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春趴在他胸膛上,伸手捏他鼻梁,語氣哄小孩似的。
“嗯,是的哦,發家致富的道路,大程超棒的。”
程巷一抬腿壓在他身上,雙手配合著給人抱進懷里固定住,呼啦毛茸茸的腦瓜。
“你知道就行,現在睡覺,明天你還要上學。”
柳逢春哦了聲,縮進被窩里,露出鼻子在外頭呼吸。
幾個月下來,他都被程巷一這個姿勢抱習慣了,只要兩人睡一塊,第二天早上自己就會被按壓的緊緊的,雖然這樣很暖和就是了。
程巷一也不想這樣,但他更不想晚上睡的正香被柳逢春蹬下床,誰曉得這么狂放的姿勢,他是怎么學會的。
鬧鐘響起,柳逢春迷迷糊糊睜開眼,自己果然在程巷一胸口脖頸處趴著,房間內小夜燈昏暗,窗簾外面天剛亮。
天氣越來越冷,起床每天都很艱難,柳逢春非但沒起床,還蜷起身子往下竄了竄,抱住程巷一干燥滾燙的身子埋頭蹭。
“不想起床,外面好冷。”
程巷一打了個哈欠,手伸進被窩里把他撈出來。
“今天大降溫,你還要騎洋車去嗎。”
柳逢春艱難地伸出兩只胳膊,僵尸似的直直往上立著,房間里比外面暖和,伸出去的那一秒凍的汗毛豎起,他連忙縮回胳膊放在程巷一身上暖暖。
“騎,穿厚一點我也要騎洋車。”
白天時間逐漸縮短,吃了早飯外面的天方才大亮,柳逢春貼身穿著厚毛衣,外面一件朱紅色防風外套,黑色薄絨休閑褲。
整個人唇紅齒白,青春洋溢。
程巷一從樓上拿了瓶潤膚霜,喊住要開門的人。
“別慌走,外面風大,抹點潤膚霜。”
他打開小罐子,挖了一坨抹到柳逢春臉上,香噴噴油潤潤的,還能預防臉被風吹皸裂。
柳逢春三下五除二抹均勻,書包甩在背上去推洋車,程巷一站在門口看他上車離開,確定不會出問題,后腳跟著出了門。
孟續手底下有家卡拉ok有人喝多了鬧事,處理方式有些偏激,來處理的警察是新調來的,不認識他,直接給拘到派出所,氣的孟續打電話讓程巷一去接他。
到了派出所,就看到孟續大爺似的坐在桌子后面,昨天把他拘過來的警察低著頭給他賠禮道歉。
“孟哥,這小子新來的,不認識您,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警局局長來求情,孟續叼著煙,透過薄霧看鵪鶉似的新人,哼了聲。
“下次注意點,畢竟是為人民服務,我也不好說什么。”
他眼尾看到程巷一在門口:“我外甥來接我了,你好好教教新來的,免得得罪人都不知道。”
“是是是,孟哥您慢走。”
程巷一在外人面前非常給舅舅面子,拉開門跟在孟續身后半步。
局長跟出來:“孟哥,那這次的事……”
孟續坐上車子降下車窗擺擺手:“算了,小孩兒嘛,你教教就是了。”
車子揚長而去,孟續脫掉外套坐在副駕:“送我回家,一晚上沒睡了。”
程巷一瞥他:“舅舅,這次的事兒您怎么還親自去。”
孟續嘖了聲:“你孫哥有事去了趟外地,誰知道能出這檔子事兒。”
“成,先去吃飯,吃完了送你回家。”
程巷一驅車到附近有名的早餐鋪子,買了水煎包和胡辣湯,要了倆雞蛋,坐在孟續對面看著他吃飯。
孟續順著碗沿喝湯,肚子里有熱湯人都舒坦,他不禁感慨。
“大程啊,你可真孝順,以后我有了兒子,得讓他向你學習。”
程巷一剝好雞蛋放他碗里:“兒子還沒個影,就想著讓他孝順你,美死你得了。”
孟續也不生氣,他們舅甥倆的關系又像兄弟,又像父子,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早就是彼此最重要的親人。
現在外甥娶了小哥兒組成家庭,他也開心,對柳逢春也疼著,盼著兩個小年輕常去看看他這個孤寡老人。
那邊,柳逢春騎著自行車到學校門口,跳下來推著車子走到校內停車棚那邊,用鎖把車轱轆和墻上的鐵環綁在一塊。
雙手插進口袋里取暖,加快速度跑回教室。
班里人來的都晚,壓著上課鈴聲來的,現在只有幾個人在看書,其他的幾人圍在一塊說話。
李壘跑到秦復前面位置上坐著,兩人說說笑笑,李壘不知道說了什么,秦復撇撇嘴,扭過頭不理他,李壘急了,呱拉呱啦解釋一堆,秦復才扭過頭跟他說話。
柳逢春對他們聊天內容沒興趣,掏出英語書記單詞,今年規定英語成必考項目,柳逢春下狠勁學英語。
明年,他不能讓英語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