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汀洗完澡,在系統(tǒng)的提醒下吹干頭發(fā),正好這時門鈴聲響起,和早餐一起送到的還有一支藥膏。
他有些訝異的睜大眼睛,有些小開心的說:【系統(tǒng),這也是你幫我買的嗎?】
【嗯。】
【謝謝,可是肩后面的傷抹不到,要怎么辦?】
其實除了抹不到,他還有點怕疼,聽說跌打損傷都要把藥膏用力揉開才見效快,他有點不敢,他當然不會和系統(tǒng)說,他也是要面子的,哼。
【浴室里面有鏡子。】笨。
要是郁汀能聽見系統(tǒng)的心里話,這時候肯定要耍一通小脾氣的。
【對哦,我都忘記了。】
剛剛洗完澡穿上的睡衣又被脫掉,還帶有朦朧蒸汽鏡子里,少年的身體看起來單薄,然而在手指觸上的去的瞬間,卻有微微的下陷。
鎖骨末尾處有小小的肩窩,肩膀處看起來光滑而有肉感,尤其那一身皮膚,白的像是牛奶浸潤出來的綢緞,肩胛處的那一塊青紫淤痕,又添了一絲凌虐感。
【好痛。】郁汀哆哆嗦嗦的將藥膏涂抹在傷口處,傷口微微腫起,刺痛感后知后覺的涌上來,讓原本就疼痛不耐受的他更加不敢下手。
【我可以給你開始短時痛覺屏蔽,2000積分。】系統(tǒng)看他因為疼痛而變得皺巴巴的一張臉,開口說道。
【我現(xiàn)在有多少積分?】郁汀連忙停手問道。
【零。】系統(tǒng)接著說道:【不過我可以申請權限,先暫時借你二十積分開個痛覺屏蔽,等你完成這個副本拿到積分后再補上。
【還可以這樣嗎,那你快給我開一個。】郁汀一下開心起來。
【痛覺屏蔽已開啟,扣除玩家郁汀2000積分,目前所剩積分負2000。】
聽到系統(tǒng)的播報,郁汀有些苦中作樂的笑道:【要是我這個副本沒成功,那你不得倒貼2000積分嘛。】
【……】系統(tǒng)一時竟不知道是感概他心大還是心態(tài)好。
郁汀再次試探著摸了摸肩膀處,果然不疼了,他將藥膏均勻的抹在淤青處,毫無心理壓力的用發(fā)熱的手掌揉了會,然后穿上了衣服。
等到他去吃早餐的時候,剛剛還滾燙的粥現(xiàn)在溫度卻是正好。
又花了一會兒吃完早餐,填飽了饑腸轆轆的肚子,才終于躺到了柔軟的床上。
幾乎是剛沾上床就睡著了,整個房子里安安靜靜的,手機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和電話,等到郁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面天都黑透了。
這是進副本以來,他睡的最好的一個覺,沒有讓人捉摸不透的男友,也沒有奇怪的聲音。
因為這一覺睡的很足,郁汀醒來的時候臉蛋都透著點粉,他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竟然到了晚上九點。
在床上坐了會醒了覺,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難得能有時間,他剛準備想要梳理一下副本目前他得到的線索。
叮叮——
手機傳來了消息提示音。
——我要的一百萬準備的怎么樣了?
——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
——要是三天前還沒到賬,就別怪我不理情面了。
趙化權的消息就像掐著點發(fā)過來的一樣。
一百萬把他賣了他也拿不出來啊。
找宗淮要?
他搖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甩走,先不說會不會給,突然找他要一百萬,傻子都知道有貓膩,那樣死的更快。
郁汀抿抿唇,打開鍵盤輸入然后又刪除,最后覺得打算裝死沒看見。
結果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
——裝死?呵,你好樣的。
郁汀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對方要氣的吐血了,為了防止對方氣急敗壞阻攔他完成副本任務,想了想還是回了消息。
他先把卡里剩余的十二萬轉了過去嗎,選擇了緩兵之計。
——先給你轉十二萬,一百萬一時間拿不出來,等湊齊了馬上給你轉過去。
對于一百萬來說,十二萬雖然少,但對于郁汀來說已經(jīng)是一筆巨款了,他的賬戶余額瞬間清空,只剩下了零頭,但幸好還是起了點作用。
——再給你兩天時間,剩下的八十八萬兩天后一分不少的給我打到這個賬號。
能拖兩天是兩天吧,窮哈哈的郁汀訕訕的垂下眼睫,把對方的消息設置成免打擾,然后刪掉聊天框。
屋外的雨還在啪嗒啪嗒下著,風夾雜著濕意吹進來,將紗簾吹的揚起來,郁汀有些疑惑的想著,窗戶本來就是開著的嗎?他沒有多想站起身,將準備窗戶關上。
”叮咚。“
門鈴聲響起,郁汀稍微愣了下,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還有誰會來按門鈴呢,難道是宗淮回來了嗎?
