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精神小鳥 睡不著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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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虧本小鳥 做壞事（1）

    她握著平板, 低下頭想去親他，臨貼近他的鬢邊，小雀忽然問：“這一關設置得好奇怪, 為什么打中了也不贏呢？”

    顧舒頓了頓，轉而輕輕貼著他, 挨在一起：“我也不知道。”

    小雀輕聲哼哼，他只顧著看平板, 頭都舍不得轉, 目光流連在平板上，點點頭：“小雀沒看過這關的攻略，我們看一下吧。”

    于是顧舒切了平板頁面，跳出去搜索攻略。

    平板是小雀的，登的賬號也是他的。

    她的手指一劃拉, 無數帖子停在首頁, 顧舒粗略掃了眼，有漫畫同人, 小說討論，鉤織織物, 做成Q版兔熊鳥的繽紛飯團, 還有些飄著crush開頭的圖文，似乎是別人的戀愛記錄。

    小雀原本乖乖待在她懷里, 這會兒不知怎的，就在她懷里開始亂動, 溫軟的身體挨在她懷里, 淡淡的香氣彌漫開，牽引著顧舒的心神，惹得她頻頻走神, 手指不聽使喚地打下了“軟”。

    她反應過來，飛快刪掉。

    “做什么？”顧舒無心搜索，微微低頭，跟他湊在一起，輕聲詢問，“嗯？”

    “主人，”小雀抿了下唇，他有些猶豫，抓著她的手臂轉過臉，瀲滟的雙眸望著她，“可不可以親呀？”

    “要親？”

    他乖乖嗯了聲。

    顧舒凝視他側臉，除了嬌羞什么也看不出來，更看不出來他為什么突然撒嬌。

    她親了他臉頰一下：“這樣夠了？”

    他黏糊糊道：“再，再親一口吧。”

    顧舒滿足他。

    小雀高興了，他依在她懷里，手臂環著她的脖頸，微微仰頭看著她，明眸善睞，笑意盎然，止不住地高興。

    看到軟件界面他就想起來了，上回他從帖子里學“判斷Alpha喜不喜歡你的八種方法”，里頭明確提及要看肢體動作接觸多不多，主觀意愿強不強。

    現在主人又是圈著他，又是毫不猶豫地親他，小雀決定暫時不懷疑主人有多喜歡他。

    他就當

    主人和他喜歡她一樣喜歡自己好了。

    想到這個，小雀就止不住地高興。

    要是這樣子的話，他應該可以多黏人一點吧？

    書上的小情人建立關系之后，也要一段時間感情才會變得親昵起來，小雀嚴格遵守時間線發展，時不時看一些帖子研究怎么當小情人。

    不過那些介紹怎么當好一個小情人的帖子措辭總是有些奇怪，小雀逛多了，有點分不清真心還是假意，顧舒又說他可以當小男友，他也就順順當當換了些帖子看，開始研究情侶互動。

    順利證實主人很喜歡他，小雀彎著眼睛，俯首在她肩窩：“主人是不是很喜歡小雀呀？”

    Omega的手臂纏繞頸側，他發絲的淡淡甜香順著呼吸流淌進身體里，她弄不明白這小鳥在高興什么，但沒有理由地懷疑他在勾引她。

    于是她把平板放在旁側，俯身貼近，兩個毛絨絨的腦袋碰在一起，讓他更高興一點。

    衣物跟被子摩挲聲沙沙，顧舒貼了貼他軟和的臉頰，環住他的腰身，指尖微微勾劃著衣擺，隨性地打了個旋，圈在自己指間，又夾著衣擺，一路往里探，動作在半道停下，她輕輕喚了聲“小雀”。

    他伏在她肩頸側，受動作禁錮，視野受限，小聲應了下，幾秒后，忽然想起什么，臉頰熱得快冒煙，不好意思地提醒：“要關燈哦。”

    聲音輕得像晨起湖面縹緲的水霧，顧舒的手掌貼了下他的小肚子，替他預熱。

    她討價還價，輕聲輕語：“不關好不好？”

    Omega躁得慌，他臉埋著，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紅透了：“不，不太好。”

    “那就是也有好的一點，”她喉嚨微澀，嗓音沙沙，手掌貼著肚皮，五指輕輕往下摁，感知到指下皮膚順滑如絲綢，無數浮想涌現，以至于她哽住幾秒，才低低問，“你覺得呢？”

    小雀不說話，他哼哼唧唧地發出了幾個音節，難為情地倚在她身上，垂著眼睫：“好在，哪里呀？”

    他的表意落到顧舒耳朵里又是另一個欲拒還迎的意思。

    他不該問，問了顧舒就興奮。

    她本圈著他的腰，從腰后繞過去，手掌不太好繼續往上滑，用左手去弄又太刻意，顯得她太急色，于是不上不下地僵在這，可小雀這么一問，有心人心生遐思，自有見解。

    一生顧及臉面的Alpha松了指間的衣物，轉換手勢，戳了戳他的腰側，她沙著嗓子：“好寶寶，讓我親一會兒，嗯？”

    軟乎乎的Omega一向是很乖的，即使在這樣曖昧的氛圍里，他臉頰燒得滾燙，唇也咬出了淺淺的牙印，還是輕輕嗯了聲。

    顧舒扶著他的腰，讓他坐起來，扭身抵著他壓到床頭，就著這個姿勢吻他。

    她接吻水平不低，近來更是品咂出些許趣味，玩出了新花樣。

    喜歡邊親邊做些小動作，手指一會兒挑了衣擺，順著衣角進去，弄得他瞬間顫抖，喉間漏出一兩聲嗚咽，一會兒又游走在暖玉表面，勾得他換氣時冒出聲喘，很快又被她結結實實堵回去，委屈全憋在了里頭，肌膚透粉，直到一吻終了，如四月桃花般的肌膚在余韻中輕顫。

    顧舒喜歡抱著他，體溫融在一起的時候，很暖和，也很讓人安心，這時熱度會在彼此間傳遞，仿佛生來便如此緊密相依，給人十足的安全感，讓人難以抗拒。

    她定力不足，纏得緊了些，小雀已經好一會沒說話了。

    緩過神需要時間，她蹭蹭他的臉頰，不知何時出現的水霧已經掛在他的鴉羽上，隨著不由自已的低.吟抖落，惹得那張桃花美人面更艷了。

    很難說是抱著他給的安全感強一點，還是什么也沒做，伴侶已經說不話出來的成就感強一點，她心生滿足，被柔情填滿，也沒那么著急辦正事了。

    緩和的時間里，她扣住他的手指，垂眸打量他的神情。

    他的貓兒眼有些失神。

    這雙眼睛很特別，睜圓的時候顯得乖順聽話，轉來轉去的時候顯得靈動活潑，盯著一處的時候，整個人安靜下來，原本姝麗的五官顯露出幾分艷色，而現在一時失神的時候，倒像是她已經干了什么壞事，把他弄壞了，水光瞳盈著水光，眼尾紅艷，好一會兒還聚不了神。

    顧舒想一探到底了。

    無數個欺負伴侶的惡劣想法蹭蹭冒出來，覆蓋住了少量的人性，淹沒她的理智，她欺身而上，輕貼著他的臉頰，手胡亂探索著，嗓音沙啞：“寶貝好漂亮。”

    “怎么會有這么漂亮聽話的小O呢？”

    “親起來也好舒服，你喜歡親嗎？”

    “我們弄到幾點呢？平時把你弄睡就睡了，今天久一點好不好？”

    顧舒的胡言亂語還是進了幾個字到小雀的耳朵里，他眼睫潮濕，勉強找回點神智，低聲道：“不要……”

    弄那么久他真的會壞的。

    顧舒堵住了他的嘴，反復幾次，Omega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她還要拉著他躺下，要睡覺，他抵住她的下一步動作，躺在床面上，軟軟懇求：“不要那么久。”

