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甜蜜
陸宴嶺大掌包住她的手捏了捏,放好瓷瓶轉身。
趙旎歌仰頭去看他表情。
他垂首凝視她的目光,在燈影下深邃沉靜,眸中有著不掩的溫柔。
“怎么,是不是無聊了?”
陸宴嶺伸手摸摸她的臉,又摸摸她手臂,說:“老家早晚溫差大,穿件外套,別著涼了。”
他明明仍在關心她,語氣也溫和寵溺。
但趙旎歌心就是莫名的亂。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
趙旎歌把臉埋進他胸口,撒嬌般地蹭了蹭:“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她今晚格外地想和他親密,想和他溫存。
好像只有身體交融在一處,心才會緊緊貼在一起。
趙旎歌雙手勾住他脖子,踮起腳主動去吻他的唇。
柔軟的舌尖探進他口中舔抵勾纏,極盡旖旎地與他深吻,與他薄唇相接處甚至親出了黏膩濕噠噠的水聲,拉出曖昧的銀絲。
面對她主動的溫香軟玉,陸宴嶺自然受用。
他低頭追過來,加深了這個吻。
一雙大掌將她細腰箍得緊緊的,掌心的溫熱與粗糲觸感很快順著衣裳下擺,撫上她后背的蝴蝶骨。
顫栗爬上趙旎歌脊背時,他灼燙的熱吻也覆上了她耳廓。
順著纖細脖頸一路往下,越來越急促,熱烈。
耳垂被他含著,輕咬。
趙旎歌忍不住低吟一聲,聲嬌鶯嚀。
陸宴嶺倏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到房間里,將她放在那張雕花木架床上。
衣衫凌亂剝落,陸宴嶺的吻越來越急,越來越重。
甚至都將她唇瓣吮得都有點吃痛了。
他對她的迫切,亦不比她少。
今夜,兩個人都極度渴望彼此。
趙旎歌眼眸迷離,軟綿無力地扭著,抬手撫摸他腰間緊繃的肌肉線條。
突然,她感覺到一股異樣熱流。
趙旎歌僵了一下。
伸手推推陸宴嶺肩膀。
“我……”
“好像,來那個了。”
陸宴嶺也頓了頓,將埋在她頸肩的頭抬起:“是今天?”
趙旎歌哼哼兩聲,噘著紅唇:“不是,好像提前了……”
箭已在弦上卻不能發,陸宴嶺有點無奈,但還是慢慢撐起身,伸手將她撈起來。
趙旎歌在他懷里窩了會兒,兩人前夕氣氛都已經到了那個點,卻又突然戛然而止,都有點不上不下的。
“我要去衛生間……”
趙旎歌不高興地嘟囔。
她小日子本來在下周,可能這個月太忙太累了,就提前了幾天,都沒準備護理的東西。
只能讓陸宴嶺大晚上出去幫她買。
祖宅這邊地處僻靜,周圍沒商店,只有滄鎮鎮上才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去鎮上開車也就十分鐘。
于是,陸大旅長不僅得忍著身體還未消卻的熾火,大晚上還得開車出去幫老婆買衛生巾。
*
等陸宴嶺出門后。
趙旎歌才揉著酸墜的腰,慢騰騰爬起來,去了衛生間。
洗完回來,她又躺回床上。
真是煩人,下午的時候還在想陸宴嶺是不是來大姨夫了,結果是她自己來大姨媽了。
趙旎歌在床上翻來覆去,唉聲嘆氣。
百無聊賴中。
趙旎歌突發奇想,打開系統面板看了眼。
她好久沒有管過這玩意兒了,這陣突然打開,冷不丁看見面板上彈出一個粉紅色的框框來。
提示框上有文字顯示:
【請宿主根據檢測到的心動對象,選擇你鐘意的男主。*注意:一經選擇,不可更改。請宿主謹慎決定。】
【以下是本系統檢測到的心動對象,根據心動分值排名。】
【陸宴嶺:9998】
【陸少禹:250】
【關褚:180】
【高翔:150】
【……】
趙旎歌視線直接落在陸宴嶺名字上,根本沒看下面那些。
她問系統:“心動值滿分是多少啊?”
系統:【本系統是由萬千愛情寶典衍生而出,心動值自然是一萬分。代表愛你一萬年!】
任務就快要完成。
系統好似也終于輕松起來。
文字顯示完,又彈出一顆砰砰跳動的粉紅愛心。
趙旎歌的問題卻在于:“那陸宴嶺對我的愛,怎么不是滿分啊?那兩分差在哪里了???”
系統:【這個問題就得宿主你自己去找答案了。】
系統:【現在可以選擇你的男主角了。請問,你要選擇的是——】
這還用選嗎。
趙旎歌毫不猶豫點在陸宴嶺名字上。
她確認完后,系統面板開始飄下滿屏的粉色花瓣:【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祝您在本世界生活愉快!】
完成任務,趙旎歌卻反而有心事了。
陸宴嶺對她的心動值,差的那兩分,到底差在哪里呢?
*
這陣已經晚上將近十點。
陸宴嶺把車開到鎮上。
看到還有一家在營業的小超市,便把車停在路邊下去。
出來時趙旎歌給他說了個她平時用慣的牌子,陸宴嶺走進超市,皺眉站在一排女性用品前,隨手拿了幾樣去結賬。
來的時候他沒注意,這家超市隔壁不遠就是那家明珠賓館。
他買完東西,大步從超市出來。
目不斜視經過旁邊一家藥店,很快上了車,黑色越野疾馳而去。
坐在藥店門口嗑瓜子的賓館女客服:“……”
過了會兒,超市老板娘出來,說:“真是稀奇啊。我開店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到男人來買衛生巾的!”
女客服:“啥?他剛才買的是那玩意兒?”
老板娘捂嘴偷笑:“可不是咋地,還怪大方的!”
女客服也嘖嘖兩聲,看著已經消失在街頭的車尾,邊磕瓜子邊感嘆:“大佬不愧是大佬,就是會寵人啊。”
……
陸宴嶺開車回到宅子。
一來一回已是半小時后。
他拎著東西進廂房的時候,看到趙旎歌曲腰側躺在床榻上,長發垂散在枕頭,被子搭在腰間,額頭上出了點汗,眉心微微蹙著,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陸宴嶺坐到床榻,摸了摸她的臉:“疼?”
趙旎歌轉過身來,蔫蔫地看他一眼。
她整個人嬌弱無力,腦袋往他懷里鉆,伸手要他抱:“……肚子不舒服。”
“我去給你倒點熱水,要不要吃藥?”
陸宴嶺手指輕撫她的臉蛋,動作帶著心疼。
“不吃。”趙旎歌哼唧,“勉強能忍受,倒點熱水吧。”
等陸宴嶺出去給她倒水,她才手腳發軟地爬起來,拿著東西去了衛生間。
*
折騰到這么晚,兩人也沒有那種要做點什么的心思了。
陸宴嶺脫了衣裳躺到床榻外側,手臂伸過去給趙旎歌當枕頭用。
趙旎歌枕在他懷里,還嬌里嬌氣地把他另一只手拉過來,貼在小腹上:“不舒服,給我揉揉。”
陸宴嶺體溫比她高,手掌寬闊手心溫熱,溫柔耐心地貼在她平坦小肚子上來回揉動,讓她感覺舒服多了。
不一會兒,趙旎歌就懶洋洋地哼哼兩聲,閉上了眼睛。
夏夜漫漫,月光輕柔。
陸宴嶺在身后輕輕地擁著她。
沒有言語,不帶欲念。
然而這樣靜靜相擁的每一分每一秒,趙旎歌都能感覺到一種溫馨幸福的繾綣,好似已經看到他們未來的縮影。
“陸宴嶺。”她輕聲叫他。
“嗯。”他也低聲應。
“你相信穿越嗎?”趙旎歌突然問他。
“……什么?”
