個酒店房間休息一晚,你是回家還是跟我去酒店?”
現在天色已黑,就讓這么小的女孩穿過危險的貧民窟自己回家也太過分了。但讓人家跟她去住酒店,好像也不太好。
陸生加奈把選擇權給了這個女孩。
埃瑪回頭看了眼貧民窟,又看了眼陸生加奈。
陸生加奈是東方人,一看就是外面的人,看起來很漂亮,還很厲害。(把安德拉那個老欠露莎姐姐錢的胖子狠狠給揍了,簡直太棒了!)
應該不會圖她什么,也不會騙她吧,尤其她還是想去找TGO的人。
埃瑪選擇和陸生加奈一起住,明天當導游再帶路。
陸生加奈點頭,去附近酒店開了間雙人房。
把那個拘束的小女孩安排好后,陸生加奈開始和警方聯絡。
目前各國的情報執法機構要么和國際刑警一起集中在Boss身處太平洋的一座島上,要么就是清理自己國內和那個犯罪組織勾連的企業。
烏丸蓮耶家族是霓虹的大富豪,霓虹警方在這次抓捕中占據了首要位置。
降谷零率領部分公安負責追擊琴酒,藤原課長和黑田理事官則帶大部分人手一起去圍Boss。
赤井秀一去了抓捕Boss的前線,其他FBI負責抓捕芝華士。
白蘭地這邊正常應該是意大利當局政府配合,但白蘭地最近五年一直都老老實實的,TGO還是國家能源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意大利官方就比較敷衍了。
這也是加奈就算到了意大利也沒有幫手的原因。
降谷零希望她不要太沖動:“你等我們的人過去再一起行動。”
陸生加奈:“我就是先來探探西西里島的情況,意大利警方態度明顯在敷衍,他們自己都拿南部三個大區的黑bang沒有辦法,你們難道能指望他們提供什么有效的幫助嗎?”
說完這句后,陸生加奈也知道,這個問題就算降谷零也沒辦法,所以她冷靜地說:“我現在住在東岸的酒店,安全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晚上貿然亂闖。”
在得知警察廳同事因為追擊琴酒,大概要兩天才會到西西里島后,陸生加奈明白,這是希望等她再等兩天。
陸生加奈沒有多說什么。
掛了電話后,她和神情怯怯的意大利女孩用翻譯軟件聊了聊。
“你叫什么?”
“埃瑪。”
“好的,埃瑪。能講講TGO嗎?”
然后,陸生加奈就聽到了本地人耳中的TGO。
TGO是六年前突然起來的綠色能源公司,其實如果再算上它建設的時間,甚至能追溯到八年前。
八年前蘇格蘭也才十六,還是十七?
陸生加奈走了一下神,很快又聽埃瑪繼續說。
TGO能源公司的成立,在電力方面埃瑪這種貧民窟女孩雖然沒看出來電費有沒有便宜,但她知道,那個公司每年都會買大片的果園。然后雇傭果農。
“我和我家人要是能去TGO的果園工作就好了。”
埃瑪向往地說。
TGO的果農是西西里島果農中待遇最好的。
其實西西里島之所以那么窮,很大原因是有將近五分之一的適齡勞動人口失業。接近一半的島民一貧如洗。
沒有足夠的工作崗位,才是貧窮最大的原因。
TGO帶來了大量的就業崗位,這也是意大利當局政府一直不愿意對TGO動手的原因之一。
和埃瑪了解的差不多后,她讓埃瑪去睡覺,關了燈后,陸生加奈自己卻根本睡不著。
她其實挺煩蘇格蘭每次都是做的時候和她聊西西里的事,導致她每次回憶蘇格蘭的話,腦子里全是他們做的畫面。
該死,蘇格蘭他絕對是故意的吧!
“加奈……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改變那里。”
身后的動作讓她發瘋,耳畔是蘇格蘭斷斷續續的話,每一句話語的間隙,都充滿了喘息和嘆息。
陸生加奈好不容易從腦子中翻出蘇格蘭說過的話,再結合埃瑪提供的消息,總算大概能推論出來TGO的前世今生了。
曾經組織的歐洲分部也是個發展不咋地的地方。
要不然白蘭地也不會因為沒錢,回國內去黃昏之館找寶藏。
“加奈……烏丸蓮耶……和Boss有關,正因為……這個,白蘭地……他才……他才那么相信黃昏之館……真的有寶藏。”
陸生加奈努力不去想當時的畫面。
蘇格蘭絕對是故意的!!!
她想知道關于西西里的情報,但只有和蘇格蘭做的時候,蘇格蘭才會說。
這就導致,她根本不可能拒絕蘇格蘭的求歡。
簡直了,陸生加奈伸手按了按驟然加快的心跳和呼吸,混蛋啊,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他了。
十七年前,白蘭地來到長野黃昏之館尋找寶藏,可惜一無所獲,回去的路上正巧路過他家。
血腥味引起了白蘭地的注意,他在兇案現場找到了幸存的小孩,并把他帶回了西西里島。
7歲到15歲,8年里蘇格蘭和本地黑bang摸爬滾打,一直為了組織搶地盤。
在十五歲的時候他立了個大功,求來了學習的機會。
“加奈,我有劍橋的文憑呢。”
說這話的蘇格蘭很是得意。
如饑似渴正規學習了一年的蘇格蘭發現了太陽能能源的優勢,但對于當時來說,太陽能也就用于太陽能熱水器了,電站還是主要以煤炭發電為主。
蘇格蘭認為,西西里島具有絕佳的地理優勢,他對白蘭地說:“老爹,如果我們建立個電廠,那肯定賺翻了啊。”
已經退休的白蘭地看著眼前把胡子剃了的蘇格蘭,忍不住感嘆:“當年你才十六歲,要不是你提出電廠的想法,我們也不會有今天。”
太陽能發電機站當然不是腦袋一拍,隨便一建就能成的,從蘇格蘭提出這個想法,到電站真的建成,耗時兩年,這還是各方都在加速的結果。
諸伏景光笑嘻嘻的:“白蘭地老爹,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Boss那邊要完蛋了。”
“不止是Boss。”
白蘭地吸了一口雪茄:“美國芝華士那邊被FBI包了老巢,哼!招個FBI進去他真嫌命長。”
“也不能這么說,我在霓虹的時候也沒發現萊伊是FBI的人啊。”
諸伏景光拋了拋手里的檸檬。
白蘭地撇了一眼:“新一茬檸檬下來了?”
諸伏景光點頭:“嗯,果園那邊送來了正新鮮的,白蘭地老爹要來點嗎?調酒的時候放點檸檬汁絕配。”
白蘭地搖頭:“真不明白你為什么買那么多果園。農產品雖然賺錢,但也太麻煩了。”
諸伏景光笑:“反正也不用老爹你操心啦。鳥再小,也有肉啊。”
和電廠比,果園雖然利潤遠遠不如,但是果園還有相關副產業帶來了大量的就業啊。
否則意大利當局為什么一直不行動啊。
意大利北部和南部經濟天壤之別,北部日常把南部稱為“利比亞”人(意思你們都是非洲人不是歐洲人的意思),可見對南部的歧視。
南部是真的窮,尤其西西里島,就業崗位太難得了,有就業崗位就意味著社會安定。
大量的勞動力要是失去就業崗位的話,誰知道黑bang是不是又會增加新打手?
總之,在組織全世界的產業被國際刑警和各國警方圍剿的情況,西西里島出現了詭異的平靜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