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合照要我揍誰?現在去。
柯愫澄睡得好好的,一人占領兩只枕頭,裹著香噴噴的被子,再過一陣,聽靳宥司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倒水關燈,手機敲幾個字,再睜眼就該是明天早上了才對,鬼知道刺耳的來電鈴聲過后,那頭的人怎么還來了脾氣。
原本柯愫澄都不在意這通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直到溫玉舟吼了一聲。
“柯愫澄!聽電話!”
柯愫澄條件反射的,嗖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從靳宥司手里一把將手機搶過來,關閉免提,手機貼到耳側:“你干嘛?吼什么?有事說事,我現在沒功夫在這跟你吵。”
真是又累又困,腦子里一團漿糊,他就不能省點心嗎,人又沒丟,急個什么勁。
柯愫澄心里有氣,眼皮都耷拉著,自然看不到靳宥司此時此刻的神情變化。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好一陣沒說話,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場所,方便開戰。
柯愫澄都有些不耐煩,心里不由得想,剛剛吼那一聲的氣魄呢,都讓人家聽到了現在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就在柯愫澄準備掛斷電話,手機都拿遠了些的時候,溫玉舟來到洗手間盡頭的角落,再次加大音量,嚴肅質問:“人在哪?被他拐去哪了趕緊告訴我。”
柯愫澄跟他講不明白,也沒力氣解釋那么多,只說:“我沒走,還在店里,你們要玩夠了就先回去,我自己能行。”
前邊的話勉勉強強還能聽,這最后一句話說出來像話嗎?
溫玉舟也不管那么多了,早覺得那什么狗屁領導不像好人了,純純屬于披著羊皮的狼,專門騙柯愫澄這種沒經過世面的小姑娘。
他懶得跟這個酒鬼談判商量,直接:“你能行個雞毛啊,在哪,別要我找經理調監控。”
他話音剛落,電話這頭的靳宥司,掏手機出來點進幻師經理的聊天框,發過去一條語音:“等會兒有個男的找你調店里監控,直接給就行,不用再來問我。”
聽到嗖的一聲,語言發送過去。
柯愫澄一時語塞,一臉不可思議,愣愣的看著靳宥司,他這是……?
這一波操作屬實沒看明白啊,他倆到底在較什么勁,之前和周肆決打交道那會兒,也就上臺唱個歌,怎么輪到溫玉舟了,他是硬生生要跟他作對做到底,為了什么啊這倆人。
柯愫澄搞不明白,電話那頭也沒了動靜,多半是傻了。
柯愫澄急著掛電話呢,再次道:“你別管了,我回頭再跟你說,掛了。”
等掛了電話,手機丟回床頭柜,柯愫澄都不帶猶豫的直接躺下,也懶得管靳宥司現在是不是有脾氣,她不打算解釋,誤會就誤會吧。
沉默了兩秒,她又轉身,緩緩睜開眼:“我能明早再走嗎?”
對上視線,靳宥司站起身,撂下一句:“隨你便。”而后出了房間。
柯愫澄并沒有問他要去哪,也不要求他回來陪自己睡,現在的疲憊程度,以及這香香軟軟的被子,足夠讓她快速入睡。
只是這一覺睡得不算安穩,后半夜依稀察覺到有人進了房間,睡到了旁邊,那人還牽了自己的手,又捏了臉蛋,嘬了耳垂,嘴好像沒親到,被躲掉了,最后還強行抱著才肯睡。
第二天醒來時,靳宥司已經不在身邊,柯愫澄看了眼時間,才上午十點。她爬起來,拿了懶人沙發上,靳宥司準備的干凈衣服,套到身上,然后去浴室簡單洗漱完,拿起辦公桌上的鯊魚夾,將長發隨意夾起,出了這間隱蔽的房間。
這會兒柯愫澄腦子還不算多么清醒,要不是靳宥司走得早,她也不至于睡這么幾個小時就自然醒。
她低頭看著手機,有氣無力的下樓,發現微信通訊錄那欄冒了紅色的數字一,點進去看,是Si-發來的好友驗證信息,柯愫澄倒也不意外,他不過是在找時機罷了,昨晚做都做了,今天提褲子走人前加個聯系方式不過分。
柯愫澄順手通過了驗證,當即給對面發了個消息。
澄zi:【你人呢?】
那頭幾乎是秒回:【學校,上午有課,你要吃什么直接跟經理說,去外邊買或者后廚做,都行。】
不等柯愫澄回復,人已經從隱蔽的門里出來,她低頭敲著字,手指剛停在發送鍵上方,不遠處驟然響起哐啷一聲,保溫杯摔到地面,發出一聲巨響。
柯愫澄猛地抬起頭,猝不及防與十幾號人撞上視線。
也就這么幾秒鐘的事,先前的困意瞬間消失。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這群人應該是在開早會,此時距離營業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而那個摔在地上的保溫杯,顯然是某個員工受驚后不小心撞倒的。
柯愫澄掃了幻師的所有員工們一眼,此時此刻他們的表情屬于,想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什么都沒看見,但這實在太勁爆,有點收不住,又強迫自己憋著,表情不能太夸張,要不然老板會罵人,但是完全不做表情包又怪尷尬的,裝吧,能裝,反正都裝了那么久了,只是這個嘴角吧,一抽一抽的怪難受的。
柯愫澄能悟出來,正因如此她才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意外事件。
她緩了兩秒,將目光放到經理身上,特自然的開口:“我有點餓,麻煩你讓后廚隨便做點東西給我填填肚子。”
經理屬于過來人,秒懂,眼睛都亮了,立馬舉起手 :“好嘞澄姐,這就吩咐下去,小張小李,廚房集合。”
小張小李咧著嘴角笑:“來啦!”
經理又趕緊吩咐其他人:“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動作迅速點。”
其他人:“收到!”
看到柯愫澄在吧臺的位置坐下,經理麻溜上前,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面前,笑瞇瞇的說:“澄姐,您先喝水,我去廚房催催廚師。”
柯愫澄也沒好意思說別的,這一大早的被員工們抓個正著,已經夠尷尬的了,她只輕微點了下頭,應了聲。
等經理離開這邊,柯愫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店里的員工們正在互遞眼神,倒沒有不適感,不像學生會那群人。
幻師的員工更像是,怎么說呢,有點黎荔平常吃瓜的心態,不會讓人不舒服,很小心翼翼,也不會說些粗魯惡劣的話,他們純屬覺得稀奇,又或者在磕糖?可以這么說嗎,反正不是想造謠亂說,也沒有把人當小丑,當笑話。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沒有阻止的打算。
她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溫水,潤潤嗓。
不過十分鐘,經理便端著豐盛的早餐過來了。
柯愫澄看到面前的這些并不是幻師菜單上的菜品,還有些稀奇,就聽到經理說:“你看我這記性,老板昨晚還特意跟我說了,要我吩咐下去買些食材來,做早餐,我那會兒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沒想到是給澄姐您做,那要是知道,我直接送上去,也不用您親自下來吃,免得尷尬嘛,但您放心,我已經交代過了,他們嘴巴很緊的。”
現在這樣,柯愫澄也沒什么所謂了,邊吃邊說:“沒事,反正都是要下來的。”反正都得見人,又不是沒見過。
經理全程保持淡淡的微笑,不小心瞟到柯愫澄脖頸處的吻痕,他咬咬牙,銘記自己提醒過員工的話,不看不聽不說。
他鞠了一躬,準備走,被柯愫澄叫住。
“靳宥司今天會過來嗎?什么時候?”
經理撓撓頭:“這個嘛我也不清楚,老板都是突然襲擊。”
柯愫澄一想,也是,應了聲,繼續吃早餐,經理也就退下了。
等吃完早餐,差不多也快到營業時間了,柯愫澄拎著頭盔直接走人。
剛推開家門,原本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打著呼嚕的溫玉舟,一聽到開門的聲響,一蹬,坐起來,都不帶反應的,惡狠狠瞪著柯愫澄:“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迷路了呢,昨晚在哪睡的?”
柯愫澄懶得回答,進門后將鑰匙頭盔全丟到鞋柜上,換好拖鞋就往樓梯口走:“管你什么事,一八幾的大高個,成天擠在這沙發上睡,你自個掏錢訂個酒店,或者直接回家住,不行嗎?”
溫玉舟這會兒腦袋還有些暈乎,但并不妨礙他看到柯愫澄脖頸處的吻痕。
他直接站了起來,瞪著雙眼:“你和那個狗男人睡了?”
柯愫澄已經來到樓梯口,聽到這句話,她斜了溫玉舟一眼:“說話太粗魯了,小心媽媽罰你哦。”
溫玉舟皺著眉:“你別告訴我,你倆就昨晚那么一下就看對眼上床了,他是你領導,他成天管著你,這也能擦出感情來?”
柯愫澄不想廢那么多話,撂下一句:“早看對眼了。”說完,她上樓,進房間,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聽到樓下那人還在罵罵咧咧,柯愫澄躺床上,微信有消息彈出。
她拿起來看,是Si-發來的:【想知道我什么時候去店里,你不直接來問我?】
柯愫澄下意識嘀咕一句:“神經病。”
敲字回復:【順嘴問的,沒想知道。】
剛將手機丟到一旁,又有消息傳過來。
柯愫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起來看了,依舊是Si-發來的:【下午去不去今與反?】
看到這條消息,柯愫澄沒太懂對方要表達的意思:【去今與反干什么?我又沒接客人。】
下一秒,Si-:【我。】
柯愫澄神色微動,正要發個問號。
那頭緊接著又發來一句:【換耳釘。】
就這?直接說不就好了,非得拐這么多彎。
柯愫澄眉梢輕輕一挑,沒想到他還真找過來換耳釘,一大男人,這點事不會做?
她敲字:【行,下午三點可以嗎?】
對面很快回過來個OK。
柯愫澄將手機往床側一丟,瞇起了眼。
估摸著剛睡著十分鐘左右,房間的門鎖被擰開,溫玉舟悄咪咪進來,拿了床上柯愫澄的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
沒有文案,就一張合照,這照片還是之前柯愫澄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兩人在海邊度假時拍的。拍攝角度不太友善,手機拿在下方45度角,俯視鏡頭,兩人的表情都拽得跟什么似的,腦袋靠得很近,一看關系就不簡單。
這張照片還是溫玉舟非要拿柯愫澄手機拍攝下來的,說是離開前留個紀念。
發送完這條朋友圈,溫玉舟順帶給微信設置了免打擾,然后才悄咪咪的退出房間。
這就導致柯愫澄醒來后并沒有收到微信消息,她也就沒點進去看,直接騎車來到今與反紋身店。
準點進店上二樓,柯愫澄都沒跟徐葵打招呼,先看了眼休息區,又掃了眼落地窗前的紋身椅,并沒有發現靳宥司的人。
還納悶他怎么還遲到,聽到正在給客人紋身的徐葵問:“你弟從漂亮國回來了?”
柯愫澄遲疑一秒:“你怎么知道?”
徐葵還低頭工作,他回得隨意:“你中午那會兒不發了條朋友圈嘛,你倆合照啊。” ????
柯愫澄滿頭問號,當即點進微信,發現圈內一大半的好友都發來了消息,唯獨靳宥司沒有任何的動靜。而這條朋友圈的點贊數已經99+,柯愫澄點進去看,看到是這張合照后她不自覺冷笑出聲。
這小子夠心機啊,兩人就那么幾張合照,這張是距離最近的,他不發別的,專門挑這張發,什么意思不要太明顯。
柯愫澄大致掃了眼評論區,隨后一個電話打給溫玉舟。
這會兒溫玉舟不在家,柯愫澄睡醒前他就急急忙忙出門去了,像是避難的。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和朋友在臺球館打臺球,柯愫澄聽到幾個球撞擊到一起的聲響。
不給溫玉舟問好的機會,接通電話柯愫澄直接破口大罵:“誰他媽讓你動我手機的?你是不是找死?欠揍了是吧。”
溫玉舟還裝呢:“我沒動啊,你怎么還污蔑人呢。”
柯愫澄沒好脾氣:“你最好別讓我逮到你,讓我逮到,我讓昨晚把我綁走那男的揍死你。”
此時綁走人那男的從樓梯口走上來,徐葵瞧見他,多多少少能猜出個一二來,他瞄一眼柯愫澄,又瞄一眼他,也不吭聲提醒,繼續專心給客人紋身。
等柯愫澄罵夠了,掛斷電話,一轉身跟靳宥司撞個正著。
就聽到靳宥司問:“要我揍誰?現在去?”
第42章 包庇你是不是想哭。
躺在紋身椅上,正在紋滿背的大哥聽到這兩人說的幾句話,眼神瞬間亮了個度,趕忙叫停徐葵的動作,做好準備吃瓜。
剛巧這會兒男學徒過來上班,剛在服務臺上的簽到打卡機刷完臉,一轉身就見倆吃瓜的,和倆面對面站著,即將看對眼的。
男學徒有些懵,他也不敢吱聲,挪著小步子往徐葵那去。
剛捂著嘴,壓著音量問了句:“這是咋了?客人上門來找麻煩啦?”
徐葵都來不及叫人趕緊閉嘴。
不遠處的休息區,柯愫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件事的發展走向。
她輕扣了下指節,要早知道他會這個時候出現,她肯定不會說剛剛那種話,這莫名的羞恥感來得突然,正蔓延至全身。
但說都說出口了,也已經無法收回,她強撐著,隨意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靳宥司抄兜站在原地,語
氣悠悠地:“路上有點堵車。”
興許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柯愫澄的眉頭輕微皺了下。
她承認在這件事上是自己想太多,怎么會覺得他是因為看到朋友圈那張合照,吃醋不來赴約的呢。
所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點自以為是的?自以為已經拿捏住靳宥司,可兩人一開始就只是對方的玩伴,這樣越界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極。
柯愫澄有些難堪,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把人叫到落地窗邊的紋身椅坐下,隨后去挑選了一支耳釘。
她拿著耳釘再次出現的時候,徐葵也才知道,原來那個晚上接到的穿孔客人居然是靳宥司啊。他倆的關系真是挺稀奇古怪的,難道這就是小年輕的新型玩法嗎,他們管這叫什么,情。趣?
徐葵沒敢瞎猜,繼續給客人紋身。
而柯愫澄已經來到靳宥司跟前,把原本戴在耳垂上的耳飾取下來,再從密封袋里拿出黑色耳釘,消過毒,檢查完耳洞恢復情況,再幫忙戴上。
佩戴完畢,柯愫澄從靳宥司兩腿之間退出來:“恢復得挺好的,那天之后沒再出血了吧。”
“沒。”靳宥司接過柯愫澄遞到手邊的鏡子,隨意看了眼。
柯愫澄應了聲,將那枚有細微血漬的耳釘丟進垃圾桶:“那就行,你可以回去了。”她現在急需一個人待一會兒,先前那股子勁還沒緩下來。
聽到柯愫澄已經開始趕人,徐葵的注意力又再次落到了兩人身上,同樣的,男學徒和這位紋身的大哥也站到了吃瓜第一線。
就看到靳宥司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姿依舊隨意,左手往后一撐,另一只手搭在大腿,好似稍稍一抬,就能把柯愫澄拽過來。
緊接著便聽到他真誠發問:“不去揍人了嗎?”
柯愫澄原本還在假裝手忙腳亂,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桌上的東西弄倒了擺正,擺正了又挪個位置,這些都被靳宥司看在眼里,他似乎并不打算拆穿,但也不能隨隨便便放走柯愫澄。
她鬼點子最多,經常勾完手指頭就跑老遠,說她慫吧也不準確,說她膽子多大,大了沒兩秒又自個生悶氣要人趕緊放手。
有這么玩的嗎?
靳宥司算好脾氣的了,什么都由著她,但她有點太為所欲為。
此時此刻聽到這話,柯愫澄真想挖個地洞鉆進去,她就不該說那種話,現在好了,被這個混蛋抓住把柄了,沒完沒了了啊。
柯愫澄轉眸,跟靳宥司撞上視線。
好半天才說:“我隨便說說的。”
“心疼他?”這話幾乎脫口而出,他是打心底里這么覺得吧。
柯愫澄有些不可思議,這簡直太可笑了點,沒意識的就皺起了眉:“我心疼他干什么,再說了,你是我請來的打手嗎要不要這么聽話啊。”
一旁的徐葵點了點頭,心里不由得想:就是就是,乖乖大狗狗才會這么聽話吧。
而靳宥司在聽到柯愫澄的這句話后,并沒有給出回應,興許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就像他也不清楚自己今天為什么還來赴約一樣。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通電話打進來。
柯愫澄從兜里掏出手機,在看到來電人備注的一瞬間,眼皮猛地跳了兩下,握手機的那只手,不自覺攥緊了些。
鈴聲響到第十秒她才按了接聽鍵,手機剛貼到耳側,溫隨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你弟偷跑回來這事你知道嗎?”
柯愫澄早就料到這通電話的內容,倒也沒有多么慌亂,神情還算平靜的回答:“知道,他現在住在我那。”
溫隨的語氣依舊嚴肅,話語間透著怪罪的意味:“你為什么不跟我說?回來多長時間了?我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故意瞞著我是想干什么?”