趙旎歌趴在他懷里說:“就是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死了,然后靈魂和身體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去,帶著前世的記憶繼續活著。”
陸宴嶺:“……”
他手掌在她臀瓣上拍了下:“大晚上的胡說什么呢。”
趙旎歌見他竟然不信,急了:“真的有這種事!我就是穿越來的!”
陸宴嶺低頭親親她,按著她亂動的腦袋揉了揉:“好了,別鬧了,睡吧。”
“哎呀。”趙旎歌又把腦袋蛄蛹出來,看著他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
“我有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我還知道未來二十年會發生的事!”
趙旎歌用講故事的方式告訴他,她在另外的那個世界里,曾經有過什么樣的經歷,又是什么意外來t?到這個世界的。
她也不知道陸宴嶺到底信了沒。
反正趙旎歌講到后面,自己都覺得有點荒誕離譜了。
陸宴嶺聽完靜默了好一會兒。
半晌,他用雙手捧著她臉頰看了會兒,低醇一笑:“嗯,知道了,我老婆是仙女下凡。”
趙旎歌本來是真心想告訴他自己的身世來歷,可見他一副堅定的無神論者態度,心下不由一陣郁悶。
她氣呼呼瞪他一眼,說:“對!沒錯!我是天上的仙女,那你就是地上的牛郎!”
陸宴嶺寵溺捏她鼻尖:“也不說點好的。你既然是仙女,我怎么成牛郎了?牛郎配得上仙女嗎?”
趙旎歌嬌哼一聲,又笑了。
“配不上!”
她笑著撲過去圈住他的腰,仰頭用亮晶晶地眸子看他,忍不住吧唧親了他一口:“所以,你是本仙女下凡后,親自選的男主角!”@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什么張郎李朗牛郎我都不要,我只要我的陸郎!”
“這還差不多。”
這句話取悅到了陸宴嶺。
他擁著懷里的女人,白天時心頭莫名掠過的那種浮悶感,也在她嬌憨調皮的話語中消散。
胸腔里只剩下無盡的充愉和滿足。
兩人就這么相擁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等她喊想喝水,陸宴嶺又端過水杯,喂到她嘴邊。
趙旎歌就著他的手喝完水,腦袋拱進他懷里,蹭在他胸前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就沉入了黑甜夢鄉。
陸宴嶺將她沒喝完的水放在床頭,將她傾散在臉頰的發絲撥到身后,拉過薄軟杯子輕輕給她蓋上。
他就這么看了她一會兒。
伸手輕撫她睡得香甜紅潤的臉蛋,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第72章 幸福
趙旎歌和陸宴嶺只在蜀城短暫呆兩天,就要回京市。
利用這兩天,陸宴嶺開車帶她在蜀城四處走了走。
蜀城風景不輸昆城,也有大美的湖光春色和山巒桃源,還有最著名的國寶熊貓崽崽。
他們專程開車兩小時去看熊貓。
看著一只只小熊團子抱著竹子啃的憨態可掬模樣,趙旎歌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她拿出手機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又拉過陸宴嶺,倆人背對著打滾兒啃竹筍的熊貓崽崽,自拍了兩張。
兩人難得有這樣空閑時間出來游玩放松一下,陸宴嶺也縱著她。
路過動物園門口時,趙旎歌看到小攤賣的熊貓發箍很可愛,拿起一個戴在頭上,問陸宴嶺:“好看嗎?”
“好看,喜歡就買。”
陸宴嶺正要付錢,誰知趙旎歌眼疾手快又拿起一個,踮腳壓到他頭上。
“那你也戴一個。”
陸宴嶺抬手就要取下來:“我一個大男人,戴這個像什么樣。”
趙旎歌才不依,撒嬌說:“你看人家情侶都這樣戴的,我不管!我就要你跟我一起戴!”
陸宴嶺頗為無奈,只得依著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穿著一襲筆挺冷峻的軍裝,整個人氣勢威嚴,黑硬短發上卻頂著那么個萌萌噠的熊貓發箍,莫名的反差感惹得每個經過的游客都頻頻回頭看他們。
看得陸宴嶺繃著一臉的嚴肅,面無表情。
但趙旎歌才不管別人的眼光呢!
她高高興興挽著陸宴嶺的手,一路走一路買小吃。
蜀城的特色美食小吃也是一絕。
趙旎歌每次都是眼睛饞胃口小,看到這個也想吃,那個也想吃。
什么烤串啊燃面啊,還有各種讓人食欲大動的雞架鴨脖,每次趙旎歌買一大袋,吃幾口嘗個味兒,吃不下了就讓陸宴嶺幫她吃掉。
游玩大半天回來,趙旎歌光是小吃就吃了個飽,而陸宴嶺,則任勞任怨把她吃剩的東西全部解決。
晚上回到滄鎮時,在街上遇到了段卓天。
段卓天老遠看到他們,就跑過來打招呼:“陸哥!”
又看看趙旎歌,客氣點頭:“趙小姐。”
趙旎歌也笑著打了聲招呼,轉頭看見街邊有個老婆婆在那兒賣手工編的竹篾斗笠,想著那個可以拿回去當舞蹈道具,便說:“你們聊,我過去看看。”
目送趙旎歌轉身,段卓天才回頭:“陸哥,你們……?”
陸宴嶺看他一眼,說:“過兩月我們訂婚。你有時間便來,沒時間等明年正式婚禮來也行。”
哦,原來倆人已經要結婚了啊。
段卓天想,那那件事想來也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但陸宴嶺是何等洞察睿智的人,他一看段卓天剛才那猶豫的樣子,就知道他有話要說,睇他一眼:“有事?”
段卓天撓撓臉:“呃,也不是啥大事。就是之前你不是讓我查趙小姐車禍那個案子嘛,后來地方公安又派人去那河里清理打撈過,除了那輛報廢車殘骸,什么痕跡都沒有。我就在想,我們之前恐怕是誤會趙小姐了……”
而且現在看他們都要結婚了,想必陸哥早已弄清真相,不需要他再多此一舉說明了。
陸宴嶺聽完,目光落到街對面蹲在小攤前挑選竹編手工品的趙旎歌身上。
面龐上神情比這傍晚的風還要溫柔。
段卓天看見他唇角浮了下,轉過頭來,說:“不重要了。”
“下次見了,記得叫嫂子。”
陸宴嶺拍他肩一下,抬步朝對面的女人走去。
段卓天看見他走到街口,接過女人肩上的包,又將她買的那兩頂竹編草帽拿在手里,兩人姿態親密地說了幾句什么。
而后那位趙小姐回過頭來,朝他揮了揮手。
陸宴嶺便攬著她的腰,兩人并肩朝前方的車走去。
一對壁人,男才女貌。
光是這么看著遠去的背影,都覺得登對般配,讓人心頭生出無限羨嘆。
*
回到京市后。
這幾月老爺子老太太不在家,陸宅除了鐘管家夫婦,平時就陸宴嶺一人。
到了周末,趙旎歌基本都過來和他住在這邊,兩人天天膩歪。
陸宴嶺是想讓趙旎歌直接搬過來。
可趙旎歌非要訂婚宴辦完后再搬。
一是因為趙家那邊離文工團上班近,再說他們倆婚禮都還沒辦呢,就搬過來住著,顯得她好像很急不可耐一樣。
也不差這兩個月的。
趙旎歌是個自己很有主意的人,她決定的事,通常陸宴嶺也拿她沒轍,只能嘆口氣再熬兩個月。
不過他的結婚報告審下來后,就在基地那邊重新批了一套軍屬大院的房子。
軍屬大院住的全是已婚軍官,楊參謀和他老婆就住在那邊。
按照陸宴嶺的軍銜規格,給他批的軍屬院是一套三室一廳一衛。
這樣,等以后他和趙旎歌結了婚。
她再到部隊來,就不用再和他住在那間單身公寓了。
七月底。
那套軍屬院房子裝整出來后。
趙旎歌周末特地過去和陸宴嶺在那邊住了兩晚。
去基地的第一天,楊參謀夫婦熱情邀請他們到家里吃飯。
在楊參謀家時,趙旎歌見他老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廚藝也特別好,上次陸宴嶺給她煮的臘腸就是她親手做的。
兩廂一對比,趙旎歌覺得自己好像一點兒也沒有即將為人妻的樣子。
大概是受了刺激,第二天早上起來,趙旎歌就突發奇想,對陸宴嶺說:“要不我們也去買菜,今天自己在家做飯吧!我親自給你下廚!”
