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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紅毛你,靳宥司,我男朋友。

    靳宥司還以為自己聽岔了,畢竟除了在炒菜的時候,柯愫澄會主動說些臉紅的話,其他時候她可別太冷淡,今天是怎么了?哄人手段這么高超呢。

    興許是這話真的讓她覺得特別丟面子,說完耳根子就微微泛起了紅,面上倒是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同,依舊一副我是老大你是小弟的感覺。

    惹得靳小弟眉眼都溢出笑。

    這下柯愫澄看不過眼了,他怎么這么愛笑,之前怎么都沒發現。

    她甩手不想牽了,靳宥司才不給她這個機會,拽著人手腕,將人扯跟前來,微微偏頭碰了碰嘴唇,特別輕的一下,柯愫澄幾乎沒有什么感覺。

    她不經皺起眉:“傷口都好了,你怕什么啊,不好好親就拉倒,我餓了,你趕緊叫人上菜!

    不親嫌他太墨跡,親了嫌他親得不猛烈。

    柯老大可真難滿足啊。

    靳宥司心里有數,滿打滿算剛好四周,雖然柯愫澄的確不是疤痕體質,但他依舊擔心一個不注意就弄疼她。都不知道這些天炒菜時,要時時刻刻控制不能親得太猛,有多么困難。

    能怎么著,再忍忍吧。

    靳宥司叫來經理通知后廚上菜,柯愫澄趁機去沙發那拿回手機。

    解鎖后看到是賀融生發來的消息,只有一張照片,拍攝地點在賀融生家里,照片中的主角是溫玉舟,他肆無忌憚的躺在賀融生的床上睡大覺。

    呵呵,柯愫澄就知道溫玉舟是去投靠賀融生了,別看溫玉舟樂意跟陳弗凡一起瘋,但有要緊事的時候,他也清楚應該尋求誰的幫助。

    這下柯愫澄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回過去一個

    謝了,一抬眼就發現靳宥司再次把不樂意掛在了臉上。

    不過這回他忍著沒說,該牽手牽手,該挨著坐挨著坐,柯愫澄自然不會故意沒事找事。

    飽餐一頓后,柯愫澄才想起來把飯前拍的照片發給黎荔。

    黎荔秒回了好多個啊,隨后才發一句像樣的話過來:【靳主席真浪漫啊,審美可太在線了,不像某人,我都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柯愫澄只是回了個表情包,那邊又接著發來一句:【你怎么不發朋友圈?】

    其實柯愫澄沒想著發朋友圈,上次那條純屬頭腦一熱,主要是靳宥司似乎也沒有提這方面的要求,畢竟是地下情嘛。

    她實話跟黎荔說完,人家先不樂意了:【我得想辦法去外邊投放一點你的戀愛瓜,讓他們來扒,這樣你倆玩地下情才更有趣咯~】

    柯愫澄知道黎荔的意思,隨便她,反正已經放寒假了,要扒也只能等一個多月以后。

    她將手機鎖屏,余光瞟到靳宥司正在刷ins,他順手給幾個互關好友點了贊?裸撼伟l現,他點贊的基本上都是跟跑車有關的內容。不自覺就想到了梁清嶼在今與反時說的話。

    她琢磨了一陣,在靳宥司察覺到已經被一雙眼睛盯了好幾分鐘后,抬眸對上她視線:“怎么了?”他將手機鎖屏放在桌面。

    柯愫澄也懶得彎彎繞繞,直接問:“你之前是不是撞過車?”

    靳宥司猜到柯愫澄那次是聽到了什么,不過這算不了什么大事,他說:“就擦了一下,幾年前的事兒了,不說都快忘了!

    柯愫澄不太相信,靳宥司沒幾句話是真的,但她也沒多問什么,剛好運送鮮花的工作人員過來了,兩人先一步下樓去到停車場。等了一會兒,鮮花就被搬上了旁邊的皮卡車。

    靳宥司啟動車子帶路,進小區后,幾個工作人員合力將花搬回了家,擺在了落地窗的位置。

    待他們都離開了,柯愫澄才徹底癱在了沙發上。

    沒躺一會兒,阮東的消息傳了過來,是有關登臺妝造的事情。

    在這方面柯愫澄有絕對話語權,她掃了一眼阮東發過來的圖片,以及初步想法。

    邊打字回復,余光瞟到靳宥司去陽臺把內衣和內褲收了進來。

    她隨口提了一嘴:“這次登臺你要不要試著做個改變?”

