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全其美? 夜風陰冷,帶著寒冬的冰涼……
夜風陰冷, 帶著寒冬的冰涼,她頭上戴的針織帽都擋不住寒風的入侵。
可是她全身卻因為陳京白的一個舉動開始冒汗,臉頰更是火熱。
褚雨汐又氣又羞, 她已經盡量躲著陳京白,不和他見面了, 結果這家伙還死命糾纏。
褚雨汐真的快哭了,她的情緒有些崩潰,哪怕再喜歡陳京白, 總是被他強制性做這些事,她也會難受的。
他怎么會是這個樣子的?褚雨汐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人。
在她心里, 阿白美好而純凈,哪里像這個瘋子。
這些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竟然敢讓她這么摸。
她和陳京默在一起一年了,也沒有這樣摸過陳京默, 可她才和陳京白重逢幾天,陳京白就這樣欺負她。
她不敢相信自己思念了五年的人會是這個樣子,心里又失望又難受,她開始在黑夜里掉眼淚,哽咽著。
陳京白不把她的情緒當回事, 離她很近,所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緒,陳京白還能笑出來, “怎么哭了?讓你摸我而已,把我占的便宜還給你, 你怎么還哭了呢?汐汐, 在哭什么,哭自己背叛了陳京默嗎?”
他的大手覆在褚雨汐的手上,也不讓她逃脫, 這里應該是攝像盲區,周圍應該沒有攝像頭,不然陳京白也不會這樣。
褚雨汐抽泣著,“你到底把我當什么?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我已經躲著你了,你還這樣,你除了欺負我還能干什么,你有本事讓你弟放手啊。”
陳京白呼出的氣息微微變得溫熱,從她唇角蔓過,“為什么分不了,還不是因為你的決心不夠堅決,你有那么喜歡他?一次次給他希望,你就不能絕情一點,讓他哪來的滾哪去?”
褚雨汐吸了吸鼻子,“我就是舍不得怎么樣?你以為你對我做這些事我就會再回頭看你嗎?我喜歡你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過去很久了,未來我只想和京默好好在一起,不想再和你牽扯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陳京白充耳不聞,就是要欺負她,哭了才好,看著她我見猶憐的可憐樣,他低頭猛然吻住。
褚雨汐掙扎著,他另只手直接按住她的后腦勺,不讓她亂動,侵略性極強的雄性荷爾蒙將她包圍,她周圍都是陳京白的氣息,她仿佛也要染上這種氣息,逃無可逃。
褚雨汐一邊哭一邊被欺負,這還不算,陳京白跟著魔了一樣,吮地她唇舌都開始發疼。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玩具,任由陳京白擺弄,完全沒有一點抗拒的余地,陳京白給了,她只能接受,沒有她拒絕的余地。
周圍有車輛駛過,褚雨汐以為陳京白會稍微收斂一點,但是并沒有,在他不斷地深吻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仿佛不是現實。
不知多久后,她感覺手上一陣陣溫熱,繼而變得冰涼,風一吹,手好冷。
陳京白死死地吻著她,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直到余韻過去,他才猛地放開了她。
褚雨汐大口大口呼吸,好像隨時都能窒息死去,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哭了。
陳京白從兜里摸了紙來,擦擦自己之后,又給她擦手,觀察她哭過的表情,眼尾紅彤彤的,好像一只被欺負狠了的兔子。
他的聲音慢條斯理,還在笑,“不喜歡我,為什么不喜歡?汐汐以前最喜歡哥哥了。”
褚雨汐坐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情緒,雙唇被他用力親過,本來淡粉的顏色,變得深了很多,像是涂上了一層胭脂。
她低眼看著陳京白給她擦手,內心有種心如死灰的荒涼。
陳京白給她擦完手又要抱她,她甩手就是一巴掌。
給陳京白打懵了,他嘶了聲后,眼神復雜地看向她,“怎么那么喜歡打我呢?你有家暴傾向啊?哥哥活這二十幾年,就被你當個不值錢的扇來扇去,你就仗著我寵你,這么打我。”
褚雨汐感覺手掌在隱隱作痛,她緩了緩情緒,“不是你自找的嗎?有本事打回去,你陳京白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犯罪你知道嗎?你有未婚妻,我也有男朋友,我倆這樣算什么?!”
褚雨汐的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又帶了哭腔。
陳京白也不生氣,彎腰抱她,“還能算什么,當然算愛,既然你不愿意和陳京默分手,那我們就一直這樣偷。”
褚雨汐,“……”
陳京白故意氣她,“現在這樣偷沒什么意思,以后等你和他結婚了,在家跟我偷情,那才有意思,到時候汐汐懷上我的孩子,陳京默還傻乎乎的以為是自己的,那才刺激呢。”
褚雨汐真沒法用所學的語言描繪陳京白這個人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詞窮了,她剛開始以為陳京白是開玩笑,現在看來他是真能做出來。
她深呼吸,壓下心中的不適感,想從車頭跳下來。
陳京白把她抱下來,他靠在車頭上點了根煙,看著褚雨汐一言不發抬步就走,他又把人拉回來,“急什么,等哥哥抽完煙。”
褚雨汐不想跟他待了,甩開他的手,“我就不喜歡你,就算你強迫我又怎么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陳京白哦了聲,“那怎么樣才能喜歡?因為什么不喜歡呢?”
褚雨汐氣急敗壞地看他一眼,“不喜歡還能因為什么,沒有理由,不喜歡你我連你一根頭發絲都不想碰。”
陳京白輕笑一聲,“怎么連你也不喜歡我呢?未婚妻不喜歡我就算了,我心心念念的妹妹也不喜歡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褚雨汐聽到這里,顯然一愣,“什么?”
陳京白語氣無奈,“沒什么,我天生就是討人嫌的體質,沒人喜歡我啊。”
褚雨汐蹙眉,“你未婚妻怎么會不喜歡你?我見過她,長得漂亮,人也活潑,看起來很好。”
陳京白點頭,“是很好,可惜我名聲太壞了,她覺得我不是好東西,所以不喜歡我,她喜歡陳京默吧?嘖,還真是倫理大戲,嫂子喜歡小叔子,哥哥喜歡弟媳,這家以后可熱鬧了,難道就不能換一下?”
褚雨汐,“……”
陳京白笑著看向褚雨汐,“讓陳京默娶我未婚妻,我娶他老婆,這不是很好嗎?兩全其美的事情。”
褚雨汐一整個無語,難過的情緒也很快沒了,“求你了,做個人吧,你再這樣下去,有人喜歡你那才是奇怪的事。”
陳京白將煙嘴扔到一邊積雪里踩滅,拉著褚雨汐上車,再次將她塞到副駕駛,“哥哥副駕駛沒載過人,以后就是你的專屬,說起來我真的想知道你這幾年是怎么過的,你親生父母家對你好不好?”
聽到這里,褚雨汐心頭又是一陣哽咽,她不想讓陳京白知道她這幾年過的什么樣,她側頭看向窗外,“就那樣吧,普通人家的生活,不好不壞。”
陳京白開車離去,“家里有四個孩子,一定過得有點艱難吧,我給你留的那些錢你花到了什么時候?”
褚雨汐故作鎮靜,“除了上學的學費之外,我沒有亂花,生活費都是我自己賺的。”
陳京白聽到這里,一手按著方向盤,一手握成拳狀抵在唇邊,看起來情緒復雜。
他從褚雨汐的話里捕捉到了一點什么信息,“你父母沒打算供你上學是不是?”
褚雨汐沒回答,想起她在家里過的日子,她心里賊難受,比被陳京白強迫還難受。
沒聽到她的回答,陳京白便知道什么情況了,“我沒調查過你家的情況,但我爸讓人調查了,他把你親爸坐過牢的事都查出來了,說你有個姐姐被你爸媽以三十萬彩禮嫁給了一個老男人。”
褚雨汐回答,“正常,那里的人都那樣,家里越窮,嫁女兒的時候收的彩禮越高,就指望賣女兒得點回報。”
陳京白聽到這里之后,心里沒來由一股無名火,“他們不想供你上學,是不是也想等你成年后這樣安排你?”
褚雨汐說,“等不到成年,我高二那年回家,十七歲左右吧,他們就讓我相親了,讓我盡快結婚,給老男人生孩子,我沒答應,逃走了幾次都被找了回來。”
陳京白,“……”
褚雨汐語氣淡然,“那里的山并不大,可是距離縣城路途遙遠,徒步是沒法離開的,而且我當時什么都放在家里,出去也是白搭,我還想讀書,所以我回去認錯。”
認錯之后挨罵,挨打,寧愿死也要讀書。
奶奶說的一點都沒錯,她要是不讀書,奶奶一去世,她真的沒有出路了。
所以求來了讀書的機會后,高三那一年她格外刻苦,以超出一本線五十分的成績報考了財經大學的經濟學專業。
她走出了那個小地方,為自己的未來謀來了一條出路。
上大學后她就不經常回去了,父母經常打電話問她為什么不回去,她只說自己很忙。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長大了,有價值了,還是因為他們老了,良心發現了,每次給褚雨汐打電話,聲音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會噓寒問暖,讓她照顧好自己,讓褚雨汐一度覺得自己那些年受過的磋磨是個錯覺,可她始終記得自己被排斥被謾罵的場景。
橫豎她都一個人走過來了,和誰都沒關系。
褚雨汐再沒說什么,陳京白突然說,“離開那個家吧,對你而言,你的親人只有奶奶,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褚雨汐心里再次一哽,她也曾把阿白當成親人,和奶奶一樣重要的人,可她和阿白始終回不去了。
褚雨汐出口長氣,“在努力離開那個家了,只要和京默結婚了,我就可以不用再回去,也不用再被他們惦記。”
陳京白問,“跟陳京默結婚就是為了走出那樣的一個家?傻不傻,為了逃避一種苦難,再把自己推入另外一種苦難,兩者又有什么區別?”
褚雨汐搖頭反駁,“不是的,和京默在一起不是苦難,他對我很好,我能感受到他的在乎,他會對我好,至少不會讓我在經濟上拮據。”
陳京白反問,“我會讓你在經濟上拮據?以后整個星光集團都是我的,陳京默才能占多少?”
褚雨汐有些無奈,“你不懂,有的人適合談戀愛,不適合結婚,京默是個適合結婚的對象。”
陳京白唇角扯了扯,“這是說什么都不肯看我一眼了汐汐,無論我做什么,你都會毫不猶豫地跟陳京默結婚是不是?”
褚雨汐沒回答,側頭望向窗外。
她和陳京白不會有結果,她心里比誰都清楚,索性什么都不說。
陳京白見她不說話,便知道褚雨汐是鐵了心想和陳京默在一起的。
他嘆息一聲,“原來人真的會變,一輩子不可能只喜歡一個人,我二十歲那年堅信汐汐會一直喜歡我,是我高估了自己。”
褚雨汐依舊沒說話。
陳京白自嘲地笑了聲,“無所謂了,只要你過得好,我也不強求什么了,今年寒假要么讓陳京默去一趟你家,把你從那個家庭帶出來,要么我去一趟你家,把你接回陳安紫府,以后咱們就不回去了,你當陳家的兒媳婦也好,當我妹妹也好,橫豎不受那罪了。”
褚雨汐鼻子發酸,當年如果她再堅持幾日,是不是就不用和阿白分開,也就不用受罪?
但無論如何,她在哪里都不受歡迎,哪怕阿白對她再好,她始終是個外人。
唯一對她好的奶奶,已經不在人世了。
褚雨汐一路上再沒說話,直到陳京白把她送回去。
她頭也不回地朝校園走去,再沒回頭看他一眼。
陳京白開車回陳安紫府,回去時,一家子人都在,陳京默也在。
父母問他為什么回來這么晚,集團高層說他早走了。
陳京白態度慵懶,眼神沉靜地看著陳京默,坐在了他的對面。
佘婉盈問他吃不吃飯,陳京白說不吃了,隨后問陳京默,“你什么時候去她家提親?”
陳京默一愣,有點詫異陳京白關心他的婚事,“看汐汐的心情,她讓我什么時候去我就什么時候去。”
陳忠寧瞪了陳京默一眼,“戀愛腦也要有個度,她那一家子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萬一要求父母見面,知道我們家家底,獅子大開口,到時候你還娶嗎?”
陳京默說,“三十萬不行那就給雙倍,我是要娶她的。”
陳京白看著陳京默,莫名其妙地笑出聲,陳京默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佘婉盈實在是愁,“那么多出身好的名媛,哪個不比她強,你非要一根筋,我覺得這提親也懸了,不怕他們獅子大開口,就怕他們欺負你。”
陳京默讓她放心,“我是個男人,要是連這點事都扛不住,我算什么男人。”
陳京白點頭,“這話倒是不錯,那這個寒假你跟她回家吧,爭取把她帶出來,如果帶不出來,那只能我過去了。”
陳京默覺得他說這話有點毛病,“你算什么,你憑什么過去?”
陳京白笑的不懷好意,“當然因為她是我妹妹啊,還能憑什么,就憑她叫我一聲哥哥。”
陳忠寧越看陳京默越氣,“她救過你哥的命,我們當然都希望她好,實在不行我和你媽把她認干女兒得了,你別犟了行不行京默?”
陳京默反問,“我跟她發展到現在,什么都做了,你們讓我把她當妹妹?”
佘婉盈情緒復雜,“什么都做了?”
陳京默態度強硬,“那不然呢?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學生。”
陳家父母被噎地一句話都不想說了,陳忠寧起身就走,“隨便你,以后哭的時候別找我和你媽就行,看來家族企業以后的命運只能系在你哥身上了,陳京默,你把你的機會作沒了。要提親的話,去跟你爺爺奶奶說一聲,別到時候又雞飛狗跳。”
陳京默言語冷靜,“我知道了,我會跟他們說的,至于家族企業命運,你們有那么優秀的老大撐著,還怕倒了不成?”
