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我忍你很久了!”
“你把我關在沒人的鬼地方是不是很得意!上次你絆我的賬我還沒和你算呢!”
“霍燃燃你干什么,賤——”
方蜻和袁萱慢一步到場的時候,生氣的不得了的霍燃燃已經把局面搞得特別糟糕了,她整個人炸開,那個叫崔福的男生也并不是個好脾氣的,對霍燃燃破口大罵些“賤逼”“蕩婦”“你媽死了”,頂著頭上的血伸手揮拳打一個女生……
被打的女主痛懵在原地。
她是班干部,勸架群中的一員,她是怕霍燃燃打人打出問題來,攔霍燃燃手臂的。
方蜻看著崔福滿是戾氣的眼神,嚇得往后退了幾步,她還把袁萱拉遠了點。
“我們離遠點看,別湊太近,不然打到我們就不好了。”
圍著打起來的人越來越多,半個班都好像在湊熱鬧趕集一樣,沒誰搭理方蜻和袁萱兩個面生的人。
也使得兩人看了一場特別離譜的“勸架”。
本來是霍燃燃一個人打崔福,其他人去攔她,但是攔著攔著,突然就變成不少人拉扯著崔福,好讓霍燃燃和其他人打到崔福。
是的,還有其他人。
天幕高高掛起,播放著細節,小姑娘方蜻呆呆看著好幾個人圍在人群中,或氣憤或暗爽,用力掐那個崔福手臂或踢他。
李世民抱著女兒逗弄她笑,“來,爹的好女兒,看看天幕,看到上面那個被打的蠢貨了沒有?這種人身上無一可圈可點也就算了,還四處樹敵,你長大了可不要做這么蠢的事啊……”
話都還不會說的小孩子懂什么。
不,她甚至還夠不到“小孩”,還是個嬰兒。
她不知道自己是一國公主,父親是一言就能殺人的統治階級頂層。
即便真的又蠢又笨還四處樹敵又怎樣?別人打了她,她面前這個說話的人絕不會讓那人好過……
她只會露出長了幾個牙的笑:“啊啊哇哇~~”
李世民被女兒的笑暖樂,正要炫耀,一轉頭,看見長孫無憂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肚子。
他更開心了:“召太醫來,觀音婢,是不是又有了?”
長孫無憂看著他臉上的篤定,笑著點了點頭。
夏原吉手中拿著一個賬本,抬頭看天幕,見上面打架和暗手后,古井無波重新低頭盤算數目。
他如今追隨的人,正在和朱棣打仗。
勝算好像不大,夏原吉判斷自己可能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因為是如今這樣的局面,所以天幕上的事就不要去看了。
做人應當恪守本職,無論未來是何等模樣,起碼當下這一刻要將應當做的責任和事務做好。
黑色墨跡一道又一道地從他手中流出,賬本一頁一頁翻過,整個天下都拿來看著打發時間的天幕,他倒是真不再看了。
來人了。
看那苦瓜臉和辣椒眼,是二班的班主任,錯不了。
于是,方蜻拉著袁萱又往后退了點。
一個班級不止一個老師。
每一個課程都有任課老師,只是在這些老師里,主科目的上課時長最多,所以學生也往往會更熟悉主科目的老師。
方蜻認出這個剛到現場處理情況的二班班主任,還是其他班的英語老師。她想起來,有次看見過他拿著英語課本進六班教室。
在這之前,方蜻都沒怎么注意過這個事,一旦意識到就覺得好奇妙,原來在她這個班教課的某一科目老師,有可能會是其他班的班主任。
皺著眉的老師在觀察崔福身上的傷,他是中等身形偏瘦的青年人,看見血跡立馬黑著臉詢問情況。
方蜻等人年紀還小,不像一部分看到天幕的年長者,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慌張。
“不知道什么情況,就看見他們兩個在打架。”
“霍燃燃說崔福把她關起來了。”
“崔福人那么賤,霍燃燃脾氣其實已經挺好了,要是我被指著鼻子這樣罵,我也得打他。”
“是啊,剛剛那么多人幫他忙,他反而去打霍燃燃肚子……”
“放學了,走了走了。”
“什么破事啊這,回家,下周見,飛吻~~”
“咦,惡心,誰要你的飛吻,滾滾滾!”
學生在學校受傷,傷的還是腦袋。
班主任和教導主任不得不在這本該離開學校的下班時間里進行加班,把崔福送到醫院,聯系家長進行溝通。
這些不怎么關方蜻的事,她本來想回家的。但袁萱想湊熱鬧。
被袁萱以“回家也是沒什么意思,就頂多看電視”的話一堵,她們干脆就陪著霍燃燃,等她家長到來。
有幫忙開鎖這一個前情在,霍燃燃對方蜻和袁萱態度比較友好。
和這形成對比的是,大概平時她就對一些事積累了一些怨氣,又或者班主任覺得她給自己惹了麻煩說了些讓霍燃燃聽來刺耳的話,她在被班主任問話了解情況的時候,又差點和她班主任吵起來。
教導主任干脆讓她先自己呆著玩。
天幕上,三個女孩圍坐在一塊,霍燃燃翻翻桌肚,從里面掏出來酸奶和餅干,分給方蜻袁萱兩人吃。
方蜻問:“你不害怕嗎?”
霍燃燃慢慢撕開草莓味的果凍:“我知道我打人不對,但再來一次我還打他。一定要有人受委屈,憑什么受委屈的人就總是我?我還要把他也給鎖廢棄的空教室里讓他出不來!”
袁萱已經不客氣吃上:“趕緊吃吧,不然等下你家長來了你可能就沒心情吃東西了。”
墻上的鐘,指針滴滴答答走。
霍燃燃的家長和崔福的家長都到了。
天幕上,出現兩個精神樣貌截然不同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