陸宴嶺提起眉梢看她一會兒:“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
趙旎歌說風就是雨,立馬就拉著陸宴嶺出門,開車去基地外面的超市買菜。
到了超市,趙旎歌儼然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
看到什么喜歡的食材都往購物車里放。
不到半小時,她身邊陸宴嶺推著的車就裝得快滿出來。
陸宴嶺又問了一遍:“旎歌,你確定這些食材晚上你都要做?”
趙旎歌立馬瞪他:“小瞧人是不是,回去我就給你露一手。”
陸宴嶺無奈,推著車去結了賬。
加上那些瓶瓶罐罐,一共裝了滿滿兩大口袋。
陸宴嶺在后頭提著東西,趙旎歌就在他旁邊一身輕快地蹦跶。
邊走還掰著手指頭碎碎念:“做個可樂雞翅,魚香肉絲,清蒸魚,紫菜蛋花湯,再來個素菜,我們兩個人吃就綽綽有余了。”
陸宴嶺想到她第一次在他宿舍,就差點給他把廚房點著了的場面,已經有了種很不好的預感。
等回到家,趙旎歌讓他把食材拎到新家的廚房,就將他趕了出去。
“你去休息,這里一切都交給我!一個小時后,就能吃到香噴噴的飯菜了。”
“好吧,需要幫忙叫我。”
陸宴嶺見她興致高漲,倒也沒有說打擊她的話,轉身去了書房。
趙旎歌擼起袖子,在廚房里叮叮哐當一頓操作。
半個小時t?后……
她可憐兮兮跑到書房來:“陸宴嶺,老公~我手被油燙到了嗚嗚嗚,好疼!要親親!”
陸宴嶺從轉椅里起身,捉住她手看了看。
纖細白嫩的食指上,被濺起來的油燙了兩個紅點,這還不算完,她另一根手指尖留長的指甲蓋都被切掉了半塊兒。
雖然沒傷到肉,出現在這雙凝脂一樣的手上,莫名看著就慘不忍睹。
陸宴嶺無奈一嘆:“叫你逞強。”
他拉著她到了客廳,去取藥箱找藥,剛出去,就聞到一股什么東西燒焦的糊味。
“你沒關火?”
趙旎歌咬著指尖:“呃……我忘了。”
陸宴嶺敲了她腦門一下,大步進廚房,把炤臺上的火關了。
看了眼鍋里已經黑黢黢分辨不出來是什么的東西,陸宴嶺面無表情把廚房門關上。
等給她手上完藥,才下了命令:“以后不要再進廚房了。”
她每次進去,都弄得他提心吊膽的。
趙旎歌哭喪著臉:“人家不就是想親手給你做頓飯嘛……”
“安分待著,我去做。”
陸宴嶺收拾完,叮囑她一句,重新走進廚房。
趙旎歌在沙發上埋頭哼唧了會兒,不多時便聞到一股香味飄出來。
她跑過去,將門推開一條縫,看著站在操作臺前男人高大英挺的背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不疾不徐處理那些食材,動作看起來竟有種迷人的賞心悅目。
剛才趙旎歌還有點慪氣,覺得怎么她就征服不了一個小小的炒鍋呢?
但這一瞬,她立馬就舒暢了。
她根本不需要去征服炒鍋,她只需要征服這個男人就行了。
趙旎歌毫不猶豫放棄了當個賢惠妻子的想法,心安理得當起她的大小姐。
半個小時后。
陸宴嶺重新做好幾個菜端出來。
“過來吃吧。”
*
因為自覺在廚房闖了禍,夜晚兩人溫存時。
趙旎歌就特別熱情。
她翻身坐在他身上,夾著他的腰,讓自己像一片風雨中顛簸的樹葉般,起起落落,沉浮拋動。
一頭瀑布黑發隨著兩人的動作傾散垂動。
陸宴嶺抬起晦暗如深的眼眸看她。
視線從女人緋紅如脂的面龐,落到她高仰的鵝頸,再到那兩團顫巍的渾圓。
終究還是沒忍住,將她摁進懷里吻了上去。
……
到了八月,是一年當中最熱的季節。
但這天,趙旎歌要去一家私人設計師店裁量訂婚宴要穿的禮服。
因為只是訂婚宴還不是婚禮,所以暫時不用穿婚紗,選一件合適的禮服即可。
看完設計師送來的禮服圖冊,趙旎歌挑來挑去,都不太滿意。
這些禮服好看是好看,但更像是穿著去走紅地毯,不像是訂婚宴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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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旎歌在發愁時突然想起來,陸宴嶺不是很喜歡看她穿旗袍嗎?