溫隨的說話聲十分刺耳,音量跟著情緒,越發響亮,柯愫澄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周圍人多多少少能聽到一些,她不太樂意,離開這邊去了休息區角落。
就聽到溫隨說:“現在回一趟家,帶上你弟。”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響。
電話被掛斷,柯愫澄又重新回來,拿上頭盔:“揍不了人現在,我有事得回趟家。”說完她就匆匆離開了今與反。
一個小時后,機車停在了院門口,剛好溫玉舟從出租車上下來。
兩人在門口碰上,溫玉舟還跟柯愫澄開起了玩笑:“不知道我的屁股還能不能保住。”
柯愫澄先一步按響了門鈴,也玩笑著說:“就抽幾下,怕什么。”
這下溫玉舟不樂意了啊,看到院門已經打開,他將柯愫澄一把推進去:“什么叫就抽幾下?你沒被打過屁股,你不知道有多疼。”
聽到這句話,很抱歉,柯愫澄想到了別的方面。她的確沒被‘打’過屁股,但不妨礙靳宥司那個混蛋有個癖好,就是厚,乳時喜歡拍水蜜桃。皮膚會紅,但不是被體罰時留下的痛感,形容不來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很微妙,想阻止吧,但要說多么討厭,也不是。
柯愫澄深知自己有些走神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平復了一下情緒,和溫玉舟前后腳走進別墅,來到客廳。
此時溫隨正站在后院跟人講電話,她一身經典修身西裝,搭配高腰鉛筆裙,一雙細跟尖頭高跟鞋,脖頸處圍著一條絲巾,拿手機的那只手,手腕處佩戴一只江詩丹頓2305v腕表。
不等柯愫澄和溫玉舟在沙發上坐下,溫隨睨過來一眼,溫玉舟趕緊別開眼,擔心再多看兩眼,先被溫隨刀了。
余光瞟到溫隨已經收回視線,溫玉舟松口氣,下意識就往柯愫澄身上靠。
柯愫澄不給他靠,往旁邊一躲:“多大的人了,自己要偷跑回來,被發現遲早的事,挨罵挨打也自己受著。”
溫玉舟知道,不給靠就不靠,他在沙發上坐下,翹起腿:“那當然我自己受著啊,難不成又讓你替我挨打嘛,我又不是意識不清醒,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啊。”
柯愫澄不想提這件事,再次與溫隨撞上視線。
溫隨的眼神冰冷無情,她無需多言,那股強大的氣場足矣讓人感到壓抑。
柯愫澄偏頭不看,剛要在沙發上坐下,溫隨推開客廳的玻璃門,走了進來。
冷風猝不及防往房間里灌,吹亂了頭發。
溫玉舟麻溜站起身,微垂著頭,等溫隨發火。
溫隨進到客廳,坐下后就一句話:“你們兩個,都給我跪著。”說著,她翹起腿,冷眼瞧著兩人。
溫玉舟都不帶猶豫的,撲通一下,膝蓋磕到地面,直接跪了下來:“是我自己偷跑回來的,不管姐姐的事,您要罰罰我就行了。”
溫隨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心軟半分,她好似沒有心,眼神里不帶任何溫度,盯著溫玉舟說:“她就沒有一點責任嗎?當初怎么答應我的?是過去太多年所以忘記了嗎?”
柯愫澄沒有應這句話,只是在這么一瞬間,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痛,從心臟蔓延至全身。
溫隨說的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而脆弱的生命已經被這顆炸。彈牢牢吸入,卷住,無法掙脫。
她想去扯地上跪著
的溫玉舟,剛拽到胳膊,就被他甩開。
“我跪就行了,姐姐也不知道我會回來,她已經訓過我了,這次錯在我,我只是有點想家。”
溫隨并沒有因為溫玉舟的這句想家,而心軟絲毫,她的態度依舊強硬:“包庇罪也是罪,不罰不長記性,你跪著,你姐姐替你挨鞭子,你看行嗎?”說著這話,她的視線才從溫玉舟的身上挪到了柯愫澄那。
她的唇角還有淺淺的笑,像是可怕的惡魔,正在挑選玩物,進行獎勵。
溫玉舟在聽到柯愫澄要替自己挨鞭子后,急得眼眶瞬間通紅,都快哭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拉到溫隨的手,就聽到溫隨接著說:“這么說起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前幾天偷跑去燕京的事以為我不知道?你學校有多少我的眼線你不清楚?你這么做不就是跟我對著干?要你當個副主席要了你的命,你們倆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溫玉舟已經碰到溫隨的手,溫隨直接甩開,氣到偏頭不愿意看兩人。
興許是溫隨的話過于可笑,柯愫澄終于開口回擊。
她的語氣不算好,真就是要作對做到底:“我不樂意當那破官,有什么問題?為什么從小到大你都想著干涉我的自由?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沒有決定的權利嗎?”
溫隨真被氣到說不出話,她深知自己已經管不住柯愫澄,她真是越來越叛逆:“我是你媽,我能害了你?你還頂嘴。”
柯愫澄不說了,說不清楚的,嚴厲管教是一回事,干涉自由是另外一回事。溫隨從始至終想要的都是一個木偶,柯愫澄做不來,那就當這是叛逆好了。
見柯愫澄別開眼,溫隨冷哼出聲,直接站起身,甩了個眼神給溫玉舟:“你給我過來。”
柯愫澄知道溫隨要干什么,看到溫玉舟已經站起來,就要跟上去,她立馬拉住溫玉舟的胳膊,用力將他往回拽。
她的神色復雜,咬著牙阻止他。
溫玉舟將自己的胳膊從柯愫澄手里抽出來,還笑著安慰道:“沒事姐,你要不樂意在這里待,你就先回家去,我晚點再過去找你。”
胳膊被抽走,溫玉舟推了一把柯愫澄,意思讓她快走,隨后對一直跟在溫隨身旁的老張說:“叔,你等會兒下手輕點,我可不想未來一個禮拜下不了床。”
就這么一句看似玩笑的話,在柯愫澄聽來,卻如同一根細長的銀針,一次又一次地刺穿在她的心臟。
沒有絲毫猶豫的,柯愫澄先溫玉舟一步,沖進二樓書房,搶在溫隨拿起體罰工具前,搶走木質盒子里的皮鞭,動作迅速的來到窗前,直接將皮。鞭丟了出去。
事情發生得過于突然,溫隨完全沒有料到柯愫澄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后來的老張以及溫玉舟似乎有些意外。
就看到溫隨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柯愫澄:“你干什么!”
看到皮。鞭落在前院草坪上,柯愫澄心滿意足的將窗戶撞上,跟溫隨對峙:“不就回趟家嗎,他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有必要這樣嗎?”
溫隨火氣直冒:“別在這里跟我談有沒有必要,我做事,你們閉嘴。”說完這話,她趕緊吩咐:“老張,去樓下把鞭子給我撿回來。”
老張前腳剛離開書房,后腳溫隨就叫來倆高大的男人,指著柯愫澄:“把她給我帶出去。”
柯愫澄不想他們碰自己,極力反抗,但說到底她也不是兩個成年男性的對手,一個靳宥司就夠嗆了,現在還來兩個男的,柯愫澄頂多擺倒一個,現在兩只胳膊都被控制住,她無能為力。
見狀,溫隨說:“你不是不想回家住嗎,這里不是不算你的家嗎,那就別回來了,現在給我滾出去。”
柯愫澄還在想方設法掙脫束縛,看到溫玉舟被溫隨拽到地上跪著,她幾乎吼叫出聲:“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老張已經撿回皮。鞭,交到了溫隨手里。
溫隨拿著皮。鞭來到柯愫澄跟前,警告道:“你要是敢阻止,他挨完他的十鞭,就輪到挨你的十鞭。”
都說了解你的人最能戳中要害,溫隨算不上多么了解柯愫澄,但這個要害,她一戳一個準。
看到柯愫澄沒再繼續反抗,溫隨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將人帶走。
不久后,柯愫澄被趕出家門。
她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還站在院門口,盯著二樓書房。
不知待了多久,天都蒙蒙黑,她才戴上頭盔離開。
漫無目的的行駛在路上,柯愫澄腦海里反反復復出現一些陰暗的零碎片段,鋒利的,血腥的,參雜著暴雨,打在臉頰,碾進心里。
不知不覺間,機車就停在了幻師正門的馬路邊上。
她沒有下車,甚至連頭盔都沒摘,就靜靜的坐在車上。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男店員發現異樣,趕忙進店稟報。
他著急忙活的出現在吧臺,看到老板和幾個客人正聊著天,他猶豫許久才開口:“老板,有個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啊。”
聞言,靳宥司輕睨了一眼。
男店員麻溜道:“澄姐在待店外邊待了得有十幾二十分鐘了,就一動不動坐在車上,頭盔都不帶摘的。”
刺骨的冷風灌進袖口,柯愫澄剛將頭盔鏡片打上去,四處亂飛的思緒,因為一股熟悉的薄荷香,被成功拽了回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都在想些什么事情,鼻尖莫名有些發酸發脹,一抬頭就看到靳宥司已經出現在跟前。
四目相對,靳宥司看到柯愫澄微微泛紅的眼眶,遲疑了半秒,才說:“你是不是想哭。”
柯愫澄否認得十分迅速:“我沒有。”
靳宥司似乎并沒有聽她說的,在她話音落的那一秒,張開雙臂,將她抱進了懷里。
第43章 紅繩你現在是在跟我調情,麻煩認真點……
整個人被抱進懷里,柯愫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擁抱的力度緊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感受到靳宥司懷里的溫度,這一刻,柯愫澄只覺得有些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出現在幻師是意料之外,鼻尖的酸脹感,以及喉嚨處難以咽下的異物,都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她不覺得自己是個多么脆弱的人,無論大小事,都無法干預到她的情緒,可今晚是怎么了。
這類似的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溫隨的處理方式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粗暴。
不都習以為常了嗎,可當靳宥司將自己擁入懷中,被他結結實實的抱住,她不太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一瞬間的感受。
心里有些混亂,原本壓抑在心中的刺痛,原本以為這沒什么大不了,卻因為這樣一個擁抱,徹底攪亂。
鼻尖再次傳來異樣,她明明覺得靳宥司突然來這么一下有些冒昧,明明上一秒還在嘲笑,說你不會是要哭了吧,下一秒就將人緊緊抱住。
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任由他抱著。
靳宥司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么,柯愫澄權當他是個工具人,在這寒冷的夜里,給到身體上的一些慰藉。
似乎和他待在一起,反而是舒服的,自在的。
這是柯愫澄從沒想過的一點。
她這會兒也來不及想這些,腦子里全是事。
她不太知道,也不能夠理解,這么多年以來,溫隨為什么總是這樣的強硬。
正因如此,在得知溫玉舟偷跑回國后,柯愫澄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之前又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哪次不是兩個人一塊兒罰。而這次溫玉舟冒著風險回來,真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是想家了。他不擅長說假話,跟柯愫澄說的那句因為想你所以才回來,也不是假話。
柯愫澄能不知道嗎,不過兩人都不擅長肉麻的表達方式罷了。
現在溫玉舟挨鞭子,柯愫澄心里能好受嗎。
不過是在強忍著,她怕自己一哭就收不住,最主要的一點還是,她沒辦法承認,也沒辦法將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他人面前。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眶里溢了出來。
不知抱了多久,久到幻師的員工們都忍不住磕起了糖。
他們各個躲在服務臺后邊,悄咪咪瞄不遠處,還抱在一起的兩人。
“哇靠,好甜啊。”
“終于抱上了,這簡直太不容易了。”
“可我咋感覺是澄姐遇到了啥事,有些委屈,然后咱老板去安慰啊,要不然他倆大街上抱一塊兒,
也太古怪了吧。”
“能是什么事呢,澄姐看著不像會因為小事而難過哭鼻子的人啊。”
說著,有人給男店員遞眼神。
男店員連忙搖頭擺手:“我可不敢問啊,我怕被開。”
“……”
這個話題并沒有結束。
與此同時的街道上,柯愫澄終于順過來一口氣。
她低著頭,頭盔頂在靳宥司胸膛,動作迅速的擦去眼角的淚,都來不及和他說上一句話,兜里的手機響起鈴聲。
柯愫澄條件反射將靳宥司推開,另一只手伸進兜里掏出手機。
看到來電人備注是溫玉舟后,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快速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溫玉舟的聲音不算多么虛弱,今天老張真夠給面子的,下手輕了好幾個度。
這會兒他已經坐在車上,給柯愫澄保平安:“姐,我回你家一趟,把行李拿了。”
溫玉舟知道柯愫澄會多想,搶在她接話前道:“談判算成功,給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我要在國內大玩特玩,你一沒課我就去煩你,你可等著吧。”
他玩笑似的話語,反而讓柯愫澄心涼半截,說是談判成功,多半是拿了什么東西做交換,這是溫隨的一貫作風。
柯愫澄沒有揭穿,直接跨上機車,擰動車鑰匙,準備回去。
她應了電話那頭一聲:“我知道了。”說完這話,她將手機揣回兜里,才注意到靳宥司還站在原地。
她有些抱歉,但實在沒辦法解釋清楚,只能敷衍道:“你忙你的,改天再約。”
看著機車飛馳而出,靳宥司從兜里掏出一盒沒有拆封的煙。
半個小時后,柯愫澄回到家中,推開門就看到溫玉舟正在忙前忙后收拾行李。
他擼起袖子,微傾上身,整理沙發上的被單。
柯愫澄走近一些,便看到他手腕處多出了一條紅繩,眉心不自覺就擰了下,下意識問了句:“這幾天和我待在一起,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原本還在沉浸式聽歌干活的溫玉舟,在察覺到柯愫澄已經出現在身后,并且發現異樣。
他立馬站直了身子,脫口而出:“當然沒有啊,你別封建迷信了。”
說著,他嫌柯愫澄干涉了自己的進度,還把人往邊上推:“我得趕緊收拾東西走了,老張的車還在樓下停著呢。”
柯愫澄沒說什么,一雙眼還盯著那條紅繩。
溫玉舟能不知道嗎,不過是在裝罷了,免得柯愫澄胡思亂想。
收拾完客廳的行李,他又跑樓上去,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廢物下來的時候,柯愫澄已經站到了落地窗前。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抱著胳膊,樣子很清冷。
溫玉舟腦袋瓜子轉得快,立馬打斷了柯愫澄的思緒:“哦對了姐,晚點和小狗哥他們幾個聚一聚,找點樂子。”
聞言,柯愫澄轉過身,似乎有些無語:“你剛被打完。”屁股還腫著呢。
溫玉舟特激靈的眨眨眼:“你就放心吧,我偷聽了溫女士打電話,她凌晨的飛機,跑外地出差去,最少一個禮拜不在家。”
柯愫澄不太相信,不是不信溫玉舟的話,是覺得溫隨不會就這么睜只眼閉只眼,她走了可以再回來,人不在本地,也可以找人來管教,他倆不還有個爹嗎,雖然那人一直以來都不太插手這些他所謂的麻煩事,但總歸是不太放心的。
柯愫澄敷衍一句:“你能出來再說吧。”
溫玉舟開始想盡辦法誘惑:“我和小狗哥約的打臺球,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柯愫澄皺起眉,語氣嚴肅了幾分:“別磨磨嘰嘰的了。”
二十分鐘不到,溫玉舟收拾完全部行李離開了。
一直等到快十一點,溫玉舟的電話才再次打過來,兩人約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臺球館見面。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就是先前殼少抓、奸的地方。
柯愫澄應完好,拎著頭盔出了門。
夜間路上人少車少,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抵到了目的地。
柯愫澄剛找好停車位,摘下頭盔就看到個熟人和朋友從臺球館的樓梯口下來。
他們有說有笑,旁邊的男人還遞了根煙,她沒接,和柯愫澄遠遠撞上視線。
柯愫澄記得,上次和鄔凊聯系還是因為和靳宥司的事,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換新目標,還是說他倆私底下一直有聯系。
柯愫澄不關心這些,看到她大冷天的依舊穿得單薄,小短裙一套,連光腿神器都不帶穿的,一雙腿都凍得有些發紫。
柯愫澄暫時收回視線,拔了車鑰匙,揣進兜里,跨下機車就看到鄔凊跟朋友揮手再見。
她已經來到臺球館的樓梯口,鄔凊跟朋友揮完手,一轉身,再次和柯愫澄撞上視線,她先一步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澄子姐,好巧啊,你也來打臺球。”
柯愫澄應道:“我弟回來了,陪他玩玩。”說著這話,她的視線再度落在鄔凊光著的腿上,忍不住把人往樓梯上推:“不冷?又不是工作,穿這么點。”
鄔凊來不及回柯愫澄的話,將重點放在了第一句話上。
她有些意外,邊上樓梯邊問:“你有弟弟啊,親的嗎?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
這事柯愫澄也解釋不清楚,主要是除了幾個發小外,后來認識的朋友幾乎都不知道她還有個弟弟,不是不樂意提起,是溫玉舟也不常回來,沒事提他挺奇怪的,所以不知道他的存在很正常。
柯愫澄隨口道:“和他關系挺一般。”
聽柯愫澄這么說,鄔凊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點著頭哦了一長聲。
很快兩人來到二樓臺球館,鄔凊還有朋友在包間里玩,她覺得沒意思就出來透透氣,這會兒也沒打算回去。
瞧見不遠處角落沙發里坐著的幾個熟人,鄔凊的手臂自然的搭在柯愫澄肩膀上,湊近一些問:“哪個是你弟啊?”
柯愫澄也是這會兒才注意到,原本正跟陳弗凡閑聊的溫玉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了神,一雙眼都快黏到鄔凊身上了。
她倒沒覺得丟面子,直言:“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的那個。”
話音落,鄔凊與溫玉舟對上視線,下一秒,她輕挑了下眉,視作友好的打招呼。
溫玉舟常年待在美國,什么熱情的姑娘沒見過,那開放程度簡直沒法想象,但或許是回了國的緣故,他還有些招架不住。
等柯愫澄和鄔凊過來這邊,陳弗凡和黎荔直接遞了個桿給鄔凊,將人帶走開始打球,完全不給溫玉舟上前搭訕的機會。
他倒也沒表現出來不樂意的情緒,只是把柯愫澄叫到了一旁,湊她耳邊問:“那人誰啊。”
柯愫澄能不知道溫玉舟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嗎,故意犯欠:“一朋友,怎么,看上了?但她估計看不上你,她眼光有點高。”
這話溫玉舟可不愛聽了,但說到底他也不知道真假,氣完又接著問:“那她喜歡什么類型的?”
柯愫澄思考了兩秒,最后說:“綁我走那男的還記不記得?”
溫玉舟下意識蹙眉:“怎么可能忘啊。”
“就他那類型的帥哥,就是她喜歡的。”回答完這個問題,柯愫澄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玉舟的瞳孔驟然一縮,眉眼間的厭惡都不帶藏著掖著:“我艸,你們一個兩個怎么回事,我這款不吃
香了?你們不喜歡痞拽帥哥了?”