    話罷，他悶哼一聲，生理性眼淚隨著她的動作溢出來，點點撒在床面上。

    怕他又說出什么拒絕的話，顧舒捂住了他的唇瓣，可惜還是沒蓋住那一聲悶哼。

    遺憾，可忍不住想笑，她心生滿足，閉了閉眼，等自己緩過勁，俯身跟他咬耳朵，柔聲：“乖寶貝，好寶貝……不會很久。”

    “我就弄幾次，弄完我們就睡覺。”

    可憐的小O說不出話，嗚嗚幾秒，被她攪碎了呼吸，視線虛虛沒有定點，晃動的世界里他捕捉到一點白色。

    室內明亮，被窩外的一切一覽無遺，盡管知道窗戶玻璃是特制的單向，外頭看不見里面的，他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窗戶還有三分之一的沒拉上雙重簾，對著他們腳邊的位置，只有一層紗簾擋著。

    只有一層紗簾擋著，會不會有人能看見？

    顧舒親著親著，就發現他頻頻走神，反應也比以往強烈很多，淚水掛在睫上，整個人都濕透了，還總是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反倒加強了她的感受。

    她捏捏他的臉：“好好接吻。”

    小雀委屈地嗚咽一聲。

    顧舒順著他控訴的目光望過去，問：“怕被人看見？”

    他微微點頭，整個人都很緊繃：“怕。”

    怕被人發現他們在做壞事。

    “這可怎么辦，我們都不方便下床，”顧舒輕貼他的臉，彎唇，“帶你去拿窗簾遙控？”

    窗簾遙控在床頭。

    為了并不存在的面子，小O丟了里子，他的Alpha是徹頭徹尾的壞蛋，將兩層簾子都覆得嚴嚴實實后，把他拉過原處，開始不斷提醒他看著她。

    也是這個時候，他又掙扎著想去關房間燈，可他既不想再爬到床頭，又不想被她看著，更不想看著她。

    最后他選擇退一百步，翻過來睡，避免視線交流。

    他的Alpha占了便宜，還要壞心眼地提醒他：“自損八百了哦，寶貝不想要一次性解決這個問題嗎？”

    小雀趴在枕頭上裝死。

    他才不要再去一次床頭，那也太遠了。

    明明一張床就這么大，爬到床頭卻要半小時，還不如就這樣呢。

    第103章 可憐小鳥 閑聊

    稀里糊涂的夜晚, 以小雀困得不行發一通脾氣結束。

    后半夜他累狠了，腰酸肚子疼，嗓子也疼, 顧舒更是聾了一樣，說話不聽, 只會低頭親他，咬他的臉, 他受不了, 腦袋一擺徹底不配合，直接開始睡覺。

    顧舒跟他說話，他

    唇角抽動，吸下鼻子，閉上眼睛, 顧舒捏他, 他裝作沒感受到，悶著不出聲, 察覺到不對的顧舒親他哄了半天，他才顫著睫毛, 可憐地嘟囔一句, 推著她的手臂，側過臉, 趴在枕頭上，低低來了句：“小雀累壞了。”

    嗓子也啞了, 說著, 還掉了兩滴薛定諤的眼淚，分不清是生理性還是情緒性的淚水，總之嘴巴一抿, 嘀咕著他要睡覺，濡濕的睫毛重重的，密密遮住瞳孔。

    可憐得不行。

    顧舒摸摸他的頭發，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耷拉著腦袋的小鳥，她把可憐巴巴的小雀抱在懷里，蹭蹭他的頸側。

    那里滿是星星點點的紅痕，小雀本能以為她又要咬自己，腦中念頭一閃：再也不喜歡她親他了

    他嘴巴一抿：“不要。”

    “小雀累壞了，”他啞著嗓子重申，手指都抬不起來，巴巴道，“受傷了，不可以再弄。”

    “哪里受傷了？”

    小雀咕噥：“哪里哪里都受傷了。”

    顧舒心軟，索性她也舒服過幾次，卡在溫熱里，俯身貼著他的臉頰，問他哪里受傷了，小雀吸了吸氣，不說話，埋進她懷里。

    他的體溫偏高，臉頰燙燙的，抱著就像小火爐，顧舒湊在他耳側，軟磨硬泡同他說了幾句，他也只是顫顫睫翼，好一會兒才同意了。

    荒唐一夜，兩人相擁而眠，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雙重簾遮擋著，屋內光線并不明朗，顧舒起床時，恍然有種一覺睡到午后的錯覺，懷里人還睡得很沉，呼吸淺淺，唇珠小巧。

    小雀醒著的時候話很多，睡顏卻很恬靜，卷翹睫毛彎彎，唇瓣紅潤，肩頸處紅點扎眼，仿佛落入雪地的朵朵紅梅。

    顧舒小心地抽出手，單肘支起身，打量好一會，輕輕彎眸。

    誰家Omega這么可愛？

    她家的。

    她有些手癢，想捏他的臉，又怕把他弄醒了，鬧得小雀發脾氣，最后只是拿出手機，給他拍了幾張照。

    照片放大放小，怎么看都有種嬌憨感。

    趁他還沒睡醒，顧舒給照片上的小雀p了只小鳥頭飾。

    明明是很可愛的畫面，她不知怎的，閃過句“小鳥戴小鳥”，莫名想笑，險些笑出聲，帶得床都在抖，她將將忍住，維持唇角弧度不太猖狂，把照片發給他。

    枕頭邊平板震了震。

    顧舒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

    她繼續把他卷進自己懷里，讓他依偎在自己懷中，兩人靠得很近，她把人扣緊，像護衛珍寶的巨龍，每天巡視一遍，便得意洋洋地圈著自己的寶貝繼續睡了。

    昨夜體力消耗大，回籠覺睡得可沉，小雀朦朦朧朧醒來時，身后顧舒還圈著他的腰，把他扣得嚴嚴實實的。

    他眼睫低垂，顫了顫，幾秒后慢慢睜開眼睛，清醒稍稍，揉著眼睛，下意識找人：“主人。”

    一出聲，嗓子沙的不行，昨晚顧舒給他補了點水，但補的只有半杯，缺的卻不少。

    小雀被自己嚇到了，他閉上嘴。

    嗓子怎么變成現在這樣？

    他小心翼翼地又喊了兩聲主人，越喊越哀怨，配合沙沙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又被欺負了。

    顧舒是被小雀叫醒的。

    很難形容被伴侶叫醒那一刻的滿足感，顧舒低低哼了聲，算是回應，下意識將他圈入懷中，她抵著他，啞聲問：“做什么？”

    Alpha完全是下意識環著他動了動，沒有別的意思，但小雀一下就被嚇著了，他身體一顫，咬了咬唇：“不可以了。”

    早上就開始的話，也太過分了。

    他最近通網了，終于弄明白易感期是怎么回事，人家是發.情了不得不弄，她們是沒有易感期都弄，一弄就是一晚上，跟白日宣.淫沒什么兩樣，很羞恥的。

    想到這，小雀睫翼一顫。

    雖說也做過不少次，按理說不應該害羞的，可，一想到人跟小動物不一樣，一般人根本不會每天在床上耗過去，他就是很害羞。

    更別提他的主人是個壞蛋，沒事就欺負他，抱著他說一些胡話，總是問他舒不舒服，需不需要幫忙，讓他開口說話。

    怎么能這樣的，萬一被人聽到怎么辦？

    小雀都盡力不出聲，壓住羞恥的聲響了，她還要動手動腳，上下其手的，害得他老是要一遍遍提醒她不要亂動，一來一回鬧出的動靜可大。

    連帶著每次早晨醒來，小雀都要貼信息素阻隔貼，他都快習慣每天早晨貼一個了。

    沒辦法，信息素變化太明顯了，他還沒學會很好地控制，不貼的話，顧舒一低頭親他，他情緒略微激動點，就會冒出甜香四溢的信息素。

    顧舒是覺得很好玩，她會把他整個抱住，小動物一樣嗅他的味道。

    小雀可不覺得好玩，交織著雪松玫瑰香氣的葡撻味無時無刻不提醒他：又跟她荒唐了一晚上。

    醒來的小雀腦袋瓜轉了一圈，決定就此打住，吸了吸氣，嬌氣道：“小雀受傷了呀。”