陳京白嘖了聲,“這話真刺耳啊,陳京默,為了談戀愛,連企業副總考核都沒過,你這學神人設崩了啊。”
陳京默不想跟他說太多,“那也和你沒關系,我就這點本事,沒你陳少總厲害,你也不必挖苦我。”他話鋒一轉,又警告陳京白,“汐汐的事你少管,分開這么多年了,她算你哪門子的妹妹,我知道她喜歡過你,但那也只是過去,現在她是我的。”
陳京白笑意不達眼底,“你的你的,我沒說是我的,既然決定結婚了,那就盡快吧,把她接回來。”
陳京默心下不爽,“我當然會把她接回來,她會成為我的妻子。”
陳京白起身上樓,“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任誰都想不到,明面上光鮮亮麗的陳家大少爺,會在私底下對自己弟弟的女朋友窮追猛打。
雖然嘴上承認褚雨汐是陳京默的,可心里一點都不那樣想。
褚雨汐躲著不出校門了。
也不回兩兄弟的消息。
陳京默來找她,她說忙,讓陳京默別總來學校找她,影響不好。
她寧愿待在自習室。
這天晚上上自習,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她打開看了一眼,是陳京白發來的圖片消息。
他手機對著鏡子,穿著西服套裝,只不過西服外套下什么都沒有,只能看到他厚實的胸膛和傲人的薄肌。
他的頭發剪成了寸頭,配上他臉上痞壞的笑,深邃硬朗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明顯。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剪寸頭都是一種絕美。
雖然他的表情看起來像個悍匪,但不得不承認,陳京白太迷人。
褚雨汐心跳漏了好幾拍,沒回復。
陳京白發消息過來:
【你說不想碰我的頭發絲,我剪短了,現在想碰了嗎?最近做夢老夢到你,汐汐,哥哥想你。什么時候放假,想讓我跟你一起回家嗎?】
【老是不回我的消息,再這樣的話,我就去你學校找你了。】
褚雨汐還真怕他來。
忍了許久,還是給他回了一條:【別來,不歡迎你,我最近連你弟都不見了,說實話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去我家,我想和你弟分手,但他執拗,不肯放手,怎么辦呢?】
陳京白很快回復過來:【想分手還不容易,就怕你不是真的想分手。】
褚雨汐:【我再厚臉皮,也不可能被你們兄弟倆捉弄,你陳京白不要臉,我要臉,就是覺得京默很無辜。】
陳京白問:【他有什么無辜的,該吃的也吃到嘴里了,他已經得了便宜,吃虧的是我,老婆先被別人睡了,還是我親弟弟,我更無辜。】
褚雨汐:【……】
陳京白:【你要真想和他分手,那就告訴他你還喜歡我,讓他死心。】
褚雨汐:【這個方法早用過了,不行,其實我是怕跟他提分手他會走極端,要不你勸勸他吧。】
陳京白:【要是能勸,早被父母勸住了,壓根勸不了一點,只要提起你的事,他就跟應激了一樣,尋死覓活,老兩口還真怕白發人送黑發人。】
褚雨汐:【……】
陳京白:【只能你來讓他死心了,這樣吧,做一場戲如何?讓他親眼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有一腿,他大概就會死心了。】
褚雨汐:【我上哪找別的男人去?】
陳京白:【這不是有現成的嗎?當然是我啊。】
褚雨汐:【……】
陳京白:【又舍不得了?】
褚雨汐:【沒有,比起被你惡心,這點感情我還是能放下的。】
陳京白:【我又怎么惡心你了?你都沒跟他說過我對你做過什么,汐汐你一點都不坦誠。】
褚雨汐感覺腦瓜子嗡嗡響:【我要是告訴他,你對我做了什么,我怕他直接拿菜刀砍死你。】
陳京白:【我不怕,讓他來砍我吧,總不能老婆都被別的男人那樣了,他還愿意跟你在一起?】
褚雨汐看著這條消息許久,都沒回復陳京白。
是啊,如果知道她和陳京白有了那些荒唐事,陳京默一定會放手吧。
一直沒理陳京默的她,思忖許久后,給陳京默發了一條消息。
【很忙嗎?晚上見一面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陳京默很快回復過來。
【終于愿意理我了,我還在店里,我現在過去找你?】
褚雨汐猶豫片刻,回了句:【好,我在操場等你。】
寒冬的夜里,操場上也沒什么人,只有熱戀中的校園情侶,沒辦法一直待在一起,便牽著手在操場里走一走。
褚雨汐背著一個小包,穿著杏色羽絨服,緊身牛仔褲,腳上一雙杏色雪地靴,洗的干干凈凈。
戴著繡著玫瑰的杏色針織帽,等在操場門口。
陳京默輕車熟路來到操場,當初他也是在這里表白的。
到了操場門口就看到褚雨汐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小心翼翼走過去,雙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褚雨汐笑他幼稚,“多大了,還玩這種把戲。”
陳京默笑著放開她,“不忙了?”
褚雨汐抬眼看他,心里一陣陣發緊,“其實一直都不忙,只是不想見你。”
陳京默低眼看她幾秒,去拉她的手,被她甩開了。
褚雨汐鼓起勇氣,“我們倆是在這里開始的,那就在這里結束吧,我也不想再裝了,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陳京默的情緒,見他眼神都依舊冷靜。
褚雨汐感覺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你在聽嗎?”
陳京默點頭,“嗯,在聽,你繼續說。”
褚雨汐,“……”
她有點看不懂陳京默的情緒,“這是第幾次決定跟你分手我也不知道了,但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別給我壓力,我們好聚好散,和平分手好不好?”
陳京默低眼看著她半天,反問,“說完了嗎?”
褚雨汐到底沒敢說她和陳京白的事,感覺陳京默下一秒就能碎掉,她含糊不清地往前走,“哦,嗯,說完了。”
陳京默在身后跟上,“說完了就行,今天推出了新品,忙的有點晚,所以也不打算回家,今晚住分廳的休息室。”
褚雨汐挫敗極了,“我在跟你說分手的事,你跟我聊工作。”
陳京默笑了笑,“我不想跟你吵什么,我知道你心理壓力大,能理解你,你不想堅持沒關系,我堅持就好了。”
褚雨汐不知道說什么了,停下腳步,醞釀了許久之后,她還是決定說出來。
“京默,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陳京默一愣。
“什么?”
褚雨汐感覺下一刻碎掉的就是她了,但她不能把陳京默當傻子。
她深呼吸后,抬眼望向他的眼底,陳京默眼神里都是詫異。
褚雨汐鼓足了勇氣坦白,“我和其他男的有了親密的肢體接觸,我好像喜歡別人了。”
陳京默聞言愣了幾秒,盯著她的眼睛半天,才問,“是誰?”
褚雨汐也不知道怎么說了,跟他攤牌是陳京白嗎?
可是不坦白她心里始終有一根刺。
她感覺心臟都要被撕裂似的,怎么能這么難受。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往后退了兩步,眼神閃躲,“你哥。”
第13章 左右為男 褚雨汐又心虛又緊張,她低著……
褚雨汐又心虛又緊張, 她低著頭不敢看陳京默,害怕被他的神情嚇到,這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雖然不是她自愿的, 但發生了那種事,她是沒辦法再面對陳京默。
和陳京默還沒分手, 就被陳京白那樣對待,她是說什么都處不下去了,她分手的態度十分堅決, 也不想再和他們兄弟有任何瓜葛。
既然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那她就另想辦法, 她總會有方法擺脫現在的困境,她總會一個人閃閃發光,不依靠任何人。
陳京默聽完她說的話, 只是站在那里看了她半晌,之后什么話都沒說,他甚至沒有開口罵陳京白,更沒有責備她。
他比誰都了解陳京白的本性,從褚雨汐去他家開始, 他就害怕這種事發生,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那天是褚雨汐和陳家人的第一次見面,陳京白難得沒有為難她, 陳京默就知道不對勁,他已經盡量防著陳京白了, 但還是被他趁虛而入。
原以為他沒為難褚雨汐是因為他倆認識, 褚雨汐救過他的命,沒想到是心懷不軌,他就說這些天褚雨汐對他怎么冷淡了許多, 原來是陳京白從中作梗。
陳京默出了一口又一口長氣之后,問褚雨汐,“你也還喜歡他是嗎?不管我對你多好,你的心始終向著陳京白是不是?”
褚雨汐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回答,反正她打定的主意是和陳京默分手后,也不打算和陳京白在一起,她不想和這兄弟倆牽扯了。
她什么身份她自己明白,她的爛命她自己會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和憐憫。
她的沉默表明了她的立場,沒有回答陳京默,但也足以說明她的心偏向誰。
陳京默沒聽到她的回答后心都涼了,但他始終是個得體的人,即使在一起這么久,褚雨汐只把他當替身,他也毫無怨言。
見她不說話,他也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只要你開心就好,我以為我倆在一起這一年,相處地很融洽,感情也好,從不吵鬧,以后結婚日子肯定過得也好,可我終究是錯了,原來你不跟我吵架,是真的不在乎。”
褚雨汐想說,她在乎,只是因為陳京默太好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從哪里挑刺,怕自己太作死,把陳京默嚇跑。
可現在不同了,陳京白的出現,像平地驚雷,擾亂了所有的生活。
如果沒有陳京白的出現,褚雨汐一定珍惜陳京默,也一定會和他結婚。
就算陳京白出現了,如果他沒有做那些讓她覺得丟臉的事,她依舊會和陳京默好好的走下去。
可惜了,這一切都被陳京白破壞了,她不得不分手,陳京默很無辜,無辜到褚雨汐想到陳京白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就沒臉面對那么好的陳京默。
只能分手,遠離他,把美好的陳京默還給值得的人。
他們的分手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歇斯底里,陳京默甚至沒有說一句多余的話,他從褚雨汐的沉默中知道答案了,也明白她心里一直以來只有陳京白。
他什么都不想說了,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堅持下去也是毫無意義,他轉身離去時,只給了她一句,“如果你還想跟我在一起,我隨時都會等你,但你若是想和陳京白在一起,那可能不太現實,他有聯姻在身,身系家族企業命運,不可能隨心所欲地喜歡誰,除非你放棄他得來的一切。”
褚雨汐搖頭,喉頭有點哽,和陳京默相處了一年了,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只是這段感情也只能埋葬了。
陳京默走了,他什么話都沒說,褚雨汐甚至沒看清楚他的表情,只覺得堅持了那么久都想和她結婚的人,在這個夜里,連背影都是落寞的。
可是她又不能追上去,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從此再和她沒有任何瓜葛。
她沒有體會過失戀的滋味,第一次和阿白分別那時,哭過難受過,卻沒有真切地體會到失戀的滋味,這次徹底體會到了。
一想到陳京默那樣溫柔的人,以后都不會和她有任何瓜葛,她多少是有點難過的。
或許她以后再也不會遇到像陳京默一樣的男朋友了。
他會擁有一個全心全意對他的女孩,然后他會把所有的溫柔和美好都給那個女孩。
不過就是失戀罷了,沒有什么大不了,最起碼她心里好受了點,她沿著操場跑了兩圈后,心里好像舒坦了許多,好像這些天來積壓在心中的巨石消失了一樣。
陳京默并沒有苦苦哀求她,挽留她,這讓她有些詫異,她以為陳京默會挽留,會執拗不肯分,沒想到情緒這么冷靜。
殊不知陳京默回家找陳京白算賬去了,原本打算住在店里休息室的人,咽不下這口氣,回了陳安紫府。
陳京白在和陳忠寧說公司的事,佘婉盈正在吃水果,陳京默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他和陳京白都住在二樓,南北方位的兩個偌大套房,兄弟倆各占一套。
陳京白的房門沒鎖,他直接開門進去,等著陳京白上來。
佘婉盈覺得陳京默情緒不對,問陳京白,“你弟怎么了?”
陳京白情緒淡然,“誰知道他怎么了,誰哪有那么多時間管他。”
陳忠寧問,“總不能是和那個女孩鬧矛盾了吧?”
佘婉盈不滿道,“京默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鬧什么矛盾?”
陳京白放下手中的報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扒拉了一下極短的寸頭,起身道,“我上去看看他。”
佘婉盈囑咐道,“你倆別吵架,他要是不想跟你說,你也別跟他說。”
陳京白表示,“知道了。”
上了二樓,他看了一眼陳京默的房門,唇角挑著玩味的笑,真的很想知道他和女朋友怎么樣了。
但這種事不能心急,他先去了自己的房間,結果門一推開,懟臉就挨了一拳頭,衣領和領帶一同被人抓住,死死地按在了門后的墻上。
陳京默將門一開,拽著他領帶的手上青筋突出,骨節發白。
陳京白嘶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了的臉,眼神都沒變一下。
他和陳京默差不多高,基本上是和他平視的,只是陳京默從來都不是打架的料,看來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
陳京白不怒反笑,低沉的聲音帶著挑釁,“她跟你說了?”
陳京默眼睛赤紅,仿佛一不留神就能拿領帶勒死他,“你對她做什么了?陳京白,你是不想讓我活了是嗎?”
陳京白抓住他的手,不遺余力就掰開了,扔開陳京默的手之后,他扯了領帶往沙發前走,“凡事有個先來后到,她先遇到我,喜歡我的,憑什么要便宜你?”
陳京默握緊了拳頭,“什么是先來后到,你遇到她時她才多大,她懂什么?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你吧?”
陳京白揉了揉被他打地有點泛青的顴骨,“誰知道她喜歡我什么,可她就是喜歡我,不然也不會和你分手,不是嗎?”
這一句挑釁直接讓陳京默破防,他直接沖上去對著陳京白的臉就要一拳,但陳京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輕易被他打了。
之前那一下是他沒注意,被偷襲了,這接下來自然是不能的了。
他的拳頭被陳京白一把接住,那有力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住陳京默的拳頭,他的眼神依舊沉靜,“想和我打架,你以為我跆拳道黑帶白練的?我只要稍微用力,你這只手就能廢掉。”
陳京白一把扔開他的拳頭,指了指門口,“滾出去,你女朋友不要你,你跑回來找我打架?自己留不住女人的心,怪別人頭上?”
陳京默氣的全身發抖,“難道不是因為你偷偷地找她嗎?陳京白,我沒見過比你更惡心的人,你放心吧,就算我沒法和褚雨汐結婚,你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陳京白笑著從兜里摸出一盒煙來,“那就不勞煩你擔憂了,只要你跟她分手,我就有辦法和她在一起。”
陳京默薄唇都在哆嗦,真被這個不當人的東西氣的腦仁疼,“你做夢,我不會輕易罷休的,我不會讓你得逞,既然你不覺得膈應,那我也不會當回事,看她最后選誰。”
陳京白抽了一口煙,透過煙霧迷蒙看著陳京默,“我不愿意放過她,是因為和她有過一段恩怨,你不肯放過她,是因為什么?”
陳京默咬著牙,“我不是不放過她,我是放不下,我什么都給她了,我的心,我的人,我的一切,都在她身上,我沒法看著她離開我。”
陳京白笑意有些嘲諷地感慨,“沒想到我們家二少爺也有這么偏執的時候,找個喜歡你的不好嗎?”他將煙夾在指間,瞇著眼打量陳京默,“那個韓莓莓,你知道為什么不肯找我嗎?”
陳京默不想知道,“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你都有聯姻了,你就放過我和汐汐行不行?一旦我把這事告訴爸媽,你猜汐汐會怎么樣?”
陳京白拿準了他不敢告訴父母,“你敢嗎?你一旦把這事告訴爸媽,你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你還敢開口?”
陳京默,“……”
陳京白神態和語氣都閑散,“省省吧,知道你很喜歡她,可是我也喜歡,這可怎么辦呢?你和我,總得有個人退出。”
陳京默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了,“你退出,以后家產都是你的,我一分不要,我和汐汐自己掙。”
陳京白又笑了,“憑什么啊?不被愛的不該退出嗎?她這幾年來,心里一直有我,把你當替身,你看不出來?”
陳京默知道這事,褚雨汐跟他說了,可就是不服氣,不甘心,“替身就替身,只要她不離開我,她遲早只會喜歡我。”
陳京白冷笑一聲,給了他答案,“不可能,我在圈子里名聲壞,沒人喜歡我,我比你慘多了,你退出吧,跟韓莓莓聯姻去。”
陳京默,“……”他忍了忍脾氣,“可人家韓家要把女兒嫁給集團公司的繼承人,繼承人是你不是我。”
陳京白依舊笑著,只不過他頭發剪成寸頭之后,顯得他的笑都匪得很,“可韓莓莓喜歡的是你,她壓根不喜歡我,只要她一句話,我再推波助瀾,你爸媽一定會把你推出去聯姻,因為你好欺負。”
陳京默,“……”
陳京白笑意冷峻地看向他,“和韓家的婚我一定會退的,只不過暫時還沒有想出好理由,如果我以韓莓莓喜歡你為由頭去退婚,你覺得你以后還自由嗎?”
陳京默被嚇到了,立馬搖頭,“不行,我不要聯姻,我不喜歡她。”
陳京白將煙灰撣進煙灰缸里,言語淡漠,“可是你遲早得娶她,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陳京默一邊搖頭一邊后退,“不要,我只想和汐汐在一起。”
陳京白看他一眼,覺得他也挺可憐的,“可你的汐汐并不喜歡你,趁早放手對你和她都好。”
陳京默退到了門口,“你沒出現之前,她喜歡我的,都是你……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哥,從小到大,我的任何東西,只要你喜歡,你就可以直接拿走,我沒有跟你計較過,可現在這個關乎我一輩子的大事,我真不能讓你了,你別插足行不行?”
陳京白沒說什么,將半截煙捻滅扔在煙灰缸里,起身走了。
陳京默情緒有點崩潰,“為什么從小到大,什么都跟我搶,連我女朋友你也搶,我搶不過你,她為什么會喜歡你啊?”
陳京白走到臥室門口的腳步一頓,莫名其妙笑了聲,“誰知道她為什么喜歡我,你去問她,問我干什么?”
陳京默聞言,轉身拉開門就走了,一邊離去一邊說,“行,我自己去問她。”
陳家父母還在樓下,看到陳京默回來又走了,喊了幾聲沒喊住。
過了會兒陳京白也下來了,拿著車鑰匙就走。
佘婉盈喊了一聲,“京白,你和你弟干什么去?”
陳京白回了一句,“有點事,馬上回來。”
陳京默出了陳安紫府打車,陳京白直接開車出來,在他身邊停下,示意他上車。
陳京默不愿意上車,陳京白說,“走啊,帶你去問個清楚,免得你還不死心。”
陳京默不愿意和他一起去,陳京白故意氣他,“那我先去找她了?”