溫玉舟真是沒有一點羞澀的意思,屬于人家夸他帥,他會點頭豎大拇指說:你才發現呢,小爺我就是頂頂的大帥哥好吧。
柯愫澄受不了他這樣,忍不住翻白眼:“你頂多算個男孩。”
倒也不能這么說,主要是在柯愫澄的心里,溫玉舟依舊是那個喜歡玩泥巴的小屁孩,這不才剛成年嘛,算什么男人。
更何況,要論痞拽帥哥的話,柯愫澄腦海里很快浮現出最佳人選。
而此時,這位痞拽型帥哥和前不久剛見過面,并且還抱在一起的人一同出現在臺球館。
柯愫澄看到,梁清嶼在發現自己后,用肩膀輕抵了下靳宥司,隨后挑了下眉。
梁清嶼料到這般遠的距離,那邊的幾人必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他有些不懷好意的提醒了一句:“你媳婦兒,和她的小男朋友。”
聽他說話這語氣,他似乎并不打算把兩人是親姐弟的事情告訴給靳宥司,小男朋友四個字還特別強調,語調十分玩味。
能這么跟靳宥司說話的也只有他了,他不怕得罪人,似乎還等著未來看一出好戲呢。
而靳宥司面上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早就知道那通叫走她的電話是誰打來的,這會兒碰到他倆,看他們靠得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靳宥司眼神淡漠,別開眼不再看那處。
正要往常去的包間走,被梁清嶼硬生生拉住:“就在這兒玩唄,這兒敞亮。”
靳宥司能不了解他?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關系。平常都是梁清嶼嚷著要開包間玩,明明包間都開好了,不去了?在外邊玩就算了,還非得要在他們隔壁那桌。
靳宥司忍不住懟他:“你今天吃錯藥了?”
“你先別說我。”后邊有我笑的。
被梁清嶼強拽到臺球桌前,鄔凊早早發現了兩人,瞧見他倆過來這邊打球,還有些意外。
她杵著球桿站,跟梁清嶼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要不一塊兒?”
梁清嶼認得鄔凊,尤繪一新交的朋友,認識多長時間不清楚,只知道帶著去局上玩過幾回,但他對這人幾乎沒什么印象。
跟她說話完全看在尤繪的面子上:“這局就算了。”
鄔凊不勉強,繼續跟黎荔和陳弗凡打球。
至于溫玉舟,早挪到臺球桌旁近距離觀察了,他倒是收著來的,只看,不插手,也不說廢話,偶爾夸幾句帥。
而這些全被靳宥司收入眼底。
他和梁清嶼簡單玩了一把,柯愫澄全程低頭刷手機,不知道自顧自的灌了多少飲料,半個桌子的空瓶。
等靳宥司和梁清嶼開了第二局,打到一半,柯愫澄起身往洗手間去。
她一走,梁清嶼直接收了桿,往沙發那去,但靳宥司沒如預期的那樣跟上去,還打了兩個球。
梁清嶼受不了了,這人裝什么呢。
他說話也直接,就一句:“還不去刷存在感人都要回來了。”
另一邊,已經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柯愫澄,打著哈氣,慢悠悠挪到洗手臺前。
雙手剛打上泡泡,她透過鏡子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斜靠在墻邊,單手抄兜,看樣子并不是來上廁所的,更像是堵人?可以這么說吧。
柯愫澄假裝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洗完手轉身準備走,邁出沒兩步,靳宥司直接戳破:“你那小男朋友不太專一。”
聞言,柯愫澄停住步子,轉眸看向他,眉梢不著痕跡的挑了下:“你從哪看出來的?”
靳宥司扭過頭;“他那雙眼就沒從你那朋友身上挪開過。”
“你是說鄔凊?”柯愫澄不太知道為什么靳宥司要用你那朋友來稱呼鄔凊,他又不是不認識她,莫名讓人覺得,有點像是在刻意避嫌。
說完這話,她冷不丁接一句:“有沒有可能是覺得鄔凊球打得好呢。”
聽到柯愫澄這么說,靳宥司徹底繃不住擺臉了,他目光越發陰沉:“你是傻還是怎么著?”
靳宥司并不知道柯愫澄先前來找自己是因為什么,他沒多問,也不會在任何時候去主動揭開這層傷疤。
但這會兒看到柯愫澄這么維護她的這位小男朋友,他是真的沒話說了。
四目相對數秒,柯愫澄不想再繼續僵持下去,再次邁出步子,就聽到側后方的靳宥司隨意問了句:“你為什么不玩?”
因為想歇歇,因為只是單純陪人,因為沒什么心情玩樂,算嗎?
柯愫澄幾乎脫口而出:“我不會,要不,你教教我?”
靳宥司找人單開一桌的事情,惹得周圍一圈人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倆什么時候這么直接了?都不背著點人?不是搞地下情嗎?不是還在嘗試曖昧中嗎?
看著靳宥司將球桿遞給柯愫澄,隨后親自上手教她手的擺放位置以及姿勢。
鄔凊怒目嘴:“你姐挺會釣男人的,之前怎么沒發現。”
溫玉舟也意外啊:“之前要想發現也難啊,我和她認識十八年,就沒見她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這男的是頭一個。”
鄔凊下意識問:“你不介意嗎?”
溫玉舟可不滿意這個姐夫了,但能怎么辦呢,他也苦惱啊:“介意有什么用?等著他倆混合雙打?”
興許是這話完全戳中了鄔凊的笑點,她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你這人還挺逗的。”
這一句夸獎簡直太發自內心,溫玉舟連忙掏手機:“那能交換個聯系方式嗎?”
鄔凊并沒有直接同意,早看出來溫玉舟想法不簡單:“考慮考慮吧。”
溫玉舟急啊,再晚點給,他就要走了。
他開始討好:“姐姐,快別考慮了吧,就當普通朋友處嘛。”
鄔凊挺直接,沒想著留不留面子的事:“那不然呢,你還想泡我啊?”話音落,她輕挑了下眉。
而此時的另一邊,柯愫澄又開始走神,一雙眼一個勁的往溫玉舟和鄔凊那瞟。
靳宥司都看在眼里,蹙眉盯著俯身準備開球的柯愫澄,直接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柯愫澄否認得十分迅速:“才不是。”只是有點好奇罷了,這十八年以來她是真沒見溫玉舟這么不要臉的追求過姑娘。
但靳宥司才不聽她說的,他已經忍很久了,凡事都要有個度吧。
他往旁邊挪了一步,用身子擋住她的視線,眼中戾氣一閃:“柯愫澄,你現在是在跟我調。情,麻煩你認真點行嗎?”
第44章 網戀要不要去我家。
柯愫澄微微歪頭,毫不遮掩的盯著靳宥司的眼睛,低低一笑:“原來我們是在調情嗎?我還以為你只是單純想教我打球呢。”
興許是沒想到柯愫澄會如此直接的接招,靳宥司怔了兩秒,才意味深長道:“你擅長的東西有很多。”包括臺球,不是嗎。
在別的方面,或許柯愫澄做不到,完全讀懂他話里所要表達的意思,但是這句她卻能快速悟出更深一層的含義。
柯愫澄并沒有因為被戳穿惱羞成怒,唇角的弧度越發深了。
她突然有點想改變計劃,雖然賭注群已經解散,但有趣的游戲又不是不可以繼續。
相視數秒,柯愫澄余光瞟到,此時坐在角落單人沙發上的梁清嶼,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邊,他散漫的神情中,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柯愫澄突然有點好奇,再度直勾勾盯上靳宥司:“你朋友知道我倆的關系嗎?你是怎么跟他們介紹我的?或者,他們是怎么稱呼我的?”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刁鉆,柯愫澄知道這很為難人,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她好奇心重,如果靳宥司不樂意說,或者他們的關系的確擺不上臺面,那也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而柯愫澄提出的問題的確難倒靳宥司
了,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說,而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直面過這些問題。就像兩人不清不楚的關系一樣,從未直面過,他們都在用擺不上臺面來充當曖昧的擋箭牌。
看到靳宥司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打算,柯愫澄也不等了,用不著他手把手教,當著他的面,打進了一個漂亮的球,隨后將球桿還到靳宥司手里。
撂下一句:“靳老師真會教,簡直太厲害了。”而后繞道走人。
回到休息區,柯愫澄依舊沒有要上場打球的意思,真就如她所說的,只是來陪溫玉舟玩玩。
不過現在教人打球的好戲結束了,黎荔等人只能繼續略微有些無趣的打球。
鄔凊中途離開過一次,說是有朋友在包間,她去陪一陪,等她再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后的事情了,剛好這會兒也過了零點,陳弗凡放下球桿提議:“要不要先去吃個夜宵?我都有點餓了。”
黎荔會來事,也不擔心人家拒絕,熱情邀請:“靳主席,你們肯定也餓了吧,一塊兒去吃夜宵呀。”
柯愫澄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嘛,溫玉舟都看明白了,他這個姐姐啊,老早前就跟那男的扯一塊兒扯不清楚了。
他怪納悶的,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玩的嗎,要說曖昧吧,還真沒看出來他們搞了哪些曖昧的事情,那要說普普通通吧,那更是不可能。
說白了就是那倆人在互釣呢,但又沒完全釣明白,估計自己心里啥想法都沒摸清楚。
溫玉舟沒功夫管人家兩口子的事,雖然一開始他的確不滿意這個男的,好吧現在也不滿意,橫看豎看都看不慣,但這都屬于娘家人的正常反應,多看看應該就看習慣了。
他現在的重點不應該放在那兩人身上,而是鄔凊,這聯系方式還沒要到呢。
聽到陳弗凡說要吃夜宵,他連忙插一句嘴:“既然這樣鄔凊姐也一起唄。”
鄔凊沒意見:“那走吧。”
黎荔再度開口:“走吧走吧主席。”
梁清嶼直接替這個又悶又磨嘰的少爺做了決定,手臂搭在他肩膀,跟幾人說:“你們主席同意了,帶路吧。”
黎荔一把拉住柯愫澄,笑得賊,柯愫澄能看不懂嗎。
很快一行人轉場來到大學城附近的一家燒烤店。
此時店里客人爆滿,只剩下最后一張圓桌,在室外,街道上。
外邊沒暖氣,只給每張桌子旁擺了個火盆,倒也挺暖和的。
梁清嶼先一步拖開椅子坐了下來,他坐姿隨意,翹著條腿,看幾人還站著,糾結是在這里吃,還是換家店,他手里把玩著一次性木筷,連轉好幾圈。
陳弗凡跟幾人說:“味道方面這家店肯定是沒話說的,隔壁幾家店我都嘗過,能吃,但就一般般,主要是這家店還干凈衛生。”
黎荔來到火盆旁,烤了烤手背:“行也行,澄子你說呢。”
柯愫澄沒覺得冷,主要是——
她看了眼鄔凊,發現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街道旁,靳宥司正站在垃圾桶那抽煙。
她道:“我可以,就是鄔凊穿太少。”
被cue到,鄔凊收回視線,笑著:“我沒事兒,這不有火盆嘛。”
剛好這時,老板娘給上一桌客人結完賬,拿著手寫菜單就往這邊來:“坐這里可以嗎?里面真沒位置了。”
陳弗凡看幾人都沒意見,才應老板娘的話:“行,您先給我們拿一箱啤酒來。”
老板娘麻溜跟店里的服務員說:“23號桌來箱啤酒。”隨后將菜單放到桌上,又從兜里掏出一支鉛筆:“你們看看吃點什么,啤酒馬上就來了。”
老板娘話音剛落,黎荔就趕忙拉著鄔凊在火盆旁的位置坐下,溫玉舟緊跟其后挨著坐,陳弗凡懂事,也跟著坐下。
這會兒就只剩下兩個空位,好巧不巧是挨在一起的。
陳弗凡瞧見靳宥司已經抽完煙正往這邊來,他熱情招呼:“你倆坐啊,可千萬別客氣啊。”
聽到陳弗凡這句話,以及黎荔止不住上翹的唇角,鄔凊的目光再次落到靳宥司身上。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大家的撮合?他面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緒,先柯愫澄一步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這里除了她以外,好像都默認了兩人的秘密關系。
看到柯愫澄也跟著坐了下來,鄔凊心里多多少少有數了。
垂眸看到溫玉舟遞到面前的菜單,他問:“你要吃什么?”
鄔凊很隨意:“點你愛吃的就行。”
興許是這句話在溫玉舟這里,有曖昧的成分在,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隨便劃了幾道愛吃的,就把菜單遞給了柯愫澄,柯愫澄懶得點,又傳給了靳宥司。
直到點完菜,老板娘拿著菜單往廚房跑,溫玉舟才回過神,想起來個重要的人:“哦對了,生哥呢,還沒睡醒啊。”
陳弗凡都把賀融生拋腦后去了,他邊掏手機邊說:“他最近作息可混亂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些什么,忙得要死,我再給他發個消息問問吧。”
消息剛發送過去,對面傳過來一條語音,陳弗凡也沒背著人,直接點開聽。
就一句話:“有誰?”賀融生的聲音十分倦懶,黏黏糊糊的,一聽就是剛睡醒。
陳弗凡趕緊回過去一條語音:“能有誰啊,就咱幾個唄,澄子,我,荔枝,小舟,還有主席呢,和他朋友。”
這句還有主席呢,就顯得十分微妙了,給人一種什么感覺呢,他原本并不打算說,糾結一番后想著,等會兒人來了,看著還有別人,到時候該掛臉了,才不得不加上還有主席呢這句話。
旁人聽沒聽出來不知道,反正黎荔是聽懂了。
緊接著對面又傳過來一條語音:“那不去了,你們吃。”
陳弗凡倒也不尷尬,擺擺手表示無奈,將手機擺桌面上:“他不來,咱吃吧。”說著,他從箱子里拿出幾瓶啤酒,瓶蓋靠在桌子邊沿,徒手撬開。
黎荔立馬將玻璃杯遞上去,陳弗凡挨個倒酒,柯愫澄還沒拆碗筷,她不急,慢慢悠悠拆完,一壺開水便出現在視野前。
靳宥司的動作極為自然,碗里倒了大半的熱水,他又拆了兩雙筷子斜立在玻璃杯里,倒熱水開始沖洗,隨后筷子交到柯愫澄手上,他又接著拿起碗里的玻璃杯,翻轉來洗,再將滾燙的玻璃杯推到陳弗凡面前。
陳弗凡人都看傻了啊,愣了好幾秒,還是黎荔推了他一把,他才趕緊倒上酒。
其他人就更別說了,特別是鄔凊。
她先前就在想,靳宥司為什么屢次三番的拒絕自己,就連交換聯系方式都不樂意,她找人要到他的微信號,添加了好幾次,對面連回應一句話都不,愣是撂在那,權當沒看著。
合著他一開始拒絕的時候說的有喜歡的人,是真的啊,還以為他糊弄人呢。
其實鄔凊有猜到他和柯愫澄的關系不一般,但和柯愫澄認識這么長時間,多多少少知道她的性子,之前故意說和靳宥司有聯系,純純為了激柯愫澄,所以那次柯愫澄過來攝影棚找人,說的話鄔凊都不算多么意外。
至于她還對靳宥司感不感興趣,怎么說呢,肯定還是有興趣的,畢竟反差感帥哥誰能不愛呢,就是她覺得沒必要,全天下這么多男人,何必為了一個感興趣的男人,丟了朋友。
她老早前就想明白了,但她并沒有表露出來,為的什么,她覺得她和黎荔在做同一件事,只是方式不同罷了。
看到柯愫澄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鄔凊沒忍住,她說話直:“你倆私底下是不是早一起了。”
柯愫澄不太知道鄔凊從哪看出來的,在座的其他人懂啊,畢竟對于知道北方人沒有飯前洗碗筷習慣的人來說,靳宥司的舉動就有點過于曖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宣誓主權呢。
而黎荔特怕柯愫澄覺得尷尬,最主要的是擔心她不跟靳宥司玩了,那到時候去哪磕糖啊。
不等柯愫澄否認,黎荔先一步替兩人回答了這個問題:“什么啊他倆朋友來的。”
鄔凊很明顯不相信,掃了兩人一眼:“真的嗎。”
陳弗凡趕忙打圓場:“他倆包是朋友來的啊,凊姐你快別猜了,咱倆碰一個。”
被拉著連喝好幾杯,燒烤終于擺上了桌。
柯愫澄吃的不多,酒喝了些,這回靳宥司沒有搶走酒杯,興許是擔心他們再誤會,至于一旁的梁清嶼,吃一半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柯愫澄能猜到,多半是小羽打來的。
梁清嶼走后沒多久 ,老板娘過來說,店里有個空位,看幾人愿不愿意換,柯愫澄看到鄔凊已經凍得發紫的腿,直接帶著幾人進了店。
坐到暖氣十足的店內用餐區,陳弗凡又叫了些烤串。
這會兒柯愫澄已經吃不下,一肚子的啤酒,站起來晃幾下估計都能發出Duang聲。
她放下筷子開始刷手機,等大家伙兒吃飽喝足了,陳弗凡剛起身去收銀臺,柯愫澄和靳宥司后腳也跟著過去。
柯愫澄沒想搶單,單純過去找洗手間。
就聽到收銀臺里的人邊將賬單打印出來遞到陳弗凡面前,邊說:“前邊點的有個帥哥已經買過單了,您支付這一部分就行。”
陳弗凡啊了聲,都還沒把手機掏出來,靳宥司直接將手機扣到掃碼器上。
隨著嘀的一聲響,支付成功。
柯愫澄沒繼續看著他倆,轉身進了洗手間,再出來的時候,陳弗凡已經不在店里,而靳宥司似乎剛從吸煙區出來,薄荷味已經蓋過他身上原本的油煙烤串味。
兩人撞上,靳宥司沒有一句話,視線在柯愫澄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便收回直接往店外走去。
柯愫澄原本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跟著他前腳剛邁出店,后腳就注意到不遠處,幾個學生會成員正往這邊來,都不帶猶豫的,她一把拉住靳宥司手腕,將他重新拽進了店里。
靳宥司都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柯愫澄把自己拽到了樓梯間的一處角落,躲藏了起來。
這地方靠近廚房,墻壁上難免沾著些油煙污漬,柯愫澄沒注意那么多,一雙眼正瞄著外邊。身子險些靠上去,靳宥司動作快,手扶在她肩膀,將人往自己身邊帶,隨后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就看到學生會那群人已經在店里一張四方桌前坐下。
他們的嘴就沒歇下來過,聊的內容無非就是學校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瓜。說誰誰誰又劈腿了,又是哪個腳踏幾條船,說著說著話題就引到了柯愫澄身上。
“哎你們記不記得前段時間,就是副主席一個多禮拜沒來學校那次,我有朋友說在燕京看到她了,和一個男的在一起。”
“啊?男朋友嗎?看到臉沒啊。”
開啟話題這人長嘆一口氣,拍著桌子:“就是沒看到那男的的臉啊,好可惜,他倆走得巨快,那男的目測一八五往上,穿得挺潮的,估計是約會呢,兩人坐的還是公交車。”
聽到這,幾人瞪大了眼。
其中一人猜測:“不會是網戀奔現吧,然后那個男的沒啥錢,所以兩人坐公交,連個代步車都沒有,估計是專門騙副主席這種有錢人的,嘴估計特甜。”
“這么說起來,主席不是也去了一趟燕京嘛,還在清吧唱了歌,現在短視頻平臺還有好多人在尋找他呢,主要是人長得帥,唱歌還好聽,看到好幾家公司想簽他。”
“人家少爺來的,要是想進娛樂圈,叫他媽媽帶他進不就行了嘛,既然沒有往這方面發展,把他藏得這么好,多半是家里不樂意。”
“就問哪個有錢人家會樂意孩子混娛樂圈啊,更何況他媽不都退圈好多年了嘛,肯定是那個圈子太臟了。”
話題還在繼續,柯愫澄聽得津津有味,靳宥司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又或者說,等待沒什么,但是躲藏他不喜歡。
看到柯愫澄又要往墻上靠,他再次將她拽過來,湊到耳邊問:“我們還要躲多久?”