    顧舒隨意應了聲，也不知道聽清沒，感知到他身體變得緊繃，應完下一秒便壞心眼地將膝蓋頂入他兩腿間，親了親他的后頸：“疼嗎？”

    后頸雪白中有片不自然的紅，是腫了的信息腺。

    小雀不喜歡這個姿勢，但順著她的話乖乖感受了下：“不疼……主人，不要親。”

    顧舒哪里會聽他的。

    她昨晚占了大便宜，知道小鳥的“不要”只是個通知，危險程度跟大學不請假逃選修課差不多，至少逃幾次被逮住才會有事。

    “我給小雀檢查好不好？”

    “不要，不要這個姿勢。”

    他指的是顧舒的膝蓋。

    顧舒曲解他的意思，裝作沒聽懂，把他翻過去，想仔細檢查他的后頸，意外聽見小雀一吸鼻子，帶了點哭腔：“小雀疼。”

    她一愣，抽出膝蓋，板著他的肩膀，把他翻回來，仔細打量他的表情。

    “寶貝怎么了？”

    小雀要掉眼淚了，他眼眶濡濕，悶悶重復：“小雀疼。”

    心疼的Alpha哄了他好一會兒，不時捏捏他的臉蛋，給他揉捏手臂，這才得到原因。

    他鼻尖都紅了：“小雀胸口疼。”

    顧舒想了好一會才想明白，她低下頭去蹭嬌氣精的側臉，啄吻他的唇瓣：“抱歉。”

    小雀沙沙抱怨：“主人太過分了。”

    他現在只能側躺著，一點都不舒服。

    兩人躺在床上度過了無所事事的早晨，由于小雀身體不適，她們取消了原定出行的計劃，專注在家度過這一天。

    顧舒抱著他研究了半天，想找點讓他舒服的法子，順帶給他揉信息素過量的小肚子，揉得小雀哼哼唧唧的，平板上游戲都不玩了，陪著她一起搜索。

    兩人窩在床上許久，弄明白這次哪里都不舒服的原因。

    原先辦事后會給他泡澡，開專門的按摩模式，昨晚弄到半夜，小雀困得不行，一下就睡熟了，顧舒也就大致給他清洗了下。

    小雀想咬人，他難受，咬了口顧舒的肩膀泄氣，咬了發現太硬咬不動，更氣了，最后窩在顧舒懷里靠著，把她當靠墊，陪她一起上網，不時突然冒幾句：“主人太壞了。”

    顧舒偏過頭親親他：“錯了，寶貝不氣了。”

    小雀很委屈：“我要換衣服，我要出門玩。”

    他們本來定好今天去電玩城的。

    小雀還沒去過電玩城，昨天聽小爸說，他就想跟主人一起去，誰知道這個愿望這么快就落空了，罪魁禍首還是一口答應他的主人。

    明天她又上班了，他自己去也玩不了什么。

    他氣得想再咬一口木頭。

    顧舒答非所問：“不換了，換常服動作幅度大，換了我們也不出門，將就著這套穿吧。”

    這睡衣露得是多了點，但也是干凈的，沒必要換常服。

    小雀噘嘴：“我要出門。”

    “天天跟主人在家睡覺，一點也不好玩，小雀就喜歡出門玩。”

    顧舒沒吱聲，抬起他的下巴，指腹輕刮他的臉。

    意識到危險的小雀看她一眼，當即改口：“在家一般般好玩，出門最好玩，小雀想好玩一點。”

    “主人，”他很會撒嬌，把尾音拉得

    長長的，臉頰往她胸口一貼，“小雀想出門玩，你疼疼我吧，別的Omega都經常跟Alpha出去玩的，小雀除了在家孵蛋就是上課，偶爾出門也沒人陪，特別特別可憐。”

    “小雀難過了就偷偷哭，你喜歡看小雀天天哭嗎？”

    顧舒戳戳他的臉頰：“我們寶貝哪有天天哭。”

    “小雀哭了都不會讓你知道的，小雀是體貼的小鳥，我只會躲起來哭。”

    是嗎？

    顧舒怎么記得這小鳥每次一見到她就哭得很大聲，上回摔了，要哭了還會專門打個電話給她。

    事實是怎么樣不重要，現在小雀堅持他不要在家，顧舒也就順著他，哄著他先定了海邊旅行的行程。

    小雀今天不能亂跑，心情好一點，就開始跟她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鳥話。

    第104章 沒脾氣小鳥 閑聊（2）

    他手臂環著顧舒的脖頸, 靠在顧舒懷里，軟軟問：“去海邊玩什么呀？”

    “玩……沙子，撿貝殼, 吹海風，還可以喂喂海鳥。”

    “噢, 可是主人已經有一只小鳥了，是不是不該喂其他的鳥呀？”

    等顧舒點頭, 他明知故問：“那主人是為什么不喂其他小鳥呢？是因為你的小鳥是最可愛的嗎？”

    他問著問著, 聲音里染上笑意，追問：“是不是呀？”

    溫香軟玉在懷，顧舒被他蹭得無奈，扶住他的腦袋，邏輯短暫下線一秒, 她微微頷首, 配合：“嗯。”

    他得寸進尺問：“主人最喜歡小雀是不是？主人除了出差，每天都跟小雀在一起, 陪著小雀，小雀是不是你最喜歡的人？”

    顧舒摸了摸他的頭發, 他的發絲蓬松柔軟, 貼在她身上亂動時，不時會蹭過她的下頜。

    他乖乖低下頭, 給顧舒摸了會兒，安分不到半分鐘, 就又扯著她的衣角：“主人理理我呀。”

    顧舒只好應他。

    小雀抬起頭, 望向她的笑眼彎彎，雙眸格外明亮：“我也最喜歡主人了。”

    顧舒左手輕撫他的臉頰：“開心了？”

    他唇角微微上揚，只直直看著她, 不說話，意思卻都寫在臉上。

    顧舒拿他沒轍，把他攬在懷里，湊在他耳側咬耳朵：“小雀今天怎么這么黏人，會讓我誤以為你很喜歡被欺負的。”

    “沒有呀，”耳朵癢癢的，他往下依偎她懷里，借勢躲過她的動作，“小雀本來就很黏人，主人不能這么算。”

    “小雀不喜歡被欺負，主人弄得太過分了，小雀現在還在難受呢。”

    顧舒問：“是不喜歡被欺負，還是不喜歡被欺負得太狠？”

    他的反應可不像不喜歡。

    小雀裝聾：“主人說什么呀？”

    顧舒無意同他打轉，她話鋒一轉，指尖輕輕捻起他的耳珠：“好漂亮，下回給你打對耳環怎么樣？”

    看他做造型時，她就有這個念頭了。

    小雀很少戴耳部飾品，他比較喜歡往自己的頭發上加各種小玩意，那天顧舒看造型師給他比劃耳環，意外地覺得很合適，各種珠光寶氣的東西點綴在她的小鳥身上，才像一只被養得很好的貴氣小鳥。

    “耳環嗎？”他思索著“嗯”了會，打定主意，“還是別了吧，小雀不喜歡打耳洞，萬一耳朵壞了，那可怎么辦呢？”

    顧舒輕柔地摩挲著：“還可以做耳夾。”

    “耳夾看著就很痛呀。”

    小鳥不能理解人類的想法，他想了想，開口道：“你想啊主人，如果小雀的耳朵壞掉了，以后你叫小雀，小雀都聽不見了，再說了，如果我的耳朵變形，變不回小鳥了，要怎么辦呢？”

    “你就沒有小鳥了。”

    他說著，腦袋一低，很是感嘆。

    顧舒被他煞有介事的沉思逗樂，她撓撓他的下巴，小雀乖乖仰起頭給她摸，眼睛卻轉到旁處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會兒才轉回來。

    她收手了，小雀還下意識追上來。

    顧舒似是笑著問：“乖寶寶，在想什么呢？”

    小雀看出她不大高興，他快速解釋道：“小雀在想主人呢。”

    “是么？”

