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按說話鍵,這句話并沒有發(fā)過去落入郁執(zhí)耳中。
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遺憾。
郁執(zhí)放下手機,他現(xiàn)在心里很不痛快,嘴里那根煙燃的很兇,所以也就是說池硯西從他那邊能夠清楚看到自己,再夸張一點也許……
淺色眼珠如出鞘的劍泛著寒光看向湖對面的別墅,也許現(xiàn)在池硯西正在哪扇窗后看著自己。
嘖。
煙又燃了一大截。
他應該離開陽臺但時機不對,畢竟池硯西剛給他發(fā)了讓他滾回去睡的信息。
郁執(zhí)心里有點別扭,固執(zhí)的寧可不舒服也絕對不離開。
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再次發(fā)了條語音。
池硯西一臉沉重的看著郁執(zhí)發(fā)來的第二條語音,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后他整個人都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怎么會冒出那么變態(tài)又可恥的想法?
簡直有辱他身為alpha的a格!
幽幽盯著地上的信息素手環(huán),最終沒有點開那條語音,用力拉上窗簾,頭一栽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一個年輕的alpha輕輕的碎了。
郁執(zhí)也沒有離開陽臺,只不過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在躺椅上翻來覆去幾次差點摔下去。
最后只能背對湖面縮成可憐的一小團,銀白色的長發(fā)在背后讓他看上去像是團起來的貓瞇。
*
夏日炎炎,不過8點多鐘火辣的陽光就已經(jīng)鋪滿各個角落。
郁執(zhí)放下揉著眼睛的手,開了門。
文致把飯盒遞給他:“早上好,郁先生。”
郁執(zhí)很佩服omega上班時的精神面貌,能夠微笑工作的人在他看來都是狠人,接過飯盒:“早上好,這個送你,謝謝你的創(chuàng)可貼。”
那天文致給他送飯見他鼻梁上有傷,很熱心腸地跑去醫(yī)務室拿了一盒創(chuàng)可貼還有碘伏棉簽給他。
他是有禮貌的人。
文致有些誠惶誠恐,慌張擺手:“不用的,不用的,那也不是我的東西,我只是幫郁先生拿過來而已。”
“所以能收下嗎?我要吃早飯了。”
郁執(zhí)拿禮物的手還沒放下,讓文致壓力很大。
一個創(chuàng)可貼的回禮應該不會太貴重,她想著,大不了以后自己連夜宵都送!動作僵硬地接過那個小紙袋:“謝謝郁先生。”
“不客氣。”
郁執(zhí)向她點了下頭,關門回去了。
文致在半路實在好奇拿出袋子里的小盒子,看到品牌標那一刻她震驚的瞪大眼睛。
蒂芙尼。
一個創(chuàng)可貼換一個蒂芙尼?