柯愫澄聽不太出來他這話里的意思,或多或少有些玩味,莫名有種他隨時都可能拉著自己出去見人一樣,那簡直太可怕了點,柯愫澄并不想讓學生會的任何人知道他倆在一塊兒的事。
她斜了靳宥司一眼,語氣一般:“你急什么。”
靳宥司不急,外邊有人急了。
不等他再說什么,店外邊,陳弗凡和黎荔進來找人。
黎荔皺著眉頭問:“你沒看走眼?他倆真沒出去?”
陳弗凡發誓:“不可能看走眼,他倆站大街上那么醒目,怎么可能看走眼啊,就是都沒出來。”
那這就奇了怪,倆人待燒烤店不出來干什么,調情地點都選錯了啊。
黎荔不信邪,一雙眼沒停歇的四處瞟,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桌客人,五個人臉都嚇白了,正互遞眼神呢。
其中一個人試探性的問了一嘴:“你們在找誰啊?是柯愫澄嗎?”
黎荔認得他們幾個,他們在學校挺出名的,嘴巴特多,愛打聽別人的八卦,還喜歡亂造謠。
這回可算逮到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還造過自己和陳弗凡的謠。
黎荔牽起唇角,笑得有些陰森森:“是呢,你們該不會說了她的壞話吧,那估計被她聽到了哦。”
幾人一聽,直接傻了:“啊?!”
陳弗凡這會兒還在到處找人,在看到不遠處角落處的兩人后,他直接拉著黎荔往店外走:“算了不找了,都是成年人了,還怕回不了家嘛。”
黎荔倒是沒發現那兩人,但她也沒再執著,反倒還笑著說:“回不了我才樂意呢。”
陳弗凡擦了下黎荔的嘴角:“差不多行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磕糖磕成你這樣也真是。”
等到兩人走得沒了影,學生會那群人還一動不動杵在那,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莫名有種柯愫澄此時就站在幾人身后,悄咪咪盯著,隨時可能出來扇人大嘴巴的感覺。
倒也沒覺得錯,柯愫澄和靳宥司的的確確就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處。
只是靳宥司真的不樂意再繼續待下去,這兒油煙味重。
見柯愫澄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微微蹙起眉,壓著音量:“偷情偷上癮了?”說著這話,他已經摘掉黑色棒球帽,往柯愫澄頭頂扣:“換個地方行嗎?”
柯愫澄剛仰起頭看他,他就已經戴上衛衣的帽子,先一步從這里走了出去,而那群人并沒有注意到他,似乎還在心驚膽戰中。
見狀,柯愫澄隔了幾分鐘才出店。
出來時,靳宥司正站在街道旁,垃圾桶那抽煙。
柯愫澄往那邊走,手機收到一條微信消息,是黎荔發來的,要兩人注意安全,他們就先撤了。
她回過去一個表情包,隨后將手機揣回兜里。
抬起頭,靳宥司緩緩吐出煙圈,他背著光站,樣子十分清冷。
柯愫澄側眸看著,他似乎沒有要繼續調情的打算,這煙算事后煙了吧,那多沒意思。
柯愫澄沒直接要,拐著彎,問了一嘴:“你的代步車呢?”
靳宥司微垂著眼,輕彈煙灰,不意外柯愫澄的這個問題,順著話題:“你網戀對象呢?”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會接招,都不帶思考的,脫口而出:“你不在這里嗎?”
柯愫澄身上的酒精味算不上多么濃郁,但也足夠提醒,她可以開始為所欲為了。
靳宥司這才轉眸對上她的視線:“我們什么時候戀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并沒有正面回應這句話,這讓柯愫澄覺得他是在故意,為的就是讓自己說出類似于表明關系的話,然后隨隨便便的開始,玩膩睡膩就分開。
柯愫澄不喜歡這樣,她覺得這樣沒意思,她更注重的一直以來都是過程,要不然也不會跟他來來回回這么多次,又或者說,其實她更想讓靳宥司真正的喜歡上自己,等他來表達心意,這樣游戲才算是勝利。
柯愫澄不看靳宥司了,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不知僵持了多久,等靳宥司將煙蒂捻滅,丟進垃圾桶,他說:“阮東又給咱接了個活兒,說是趁著現在熱度高,多露露臉。”
柯愫澄沒聽阮東說起過,下意識蹙了眉:“什么時候?你同意露臉登臺了?”
“沒,同意了我倆網戀的事情不就被人發現了?”說著這話,靳宥司眉梢輕佻,唇角泛起一絲玩味。
柯愫澄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靳宥司,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她發現只要靳宥司非常主動的接茬,又或者撩撥,自己就莫名想后退,可他一旦不主動了,自己又覺得他不足夠熱情。
這到底是什么怪癖,真的有點搞不懂。
也是這時,熟悉的黑色小轎車從不遠處開過來。
柯愫澄不再收斂,盯著靳宥司那雙墨色眼眸:“那要不要去我家?”
第45章 冰與火有沒有跟別人過你不知道?……
柯愫澄也說不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邀請靳宥司來自己家,畢竟她實在不能接受不熟悉的人來家里坐,這算是一種潔癖嗎,就像她不愿意和第一次見面就發
生關系的男人,裹著一床被子睡覺一樣。
所以為什么這回又主動邀請了?就因為他們睡太多次了?
很多時候柯愫澄也搞不懂自己,她總是矛盾的,是不受控的,就像今晚,她只知道人反正是帶回來了,樓下的物業管家還熱情的跟兩人打了招呼,叫的是:柯小姐,靳先生。
呵呵,前段時間這位靳先生還不被允許上樓,現在倒是被領上去了。
柯愫澄十分不屑的先一步邁進了電梯,靳宥司緊接著跟上來。
待電梯門關上,他不經意瞥了柯愫澄一眼,看到她沒勁的靠著電梯,估計是先前在車里吹空調吹暈乎了。只是她的神情卻不得不讓人多想,就像是她在對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感到不滿?是后悔了嗎?
靳宥司本不想過分解讀,但看著電梯樓層數緩緩上升,他最終還是提了一嘴:“你那小男朋友呢?不在家?”
柯愫澄現在可沒力氣跟他說話,主要是這個問題可太難回答了,想著總瞞著吧也不是事,但是不瞞著吧又沒趣,本來一開始就是他以為溫玉舟是自己的小男朋友啊,自己不過順著他的意思往下演,他吃醋了他可以明說啊。
柯愫澄都不帶抬眼的,依舊抱著胳膊目視前方,說的話也冷冷淡淡:“他回自己家住了。”
話音剛落,柯愫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整個電梯里氣壓低了好幾個度,她側眸看過去,靳宥司神情依舊,倒看不出他有多么介意,就是臉挺臭,不過他一直以來都這樣,沒什么稀奇的。
柯愫澄不太在意,她現在真的很想吐,暈車感并沒有消散多少。
她沒再看他,剛好電梯到了樓層,她先一步走了出去。
推開家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全方位落地窗,站在這里俯瞰整個黃浦江,再陪點小酒,簡直不要太爽。
不過柯愫澄現在已經沒了喝酒的欲望,一進門換了拖鞋就往客廳走,都沒功夫管靳宥司,已經癱在了沙發上。
而靳宥司還站在玄關的位置,并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柯愫澄還有些納悶,問他:“你怎么不進來?”
靳宥司依舊一步沒邁,只是反問了一句:“我是你帶回來的第幾個曖昧對象?”
柯愫澄覺得,靳宥司今天可太奇怪了,都邀請進家門了還問東問西,她故意氣他,掰著手指頭算:“第五六七八,數不清了,太多了,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們也可以開房。”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略微有些陰沉的臉。要說他多么介意吧,那大可以走啊,他也不走,就杵在門口。
不知道杵了多久,柯愫澄覺得他也太莫名其妙,不自覺開始上下打量起他來,才發現他還穿著鞋,合著沒拖鞋穿呢。
柯愫澄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一直杵在門口,索性就當是這個原因好了。
她牽起一邊的唇角,強撐著從沙發上爬起來,折返回去從鞋柜里拿出一雙男士拖鞋,是前幾天臨時買來給溫玉舟穿的,不過溫玉舟并沒有穿拖鞋的習慣,所以這雙鞋算是九成新。
柯愫澄將拖鞋放到他跟前,抬抬下巴示意:“你湊合穿吧。”
誰知話音剛落,靳宥司脫口而出一句:“我不穿。”
不知道怎么的,聽到這話,柯愫澄有些憋不住想笑,順著他來,嘗試哄一哄他。
她淺淺笑著,歪著腦袋看他:“那你穿我的?”
也不等他同意,柯愫澄覺得他實在太磨嘰了,再這樣下去今晚都做不了幾次了,干脆直接將自己腳上的拖鞋脫去,換上了這雙男士拖鞋,隨后轉身踱步到客廳,再次躺了下來。
靳宥司十分不屑的,微垂著眼,看著面前脫得不算多么整齊的深紫色毛絨拖鞋,湊合湊合穿上了。
穿好拖鞋,他才終于挪了位置。
柯愫澄已經重新從沙發上爬起來上了二樓,從臥室床頭柜抽屜里拿了盒套出來。
下到一樓時,她看到靳宥司已經在沙發上坐下,坐姿倒是隨意,還翹著條腿,那雙紫色毛絨拖鞋穿在他的腳上,短了不止一點,后腳跟幾乎裸露在外。
柯愫澄癟癟嘴,心里忍不住吐槽這位少爺。
她將手里的套丟在茶幾上,隨后徑直往廚房去,今晚夜宵吃太咸,這會兒特口渴,她倒了滿滿一杯水,一口氣喝個精光,又拿出個新杯子,給靳宥司也倒了一杯。
而此時的客廳里,靳宥司一眼就注意到,柯愫澄丟到茶幾上的這盒套是拆過包裝膜的。
他微微傾身拿過來,拆開數了下,一盒三只,現在只剩下兩只了。
所以是和誰用的?
柯愫澄端著水杯出來的時候,靳宥司已經重新靠回沙發背,并偏頭看著落地窗外。
柯愫澄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就不知道他已經徹底掛臉了。
她走過去,將水杯放到他面前:“你渴不渴,喝點水吧。”
靳宥司的回復依舊快速,就兩個字:“不喝。”
柯愫澄不自覺擰了眉。
不喝就不喝,怎么感覺還有氣啊。
柯愫澄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拿起投影儀的遙控器,準備找部電影看看,她象征性的問了一嘴:“你想看什么?”
這回少爺多賞了一個字:“沒興趣。”
柯愫澄真覺得自己已經夠有耐心了,也足夠給人面子,該哄的也哄過了,他這是干什么?
她忍著脾氣說:“那總得做點什么吧,不然你來我家干什么?做。愛前也需要先調情啊。”
她話音剛落,靳宥司直接伸手抓住柯愫澄手腕,將人拽到腿上坐著:“你來。”
啊??怎么莫名有種,您請,我來看看你怎么調的感覺。
柯愫澄有點搞不來這些,這簡直太突然了點,而且太干巴了啊!哪有人能說調情就調情的啊,總得氛圍到位吧。
柯愫澄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能再喝點嗎?”
靳宥司不給她走掉的機會,拽得更緊:“不喝沒感覺?”
“不是。”柯愫澄搖頭否認,表情實在勉強。
“那有感覺為什么不能繼續?”靳宥司這會兒還在鬧脾氣,完全不給柯愫澄喘氣的機會,每一個問題都足夠柯愫澄腦袋爆炸。
她思考片刻,嘗試說服靳宥司:“我只是覺得,喝點酒可能更適合接吻?”
“那不喝酒是需要我主動嗎?”
男人主動一點不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嗎,柯愫澄不解:“你就不能一直主動?”
“主動了被你罵是變態?”靳宥司冷哼出聲。
柯愫澄覺得他現在炸毛的狀態急需一個親親,但給不給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是說:“被罵就不能一直主動了?可是你不是挺爽的嗎?你就是挺變態的啊。”
柯愫澄可太知道怎么犯欠了,犯完,看到靳宥司徹底沒話說了,表情也十分無奈,甚至有種什么感覺呢,就是家里那不懂事的小屁孩,一個勁的貧嘴,覺得自己多么多么牛,自己說的都是對的,還怪得意的,不管大人如何解釋,這小屁孩就是不聽,哎我就是對的,你能拿我怎么辦呢。
哎你就是變態,你說不是也沒用,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
靳宥司知道和喝了酒的柯愫澄是說不清楚話的,哪怕她并沒有醉,反倒因為這么一來一回的切磋,清醒了許多,但依舊拿她沒轍。
要主動是吧,行,滿足她。
靳宥司把在細腰上的手稍微使了點勁,柯愫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正扶著自己的后背,將人往他面前帶。
這個姿勢,柯愫澄的嘴唇是在稍微高一點的位置上,靳宥司需要仰頭。
柯愫澄喜歡這樣和靳宥司接吻,在他嘴唇即將擦上來的時候,閉上了眼,感受到鼻息交纏在一起,那張柔軟的唇卻遲遲沒有撞上來。
柯愫澄等得有些不耐煩,一睜眼就看到靳宥司正盯著自己。
不等她質問,靳宥司先一步,沉著嗓音問她:“那只套和誰用的?”
“你說什么?”話題跳轉太快,柯愫澄沒能第一時間悟明白,人還有些懵,都沒罵他為什么停住不親上來 ,他怎么還走神呢。
就聽到靳宥司接著說:“就喜歡一次吃倆是吧。”
柯愫澄依舊有些懵,眉心蹙成一團,總覺得他是在講什么哲學方面的問題。
她有些不耐煩了,好不容易有點感覺了,你倒是親啊!
柯愫澄語氣不好:“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靳宥司不介意再說明白點,雖然他一直都覺得柯愫澄是在故意裝,就像第一次在酒店約火包那次,她明明看到過自己摘去面具的樣子,卻裝了大半年不認識,真是路上碰到,擦肩而過,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不過沒關系,反正很多事情都已經挑明了,那就再說明白一點:“茶幾上那盒套是拆過的。”
柯愫澄可算反應過來了,原來他是在說這個啊,難不成是介意了?以為自己和別的男人也發生了關系?并且是帶到家里來發生的,可這卻是他第一次來家里坐,他心里過不去是嗎。
在知道靳宥司或許真的很介意這點后,柯愫澄徹底收不住了,唇角的笑意越發深,說白了就是純壞:“你好像真的很介意這一點。”
這句不再是疑問句,還是肯定,他就是介意,所以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介意的呢?
看到靳宥司臉色鐵青,不給柯愫澄繼續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臉的機會,直接將人一把推開。
柯愫澄險些跌倒,最后手臂撐了下,整個人斜靠在了沙發旁。她倒也不生氣,已經重新起來,坐在了沙發上,坐下后還往靳宥司這邊靠了靠。
靳宥司都不帶正眼看人的,往旁邊挪了挪,看著特拽,樣子很不好惹。
柯愫澄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一早就跟我說。”
聽到這話,靳宥司再度轉眸,對上柯愫澄的視線:“然后你就不帶我來你家,直接去開房是嗎?”不給柯愫澄接話的機會,他緊接著陰陽怪氣道:“這人喜歡熱感套是吧,真是冰火兩重天啊。”
柯愫澄也不管靳宥司能不能接受,順著他的話往下接:“什么樣的都得嘗試一下嘛,總用相同的東西,會膩的,做。愛又不是完成任務,是情。趣嘛,你難道不這樣覺得?”
柯愫澄再次讓靳宥司閉了嘴。
他覺得今晚就不該來,現在要走,又表現得過于明顯,他不想在明知道被玩弄的前提下,還貼上去,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火大,比第一次被柯愫澄玩弄,還要氣。
他扭過頭不再看她。
柯愫澄知道自己玩得太過火,適當的正經了些,撒個小嬌:“那你還做不做嘛。”
“找喜歡熱感,套那位,別找我。”明明上一秒還在心里告誡自己,別沖動,越明顯越容易被釣,但依舊忍不住要懟上幾句,說完又后悔。
就聽到柯愫澄說:“是我喜歡啊。”
呵呵。
靳宥司不想再看到她了:“真是喜新厭舊。”
柯愫澄已經給提示了吧,他這么聰明,智商這么高,沒悟明白嗎?
見他還不看自己,柯愫澄憋著笑解釋:“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啊。”
靳宥司依舊不看她,也不回答。
柯愫澄干脆直接講清楚:“這個套的尺寸,我相信一般人應該用不到這么——”大的。
后兩個字她有點說不出口,但意思是這么個意思,他不可能聽不懂。
但柯愫澄實在是高估了這位,他真挺笨的。
看到他終于舍得轉過頭,兩人對上眼,靳宥司冷笑一聲:“所以你就喜歡承受不了,無法匹配的物件是吧。”
聽到這句話,柯愫澄真的要抬手扇他一巴掌才好,她真的受不了靳宥司了!
柯愫澄翻臉:“你是不是傻啊,不做就不做。”說完這話,她直接起身要走,靳宥司又再一次將她拽了回來,打橫抱著上二樓:“等會兒別吭聲。”
柯愫澄被靳宥司丟到床上,他沒開臥室的燈,直接壓了上來,兩人的嘴唇撞到一起,柯愫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想咬死自己,吮吸的力度也強了不知道多少個度,真是完全沒有收斂,反而還在不斷的報復。
就是這張嘴吐出的那些氣死人的話是吧,這張壞嘴,不要也罷!