聽到這里,陳京默賭氣似的將車門拉開,上了車。
陳京白在后視鏡里看他的表情一眼,似笑非笑,“既然大家都這么痛苦,不如就讓她做個選擇好了。”
陳京默沒說話,他現在心亂如麻。
褚雨汐以為終于分手了,她以后再也不要和這對兄弟見面。
結果剛洗完澡,在敷面膜,陳京默的電話打了進來。
已經快要門禁了,褚雨汐也不打算出去了。
看著陳京默的電話許久,她拒接了。
陳京默又打了進來,她依舊拒絕。
不一會兒,陳京白微信視頻響了。
褚雨汐心里一緊,關閉攝像頭,接了起來。
那邊傳來陳京白低沉的聲音,“出來,我在校門口。”
褚雨汐不太想去,“不去。”
陳京白輕笑道,“那我進去找你了?你在5號宿舍樓?”
褚雨汐,“……”
真怕這人又發瘋,感覺沒有陳京白干不出來的事。
褚雨汐掛了他的視頻電話,起身換衣服。
趙映星問她干什么去,她說有點事。
夜風冰涼,她穿著大棉褲,裹著羽絨服去校門口找陳京白。
校門口只有路燈晃眼,周圍沒有一個人影。
褚雨汐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邁巴赫,是陳京白的車。
她小心翼翼走過去,陳京白坐在車后座上給她開門,示意她上去。
她瑟瑟發抖,“有什么事就說,你等不到明天了是吧?”
陳京白伸手拉她一把,“上來說,外面太冷了,車里有暖氣。”
寒冬的夜晚是真的冷,褚雨汐想了想還是上車了,結果一上去就被陳京白抱著從他腿上翻過去,坐在了后座中間。
而另外一邊,也有個人。
左右為男。
看到熟悉的眼神朝她看過來,褚雨汐被嚇到了,想都沒想就要下車,被陳京白擋住了去路,把她按了回去。
陳京白把車門一關,靠在座椅靠背上,被陳京默揍過的臉上還有點淤青。
可他卻絲毫不在意,挑著笑望向褚雨汐,“聽說你為了我,和我弟弟分手了?”
褚雨汐,“……”
雖然她和陳京默分手是因為陳京白這個不當人的東西,可她沒想過和他們兄弟面對面對峙啊。
褚雨汐心里慌亂極了,雙手互絞著,全身開始冒汗,一點都不感覺冷了。
車里氣壓有點低,褚雨汐拽了拽陳京白的胳膊,“放我下去。”
陳京默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一把將她抱過去,雙臂緊緊地抱住她,乞求她不要分手,“汐汐,別離開我,真的受不了,好痛苦。”
褚雨汐,“……”
陳京白咬了咬牙,不滿地警告陳京默,“我他媽讓你抱她了?給老子撒手!”
第14章 他們仨 陳京默就是不撒手,聽到陳京白……
陳京默就是不撒手, 聽到陳京白的呵斥后,他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
褚雨汐在這兩兄弟面前本來就顯得很嬌小,人又瘦, 不管是陳京白還是陳京默,一旦較起真來, 那力氣不是她能較量的。
雖然陳京默平時都不會這樣,也只有她愿意的時候,陳京默才會主動碰她, 抱抱她,如果她不愿意, 陳京默是不會用強的。
可現在他卻不管不顧她的抗拒和掙扎,把她死死地抱在懷里,褚雨汐掙扎著, 可畢竟是個一米八八左右的大男人,她力量懸殊。
褚雨汐是真的無語,心情極度復雜,她就是一時心血來潮談了個戀愛,卻怎么都分不了, 她都把陳京默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了,他怎么還能什么都不計較。
她有點生氣了,“陳京默, 你給我放手,我都跟你分手了, 你這是干什么啊?”
陳京默就是不放, 恨不得把她揉進他的骨血,“不放手,不能沒有你, 汐汐,求你了,別離開我。”
陳京白的長腿踹了陳京默的腿一腳,“你是不是聾了?她讓你放手你沒聽見?”
陳京默抬眼在昏暗的視線里看向陳京白,不但不放手,反而側頭去親褚雨汐,被褚雨汐躲開,那小手也是毫不留情地扇在了陳京默臉上。
陳京默被她扇了一巴掌,有點詫異地停下動作,“汐汐,你打我?你可從來沒打過我。”
陳京白在一邊笑的戲謔,“打你有什么稀奇的,就打了一巴掌而已,這就受不了?”
褚雨汐趁著他發愣的時間,推開他,趕緊往陳京白身邊退去,示意陳京白打開車門,陳京白就是不開車門,順勢把她抱進了懷里。
剛想說什么,褚雨汐手上也沒猶豫,抬手給了陳京白一巴掌,但這一巴掌對陳京白的威懾力微乎其微,她又加了一巴掌。
對陳京默是一巴掌,對陳京白更是兩巴掌,褚雨汐是真的無語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她就知道被陳京白找,準沒好事。
陳京白今天算是賺到了,先是被弟弟一拳頭,砸在了顴骨上,顴骨上還有淤青,又被褚雨汐懟臉兩巴掌。
本來不是什么和諧的氛圍,可陳京默莫名其妙地笑出聲來,這給褚雨汐整不自信了。
陳京默坐在那里,看著陳京白,問他哥,“她為什么連打你都是給的雙倍啊?”
陳京白語氣閑散,“誰知道,大概是愛之深,恨之切吧,是不是汐汐?”
褚雨汐一心只想下車,“求你們了,別對著發瘋行不行?我是欠了你倆的嗎?我宿舍要門禁了。”
陳京白不著急,左手環著她的腰,不肯放她下去,“回不去就跟我們回家住,其實我和陳京默今天來,是想讓你做個選擇,我和他總得有個人退出,當然了那個退出的人肯定不是我,只是想讓他死心罷了。”
褚雨汐,“……”
她剛開始還挺慌張的,現在倒是冷靜了下來,心跳也沒那么快了。
陳京白放開她,讓她在中間坐好,他自己宣布規則,“你選擇誰你就靠向誰,萬一你選錯了,我會幫你糾正過來。”
褚雨汐,“……”
這還有得選嗎?看似給了選擇的機會,其實沒有任何選擇,就算她選擇陳京默,陳京白這個不做人的東西也會把她搶過去吧?
所以給這個機會的意義在哪呢?
褚雨汐有點無語,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準備往陳京白身邊靠一靠,但陳京默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身邊帶。
“汐汐,選我,我脾氣好,不會和你吵架,我也沒有聯姻在身,我最適合你了,選我好不好?”
陳京白一把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冷笑一聲,“真可笑,說好了讓她自己選,你又開始了是嗎?”
兩只手被兄弟倆一人一只拽著,褚雨汐處在中間,她感覺頭都大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被這個扯過來,再被那個扯過去。
陳京白力氣大,拽地她手掌和胳膊都疼,褚雨汐掙脫他后,再狠狠地推開陳京默,她終于生氣了,“你倆慢慢玩吧,我沒心情跟你們玩這種把戲,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京白還想擋,褚雨汐朝他腿上就是一腳,“有本事今晚弄死我,不然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人得逞,你們兩個,沒有一個是我愿意要的。”
陳京白嘶了一聲,“專踢我右腿,一點都不知道心疼。”
褚雨汐沒說話,快速打開車門下車了,這次陳京白倒是沒阻攔。
下車之后感覺空氣都清新了很多,褚雨汐頭也不回地跑回校園。
她一走,車里的氣氛又變了,兄弟倆都沒說話。
直到褚雨汐不見了,陳京默才罵了聲,“都不知道有什么病,就知道嚇她。”
陳京白抬腳,皮鞋毫不猶豫地踹在了陳京默腿上,“你有臉說了,現在好了,我倆都沒戲了,你開心了?”
陳京默受了窩囊氣也只是忍著,“是你沒戲了,不是我,我沒打算放棄,我會繼續追她。”
陳京白咬了咬牙,語氣不滿,“媽的,給你臉了,還不放手?找打是嗎?”
陳京默沒吭聲,往旁邊挪了挪,可即使他怎么挪,陳京白那腳還是能落在他身上。
陳京白再次聲明,“你和她結束了,你就乖乖當好你的前任,合格的前任就跟死了一樣。”
陳京默反駁,“怎么不是你當好合格的前任?憑什么你就能再續前緣,而我不能?”
陳京白,“……”
陳京默是真不愿意放手,“她真的很可愛,脾氣也好,被你嚇成這樣,你也是厲害,反正不管怎么樣,我和她的婚事,父母已經答應了,你就是第三者插足。”
陳京白冷笑一聲,打開車窗點根煙,“當替身還當上癮了,沒見過你這么賤的。”
陳京默冷冷靜靜地反駁,“我也沒見過當小三當的這么光明正大的,挖親弟弟的墻角,人應該做不出來這種事。”
陳京白拿出打火機,打火機的磨砂輪轉動,噌地一聲,竄出火苗,照亮他硬朗深邃的五官輪廓,“既然是能被挖走的墻角,那也只能說明你倆感情還沒好到那個地步。”
他吐了一口煙圈,看向了校園的方向,“你乖乖放手,我就不告訴你爸媽韓莓莓喜歡你這件事,不然明天我就讓你去和韓家聯姻。”
陳京默,“……”
陳京白眼神慵懶地轉回來看向陳京默,“你要是乖乖放手,我就想其它的辦法退婚,不然我會讓你這輩子連見她的機會都沒有。”
陳京默知道自己爭不過陳京白,他不是陳京白的對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沉默了半天之后,他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法,“要不這樣吧,我不和她分手,你先和她玩,等她真的了解你了,她自然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陳京白又踹了他一腳,“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萬一她肚子大了怎么辦?”
陳京默抿著薄唇沒說話,反正就是不肯放手。
陳京白終于開始發愁,他沒想到陳京默這么難纏,一向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的弟弟,為了褚雨汐,死活不肯放手。
陳京白真覺得他這個妹妹有點東西,到底怎么哄的,把陳京默哄成這么個戀愛腦?
他想不明白,就一年時間,能讓陳京默為她生為她死,也是厲害了。
再沒說什么,沉默了一會兒的陳京默又開口了,“既然都不愿意放手,要不就分時間吧。”
陳京白夾著煙的手指一頓,“什么?”
陳京默支支吾吾半天,“我不想失戀,雖然我很膈應你,但我倆要是一直鬧下去,汐汐真的不會再看我倆了,一個星期有七天,我跟她談三天,你四天行不行?”
陳京白,“……”
他瞇著眼看向陳京默,“再說一遍?”
陳京默眨眨眼,底氣不足,“要不你五,我二。”
陳京白咬著后槽牙,又狠狠地踹了他一皮鞋,“女朋友哪有共享的?想死是嗎?”
陳京默死活不認輸,“你也知道女朋友不共享,那你背著我對汐汐做的那些事算什么?現在倒是成道德標兵了,你談我也要談,哪怕一天我也要談。”
陳京白冷笑一聲,將煙用手指掐滅,扔在垃圾桶里,開門下了車,“行,那你就一天吧。其它時間要是敢找她,我弄死你。”
陳京默,“……”
能讓陳京白妥協真不容易,雖然有點不公平,但只要能見褚雨汐,他就很開心了。
陳京白去前面開車,陳京默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周末找她?”
陳京白呸了一聲,“給你一天都不錯了,還敢挑了,周一。”
陳京默,“……”
周一是一個星期里最忙的一天,他幾乎一整天都忙地不可開交,要和集團公司開視頻例會,上個星期和這個星期的問題都要在這一天解決,他忙完可能就下午下班了。
就一點點時間能干什么?
陳京默不太愿意,他沉默著。
邁巴赫在夜晚離去,陳京白警告他,“其余時間要是被我撞見你找她,你就完了。”
陳京默,“……”
他好像處在了被動的位置。
褚雨汐回去就把這兩兄弟全部給拉黑了,真就沒見過這么離譜的事情,趙映星問她和陳京默怎么樣了,她表情輕松,神色一點都看不出是失戀的樣子,告訴自己的好室友,自己再也不會和陳京默有任何瓜葛!
這期間陳京白給她打過電話,她都拒接,也不出校門,陳京默倒是再沒有糾纏她,她舒了一口氣。
陳京默周一忙的很,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才有時間,想找褚雨汐說說話,但每次點開微信都沒敢發消息,終于在他晚上下班后,鼓起勇氣給她發消息,發現她把自己的微信拉黑了。
陳京默心里沉了又沉,打車去學校找她。
褚雨汐是怎么都想不到,她都絕情到那個份上了,陳京默還能找她。
又是宿舍樓下,路過的女孩子都要看著他捂嘴傻笑,誰都知道陳京默是褚雨汐男朋友。
趙映星挽著褚雨汐的胳膊,在看到陳京默后,眼神里都是吃瓜的意味。
褚雨汐也是心梗了,陳京默好幾天沒出現了,這周一突然出現在她的宿舍樓下。
她嘆口氣,讓室友先回去。
陳京默現在也有點距離感了,不會動不動就抱她,他顯得很紳士得體。
褚雨汐問他有什么事,他搖頭,“沒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吃頓飯,你吃完了嗎?”
褚雨汐無奈極了,“你怎么還找我啊,京默,你沒有尊嚴的嗎?”
陳京默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說,“能陪我吃頓飯嗎?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不行嗎?”
褚雨汐,“……”
這談過戀愛的人怎么做朋友啊,親都親過了,多尷尬。
褚雨汐想拒絕,可陳京默拉著她的手就走,“就吃頓飯好不好?”
褚雨汐掙脫他的手,“你和你哥又在搞什么名堂?”
陳京默眼神沉靜,“沒有啊,就是有點想你,過來找你吃飯罷了,他找你了?”
褚雨汐回答,“沒見,我是不打算和你們任何人見面的,你以后別找我了行不行?”
陳京默哦了聲,“知道了,陪我吃頓飯吧。”
褚雨汐無奈,只能答應,陪他去吃飯。
陳京默心下悲涼,但什么話都沒說。
帶著她出校門,沿著校園外梧桐樹下的人行道走著,他怕路滑,時不時回頭看她一下。
褚雨汐問,“吃什么?”
陳京默指了指馬路對面的餛飩店,“吃那個吧,你第一次帶我去吃飯,就是在那里。”
褚雨汐聞言,低下頭,什么都沒說。
她那時候沒錢,只能請得起一碗十塊錢的餛飩。
她站在他身邊等紅燈,陳京默的手動了動,小心翼翼地又去牽她,她手指抖了一下,被他緩緩握住了。
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沉,“那時候,雖然只是一碗餛飩,我也覺得很好,和你在一起,哪怕沒有意義的事,也會變得有意義。”
褚雨汐沒說話,那時候她也以為遇到了自己的救贖,和這個人好好地處下去。
可誰能知道,事態發展總是不盡人意。
現在阿白出現了,她不需要替身了。
褚雨汐乖乖地被他牽著手過馬路。
剛走到馬路對面,一輛車忽而停在了他倆不遠處,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寸頭男,他下車后靠在車門上,神情吊兒郎當。
看了看兩人牽著的手,笑著嘖了一聲,“約會啊,帶我一起唄,三個人約會才有意思。”
褚雨汐和陳京默,“……”
他抬步朝兩人走過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一把牽住了褚雨汐另外一只手,一時間,周圍的行人都朝他們仨看過來。
第15章 兄弟奪妻? 兩個身材高挑、長相俊美的……
兩個身材高挑、長相俊美的大男孩, 將一個纖瘦漂亮的女孩子夾在中間,誰也不讓誰。
大家路過的時候都要看一眼,有人驚訝地叫出聲來。
“陳學長?不是畢業了嗎?和2021級的褚雨汐?”
褚雨汐在學校挺出名的, 因為學校不管有什么活動,她都會參加。
又加上和校草陳京默的戀情在校園里傳地沸沸揚揚, 大家自然就都好奇她是誰了。
家庭一般,但因為一張臉而入選論壇校花排名,以一票的優勢勝了校長的女兒。
大家認識她也不奇怪, 只不過……現在是什么情況?