郁汀往門口走去,打開可視門鈴往外看了看,是一個外賣員打扮的人。
門外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他有些局促的湊到門鈴處,略顯滄桑的臉上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您好,您點的外賣到了。”
對方黃色的騎手服上還留著雨水的痕跡,旁邊還放著一個背簍式的外賣箱,看起來確實像是外送員。
可是郁汀并沒有點外賣,他沒有先開門,而是問了下系統(tǒng)。
【系統(tǒng),你又給我點外賣了嗎?】
【沒有。】
“我沒有點外賣,你是不是送錯了?”他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并沒有很害怕,昂貴的小區(qū)有價格貴的道理,面前這道看起來就很有重量感的裝甲門給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對面的人將訂單頁調出來,仔細看了眼:“沒有啊,我這邊是顯示送到保利國際小區(qū)六單元1001。”
他將訂單紙湊到攝像頭處:“是不是你男朋友給你點的?”
說著好像是有點著急的樣子:“客人,要不您先拿著吧,我這里還有好幾單要送,要超時了。”
郁汀仔細看了眼訂單確實是他這個地址,點餐人寫的是宗先生,尾號也是宗淮的手機號,難道是宗淮給他點的?
看著對方一臉焦急,他抿抿唇說道:“你給我放門外面吧,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還是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門外的人聽到這話,沒有再糾纏,將外面放下就去摁電梯離開了。
郁汀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響起了電梯開啟又關閉的聲音,才終于放下心來。
在稍微等待了兩分鐘后,他消息翼翼的把手放到指紋上準備擰開,突然拿在手里的手機冷不丁一響。
讓神情稍繃的郁汀嚇了一個激靈,因為指紋識別時間不夠門沒能打開。
他看了眼手機,是個陌生來電。
心臟不知道為什么狂跳起來,他看了眼可視門鈴,外面靜悄悄的,還是什么都沒有。
“喂?”
一道略微耳熟的聲音恭敬的說著“您好,郁先生,我是宗總的助理,我姓林。宗總現(xiàn)在正在回s市的航班上,明天是宗老夫人七十歲的壽宴,請您準備好,明天早上我會來接您。”
郁汀像是聽到了什么無法理解的話,臉色白的要命,嘴唇抖了抖,像是要確定什么似的:“你說宗淮現(xiàn)在在飛機上?”
對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按照平常郁汀的作風,以為他是要查宗總的崗,照實把可以向對方透露的部分說了出來。
“是的,郁先生,宗總的航班在一小時前剛從h市起飛。”
郁汀濃密的眼睫高頻抖動著,顫顫的看向門外,小聲的說著:“好的,我知道了,麻煩林助理了。”
看著掛斷的電話,林晟有些疑惑,怎么感覺對方說話軟綿綿的,跟別人口中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還有初次在公司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安安靜靜的,跟別人口中虛榮跋扈的形象完全不一樣,果然是謠言誤人嗎。
郁汀之所以臉都白了,是因為外面的感應燈忽然亮了起來,外面有人,或者換種方式說剛剛外面的那個騎手其實一直沒走。
等電梯下行后蟄伏在黑暗里,就是老獵手在等待著獵物上鉤。他不敢想要是沒有接到這個電話,或者說如果不是這個兇殺案,讓他多了一絲警惕,而是直接就給他開了門會是什么后果。
見計劃敗露,外面的那個人也不再隱藏,再次踱步到門前,湊到了攝像頭處,貼著往里瞧,露出夸張怪異的笑容,像是肌肉強行扯著臉往上提,似乎是完全不害怕攝像頭拍到他的臉。
郁汀被他突然湊近的臉嚇得往后退了退,濕潤的嘴唇因為害怕不受控制的微張,只有勉強扶住玄關的柜子才能站穩(wěn)。
“哎呀,你也沒有那么笨嗎?我還以為今天能帶走你呢,你看,我連工具都帶好了。”
男人聲音中一開始偽裝出來的青澀感不在,略帶笑意的聲音中顯出一絲游刃有余,說著便將那個半人高的外賣箱向上提了提。
“你看,你這么瘦瘦小小的,縮在里面剛剛好。”
叮——
電梯聲響起,對方有些遺憾的抖抖肩:“我要走了。”
他背起那個外賣箱往電梯口走去,隨即又像是故意要嚇唬郁汀一樣,忽然回過頭來。
“下次見。”
郁汀劇烈的呼吸著,白著一張小臉,不知道他有沒有走,不敢再有任何的試探心理,馬上打電話報警。
他電光火石間終于知道,看到外賣員時惴惴不安的感覺來自哪里,電梯是要刷樓層卡才能上來的,除非是業(yè)主同意,否則外賣員是不可能上來的。
那對方是怎么上來的?
而且對方怎么精準知道他有男朋友?亦或者知道他是獨居。
強烈的不安讓郁汀如坐針氈,對方是兇手嗎?為什么看起來絲毫不在意攝像頭記錄上他的面貌。
什么讓他如此有恃無恐,自己又是什么時候被他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