柯愫澄被靳宥司吻得嘴唇都有些麻木,想著終于可以體驗一下熱感,套,是什么感覺了,靳宥司那個混蛋卻硬生生用手幫忙來了兩次。
柯愫澄一晚上真來不了多,會累死,說是就躺著要什么力氣,但實際上是需要的,不管是迎合,還是推阻,又或者深吻,整個身體,渾身上下都在使勁,特別是即將稿,巢的那么幾秒十幾秒鐘,身體不斷的緊繃,承受,到底是誰說這事輕松了啊。
好不容易來完了,柯愫澄耷拉著眼皮:“套在樓下,你去拿上來。”
話音剛落,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鈴聲,靳宥司拿過來接起,就聽到對面的外賣員說:“先生,您的外賣已經給物業管家了,她馬上給您送上去。”
柯愫澄有些懵,這時候點外賣?他是哪哪都餓了嗎?
看到靳宥司掛斷電話,起身出了臥室,沒等一會兒他就拆著冰感,套的包裝膜回來了。
柯愫澄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好奇的問:“有套你干嘛又買一盒。”
靳宥司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將攔精靈佩戴上。
柯愫澄看到那玩意兒秒慫,將自己裹在被子里:“我現在可以睡著了。”用不到你了,你可以退下了。
靳宥司完全不給柯愫澄說完這話的機會,已經上床,將被子掀掉,把她身子擺正,也不說廢話,直接懟,進去。
先前兩木艮,手指的時候,柯愫澄還勉強能承受,現在這玩意兒就這么硬,生生,懟進來,真要人命啊,哪怕土壤里水分已經足夠充足,蚯蚓也在不久前剛松完土,但也經不起這樣生懟,到,底啊。
柯愫澄要逃走,靳宥司不給,控著她的腰,兌一次,問一遍:“說說看,我是你第幾任?”
柯愫澄算是發現了,平常都是自己話最多,這種時候一張嘴就樂意叭叭個不停,現在輪到靳宥司了。
她回應道:“什么第幾任,你在說什么。”前半句話還勉強能聽,聲音夠穩,剛問完你在說什么,下一秒,柯愫澄焦,穿出聲,手臂抵在他腹肌上,用力把人推開:“你別這樣,這個地方不行!”
聽到柯愫澄說不行,靳宥司原本還想換個地方,現在不換了,就一個勁的往不行的地方,岔。
柯愫澄受不住,想出聲又不允許自己這樣,捂住嘴不管用,就把靳宥司的手搶過來,狠狠咬。
咬沒咬痛不知道,反正柯愫澄咬,爽了。
只是爽的同時,又需要繼續承受這無法匹配的家伙。
見狀,靳宥司繼續問:“冰的不喜歡了?”
柯愫澄咬著牙回答:“我可沒說。”
“要新鮮感?”
“不是。”他有病吧,聽不聽得懂人話啊。
“難怪睡完就趕人。”靳宥司繼續說他想說的。
柯愫澄不樂意聽了啊:“你不是也沒想著繼續發展嗎?要不然為什么不留聯系方式?”
也就這么一句話,靳宥司動作緩了下來,眉心跟著蹙了起來:“你沒看到桌上的紙條?”
“你留紙條了?”啊??
這下兩人都懵了,靳宥司也不繼續追問,直接將人翻了個面接著做。
柯愫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回過頭:“所以你一直都在氣這個?”
靳宥司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沉默著,狠狠,炒。
不知過了多久,估計是半小時后了,柯愫澄才聽到靳宥
司問:“所以除我之外,你跟別的男人——”
柯愫澄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知道他要問的問題,直接搶答:“當然沒有。”
“沒有嗎?”靳宥司不算多么相信。
兩人再次面對面,柯愫澄盯著靳宥司的眼眸:“有沒有過你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你沒感覺到?
靳宥司不說話了,柯愫澄也沒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之后兩人又做了好幾次,直到天蒙蒙亮,靳宥司才抱著柯愫澄去浴室洗澡。
第46章 直面如果紙條沒有消失,你會聯系我嗎……
柯愫澄不知道靳宥司哪來的這么多使不完的勁,他都不累的嗎,不都說一次結束后,男人需要進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賢者模式嗎,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不到十分鐘就接著下一輪的啊。
和靳宥司算睡得挺熟的了吧,直到今天柯愫澄都沒弄明白這件事。
當然討厭肯定是不存在的,就是體力實在有限,如果體力充足,柯愫澄也想干他個二十四小時。
就這個炒菜做飯爽!炒累了也爽,光看著靳宥司這張臉就爽歪歪,頂著這張臉做些粗暴的事更是大爽特爽!
但爽完了又要人命,真的累到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境界,眼皮上像是沾了膠水似的,自打做完最后一次柯愫澄就沒睜開過眼睛,哪怕被靳宥司抱著去洗澡,開著大燈,全身赤,裸,她也無所謂,反正都看過了,要實在害羞也沒辦法,真沒力氣叫他稍微閉閉眼了。
等洗完澡回到床上,都用不著哄,柯愫澄秒睡著,而靳宥司就沒這么輕松了,處理完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再去洗澡,完事回來睡覺的時候,外邊陽光已經足夠刺眼。
他將窗簾拉嚴實,剛在床上躺下,柯愫澄就往旁邊躲了下,嘴里念著:“熱,別挨著我。”
靳宥司沒話說,用完就翻臉,都不帶演的。
他才不慣著,她躲,他就擠過去,一張床就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
他不僅要擠著她,還要貼著,抱著,手還得牽著,并且不能簡單的牽,要十指相扣,滿意了,他整張臉埋在她脖頸處,管她熱不熱的,熱了也忍著。
就他這個折磨人的勁,柯愫澄中途醒了好幾次,真的被抱得要喘不來氣了,有他這樣的嗎!
柯愫澄迷迷糊糊,又困又沒力氣,推了好幾次,死活推不動,推不動了又不耐煩,閉著眼,皺著眉就在那罵罵咧咧,什么你能不能走開點啊,你快壓死我了。
見他不搭理,該怎么樣怎么樣,柯愫澄想揮拳,抬手往他腹部打了一下,那叫什么打啊,那他媽跟調情似的,但她不知道啊,還以為自己打得多么重呢,嘴里依舊在罵,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但由于人沒有清醒,說話吐字都不太清晰,自己都有些說煩了,罵著罵著又拼命往他胸膛鉆,腦袋全埋進被子里。
生了幾次氣柯愫澄睡得更沉了,靳宥司下午滿課,起床的時候柯愫澄完全沒有意識。
叫了個車趕到學校的時候,距離上課鈴敲響還有十分鐘。
靳宥司不急不慢往教學樓走,今天下午前兩節課是在階梯教室上,三個班一起,靳宥司進教室后直接坐在了教室后排。
謝津洲晚幾分鐘到的教室,他一直都有坐第一排的習慣,其實之前他也強硬的拉著靳宥司坐過幾回第一排,靳宥司嫌謝津洲上課太聒噪,說白了就是他喜歡回答問題,完全就是個捧哏,靳宥司喜靜,兩人就再沒一起坐過,只對個視線簡單打個招呼。
接下來的這兩節課,靳宥司認沒認真聽不清楚,反正三個班不知道多少號人,一雙眼啊就往他那盯,也不擔心對上視線,那多尷尬啊。
其實要換做平時,他們倒不會這樣,又不是沒看過,這次的主要原因是,他們發現靳宥司身上多了些東西。
但誰敢明著問啊,等到課程結束了,靳宥司人前腳剛離開教室,后腳他們就把謝津洲堵在了教室。
一女生先開口,笑得賊:“謝秘書長,我們來跟你八卦個事。”
都不用想,準沒好事,謝津洲有些抗拒,眉心蹙起:“又是主席的?他哪又那么多事情可以給你扒啊,換句話說,你們都能扒出來的事,算什么重磅級大瓜?都是人家不稀罕,丟地上給你們吃的,你們也真是,差不多得了啊,我無可奉告。”
說完就要走,還剛邁出一步,幾人將他拉住,擋了他的道,不讓他走。
另一人笑著:“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這次真的不一般。”
謝津洲依舊不太樂意聽,表情很是嫌棄,斜著眼看人。
看到謝津洲沒法走了,也不算多么反抗了,她道:“你發沒發現,靳主席脖子到肩膀的交界處,有一小塊圖案,若隱若現的。”
就這么一句話,謝津洲一聽,呼吸瞬間一滯,心跳如擂鼓,想著:我靠糟了,他今天咋忘了貼遮蓋貼啊。
但謝津洲又不能表現出自己的驚慌,腦袋飛速運轉,想辦法。
也就停頓了幾秒鐘,謝津洲開始一本正經裝不知情:“看看臉不得了嗎,你們怎么還盯著人家身體看啊,變態吧。”
好一個反手甩巴掌。
被說了一頓,他們都是一愣,又接著好奇道:“那玩意兒是紋身嗎我們就想知道。”
謝津洲真不想在這里繼續待下去,要出事啦!
他表情依舊平靜無波瀾:“知道了能怎么著,是你們期末能拿全A還是怎么著,消停消停吧。”說著又要走。
一群八卦王中的倆男姊妹將人拉住。
“哎呀,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嘛。”
謝津洲腦袋快炸了,他也想知道靳宥司怎么這么不小心,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道:“我不清楚,我能說什么啊。”
聽謝津洲這么說,他們還是不愿放棄:“那換個問題,現在幾月了?”
這又是玩哪一出?謝津洲有些懵,呆愣愣回答:“十二月,怎么了?”
“十二月還有蚊子嗎?”她笑得賊。
謝津洲搶答:“那必然是沒有的啊。”他還以為快結束了呢,這都問的什么跟什么啊。這問題回答得不錯吧哈哈哈,沒有任何漏洞。
下一秒。
“那靳主席脖子上那些紅紅的,左一點右一點,特別是喉結處那一小塊,是什么咬的呢?”
完了,這波不是沖靳宥司來的,是沖他來的!
謝津洲面上看著沒有任何變化,實際上內心已經哭喊著叫媽媽救命了。
他強撐著:“你們該不會是想說——”
不等謝津洲說完后半句話,幾個人迫不及待說:“有沒有有沒有!有你就眨一下眼,沒有就眨兩下眼。”
哈哈,謝津洲直接閉上眼,舉起雙手倒退走人:“這事我真不知情,我要騙人我放屁被人舉報。”
這也行?這算什么新型發誓話術。
好不容易逃跑成功,謝津洲都來不及喘氣,急急忙忙往下一個上課的教室趕。
他剛跑進教室,上課鈴就敲響了,這會兒教室前排的位置已經被坐滿,只剩下靳宥司旁邊的空位。
他也無所謂了,一節水課罷了,他現在急需求證一件事!
在靳宥司旁邊的位置坐下,沒有任何前奏的,謝津洲問:“靳哥,你脖子上那些吻痕是副主席留下的吧。”
靳宥司都不帶抬眼的,手里把玩著手機:“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謝津洲瞳孔驟縮:“我靠真的假的啊,你倆背著我們偷偷處對象了啊。”
靳宥司
并沒有應這句話,鼻翼間傳來一股味道。
原本敲字的手頓住,他皺起眉:“什么味兒?”
謝津洲有些抱歉:“早上吃的紅薯,中午又吃了點板栗。”
靳宥司想舉報,嗎的。
他就一句:“滾遠點。”
“得嘞。”謝津洲麻溜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等味散了,靳宥司繼續敲字給澄zi發消息。
Si-:【還沒醒?該起床了。】
柯愫澄這會兒依舊渾身沒勁,已經被智能鬧鐘叫醒好幾次了,她特煩,困到爆炸,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連去按掉鬧鐘都覺得費勁,本以為按掉一次差不多就行了,誰曾想五分鐘一個五分鐘一個,這誰受得了啊。
柯愫澄就知道肯定是靳宥司設置的,她正要找他算賬呢,他倒是還主動發消息過來了。
澄zi:【鬧鐘你定的?有你這么折騰人的嗎?五分鐘一個,定了十二個,你要死吧,誰教你這么定鬧鐘的?】
一連好幾個質問懟過去,她也不在意對面回過來什么,罵完心里就舒服了,已經把手機丟到一旁,剛準備拿床邊沙發上的外套,就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
她拿起來看,上面寫著:早餐在冰箱,拿出來微波爐叮兩分鐘就能吃,你下午還有課,別賴床,會遲到。
看到這張紙條,柯愫澄不自覺想到了很早之前的事。
他真的有留下紙條嗎?為什么沒有一點印象了呢,明明有掃過客廳的茶幾,唯一的印象就是垃圾桶里頭很亂,有一堆不知道什么的東西,最上面一層像是蛋糕的紙盤,其他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所以那張他留下的,寫了聯系方式的紙條到底去哪了?還是說他純忽悠人啊。
柯愫澄腦子都快炸了,再次看了眼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實在是漂亮,跟他人一樣漂亮得沒話說。
看完內容,她將手機撿回來,邊往廚房去,邊看靳宥司發來的新消息。
Si-:【今晚要去基地。】
柯愫澄琢磨了一陣,回過去一句:【那我下課后先一起去胖頭魚那吃晚飯?】
柯愫澄已經來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靳宥司中午出門,去街對面的生煎包店買來的生煎包和肉丸湯,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做完這些,她再度低頭看手機,就看到對面的消息剛好彈出:【存的酒都被你喝空了。】
柯愫澄發誓,這次約飯她真的沒想著要喝靳宥司的酒,只是單純饞店里的料理了。
不過她就是樂意跟靳宥司對著干,挑著眉:【你居然沒補貨。】
Si-:【現給你調?】
柯愫澄非常滿意,又可以敲靳宥司一頓漂亮酒了,她繼續犯欠:【謝謝主席~】
這條消息剛發過去,柯愫澄真的有被自己惡心到,趕緊倒了杯冰水解解膩。
與此同時的教室內,謝津洲還在走神想吻痕那事,他沒想到兩人現在都這么明目張膽了,所以他倆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在一起了為什么不告訴幾個朋友,還是說他是隨便玩玩的?倆人高手過招呢。
謝津洲沒交過女朋友,不清楚像他倆這樣的,算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正苦惱自己腦子太笨,就看到靳宥司略微有些上翹的嘴角,他傻了啊,瞬間回過神:“靳哥,你笑啥呢。”
靳宥司能理他?唇角扯平:“你看錯了。”
謝津洲滿臉問號:我嗎?嗯哼我是瞎子嗎?
另一邊,柯愫澄吃完靳宥司買的生煎包,拎著頭盔出了門。
趕到學校的時候,第3節 課剛好結束,柯愫澄都有點后悔過來了,兩節課,一節曠,一節上,純屬為了最后的簽到啊。
剛在教室坐下,黎荔去完洗手間回來,特稀奇柯愫澄居然這會兒了還來學校。
立馬湊上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她也不要柯愫澄應話,逮到人就開始八卦:“哦對了,你聽說沒啊,自打周肆決‘失戀’后,他就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最近突然又活躍起來了,你猜是因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要是黎荔不提這個名字,柯愫澄都快忘記還有這號人物了,這么說起來的確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他煩了,說是失戀,其實就是沒追上唄。
聽到柯愫澄的回答,黎荔嘆氣:“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想著問問你呢。”
柯愫澄不解:“學校里所有瓜我都是從你這聽來的,你都不知道的,我去哪知道?”
黎荔來了興致,一個勁眨眼:“因為我猜測多半跟靳主席那個女性朋友有關。”
柯愫澄都有點忘記對方的名字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
她眉心微蹙:“你要我去問靳宥司?”
黎荔哈哈笑:“bingo!”
柯愫澄無話可說:“你也挺瘋的。”
黎荔開始軟磨硬泡,拉著她的手臂撒嬌:“求求你了澄子姐姐,我是真的好奇。”
柯愫澄不從:“好奇心害死貓。”
黎荔不認輸:“姐姐姐姐~”
柯愫澄做了個打住的動作:“我現在聽到這稱呼就想吐。”
黎荔看到有希望,笑著:“那行嗎?”
柯愫澄沒直接拒絕,但也不可能同意的:“遇到他再說吧,我倆關系挺一般的。”
不久后,關系挺一般的兩人在大學城附近的日料店見上面,并挨著坐了下來。
余老板招待完包間里的客人,一出來就看到倆熟人,他立馬迎上來,眼睛都亮了:“稀客啊二位。”
靳宥司將菜單還給服務員,跟余老板說:“你看著上,你酒柜里挑瓶酒開了。”
余老板樂呵了啊:“哦呦,終于舍得喝我的珍藏酒了,那我要挑最貴的。”
靳宥司并不在意這些,余光瞟到旁邊的柯愫澄正低頭玩著手機,像是在回什么人的消息。
余老板還在叭叭個不停,他沒怎么認真聽。
等柯愫放下手機了,余老板剛好去后邊拿酒。
靳宥司玩著手中茶盞,沒等兩秒,柯愫澄就道:“跟你打聽個事,丁欲傾和周肆決是不是有情況?”
興許沒想到柯愫澄會提到這兩個名字,他頓了一陣才轉眸對上她的視線:“你吃醋了?”
柯愫澄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覺皺起眉:“我吃什么醋?吃誰的醋?醋什么東西?是介意丁欲傾和周肆決的關系,還是介意你和丁欲傾的關系?”
柯愫澄問的問題直白到靳宥司一時間語塞。
好半天,他收回視線看向吧臺里正在忙碌捏壽司的大將,回:“我不清楚,他倆最近走得的確挺近。”
柯愫澄完全不關心這事,打探到情況,立馬告訴八卦王黎荔。
看到柯愫澄又低頭開始敲手機,靳宥司瞟過去一眼,只在手機上停留了兩秒不到,視線便緩緩上移,直至穩穩落在柯愫澄側臉。
他臉上思緒隱晦不明,盯了柯愫澄許久。
直到柯愫澄轉過頭,看到他的視線正處于失焦狀態,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問:“怎么了?我臉上有臟東西?”說著,她下意識抬手摸了下臉。
靳宥司將亂飛的思緒收回:“沒。”
柯愫澄依舊摸不懂他:“你今天也怪怪的。”
她話音剛落,靳宥司突然問:“如果紙條沒有不翼而飛,你會聯系我嗎?”
這是柯愫澄沒想到的問題,她幾乎脫口而出:“你很在意這個?”