周圍出入的多數都是附近的學生,對面的一條街都是小吃街, 各種各樣的小吃店數不勝數,大家吃膩了食堂的飯菜后,就喜歡出來吃點其它的。
價格不貴, 很適合這群還沒有經濟實力的學生,那家餛飩店的人尤其多,實惠量大,是純正的福建小吃,也獲得了褚雨汐的青睞。
和陳京默確定關系后的第一次吃飯, 就是在這家餛飩店,那時候并不知道陳京默家庭如何,她覺得好吃, 便帶著陳京默去吃了。
也算是兩人一點美好的回憶,褚雨汐諸多感慨還在心中, 就被陳京白這個不做人的東西澆滅了。
她心情復雜地站在那里, 兩只手被兄弟倆牽著,她能摸到陳京白手中有輕微的薄繭,大概是經常健身舉重舉啞鈴造成的。
陳京白握著她手的力氣都比陳京默用力, 褚雨汐現在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太丟人了。
關鍵兩只手被牽著,沒有一個人放開,兄弟倆還在暗暗較勁,好像沒把周圍的詫異當回事。
陳京默把她往自己身邊拽,陳京白又把她往另外一邊拽,眼看周圍人越聚越多,褚雨汐終于受不了地開始掙扎,試圖掙脫兩個人的手。
可是誰也不肯放過她,褚雨汐覺得這輩子都沒這么丟過人,不出意外,她又要在學校論壇火一把了。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兩人是兄弟,長得太像了,不管是身高還是長相,只是寸頭的陳京白看起來更匪氣一點,五官卻卻是頂級的迷人。
褚雨汐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原本不打算理陳京白,但這樣下去只會讓她更無地自容。
所以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陳京白之后,開口了,“放手,不然你倆以后誰都別見我了。”
陳京白沒放,語氣挑釁,“怎么不讓他放手?他放開我就放開。”
褚雨汐又看了一眼陳京默,“放開。”
陳京默抿著薄唇,緩緩地放開了她的手,褚雨汐一掙脫,就把自己的另只手也從陳京白手中掙脫出來。
她無語地站在那里揉揉手腕,轉身就往學校走,“你倆鬧吧,我沒時間陪你們玩了,都像得了大病一樣。”
陳京默心里是真惱火,那眼神恨不得把陳京白給刀了,他出一口又一口長氣,轉身去追褚雨汐。
陳京白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別在大馬路上鬧,我等你一起回去。”
陳京默咬著后槽牙給了他一個字,“滾!”
跟著褚雨汐過了馬路,陳京默跟在身后道歉,“汐汐,別生氣。”
褚雨汐讓他停下,“跟你哥回家,別煩我了。”
陳京默站在那里,看著褚雨汐頭也不回地回了學校,他才回頭看了一眼陳京白的方向。
陳京白還站在那里,神色挑釁,笑意有種得逞的快意。
陳京默知道,陳京白不會讓他再和褚雨汐相處了。
哪怕只給了他一天時間,陳京白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和褚雨汐獨處。
怎么辦呢?
褚雨汐現在看到那倆兄弟就頭疼,沒有意外,她昨晚被兩個男生牽著手的照片被發在了論壇上,大家都認出了陳京白和陳京默。
褚雨汐一時間又在論壇火了,沒想到陳京白都畢業那么久了,還是有人認出了他。
【我去,怎么惹上陳京白的?他還在財經大學的時候,整個學校都雞飛狗跳的,大一的時候被人打斷腿消失了大半年,回來就去復仇把那些家伙打成了殘廢,一個個都進了ICU,其中有個男的到現在都掛著尿袋,還在到處上訴,求告無門。】
【這件事當時挺轟動的,學校都被受害者家屬圍堵了,陳京白因為這件事被拘留,聽說是他爸花了大價錢保釋出來的,花錢私下和解了,那就是個反骨仔。】
【當時有人扒出來他爸是陳忠寧,星光集團的董事長,身價千億不止了,這豪門太子爺果然就是任性,不把人命當回事。】
【陳京默是他弟弟啊?兄弟倆長得好像,不過他倆怎么和校花有關系的?據我所知,校花家庭一般,生活費都不夠用,在外面打工呢。】
【什么在外面打工呢,她不是接受了陳京默的表白嗎?估計一畢業就要嫁進豪門了,那不叫打工,那叫包養。】
【這好日子什么時候輪到我,兄弟倆隨便給我一個也行啊,不過我還是選陳京默,陳京白看起來是會家暴的類型。】
【家暴算好的,萬一婚后一個不如意,把你殺了也就殺了,雖然是兄弟,脾性卻千差萬別,所以這到底什么情況?兄弟奪妻?】
【什么啊,能不能結婚還不一定,雖然校花有點顏值,但想嫁入豪門,還是有點困難的。】
大家對這三人的情況進行了大膽的猜測,一個帖子都快上千條回復了。
趙映星有點擔心褚雨汐,她把這個帖子給褚雨汐看,讓她自己小心點。
褚雨汐還是第一次在大家口中認識陳京白,看到他大一發生的事情之后,她心里沒來由難受了一下。
大家都在罵陳京白不是個好東西,可也只有褚雨汐和奶奶知道,如果沒有她和奶奶發現陳京白,估計陳京白就死在那個夜里了。
褚雨汐一直沒問過陳京白為什么會那樣,如今從別人的言論中看到關于陳京白的以前,她心里始終不舒服。
雖然陳京白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可褚雨汐始終認為,他是有苦衷的。
不管如何,陳京白在她心中不一樣。
晚自習之后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她莫名其妙地想陳京白,便把他從黑名單中拉了出來。
她想知道當年被人打骨折的真相。
點進對話框,編輯了好多文字,想問他的腿疼毛病是不是以前留下的,現在還會劇烈疼痛嗎。
猶豫半天還是刪除了,既然沒打算和他長期聯系了,那不如別問一些廢話,就算他的腿疼病一直都沒好,以后也會是別人關懷他,她毫無身份。
想了想,就問了以前。
【你十八歲那年為什么會被人打骨折?你主動挑事的?】
陳京白過了會兒才回復她。
【想知道?出來我跟你說。】
褚雨汐看到他的回復,愣了愣。
【你在哪?】
【你校門口。】
【……】
褚雨汐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22點35分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宿舍樓要門禁了。
她不太想去,可陳京白又發了一條。
【我還有很多關于你奶奶的事情要跟你說。】
提起奶奶,褚雨汐總覺得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還有阿白。
人總是在過得不好時,才會頻繁留戀過去,褚雨汐過得并不好,所以她很懷念和奶奶以及阿白在一起的日子。
她總是頻繁回憶起奶奶,最近也總是夢到奶奶和阿白,他們三個一起生活的場景。
阿白總是耷拉著一張臉,坐在輪椅上,不喜歡和人說話。
褚雨汐變著法地哄他開心,他的神色終于慢慢柔和起來。
也愿意和她說話了。
她躺了一會兒之后,還是起身穿好衣服去找他,這么晚了,他為什么還在校門口?
趙映星見她穿衣服,問她干什么去,她說有點事下去一趟,也沒敢說干什么去。
她對陳京白總是不同的,如果今晚找她的是陳京默,她一定不會出去。
在她心里誰更重要,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去見他,都用跑的。
夜深了,校門口也沒什么人了,她四下看了看,有輛車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按了一下喇叭,褚雨汐便知道他在那里。
她快速跑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邁巴赫。
陳京白示意她上車,褚雨汐站在駕駛座的車窗前,問他為什么這么晚了還在這里。
陳京白看著她笑了笑,“過來看風景你信嗎?明知故問。”
褚雨汐心下緊張,心跳不正常地快,無視了他迷人的眼神,“說吧,當年為什么會被人打成那樣。”
陳京白說,“上車,你不冷嗎?”
褚雨汐搖頭,“不冷。”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拉住她的手,又將她塞進副駕駛,給她系好安全帶。
褚雨汐蹙眉,“很晚了,你說完我就回去了。”
陳京白沒理會她的話,直接開車離去,褚雨汐被嚇到了。
“陳京白。”
陳京白專注開車,時不時在后視鏡里看她一眼。
“終于被我騙出來了吧,我看你躲我能躲到什么時候。”
“……”
他唇角揚起得意的笑,“還真是好騙,汐汐。”
“……”
褚雨汐無語凝噎,果然她就不該對他有任何濾鏡。
她以為陳京白還玩上次的把戲,沒想到他直接帶她去了一個豪華的酒店。
邁巴赫開進了酒店的地下車庫,陳京白下車給她打開車門,將她抱下來。
褚雨汐有點茫然,“來這里干什么?”
陳京白笑的不懷好意,“來這種地方,除了干點見不得人的事,還能干什么?”
褚雨汐,“……”
她站在那里不肯走,陳京白拽著她走,“再不走我抱了啊。”
褚雨汐,“……”
被陳京白拽著進了電梯,電梯上行很快,似乎兩秒一個樓層。
等出電梯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五十多層。
褚雨汐深呼吸,心下緊張極了,“我沒打招呼出來的,手機也沒拿。”
陳京白牽著她的手,轉過一個長廊,到了一個偌大的宴會廳。
原來是他的圈子里有人過生日,任家駿也在場。
看到他來了之后,一群年紀相仿的人都朝他打招呼,大聲呼喚著。
“陳哥,這里,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
任家駿認出了褚雨汐,看著他倆的眼神意味深長。
陳京白無視了周圍的目光,牽著褚雨汐坐在了一群男人堆里。
任家駿給他遞煙,“怎么突然又來了啊?”
陳京白接過他的煙,態度散漫,“想來就來了,給我安排一個套房,我今晚不回去住了。”
任家駿看了一眼褚雨汐,了然地笑,“那是自然,你想住下來,多少房間都有。”
褚雨汐抿著唇,起身要走,被陳京白一把拉進了懷里。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還是第一次見陳京白懷里坐女人。
在他的圈子里,沒人見過陳京白對哪個女的好過。
陳京白一只手箍緊她的腰身,“來都來了,不吃點喝點再走?”
褚雨汐都恨不得咬死他,“你自己吃,我再不回去真就進不去了。”
陳京白不以為然,“那今晚就住哥哥這里。”
褚雨汐,“……”
有人問陳京白,“陳哥,你女朋友啊?你不是有未婚妻嗎?”
陳京白卻反問褚雨汐,“是我女朋友嗎?”
褚雨汐,“……”
她什么都不想說,雙手用力掰著他的手指,可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陳京白一邊抽煙一邊和周圍的人寒暄,沒把她的掙扎放在眼里。
今天是任家駿的弟弟的生日,請了陳京白,但陳京白剛開始沒表示要來。
任家昀聽到陳京白來了,跑出來跟他打招呼。
看得出來陳京白在這個圈子里很有份量。
他和一群好友坐了會兒,看了下時間,沉聲道,“汐汐該睡覺了,我先帶她去房間里。”
哪是汐汐要睡覺了,是他有點按捺不住了。
任家駿說,“等會兒,我給前臺打個電話,讓他們把房卡拿上來。”
陳京白又坐了會兒,等到前臺服務員把房卡拿來,他才帶著褚雨汐走了。
一群好友八卦極了,問任家駿,陳哥是不是有情況了?
任家駿笑著罵他們,“眼瞎了啊?都帶著來開房了,那肯定是有情況了啊。”
一群好友激動了,“哪個房間啊?陳哥終于要告別童子身了嗎?”
任家駿讓他們小聲點,“不想活了?都別聲張。”
任家駿恍惚記得,陳二少說過,這個女孩是他未婚妻。
可轉眼和陳京白來開房了,這兄弟倆玩得真花。
不敢想不敢想。
褚雨汐被陳京白拽到了房間里,壓根不撒手,一進去他就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怎么都不放開。
裝修豪華的套房,金碧輝煌,雙客廳寬敞無比,偌大的吊燈十分晃眼。
褚雨汐快急死了,“我室友還在等我,離校不報備會出事的。”
陳京白讓她打電話,看著她的眼神急切又隱忍,“陪我一晚吧,我快瘋了,汐汐。”
褚雨汐心亂如麻,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慢慢靠近11點30.
趙映星的電話終于打過來了,問她去哪里了,怎么還不回來。
褚雨汐心慌意亂,陳京白的大手在她羽絨服底下,攀上她的背,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手上的溫度。
她撒謊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我回不去了,校門鎖了,我在外面過夜了,你別等我。”
趙映星問,“是不是陳學長來找你了?”
褚雨汐心慌不已,但還是回答,“是啊,跟他在一起。”
趙映星舒口氣,“那就行了,明天早八,早點回學校。”
褚雨汐應著,“好。”
剛掛了電話,陳京白就仰頭親了上來,褚雨汐躲了幾下沒躲開。
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脖頸,鎖骨。
低沉的聲音像是帶了魔力,“汐汐,親哥哥好不好?讓哥哥好好親親你。”
褚雨汐兩只手推住他靠近的臉,“我只是想知道你當年為什么會骨折,你怎么這樣啊?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只顧著你自己開不開心?做人別這么自私行不行?”
陳京白一手抓住她的兩只手,她手腕纖細,他不遺余力抓緊,大力禁錮下去,“自私不好嗎?做人就得自私才能活得好,你為什么不想見我?離開我的五年里,不是每天都想和我重逢?躲我能躲到什么時候?你躲得了昨天,躲不了今天,乖乖讓哥哥親,不然我要用強了。”
褚雨汐掙扎地有點累,手腕也被他抓紅了,喘口氣之后,別過臉不說話了。
陳京白再次親上去,這次她沒躲,但也不回應。
他親了幾下之后,將她按在了沙發上,放開她,自己直起身子開始脫西服外套。
褚雨汐雙手捂著眼睛,感覺委屈極了。
他再次彎腰時,看到了她落下眼角的眼淚。
陳京白心里一痛,忍著情愫,又把她抱起來,抱在懷里哄。
他很少有這樣溫柔的時候,“又哭了,怎么跟我在一起總是哭,別哭了好不好?哥哥錯了。”
褚雨汐抽泣著,“你總是這樣對我,你好過分。”
陳京白匆忙拍拍她的背,“好好好,我最壞了,讓汐汐受委屈了,別哭,就是太想你了。”
褚雨汐沒說話,臉埋在他的胸口,哽咽著。
陳京白的大手撫摸著她的長發,“這幾天,我每天都在你校門口等你,可始終沒見到你,我想進去找你,又怕你生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褚雨汐聽到這里,有點詫異,“天天來?”
陳京白嗯一聲,“天天來,就想看你一眼,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想你。”
他低頭蹭蹭她的鬢發,“我快嫉妒死了,你不讓我碰,卻讓陳京默對你做任何事,我也想要同樣的待遇,我也想當你男朋友,你要兩個男朋友好不好?”
第16章 同床 壓抑的情愫要將她吞噬。
別說要兩個男朋友了, 她連一個都把握不住,她沒有那么多心情把時間花在應付男人上。
她還要為活下去努力,要好好學習, 爭取能順利畢業,找個好工作, 養活自己。
她能拮據到什么地步,連學校的那點獎學金她都看在眼里,打工的同時還在努力學習, 有時間還要參加學校社團的活動,她把自己的時間分配地很滿。
也正是這股不服輸的沖勁, 讓陳京默動容,沒人能拒絕一個長得漂亮又努力上進的學妹,陳京默也是。
既然陳京默喜歡她, 愿意圍著她轉,她也就不說什么了,只要他一直能對她那么好,她倒是覺得結婚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比起在老家那樣的小地方被父母期盼著長大嫁人“賣”點錢,她覺得和陳京默在一起還挺好的, 如果陳京白不出現的話。
可是陳京白出現了,她對陳京默的心也開始動搖,問她沒喜歡過陳京默嗎, 那肯定喜歡過的,如果不喜歡也不會輕易和他在一起。
只是和陳京白相比較的話, 陳京默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沒那么重, 在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人比陳京白在她心目中更有分量了。
可是陳京白總是做一些讓她反感的事,就比如現在, 她很多時候想和陳京白好好說說話,但每一次他都這樣用強制的手段。
即使她這幾年一直念著他,也無法招架他這種瘋魔的行為,這也是她害怕見陳京白的原因。
看不見了會想他,可是見了面又被他控制,她想見又不想見的,還真是矛盾。
她的臉埋在他懷里,沒有任何回應,陳京白的話說了等于白說,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奈極了。
他只能抱著她嘆氣,“跟我在一起不是哭就是沉默,要么就是打我,和陳京默在一起肯定不這樣吧?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會撒嬌,會討好,會主動親他?”
