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雖然還沒有點開消息,但是光看外面就已經看到了陸硯成發的什么。
12:[明天有空嗎?]
祝予不敢怠慢,立馬回了消息:[有的。]
陸硯成在客廳聽著音樂閉目養神,很快收到了對面回過來的消息,拿起手機查看。
12:[方便的話,明天就帶上戶口本,把結婚證領了吧,正好明天周五。]
祝予不算是多不淡定的人,但是看到那個‘結婚證’之后,心還是沒由得跳了一下。
結......婚?
所以,還是真的有條件的。
祝予沒覺得有多不對,那便要求結婚,或者不結婚,都是合理的。
畢竟,幸得那件事,對方公司的確投資了不少。
只是,這個結婚,來得有點突然。
every:[好。]
12:[明天上午十點,安東區民政局,把所有材料帶好。]
every:[好。]
祝予看著手機發呆,頭暈腦脹。
她拿起手機,又放下,躺在床上坐起似乎是思考,然后出了房間,悄悄下樓到客廳,接了一杯熱水,慢慢地,心不在焉地喝了起來。
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全程在干什么。
直到真正躺下了之后,她才在思考明天的行程。
現在和父母說,已經來不及了,最有效的辦法,是先斬后奏。
心事重重,難以平靜,但是明天好歹也是結婚,為了領一張好看點的結婚證,她今天也要早點睡覺。
迷迷糊糊睡著,八點自然醒來。
醒來后,祝予隨便找了一套白色系的寬松襯衫,微微卷了一下頭發后,化了個淡妝,涂了朱紅色的口紅。
祝青峰和張秀惠已經出門,祝予開門,小心翼翼往爸媽的房間走。
戶口本還是相對重要的東西,被放在了祝青峰和張秀惠的臥室。
祝予很輕松地找到了戶口本,有些忐忑地看了一會兒,然后下定決心般地拿著戶口本到了自己的房間。
家里到安東區民政局不算遠,祝予坐的地鐵,到的時候九點半。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個好日子,去到民政局的情侶還算多,有的情侶后面跟了個跟拍的,都是笑意盈盈的樣子,連帶攝像師都是。
大概每個女孩潛意識都有一副結婚的畫面,祝予沒有想到,自己結婚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但是心里倒也沒有多少波瀾,無可耐何的事情。
來早了,站那兒有點尷尬,祝予背了包,隨便找了一個路邊的咖啡廳,點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坐在窗邊注意著民政局門口和手機。
9:58的時候,那個人發來了消息:[我馬上到民政局門口,你在哪兒?]
祝予回:[我在門口等你。]
那邊沒再回消息。
咖啡還沒喝完,祝予匆匆買單,提著包朝民政局大門走。
這邊的路微微堵,開著車的陸硯成下意識朝民政局大門那邊看了一眼,看到那個上身穿著白色寬松襯衫的女生正匆匆往民政局門口趕,站定之后,對著手機屏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陸硯成停好車的時候剛好十點,拔下車鑰匙后,他看了一眼旁邊那個淡色的袋子,拿起,推開車門,下車,然后鎖車。
祝予在陸硯成停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她知道的名車少,但是像賓利那種,她還是認識的。
而且她隱隱看到了車里坐的是陸硯成。
陸硯成的發型清爽中帶了一絲隨性,表情和氣息都像以往一樣寫著生人勿近。
而無可置疑的是,他的身材和外貌都是屬于最高的那一檔。
不是尋常生活能見到的那種,甚至是電視里能見到的最高那一檔。
在見到陸硯成之前,祝予一直懷疑現實生活中是不是真的會有那樣的人,事實證明,真的有。
他很干凈利落地鎖好了車,右手拿著一個食物袋,隨后不看她一眼,走向了她的方向。
“你好,陸先生。”祝予看著走近的陸硯成,先行和他打了招呼。
“吃早餐了嗎?”陸硯成看著祝予,把食物袋遞向她:“給你的,早上叫助理多買了一份!