靳宥司不太想繼續彎彎繞繞,淡淡嗯了聲:“在意。”
柯愫澄嘴唇一抿:“會……吧。”
剛好這時,余老板拿著酒回來了。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已經轉眸,剛剛有些混亂不明的思緒也不再存在。
余老板笑瞇瞇擰開瓶蓋,麻溜幫兩人滿上酒,也跟著陪了一杯。
他恭恭敬敬挨個碰杯,再一飲而盡,隨后向兩人展示空酒杯,才說:“這酒味道是不是不錯,我自己都舍不得喝,酒柜里就兩瓶了,主要還是貴了點,沒幾個客人點。”
柯愫澄喝著酒,沒太說話,只看著靳宥司被余老板拉著聊天。不知不覺就走了神,一直在想他剛剛問的問題。
實在沒有頭緒,她掏出手機,給Si-發了一條消息。
澄zi:【如果早點聯系上,是不是現在就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
畢竟只是火包友關系,發展這類關系的人普遍都喜新厭舊。
只是這條消息,靳宥司并沒有回復,柯愫澄倒也不著急,繼續吃吃喝喝,還聽了一些他們那個圈子的八卦。
等到
余老板去接待其他客人,人一走,靳宥司再度轉眸看過來:“你就不能盼點好?”
第47章 choker原來沒談過戀愛。談過,……
柯愫澄不太知道靳宥司這句話的意思,又或者說其實能猜出個一二,但不足夠肯定,她需要他再直白一點。
只是靳宥司似乎并沒有解釋的打算,他也不強求得到某些回答,就好像是,他只是為了回復那條微信消息,僅此而已。
說完這句話,他就又收回了視線。
柯愫澄莫名覺得,是不是自己顯得太愚笨,導致他想更近一步都顯得十分困難。
可說到底,她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是想得到什么,才會在感受到某些過于強烈的情感時退縮,又或者說是,她太想贏了,所以當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時,她會想方設法保全自己。
而這個話題也在兩人同時沉默數秒后徹底畫上句號。
吃飽喝足,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還得趕去基地,余老板便沒再強硬留住兩人。
拎著頭盔出了店,靳宥司邊從兜里掏煙盒,邊說:“小劉馬上到,明天我叫人把你車送回去。”
柯愫澄應了聲,跟著靳宥司來到街道旁等小劉。
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經從煙盒里抖了根煙出來咬在嘴邊,柯愫澄百無聊賴的掏手機出來玩。
刷了會兒小紅薯,連著收藏了好幾張美甲客照后,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換新美甲了,她當即給一枝獨秀美甲店的老板發去了消息。
對面很快回過來一句:【小羽不在我這干了,您看要不要換個美甲師?】
柯愫澄眉心微微一蹙:【什么時候的事?】
老板回:【上個禮拜呢。】
柯愫澄知道店里的規定,美甲師和顧客不能私加聯系方式,她也沒好意思直接找人老板要小羽的微信,只能先委婉回絕了她的好意。
正琢磨著怎么跟小羽聯系上,靳宥司吐了口煙圈,青白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他側眸看過來。
自打兩人出了店,柯愫澄的手機就沒離過手,不知道又是在給誰發消息,她一天到晚怎么這么多陪聊的人。
靳宥司輕微皺了下眉,又再次垂眼,盯著垃圾桶的滅煙處,將煙蒂掐滅:“今晚能去你家嗎?”
柯愫澄以為自己聽岔了,這哪能算是請求,他說這話的語氣過于強硬了點。
她下意識啊出聲,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他:“你說什么?”
靳宥司轉眸,看到她終于放下手機,他面上沒有多余的情緒,很平靜的說:“只是借宿。”
柯愫澄能信嗎?這話說出來他自己相信嗎?
不等柯愫澄開口說些什么,黑色小轎車已經緩緩駛過來,停靠在了兩人面前。
靳宥司先一步下了臺階,去拉后座的車門,隨后輕抬眉示意要柯愫澄坐進去。
柯愫澄這會兒還有些懵,他今晚是怎么回事,來了一次又來一次,心里想著他能不能主動點再直白點,他還真他媽的直白啊。
柯愫澄有些受不住,不因為別的,只是她腦子里全是漿糊,小腹更是亂七八糟,有些脹,還一陣陣的痛,有東西一直在往下墜。
忍到半路她實在不行了,透過后視鏡看駕駛位上的小劉:“掉頭,往我家開。”
小劉頓了兩秒,已經放慢車速,卻并沒有在這個路口掉轉方向,一雙眼正看著后視鏡,似乎想要得到大老板的肯定,但透過后視鏡卻發現靳宥司似乎并不知情,已經側眸瞥向柯愫澄。
他連忙應了聲:“好嘞澄姐。”
柯愫澄這會兒沒力氣跟靳宥司解釋那么多,先去樂隊群里艾特了阮東。
澄zi:【身體不舒服,請個假。】
殼少回消息最積極,都來不及反應,他就冒了出來:【得虧我墨跡,還沒出門呢。】
緊接著,阮東回了句:【連打三個噴嚏,我就知道要出事。】
他早習慣了,這一個兩個比那總統都要忙,約這個哪個來不了,約哪個這個來不了,就沒怎么湊齊過。
沒轍,他趕緊在群里艾特靳宥司和賀融生:【你倆到哪了?要沒動身就別來了,我找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
靳宥司還沒看群消息,只知道手機一個勁的響。
而賀融生,剛將車停基地門口,車都還沒熄火,看到消息,他回:【樓下,去吃夜宵?】
阮東的心靈得到了一絲安慰,他引用了賀融生這句話:【我看行。】
也是這會兒,靳宥司終于舍得看手機了。
他打字速遞極快,壓根兒用不著過多思考回復的內容,一句話就已經敲完點擊發送了。
Si-:【我和柯愫澄在一起。】
而這條消息彈出的下一秒,柯愫澄直接罵出了聲:“艸,你干嘛?”
她覺得靳宥司簡直瘋了,他們是在搞曖昧沒錯,但是前提是秘密交往啊,都擺上臺面了還玩個屁啊,都不打一聲招呼的,要兩人真簽了什么合同,他是要賠錢的。
柯愫澄還在氣頭上,殊不知群里差不多已經炸開了鍋,殼少和阮東的消息接連彈出:【啊???你倆為什么在一起?她身體不是不舒服嗎?什么情況?澄子你叛變了啊。】
靳宥司完全無視了柯愫澄的這句,不算臟話的友好問候,還低著頭打字。
Si-:【她身體不舒服,我送她回家。】
一瞬間,殼少覺得天塌了:【你倆背著我們玩這么熟了?我就艸了啊。】
見靳宥司不搭理自己,柯愫澄扭過頭,氣沖沖敲字:【沒情況。別瞎猜。】
此時前排的小劉,又開始悄咪咪吃起了瓜,雖然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不自覺就想,這兩人等會兒該不會要打一架吧。
但很可惜,一直等到黑色小轎車停在小區門口,進了家門,兩人都沒再說任何一句話,更別提打架了。
柯愫澄可沒功夫質問靳宥司為什么要把兩人在一起的事情說出去,雖然阮東他們并不是外人,但柯愫澄覺得,像他們現在這樣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沒必要說給人家聽,到時候問起來怎么解釋?
她有氣,進了門先沖進了衛生間,處理完再出來的時候,靳宥司只穿著雙白色襪子,站在廚房里,不知道在那干什么,還開了火。
兩人不剛剛吃過飯嗎?又餓了?
柯愫澄有些好奇地走過去,就看到靳宥司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教程,砧板上擺著切好的生姜和洗干凈的紅棗,他正在去紅棗的核,動作算不上嫻熟,甚至還有些生硬。
柯愫澄覺得特稀奇,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起他來。
說句實話,柯愫澄算是發現了,靳宥司這人啊,真是得哄,先前給他一雙新拖鞋他死活不穿,心里不滿意也不說話,就悶著,杵門口哪也不去,現在也是,不交換拖鞋他就光著腳,他到底是不是個成熟的成年人啊。
柯愫澄讓步,去玄關處換上那雙男士拖鞋,再拎著自己的紫色拖鞋回到廚房,丟他腳邊:“地上涼。”
靳宥司繼續一句話不說,但身體很老實,已經自覺踩上拖鞋。
這些柯愫澄都看在眼里,行行好,依舊讓著他,全然忘記前不久還在生氣,這會兒還打趣起他來:“怎么,開始走暖男路線了?你之前就是這樣追姑娘的?”
柯愫澄隨口說說的,有點渣女那味道,說話也挺不過腦子的,像是故意惡心人,又像是在套話,不管是哪種,靳宥司都不樂意聽到。
要平常的事情也就算了,這件事上他不想讓步。
待柯愫澄話音落,靳宥司停住手上動作,轉眸,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我沒交過女朋友,不管是火包友還是正經女友,都沒有過。”
聽到他說這話的口吻,與先前很多次都不太一樣,柯愫澄還有點不太習慣,下意識在想,他怎么突然這么認真了啊,沒必要吧。
緊接著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如潮水般涌來,柯愫澄有點不知道怎么接招,下意識想往后退,卻無處可逃,背直接撞到了冰箱上:“所以?”
“你呢?”靳宥司問得直接,真就不打算再彎彎繞繞。
可柯愫澄明顯還沒做好準備,遲頓了幾秒才回:“我?”
靳宥司不想再繼續等她那些撇清關系的回答,故意下套:“搞半天沒談過戀愛。”
他臉上浮現出的玩味的笑讓柯愫澄十分不滿,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挑戰者和游戲大boss,她不允許他站在主導位上。
幾乎在他說完這句
話的后一秒,柯愫澄脫口而出:“談過,你不算嗎?”
她盯著他的眼睛,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不知道是在故意撩撥還是什么,看到靳宥司的神情肉眼可見的發生了變化,她覺得他要沖上來了。
余光瞟到鍋里煮的東西正在咕嚕咕嚕冒著泡,都要燒焦了,她立馬指著那個方向:“你看著火,別看我了。”說完這話,都不帶猶豫的,連忙轉身離開了廚房。
靳宥司沒追出去,等紅糖水煮好了,他端著碗來到客廳,東西放到柯愫澄面前的茶幾上,也不說什么,在沙發另一側坐下。
柯愫澄自覺捧著碗,將熱氣騰騰的紅糖水喝了個干凈,這期間兩人誰也沒有提剛剛在廚房發生的事。
等喝暖和了,都用不著柯愫澄動身,靳宥司直接從她手里將空碗拿走,起身踱步往廚房去。
不久后,水流聲從廚房里傳出,伴隨著瓷碗以及勺子碰撞的聲音。
柯愫澄身體還有些不得勁,便沒繼續坐在這里等靳宥司,直接上樓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聽到樓下浴室淋雨花灑沖水的聲響,柯愫澄沒在意,直接往床上一癱。
沒躺一會兒,靳宥司洗完澡上樓來到臥室。
柯愫澄聽見動靜,她直接指使道:“你幫我在那邊床頭柜抽屜里拿條充電線,手機快沒電了。”
靳宥司邊用毛巾擦拭著頭發,走過來,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充電線沒找著,先看到了個薄膜懸浮盒,里頭是一條鉚釘choker。
他稍稍一愣,深邃的眸底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
柯愫澄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看著手機的電量從百分之六,跳到百分之五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她慌了。
就聽到靳宥司說:“你真有這個癖好?”
柯愫澄沒太聽懂他說的話,一轉頭看到他手里拿著的東西。肚子痛不痛的都先不說,蹭的一下坐起來,眼疾手快將東西搶過來,還質問:“你干嘛亂翻人家東西啊。”
靳宥司眉尾一挑,唇角浮現出一抹邪笑:“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配合。”
柯愫澄有些生氣,皺著眉,語氣惡劣:“配合你個毛線球,這是買給你的。”
“???”
話音剛落,靳宥司的瞳孔驟然收縮,原本牽起的唇角,也迅速扯平。看他樣子,像是不可置信。
柯愫澄心里瞬間好受了些,接著道:“你屁顛屁顛跟過來,這不巧了嗎,剛好戴給我看看吧。”
說著她就要打開盒子,卻被靳宥司一把搶走,東西丟回抽屜里,隨后將柜門重重撞上,再從下一層的抽屜里找出充電線丟柯愫澄手邊。
柯愫澄拿到線,切了聲,邊給手機充上電,邊說:“還配合呢,你也配合配合我啊,滿足滿足我這個變態的小癖好。”
她還沒說夠,一張嘴又叭叭了起來,好像為了故意氣人。
看到手機的電量終于恢復健康狀態,柯愫澄正準備繼續刷會兒短視頻,就聽到床頭柜抽屜又再次被打開。
她下意識轉頭看過去,靳宥司已經拿出鉚釘choker,往脖子上戴。柯愫澄的眼睛瞬間瞪大,腦袋里嗡了一聲,緊接著便注意到靳宥司的耳根似乎泛起了紅暈。
柯愫澄咽了把口水,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在心里暗暗罵:艸,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來大姨媽啊啊啊啊。
第48章 亂摸話說完了嗎可以繼續親了嗎
看著面前赤,裸著上身,脖頸處佩戴著一條鉚釘choker的靳宥司,柯愫澄徹底瘋了。
她有些想不明白,這世上怎么會有一個男人,能如此的性感,不僅臉漂亮,這張漂亮臉蛋下的這副身體更是好得沒話說。
柯愫澄不是沒見過有腹肌的男人,短視頻平臺天天推送,還有那些光著上身跳舞的,或者做個飯不經意露個肉的,什么樣的沒見過,但是像靳宥司這樣完完全全合胃口的,實在難找。
現在找著了,他也十分配合的佩戴上了choker,不大炒特炒怎么對得起這條精心挑選的choker啊!
不等柯愫澄繼續想些十八,禁,畫面,就看到靳宥司上前一步,抬手將臥室的燈關掉了。
房間瞬間陷入黑暗,只有窗簾留出的一小條縫隙里,透出的微弱的光。
柯愫澄沒能很快適應這樣的環境,眼前一片黑,身體下意識往后縮,試圖尋找支撐點:“你關燈干嘛?”
靳宥司一條腿已經跪在床上,他微微傾身,一只手掐住柯愫澄的下巴,湊過去:“親你。”說完這句話,柯愫澄的嘴唇就被堵住,緊接著感受到的便是溫熱柔軟的舌尖輕巧地滑入。
唇舌交纏在一起,柯愫澄嘗到靳宥司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清涼感直沖腦門,瞬間刺激到感官。
而他口腔里的薄荷味來自樓下衛生間,最近新購入的一支牙膏,是柯愫澄特地找的代購買的港貨,據說這款牙膏入口不會特別辣,柯愫澄都還沒來得及嘗試,這會兒也算是品嘗到了別樣的舒爽。
唇瓣被輕輕的含住吮吸,他越靠越近,柯愫澄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手不自覺抓起了被子一角,緊接著便感受到他上了床,一只強勁用力的手扣在了后腦勺。
他的吻越發熾熱,起初還只是輕微觸碰,這會兒已不再克制。
柯愫澄嘗到甜頭,想翻身過去,占領,吃凈,但奈何姨媽痛到下半身像是粘在了床上,完全無法動彈,她只能被迫讓靳宥司再次站上主導位。
感受到無法埋入土壤中的巨樹,成長的速度更加強烈。
按照天氣預報上的顯示,今夜不會降雨。
她想,是不是烤箱的烘烤時間已經達到,法棍面包出爐了,要不然為什么戳在了大腿。
也難怪大部分人去超市購物時,都不會選擇法棍面包,這玩意兒實在太堅石更難咬,用來當棍子打人才差不多。
被靳宥司這樣那樣,翻來覆去的吻著,柯愫澄找準時機偏頭,大口呼吸,又緊接著咳了兩聲,像是提醒自己冷靜一點。
“你這樣會不會很難受。”她問著這個問題,才終于重新對上靳宥司的視線。
興許是被他吻得大腦有些缺氧,窒息般的感覺纏繞在心頭,柯愫澄看不清靳宥司的眼睛,也就不知道他眉眼間已經染上淺淺的怒。
他不要她再繼續說話,看到她又偏了下頭,他將她的臉重新掰正,嘴唇再次砸了上來。
柯愫澄也不是服輸的性格,被他弄來弄去,她也報復回去。手正一點點往下探,還沒碰上,靳宥司低啞著嗓音警告:“手別亂摸。”
“我手冷。”取暖呢。
柯愫澄還頂嘴,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聽到這個解釋的靳宥司,直接哼笑出聲:“故意的是吧,好玩嗎?”
柯愫澄特別認真的點頭,嗯道:“好玩。”
本來就是,能不好玩嗎,也就這種時候可以隨便撩撥了,看他氣得要死卻死活沒辦法,這簡直太好玩了點。
靳宥司能不了解柯愫澄?能怎么辦 ,忍著唄。
他將她那只搞壞事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甩到一旁,繼續湊上去親她的嘴唇。
柯愫澄的手沒地方放,那位置明明正合適,他還不樂意了,真是難搞的男人。
靳宥司親了幾下,兩人的嘴唇又再次粘在了一起。
柯愫澄不自覺抬手,摸到他的垂耳,是戴了耳釘的那只耳朵。突然就想起來,剛剛在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了一種說法,原話忘記了,大概就是說,一方同意另一方摸自己的耳釘,就是在性,暗示。
所以靳宥司是在暗示什么嗎?
不等柯愫澄繼續亂想,靳宥司張嘴,狠咬在她脖頸上。
柯愫澄沒忍住,低哼了聲,又趕緊憋住,手慢慢挪到了鉚釘choker上。
她沒撒謊,這個真的是買來給靳宥司戴的,她沒有什么很惡劣的癖好,只是有點喜歡看他戴些性感的東西,或是穿些性感的衣服。
如果可以的話,柯愫澄還想拉著靳宥司穿女仆裝,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然后翻臉不認人,那簡直太可惜,因為衣服已經買好了,總共買了兩套,一人一套,就在隔壁的衣帽間。
想著這事,柯愫澄有些走神,是真的打心底里想讓他趕緊換上看看效果,畢竟他這張臉,配上他的身材,不穿可惜了啊。
靳宥司早察覺到柯愫澄又開始想東想西,不知道她腦袋瓜子裝的都是些什么,原來不喜歡的情況下接吻是真的會不自覺走神的嗎。
他這回換地方了,直接咬在了她的耳垂上:“在想誰?”
滾燙的氣息撲撒在耳畔,柯愫澄怕癢,縮了縮脖子:“想你,你信嗎?”
在靳宥司看來,柯愫澄真是撒謊都不打草稿。
他氣,但沒轍:“我現在在親你,不滿意?是想我做些什么呢?”
