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云私立醫院,池家的產業。
由池鳴戈夫人創辦,原本是想建一個只為池家人服務的私人醫院,后來漸漸對池家員工開放,直到現在員工家屬也可以在這里享受優惠就醫。
簡而言之,如果和池家有良好的關系,那么你的人生將在一定程度上順利幸福很多。
除此之外,這里的心腦科極負盛名,一些和池家關系不錯的世家如有需要也會來這里就診。
醫院大門前池家人的專用停車場,郁執把燃著一根煙的手搭出車窗外,目光幽深的瞧著眼前的白色醫院。
一些不太好的記憶從匣子里跑出來,翻攪著他的腦海,仿佛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要將他拖入深淵。
他抬手將緊貼皮膚的后衣領扯開了些,露出一塊疤痕。
醫院12樓院長辦公室,池硯西接過院長遞過來的茶杯:“聽說魏院的兒子也進了醫院,真是虎父無犬子!
魏院笑呵呵的,臉上是藏不住的驕傲:“他啊打小跟在我屁股后頭的時候就發誓要來咱們醫院,也算是夢想成真。”
說話間,一個年輕的alpha穿著干凈整潔的白大褂意氣風發走了進來,胸牌上寫著:腺體科實習醫生魏啟。
“院長,這是池先生的檢查報告!
“怎么是你來送的?方主任呢?”魏院接過檢查報告向池硯西遞去。
魏啟面露為難之色,最后只說了句:“師父突然有點急事!
接著轉眼向池硯西道:“抱歉池先生,師父他不是故意不過來的,關于檢查報告我可以詳細向您說明!
池硯西小幅度點了下頭,表示準許。
魏院:“好好說,別緊張,千萬不許出岔子!
“院長放心,只是池先生的腺體的確出現了一點問題!
池硯西的視線從報告上刷的抬起看向魏啟,可他的眼神不是緊張而是開心。
他就知道!
他肯定是出問題了!他才不會因為郁執失控bo.ki!
天知道在這之前他有多提心吊膽,自我厭惡,畢竟郁執除了是個beta外他還是小姑的情人。
肖想小姑的情人,開什么玩笑。
不過還好。
事實證明他只是有病。
“什么?你確定?”魏院簡直比池硯西還急又自言自語道,“機器檢查,醫院的機器都是最先進的,一個月前剛做過檢查保養不可能出錯,這……”
“硯西你先別擔心,魏啟快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啟拿過檢查報告向池硯西解釋起來。
門外走廊上鐘山叫了高瀚一聲:“正好你去買點燙傷藥。”
視線落在高瀚手背上,被煙頭燙過的地方已經結疤。
高瀚看到這個疤就想起beta那張臉,冷漠又傲氣看他像看狗。
“沒事,不用。”
鐘山拍了下他肩膀:“你啊就別鉆牛角尖了,他可是雇傭兵。”
一句話點燃高瀚:“雇傭兵就了不起?那天我就是沒跟他動手,我們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鐘山按住他:“你怎么就不懂呢,他空降過來成為咱們的隊長,難道真就因為他是雇傭兵?”
高瀚皺眉。
“他來到這里后誰都看不入眼,闖了這么多禍依舊沒事,人家啊后臺硬著呢!
鐘山按在高瀚肩膀上的手捏了捏:“咱們這種雞蛋就別碰人家那塊硬石頭了!
高瀚一陣沉默不語不過還是滿臉不服:“他后臺是誰?”
“他那張臉,后臺可以是任何人。”
兩人對視上,高瀚眼中滿是驚訝不可置信而后慢慢變成嫌棄不齒。
鐘山向窗外示意了下。
高瀚看過去,停車場一個alpha正站在郁執那輛車旁,彎腰說著話。
這個側臉,這個人他有印象。
是那天在賽車場糾纏郁執的alpha,手背燙傷的疤好像又疼了起來,看來兩人還是勾搭到一起去了。
池硯西從辦公室出來,兩位保鏢立即恢復工作狀態離開窗邊,他出于好奇走了過去,下意識的向他們停車的地方看去。
桃花眼瞬間變得鋒利。
他看不到車里的beta,只能看到那只搭在車窗上的手,陽光下如脂如玉,神圣該被供奉于佛龕內。
alpha將手掌攤開在下方,然后就見那修長手指磕了下煙蒂,煙灰輕飄飄似獎賞般掉落。
他的神經被這一幕點燃,那被供奉的也可能是歡喜佛,勾勾手就能讓人跌入欲望沉淪的深淵。
池硯西深吸了一口氣,不過他不再對自己的想法感到慌張,一切不過是不穩定的腺體在作祟,23歲之前腺體還處在生長周期,有一些數值波動帶來一些身體影響是常見的情況。
一般吃一段時間的藥就可以穩定下來。
并不是他對郁執有什么齷齪的心思。
鐘子淇:“我們真的好有緣分,居然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了第二次。”
郁執短時間內遇到一個人兩次,他通?紤]的會是對方的身份?目的?危險程度?來判定自己要不要殺掉他。
“這一次我有榮幸可以和你交換個聯系方式嗎?”