    “是的是的，”小雀連連點頭，他接著道，“小雀在想給主人送什么。”

    這個？

    顧舒微頓，想起來他昨日給家里人都帶了禮物，給朋友的不知道準備好沒有，但給她的是肯定還沒備，她略有些吃味：“小雀想好了嗎？”

    “小雀快想好了……主人，不要捏小雀的肚子。”

    后面半句聲音輕輕細細的，若不是兩人湊得近，還未必能聽清。

    她淺淺嗯了聲，把他抱到自己腿上，靠著他的肩窩：“小雀打算給主人送什么？”

    小雀還沒想好，他乖乖靠在顧舒懷里，道：“小雀再想想嘛。”

    顧舒低低笑了聲：“想不明白的話，陪主人玩也可以，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她順著他的手臂摸下去，最后跟他的手指扣在一起，十指交疊。

    “上次是腿環，再上次是蝴蝶結，主人很滿意小雀做禮物的，寶貝好好考慮，嗯？”

    又來了。

    小雀紅著臉，微微抿唇，他視線從兩人交疊的手指上移開，挪到床單上，任由顧舒壓著他的肩，悶紅著臉：“再玩小雀真的會壞的。”

    他是真受不了，這個周都幾次了。

    “小雀給主人送其他禮物嘛。”

    顧舒圈緊他，輕輕啃了口他的皮膚：“那好吧，主人也不想我的小鳥壞掉。”

    “不過小雀可要好好想，要是主人不滿意，可就要跟小雀討其他謝禮了。”

    他咬了咬唇，飛快轉過臉看她，含羞的雙瞳霧蒙蒙的：“主人不要嚇小雀了。”

    顧舒學他的語氣：“哪有嚇你呀？我很疼小雀的。”

    小雀說不舒服她就幫他舒服，她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了。

    小雀哼哼唧唧：“主人總是這樣。”

    顧舒親他眼尾：“怎么？”

    小雀把話又憋回去了，他裝傻，移開視線：“沒什么呀。”

    一天到晚盡是撒嬌，說話也不好好說，要在她懷里動來動去，唇瓣一張一合，偶爾微微噘起，看得顧舒有點想咬他的臉頰，

    顧舒環著他，眼前肌膚勝雪，瑩透清亮，她閉了閉眼，忍住揉紅的沖動，捏著他的指節問：“昨天小爸跟你說了什么？”

    小雀跟顧舒復述了一遍，著重提了下，他知道她小時候去電玩城玩的事。

    她長睫一掃：“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想去電玩城。”

    小雀連連點頭，沒敢說自己其實是想確認主人的彈珠技術怎么樣，還暗戳戳想看主人的笑話。

    “聽上去沒什么問題，可昨天小爸的態度有些奇怪……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小雀想不出來，他果斷搖頭：“沒有呀，小爸的反應很正常，我們說的也都是主人的好話。”

    一人一鳥想不明白，顧舒一手給他揉著小肚子，納悶好一陣，將這事放下去：“我再旁敲側擊問問。”

    顧舒懷疑顧董說了她的壞話，可她沒有證據，以顧董人機一樣的反應來說，應該也不會跟小爸說太多。

    “對了，”她忽而想起來，“小爸不是給了你個禮物嗎？放在哪兒了？”

    在小雀的衣服口袋里。

    小雀轉過臉看她，伸手指了指浴室：“舊衣服口袋里。”

    顧舒跟他對視幾秒，算了。

    她寧可在這里抱著小雀偷懶。

    小雀也是懶蟲，他跟顧舒在床上窩到快下午，打游戲的時候才想起來問：“主人，小雀的蛋還在外面嗎？”

    顧舒坐在他旁邊辦公，她習以為常地應了聲：“還在，家政問過，我讓他們放那就好。”

    “噢，”小雀點點頭，提醒道，“主人不要揉小雀了，小雀要辦正事。”

    顧舒看文件看到無聊了，就喜歡卷著他的頭發玩，捏捏他的臉頰肉，或是順著他的脊背摸下去，摸到他的腰窩，美其名曰幫他緩解不適。

    小雀哪能受得住她這么摸啊。

    顧舒聞言看他一眼，見他關了音量，此刻正打開游戲首界面，有些無奈。

    這小鳥的正事也太正了。

    他知道主人要辦公，此刻趴在厚重的被子上，下巴抵著，關了聲音自娛自樂，只有偶爾一擊即中的時候會小聲驚嘆，很快限于毛毛的被子和體重，一下又埋進被子里去了。

    要在以往，顧舒不會同意他這樣玩平板，但他身體不舒服，正著反著，躺著趴著都不舒服，眼淚都要滴幾滴，側著對眼睛又不好，最后權衡之下，鋪了層厚棉被趴著玩，這樣前面也不會那么疼，腰也是舒服的。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顧舒安靜地待了一會，下午三點多，小雀突然把平板放平，伸手扯了下她的衣服喊：“主人。”

    “嗯？”

    “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顧舒微頓，抬眸環視整個房間：“我把簾子打開。”

    她長臂一伸去撈遙控器，小雀環著手臂趴下去，好一會兒又覺得哪里不對，他支起腦袋，轉過臉看他，語氣嚴肅起來：“主人。”

    “我們沒吃午餐。”

    顧舒一頓，扭過頭跟他對視，小雀還繃著嚴肅的小臉，幾秒后，兩人相視一笑。

    他扯住顧舒的衣角，埋在被子里笑著咕噥：“什么嘛，主人是大笨蛋。”

    顧舒揉揉他的臉：“誰是笨蛋？嗯，誰是？”

    小雀往被子里躲，但他本就趴著，躲也躲不掉哪去，只能像小烏龜一樣挪，哎呀半天，還是被顧舒撈了過去，胡亂揉著臉。

    最后他仰著臉，笑得聲音都在抖，順服地求饒：“沒有人是，沒有人是，主人放過小雀吧，小雀知道錯了，以后小雀不提醒主人，自己偷偷出去吃東西。”

    “你敢，”她俯身咬了口他的臉蛋，“看來我以后得隔一陣親小雀一下，免得小雀偷偷吃東西，不告訴我，讓我一個人挨餓。”

    “隔多久親一次呢？十五分鐘好不好？每次親你三分鐘，給你十二分鐘偷吃，夠不夠？”

    “小雀不敢了，”他紅著臉躺在被子上，衣服都被顧舒掀得亂亂的，連帶著肚子也被她捏了好幾次，“小雀會叫主人一起吃飯的，不要揉小雀的肚——呀，主人！”

    兩人混亂地玩了好一陣，顧舒玩夠了，翻身下床，被她翻來翻去的小雀眼底淚光漣漣，他目送Alpha走人，哼了聲，揉著自己的小腹。

    主人就喜歡欺負人。

    明明知道他累壞了，到現在還酸著，脹著，里頭好像吸飽了汁水一樣，還非要捏一捏，揉一揉。

    要是他肚子里有小鳥蛋，看主人還敢不敢動手動腳。

    小雀翻了個身，重新埋進被子里。

    他自閉了，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講話。

    熟悉的腳步聲走近，顧舒拎著藥箱走回來：“自己擦還是我幫你擦？”

    啞巴小鳥埋在枕頭里亂動，嗚嗚兩聲回應。

    顧舒聽明白了，把藥箱一放：“左側小木盒是老中醫調配的，效果比較好，但不能用太多，使用方法寫在紙上，弄不清楚就用西藥。”

    小雀照舊用后腦勺對著她，他撥弄了兩下腳，接著又躺平，雙腿放得直直的。

    顧舒無奈，打開藥箱，把藥膏通通拿出來放在他枕邊。

    懶得起床就算了，還懶得說話。

    她又出去了，出門時還帶了門，門砰一聲，小雀就知道她離開了。

    他小心地轉過臉，確定顧舒走了，眼睛一亮，慢吞吞爬起來給自己擦藥。

    枕頭邊有三盒藥膏，一盒用圓木盒裝著，另外兩盒很明顯是西藥，小雀翻了翻，猶豫一會開了木盒。

    脂膏散發著淡淡的桂花清香，抹在指端潤潤的，是熟悉的味道。

    他心頭微松，左右望了望，確定沒人，臉頰升起一抹霞紅，快速給自己擦藥。

    Alpha興奮上來沒有理智，他渾身上下不少地方被顧舒留了印，衣服遮著不太方便，于是被衣服蓋住后，小雀果斷銜住了衣服，閉著眼睛擦。

    微涼的觸感一點點抹開，他身體瑟縮一瞬，下意識吸住肚子，睫毛顫動，咬了下唇，瞳光水潤。

    主人怎么能這樣呢？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花樣越來越多，還聽不進話，他哼哼幾聲，她反倒更來勁了。