柯愫澄如實說:“我在想cosplay的事兒。”她學著靳宥司講兒化音,講得還算不錯,畢竟和他相處了這么長一段時間。
但興許是第一次聽到她這么說話,靳宥司直接笑出了聲:“誰教你這么說的?你不是學播音主持的嗎,你的普通話應該很標致才對。”
被夸,柯愫澄特得意,完全沒有靦腆一說法:“對啊,我的普通話的確比你標準,你說話都是在那亂說,吊兒郎當的。”
靳宥司的目光從始至終停留在柯愫澄的臉上,聽到她說的這話,他的手不自覺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又挽起她一側的碎發,彎眉笑著:“我說話是亂說呢,怎么個亂說法?”
柯愫澄準備大展身手給他好好模仿一下,嘗試半天發現一個詞都說不全,什么嘛呢您,甭價,勞駕,哎呀反正就是學不來,那個腔調,那一股子勁,那個精髓模仿不到位。
這說著說著還給自己說生氣了,就要把靳宥司推開:“哎呀反正就是這樣,不過我感覺你那朋友比你說話還亂,特痞。”
“對,他是。”靳宥司幾乎脫口而出,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的異議,梁清嶼就是痞子。
柯愫澄再次嘗試把靳宥司推開:“你能不能先起來,我們說會兒話,聊下天再繼續親。”
靳宥司眉梢輕輕一挑:“還能這樣?”
柯愫澄點頭:“當然。”
隨即,兩人面對面坐好。
這時候柯愫澄已經可以看清楚靳宥司,雖然光線依舊昏暗,但是從窗戶縫隙里投射進來的光,足矣照清他的臉龐,而這樣的氛圍簡直太適合聊天。
柯愫澄想了下聊點什么,兩只手指纏在一起,指甲碰撞,她道:“你能不能讓你朋友把小羽的聯系方式推給我。”
聞言,靳宥司眉心蹙了下,莫名有種你能別跟梁清嶼搶人嗎的感覺。
他反問:“你要她聯系方式做什么?”
柯愫澄能猜到他小表情表達的意思,解釋說:“我原本打算約這周末做美甲來著,跟美甲店老板溝通的時候,她說小羽不在她那干了,我想問問她是不是跳槽到別家去了。”
靳宥司這才放下心來:“我聽說她打算跟朋友合伙開家美甲工作室,梁清嶼已經給她找好房子了。”
這是柯愫澄沒想到的:“這么快,那能推給我嗎?”
“明天幫你要。”靳宥司有點急,已經牽住柯愫澄一只手。
不等她說些什么,他緊接著道:“話說完了嗎?”
“?”柯愫澄有些懵。
“可以繼續親了嗎?”
柯愫澄都沒答應呢,他就又湊了上來,直接堵住了嘴唇。
不知道又親了多久,他都不帶歇的,一個勁的嘬嘬嘬,嘬了嘴唇嘬脖頸,嘬了脖頸嘬耳垂,又吃草莓尖尖。
這一整晚搞下來,柯愫澄覺得自己的嘴巴皮都磨破了。
親到口渴,頭都有些暈乎。
過程中柯愫澄也不忘記關心一下靳宥司的小弟弟,找著喘氣的機會就說上一句話:“你那還行嗎?我聽說石更久了會很疼的。”
靳宥司嫌柯愫澄話多,叫她閉嘴:“不管你的事兒。”
撞上嘴唇,柯愫澄推開:“那怎么行,要是石更壞了怎么辦。”那姨媽期結束不就用不了了。
靳宥司能不知道她嗎,勾唇冷笑:“您多慮了。”說完就又壓過來,堵住她的嘴。
被結結實實親了下,柯愫澄接著躲,手探下去:“我幫幫你行嗎?”
還上桿子幫人搗啊,有這種人嗎?
靳宥司不答應,擋掉她的手:“不親就睡覺,你明天早八。”
聽到這話,柯愫澄挑著眉:“你怎么這么清楚我的課表,你是不是早看上我了,就是蓄謀已久想要我跟你發生一夜。情是不是。”
靳宥司實在無法理解柯愫澄的腦回路,他無話可說了!
不親行了吧:“你趕緊睡吧。”說著就把被子蓋到她頭上。
察覺到靳宥司要走,柯愫澄立馬從被子里探頭出來,叫住他:“你干嘛去?不會是去浴室自己打出來吧,那還不如我幫你。”
靳宥司轉身,眸色略微有些陰沉,話語間警告意味明顯:“柯愫澄,你最好記住你今晚說的話。”
柯愫澄現在不怕事,還巴不得惹事呢,她點頭:“嗯,我記著呢。”
靳宥司真的拿柯愫澄沒轍,又折返回來,直接躺在她旁邊,強迫她快點睡覺。
兩人靠得近,柯愫澄摸到了他的腰,靳宥司擔心她又亂來,牢牢牽住她的手,就聽到她說:“如果玩角色扮演,讓你穿裙子,行嗎?”
靳宥司定格兩秒才說:“你覺得呢?”
柯愫澄不放棄:“這是不可以的嗎?”
“這是可以的嗎?”
柯愫澄嘆氣:“那太可惜了。”
“你腦袋瓜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靳宥司十分無奈。
“不告訴你。”
這之后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說著說著就說困了,柯愫澄算是發現了,只要是跟靳宥司待在一起,哪怕不炒菜,身體在不疲憊的情況下,也幾乎可以做到五分鐘內睡著,簡直不要太助眠。
她靠著他肩膀,手臂環著,指揮道:“你睡下來一點,不好靠。”話音剛落,靳宥司都沒來得及挪下來,柯愫澄就睡了過去。
得嘞,澄子專屬,靳主席牌,超大版,行走的安眠藥。
第49章 獸頭能戴著面具再來一次么?
柯愫澄不知道這一覺具體睡了多少個小時,只知道被靳宥司硬生生從暖和的被窩拽起來的時候,外邊天才蒙蒙亮。
她起床氣不算特別重,好吧其實是很重的,如果是被別人叫起來,她可能都不會發火,只悶著不耐煩,但叫人起床的是靳宥司,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柯愫澄先抬手,不知道往他哪里甩了一巴掌,算是早晨起床友好的打了個招呼,隨后又往他腹部狠狠踹了一腳。
她也不管他疼不疼,疼就對了,有他這樣的嗎,就是見不得人睡一次好覺是吧。
柯愫澄不理解,腦子還是懵的,眼皮耷拉著完全抬不起,罵罵咧咧聲緊接著懟了過去:“靳宥司你要死啊,你要不睡就滾出去,老拽我干什么?”
說著這話,她眉心緊蹙,面含怒火,裹著被子縮到了床的邊邊上,這位置稍微動一下就會滾下去,她全然不在意,現在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睡覺。
不知沉默了多久,在柯愫澄即將又一次進入夢鄉時,靳宥司耐著性子說:“今天早八不是水課,得去。”他說話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他只是友善提醒,并不在意柯愫澄是否真的會遲到。
而柯愫澄在聽到這句話后,瞬間清醒過來。她艱難睜開眼瞟了眼窗外,又轉頭看向床頭柜上的智能鬧鐘,確定他沒在開玩笑,這個點的確該起床了。
柯愫澄認命的從柔軟的床上爬起來,拖著笨重的身體去衛生間洗漱。
再出來時,靳宥司已經不見了蹤影,柯愫澄都以為他提褲子走人了,一下樓就看到他端著一壺熱水,從廚房出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天上午是沒課的,哪個大學生會在沒課的上午,七點不到就爬起來?他是瘋了
吧。
柯愫澄十分不理解,都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靳宥司將燒好的熱水倒入中島臺上擺放的一只玻璃杯中,杯子里原本裝了一小半的冷水。
兩個溫度的水混合在一起后,靳宥司將水杯往柯愫澄面前遞。
柯愫澄伸手接住,抿了一口才問:“你起這么早干什么?”
靳宥司回得隨意,已經將熱水壺放下,朝著客廳的方向走:“今天有事兒要辦。”
聽到這個回答,柯愫澄還覺得蠻稀奇的,興許是和他認識相處的這段時間,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像謝津洲那樣一天到晚都特別忙碌,但也不會像梁清嶼一樣,成天沒事干。
反正柯愫澄是這樣覺得的。
不自覺就打趣了一句:“不愧是靳主席,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
靳宥司聽得出這話里的意思,不計較,只是說:“家里沒東西可以墊肚子,出去吃?”
柯愫澄其實沒有大早上起床就吃東西的習慣,但聽到靳宥司的熱情邀請,她勉為其難陪他吃一頓也不是不行。
柯愫澄應了聲,兩人就一同出了門。
剛邁進電梯,按了樓層數,柯愫澄突然意識到什么,轉眸看向一旁的靳宥司:“不吃生煎包,我吃膩了。”
她算是發現了,自打上次幫溫玉舟帶了一次生煎包后,靳宥司就特別鐘情于吃生煎包,也不知道他是真喜歡,還是故意惡心人,不管是哪種,這一個月柯愫澄都不想再碰生煎包了。
而靳宥司在聽了柯愫澄的話后,反應并不強烈,只是隨意應了聲。
等電梯到達樓層,一樓大廳的物業管家熱情的鞠躬,向兩人問好:“柯小姐早上好,靳先生早上好。”
柯愫澄輕微點頭,示意了一下,先一步出了單元樓。
這個點要找家店坐下來吃早餐可能來不及了,柯愫澄正想著要不算了。
靳宥司道:“便利店隨便買點東西吃?”
剛好街對面有家711再走幾步還有全家便利店,柯愫澄點頭:“行啊,全家最近好像出了個新品飯團,買個嘗嘗。”說著,她就掏手機出來上小紅薯翻收藏夾。
進入便利店,這會兒店里人不算特別多,柯愫澄直奔冷柜,從貨架上拿了新品飯團,又去旁邊挑了瓶咖啡。
轉頭就見靳宥司已經選完早餐,是兩枚溏心蛋和一個三明治。
來到收銀臺,將東西給服務員進行加熱,柯愫澄看到旁邊的熟食區,四四方方的鍋里正煮著關東煮,她原本還說起太早沒胃口吃東西,這會兒都不帶猶豫的就裝了一小杯。
結完賬,東西也加熱好了,靳宥司接過收銀員遞過來的塑料袋,轉身往店外走。
柯愫澄就跟在他身后,手里捧著熱氣騰騰的關東煮。
她邊吃著,沒走幾步就看到路邊上停著的黑白漸變奔馳車。
柯愫澄眉梢一挑:“你這車什么時候開過來的?”
靳宥司已經掏鑰匙出來解了鎖,繞到駕駛位:“昨晚。”
柯愫澄哦了聲,站在路邊快速解決掉關東煮,才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車開上路,柯愫澄從塑料袋里掏出飯團,拆開包裝吃了兩口,第一口沒咬到餡,第二口嘗到一丟丟,味道不咋地。
柯愫澄特嫌棄的蹙起眉:“這不好吃,虛假宣傳。”
靳宥司快速瞟了眼那個難吃的三角飯團,又重新目視前方:“不喜歡放著,你吃我的。”
柯愫澄早放下了,丟回了袋子里,邊掏三明治邊說:“你這么大方呢。”
靳宥司沒說,他心里想著:您倒是不講一點客氣。
但其實才不是這樣,柯愫澄一直覺得,交換吃的事一件特別親密的事情,長這么大她也只跟黎荔交換過吃的。
所以當靳宥司特自然的說出這句話,柯愫澄邊掏東西,還不忘問一句:“這飯團你怎么處理?”
靳宥司并沒有看柯愫澄,這個點路上有點堵車,他在想要不要換條道走:“你想我怎么處理?”
柯愫澄覺得吧:“丟了浪費,吃了又有點奇怪。”
但是呢,說出這種話也挺奇怪的,畢竟兩人昨晚可是親了一晚上,嘴都親不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吃個東西卻覺得不好意思,莫名有種人前搞純愛,人后十八,禁的感覺。
靳宥司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柯愫澄也沒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左右都奇怪。
她將三明治掰成兩半,自己吃的這一半直接用手拿著,剩下的包好放了回去。
不久后奔馳車停在了學校附近的公交站臺,柯愫澄下了車,步行五六分鐘就能到。
至于靳宥司去有什么事,柯愫澄沒有打探他人隱私的習慣,權當他是司機。
此時距離早八上課鈴敲響還有十分鐘,柯愫澄不急不慢進了校門,沒走幾步,就聽到后邊有人喊自己。
柯愫澄回頭,黎荔直接沖上來,攬住她肩膀:“難得我倆起這么大早過來上課。”
柯愫澄注意到,賀融生正邁步往兩人這邊來,而陳弗凡卻不見蹤影。
她問了句:“小狗人呢?”
賀融生已經跟上來,三人一起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黎荔說:“被你弟拉去網吧包夜了,這會兒兩人在酒店睡大覺呢。”
柯愫澄有些無話可說,記得小學那會兒,陳弗凡和溫玉舟就喜歡混在一起,才那么點大,為了玩還翻墻跑出去,被抓到后問誰出的主意,他倆硬是沒把對方供出來。
轉眼溫玉舟都成年了。
思緒被拽了回來。
也是這時,黎荔發現柯愫澄脖頸處有幾枚淡淡的吻痕,她笑得賊:“老實說,昨晚干什么去了?”
柯愫澄能猜到黎荔的小發現,她不是故意沒遮,是遮瑕用空了,扣了半天才扣出一點點,抹脖子上印記沒辦法全部遮蓋掉。
在家那會兒她還覺得奇怪,想著遮瑕膏不才買沒多久嗎,怎么就用空了,然后反應過來,能是怎么回事,還不全是靳宥司的功勞。
柯愫澄面上平靜無波瀾:“在家啊,來大姨媽了。”
聽到后半句話,黎荔先崩潰:“啊?這么不巧,太可惜了簡直。”
說著這話,黎荔才注意到旁邊跟著的賀融生,反應過來這些話題似乎并不適合他聽,黎荔抿唇尷尬的笑笑:“你就當沒聽著啊,我們聊我們的,你屏蔽就好了。”
其實黎荔不說,賀融生也會自動屏蔽,他對這些并不感興趣,只在早上見到面的第一眼,發現了那些痕跡罷了。
上完一上午的課,柯愫澄下午回家補了個覺。
醒來時,阮東又在群里艾特了全體成員,好在今天沒有特殊情況,樂隊成員們都能到齊。
阮東就將集合時間定在了晚上七點,開會的具體內容是商量出新歌的事。
柯愫澄趕到基地時,其他幾人都到齊了,這其中包括靳宥司。
他依舊跟個大爺似的,翹著條腿,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至于殼少,還是不怎么待見他,跟他隔得老遠,還生怕賀融生過去跟靳宥司坐,死死拽著他。
柯愫澄挺習以為常,一進排練室,阮東就將藍牙音響關了。
待柯愫澄在沙發另一側坐下,阮東拍了拍手:“好不容易到齊,我來說個事,關于樂隊出新歌的事情,我知道你們這段時間都玩瘋了,全都沒把心思放在樂隊的未來發展上,還在吃老本,別的樂隊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單曲了,咱還在原地踏步。”
柯愫澄嫌啰嗦,抬手招了招:“說重點。”
阮東咳了兩聲,擺起了架子:“說這么多我就是想告訴你
們,不能再浪下去了,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組樂隊的初衷,你們還想不想跟上偶像的步伐。人野玫瑰樂隊馬上就要開全球巡演了,你們連一場大型演唱會都沒辦過,丟不丟臉啊。”
說著,他停下來歇了歇,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是少爺小姐,也不在意樂隊的收入,就隨意玩一玩,但是玩歸玩,我得掙錢啊,你們不能斷了我的后路吧。”
一時間,排練室變得沉默無聲。
見狀,阮東先慌了,他今天叫幾人過來開會單純想聊聊新歌的事,沒想著把氣氛搞得這么壓抑,正想著怎么圓,讓大家輕松點。
坐在舞臺上的賀融生,從包里掏出U盤,拋給了阮東。
阮東伸手接住:“這什么?”
“你要的新歌,看能不能采用。”賀融生說得隨意,好似不值一提。
說完這句,他的視線落在了靳宥司那,緊接著補充道:“主唱也有參與創作。”
話音剛落,在場的另外三人都瞪大了雙眼。
殼少脫口而出一句:“我擦,你怎么也和靳宥司混一起了?合著我才是那個多余的人啊。”
阮東迫不及待將U盤插入電腦,點擊播放。
前奏一響,阮東直接拍桌叫好:“我看行,今晚我就發個相關視頻,看看網絡上反響如何。”
柯愫澄壓根兒沒聽阮東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靳宥司的身上。
她有些難以想象,這兩人是怎么打上交道的?之前和賀融生聊到靳宥司的時候,聽賀融生的口氣,他不算多么看好這個人,平常樂隊合體的時候,他倆也沒講過兩句話啊,怎么就一起創作了一首歌的?
等開完會,回了家,柯愫澄都還沒想通這件事。
直到阮東在群里艾特全體成員,要大家伙兒去短視頻平臺看新歌的預告。
柯愫澄點進軟件,映入眼簾的便是戴著黑白漸變獸頭的靳宥司,坐在酒店沙發上,彈電吉他。
客廳的燈光有些昏暗,唯有獸頭的眼睛閃著藍色的光。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輕握住吉他,指尖撥弄著琴弦,微微側頭的那一下,柯愫澄看到靳宥司脖頸處那一枚吻痕。
不到一分鐘的視頻結束,柯愫澄點進與Si-的聊天框,發了個消息過去:【靳主席,下個禮拜玩點刺激的?】
對面回得挺快,就一個問號。
柯愫澄知道她這條消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發都發出去了,也沒辦法再撤回。
主要是,她真這么想的。
緊接著,又一條消息傳了過去:【我們再戴面具做一次行么?】
看到聊天框上方出現正在輸入中的字樣,柯愫澄下意識屏住呼吸。
沒兩秒消息彈出,Si-:【地點我選。】
柯愫澄松了口氣,不用想破腦編造理由了:【行啊,你想在哪玩?】
這次,對面回了個語音。
柯愫澄點開聽,靳宥司的聲音低沉,帶了些許慵懶的痞勁:“霍思頓總套。”
第50章 裝不熟撞上門,面具丟進垃圾桶。……
這是柯愫澄沒想到的,他們又不是沒在酒店做過,除了最近的一次,先前的那么多次不都是在這家酒店做的嗎,既然如此沒必要刻意說由他來選地點吧。
柯愫澄還以為這次能找個新鮮地方玩一玩呢,合著他想算賬啊,要不然沒理由啊,是那晚的那間房比他長住的房更刺激?裝修風格不都一樣嘛,所以除了找麻煩沒別的可能了。
柯愫澄覺得靳宥司這人可太計較了,不就因為那次自己喝多了,發燒不記事嘛,他這就不樂意啦。
柯愫澄倒也不慫,這對于她來說沒什么區別,便爽快應了下來。
這晚過后,日子該怎么過怎么過,兩人的聯系并不多,又或者說,幾乎沒有,唯一的兩次交流,其中一次還是在學生會工作群里,靳宥司發了個文件,要柯愫澄監督完成,柯愫澄回了個收到。
另一次就是在樂隊群里,阮東告訴幾人,短視頻平臺的反響不錯,一周漲粉二十萬,樂隊賬號終于突破兩百萬了。為了慶祝,他決定請客吃飯,問幾人什么時候有空。
靳宥司說過兩天,阮東艾特柯愫澄,問她什么時間空,柯愫澄回的是:跟上面那人一樣,過兩天。
這個時候柯愫澄的姨媽期剛結束,她沒有主動約靳宥司,主要是沒時間,阮東要她再磨一下新歌,看看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之前樂隊的單曲就是柯愫澄負責的,要不然貝殼也不會找人偷她的包。
這么說起來,柯愫澄又有點想趕緊約靳宥司做飯了,順便可以套個話。
但她忍住了,姨媽期剛結束不能那啥,既然不能那還不如不見面,見了面就想要,想也要不到。
又過了兩天,周末假期結束,周一上午九點五十,柯愫澄剛將機車停進車棚,就看到賀融生的車平緩地開了過來,正找停車位。
柯愫澄拎著頭盔給他指了個方向。
待賀融生停好車,兩人一道往教學樓走。
走到半路,賀融生從包里拿了瓶酸奶,遞柯愫澄手邊。
柯愫澄沒接,問了句:“給我了你喝什么?”