那不如就訂做一件旗袍禮服,在訂婚那天穿。
趙旎歌把她的想法說了,設計師又拿來另一本旗袍樣式供她挑選。
這次,趙旎歌挑中一件玫瑰粉的無袖掛脖新中式旗袍,這件禮服的亮點在后背,有一個水滴形狀的鏤空,剛好能若隱若現露出蝴蝶骨,鏤空處由一條絲帶纏上去,在后頸處系上蝴蝶結。
玫瑰粉這個顏色很挑人,皮膚稍微沒那么白的女生,穿著就很容易顯黑。
但這些短板,趙旎歌都沒有。
她皮膚白,身材好。
這件旗袍一上身,她就愛上了。
現在只需要根據她的三圍再改一改尺寸就行了。
“就這件。”她愉快拍板。
*
九月三號那天。
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他們的親朋好友從各處趕來,同聚在陸家大宅。
庭院外的草坪,被布置成露天的宴會場地。
鮮花美酒,提琴悠揚。
今天的趙旎歌,有一種奪目的美。
她臉上的笑容,比午后的陽光還要明媚燦爛。
她身著一襲玫瑰金的旗袍禮服,挽著軍裝筆挺陸宴嶺的手臂,從前廳中緩緩走來,揮手和賓客們打招呼。
陸老夫人看著這一幕,竟忍不住有些老懷淚目,回頭和陸老爺子欣慰一笑。
剛從歐洲趕回的陸望舒夫婦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倆登對的畫面,也是滿臉微笑祝福。
草坪最邊上角落,陸少禹和一個年輕姑娘在說著什么,還不時回頭指指他們,一臉的顯擺。
對面,趙旎歌的兩個好友余倩和薛晴,也一人端了杯雞尾酒和點心,在笑著沖她示意。
趙旎歌環視一圈,目之所及,皆是她喜歡的人。
每個人都在祝福她和陸宴嶺,她聽到的每一句話,落到耳中,都變成了幸福兩個字。
她轉過頭,溫柔注視身邊的男人。
陸宴嶺感受到她視線,側身攥住她的手。
在親朋賓客們的歡呼起哄中,他含笑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趙旎歌也不怕羞。
雙手環住他脖頸,踮腳就吻了回去。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學著做陸宴嶺的妻子了。
以前的趙旎歌覺得,丈夫、妻子,這樣的稱呼于她而言是個很遙遠陌生的詞匯。
但現在。
她將這兩個詞在心里默默念了兩遍。
只覺得是個好甜蜜好甜蜜的詞。
……
圓滿的一天。
訂婚宴結束,賓客們散去。
夏夜繁星,月亮悄悄躲進云朵里。
趙旎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身上的那件玫瑰粉旗袍,白天是怎么穿上去的,此刻就怎么被陸宴嶺一寸寸退下。
嬌軟的手臂攀著他的肩,愛語,呢吟。
陸宴嶺總喜歡在親密的時候,讓她說一些他想聽的話。
而今晚,他最想聽到的。
是從她嬌婉嚶嚀的口中叫出的那一聲聲‘老公’。
在趙旎歌享受又愉悅的表情中,陸宴嶺啞聲哄著她:“乖,再叫一聲。”
趙旎歌情動如潮,緊緊抱著他,一聲聲喊:“老公…愛你……”
陸宴嶺亦低下頭,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邊:“嗯,我也愛你。”
第73章 婚紗
趙旎歌和陸宴嶺訂婚的消息,一周后在軍藝校不脛而走。就是那位威名赫赫的陸戰旅魔鬼旅長!!!
進修班的同學們這時候才震驚地知道,原來他們的軍藝女神早已名花有主,且未婚夫天吶!
還有什么消息能比得上這更讓人震撼的嗎?
也就是說,當時在基地軍訓那一個月,他們天天在私底下罵罵咧咧,叫苦連天,給人取外號,還說陸大旅長那位從不曾露面的神秘女友一定是個母夜叉。哦!買!噶!
原來神秘女友竟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尷尬,窒息。
大家回想當時罵過的那些臟話,面面相覷,腳趾扣地,都已經想好要把自己埋在哪里了。然
而第二周。
趙旎歌來進修班上課時,卻春風滿面地帶來糖果和巧克力請大家吃。完全沒有介意他們當時
的胡說八道。
畢竟,趙旎歌要不是和陸宴嶺是那種關系,在那種酷刑般的軍訓折磨下,她可能罵——
得更難聽,甚至還會帶頭罵。
當然了,回頭她也把大家罵他的那些話講給他聽了。
美鳴其曰,兼聽則明,多傾聽群眾的心聲嘛。
大家見她并未介意,拿著巧克力,心里松了一口氣。
同時,八卦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不好意思當著正主的面問,便去找余倩打聽。
幫著解惑辟謠,反正她知道的其實也不多。
反正現在趙旎歌和陸旅長都已經訂婚了,余倩也沒再刻意瞞著,大家好奇來打聽,她就一番打
聽后,眾人才恍然。
嚯,好家伙!原來倆人從一年前開始就在一起了啊。
都處那么久了。
嘖,也真是瞞得夠緊的。
*
之前陸宴嶺答應要帶趙旎歌去馬場騎馬,趙旎歌一直很期待。國慶節后有了幾天假期時間,他們便來到朋友家的馬場。平時不對外開放,主要就是用來招待一下朋友或是重要的客人。
馬場就在陸家大宅對面湖泊的半山腰,是陸老爺子另一位世交好友的兒子辦的。馬場陸宴嶺提前跟朋友打了聲招呼,第二天下午就帶著趙旎歌過去了。趙旎歌沒學過騎馬,但是她常年跳舞,核心控制和平衡能力很好,想來應該不難。
陸宴嶺從馬廄里給她選了一匹稍微溫馴些的紅母馬。
趙旎歌穿一身白色宮廷袖的絲綢襯衫和酒紅色馬甲,一條黑色騎士褲和長筒馬靴,長發也高高地挽起束成馬尾。
看起來颯爽明艷,腰細腿長,嫵媚中還帶著點女人也會有的英氣。知道他覺得好看。
當她換上這一身裝扮出來的時候,陸宴嶺的目光移過來,趙旎歌一看他那個眼神,就不光陸宴嶺覺得好看,馬場另外幾個朋友也覺得好看。
不過可惜。再好看那也已經是陸宴嶺的人了。
陸宴嶺的朋友也都是軍政界各有地位的人物,即便覺得趙旎歌從綠茵馬場上牽著小紅馬走過時,是一道靚麗迷人的風景線。
但也都只是禮貌守禮地欣賞了兩眼,便收回視線。
那頭,陸宴嶺帶著趙旎歌來到場地外,用手托著她的腿扶她上了馬背,而后也翻身而上,與她同乘一騎。
陸宴嶺在身后握住韁繩,低聲道:“不用緊張,先感受一下馬跑起來時的節奏,我會掌握速度。"
有他在身邊,趙旎歌自然放心。
她不僅放心,還很亢奮。
陸宴嶺腳下在馬腹一踢,馬兒就悠悠地跑了起來。
趙旎歌冷不防身子往后一仰,貼在了陸宴嶺寬厚的胸膛上。她聽到他愉悅低笑時胸腔里震出的顫動,趙旎歌趕緊穩住腰身,等適應后,她也
歡快地笑起來:“好玩兒好玩兒,可以再快一點!”
"不害怕?"陸宴嶺在她耳邊問。
趙旎歌哼哼兩聲:"你覺得你老婆像是會害怕的人嗎?"陸宴嶺又輕笑:"那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膽子就屬你最大。""知道就好。"
趙旎歌洋洋得意,嘴角翹起,"再快點,我喜歡刺激的!"陸宴嶺聽了,卻突然俯身,含住她耳垂吮了下,嗓音低醇灼灼:“要是晚上的時
候也這么喊就好了。
趙旎歌冷不防他這個時候說這個,伸手到后面擰了他腰一把,嬌嗔:“你討不討厭!”耳邊說:"待會兒回去,衣服先別換。"
陸宴嶺好像很喜歡她今天這一身馬術裝,攏住韁繩的時候將她腰肢緊緊攬住,貼在她倆人都親熱纏綿過那么多次了,他這話一說,趙旎歌就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就是想讓她晚上穿著這身衣服,然后和她做
馬場外邊還有朋友在,他卻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和她說著這些床笫間的調情曖語。換作以前,是絕無可能的。
趙旎歌發現,陸宴嶺這家伙現在是越來越悶騷了。
她手肘輕輕抵了他胸膛一下,紅了臉頰:“你能不能正經點!”