褚雨汐依舊不說話,手搭在他的胸口,隔著兩層衣服,她也能感覺到他胸肌的厚實,她莫名想起了他發的自拍。
寬肩窄臀細腰大長腿,那雙腿比她的命還長,配上他匪氣的寸頭和表情,確實有點嚇人。
論壇里有人說陳京白這種人看起來就像會家暴的,打人的時候絕不手軟,能打死絕不放生。
想到這里,褚雨汐心下又不爽快了,她沒有抬頭,沉默了一會兒問他,“你以前經常打人嗎?”
陳京白聞言,也沒狡辯,“在學校的時候經常打架,不然也不會遇到你。”
褚雨汐這才抬眼看他,“你主動惹事的?”
陳京白低眼和她的視線對上,“都過去了那么久了,你問這事干什么?還說不在乎我,連我陳年舊事都想挖?”
褚雨汐小心翼翼地反駁,“哪有,我只是看別人說你以前不是好東西罷了,他們都說你仗著家里有錢,不把人命當回事。”
陳京白聽到這里,也只是哦了聲,情緒起伏平緩,“我是仗著家里有錢才動手的,但是在污蔑別人前,要知道他們先做了什么。”
褚雨汐試探地從他身上下去,還沒下去就被他一把又抱了回去,她不得不停下自己鬼祟的行為,“他們做什么了?”
陳京白說,“他們欺負小女孩,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長得漂亮,是職高的學生,我那天下午碰巧有點事在那附近,就遇上了。”
褚雨汐一驚,“一群男的欺負小女孩啊?”
陳京白點頭,“那女孩子都被拖到巷子里了,哭聲撕心裂肺的,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實在聽著聲音太慘了,就順著聲音過去了,那場面還真是慘烈。”
褚雨汐,“……”
陳京白語氣淡淡的,大手握著她手,低眼看著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到這種場面,都會出手的吧?況且我還沒見過在我眼皮子底下犯罪的人,一時間輕敵了,多管閑事了。”
褚雨汐這才搖頭,“這不是多管閑事,你救了那女孩一命嗎?”
陳京白搖頭,“沒救下來,如你所見,我也被打斷了腿,要不是跑得快,估計死在那了,跑了好長一段路才遇到了人,讓幫忙打報警電話,也沒人理我。
那女孩后來怎么樣了我也不知道,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傷好了之后我就找人去尋仇了,把那些人渣送進了ICU,都是一群未成年,法律也制裁不了什么。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十四歲。”
褚雨汐好像已經能想到當時有多可怕了。
她那時候就知道自己所在學校的隔壁有個混混職高,每天都有人在鬧事,打架,奶奶讓她什么都不要聽,不要看,在學校就好好學習,出了學校就回家。
她那時候是個沒存在感的人,經常穿的樸素,也沒什么人注意她,也是上了高中之后,才慢慢開始蛻變。
高三高考完放假回家,一村子的人哪里見了她哪里夸她長得漂亮,還說她父母以后肯定能把她嫁一個好人家。
所以她是從高三才開始變化的。
上了大一開始學著打扮了,穿搭的品味一上升,顏值和氣質也就提升了很多。
但只有她知道,她還是那樣,沒變過。
他說完之后,她再沒說什么,感覺時間實在不早了,她想睡覺了,明天還要早八。
掰了掰他放在腰上的手指,褚雨汐的心情也平復了很多,“我得睡覺了,明天早上還有早課。”
陳京白看著她的眼睛,見她眼神閃躲不肯看他,他笑聲低沉地問,“被我拐來,什么都不做就睡覺?我有那么好打發?”
褚雨汐聽到這里,又心梗了,一點點的好感又要沒了,“你再這樣,我以后都不想理你了。”
陳京白也不生氣,把她的臉掰過來,小聲呢喃,“叫聲哥哥,我就放你去睡覺。”
褚雨汐沉默了幾秒,為了擺脫這神經,她開口叫了聲,“哥哥。”
陳京白笑出聲來,“這么聽話?”
褚雨汐,“……”
他也說話算話,雖然還在調侃,但始終放開了她。
褚雨汐一得到自由就快速遠離他。
陳京白指了指臥室的方向,“去睡吧。”
褚雨汐一刻都沒猶豫,進了臥室,把門反鎖了。
陳京白只是看了一眼,覺得這小妮子防他跟防賊一樣,和陳京默都要同居的人了,竟然這么對他。
他和陳京默始終是有區別的,他沒法讓褚雨汐接受他,難不成真的不敵新歡嗎?
事實上他在褚雨汐這里也算新歡吧,他們雖然一起相處了兩年多,但真正意義上的親密接觸,也只有那個摩天輪上的吻。
他到底怎么樣才能取代陳京默,才能讓她心里有他?
心里嫉妒地發瘋,又羨慕陳京默,對她做任何事她都不會反抗。
可他不行,他抱一下,褚雨汐都把他當個神經病。
一晚上沒進臥室,坐在客廳里抽煙,大概又要下雪了,他的右小腿開始發疼。
七年前留下的腿疼后遺癥,到現在沒好。
一到下雨天氣或者下雪天,就死命地疼。
沒有意外,半夜下起了大雪,客廳里太空曠了,有點冷。
他腿疼嚴重,不得不起身去敲門。
褚雨汐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房門被敲響,第一時間沒開門。
門外傳來陳京白的聲音,“汐汐,下雪了。”
褚雨汐往窗外看了一眼,透過窗簾縫隙,還真看到了大雪。
臥室里很暖和,她裹著被子沒說話。
過了會兒,聽到了他走開的聲音,褚雨汐不知道他怎么了,但還是擔心他。
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半夜兩點多。
她躺了會兒,還是開門出去看看他。
門一打開,客廳和臥室的溫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以為不冷,羽絨服就披著,迎面而來一陣寒氣。
陳京白正準備在沙發上躺下,剛關好燈。
褚雨汐打開臥室門出來了,他又坐起來。
“吵醒你了?”
褚雨汐看著他幾秒后,說了一句,“進來吧。”
陳京白問,“不怕我了?”
褚雨汐只說,“客廳冷,臥室暖和,你睡地上。”
陳京白,“……”
進了臥室那肯定就不由褚雨汐了,她走回去又躺進被窩,陳京白進來把門關上。
他搓了搓手,“任家駿爸也太摳了,暖氣只給臥室裝,不給客廳裝。”
褚雨汐在被子里露出一雙漂亮的杏眼,看他一眼后又躲起來。
陳京白將外套往床邊一放,自己往被窩里鉆。
就一床被子,褚雨汐卷著不給他,陳京白直接將她抱起來,搶了半邊被子。
褚雨汐嚇得一句話都沒說,不過這一次陳京白還算規矩,沒對她動手動腳。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躺著,時間不早了,陳京白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還得褚雨汐起來關燈。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過去,一低眼,看到了他的睡顏,他深邃硬朗的眉眼。
還是會忍不住感慨,怎么會有人剪寸頭都這么好看。
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關了燈,背對著他躺下。
和他同床了,可是什么都沒發生,沒有她想的那么可怕。
她安心睡了,再次醒來時是早上六點左右,冬天的天氣,天還沒亮。
她下床去洗手間,沒敢在臥室里,去了客廳的洗手間。
上完廁所回來,本想上去暖和一下身子后,穿衣服走人。
可是陳京白醒了,順手把她抱過去,讓她繼續睡。
褚雨汐的腦袋抵在他的下巴上,整個人都僵直。
陳京白只是蹭蹭她的發頂,語氣虛浮,“早著,再睡會兒。”
褚雨汐再什么都沒說。
迷迷糊糊又睡著了,但早八有課,她又睡不踏實。
再次睜眼,窗外開始放亮,七點多了。
她得起了,小心翼翼遠離他,一抬眼,看到了他在晨曦中的睡顏,無比平靜,有種平時沒有的美好。
她好像看呆了,半天沒回神,直到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突然睜開,和她的視線對上。
一種無聲的致命吸引讓她挪不開眼,她緊張、惶恐、悸動……
直到眼神的纏繞換來他的吻,褚雨汐才從幻想中回神。
好像很不真實,她墜入了屬于一個陳京白的夢境。
或許是因為他這次和平時不太一樣,所以她才會有一種“阿白”才能給她的錯覺。
她不知不覺雙手捧住了他清雋的臉頰,翻身在他身上,越吻越深。
他往床頭靠了靠,坐了起來,體驗著和以往不一樣的感受。
除了十七歲那年的摩天輪,褚雨汐從沒這樣主動親過他,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只是一個錯覺。
他放在她背上的手都格外小心翼翼,不知道什么情況。
他只是想給她一個早安吻,沒想到換來這種福利。
褚雨汐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她的身份。
忘了自己和他,一個是天上的云,一個是地上的泥。
她只知道在一瞬間,她心中的情愫壓抑不了,好像要將她吞噬。
陳京白的出現,本身就是平地驚雷,把她平靜的生活,攪成一池渾水。
她沒辦法再愛陳京默了,她也沒辦法和陳京默結婚了。
她比誰都清楚她想要誰,她愛的是誰。
捧著他雙手的小手都在用力,嘴上發狠,咬他的唇,他的舌,讓他感覺到疼痛。
陳京白感覺到疼痛后,微微蹙眉,觀察著她的情緒,她也不像十七歲那年,和他親時還要閉眼,她近距離觀察著他的情緒。
陳京白胸膛起伏好幾下,最終沒舍得打破這讓他爽到的氣氛。
原來他不僅僅有點受虐傾向,還希望自己在這方面被汐汐虐一虐。
十多分鐘后,褚雨汐終于冷靜下來了,這才緩緩遠離他,眼神打量著陳京白的情緒,仿佛在看一個美輪美奐的夢。
她的夢。
一句話都沒說,陳京白也沒問她為什么,她看了一會兒之后,又低頭吻住,如此反復好幾遍,她才一聲不吭地下床,拿了衣服,穿了雪地靴離開了。
陳京白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再看看自己被“虐”到無法冷靜的猙獰氣勢,語氣無力,“就這么走了?不管我死活,那我現在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我不想當小三,汐汐。”
第17章 癡漢行徑 “汐汐,我直接成你老公了。……
嘴上說不想當小三, 可他做的都是當小三的行當,如果不是他,她和陳京默也走不到現在這個地步。
如果之前她和陳京默分手的決心還不夠, 那這次之后,她分手的決心就無比堅定了, 也決心不再見陳京默。
但陳京默還是每個周一都來,褚雨汐好像摸到了什么規矩,她周一下午吃完晚飯不回宿舍, 直接去自習室。
趙映星跟她說,她又在教學樓下看到陳京默了, 好像每個星期的周一都會來,但始終沒見過褚雨汐的面。
褚雨汐不想給他希望了,但陳京默總來找她也不是個辦法, 她拿出手機給陳京白發消息,讓他多管管他弟,別讓他老是出現在學校了。
陳京白表示:
【我管不了,他又不聽我的話,你別見他就是了。】
褚雨汐也不想理, 可是他每個星期都來,她心里還是有點不忍。
【我沒見他,既然決定分手, 我就沒打算再和他和好,他每個周一都來, 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陳京白沒跟她說兄弟倆的計劃, 看來他是勝券在握的,褚雨汐不理陳京默了,這就是好的開頭。
他回復褚雨汐:
【別管他, 我來想辦法,不過我想見你的話,你必須得來,知道嗎?】
【你也滾,你比他還煩。】
【汐汐不愛我了,那天早上親了我五遍,你這是煩我的意思?】
【……】
【爽了我好幾天,還想再試一次。】
【拉黑了。】
【錯了,只要你不見他,我就不煩你。】
褚雨汐確實再沒見過陳京默,不想給他希望了。
也覺得她不配讓那么好的陳京默為她傷神。
原本以為他每周一傍晚來已經成了規矩,但沒想到周二中午他就在褚雨汐宿舍樓下等了。
帶著給她買的禮物,往那里一站就是別人無法比擬的光風霽月。
褚雨汐和趙映星依舊挽著胳膊,有說有笑,在討論哪家店的飯菜好吃,晚上要去試一試。
可是在看到那一抹板正的身影時,兩人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趙映星看了她一眼,很懂事地就先走了。
褚雨汐原本也不想理,可陳京默擋住了她的去路,周圍的女生都在看她,也有認識陳京默的,笑著和他打招呼。
“陳學長好,最近總是在學校里看到你。”
陳京默笑的溫溫柔柔。
“是啊,女朋友還沒畢業,就天天來。”
輕松了幾天的褚雨汐,有感覺到了壓力。
她轉身帶陳京默去操場,不想站在那里被人圍觀。
陳京默手里還提著給她買的圍巾,“快圣誕節了,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最近總是下雪,就買了一條圍巾給你。”
實際上圍巾是他自己織的,學了好幾天,才稍微得了要領,好在女孩子的圍巾并不難織。
上面隨便添點花色就好,但他也有私心,在圍巾上織了他的名字“默”。
他把手提袋遞給她,“送你啊,拿著。”
褚雨汐沒拿,而是停下腳步看著他,“你能不能不找我了,我的態度還不明顯嗎?在我這里,我倆已經分手了,你為什么總是來?”
陳京默低眼看著手提袋,緩了一下情緒,這才再次抬眼看她,“愿意接受陳京白,不愿意接受我了,可我倆以前也曾那么好過,你讓我怎么放下?”
褚雨汐阻止他,“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我也沒接受你哥,我現在都等不到畢業了,你們倆要是非要逼我的話,我只能想其它辦法了。”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吸引這對兄弟了,怎么一個個都不肯放過她?