    小雀想了一圈，懷疑是自己脾氣太好了。

    都說Alpha性情惡劣，最喜歡欺負脾氣好的小O。

    下次，他要先對主人發一通脾氣，看主人還敢不敢欺負他。

    他實在怕疼，動作又輕又快，摸到那些酸脹的地方，還能想起不少片段，更是不好意思認真擦，最后這里點一點，那里點一點就算了事。

    光是給自己擦藥，小雀就擦得膽顫驚心的，他屏息凝神，生怕被人看見，不時張望著，神情緊張又小心，到最后牙口一松，衣物垂落，他的臉都紅透了，差點呼吸不上來。

    他慢騰騰窩進被子里，把自己滾了一圈，滾成蛋糕卷，這才覺得有點安全感。

    等會兒，他一定要跟主人說，不能胡亂欺負他。

    小鳥也是有脾氣的。

    作為Alpha不能欺負Omega才對。

    小爸還說她應該照顧自己的。

    要是主人不同意，他就生氣，氣到主人同意不欺負他為止。

    小雀滿腦子奇思妙想，想了一圈，覺得自己馬上就能跟顧舒講道理了，門一響，顧舒敲了敲門，隔著門問他：“出來吃還是在屋里吃？”

    他當即丟掉了所有念頭，腦袋一縮，被子一拉，蓋住自己：“小雀在屋里吃。”

    算了吧。

    他還是當一只沒脾氣的小鳥好了。

    第105章 蹦來蹦去的小鳥 露臺閑聊

    沒脾氣小鳥發現自己還是得有點脾氣。

    周二, 小雀一個人在家。

    顧舒去工作了，沒有她的干擾，小雀一只鳥孵蛋孵得很順利, 連帶著下午要上課的陰郁心情都好了不少。

    小鳥披著斗篷，快快樂樂地從桌子這頭跳到那頭, 哼著不成歌的調。

    雖然沒有見到其他金絲雀，但他從往來的其他小鳥口中得到了一點訊息：金絲雀一族大多住在城西, 這邊人太多了, 他在這邊很難碰到。

    也就是說，他多去城西逛逛，說不定就能碰見一兩只金絲雀，也就能得到金絲雀一族的訊息了。

    這個消息讓小雀興奮不少，他送走其他小鳥, 從草帽里跳出來, 心情頗好地跟植物們繪聲繪色地講了半個多小時周六的情景。

    “然后小雀就這樣，跟著小爸走進去, ”小金絲雀用翅膀推開桌面的圍巾，走進“門”, 像模像樣地打量起草帽來, 從下往上仔細打量著，微微點頭, 接著一扭，出戲問, “你們猜屋里有什么？”

    劍蘭左葉摸右葉：“有一只小鳥？”

    蘑菇懶洋洋翻了個身, 讓自己避開陽光的照射，它躺在盆沿，叼著一根草, 突兀地憋笑道：“有一只圓圓的小鳥。”

    它還記著上次小雀只顧著談戀愛差點把它忘了的事，更記得小雀巴巴念著小火車的場景，現在小雀說話的語氣，就很像當時“哇”的驚嘆。

    小雀哼哼，擺動身體，左右晃了晃：“才不是呢，小雀到夏天就不圓了。”

    小金絲雀踩了下桌面，接著走場，把周六的對話復述一遍。

    他記得不太清，只是模糊地回憶著，邊說邊比劃，說著自己也發起呆來，小鳥一發呆，整個露臺陡然安靜下來，只有風車嘩啦啦的聲音響個不停，卷動葉面晃動。

    旁聽的桂花輕聲問：“小雀，你怎么不說了？”

    小鳥眨了下眼睛，低下腦袋，差點埋進翅膀里：“好像有哪里不對。”

    吊蘭問：“哪里不對呀？”

    他也不知道，他得好好想想。

    小金絲雀又走了一遍，重新進門，重新看一遍草帽，重新垮起空氣籃子，仰頭看對面并不存在的“人”，想象著小爸的長發和他拿東西的動作。

    其他植物還納悶小鳥怎么安靜了，在場唯一的真菌蘑菇也仰了下頭，裝模作樣地扶了下自己的菌蓋，向桌面投過目光。

    可惜它的角度只能看見一顆圓不隆冬的斗篷小鳥球，瞄到小雀的翅膀邊邊。

    于是

    蘑菇把傘帽一蓋，遮住自己的視線，又開始叼著它的草。

    看完電影回來的路上，它瞄到其他武俠片的宣傳海報，越捉摸越有意思，也就有了個新的興趣愛好，叼草，架腿，扶菌蓋。

    它的菌蓋簡直是最天然的斗笠，原汁原味的，比其他大俠都像大俠。

    這幾天氣溫回暖，蘑菇狀態轉好，稍稍恢復了些氣力，支棱起來扮了幾天了，感覺自己馬上就能颯颯颯耍劍，正要繼續扮酷，就聽桌面上小鳥一聲驚呼。

    “怎么了？”

    小金絲雀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圍巾上，又吃疼地出了聲。

    這兩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最頂上的吊蘭目睹全過程，它連忙出聲問：“小雀你沒事吧？”

    小鳥皺著眉，吃疼地摸著自己的屁股，慢騰騰挪著位置，郁悶地小聲咕噥道：“小雀傷上加傷了。”

    他想起來自己干了壞事，大壞事，說不定馬上屁股也要挨揍了。

    植物們沒聽明白，面面相覷一會兒，還是啥也沒看見的蘑菇出了聲：“小雀，你要不去休息會兒吧？”

    “你最近太累了，連站都站不穩，該好好睡一覺。”

    小雀心不在焉，下意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行的，這邊的事也很重要。

    他孵了一天后，連著三天都沒來孵蛋，今天好不容易來了（起床了），孵完這么快又走掉，他良心不安。

    更別提小雀沒敢跟大家說，這幾天他并沒有在“忙”，除了周六那天跟著顧舒見了家長，剩下的早晨，他都是在床上睡過去的。

    當著大家面，小雀都是說自己“忙了好幾天”。

    一連犯下幾個錯，做假賬的小鳥有些心虛，晃了晃腦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心虛地邁了一小步，結結實實踩在桌面上：“小雀，小雀還可以再待一會兒。”

    吊蘭不太贊成，但小雀很堅持，于是它提議：“那你躺著吧，躺著舒服點。”

    茉莉也提議：“是啊，你躺一會吧，別等會累壞了。”

    附議聲紛紛，小雀抱著肚子，閉了閉眼睛，有些內疚，但又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累，只是不小心打滑了，于是縮著下巴，乖乖坐在圍巾里，把自己裹起來。

    小金絲雀老實揣手，把臉埋進毛絨絨的斗篷里，抿住唇：“小雀坐好了。”

    大家怕小雀傷神，聊起其他來，毛絨絨的小鳥球埋在香噴噴的小斗篷里，開始神游天外。

    方才小雀摔倒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小鳥記性不好，反復提了幾次都沒想明白，這回自己重演一遍，總算想起來了。

    他當著小爸的面，下意識說了“主人”，而小爸的反應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得奇怪的。

    難怪小爸后面總是欲言又止。

    怎么辦呢？去跟小爸解釋嗎？

    就像主人那天說的，事后補救，小爸只會覺得是她讓他來解釋的，說不定還會越描越黑。

    小鳥深深低下了頭。

    怎么會這樣呢？

    跟小爸解釋說，他是真的覺得叫主人沒什么問題？還是跟小爸說，是他堅持要叫主人主人的？

    這樣聽上去他也是很奇怪的小鳥O，小鳥欲哭無淚，坐在圍巾里，郁悶地走神，耳邊對話繼續著：

    “冬天還有多久？”