陸宴嶺悶聲一笑,提起韁繩,雙腿一夾,策馬疾馳起來。
金秋的清風拂
著面龐,吹起趙旎歌的頭發。
她靠在陸宴嶺懷里,感受著馬兒越跑越快的馳騁感,只覺心頭無比地開闊暢快。好像大自然和風都在擁抱她。
陸宴嶺帶著她跑了兩圈后,趙旎歌就嚷嚷著不要他陪了,要自己一個人騎。陸宴嶺有點不放心。
起先他還在旁邊幫她拉著點韁繩。
等趙旎歌慢慢掌握拉韁繩和踩馬鐙的技巧后,連都不要他拉了。
她坐在馬背上,轉頭朝他笑著揚起下巴:“讓我自己跑兩圈試試。
陸宴嶺便松了手。
洽,馬兒打著響鼻四蹄輕盈起落,好像也很喜歡它背上的趙旎歌。不一會兒,那匹小紅馬便帶著趙旎歌在馬場上輕松馳躍起來,一人一馬倒是相處融陸宴嶺又看了會兒,才轉身去馬廄牽了一匹鬃毛黑亮的高頭大馬出來。
他手臂撐在馬背上矯健輕松一躍,便翻身上了馬,長靴一踢,騎著馬朝趙旎歌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追上女人的身影,陸宴嶺才放緩了韁繩。
就這樣與她齊頭并肩,讓馬兒在草地上慢騰騰地跑著。而到了晚上,趙旎歌身上那套騎士裝也確實沒有脫下來。
只被陸宴嶺解了腰帶,解開襯衫紐扣,讓她像白天騎馬時那樣馳騁著。
一邊將她拋得顛簸搖晃,一邊啞聲問她是喜歡快點還是慢點。
趙旎歌被他折磨得受不了。最后只能撒嬌連聲叫老公,陸宴嶺才終于放她下來。又將人攏在懷里,聽著她嬌動婉嚀的嗓音。讓馳騁的速度加快再加快。
宮廷袖荷葉領的白襯衫在纏綿中散落在地,每一件都由他親手剝落。趙旎歌的腰扭得像水蛇。
看得陸宴嶺眼神發暗。又俯下頭,將薄唇附上去。快到年底的時候,趙旎歌接到一個特別的工作邀約。
來自西北莫窟的一座著名旅游城市打算拍一支旅游宣傳片。
這時候的世界,基本還處在2G到3G的時代,互聯網什么的都還在剛剛開始啟蒙發展的階段,幾乎所有打廣告宣傳的途徑,全部來自于電視機。
那座城市的旅游局是在看到去年趙旎歌在春晚上的那支《絲路之韻》古典舞后,覺得她的形象氣質都特別適合來當這個旅游形象宣傳大使,所以輾轉找到京市文工團,希望能和她合作。
在文工團主任現在的眼里,趙旎歌就是個寶貝疙瘩。
好多部隊單位和電視臺,都指名要請她過去演出。
連帶讓他們劇團的名氣也跟著大漲,現在排著的演出時間表都快忙不過來了。
趙旎歌覺得給旅游局拍旅游宣傳片是個挺有意義的事,于是這個工作她就接了下來。
細節洽談好后,十一月底,她就要隨拍攝團隊去西北莫窟。這一去,大概就要兩個星期后才回來。
陸宴嶺親自把人給送到京市機場。
當著主任他們的面,他倆在那兒依依不舍地道別。
當然了,主要是趙旎歌在粘人。
她一想到要半個月見不到陸宴嶺,就覺得不開心。
趙旎歌旁若無人地抱著陸宴嶺的腰:“記得每天晚上都要給我打電話發信息哦,不許忘了。”
"不會忘的。"
陸宴嶺有點無奈,見文工團那個領導咳了咳,看著他倆的眼神逐漸變得耐人尋味,低頭在她頭頂親了親,說:"好了,該安檢了。進去吧,別誤了時間。"
等一行人進了登機口,主任想著剛才趙旎歌跟陸旅長分別時那么惆悵不舍的,還打算說點什么來安慰她一下。
結果等上了飛機,就看見她拿毯子往身上一蓋,眼睛一閉就開始睡覺了。
主任:“"
合著剛才那么舍不得的都要哭了的樣子,是在演情緒價值給對象看呢?不過看陸旅長那反應,倒是受用的。
也難怪,陸家那樣的門庭,人家陸大旅長什么世面沒見過,趙旎歌同志要只是一個空有美貌沒有頭腦的姑娘,又怎么可能拿得下他。
莫窟城已經延續有一千年。它是古代文明的璀璨藝術,也是古代絲綢之路的重要遺址。這里的每一個洞窟,壁畫,彩
塑,都是歷史演變的一個縮影。
趙旎歌參觀完,感覺自己對歷史文明的認知又多了一些新的理解。
接下來幾天,趙旎歌帶著她舞蹈團隊的幾名
團員,換上在那些千年前壁畫上復刻下來的華麗裙琚,騎著駱駝穿越沙漠,手上挽著駝鈴與紅紗,赤腳踩在莫窟的黃沙上,一遍又遍與拍攝團隊配合,將宣傳片效果拍到傳奇唯美。
晚上住在當地居民家。
夜晚,趙旎歌睡不著,推開窗。
看到天空低垂,月色明亮,繁星好似撒滿大地。
深夜十點半。
她拿出手機,給陸宴嶺發信息:"老公,突然好想你哦。"
她的信息發過去不到一分鐘,陸宴嶺的電話就打進來。
隨行的舞蹈團員們都已經睡下了。
趙旎歌還站在窗邊,和陸宴嶺打電話。
輕聲細語,溫柔徐徐,和他講著在西北的天地和星光。
等拍完旅游宣傳片,兩周后,趙旎歌從西北回到京市。
他們沒有回大宅,陸宴嶺直接將她接到了軍屬大院兩人的小家。在那里沒有人打擾,他們可以盡情地過著沒羞沒臊的二人世界。
翻過新的一年后。趙旎歌在軍藝進修班的學業便還剩最后一學期就完成了。倆人的婚禮也提上日程。
選婚禮日期時,老夫人特地去算了幾個好日子。
一個在五月,一個在九月和十月。
趙旎歌和陸宴嶺選來選去,最后索性決定,還是定在九月三號好了。去年的九月三號他們訂婚,今年的九月三號他們辦婚禮,把往后所有的紀念日都放到同一天。
這一天,既是他們初相識的日子,也是他們相愛的日子,更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定好婚期,趙旎歌就開始去試婚紗。
選婚紗反而簡單了,因為陸宴嶺不需要穿西裝,趙旎歌就想讓他在婚禮那天穿著軍裝制服來娶她。
當趙旎歌穿著白色抹胸的婚紗從試衣間里出來時,陸宴嶺轉身,看著馬上就要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眸中柔光浮動。
趙旎歌在他面前緩緩轉上一圈,笑得嬌美嫣然:"陸先生,你妻子美嗎?”陸宴嶺走過來,勾住她腰,掀起她的頭紗,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
吻:"美,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婚紗店里,攝影師拿起相機道:“兩位新人,請看這邊,給你們照張婚紗照。”