陳京默聽她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將手提袋遞到她手里,“當不成戀人也可以繼續當朋友,只是想送你禮物罷了,這個你拿著。”
褚雨汐不想拿,可陳京默遞給她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
褚雨汐站在那里,看著他的背影在視線中越來越遠,心中五味陳雜。
等到陳京默不見了,她才打開手提袋看了一眼,是一條紅色的手織圍巾,雖然只是一條圍巾,可是她的心里比較沉重。
感覺受不起。
但她還是拿回去收起來了,想著等什么時候,他們的關系緩和了,她再還給他。
室友問她是不是又和陳京默吵架了,怎么情侶之間天天吵架呢,這樣下去感情會有危險。
讓她別總是鬧脾氣,再好的感情也會因為長時間的吵架和冷戰而出現裂痕。
褚雨汐也不知道怎么說,索性不回答。
她沒有人可以訴說心煩的時候,就喜歡給青梅竹馬的發小吐黑水。
發小是個男生,叫丁彥暉,只不過高二之后她轉學了,再沒怎么見過。
上大學之后她去了一趟以前和奶奶一起住的地方,他家也搬家了,住上了大房子,但鄰居有他媽媽的聯系方式,所以她又和他聯系上了。
假期的時候見過幾次,他去川渝那邊上大學。
【我快被煩死了,怎么樣才能擺脫前任的糾纏?】
那邊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復過來。
【我還以為你死了,十天半個月一個消息也不回,哪個前任啊?你什么時候談過對象了?】
褚雨汐實話實話。
【就那個在我家躺了半年的拽屁,你見過的,他又出現了。】
【我直接兒豁,你不是說再也見不到他了嗎?怎么見到的?】
【說來話長,我不是大二的時候談了個對象嗎,是他親弟弟。】
【……】
【然后現在情況越來越復雜,我原本想和他弟弟結婚的,這樣我就可以離開我那個破家了,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倆都追我。】
【……】
【我不得已就和他弟弟分手啊,可他弟弟死活不分,他也攪和在里面,我現在是左右為男。】
【那還不好嗎?直接要兩個男朋友,只要你不和他們任何一個領證,就都是合法的。】
【你找打是不是?還是說你就這么干的。】
【被你發現了,我確實有兩個男朋友。】
【……】
【但他們都不吃彼此的醋,我們三個過得很和諧,他們都很喜歡我。】
【……】
【只要他倆愿意,你也可以擁有兩個男朋友。】
【我看你跑成都不是去讀書的,是去找男朋友的。】
【都差不多了,對于你的問題,看你更傾向于誰了,同時喜歡兩個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正常的。】
【我誰也不傾向,原本我和弟弟在一起的機會大一些,可被哥哥攪黃了之后,我覺得跟誰都沒可能了。】
【既然哥哥能攪黃你倆,看得出來你更偏向于哥哥,那就選哥哥咯。】
【可是他有未婚妻,他要聯姻,那我算什么?】
【那弟弟呢?】
【弟弟剛被我分手,但他還是不肯放手,還在糾纏。】
【那選弟弟吧,不過他怎么會聯姻?聯姻這說法只有有錢人才會這樣做吧?他家很有錢?】
【你知道星光嗎?就那個暢銷的咖啡飲品,還有門店。】
【知道啊,創始人不是叫什么陳忠寧嗎?身價千億不止的集團董事長?】
【對,就他,阿白是他大兒子,我和他小兒子談了一年。】
【……】
【是不是有點扯?】
【你大白天做什么夢呢褚雨汐?人有錢人家的少爺能看上你?看上你什么?】
【誰知道?他們就是看上我,不服憋著。】
【要真是這樣子,那還選什么,都要了!】
【……】
【你放假回家嗎?不回的話,我去找你,我幫你看看。】
【不想回,我找個暑假工賺點零花錢吧,回去就被催著嫁人,很煩。】
【行,那你先把他倆穩住啊,釣著他們,一個都別放。】
【……】
找他要怎么擺脫前任的策略,他倒好,給了一堆沒用的建議。
還釣著,不釣都快成癡漢了。
尤其陳京白。
她得想想辦法,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連著幾天不見陳京白,他的消息,她也不回。
終于受不了她冷淡的陳大少爺,下午下班后進校園去找她了。
【再不出來,我在你宿舍樓下喊了,聽說陳京默送你圣誕節禮物了?你收下了?】
要不是陳京默跟他說,他還不知道褚雨汐收下陳京默送的禮物,嫉妒心開始升騰。
他第一次主動找了韓莓莓,想和韓莓莓達成一個交易。
自從確定聯姻后,韓莓莓沒怎么和陳京白見過面,陳京白不想見她,她也不想見陳京白。
好幾次去陳安紫府,也只是為了禮貌,和看陳京默。
陳京白主動找她,倒是讓她意外,以為這個混球想開了,想和她結婚了。
她想著,只要陳京白不排斥這個聯姻,她怎么樣都行,畢竟家族想借助陳家的關系,穩固商界地位。
陳京白除了脾性一言難盡之外,顏值也算是頂尖的,她橫豎不吃虧。
雖然她覺得陳京默更好一點,但陳家的繼承人是陳京白。
這位陳家太子爺一向出名,臭名遠揚,近兩年來消停了一點。
韓莓莓還想著他是不是改性了,沒想到還是那樣,能把弟弟的未婚妻抱在懷里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韓莓莓對這人嗤之以鼻,但見面之后還是要客氣一點的。
她還是笑著問陳京白,“陳大少爺怎么有時間找我了?我以為你瞧不起我呢。”
陳京白眼神淡漠地看著他,一雙長腿交疊,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態度慵懶又矜貴,“我怎么敢瞧不起韓小姐,畢竟你是陳家精挑細選的兒媳婦,我多少要給你點面子的。”
韓莓莓冷笑一聲,“你把我當未婚妻了?”
陳京白也跟著笑,“既然做誰未婚妻都是陳家兒媳婦,那不如韓小姐去追陳京默?”
韓莓莓一愣,“啊?你弟不是有未婚妻嗎?而且我看他挺喜歡那個女孩的。”
陳京白點頭,“確實喜歡,但我也喜歡,你說她也不能嫁給我們兄弟倆,總得有個人退出,你也不想讓他受委屈對吧?倒不如把他追走,也免了以后痛苦。”
韓莓莓,“……”還真是一點都不遮掩,這就承認喜歡了。
韓莓莓的笑有些自嘲,“可你弟又不喜歡我,我也只是遵從家里的安排罷了,哪有喜歡人的自由。”
陳京白往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這話就不對了,大家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既然你和我在一起不幸福,那就去找你的幸福,就像我,我已經在努力了。”
韓莓莓沒說話。
陳京白眼神推敲著她的情緒,再接再厲,“雖然他現在只是個門店經理,但以后肯定會被提拔的,家族企業的擔子不可能扣在我一個人身上,他是陳家二少爺,遲早都會入駐集團公司。”
韓莓莓搖頭,“不是這個問題,他不會喜歡我的。”
陳京白問,“沒試過怎么知道?試了才知道,勇敢去愛吧。”
韓莓莓,“……”
倒不是她不勇敢,而是陳京默壓根不理她,見她之后一口一個“嫂子”,好像除了這層關系,他們就沒什么話說。
陳京白又說,“只要你追了,我就有辦法讓他從了你。”
韓莓莓心里一緊張,看向陳京白的眼底,只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韓莓莓下意識覺得,陳京白這個人有點可怕。
這樣的人,怎么會和弟弟喜歡同一個女孩?
想不明白……-
褚雨汐還在自習室,天已經黑了,突然收到陳京白的消息。
看了一眼直接無語。
【關你什么事,你閑得很是吧?】
【確實很閑,尤其是嘴。】
【……】
【快點出來,我就不進去丟人現眼了,你快放假了,放假后我跟你回一趟你家。】
褚雨汐看到這里,還是決定去見他。
她收拾好自己的書本,背好出了圖書館,繞過教學樓,老遠就看到陳京白的身影。
她緩緩吐口氣,朝他走過去,陳京白一眼就看到了她。
二話不說拉住她的手就走,褚雨汐甩了兩下沒甩掉,他拉著她過了馬路,上了車。
他也沒去前面駕駛座,和他坐在車后座上,把她往懷里抱。
褚雨汐也沒掙扎,就被抱過去,因為知道掙扎了也沒用。
陳京白摸摸她的穿著,滿意地點頭,“還算穿的厚,最近降溫了,別凍著。”
褚雨汐懶得跟他廢話,“我不想讓你跟我回去,你以什么身份跟我回去啊?”
陳京白言語散漫,握住她的手,“當然是男朋友的身份,你爸媽不是想把你嫁人嗎?那嫁給我吧,我放心點,不然把你嫁給誰我都不放心。”
褚雨汐,“……”
陳京白的神色溫柔很多,“陳京默送你禮物,你收了?”
褚雨汐嗯了聲,“一條圍巾。”
陳京白了然,從兜里摸出來一個精致的金色絲絨盒子,當著她的面打開,“圍巾有什么好的,哥哥送你鉆戒,戴上了就表示你讓我做你男朋友。”
褚雨汐拒絕,不肯戴,陳京白拉著她的手,強制性給她戴在了右手無名指上。
他這才抬眼看她的表情,“怎么辦呢汐汐,只有老公才能給你戴這個手指上,我直接變成你老公了。”
褚雨汐無語,想把戒指摘掉,陳京白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又親又蹭的,“不準摘,摘了我就在車上淦你。”
褚雨汐,“……”這哪是人,這是土匪吧?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有這種人。
褚雨汐想把手拿回來,陳京白抓著不放。
她蹙眉,周圍還有學生走過,她卻在車里被狗男人占便宜。
陳京白的大手緩緩落在她的小腹上,“遲早有一天,這里面會懷上我的種,汐汐,我不會給陳京默機會了。”
褚雨汐緊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全身毛孔都要閉塞,“你就不能正常點?誰家的男的追女孩像你這樣的?就直接搶啊?”
陳京白打量著她的情緒,笑意盎然,“就像做生意一樣,不搶怎么有市場?我本來就滯銷了,再不做點什么沒人要了怎么辦?”
褚雨汐,“……”
說他沒人要,褚雨汐還真不信,雖然干的事都是土匪行為,但始終是天之驕子。
她沒回答,陳京白的大手壓著她的后頸,讓她靠過來。
她不肯靠,陳京白仰頭主動親她,她躲了幾下沒躲開,被他吻住。
屬于他的氣味將她圍繞,褚雨汐心猿意馬,索性也不掙扎了。
車內氣溫開始攀升,她的決心也開始動搖。
不管怎么躲,她還是會在他的攻勢下沉淪,潰不成軍。
任誰都想不到,圈子里名聲壞透的陳京白,也會為了一個女孩變成這個樣子。
那雙看誰都像看狗的眼神,也會溫柔成宇宙星光。
不知不覺,褚雨汐躺在了后座上,陳京白在她身上,她的羽絨服被拉開,她這才一驚,扯住自己的衣服不放。
陳京白聲音低沉地哄著她,“汐汐,不怕好不好?”
褚雨汐搖頭,可是羽絨服還是被他扯開了,他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他牙齒咬著她底下的長袖,往下拉。
她緊張極了,感覺他寸頭短發扎疼了她的皮膚,她在想,怎么能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
這是校門口!
第18章 強制 這沒德行的人是她兒子?
不出意外, 陳京白又挨打了,清雋的臉頰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紅印。
褚雨汐打的。
她本來沒想下狠手,可是陳京白馬上把她的外套脫掉了, 所以她才動手了。
如果她不做點什么阻止,這不做人的東西估計在校門口什么事都做出來了。
她起身將自己的衣服迅速拉好, 往旁邊靠去,觀察著陳京白的情緒,只見他摸了摸左邊臉頰之后, 神色復雜地看向她。
“第幾次了?真以為我沒脾氣是嗎汐汐?”
褚雨汐沒說話,悄悄按了按車門的開關, 沒想到車門打開了,她迅速溜下車。
陳京白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學校,心下莫名升起一股怒氣, 給她發消息。
【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我把話給你撂這,再有男的敢碰你,你別好過,他也別好過。】
褚雨汐沒理, 她覺得陳京白現在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無賴。
就算她對他有點意思,也被他這種瘋魔的行為嚇得不敢靠近了。
她把陳京白又拉黑了, 沒有回復他一條消息。
兄弟倆都見不到她的人了。
眼看都要放寒假了,褚雨汐誰也不見, 陳京默終于忍不住跑去問陳京白, 他把褚雨汐怎么了,為什么連她的人影都看不見了?
陳京白神色閑散,讓他別著急, “遲早會見的,急什么?”
其實陳京默不見褚雨汐之后,陳京白也不著急,怕就怕褚雨汐和陳京默在一起,背著他做一些愛做的事,那他才難受。
既然陳京默也見不到了,事情就好辦了。
但陳京默不肯善罷甘休,越過了陳京白,直接跟父母說他這個假期要跟著褚雨汐回一趟家,商議一下結婚的事情。
父母雖然發愁,但怕陳京默又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來,也沒明面上阻止,母親佘婉盈只說,“你想清楚了就行,如果以后你再遇到喜歡的女孩,你別后悔就成。”
陳京默搖頭,“不會后悔,娶她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
陳忠寧說,“那你先跟她回去探探口風吧,別暴漏你自己的家庭和身份,看看別人愿不愿意把女兒嫁給你。”
父母這是答應了,陳京默心下輕松許多,但沒告訴陳京白。
可陳京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讓他一個人去。
陳京默在他面前還嫩了點。
所以等陳京默上去之后,他下樓問父母,陳京默說什么了,父母把陳京默的意思告訴他了。
陳京白的情緒冷冷淡淡,薄唇吐出的話語仿佛施舍,“他不行。”
陳忠寧當然知道他不行,只是想讓這個兒子死心罷了,“他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就是為了讓他回頭。”
陳京白問陳忠寧,“你這么看不上汐汐呢?”
佘婉盈在一邊解釋,“不是看不上她,而是看不上她那個家庭,吸血鬼一樣的家庭,只想著利用女兒的價值,我和你爸怕到時候京默和他結婚了,反而被纏上。”
陳京白低垂著眉眼,沉默片刻后開口,“我去把她帶出來,我倒要看看,誰能在我手里把她扣下來。”
陳忠寧覺得不對勁,“你摻和什么?你弟的女朋友,你那么關心干什么?”
陳京白反問,“我為什么不能關心?她還是我妹妹,我認的妹妹怎么了?我把她當親妹妹的。”
佘婉盈聽完開口,“當親妹妹也行,難就難在京默沒辦法接受,不然我和你爸可以給她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陳京白打斷她,“不需要你倆插手,這本身就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把她帶回來是我一直在想的事,我原本想著她家對她好也就算了,但現在看來,她沒必要在那個家待。”
陳忠寧問,“那現在你弟要去,你也要去?”
陳京白冷言冷語,“他去干什么?除了當累贅他還能有什么出息?等我把她帶出來之后再說他倆的事吧。”
陳京白決定的事情,沒人能阻攔得了,他不是陳京默,不好拿捏,陳家父母也只能讓他別惹事,凡事要忍。
可陳京白那脾氣,能忍就奇怪了,最后還是決定讓陳京默也跟著一起去,好到時候阻攔陳京白這個混球。
他們不擔心陳京白,他們擔心陳京白又惹出事情來,好不容易沉穩了兩年,看起來又浮躁起來了。
陳忠寧最后發話,“讓你弟跟你一起去,探探她家人的口風,如果同意的話,你就代替我和你母親下聘給她,到時候直接把人帶回來就行。”
陳京白不想帶,“等我把她帶出來,她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她父母做不了她的主。”
陳忠寧冷著聲怒斥,“她父母做不了她的主,你就可以了?你什么身份想做她的主?別人叫你一聲哥哥,你真把自己當親人了?”
陳京白笑地不倫不類,“我也沒說把她當親人啊,至于誰做她的主,那肯定是她自己,誰也不能做她的主。”
陳忠寧被懟地啞口無言,起身就走,“算了,你和你弟商量著辦吧,別把人家女孩嚇到。”
陳京白再沒說話,佘婉盈觀察了陳京白半天,問他,“你和莓莓有聯系嗎?”
陳京白問,“聯系她干什么?我一天到晚閑得很嗎?”
佘婉盈,“……”她斂了情緒后,反問,“一天到晚忙得很,怎么有時間管你弟媳的事了?”
陳京白這才看向母親,“有可比性嗎?韓莓莓在我這里沒那么重要,況且這兒媳婦是你們自己選的,我不想要,你們給陳京默吧。”
佘婉盈,“……”
聯姻兩年了,陳京白從沒在長輩面前說過這種話,大家都覺得這婚事是默認了的。
可如今,他卻開口說,不想要,是因為什么才不想要的。
佘婉盈覺得這事有蹊蹺,問陳京白是問不出什么的,只能去問陳京默。
陳京默在策劃他和褚雨汐的離京時間,房門被敲響,他以為是陳京白來了。
沒想到是母親,聽到母親的聲音他才去開門,問母親什么事。
孩子長大之后,父母也不能隨意進出他們的房間,所以佘婉盈也很少和他們單獨相處。
但有些事她得搞清楚,所以她進去之后關上了房門,一想到陳京白那些反常舉動是因為什么,她就感覺全身冒虛汗。
佘婉盈小聲地讓陳京默坐下,“京默,你哥最近很奇怪,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陳京默聞言,也是愣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母親,顯然他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眼神就有點慌了,故作鎮靜的時候,說話的語氣都是結巴的。
“你怎么會這么問呢?他哪里奇怪?”
佘婉盈觀察著陳京默的情緒,知道他有點慌亂了,陳京默不是陳京白,他一點都不擅長說謊。
看一眼就看出來了,佘婉盈示意他坐下說。
“京默,你也別瞞著我了,我是過來人,你哥什么情況我一眼就看穿了,他是不是喜歡褚雨汐?”
陳京默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母親旁邊,他看起來很焦慮,很難受。
長大后從不在家人面前掉眼淚的人,這一刻是真的很想哭。
但他忍著,也不敢在母親面前表現什么。
“你這么快就發現了,但這不是汐汐的錯,是陳京白的錯。”
佘婉盈拍拍他的背,讓他把話說明白點。
“你跟我好好說說,到底怎么一回事。”
陳京默想了想,還是決定跟母親說了。
“他不讓我追汐汐了,可汐汐本來就是我女朋友,他橫插一腳,搞得好像是他的一樣。從小到大什么都跟我搶,連我女朋友都搶。”
佘婉盈聽到這里也是驚了,沒想到她的猜想是對的。
她又問陳京默,“那個女孩什么態度?她喜歡你還是喜歡你哥?”