    “不知道，再過一陣子人類又要過節吧？不知道今年晉云市能不能放煙花。”

    “煙火？咱們也看不到煙花啊，不如期待一下無人機表演。”

    “無人機在花園也飛不起來啊。”

    “誰知道呢。”

    “花園又要變紅了，今年可能也照舊只有噴泉秀。”

    來往的飛鳥多，給這一隅小地方帶來不少新鮮事，比如馬上要過年了，人類變得很忙碌，又比如有的人家已經開始籌備年貨，驛站這幾天的快遞都多了不少，再比如城西的大廈快建好了，城東新開了大型游樂場，晉云市每年一度的城市主題活動即將開始，又比如最近不少動物特別忙碌，似乎在找些什么東西。

    這點蘑菇有發言權，它比其他植物逛的地方多一些，每年春秋兩季，蘑菇會釋放出大量的孢子，隨風飄揚散落至各地，這些孢子會變成新的小蘑菇，為它傳來遠方的訊息。

    蘑菇眼一睜一閉：“我聽說是城東柳樹先生和熊貓劍客在瞎忙活。”

    它銜著根草，為了裝高深，沒有前言也沒有后語，即使在一眾植物沒頭沒尾的對話中也顯得很是突兀。

    其他植物“盯”了會，沒聽明白，紛紛移開視線裝作沒聽見，小雀剛回過神，也沒聽明白，小鳥有點懷疑蘑菇偷偷上網了，但沒有證據，只是揣著手，試探地跟：“悠哉悠哉？”

    蘑菇聽不懂，它：“黃河之水天上來？”

    這是兩只小鳥愛背的詩句，大家聽了以為是哪里來的新詩，紛紛擺過頭，揮著葉片，示意不必再提，現在是午休時間。

    小雀裹著斗篷坐了半天，聽大家的話題從城西拐到城東，再從城東繞回城西，不時還同時討論幾個話題，也跟著晃著小鳥腦袋，一會晃過來聽聽這兒的，一會晃過去聽聽那兒的，比誰都忙。

    聽著聽著，小鳥還真打起了瞌睡，腦袋一點，差點滾成小鳥球，睡倒在桌面上。

    這一下讓小鳥渾身顫栗，驟然清醒過來。

    小雀跟大伙告別，揮揮翅膀，悠悠晃晃回了房間，變回人形，趴在床上，臨睡又想起來玩手機，玩著玩著，就跳到了聊天界面。

    這回他有意識地給白家弟弟發了條信息，先是問候兔子最近過得怎么樣，又詢問春節是什么，接著詢問最重點的：在長輩面前說錯話，要怎么委婉地圓回去呢。

    他誠心誠意求問，問完白家弟弟又問了原圓，前者沒回，原圓高速沖浪，當即連發了幾個“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抱頭安慰”的表情包。

    小雀被他弄得有些緊張，但他還沒緊張完，那頭原圓隔一會轉發一個帖子給他，他看著看著，腦中天人交戰，隱隱有些困了。

    他咬了咬唇，瞌睡著瞌睡著，實在想不出辦法，腦子也亂成了一團漿糊，最后決定發信息給顧舒，坦白事情原委。

    【小雀團：主人你在嗎？（小鳥探頭探腦.jpg）】

    【小雀團：小雀有件事跟你說】

    【小雀團：可不可以不要生小雀氣呀？】

    最后一句他困極了，發的語音，發完對著手機好一會顧舒都沒回，于是他抿了下唇，又咕噥著撒嬌，希望顧舒理理他。

    【小雀團：語音7＂】

    “為什么不理小雀呢？”

    對面一時半會沒回，小雀卻等不得，他的眼皮實在是沉，剛在外頭吹了風，窩進暖烘烘的被里，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暖和的，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106章 熱乎乎小鳥 生病了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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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頭暈小鳥 可憐小棗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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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軟乎乎小鳥 嘀咕嘀咕

    坐了會, 顧舒把床頭的冷水倒了，重新拿著玻璃杯和保溫壺回來。

    床頭的藥盒上寫著劑量，今天還要再喝一次, 飯后為佳。

    小雀睡覺不老實，他裝睡的時候睡得快, 真正兒八經讓他睡覺了，倒是閉了會眼睛, 沒一會兒就又睜開了, 視線跟著她走來走去，悶悶道“睡不著”。

    顧舒應了聲，將東西放下，扯過旁邊的椅子坐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困？”

    “有點困, 但是睡不著。”

    “那還睡嗎？”

    小雀想了想, 閉上眼睛，往她那邊蹭了蹭：“還睡的, 主人跟小雀講話。”

    這算什么睡覺。

    顧舒撫摸著他的臉頰：“想說什么？”

    “想聽……主人講故事。”

    顧舒嗓音帶了點笑：“一千個小鳥寶寶？”

    “不要這個，”小雀微微搖了搖頭, 劉海散落, “要聽主人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顧舒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講的，但小雀顯然很想聽, 她猶

    豫的時間一長，閉著眼睛的Omega還輕輕哼了聲, 左手掌心被他的臉頰燙得發熱, 她默了幾秒：“我不知道從哪里講起。”

    給Omega講故事，這也算是顧舒人生的一大新奇體驗。

    她想了想：“給你講我小時候的？”

    簡單回顧了一下，她娓娓道來：“大概是在我五六歲那年, 我發了一次燒，跟小雀現在這樣差不多。”

    “那天小爸去了外地，我夜里睡醒了，發現顧董還沒回來，常叔在隔間睡著了，他那天早晨幫小爸收拾東西很累，又帶著我上了一天的課，我沒叫醒他，自己偷偷帶著被子下樓守顧董回家，打算抓到她夜不歸家的證據。”

    “結果可能白天是吹了風，我睡在沙發上，夜里突然發熱，把半夜回家的顧董嚇一跳。”

    她體質很好，很少生病，顧董進門本來是想倒杯水，走進來摸到沙發毛毯下有個活的小孩，還是燙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青筠成婚時才搬出老宅，不跟長輩們住一塊，前幾年家里人往來得比較勤，家里也請了很多人幫忙，直到約莫顧舒四歲的時候，顧青筠才跟小爸商量，讓那些人晚上都散了，說是她晚上人多睡不好覺，也不喜歡有太多人。

    于是顧家就變成了白日熱鬧，夜里靜得只有幾個人的“空宅”，顧青筠從小就沒怎么帶她，那天晚上摸到沙發上有個被卷，恍惚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她的女兒。

    Omega不在家一天，她就把小孩“帶”發燒了。

    顧董當時的第一件事是叫醫生，第二件事是叫助理，讓董秘過來把事情處理好。

    第三件事情是思考要不要瞞著凌荇，等到顧舒迷迷糊糊睡醒了，她正用手探她的額溫，困惑地喃喃自語“小孩體溫多少是正常的”。

    小顧舒皺了下眉，側過身，讓她的手滑到了一邊。

    顧董若無其事地又把手放了上來。

    她再轉，她再放。

    直到當時的董秘有點看不過去了，她尷尬地“嗯”了下，輕聲提醒：“顧董，這樣小姐會不舒服的。”

    顧青筠才恍然收手。

    緊接著是一趟兵荒馬亂，顧青筠不會帶小孩，她帶著帶著，每每有人進來看望顧舒，顧董就會被不甚明顯地指導一番，這讓顧青筠有些手足無措，小叔過來看她的時候，小顧舒聽見顧董偷偷扯了他的袖子，問他她什么時候能好。

    礙于母親和伴侶的命令，顧董安分地待在屋里頭，但發現她在這個房間里毫無用武之處。

    降溫有醫生跟常叔看著，陪伴有來往的親屬照看，她只負責坐在一邊。

    “……那幾天，她每天就跟我一樣，這樣，”顧舒把手放在他額頭上，輕聲模仿，“怎么燒還不退。”