趙旎歌側身依偎在陸宴嶺懷里,陸宴嶺雙手環著她的腰,兩人交頸相貼,側首相視一笑,忍不住低頭親吻。
攝影機就在這一刻‘咔嚓’一聲。將這美滿甜蜜的瞬間定格。
第74章 蜜月
趙旎歌和陸宴嶺倆人結婚后,向單位批了一個月長假,而后在月底啟程,去了一座海島度蜜月。
在那座位于南海最邊上熱帶的美麗島嶼,有著漂亮的碧海藍天和細軟沙灘,晴朗的天氣趙旎歌特地準備了幾條漂亮裙子,到時候在海島上度假時穿。
因為是蜜月,所以陸宴嶺也脫下了他慣常著裝的冷肅軍服,穿上了趙旎歌給他精心搭配的日常休裝。
陸宴嶺也不挑,反正趙旎歌給他配什么他就穿什么。
趙旎歌審美好,會搭配。最關鍵的是,她的親親老公有著寬肩窄腰八塊腹肌和大長腿的好身材,隨便穿什么,照樣能在人群中斐然拔群。
給自己的愛人搭配每天要穿的衣服,幫他熨燙襯衫,然后給他打領帶,就只是這么一件小小的事,就能讓趙旎歌感到心情愉悅。有一種這個男人是只屬于她的。誰也搶不走的,親密無間的擁有感。
既然是蜜月度假期,趙旎歌和陸宴嶺就更是毫無顧忌了,倆人整日整夜沒羞沒臊的膩歪,經常大白天的都在房間里纏啊綿。
有時候趙旎歌剛幫他把襯衫穿上,領扣系好,陸宴嶺的吻就低頭追過來。兩人親著親著動了情,就在海景酒店套房的衣帽間里胡鬧。衣帽間的墻上有一面落地穿衣鏡。
陸宴嶺將她抵在那上面,讓她看著自己情動時的模樣。
趙旎歌咬著唇,只抬眸看了一眼鏡子里雙頰飛紅眼神氤氳的女人,就軟得渾身發顫。嬌得羞吟起來。讓身后的陸宴嶺也愉悅得悶哼出聲。
海景酒店的套房就位于海邊不遠。
早上,在房間的窗戶可以看到海上日出的霞光。
傍晚,他們就會手牽手在日落烏金的沙灘上散步,在細軟的沙子上留下一大一小的兩串腳印。
什么都不用管的身心放松的日子實在太美好了。
趙旎歌和陸宴嶺在海島度蜜月的那些天,每天都像在過神仙日子。她喜歡喝椰汁,白天又想出去曬日光浴。
但又怕把皮膚給曬黑了。海島上的紫外線挺強的。
趙旎歌倒也不是說非得要白皙的皮膚,她覺得像陸宴嶺那樣的小麥色肌理也很好看很性感。
只是因為她跳舞的工作性質需要,很多時候需要穿一些古典優雅的裙子,確實要膚白一點會更好看。
她們文工團一些皮膚天生沒那么白的女孩,有時候還會在上臺前給手臂腿上抹粉底和高光,以求達到最佳舞臺效果。
所以趙旎歌就事先準備了兩瓶防曬乳。她躺在房間外的露天沙灘椅上,用草帽蓋住臉,讓陸宴嶺幫她擦防曬乳。
沙灘椅旁邊有一個小木桌,桌上放著趙旎歌沒喝完的椰汁,和一碟酒店服務送來的果盤。
陸宴嶺就坐在旁邊,拿起防曬霜擠到手上,幫老婆細致地涂抹在身上。只是抹著抹著,那溫熱手掌游走的動作就變得漸漸像愛撫起來。趙旎歌睜開眼,拿下遮陽帽。轉過頭,看見陸宴嶺一臉淡定正經的表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在給她擦防曬乳,而是坐在會議室開會呢。
趙旎歌嗔他一眼,用腳尖踹了他腰一下:“你能不能認真點!"腹涂抹上去:"怎么才算認真?”
被老婆嫌棄的陸宴嶺看她一眼,抬手握住她腳踝,將掌心剩余的一點乳液沿著小腿腿他說這話時表情依舊正經。
前提是忽略他握住她小腿,指腹越來越往上的動作的話。趙旎歌只穿著一件度假風的吊帶碎花連衣裙,裙擺只到膝蓋的長度。本來外面還有一件白色防曬紗衣。
但這陣躺在椅子上,那件防曬衣便被她脫下來丟在一邊。裙擺也因為被陸宴嶺捉住腳踝的動作,而順著微曲的膝蓋滑了下去。白到凝脂的大
腿|根若隱若現。露出昨晚他留下的斑駁吻|痕。陸宴嶺看得眸光微黯。
昨天晚上兩人溫存時,他沒忍住又有點過頭了。
下半夜結束后抱她進浴室沖澡時,才發現老婆嬌氣得都有些泛紅了。
趙旎歌嬌氣地捏起拳頭打他,都說了夠了夠了,他還不肯停。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一開始,他不到下半夜是不可能停歇的。而且陸宴嶺就好像對她有什么肌膚饑渴癥似的。
不光要她,還喜歡親她。
每次溫存時,他都會將她翻來覆去親個遍。
尤其喜歡親她那個地方,喜歡讓她在他的取悅下潺潺濕潤,主動回迎。現在,看著那些吻痕,昨晚兩人的荒唐畫面好似又涌上眼前。趙旎歌怕他又要大白天撈著她回房胡鬧。
她趕緊坐起來,按住他的手,從他手里搶過防曬乳,說:“好了好了!不要你幫我涂了,我自己來!"
度蜜月那個星期,恰逢國外一個著名的球賽節開幕。
陸宴嶺平時除了軍事門類以外,大概真正算得上一個愛好的,就是看球賽了。正好這次球賽開幕式在這座海島城市舉辦,倆人便買了票一起去現場看。趙旎歌喜歡湊熱鬧,喜歡那種氣氛,和上萬人一起坐在球場里歡呼吶喊,場面壯觀十分感染人。
但她對球賽本身其實不怎么感興趣,看得更多的也是綠茵場上揮汗如雨跑動的那些球員帥不帥,反正進球了就跟著歡呼就對
了。主打的就是一個參與感。
但陸宴嶺看她喊得這么起勁,以為她也對球賽感興趣。第二天晚上回到酒店房間,又有一場半決賽球賽在電視上轉播,陸宴嶺便拉著她窩在沙發上一起看。
趙旎歌倒了兩杯紅酒,買了點零食水果。打算和陸宴嶺一起邊吃邊看。
可看電視和看現場的氣氛完全是兩碼事。最關鍵是,電視上的那兩隊球員好像勢均力敵絞著住了,半天都進不了一個球。
不到半個小時,趙旎歌就覺得有點無聊了。一杯紅酒都快被她喝完了。有點微醺醉意。
她躺在陸宴嶺懷里,頭枕在他腿上,伸手去摸他的腰:“老公”"嗯。"陸宴嶺應了聲,低頭摸摸她臉,又繼續看球。
趙旎歌:“"
她又將小手往他衣擺里探進去一點,在他結實腹肌上輕輕畫著圈兒。這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每次只要她一摸,他就會連聲抽氣,就連挺腰的速度都會加快一倍。
可現在,她的手已經摸了好一會兒了。
陸宴嶺也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說:“乖,等會兒。"
趙旎歌:“?”
等會兒?
什么等會兒?!
難道她的吸引力還沒有一個破足球強嗎?
她不想等了,現在就要!!!