陳京默搖頭,“她現在誰都不喜歡了,原本我和她感情挺好的,可陳京白在其中搞破壞,她不見我,也不見陳京白。”
佘婉盈想不通了,“怎么會這樣呢?跟你感情好不該一直和你在一起嗎?多少人想嫁到陳家,她怎么還都不理了?”
陳京默說,“就是陳京白的問題啊,他強迫人,這種人就該蹲一輩子監獄。”
佘婉盈,“……”
陳京默告訴她,“我是不想放棄汐汐的,我太愛了,媽,你幫幫我吧,我感覺我在垂死掙扎。”
佘婉盈語重心長,“兒子,等你年紀大一點之后,你就知道感情是這世上最無關緊要的東西,能抓在手里的財富和權勢,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有錢,什么女孩娶不來?”
陳京默說,“可我就喜歡她,哪怕和她在一起要白手起家,我也是愿意的。”
佘婉盈,“……”真就生了個戀愛腦,母親緩了緩情緒,“你愿意白手起家,可人家女孩不愿意,只要你一無所有,她就不會看你了。”
陳京默又搖頭,“汐汐不是那種人,就算我很窮,她也會和我在一起的。”
佘婉盈出了一口長氣,“那現在怎么辦?你哥那脾氣,誰說都沒用,我覺得韓莓莓真的挺好,懂禮貌又溫婉,可你哥不喜歡。”
陳京默打斷她,“我也不喜歡,你別把陳京白不要的都塞給我,我不要,我就要褚雨汐。”
佘婉盈聞言后,再什么都不說了,沉默片刻起身要走。
陳京默卻突然說,“媽,你幫幫我吧,別讓陳京白搶我女朋友了。”
佘婉盈也不知道怎么辦,畢竟管不住陳京白,他想干什么,誰都阻攔不了。
陳忠寧本來就看不上褚雨汐,這下好了,這個女孩子攪和地他家不得安寧了。
佘婉盈還是跟他把這事說了,陳忠寧氣得臉色鐵青,怒罵陳京白不是人。
“他以為一個大活人是玩具嗎?說搶就搶,還是他親弟弟的女朋友,這是人能干的事?”
佘婉盈讓他小聲點,“橫豎還沒結婚,還有挽救的余地,如果結婚了那才是災難,現在要怎么辦,我也不知道了,京默不肯放棄,京白又想毀了韓家的聯姻,這日子沒法過了。”
陳忠寧問,“那個女孩怎么說?她喜歡老大還是喜歡老二?”
佘婉盈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人家女孩子躲著兩兄弟,但兩兄弟還在較勁。”
陳忠寧氣得咬牙切齒,“陳京白是有病嗎?這婚事本來就是給他弟弟的,他腦子壞掉了?”
佘婉盈沒說話,陳忠寧的態度強硬,“陳京白不能和這個女孩在一起,他身上利益價值太高了,牽一發動全身,既然兄弟倆都不肯放棄,那就幫京默。”
佘婉盈問,“那萬一老大犯渾怎么辦?”
陳忠寧說,“只要讓京默和那女孩結婚了,他就死心了。我就不信他還能搶弟弟的老婆?”
佘婉盈點頭,“行,那我找機會見見她。”
陳忠寧嗯一聲,“態度好點,讓她和京默在一起。”
佘婉盈應著,但心里也特別愁。
幾乎第二天佘婉盈就順著陳京默給的信息,去學校找褚雨汐了。
快放假了,褚雨汐忙著看書,應付期末考試。
在圖書館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顯示是京城的號碼,褚雨汐心想會是誰。
接起來才發現是陳京白他媽。
褚雨汐心里一緊張,但還是禮貌地問好,“阿姨好,我在學校。”
佘婉盈聲音溫婉,“我知道你在學校,我在你校門口,你方便出來見我嗎?”
褚雨汐聽到她在校門口,心慌意亂,“方便,您等我一會兒。”
褚雨汐收拾了書本,去校門口找她。
她穿著黑色的毛呢大衣,底下是打底長裙,看起來等了很久了。
褚雨汐調整好情緒后,才問她怎么了。
佘婉盈讓她上車,“找個暖和的地方聊,這里太冷了。”
褚雨汐只能上了她的紅色小轎車,她開著轎車去了附近的星光門店,直接上了三樓。
褚雨汐心里一緊張,這是陳京默所在的咖啡廳。
她有點打退堂鼓,佘婉盈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劉瀟和姜黎以及幾個服務員看著董事長夫人牽著褚雨汐去找陳京默了,路過他們的時候,吩咐劉瀟來三杯咖啡,她喝黑咖啡,問褚雨汐要加糖嗎?
褚雨汐搖頭,看了昔日同事一眼,跟著佘婉盈去找陳京默。
姜黎驚呆了,“我嘞個豆,昔日下屬搖身一變,要成我上司了?”
劉瀟感慨,“得虧我沒虧待過她,不然等她成為這里的老板娘,我就慘了,還好我這人善良。”
一眾服務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憑什么啊?董事長夫人為什么會牽著她的手啊?”
劉瀟呸了一聲,“你們說憑什么?如果不是陳經理的關系,你們還不一定認識她呢,干活!”
果然,褚雨汐猜的沒錯,佘婉盈直接帶她去見陳京默。
陳京默正在辦公室,灰色西服外套搭在旋轉椅上,白色襯衫上套著一件馬甲,領帶打的工整。
有人敲門,他讓進去,門一開,看到母親牽著褚雨汐的手站在外面,陳京默心下一驚,從辦公桌前繞過去,讓她們進門。
“媽,汐汐,你們怎么來了?”
佘婉盈拉著褚雨汐的手交到陳京默手里,褚雨汐很不自在。
陳京默看了褚雨汐一眼,握緊了她的手。
佘婉盈嘆息道,“知道你倆鬧矛盾一段時間了,也怪我沒注意,今天你倆就當著我的面和好。”
褚雨汐想掙脫,陳京默抓著不放,他笑著道謝,“謝謝媽,還讓你擔心我們的事,實屬不該。”
佘婉盈也沒問褚雨汐喜不喜歡陳京白,只是告訴陳京默,“好好對她,這個寒假,你想跟著她回家一趟你就去,媽媽等你的好消息。”
陳京默點頭,“好。”
她又拉著褚雨汐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京默很喜歡你,原本我和他爸爸知道你的家庭情況后,不太想讓他和你在一起,但是他為了你,從三樓跳下來摔骨折了,差點嚇死我們,京默從小到大懂事,一定會對你好。”
褚雨汐為難道,“阿姨,我沒打算跟他結婚,我跟他分手了,如果知道你要來這里,我肯定不會來的。”
佘婉盈問,“為什么啊?京默不好嗎?”
褚雨汐深呼吸,“他很好,是我不配。”
佘婉盈問,“有什么不配?只要他喜歡你,你就配。”
褚雨汐,“……”
陳京默坐在她的另一邊,握著她的手,“你看,汐汐,我家人,沒有因為你的身份和家庭而阻止我們,他們也很喜歡你。”
褚雨汐心里別扭,“可我……”
陳京默打斷她,“不說那些,你愿意跟我和好,我什么都不計較。”
佘婉盈苦口婆心地勸著,“女人這一輩子,嫁個好男人比什么都好,京默可以說是你這輩子最好的選擇了,我們也不會虧待你,你倆一結婚,再生個孩子,這日子就比很多人好了。”
褚雨汐不知道說什么,有點尷尬。
她沒打算和陳家兄弟中的任何一個在一起。
她和陳京默結婚,陳京白不發瘋才怪。
她是相信陳京白能做出來任何出格的事,她和陳京默結婚才是最可怕的。
沒結婚被強制,她心理上還稍微能輕松點,要是和陳京默結婚了,被陳京白這樣那樣,那到時候她真的別活了。
所以她得理智,得拒絕。
還在想措辭,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陳京白站在門口,看了看三人,大步走進去擠在了母親和褚雨汐中間。
佘婉盈被迫讓開了位置。
只見他長腿一疊,一把摟過褚雨汐,側頭看向母親,“您老還真是好興致啊?這么偏心?”
陳京默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褚雨汐的手,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壓制胸腔里的怒氣。
老母親的眼神,緩緩落在褚雨汐被陳京默抓住的手上,又慢慢移動到了陳京白略顯匪氣的臉上。
佘婉盈,“……”
她看的狗血家庭倫理劇都不敢這么演,這沒德行的人是她兒子?
第19章 倒反天罡 “像上次那樣,吻我五遍。”……
陳京白這行為無疑是在挑釁所有人的底線, 他這樣做只會讓褚雨汐左右為難,雖然她已經想過要和這對兄弟劃清界限,但這種行徑還真是讓人無語。
自從和陳京白重逢之后, 她就一直在丟人,從沒間斷過。
她掙脫陳京白的懷抱, 態度不卑不亢地看向佘婉盈,“阿姨,我也跟京默說的很清楚了, 不管是誰,我都沒打算發展, 原本打算和京默安穩結婚的,可是他哥突然橫插一腳,我就再也沒有那個打算了, 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您這么包容我。”
陳京默咬著后槽牙,真的要被陳京白氣哭了,“你現在滿意了嗎陳京白,她不要你也不要我, 你非要作死是嗎?”
陳京白只是側首看了褚雨汐一眼,反問褚雨汐,“有你選擇的余地嗎汐汐?是我的警告不夠明顯?”
褚雨汐眼神無辜地看向佘婉盈, “阿姨,你聽見他說什么了?”
佘婉盈忍了半天, 還是沒忍住朝著陳京白腦袋上一巴掌, “你這個逆子是要氣死我是不是?你這才穩重了幾年你就又開始了?非得我扇你是不是?”
陳京白像沒事人一樣,“無所謂,我就是想把妹妹娶回家啊, 不然放在誰身邊我都不放心,你們又不同意,她又喜歡陳京默,不喜歡我,我能怎么辦?”
佘婉盈被氣得咬牙,“她不喜歡你,你就讓你弟也跟著你難受是不是?陳京白你還是人嗎?”
陳京白言語散漫,“行了,除了那兩句就沒什么好罵的了,我怎么不是人,除非您不是人,不然您生的我,我怎么不是人呢?”
佘婉盈,“……”
褚雨汐要被這沒臉的人逗笑了,但她忍著,依舊沒情緒。
陳京默還是不肯放手,“我不能和汐汐分開,會死的。”
陳京白看他一眼,“那就去死啊,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死不活的,你算什么男人?”
陳京默反問,“那你呢?你怎么不去死?”
陳京白冷笑一聲,“我干嘛要死?我想要的,我自己會搶。”
陳京默,“……”
沉默了一會兒的人褚雨汐表明了立場,“阿姨,以后請您管好您這兩位寶貝,不要讓他們來煩我了,我也不想見他們,我還有事,忙著期末考呢,我先走了。”
褚雨汐起身要走,陳京白一把將她拉回去坐下,“急什么?我沒讓你走。”
褚雨汐,“……”
佘婉盈也不知道怎么罵了,“簡直土匪,我怎么生了個這樣的兒子,陳京白你的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陳京白握著褚雨汐的手不放,依舊笑著,“這事好解決得很,讓陳京默和韓家聯姻,我娶汐汐不就好了?有什么困難?”
陳京默也湊上去抱褚雨汐,抱著她的一只胳膊不撒手,“我不去,憑什么我去?除非你把集團公司總裁位置讓給我,你敢嗎?”
陳京白笑容散漫,“你還不夠格,萬一你給整倒閉了怎么辦?”
陳京默,“……”
佘婉盈感覺沒眼看了,“你倆放手行嗎?我還在這里呢。”
陳京默說,“他放我就放。”
褚雨汐感覺自己一點人權都沒有。
可是她好想笑啊,又羞赧又好笑。
劉瀟來送咖啡,敲了門,佘婉盈讓她別進去。
劉瀟聲音很輕地回答,“夫人,您要的咖啡。”
佘婉盈說,“先別進來。”
她示意兩個兒子撒手,但兩個兒子就是不撒手。
老母親第一次在兒子的感情問題上丟了面子。
見誰都不肯撒手,佘婉盈問褚雨汐,“小褚,你看上哪個?”
褚雨汐搖頭,“一個都不想要了。”
佘婉盈,“……”
聽到這里,母親的神色實在難言,“你倆都聽見了?怎么還不要臉呢?”
陳京白一把將陳京默的手掰開,陳京默感覺骨頭都差點被他掰斷了。
陳京白起身拉著褚雨汐就走,“跟我搶,你還嫩點。”
陳京默眼睛都紅了,“陳京白!我要弄死你!”
見陳京白拉著褚雨汐走了,陳京默要去追,佘婉盈起身擋住他,“京默,你別這樣,你聽媽媽話好不好?”
陳京默拳頭握得死緊,眼尾赤紅地看著母親,“憑什么我要聽話?從小到大我聽的話還不夠多?就因為我不爭不搶,所以連女朋友都得讓給他是嗎?”
佘婉盈幫他撫一撫胸口,讓他順口氣,“你哥我是管不了了,你倆這樣鬧下去的話,別說我和你爸不答應,那女孩也被你們嚇跑了,早就在幾年前我就覺得你哥不對勁,問他有沒有談戀愛,他說沒有,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有喜歡的女孩,從來不會討女孩子歡心的人,帶我出去給女孩挑衣服,我就知道他喜歡那女孩。”
陳京默問,“可是好幾年過去了?他也沒找過她不是嗎?”
佘婉盈嘆息一聲,“你先別激動,你哥那脾氣,能喜歡一個女孩已經不容易,況且還救過他的命,你沒勝算的。”
陳京默氣得直掉眼淚,“可我也愛怎么辦?我受不了了。”
佘婉盈感覺這事真扯,還真沒想過是這種情況。
她安慰著陳京默,外面的劉瀟端著咖啡不知道往哪里看。
真是狗血大戲,兄弟倆喜歡同一個女孩,女孩是弟弟的女朋友,卻被哥哥搶走了。
劉瀟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崩騰而過之后,還是要問佘婉盈,“夫人,您的咖啡……”
佘婉盈說,“進來吧。”
陳京默雙手捂臉,看起來很痛苦了。
褚雨汐被陳京白帶走了,出了星光之后,陳京白直接將褚雨汐塞進車里,一言不發地帶著她離去。
褚雨汐已經不想說話了,陳京白能準確地在這個時候來找她,說明他應該一直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不然也不會在他的工作時間段,出現在這里。
真是令人窒息的控制欲,褚雨汐想想都覺得可怕。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問陳京白帶她去哪里,陳京白在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笑意不明,“這么喜歡陳京默,不把我當回事,對嗎汐汐?”
褚雨汐真怕他發癲,聲音有些發抖地解釋,“沒有,是你媽突然來找我,我以為她有什么大事,結果她帶我去找你弟,其實不是我愿意的。”
陳京白問,“所以對陳京默的感情還有多少?”
褚雨汐搖頭,“沒有了,沒打算再見他。”
他下意識看了一下她的右手無名指,見她把他的戒指摘了,心里又不爽了,“我送你的戒指呢?”
褚雨汐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怕弄丟了,收起來了,看起來挺貴的。”
陳京白冷著聲道,“給我戴上,下次要是見你,你還不戴,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褚雨汐,“……”
二十多分鐘后,銀頂邁巴赫停在了市中心一棟別墅前,陳京白下了車,給她解了安全帶,把她從車上抱下來。
牽著她的手往進走,褚雨汐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陳京白問,“期末了,沒課了?你期末考之前,住在這里,我隨時找你。”
褚雨汐,“……”
陳京白帶她進去,只見里面一溜煙的黑衣保鏢,還有十幾個保姆,排成兩排。
褚雨汐膽戰心驚,“你要干什么?”
陳京白笑著回答,“不干什么,就是想著,想你了,隨時能看見你。”
褚雨汐感覺有點可怕,“你不覺你很過分嗎?這是法治社會,陳京白。”
陳京白牽著她進去,偌大的別墅臨水而建,穿過一道又一道走廊。
他點頭,“是法治社會,我也沒對你做什么,就是請你住大別墅,等我把你從你家帶出來,你就住這里,我陪你住。”
褚雨汐,“……”
不是,為什么總覺得這么不對勁呢?