郁執的視線落在他代表alpha身份的黑色手環上。
鐘子淇注意到,連忙說:“身份不是問題,即使你是beta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只要對方是你。”
他笑容真誠。
駕駛位被忽視掉的高宇有點擔憂郁執被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來到醫院后對方的氣壓明顯變低。
時間在郁執的沉默中被無限拉長,也許是夏日的溫度太高燒的人神志不清,讓鐘子淇在這對視中自作多情的咂摸出曖昧的意味。
尤其是在郁執笑了時,他幾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親吻上去。
“被易感期控制的低等生物,你在和誰大言不慚。”
beta收起那抹諷刺的笑,輕蔑的視線將自信十足的alpha踩進了地縫里。
鐘子淇的尊嚴和灰塵沾到了一起,討好的臉都變成了黑色。
高宇作為一個alpha受到牽連,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
“子淇,你怎么不等我跑這兒來了?”妝容精致的omega跑過來抱住鐘子淇手臂,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車里。
見到郁執時omega明顯愣了一下。
鐘子淇的拳頭反復握緊又松開,掌心的汗打濕了煙灰黏在他的掌紋中,他直起了一直半彎著的腰。
原本以為是清香淺淡的茶他才偽裝紳士的,沒想到是杯辛辣惹火的威士忌。
眼里的占有欲更濃,不過礙于omega在場沒再做什么,攬著omega離開了。
omega一步三回頭,探究的張望著郁執。
“子淇,那個人是誰?”
“不認識,我只是向他借個火,對了你檢查怎么樣?”
“誒……心臟就還是那樣唄,一個不注意就會嘭的爆炸!
郁執視線停在omega身上,長的有點眼熟,他在哪見過?
他沒想起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為工作性質原因,他在記人臉這件事情上幾乎是過目不忘。
高宇糾結再三還是開了口:“我也是個alpha所以我明白在易感期時沒有omega的信息素安撫會有多么難受,雖然一開始可能相愛抵萬難,但在一起的時間變久各種新鮮和激情會逐漸褪色,只有這份難受會一次次變得愈發深刻,會從一開始的為了你我愿意忍受變成因為你我才要忍受,omega也是同樣,所以我個人建議,隊長你以后選定終身伴侶時還是同性別為最好選擇!
說完高宇又補了句:“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嘮叨,我這人就有點愛操心。”
在他以為郁執不會回復他時,郁執說了句:“你和你弟的性格很不一樣。”
高宇笑了下:“我們都長的一樣了,性格再一樣會被消消樂的!
自認為好笑的一句話。
郁執:“消消樂是什么?”
高宇反應了下,哦,對方是外國佬。
于是郁執手機里出現了第一個游戲app。
*
回去的路上池硯西接到了顧晉庭的電話:“檢查結果怎么樣?”
“小問題!
“方浩這么說的?”
“魏啟。”
“怎么是他?”
池硯西瞧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一些勾心斗角!
魏啟這個時候進醫院,等魏院退下來時他如果表現優異正好可以接班,唯一的競爭對手就是方浩,回想辦公室的情景,是故意讓魏啟在自己面前露臉的,很淺顯的小把戲。
不過他無所謂,不過是底下人的一些爭斗,對他來說無傷大雅,不值得他放在心里也沒說破的必要,他需要的只是盡職盡責的服務。
顧晉庭顯然也是這個想法所以并沒有繼續追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當然是報復他了,我決定了我要去學拳,我要在他最自豪的武力上狠狠打敗他。”
alpha幼稚的磨拳霍霍向郁執。
顧晉庭提議:“既然學拳不如和他學,他教你自然是按自己的習慣來教你,等你學成對他的路數也了如指掌,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池硯西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郁執回去后消消樂還沒玩兒到第10關,就被池硯西叫去了別墅
別墅左側附屬房是他的健身房,各種器械齊全,防窺落地窗一塵不染,室內泳池一直通向室外,蔚藍的讓人仿佛一眼看到了大海。
“從今天開始你教我打拳!
alpha任性發言,beta卻不是寵愛他的daddy。
郁執走去坐式推胸訓練器坐下,雙腿優雅交疊,alpha穿著黑色工字背心,鎖著紅邊的運動短褲,發帶腕帶齊全,渾身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身材練的不錯,比薄肌要厚實但距離夸張的程度又差的遠。
堪稱標準。
標準的花架子。
“你們這里有一個很有趣的游戲叫成語接龍,不過我作為外國人沒那么厲害,我們玩兒個簡單點的,我說成語前兩個字你接后兩個字。”
雖然他這個行為很突兀,但他還是第一次一次性說這么多話,池硯西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居然要和自己玩兒游戲!
一下忘了自己的目的,拽過旁邊的彈力球坐了上去,好動的曲著腿一下下輕顛:“行啊,你說吧。”
郁執:“白日!
池硯西一聽真是小菜一碟,驕傲接上:“做夢!
“異想。”
“天開~”
“癡心。”
“妄……”
池硯西突然收聲,桃花眼瞪著郁執后知后覺這幾個詞根本就是在嘲諷他!
這個beta心眼壞的狠!
他壓下怒氣,嗤了一聲:“有意思嗎你?”
郁執勾唇,偶爾欺負下蠢狗子也是有點意思的。
“你是怕教會我到時打不過我吧!盿lpha動了腦子。
“激將法對我沒用!
池硯西急了從彈力球上站起:“那你說到底怎么你才能同意!”
彈力球滾到郁執身前又被腳尖撞回,beta緩緩開口:“你發誓,從今以后不會偷看我的房子,不然你……”
“我發誓從今以后我不會偷看你的房子,不然我就是狗。”
alpha干脆利落,多大點事,誰稀罕偷看他還不是信息素在作祟。
郁執糾正了他:“不然你就會被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