抱住他脖子就開始親。
借著微醺的醉意,趙旎歌翻身起來,腦袋一扭就從他胳膊下鉆進去坐到他懷中,俯身軟玉溫香在懷,陸宴嶺的視線終于從電視屏幕上收回,落到懷中女人臉上。看到她噘著小嘴一臉的不樂意。
陸宴嶺親了她一下。
在惹來女人總算眉開眼笑地回吻時,他低磁輕笑,抬手握住她腰,翻身將人摁在沙發上。房間里,電視上的球賽這時候進入了白熱化。
兩對球員在奔跑中激烈地搶攻防守,打得如火如荼,比分開始一分一分地追上去。電視里不時就爆發出一陣來自觀眾席上的歡呼聲。
套房里除了電視透出的閃動光影,沒有開燈。
在昏暗不明的房間里,小桌邊兩只紅酒杯空空如也,電視對面的沙發上,此刻亦是人趙旎歌身段柔韌性好的優勢。在這時候,就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的兩只膝蓋彎搭在沙發扶手上,一雙白嫩的腳丫子輕晃。陸宴嶺轉過頭,親了親她的腳心。
見那腳趾粉嫩貝珠如玉,又忍不住捉過來,放在唇邊愛憐地啄了又啄。
一直到兩個小時后球賽結束。電視上自動播放器下一檔節目,光影投射在房間里,忽明忽暗的變幻。沙發上的人影也不知何時轉了場。
抬眼看去,只見房間里人影空蕩,原來兩人已經輾轉到了浴室。隔著一道浮光掠影的玻璃門,只聽得到浴缸中嘩啦波動的水聲。還有女人那能讓人骨頭都酥了的。一聲聲嗔嗓,嬌吟,細碎嗚咽且意味不明的嚶嚀,掩在電視里傳出的球賽解說聲中。
從那個晚上過后,趙旎歌說什么都不肯再陪陸宴嶺看球賽了。因為她嚴重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不過蜜月的后面兩周,趙旎歌還是玩得很開心的。
他們租了一輛當地居民自營的出海船艇,坐上船,去海上兜風乘浪。
船艇將他們帶到海上的一個小島,又在那里體驗了一次比較原生態的少數民族風情。
傍晚同當地人一起搭篝火煮飯,晚上就住在長著椰樹矮叢林里搭的樹屋中。只是這種體驗性的項目,只玩一次就夠了。
像趙旎歌這么嬌氣的人,讓她多住一天都是不愿意的。她起先聽說有海島樹屋,本來還覺得很新鮮。
甚至覺得可以找找靈感,回去以后以這個為主題編一曲新舞蹈。不知道什么小動物在叫,擾得她幾乎一整夜都沒怎么睡覺。可等她和陸宴嶺晚上真正住進樹屋,才發現蚊蟲好多,晚上電也沒有,到了半夜還有陸宴嶺倒是適應,他的特戰旅部隊經常去野外拉練,比這環境更惡劣的原始叢林都住過。
只是他沒想到,和老婆度個蜜月,還會被她拉著來體驗一下野外露宿。
條件簡陋是簡陋了點。不過在野外的樹屋上和老婆親熱,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聽著叢林的鳥叫蟲鳴,吹著曠野的徐徐微風,頭頂便是繁夜星空。懷中便是心愛之人,甚至比在尋常環境更能深切體會到那種愛而生欲的原始感。
這天晚上,兩個人都沒怎么睡。趙旎歌雙手雙腳緊緊掛在他身上,生怕他們再激烈一點會將這小樹屋給搖散架了。
第二天早上從樹屋上下來,準備回去時。
趙旎歌看到住在隔壁樹屋的一對中年夫妻來跟他們打招呼,都有點心虛。
一個月時間過得很快。趙旎歌和陸宴嶺就要從南海島回京了。
回家之前,趙旎歌專門去當地的特色市場買了很多禮物。有帶給家人的,也有帶給朋友的。
來的時候她和陸宴嶺兩人的行李裝兩只行李箱就夠了,回去了時候,卻硬是變成了四只行李箱。
多出來的那兩個全是趙旎歌這些天購買的東西。陸宴嶺也隨著她買。
只要是帶得回去的東西,她想買什么買什么。
到了月底,蜜月假期結束。
趙旎歌和陸宴嶺乘坐飛機飛回去,降落京市。
倆人的婚后生活,也就這么甜甜蜜蜜地開始了。
第75章 寵愛
在入冬的某一天。
趙旎歌收到一封來自延城的信。
信上寫著:
親愛的旎歌姐姐,我是小雨。
明年我就要小學畢業了,很感謝這兩年您給我寄來的書學費和新衣服。每次收到你給我寄的東西,我都特別開心!我奶奶也很開心。
她說我們家遇到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奶奶還跟我說,讓我長大后不要忘記旎歌姐姐對我們家的恩情,要知恩圖報。旎歌姐姐,你放心,我一直都有好好學習。
這學期期末,我考了我們班第一名。還當了我們班的文藝委員,上次國慶節學校組織校慶表演,我還和同學們一起表演跳舞了呢。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旎歌姐姐了,很想你。但我知道旎歌姐姐工作很忙,我畫了一幅畫想送給你。
畫上畫的,是我們災后新建起來的校園。學校比以前更漂亮了,還有很多跟旎歌姐姐一樣的好心人士捐了很多錢,給我們買了很多書,建了圖書館。我們延城也變了一個模樣,好多嶄新的房子修建起來,馬路都比以前寬了。旎歌姐姐,您什么時候有空,能再到延城來看看呢?
趙旎歌看完這封小女孩筆觸純真的信,心里感到甚是欣慰。距離延城地震已經過去兩年多了。
這兩年,她一直有在默默資助小雨上學。現在看到小雨寄來的信,還有她畫上欣欣向榮的城鎮,聽她講起延城的生活也在慢慢變好,不禁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不管在哪個年代,哪個世界,都是普通老百姓所希望的。
在趙旎歌來到這個世界的三年里。她明顯感覺到國家的經濟和科技在漸漸起步騰飛。
在她和陸宴嶺結婚的第二年春,已經有第一款智能手機問世了。雖然還比不上趙旎歌上個世界發展得那么厲害的黑科技,但在這里,已經是一個重大創舉。
像趙旎歌這么追求時髦的人。她當然是要當第一批體驗者了。
那款智能手機一開售,她就去買了兩支回來,把她和陸宴嶺之前用的2G手機一并給換了。
不過以前的手機功能少歸少,但里面存著太多太多她和陸宴嶺倆人戀愛期間的甜蜜和回憶。
那些畫質模糊的照片,那些打情罵俏的短信。趙旎歌一樣都舍不得。
她把那兩支舊手機當寶貝一樣存放了起來。看看。
或許,等她和陸宴嶺以后老了,回憶起他們年輕時候的經歷,會再把這些記憶翻出來趙旎歌把新手機當做禮物送給陸宴嶺時,順便提起了延城的事,才從陸宴嶺那兒知道原來當初他們部隊
在延城執行完救災任務后,他在回來前就特地聯系當地鎮府部門,捐建了一座學校。
而那座學校,就是小雨現在就讀的新小學。
這件事,陸宴嶺竟然一直沒跟她說過。要不是今天她順口提起,恐怕他都沒打算說。
趙旎歌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又意外又覺得驚喜,跳到他懷里用雙手揪住他耳朵兇巴巴道:"可惡!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訴你老婆?"
陸宴嶺捏捏她臉蛋:"那我老婆悄悄資助災區學生,不也沒告訴我這個老公?"
趙旎歌:“”
她哼一聲:“好吧,我們倆扯平了。”說完,她又歡欣地捧住他臉龐,湊過去‘啵啵’親了兩下,“我老公真好!"
*
京市每年到了冬天都會下雪。
對于趙旎歌這個南方人而言,見到雪就覺得開心!