    “寶貝會不會燒壞腦子呢？”

    聽得津津有味的小雀眉心輕蹙，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他睜開眼睛，想說些什么，顧舒瞄見了，她唇角微微上揚：“睡不著嗎？”

    小雀被她輕柔的語調哄得臉頰微紅，反正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對，索性閉上眼，繼續入眠，低低回：“有點。”

    顧舒摸摸他的頭發：“小雀還想聽什么？”

    “想聽……主人喜歡什么。”

    “我？”

    “嗯，想聽主人喜歡的。”

    顧舒手指輕輕逗弄他的耳垂：“生病了，來探聽我的喜好了，小雀想做什么？想從我這里，要到禮物的答案么？”

    她的聲調很輕，近乎呢喃，小雀沉甸甸的腦袋一垂，他壓在她掌心上，用臉頰蹭她的手，微紅赧：“沒有啦。”

    “小雀沒有想作弊的，”他的臉頰輕輕貼著溫熱的掌心，眼睫輕掃，話罷，密密的睫毛一顫，他小聲，“只是想主人幫幫忙而已。”

    她的掌心微微有些癢，顧舒垂眸凝視著他，目光掃過他緋紅的眼尾和臉頰：“這樣啊。”

    顧舒低頭親了親他，見Omega有些害羞地縮了縮，她微微彎眸：“喜歡這個。”

    “不可以的，”小雀低著腦袋，不好意思看她，眼睫顫顫，“小雀生病了。”

    主人好急色。

    顧舒無聲笑，她揉了揉他的臉頰：“那寶貝想送什么？”

    小雀小心翼翼地瞄她一眼，咕噥：“嗓子啞。”

    “嗯。”

    顧舒點點頭。

    他接著：“頭暈，肚子疼。”

    顧舒沒吱聲。

    “可不可以不罰了呀，”小雀壯著膽子，“小雀，小雀道歉了。”

    顧舒彎腰，同他對視，眼神專注，目光分明在問“你覺得呢”。

    安靜的幾秒過后，小雀心虛地一縮：“小雀還是，還是，罰吧，主人罰小雀，小雀高興的。”

    他說著高興，嘴巴卻往下撇，連帶著臉肉也微微鼓起來，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顧舒挑了下眉，壓住自己唇角的笑意，低頭親了親他：“好乖。”

    小雀吸了吸氣，黏糊糊道：“受傷了。”

    “寶貝受傷了呀。”

    顧舒抓著他的手，溫柔地撫過他的指尖，小雀乖乖嗯了聲，眼睛卻是可憐的，水霧霧的，偶爾還瞄她眼，不敢看久，很快轉走了。

    看得顧舒都想咬他一口，讓他別露出那么可憐的神情了。

    可她有些惡趣味，看自己的Omega這樣可憐，反倒來了興趣。

    顧舒問：“還睡嗎？”

    小雀可睡可不睡。

    他下午睡久了，雖說因為生病身子有些沉，但要清醒著也不是不行。

    聽見顧舒的問話，他轉過眼跟她對視，用水潤潤的眼睛詢問“主人怎么了”。

    顧舒想親他，還想再抱一會。

    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徑直付諸行動，把他圈在懷里。

    懵懵的小雀正要推拒，她靠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他又安靜下來，乖乖待在她懷里。

    不出所料，小雀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天。

    到了第二天，他開始拉著顧舒的手，可憐兮兮地求她給自己摸肚子，顧舒給他揉了，他嗚咽一聲，險些掉下眼淚，往她懷里鉆，邊鉆還要抽抽搭搭說主人欺負他，顧舒只得抱住他哄了半天，又去給他拿了套新衣服，釋放少量的信息素安撫他。

    第三天，他一早窩在被里哭，悶悶哭說自己壞了，控制不住，顧舒給他揉了揉，他吸了吸氣，撲進她懷里，顧舒只得邊揉邊親他的臉，低聲哄他沒事的。

    小雀哭得眼睛都紅了，一個勁說好可怕，不要小鳥蛋了，顧舒也順著他。

    擔心家里的Omega，顧舒中午也回去看他，引得中午連撲兩空的顧馥琤都好奇家里到底有什么東西這么吸引她，發了信息來問。

    顧舒應付完小叔的信息，替小雀回好白家弟弟的詢問，低頭親親黏上來的小O，他頭暈，聲音也顫，臉頰埋在她懷里，哭得濕漉漉的，顧舒擦著他的眼淚，邊安撫他，邊跟他講了會話，又親了哄了好一會兒，稀里糊涂又過去一天。

    到了第四天，周五，小爸上門了。

    這天小雀的狀態好了不少，既不會頭暈發熱難受得一直哭，也不會到處弄得濕漉漉的，要人幫忙收拾，顧舒早起替他揉了揉，把這團理智回籠害羞蜷縮起來的小鳥揉開了，他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地推著顧舒快去上班。

    顧舒知道他害羞，壞心眼地附在他耳邊逗了他幾句，Omega紅透了耳根，伸手推了推她，軟聲讓她“不要再胡言亂語了”，顧舒沒忍住，低頭在他頸側親了口，讓他乖乖在家休息。

    小雀是很乖的，主人讓他不出門，他就乖乖裹著被子待在床上。

    他是很容易害羞的小鳥，理智回籠想起昨日自己的種種“惡行”，不自覺紅了臉，裹著被子在床上打滾，滾來滾去好一會，捂著被子鉆進去。

    臨近中午，顧舒接到了小爸的電話。

    小叔一連兩回捉不到她，其中有回還是顧青筠叫來找的，連帶著小爸也知道了中午找不到顧舒的事。

    他比小叔敏銳一些，一猜就猜到是她家里有事，問她到底是鳥出問題了還是人出問題了，要這么遮遮掩掩的。

    顧舒試圖搪塞，小爸讓她把小雀的聯系方式給他，他自己跟小雀溝通。

    “我記得那孩子上午不上課，周五了，早上沒空，中午也該有空，實在不濟晚上也該有

    空。”

    顧舒只好含糊地說自家Omega生病了，他掛了電話，決定親自去一趟。

    實際上，凌荇非要走這一趟沒有其他原因。

    他懷疑顧舒欺負人，也欺負鳥。

    第109章 乖巧小鳥 呼嚕呼嚕（小雀跟小爸聊天）……

    午后日光濃郁, 曳出一地光影。

    不用上課，小雀打著瞌睡。

    他送走顧舒后就在床上窩著，不知她是哪里學的, 說生病的人不能一直看電子產品，把他的平板收起來了, 在他身邊塞了幾只玩偶。

    小雀喝了藥，窩在被里昏昏沉沉的, 睡了又醒幾回, 接到顧舒電話時，他已經醒了不少。

    “……小爸要走了你的聯系方式。”

    小雀懵懂點頭：“可以的呀，小雀可以跟小爸聊天，小雀已經好很多了。”

    “我怕他去家里找你。”

    小爸要看小雀，小雀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小動物們生病了也會互相探望的, 小鳥們不舒服的時候還會互相擁抱，彼此照顧。

    生病的小雀有點想朋友們, 他也想見到其他小鳥，這時候小爸說要來看他, 小雀也會一口答應下來的。

    因為他有點想家。

    聽出顧舒話里欲言又止的憂慮, 小雀安慰主人：“沒事的，我們可以去小爸家, 小爸也可以來我們家呀，主人不要緊張, 小雀經常跟小爸一起玩的, 這回小雀不會說錯話的。”

    他信誓旦旦：“我幫主人挽回印象。”

    他還以為顧舒是擔心舊事重演，顧舒垂了垂眸，聽他軟軟的聲音, 感覺他的病應該好了不少，良久輕輕嗯了聲。

    果不出所料，小雀剛掛電話，小爸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凌荇打了幾次都是忙線，這回接通，心里確認對面是誰，卻還禮貌地明知故問一下：“你好，是小雀嗎？”

    小雀點點頭：“是小雀呀，你是小爸嗎？”