“謝謝!弊S栉⑽⑿舆^陸硯成遞過來的早餐。
她吃過早餐了,但是不可能拒絕陸硯成。
袋子還有微微的熱氣襲手。
“東西都帶了嗎?”陸硯成問。
“帶了!弊S栉⑽⑴擦伺沧约旱陌疽。
“好。”陸硯成轉過頭,直接往民政局門口走去。
兩個人沒有一點結婚的情侶的樣子,完全像是老板和秘書進什么公司談判。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顯然是看出了些什么,畢竟,其他領證的小情侶們都情意綿綿,臉上都是那種難掩的笑意。
而這兩位,明顯像是來完成工作的。
“你老公好帥,你也好美。”一位工作人員低聲對祝予說道。
“謝謝!弊S栊α诵ΓS口感謝。
領證的過程很順利,大概是兩位顏值都十分出眾的原因,工作人員們都格外熱情。
所有流程都完畢之后,兩個人又同樣淡定地從民政局出了來。
民政局外剛好有淺淺的陽光照進來,給人一種萬物希望復蘇的感覺。
祝予把結婚證放進包里,和陸硯成并排走著。
陸硯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份結婚證,隨意看了看內容,隨后看向祝予問道:“這個東西你保存是一樣的吧?我不喜歡保存這些零零散散可有可無的東西。”
聽到那句‘可有可無’,祝予莫名在心里囈語一聲:可不是可有可無,離婚的時候要用到。
“應該......誰保存都可以吧,如果你覺得麻煩,你給我,我保存也可以。”祝予回答。
陸硯成微微偏頭,毫不猶豫把自己手上的那張證遞給了祝予。
祝予低頭看了一眼,陸硯成小手臂有若隱若現的青筋,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表。
他的長手指上扭著那本鮮紅的結婚證。
祝予接過結婚證,把證放在包里。
“我要回光恩大廈,你去哪兒,如果順路的話,我就送你吧!标懗幊刹幌滩坏卣f道。
祝予腦海中思考了一下大概的路線......還真......順路。
“我回家!弊S杌卮。
“你家在哪兒?”陸硯成問。
“香語岸,應該要路過!弊S璐。
陸硯成朝自己車的方向走去:“嗯,那你坐我車。”
祝予:“好!
黑色的賓利在米色的薄光照射下閃閃發光,祝予看著陸硯成坐上了車,自己猶豫著坐副駕駛還是后座。
“副駕駛方便坐嗎?”祝予問。
像他這種人......萬一副駕駛是留給某個特定的人的呢?
“你坐!标懗幊蓮能嚨哪莻瓤戳俗S枰谎,坐進了駕駛室。
“好。”祝予坐進去。
車里有淡淡的香味,不是那種刻意的香薰,但就是莫名有香味。
祝予摸索到安全帶,給自己系上。
陸硯成啟動汽車后看著窗外,因為陽光的照射微微皺了皺眉,瞇了瞇眼睛,隨后,他側過身子,尋找著墨鏡。
墨鏡在祝予那邊的儲物閣,陸硯成看了一眼祝予,本想讓她幫忙拿,大概想想算了,自己傾過了身子,打開儲物那兒的按鈕,把墨鏡盒拿了出來。
他打開墨鏡盒,戴上墨鏡。
車也熱得差不多了,便把車開了出去。
陸硯成沒有放音樂,也沒有開電臺,他路也很熟悉,甚至沒有開導航。
祝予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婚,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此匆忙,甚至除了她和陸硯成之外,無人知曉。
哦不對,陸尋墨應該是知道的。
是形婚?還是協議婚姻,還是真正意義上的結婚?
陸硯成看起來無比淡然,并且沒有任何想和她發生什么的意思,應該......是協議婚姻吧。
汽車在公路上安靜地行駛著,祝予不好意思太自在地拿出手機看,也只坐在副駕看著窗外。
陸硯成微信傳來聲音,是有人打來了視頻。
祝予偏頭看了他一眼,戴著墨鏡的陸硯成開著車,眼睛一絲不茍地盯著前方。
聽到視頻的聲音后,他微微側頭,伸手去接視頻。
是陸尋墨。
陸尋墨在自己家附近的湖邊釣魚,一直牽掛著孫子的‘婚事’,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立馬打視頻過去慰問。
“怎么了?”陸硯成開著車,眼睛看著前方問。
“怎么樣?證領了嗎?”陸尋墨一面整理著自己的魚線,一面朝著手機里的陸硯成關切地問道。
“領了!标懗幊善降卣f道。
“哎呀!闭碇~線的陸尋墨沒忍住雙手重重往下揚了一下:“太好了,快把結婚證給我看一下!
“沒在我這兒。”陸硯成說道。
陸尋墨一臉疑惑:“那在哪兒?”
陸硯成偏頭看了一眼副座正坐著的祝予后又轉過頭去目視前方開車。
“在她那兒,你找她看吧!
“誰?”陸尋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隨后眸光一閃:“予予嗎?”
想起剛剛陸硯成偏頭的動作,他趕緊問道:“予予在你旁邊嗎?”