是一條項鏈,玫瑰金和白金鑲鉆的環(huán)扣吊墜,漂亮精致但也不會太夸張高調(diào),她在官網(wǎng)上看到過這一條,大概要近3萬塊,也就相當于她3個月工資。
這實在太貴重了,她把盒子蓋上急匆匆往回走。
郁執(zhí)不解的看著去而復返的文致。
“郁先生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文致恨不得直接把袋子塞郁執(zhí)手上,但身為omega她還是有分寸的。
“那就丟掉吧。”
郁執(zhí)惦記著他剛吃了一口的蝦滑粉絲湯,丟下這一句就回去了。
文致:……
她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想要把袋子放到門口但感覺郁先生真的會拿去丟掉,猶豫了一會兒后拎著袋子走了。
這些天送飯接觸下來她對郁執(zhí)的性格也有了些了解,她認為郁先生是個很真實的人,想什么就表達什么,這點讓她覺得很輕松。
她拎起袋子看了看,這個價格的項鏈她也不一定完全不會買,也許辛苦工作一年想要給自己一個獎勵奢侈一把,尤其是年終獎到手時,或者是送自己一個值得紀念的生日禮物,咬咬牙她也能買。
不過也是咬咬牙的極限價格了。
這也等同于說,對方選了在她能接受的價格極限內(nèi)最貴重的禮物。
看似隨意實則用心。
“郁先生真是個溫柔又細心的人啊。”omega感慨著,不過她對郁先生沒有其它任何想法,她理想型是糙漢alpha,要壯壯的那種有安全感。
不過她很希望可以和郁先生這樣真誠的人成為朋友。
郁執(zhí)美滋滋地吃著蝦滑,三角洲東邊靠海,海鮮豐富,但卻沒有這個吃法。
挑了一筷子粉絲,湯上還飄著點辣油。
正要送進嘴里,門鈴又響了。
郁執(zhí)第二次離開了他的餐桌。
門外年輕的執(zhí)事紳士有禮:“你好,我來自主宅,今早七點左右你在莊園進行了騎行,影響了老爺?shù)男菹ⅲ宰屛襾硗ㄖ阋宦暎院?點—10點,請不要在這個時間段騎行,希望你可以配合。”
既然打擾了別人休息郁執(zhí)也不是不可以換個時間。
郁執(zhí)重新坐下,夾了一塊醬香餅吃掉,有點噎,想要喝口粉絲湯。
“叮咚——”
郁執(zhí)面無表情的出現(xiàn)在門口,是昨天花園里差點撞到的omega。
“你好,能麻煩你今天當我的保鏢嗎?”白意許活力十足,今早他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條背帶短褲,既不失可愛又能露出他漂亮筆直的美腿,為了追求完美,他還在膝蓋處打上了一點腮紅。
“不麻煩。”
郁執(zhí)的回答讓他喜出望外,但下一秒就聽beta無情說道:“因為我不會當你的保鏢。”
白意許著急的上前一步:“為什么?”
“我只領一份工資,所以我只保護池硯西一個人。”
“不送。”
郁執(zhí)這次回到餐桌,湯都有些涼了。
門外白意許咽下那我給你錢這句話,一跺腳,哼,他就不信他拿不下這個beta,離開想辦法去了。
當郁執(zhí)忍著不斷被打擾的不快,想要繼續(xù)享用自己的早餐時。
“叮咚——”
“咔嚓。”他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斷掉。
郁執(zhí)回了趟臥室打開行李箱,拿出一把便攜錘大步流星向門口走去。
推開門。
“你……”
郁執(zhí)掄起錘子毫不猶豫砸碎了門鈴,也砸沒了門外人的聲音,然后他才放下錘子轉(zhuǎn)頭看向門外的陌生臉孔。
“有事?”
“請問。”
漂亮的beta唇角還勾起一抹笑。
對方默了好一瞬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嗓子眼發(fā)緊的說道:“云蕭少爺想見你。”
“那你讓他想想就可以了。”
“不送。”
郁執(zhí)回去了,門被摔的震天響。
他的早餐徹底涼透了,漂浮著的辣油都有些凝固,讓這份美食看上去不再充滿食欲。
一個沒有吃好早餐的beta稀里嘩啦的碎了。
湖對面別墅
“還真是門庭若市啊。”池硯西昨晚沒睡好今天早早就醒了,原本就是習慣性下意識的看過去,沒成想就看了一早上的熱鬧。
這才來幾天。
真是一個罪孽的beta。
不過白意許不是和他哥的婚事都定下來只差公之于眾了,怎么還找郁執(zhí)?
他難道想在他們池家,找他們池家的人給他哥戴綠帽子?
過分!
他得敲打敲打郁執(zhí)別犯不該犯的錯誤,他犯錯丟人的是自己,他只是不想自己丟人而已。
打開兩人的聊天界面,盯著那條沒點開的語音猶豫了下。
點開。
“我不介意懲罰你第三次,所以離開你的窗臺。”
beta命令的語氣,讓alpha的腺體再次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