    一句話就把餡漏光了。

    兩人寒暄了一會，小雀不舒服不能爬下床去歡迎他，窩在床上跟小爸打電話。

    小爸簡單跟他打過招呼，聽小雀講了一圈亂七八糟的“不好意思小爸，小雀生病了在床上，說話有點慢”，沒忍住笑了會，問他正事。

    小雀沒聽明白，他裹著被子，靠坐在床頭，軟聲跟那頭解釋：“……姐姐沒有欺負我呀。”

    “嗯？”

    不太信。

    小雀軟聲軟調，話語里帶著些鼻音：“小雀感冒了，前幾天小雀在露臺曬太陽，凍著了，就生病了，不關姐姐事的。”

    他認真地解釋著，因為不太舒服，說得慢慢的。

    凌荇聽完，微微斂眸，余光瞄到身側，朝醫生微微搖了頭，接著問：“家里不是有供暖嗎？”

    小雀答：“家里養了很多花草，小雀怕它們太熱悶著，把露臺的窗開了，不小心就凍著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小鳥在外面蹦跶不穿正兒八經的衣服，只穿小斗篷和娃衣。

    但這點小雀不可能說，他只是支支吾吾：“家里很暖和的，姐姐也有給小雀衣服穿。”

    是小雀自己不穿的。

    這話落到小爸耳朵里就有些變味。

    他失語幾秒，抿了下唇，摁了摁溫控面板，將車后座暖氣調低了些：“有衣服穿？”

    小雀沒聽出來有什么不對，他輕輕點頭：“是的呀，小雀有衣服穿的，前陣子小雀還自己去買了衣服呢。”

    他是想說自己的衣服很多，姐姐疼他還幫著他一起買，凌荇卻有些頭大，他溫聲細語問：“沒有人送冬裝給小雀嗎？”

    小雀后知后覺：“有呀，送到衣帽間里了，小雀只拆了一些，沒有仔細看，姐姐幫小雀看了的。”

    有他稀里糊涂的發言在前，凌荇對他的話已經不大相信了，甚至這句話他都能理解成另一個意思：送冬裝不需要經過小雀的同意。

    他不太贊成地默了半晌，抬眸跟對面醫生對上，頓了頓，接著問：“小雀病多久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病了兩三天，快好了，現在只是有點頭暈，姐姐說睡久了，小爸不用擔心，好快好快好快……好幾個好快，小雀就能出去玩了哦。”

    “明天就周六啦，唔，要是周六好，小雀可以出門散步，曬太陽，嗯，去商場里逛逛，周日好的話……附近新開了一家購物城，可能擠不進去，姐姐說，晉云市民中心冬季有活動，小雀，可以和那里的雕塑拍照。”

    這些都是顧舒哄他說的話，小雀別的稀里糊涂的，這些跟玩有關的，倒是一字不落、照搬照抄了回來。

    他一直都相信自己馬上就好了，好了就可以跟主人出門玩了，主人給他講了很多事情，又摸著他的腦瓜，告訴他，好好養病就帶小雀出去玩。

    這也是為什么小雀這幾天都乖乖待在床上養病，沒有鬧，沒有嘀咕小鳥，沒有自己下床，也沒有咬搶走平板的顧舒。

    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凌荇沒想明白話里跳躍的關系，但聽明白他想出去玩。

    “小雀，我出門一趟回來，正好到你家樓上，順路去看看你，”他問得和緩，卻不容拒絕，怕小雀推辭，還加了句，“一路從那邊過來，連口水都沒有，口有些渴了，想上樓喝杯水。”

    小雀想不明白，他囁嚅了下：“小雀還病著，不太好看……”

    “不會，小雀怎么樣都漂亮，你生病了呀，得有人照顧你的。”

    小雀迷迷糊糊應了，他糊里糊涂咕噥道：“有人照顧小雀的，也給小爸開門。”

    他的助理在家里幫忙照看，說是照看，這兩天小雀總是嘀咕一些胡話，兩人不讓他進臥房，他就在小客廳守著，身邊放著聯絡器和手機。

    小雀摁了床頭鬧鈴，他自覺去開了門，把凌荇帶進來。

    一行人的動作都很輕，凌荇卷了毛衣袖口，將包卷了鏈子塞給其他人，跟隨行醫師和保鏢說過話，讓他們在外頭候著，又讓助理跟醫生講講情況。

    他到底不放心。

    主臥里，小雀說話說累了，他坐起身，卷著被子，裹成一顆小鳥球，坐在床邊喝水。

    凌荇輕輕敲門，進屋就見小雀一雙白皙的雙腳露在被子外頭，腳踝粉粉的，也不知是凍的還是什么緣故，他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同他打招呼：“下午好。”

    小雀腦袋一晃，他訝異道：“小爸下午好。”

    這么快到呀？

    凌荇掃了眼他的臉，見他臉色紅潤，稍稍放心下來，柔聲問：“小雀怎么不穿襪子呀？冷不冷，別凍壞了。”

    “不冷的，小爸坐，”小雀頂著被子，抿了下唇，“屋里熱，小雀太熱了，穿著襪子睡不著。”

    顧舒怕他再著涼，想給他捂熱，把全屋的溫度再往上調了不少，這就導致家里客廳的溫度上來了，臥室更是暖烘烘的。

    小雀覺得在屋里不穿都可以，但他不敢這么做，前天這樣干了被顧舒捏了臉，自此乖乖穿上了衣服，但襪子卻是怎么也不想穿的。

    主人捏著他的腳給他往上套，他就自己在被子里左腳蹬右腳偷偷踢掉，要不就是可憐兮兮地哭，顧舒揉揉他的臉，最后還是同意了他不穿襪子。

    小雀有些心虛，他大致講了一遍，拉著被子：“……姐姐答應小雀可以不穿襪子，只要小雀不下床就好，小雀也有乖乖待在床上，就沒穿了。”

    一句話里這么多個“姐姐”。

    小爸無奈地摸摸他的頭頂：“她有沒有欺負你呀？”

    “沒有的，”小雀裹著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又慢慢搖頭，他很護著顧舒，“姐姐對小

    雀可好了，小雀不穿襪子，她也沒有兇小雀。”

    小爸淺淺彎了彎唇：“嗯，那她怎么放你一個人在屋里？”

    小雀紅著臉：“姐姐要上班，小雀今天好多了，就讓姐姐去上班了，小雀不想總是撒嬌。”

    老是撒嬌讓她陪，他也不太好意思。

    “這樣啊。”

    他點點頭，水潤潤的眼珠看著他，雙頰桃紅，咬唇：“對的，小雀太黏人了，姐姐要工作，小雀等她有空了，給她打電話，不打擾她。”

    他伸手探他的額頭，輕聲細語：“小雀好乖。”

    小雀紅著臉，不太好意思。

    “小雀也沒有那么乖啦。”

    這兩天顧舒的衣服都不知道被他哭濕多少次，白天夜里他都哼哼唧唧的，算不上很乖。

    可小雀又確實很喜歡聽人夸，小爸說話溫溫柔柔的，還會摸他的頭，身上香香的，小雀很是受用，說話也不自覺紅了臉。

    凌荇探出他的溫度確實不高，輕輕嗯了聲，目光掃過床頭柜：“小雀喝藥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乖乖答了，仰起臉乖巧道：“只有頭還有點暈哦。”

    瞄到床頭的藥盒，轉頭看小家伙一臉乖順地仰頭看著他，臉頰微鼓，像一只乖巧的小動物，凌荇指尖微動，他掐住指節，輕聲：“小雀，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小雀眨眨眼，咬了下唇：“沒有的，我們是第二次見。”

    凌荇覺得有哪里不對，他拉過椅子坐下來，耐心問：“之前我們在畫展或者珠寶展碰過面嗎？”

    小雀搖搖頭。

    “那……音樂劇或舞臺劇散場？”

    他是真覺得小雀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始終有些捉不著頭腦。

    這么漂亮的Omega，如果真遇見過，他不會沒印象的。

    可是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又從何而來呢？

    第110章 好脾氣小鳥（可跳） 小爸和小雀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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