“嗯!标懗幊苫卮稹
“你跟他說。”陸硯成偏頭,輕聲對祝予說道。
祝予不敢動陸硯成的手機,她把頭側過來,對著手機屏幕和陸尋墨打招呼:“陸爺爺好。”
“哎!予予!标憣つ黠@看起來很激動:“哦不對,孫媳婦。”
祝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說啥,忽然想起剛剛陸尋墨向陸硯成提的結婚證。
“陸爺爺是要看結婚證嗎?我拿給你看!弊S柙挳叡汩W回作為那邊,從包里找結婚證。
“你等等爺爺啊。”那邊,陸尋墨看見祝予拿過來結婚證之后,趕緊放下魚竿魚線,從旁邊拿起了自己的眼睛盒,戴上了眼睛之后,往屏幕那邊湊過去。
祝予十分貼心地把證往更湊近攝像頭放。
“哎呀,我孫媳婦怎么這么美。”陸尋墨看得開心,情不自禁地夸獎。
“3月12日生日......”陸尋墨不放過結婚證上的每一個字。
終于心滿意足地看完之后,陸尋墨才看著鏡頭對祝予說道:“予予,其實男女年齡差差五歲,應該不算多吧。”
剛剛他看到兩個人的出生年齡,聯想陸硯成和祝予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陸硯成好像有提過年齡。
正開著車的陸硯成眼眸動了動。
祝予愣神了一下,她領證的時候也看到了,陸硯成比她大了五歲多一點。
“五歲當然不算多了陸爺爺,我覺得男女相差五歲很合適。”
......
祝予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一心想著讓陸爺爺高興,忘記了自己旁邊那個還在開著車的男人。
明明說第一句話就可以了,她為什么要加上第二句話。
畫蛇添足。
電話那頭的陸尋墨聽到這句話之后明顯特別高興,連聲附和:“我也覺得相差五歲特別合適!
祝予巋然不動,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旁邊那個那么高冷且日理萬機的人,應該記不住這種話吧。
還好陸尋墨及時結束了這個話題,他繼續問道:“予予領證有沒有和爸爸媽媽說。”
“還沒有!弊S枵Z氣弱了一些:“還沒來得及!
“沒事,慢慢和爸爸媽媽說。”陸尋墨甚是慈祥地說道:“硯成的爸媽和哥哥妹妹也還不知道他結婚了,我們都先找機會和他們說,然后再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
祝予:“可以的。”
陸尋墨鏡頭那邊,能看得見祝予的臉以及自己孫子的胸膛,手臂。
他會心一笑后說道:“那爺爺就不耽擱你和硯成了,有事微信找爺爺,你們先慢慢聊!
祝予桃花眼瞇瞇笑:“好。”
終于電話掛斷,祝予重回自己方向,一個不小心,好像撞到了什么。
她偏過頭去,發現是自己后腦勺撞到了陸硯成的手臂。
她這才發覺,剛剛她的頭離陸硯成的手臂有多么近。
“不好意思!彼ы此茏匀坏氐狼。
“沒事!标懗幊衫涞貞宦。
香語岸不算遠,很快陸硯成的車就到了香語岸小區門口。
祝予下車,順帶帶著他早上給她的食物袋。
“謝謝陸總的早餐。”祝予下車后朝陸硯成說道。
她眼眸動了動又繼續道:“還有專門送我回家,非常感謝。”
陸硯成還戴著墨鏡,他偏頭看祝予一眼:“沒事,舉手之勞!
祝予看著那輛黑色的賓利走遠后才往小區走。
一手拿著食物袋,祝予這才有空拿起手機來看看。
正好手機推送來了一條消息,祝予看了個大概。
——天蝎男&雙魚女,床上的絕配,互相配合的和諧。
祝予:......神經。
但是她還是沒由得多想了一下,她是雙魚女,那誰是天蝎男。
祝予腦海里浮現剛剛和陸硯禮領證時候的場景,她回想了那一串數字。
出生日期那兒,是11月19日。
她立馬百度了11月19日是什么星座。
百度很快呈現出了幾個白底加粗的黑字——天蝎座。
祝予:......
現在的大數據真牛,領個證都開始推送這些了。
回到家,祝予一邊把戶口本放回了家里原位,一邊開始愧疚起來。
她就這樣把自己賣了,瞞著爸媽。
轉念一想,不對,怎么能把結婚說成把自己賣了呢?想點好的。
接了杯水喝之后,祝予余光瞥見放在茶幾上的食物袋,端著水杯走過去,放好水杯后,打開了食物袋,
一個還有余溫的牛肉漢堡,加一杯包裝精致的豆漿。
好違和的搭配。
不過,中午的午餐有了。
還有......陸硯成能給她帶早餐,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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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恩大廈,陸京銘端著杯咖啡進了陸硯禮的辦公室,然后坐下,一邊慢慢悠悠地喝著他的熱美式,一邊饒有趣味地看向辦公桌那邊辦著工的陸硯禮問道:“聽說你昨晚和媽一起吃飯了!
“聽誰說?”陸硯成問。
陸京銘:“你沒有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她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