十幾個保姆跟在后面,來到主別墅之后,陳京白叮囑她們,“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多注意她,見不到人的話,你們都別好過。”
保姆們膽戰心驚,“明白。”
褚雨汐蹙眉,“陳京白,你要囚禁我啊?”
陳京白轉身抱起她往臥室走,“怎么會呢?我只是擔心汐汐有危險,你在這里復習功課也安靜點,免得我家那群瘋子老找你。”
褚雨汐,“……”不是,到底誰是瘋子啊?
怎么還倒反天罡,任何一個人都比他要正常吧?
她拍著他的肩膀,“放我下去。”
他就不放,抱著她來到臥室區,用腳一踢,把門關上,陳京白抱著她坐在床沿,語氣終于輕柔點了,“以前都沒覺得你倔,現在怎么倔成這個樣子?哥哥給你買個大別墅住,要不去請你你還不來?我有那么可怕?”
褚雨汐不說話,看他一眼又移開視線,他伸手把她的臉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真不喜歡哥哥了?十七歲那年說的話不算話了是不是?”
褚雨汐低垂著眼睫,不敢看他,“那時候年紀小,干嘛當回事……如果我們不再相遇,那壓根就不算什么。”
陳京白搖頭,“可對我的影響挺大的,導致我后來都沒跟別的女孩子談過戀愛,我想過個十年八年我就沒那么在意了,到時候我就可以結婚,生孩子,可誰知道,你出現了,你還跟我親弟弟在一起,你讓我怎么冷靜?”
褚雨汐沒說話,她哪里知道事情會這么巧。
多小的概率都能被她遇上,雖然她報考京城財經大學就是因為阿白以前在這個學校。
是念念不忘,可也不能是現在這個情況啊?
褚雨汐不說話,掰著他卡在腰上的大手,“你先放開我,你真的很煩人。”
陳京白就不放,“說句好聽的,我就放開。”
褚雨汐看向他那張偉大的臉,“你想聽什么?”
陳京白想了想,薄唇輕啟,“說你喜歡哥哥,你想嫁給哥哥,想和哥哥生孩子。”
褚雨汐,“……能不能換一個?”
陳京白點頭,“行,那就像上次早上那樣,吻我五遍?”
第20章 馴狗 她可太爽了。
褚雨汐算是見識到了, 這狗東西真是一張嘴就惹人嫌棄,索性她不說話,也不理他, 冷處理了。
果然沒人能受得了冷暴力,見她不肯開口之后, 陳京白終是挫敗,不得不放開她,“行, 你就這么糟蹋我,一句好聽的都不愿意說, 那你今晚別回學校了。”
褚雨汐看了他一眼,沒理他,而是去臥室各處溜達一圈, 陳京白坐在那里點根煙,就看著她在房間里上看下看。
裝修奢華又寬敞的洗手間,里面偌大的一個浴池,還有兩米多長的浴缸,怎么看都覺得錢燒得慌。
她從洗手間出來, 又推開了正對著床的一扇門,只見里面掛滿了陳京白的衣服和飾品。
靠墻一個兩層的玻璃柜臺里,擺滿了名表和胸針, 衣服都是一套一套掛在衣柜里。
和陳京默認識那么久了,她都沒見過陳京默有什么飾品, 陳京默向來低調樸素, 不然也不會和她交往一年,她也沒發現陳京默家有錢。
看來陳京白把他的東西都搬出來了,這是打算把她困在這里了, 褚雨汐覺得好笑,雖然覺得陳京白不是個好玩意,可是有人養著她,她怎么可能不樂意?
如果說花陳京默的錢讓她心里有壓力,那花陳京白的錢她是一點都沒壓力了,她向來花陳京白的錢就像花自己的。
就跟五年前一樣,奶奶說阿白還完了那些錢,讓褚雨汐別花阿白的錢了,可阿白愿意給,褚雨汐也愿意要,都是偷偷花的,阿白每個月的工資大多數全部給她了,他還叮囑褚雨汐,“別讓奶奶知道,不然你又得挨罵,這些錢是給你的零花錢,不用省,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沒了就跟我要。”
所以褚雨汐花他的錢花地理直氣壯,她那時候真的哪里看到阿白,就想哪里抱住,可惜那時候的阿白不讓抱。
只要她一靠近,他的那只大手就按在她的頭頂把她推開了,她也不矮,凈身高有165cm,但在阿白面前依舊很小一只。
阿白太高了,身材也健壯,無論什么時候,她在他面前始終像個小女孩,現在也不例外。
即使五年沒見,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中的成年人,可她在他面前依舊像個小女孩。
她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會住在阿白買的大房子里,心里是有點爽的,但她這個人比較別扭,含蓄,哪怕心里再受用,也不會表現出來。
尤其是當著陳京白的面,她自然能多收斂就多收斂,免得陳京白以為她很稀罕他似的。
雖然心里確實稀罕得很,任誰都拒絕不了一個有錢長得還帥的男人。
雖然這男人時不時發瘋,但也是因為她才發瘋的,想到這里,莫名覺得出了口氣。
這五年來的單相思,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受著,她也要好好折磨折磨這不做人的大少爺。
只不過她現在不愛笑了,也不愛多說話,回到原生家庭后,總是說一句錯一句,總挨罵,所以她養成了不愛說話的習慣。
就像別人問的,“汐汐怎么那么乖呢?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學習又好,要是活潑點就好了。”
是她不愿意活潑不愿意開朗嗎?不是的,是沒人給她機會,唯一給她機會做自己的奶奶,已經不在人世了。
她只能沉默起來,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扮演一個乖巧聽話、所有人眼中的好女孩。
或許也只有阿白知道,十幾歲的她,天真爛漫,那時候真的很活潑,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個哥哥,一蹦一跳的時候,長馬尾也跟著甩來甩去,別提多可愛。
也不知道是因為長大了,還是在原生家庭過得不好,褚雨汐變得很沉默,不太喜歡笑,也不太喜歡說話。
可陳京白知道,這丫頭以前可喜歡笑了。
陳京白都看出來她好像過得并不好,他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家庭,能把那么活潑開朗的褚雨汐折磨成這個樣子?好像說一句都會錯似的。
這個寒假他必須要去她家一趟。
陳京白坐在那里抽完一根煙,等著她在衣帽間出來,這棟別墅還有二樓,二樓是家里的傭人在住,管家岳之良也在上面,岳之良是陳安紫府管家陳江河的徒弟,是陳忠寧給陳京白找的心腹管家。
以后陳京白成婚,擔當大任,身邊必然要有一個能信得過的心腹,岳之良就被提拔了,這就派上用場了。
只不過這會兒管家回陳安紫府去了,下午才過來。
褚雨汐在衣帽間溜達一圈出來,沒有任何言語。
陳京白微微瞥眼觀察她的情緒,“怎么好像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以后你住在這里,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你怎么還不開心呢?”
褚雨汐憋著想笑的沖動,“我怎么開心?都被人控制了,我怎么開心?我有點想不明白,你這是準備金屋藏嬌?不怕被你未婚妻知道?”
陳京白笑了聲,“她又管不著我,我怕她干什么?不過有一點我要澄清,我這不是控制你,我是怕外面壞人太多,你住在我身邊我安心點。”
褚雨汐心里爽了,“可我要考試了,我還要看書,還有幾節公共課沒完呢。”
陳京白說,“把課程表發給我,我看看。”
褚雨汐,“……”
她沒理,想出去,陳京白叫住她,“干什么去?看書就在這里看,很清靜,沒人打擾你。”
褚雨汐說,“我要回學校拿東西,拿書。”
陳京白起身,“行,我陪你去。”
褚雨汐心情復雜地看著他,“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和你弟交往,你跟我去,這不是坐實了我腳踏兩只船的事?”
陳京白問,“害怕啊?那你說句好聽的,我就放過你。”
褚雨汐,“……”
她就不說,氣死狗男人。
陳京白帶她出去熟悉別墅的構造,“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你也別想著跑出去見誰,我去上班后,家里會有管家和保鏢,負責你的安全。”
褚雨汐在后面翻白眼,“是負責我的安全,還是怕我跑了?”
陳京白回頭看她一眼,“我怎么會是那種人呢?當然是怕你有危險,外面壞人那么多,像陳京默那種垂涎妹妹美色的人太多了,我當然不放心。”
褚雨汐懶得揭穿他了,反正這人是背著牛頭不認贓。
別墅挺大的,后面還有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只不過冬天了,上面全是積雪。
陳京白拉著她的手,“回頭我讓人把這里收拾了,你也可以在里面玩。”
褚雨汐跟他對著干,“可我想回學校。”
陳京白一臉不解,“我這里不比你那破學校好?”
褚雨汐回答,“學校沒你這個癲子,當然好。”
陳京白,“……”
好好好,他在褚雨汐眼里已經是個癲子了,那他不介意更癲點。
他點頭,“既然妹妹都說我是癲子,那我不癲一點對不起妹妹。”
他一轉身,打橫抱起褚雨汐,直接往高爾夫球場的積雪里走。
積雪沒過他的腳踝,他抱著褚雨汐一同滾在了積雪里。
褚雨汐嚇得不輕,想起來,被他按住不讓起。
陳京白問她,“冷不冷?”
褚雨汐氣急敗壞地從他身上起來,壓在他身上,“你說呢?”
陳京白笑的邪佞,“那我給妹妹取暖?”
他一邊說一邊將西服扣子解開,將西服一敞,再次把她抱進懷里,“還冷不冷了?”
褚雨汐枕在他胸口,表情十分無語,“我覺得,我倆從這里起來就不冷了,房間里很暖和。”
他不依,“今天不說幾句好聽的,我是絕不會讓你回去的,你也別想回學校,我也不上班去了,陪你玩。”
褚雨汐,“……”
陳京白側首親她的頭發,“說不說?”
褚雨汐鬧騰夠了,她穿得厚,有點熱,問他說什么。
陳京白一手拖住她的頭,手背貼在積雪里,一邊翻身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她水汪汪的杏眼。
“叫哥哥。”
褚雨汐抿著唇,有點難為情,眼神開始閃躲。
“哥哥。”
陳京白喉結動了兩下,聽到她的“哥哥”后,低頭吻她。
“再叫。”
“……”
她雙手推著他,感覺雪都從衣領灌進衣服了。
雙唇被他噙住,吮吸,又舔舐。
褚雨汐深呼吸。
“去房間行不行?我快被凍死了。”
陳京白依舊不依。
“哄我,把我哄開心了,我就帶你回房間。”
褚雨汐想抓他的頭發,結果他剪了寸頭,壓根抓不住。
他開始在她脖頸里亂拱,溫熱的唇貼著她的下頜往上。
褚雨汐嚇得直哆嗦,不得不哄他。
“阿白,阿白哥哥,別這樣,真的冷。”
聽她叫“阿白”后,他反而更激動了,一下子起身把她拉起來,拉著她就走。
幾個保姆正在打掃客廳,見他一身雪花地帶著那女孩又回來了。
剛拖好的地,留下了一道積雪的殘痕。
經常在豪門當保姆的王媽,拄著拖把握緊了拳頭,指著陳京白的背影,“神如經,不把別人的勞動成果當回事,別讓我第一天上崗就辭職!”
陳京白回頭看她一眼,“讓岳之良給你漲工資。”
王媽聞言,立馬喜笑顏開,“好嘞陳總,您繼續鬧,多大點事,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需要我們在客廳給這位小姐堆個雪人嗎?”
陳京白擺手,“不用了,等我走了,你們再陪她玩,現在我陪她。”
王媽一臉姨母笑,“陳總真是個好人啊,還是個好男朋友,這位小姐命真好。”
褚雨汐,“……”
不是,為了錢,你們這么昧著良心的嗎?
褚雨汐再度回了臥室,回去之后,陳京白二話不說給她脫衣服。
“雪進去了吧?會感冒的,快脫。”
褚雨汐抓著自己的衣服不放。
“沒事,真的沒事。”
陳京白神色擔憂,“感冒了可就要24小時被我看著了,你是不是巴不得和我在一起?”
褚雨汐忍著情緒,“沒有,真沒有。”
一把將自己的衣服奪過來,她不想鬧了,“我真的得回學校,求你了。”
陳京白把她抱在床沿坐下,蹲下身子把她的雪地靴脫了,果然里面已經鉆滿了雪。
他把她的鞋子放在一邊,把她褲腿里的雪抖了抖,這才讓人去把褚雨汐的書包從車上拿下來。
書包里只有兩本書,陳京白問,“還有其它借口嗎?”
褚雨汐無言以對,“又不是只考這兩本。”
陳京白說,“今天看這兩本,明天我再陪你去拿其它書,聽話好不好?”
褚雨汐哦了聲,“知道了。”
算了,不掙扎了,掙扎多厲害都沒用。
陳京白就是個獨斷專行的暴君,從不站在別人的角度著想。
她也不說話了,拿過書本,又想起什么似的,“我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在學校,我不能住這里。”
陳京白去衣帽間,不一會兒拿出來幾套衣服讓她挑,“衣服我買了,雖然不知道你穿多大,但你和以前也沒什么大的區別,買了比以前大一號的。”
褚雨汐心驚,“那么久了,你還記著……”
陳京白雙手環胸看著她,“當然記著,那是我第一次找我媽帶我去買衣服,就為了給你買喜歡的裙子,結果你個沒良心的,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褚雨汐,“……”
套裝是她一貫的穿搭,束腳牛仔褲和羽絨服,搭配雪地靴,顏色不一,但款式都大差不差。
褚雨汐這一刻真想就這么跟他過算了,計較那么多干什么,可不是她一廂情愿就可以的,她要是承認了對陳京白的心,那陳京白的事業得毀了。
她只說了句“謝謝”。
陳京白又說,“洗漱用品先用我的,也不差,乖乖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褚雨汐只得點頭,“好。”
她這是要被包養了啊,還別說,別有一番滋味。
一想到她以后要住大別墅,還有個狗男人爭風吃醋,她怎么覺得那么好玩呢?
那些年看過的言情小說弱爆了,誰說強制愛不爽的?
她可太爽了。
如果說她之前確實被嚇到了幾次,那么現在她已經開始學會享受了。
讓她主動的感情才是虐戀,因為她不會主動。
陳京白主動就不一樣了……錯不在她身上,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強塞給她的一切。
住狗男人的大別墅,花狗男人的錢,假裝不愛他,讓他使勁發瘋,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馴他就像馴狗,勾勾手指他就開始搖尾巴。
欲擒故縱后,再順著他的意,就能狠狠地拿捏他。
這是爽文,一點都不像虐文。
那些年她被強制愛虐地死去活來算什么?
好吧,算言情女主不會享福。
褚雨汐想笑,但陳京白還在房間里,她忍住了。
陳京白拿了套衣服出來換,當著她的面脫衣服。
“汐汐,只要你聽話,哥哥肯定什么都舍得給你,聽哥哥的話,有獎勵的。”
褚雨汐面無表情地哦了聲。
“什么獎勵?我已經乖乖地在這里看書了,你會給獎勵嗎?”
陳京白脫掉里面一層襯衫,肌理分明的胸膛映入她的視野。
他幾步走過去,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肌上。
“獎勵,給你摸,如果你覺得不夠,你還可以摸其它地方?”
“……”褚雨汐細長的纖纖手指,頓時一縮,她臉紅地移開視線,“有什么好摸的?還沒你弟好摸。”
陳京白聞言,眼神霎時冷了,一把將她箍在胸前,她的臉貼在了他溫熱的胸口。
他的心跳好快,好不規律。
褚雨汐眼神無辜地看他一眼,隨后小手緩緩搭在他的胸肌上,輕輕地摩挲。
陳京白語氣不悅,“還提他?他要不是我弟,都不知道什么下場,你還刺激我是不是?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無論哪方面都比他好。”
褚雨汐偷偷觀察著他的情緒,“你一直這么兇啊?好害怕。”
陳京白緩口氣,“汐汐不怕,哥哥以后收著點,只要你不見陳京默,一切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