賀融生回得隨意,已經將斜挎單肩包背到身后:“包里還有。”
柯愫澄半信半疑,但還是接住說了聲謝謝。
走了沒兩步,她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一直沒找著機會問,現在碰上了,就順便問了:“你和靳宥司,怎么認識的?”這句話初聽有些奇怪,但柯愫澄的意思,賀融生能懂。
他反問:“他沒跟你說?”
柯愫澄沒跟賀融生講,她和靳宥司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見面了,只是下意識撇清關系:“我和他不算熟。”
賀融生并沒有反駁,柯愫澄說什么是什么,他只在她說完這句話后,瞥過去一眼,隨后如實說:“他找的我。”
這是柯愫澄沒想到的,她一直以為靳宥司對待樂隊,就像殼少對待他一樣,不算特別待見,但是也能湊合,畢竟都這樣了,又不可能把人踢了再招一個。
同樣的,靳宥司已經進隊了,又不可能退了換個別的樂隊進。
所以當柯愫澄聽到賀融生說,這次的新歌,是靳宥司找到他,一起編曲作詞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也難怪這陣子賀融生晝夜顛倒,經常找不到人。
那么反觀靳宥司就瀟灑太多了,所以導致柯愫澄不認為他出了多少力,莫名有種半吊子的感覺。
柯愫澄的質疑聲隨即到來:“他找的你啊,他是不是聽過你之前給樂隊寫的歌。”要不然沒理由啊,他倆又不熟,要找不能找最熟的哪個嗎?
不等賀融生接話,柯愫澄緊接著道:“你覺得他在這方面,水平如何?”
賀融生實話實說:“挺不錯的,你覺得呢?歌你聽了嗎?阮東上傳的那個視頻,那部分就是他編曲創作的。”
原來如此啊,那還的的確確有點水平。
柯愫澄在心里默默道,不過她不太能夸得出口,只勉強著說:“還行吧。”
這個話題來不及繼續下去,柯愫澄就看到教學樓一樓大廳里,兩個熟悉的面孔。
距離他們上次合體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柯愫澄前陣子還好奇的問了有關丁欲傾的八卦,不知道她知不知情,但好像靳宥司很少在他朋友面前提及兩人
的事,畢竟有些擺不上臺面。
柯愫澄并不在意,聽到賀融生問這節課的教室在幾樓,她隨意回著,視線卻不著痕跡的往他們那邊瞟。
而不遠處的兩人早發現了柯愫澄。
丁欲傾抱著胳膊,看一眼柯愫澄,又看一眼靳宥司,說:“今晚有個局,帶你媳婦兒一塊兒來唄。”
靳宥司已經準備走了,他不想再聽丁欲傾聊有關于男女之間情情愛愛的事情,他又沒談過戀愛,哪清楚這些。
他撂下一句:“地址發我手機上。”隨后轉身朝著樓梯口的方向走。
看到靳宥司離開,柯愫澄沒了偷窺的興致,和丁欲傾遠遠對上一眼,點頭示意了一下,就算是打完招呼了。
上完上午的課,柯愫澄沒在學校吃飯,直接回了家。
至于她被邀請去唱K這件事,靳宥司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主要是他也不清楚誰組的局,局上又有哪些人。等差不多到點了,他直接開車過去接人。
柯愫澄收到靳宥司發來的消息的時候,剛將新歌最終版發給阮東。
點進與Si-的聊天框,看到對面甩過來兩字:下樓。
她微微蹙起眉,敲字回過去一個問號。
對面緊接著發來一條:【有個局。】
柯愫澄習慣了靳宥司這樣的邀請方式,沒多問什么,換了套衣服就出門了。
靳宥司的車停在小區門口,這兒的門衛都認識他了,正站在車前跟他閑聊。
柯愫澄走過去的時候,剛巧聽到門衛大哥笑著說:“您跟柯小姐談戀愛應該談挺久了吧,看著很恩愛啊。”
緊接著就看到靳宥司的視線已經穩穩當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柯愫澄其實挺好奇靳宥司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但很無趣的是,他并沒有作聲。
門衛大哥很快察覺出異樣,連忙轉身鞠躬道:“柯小姐晚上好。”
柯愫澄簡單應了聲,拉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系好安全帶,余光瞟到靳宥司已經將車窗打了上去,門衛大哥也回到了工作崗位。
她冷不丁問了句:“你倆剛聊什么呢,聊得挺起勁。”
靳宥司沒想撒謊,直言:“聊你。”
柯愫澄有些意外,不是意外聊的內容,而是他就這么輕輕松松說出來了?
她問:“聊我做什么?”
這回靳宥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車已經開上主路,靳宥司目視前方。
柯愫澄懶得等了,換了個話題:“今晚去哪玩?”其實她有想去的地方,但她不明說。
就聽到靳宥司冷淡開口回了句:“KTV。”
柯愫澄有一陣沒去唱歌了,還挺感興趣的,最主要的興趣點不是自己唱,而是聽某人唱。
她接著問:“誰組的局?”
“不知道。”幾乎脫口而出。
聞言,柯愫澄下意識啊了聲:“你不知道就帶我去?”
“等會兒看情況,不想待我們隨時撤。”
聽靳宥司這么說,柯愫澄沒再問什么,轉眸看向車窗外。
一個小時的路程,靳宥司將車停在了大學城附近,一家很火爆的KTV樓下。很多附近的學生聚會都會選在這里,這也就意味著,她和靳宥司得隨機應變。
下了車,兩人前后腳走進大廳,乘坐電梯上到三樓。
跟著指示牌找到包間后,靳宥司先柯愫澄一步推開了包間的門,柯愫澄半個身子還在包間外,卻一眼就注意到了沙發中央坐著的周肆決,他被朋友們簇擁著,正有說有笑,而邀請兩人過來的丁欲傾,拿著話筒坐在點歌機前,問另外幾個女生要唱什么歌。
那幾個女生都來不及回答,原本鬧哄哄的包間里,突然間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門口。
那兒站著兩個人,看樣子不像來參加聚會的,更像是來抓逃課的學生的。
而這群學生,就這樣呆愣愣的看著兩人走進包間,并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全程沒有一句話。
其中一個男生見氛圍實在怪異,主動問了句:“主席和副主席咋是一起來的啊。”
這個問題問出口,他旁邊的女生動作迅速地揪了他后腰一下,他疼得險些叫喊出來,強忍著,眼淚都快溢出來。
就聽到柯愫澄回得隨意:“樓下碰到的。”
眾人齊齊點頭:“原來如此啊。”
這個話題暫時告一段落,主要是他們也都不熟,能聊什么呢,聊多了挺冒昧的。
這在場的,誰還不知道周肆決喜歡過柯愫澄,丁欲傾和靳宥司又是朋友,而現在周肆決和丁欲傾關系不一般,有談戀愛的可能性,說說看,這尷尬不尷尬啊。
見此情景,還坐在點歌機前的丁欲傾,切了首新歌,將麥克風遞出去:“你們誰點的歌。”
立馬有人站起來接住了麥克風。
緊接著搶麥的人就一個接一個的湊了上來。
大家伙兒又重新活躍了起來,至于后來的兩人。
周肆決的注意力幾乎沒從他倆身上挪開過,時不時就瞟上一眼,又擔心被他們發現,只能用玩游戲和唱歌的方式來打掩護。
看到他倆跟局外人似的,很自然的拿起酒杯碰個杯,全程沒有幾句話的交流,卻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的關系。
周肆決心里有些不好受,他承認這次生日局,在邀請好友這件事上,他耍了小心機,要不然丁欲傾也不會主動邀請,但是當柯愫澄和靳宥司同時出現在眼前時,他發現自己依舊無法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過程中丁欲傾過去跟他倆聊了會兒天,又陪著玩了幾把酒桌游戲。
周肆決也想參與,但咬咬牙還是算了。
也是這時,經理推著蛋糕走進包間,丁欲傾拆了生日帽,往周肆決頭上戴,大家會兒全部圍了過來,其中包括柯愫澄和靳宥司。
他倆并不知道今天是周肆決的生日,要知道,他倆就不會來了,不因為別的,主要是真不熟,來就算了,還沒準備禮物,挺掛不住臉的。
看到有人起哄問壽星:“許個什么愿望啊打算。”
旁邊男生接話:“是不是跟姑娘有關啊。”
另一人緊接著道:“絕對是啊,咱們決哥就是個超級戀愛腦。”
“……”
起完哄,大家會兒便開始給周肆決唱生日歌。
丁欲傾先起了個頭:“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所有人邊拍手掌,邊齊聲合唱。
現場氛圍特別好,周肆決卻走了神,一雙眼還在有意無意的往柯愫澄那看,看到她突然附到靳宥司耳邊,跟他說了句什么,靳宥司抱著胳膊,耳朵湊過去聽,兩人看著十分親密。
他的心底如刀割般疼痛,空氣中彌漫著的酸澀味讓他有些難以呼吸。聽到大家唱完了生日歌,他機械般地閉上眼睛開始許愿,心里想的卻全是柯愫澄和靳宥司自然對話的畫面。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打交道,他倆還在裝不熟。他放棄追求也沒多長時間吧,他們怎么就不演了呢。
興許是閉眼時間過于長,有人起哄著說:“這是在許什么愿啊,都好幾分鐘了還沒許完,看來是個不得了的大愿望呢。”
實際上,周肆決壓根兒一個愿望都沒許,就已經睜開了眼,一口氣將蠟燭全部吹滅。
祝福聲再次響起。
柯愫澄有些急著想去洗手間。
等儀式一結束,剛分完蛋糕,她意思了兩口,看到大家會兒正有說有笑的吃著,柯愫澄起身出了包間。
周肆決的視線不自覺跟了過去,沒幾分鐘靳宥司也起身離開了。
蛋糕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會兒又一個接一個的唱起了歌。周肆決糾結許久,將丁欲傾叫了出去。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柯愫澄去完洗手間后在附近遛了一圈,剛掉轉方向往回走,無意間聽到一間漆黑的包間里傳出對話聲。
“對不起,我覺得我還是不能這么草率的同意和你交往,這樣對你不公平。”
“這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喜不喜歡是你的自由。”
柯愫澄沒有偷聽人墻角的習慣,在確定認識這兩人后,都不帶猶豫的邁步離開。
回到包間,靳宥司已經不見了蹤影。柯愫澄并沒有在意,又連著喝了好幾杯酒,喝到茶幾上的酒幾乎已經空了,她才停下。
而靳宥司依舊沒有回來。
她掏出手機準備給他發個微信,聊天框內就彈出一條消息。
Si-:【要不要出來透口氣。】
柯愫澄將手機鎖屏,再次起身離開包間。
她前腳剛出去,后腳周肆決就從另一個漆黑的包間走了出來。
柯愫澄在電梯間找到靳宥司,他單手抄兜,站在墻邊。
她往前邁了一步,剛靠近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混雜著薄荷香,都來不及問什么。
靳宥司說:“又喝酒了?”
“一點點。”反正柯
愫澄是這么覺得的。
靳宥司明顯不相信,擰了下眉:“一身酒味。”
聞言,柯愫澄十分不服氣:“你才是,你剛剛干什么去了?”
“抽煙。”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開房啊。”柯愫澄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著柯愫澄那毫不遮掩的興奮勁,靳宥司余光瞟到,不遠處的角落站著個人,在聽到柯愫澄的這句話后,瞪大了雙眼。
他沒管,收回視線,繼續垂眸盯著她:“頭暈不暈?”
柯愫澄搖頭保證:“不暈,我這次絕對清醒。”的跟你做。后半句話她沒好意思直說。
也是這時,電梯到達樓層,門向兩側緩緩打開,靳宥司牽起柯愫澄的手,帶著她走進電梯里。
這個時候丁欲傾已經從后方走了過來。
看到周肆決幾乎怔愣在原地,她問:“你聽到什么了?”
周肆決垂眼:“都聽到了。”
半小時后,網約車停在了霍思頓酒店樓下。
刷卡進入到略微有些熟悉的房間,柯愫澄看到客廳茶幾上有兩副半臉面具,以及一些酒,和兩盒十只裝的套。
柯愫澄沒想到靳宥司居然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看到茶幾上那兩盒套依舊是冰粒粒,她在沙發坐了下來。
其實私心是有點想換個口味的,但不代表這個套她不喜歡。
看到靳宥司去了中島臺,倒了杯溫水喝,柯愫澄將腦袋靠到沙發背上。
她這會兒頭稍微有些暈,但又怕靳宥司看出來,到時候說她撒謊騙人,只能強撐著,拖延一下時間。
“我們要不要先玩點什么?”
靳宥司已經踱步往客廳來,他將外套脫去,搭在沙發扶手上:“你想玩什么?”
柯愫澄帶著目的來到,看到茶幾上的骰盒,她說:“搖骰子,輸了的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
聽到這,靳宥司多多少少能猜出點什么。
柯愫澄喝了酒話最多,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砸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審犯人。
靳宥司沒意見,點頭應了聲:“行。”
游戲正式開始。
第一輪靳宥司就沒有放過柯愫澄,都不帶讓的,見她稍微猶豫了幾秒才喊,他直接叫了開。
等柯愫澄揭開蓋子的下一秒,在確保自己贏下第一局后,靳宥司沒有絲毫猶豫的戳破:“為什么裝不熟?”
柯愫澄有些懵,沒太聽懂他這句話:“你在說什么?”
靳宥司不介意再說明白點:“你明明看到過我的臉,為什么裝不認識?”
“我看到過你的臉?我怎么不知道?”柯愫澄沒故意撒謊騙人,她是真不知情啊。
既然柯愫澄打死不認,靳宥司非常愿意幫她回憶一下。
那天做完已經是凌晨四點半,靳宥司抱著柯愫澄去浴室洗澡。柯愫澄十分不配合,也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脾氣,洗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完事。
回到床上,柯愫澄的衣服已經穿不得了,她光著身子直接躺進了被窩里,人沒有太多的意識,還發著燒,頭暈乎到眼睛稍微睜開點都天旋地轉的地步。
但她依舊強撐著微微睜開眼,看到靳宥司光著上身,站在不遠處,好像是在收拾垃圾,她嫌他墨跡,再次催促了一句:“你怎么還不走?”
靳宥司沒回應,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柯愫澄皺起眉,不耐煩的將手伸出被子,想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一下時間。才剛拿起手機的一角,它就滑落砸在了地上。
聽到這一聲刺耳的響聲,靳宥司終于看了過來。
柯愫澄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勁,想去撿手機,手夠不著,身子也立不起。
嘗試多久,靳宥司就看了多久。
終于,他實在忍不住,將半臉面具摘去,丟在茶幾上,隨后大步朝著床的方向來。
他傾身撿起地上的手機,遞到了柯愫澄的面前。
被人直勾勾的盯著,柯愫澄并沒有察覺出異樣,還強撐著睜著眼,有瞪人的意思。
她邊抬手去接遞過來的手機,還不忘再次催促提醒:“你快走啊,別賴著了。”
靳宥司垂眸,看到柯愫澄的手壓根兒沒力氣拿穩手機,便干脆直接將手機丟到了床上。
隨后轉身回到沙發,拿起衣服套頭穿上,又看了眼被丟棄在茶幾上的半臉面具,他十分不屑的拿著東西離開了套房。
撞上門,他將面具重重丟進了垃圾桶。
聽完靳宥司說的,柯愫澄依舊有些難以置信,當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靳宥司沒有戴面具,不知道是人燒傻了,還是實在太累,又或者她急著把人趕走。
總之她真的不是故意裝不熟的。
柯愫澄想解釋什么,但轉念一想,又將解釋的話給咽了下去。
眉梢輕輕一挑,來了興致般地問:“你氣這個做什么?”
靳宥司沒有猶豫,深邃的眼睛望著她:“因為喜歡你。”
“???你喜歡我?”興許是話題跳轉太快,柯愫澄一時間竟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人話嗎?
就看到他的眼神依舊滾燙:“嗯。”
“啊?你喜歡我?”柯愫澄還是不相信,就像她不明白靳宥司為什么要突然摘掉面具一個道理,難不成也是因為喜歡?那未免太早了點吧,他們認識嗎做一晚就喜歡上了?
也是這時,靳宥司再一次回答:“嗯。”
“是那種喜歡?”她需要好好確認一下。
緊接著便聽到靳宥司又一次承認,他沒有故意挖坑后。
柯愫澄連忙擺擺手,嗤笑出聲:“別開玩笑了,這個笑話不好笑,我們玩的是搖骰子,不是真心話大冒險。”
靳宥司的眼神依舊堅定,帶著毋庸置疑。
直勾勾盯了好一陣,盯到柯愫澄眼神開始躲閃。
他輕扯了下唇角:“柯愫澄,你到底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