陸家大宅前面的庭院里,在接連下了半個多月的雪后,積了半掌厚的雪層,連花園里的樹樹梢頭都掛上了冰凌子。
趙旎歌跑到庭院里去堆了個雪人。把她的紅色舊圍巾和帽子放在雪人頭上,再掰一根紅彤彤的胡蘿卜做鼻子,一個憨態可掬的雪人就堆好了。
她讓陸宴嶺幫她拍照,拍她堆雪人的照片,拍她玩雪時的照片。陸宴嶺的新手機里,幾乎全是她的照片。
每次倆人出去玩,或是像現在這樣,只要趙旎歌讓他拍照,陸宴嶺就拍在自己手機里,老婆裝了滿滿一個相冊。
趙旎歌等他拍完,又跑過來看一眼。看完還不滿意,不是說這張姿勢沒擺好,就是說那張給她把背景拍歪了,嘟囔著要他重新拍。
陸宴嶺有點無奈。
他看了看那些照片,只覺得每一張都好看。照片里,他老婆笑容嬌美嫣然,身姿裊娜靈動。他們都已經結婚一年了,還像個少女一樣。
不過仔細看,也還是有點區別的。
跟少女時期比起來,現在的趙旎歌,身上氣質多了一種成熟女人的嫵媚。就像一朵嬌花,在長期的滋潤與澆灌下,自然而然便會流露出那種被呵護的嬌妍與艶麗。
現在的趙旎歌就是這樣。一看就是被泡在寵溺和疼愛中,過得很幸福女人的樣子。白天玩雪時放肆開心,等到了晚上,趙旎歌就知道冷了。雪地靴被打濕了,手指被凍得通紅。窩里沒睡一會兒就又涼了。
晚上睡覺時,她的雙腳都還是冰冰涼涼的,在浴缸里泡了熱水澡也還是沒用,鉆進被不過好在陸宴嶺身體陽火盛。
等他一洗完澡躺上床,趙旎歌頓時就覺得整個被子里都暖和起來。她趕緊貼過去,與他身體一絲縫隙不留地抱著地吸取溫暖。陸宴嶺一摸她的腳那么冰,都有點想訓人了。
可想著白天時是他自己縱著她玩兒的,話到了嘴邊又成了無奈,只是擔心她受了寒氣下次小日子來時又要喊肚子疼。
他將她腳丫子握住,放到懷里捂著。幾乎都要出汗。
陸宴嶺肌肉緊實又健碩的身體在冬天就像一個火爐子,趙旎歌每天晚上抱著他睡覺,所以她幾乎整個冬天都沒穿過厚睡衣,幾乎還是春夏季那些薄薄的絲綢吊帶小睡裙。這種小睡裙是陸宴嶺最喜歡的。
自從以前某一次倆人打電話時她故意用很不可描述的畫面給他描述過后,他就對她穿這種小吊帶睡裙情有獨鐘。
后來倆人在海島度蜜月,趙旎歌帶過去的性感小睡裙也確實被他情動亢奮時扯壞過兩條.真是個壞東西。
平時一本正經衣冠楚楚的。在床上就不做個人。
也就是這陣,看她手腳冰冷,他才沒有像平常晚上那般,洗完澡一出來,長臂一伸撈過她就壓在懷里開始親。
趙旎歌腦袋枕在他胸膛上,冰冷的雙腳捂在他懷里,不一會兒就渾身暖和起來。等腳丫子不冷了,趙旎歌打了個哈欠,就想翻身睡覺。誰知
陸宴嶺卻就著這個姿勢籠覆過來。
剛才還在他懷里的小腳丫,這陣就已經舉在了他肩膀上。一顫一顫。
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可憐的。
只是聽趙旎歌那斷斷續續哎吟的細嗓,猜應該是被疼愛出來的吧。*
今年過年,是陸家最熱鬧的一年了。
不僅全家人整整齊齊團聚在一起,而且還多了一個新成員一一陸少禹新交的小女朋友。趙旎歌見到那姑娘的時候,覺得有點眼熟。
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哦是了,在她和陸宴嶺婚禮上的時候見到過一面。好像姓柳,是二姐夫詹正初他們外交單位的一位翻譯小姐。這位柳小姐一看就是個標準大家閨秀的模樣,衣服穿得潔整端莊,頭發挽在耳后一絲不茍,笑容也很含蓄,說話輕聲細語的,感覺是個性格滿溫吞的姑娘。姑娘給他多管管。
當時趙旎歌還在心想,陸少禹這種桀驁不馴的公子哥,就適合找這么一個溫柔賢惠的
陸少禹知道趙旎歌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會當場跳起來大喊:“什么?!她!柳絮?溫柔?賢惠???”這兩個詞有哪個跟她沾邊嗎。
想到倆人第一次見面,柳絮就皮笑肉不笑給了他一拳頭,把他眼睛都打青了。隔周回到部隊,碰到戰友問他眼睛怎么了,陸少禹都只能支支吾吾找借口糊弄過去。他能說他是被一個弱女子一拳揍成這樣的嗎?!
太虎了簡直。
她表面上的那些端莊溫婉那全都是裝出來給外人看的。私底下她飆車,蹦迪,玩搖滾,樣樣都來,兩幅面孔啊喂!!!柳絮看到陸少禹坐在那里聽著他家人對她不停地夸贊,臉上表情直抽搐,便斜了一眼過來。
用只有兩人看得懂的眼神警告他把嘴巴閉緊點。
于是陸少禹就默默閉上了嘴。在心里說了句,好吧,雖然這小妮子有兩幅面孔,但架不住他就吃這口啊。她要是真的像表面裝那樣溫婉懂事的書香門第大小姐,他還不一定喜歡呢,嘿嘿。
趙旎歌和這位柳小姐倒是聊得挺投緣的,甚至還頗有點一見如故的感覺。倆人實際上年齡相差不大,幾乎同歲,共同話題又多。雖然,如果將來柳小姐真的和陸少禹結婚的話,柳小姐也得跟著叫她一聲小嬸嬸,但這并不妨礙趙旎歌把她當閨蜜處。
或許倆人一見如故的原因,正是某種程度上對世俗的豁達不羈吧。
*
除夕之夜,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年飯看春晚,歡聲笑語透過貼著福字剪紙的明凈窗戶傳遞開去。
房子外面,不時有湖泊對岸人家放起的煙花升空。
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有一種溫暖叫年夜飯,有一種幸福叫守歲。新的一年,此后歲歲常歡愉,年年皆勝意!
在趙旎歌和陸宴嶺結婚的第三年,也就是趙旎歌二十六歲的時候。某天早晨她起床,突然想起自己小日子好像已經推遲好幾天沒來了。莫名地,她突然就有了一種直覺,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一一來自女人的第六感。等她白天去文工團忙完回來,下班回家時順道買了一只驗孕棒。回家一測。
哦豁,中招了。
果然女人的直覺都是超準的。
趙旎歌和陸宴嶺結婚后,其實還就這個事專門商量過。對于孩子這件事,他們都不著急,等過幾年再要也不遲。
趙旎歌是想著,她還年輕,現在事業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太早要孩子會絆住她。陸宴嶺則是純粹想和老婆多過幾年二人世界。
孩子嘛,反正早晚都會有的。
這兩年來,他們倆除了各自工作出差或是不在一起的時候,但凡只要在一起,幾乎每夜都有歡愛。
雖然每次都做了措施。
但如此頻繁且高質量的歡愛,難免有那么一兩次意外中招。現在小寶寶自己就來了。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是上天給的緣分。
說明注定他們要在這時候擁有一個孩子。
等陸宴嶺周末回家時,趙旎歌便語笑嫣然把驗孕棒放到他面前。"陸旅長,恭喜你,要當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