    靳宥司將那些拿在手上就特別迷你的內褲折疊起來:“什么方面的?”

    柯愫澄回完阮東的消息,將手機鎖屏:“染個頭發之類的,要不然總覺得太單調了!

    她話音剛落,靳宥司就問:“你喜歡什么發色?”

    被拆穿小心思,柯愫澄倒沒覺得有什么所謂,直說:“紅毛要不要嘗試一下?”

    “行,什么時候染。”說著這話,靳宥司已經往樓梯口走。

    柯愫澄沒想到他這么爽快就同意了,想起來第一次登臺那會兒,什么裝飾物都不往身上戴,現在這樣簡直讓柯愫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好半天才說:“登臺前兩三天的樣子吧,到時候要不行再換發色!

    靳宥司已經上到二樓,應了一聲好。

    柯愫澄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既然他變得這么好說話,柯愫澄等靳宥司下來了,又再一次提了個要求:“那要不要試著在別的方面再來一點改變?”

    靳宥司都不帶問什么方面,這些對于他來說好似不值一提,直接就應道:“都行,聽你安排。”

    柯愫澄覺得靳宥司簡直吃錯藥了,他什么時候這么聽調擺了?她可太滿意了啊,這難道就是談戀愛的好處嗎?可以隨便折騰,他就算不樂意也會點頭同意。

    柯愫澄樂呵壞了,突然就不累了,決定好好琢磨一下這次的妝造。

    日子照舊過,眨眼間距離登臺就只剩下三天時間。

    柯愫澄前幾天就跟阮東說了靳宥司染頭發的事情,阮東當時震驚到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還一個勁的湊上來問少爺怎么就同意了。

    柯愫澄就回答了兩個字:你猜。

    阮東算是過來人,不過他沒想到兩人的關系居然突飛猛進,少爺簡直太乖了點。

    知道要染的發色后,阮東連夜找人加班加點做了一款新面具。

    成品發給柯愫澄看的時候,她和靳宥司已經坐在理發店。她剛跟托尼老師溝通好靳宥司的發型,看到照片后直接把手機遞到他面前。

    靳宥司只掃了一眼,問道:“你要染個什么顏色?”

    柯愫澄原本沒想染的,但來都來了,順便也染一個得了,她說:“藍黑色掛耳染!

    不算情侶發色的情侶發色。

    靳宥司沒說什么,兩人在店里坐了沒一會兒,接待就過來帶著他們先去洗頭。

    這一待就足足待了八個小時。

    他們是排練結束來的理發店,染到凌晨才結束?裸撼蔚故菦]有很困,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刷短視頻,反而是一旁的靳宥司,從上車開始眼睛就沒睜開過,一直靠著椅背睡。

    興許是坐著睡覺脖子不舒服,也睡不安穩,他側眸看了眼柯愫澄,隨后拉起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抬起手臂,直接就這么側躺了下去,拿柯愫澄的腿當枕頭,躺下后他還把柯愫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柯愫澄滑視頻的手一頓,低頭看著腿上的人,他真是一點客氣不講。

    她沒有把他弄起來,搭在肩上的手也老實的放了一會兒。等她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視頻軟件上,她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多么的……順手。

    原本都睡著了的靳宥司,在感受到柯愫澄的手從肩膀,緩緩挪至左耳耳垂,隨后輕輕揉捏了起來,他整個人徹底清醒了。

    而此時正刷短視頻刷得起勁的柯愫澄,完全沒有覺察出自己的行為是否有一丟丟冒昧,揉捏完耳垂又換了個地方,摸到了他的頭發,順帶就使勁揉了兩下,揉完她才發覺不對勁。

    自己怎么可以這么順手的干了這么多事情啊。

    她整個人僵住,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就聽到靳宥司說:“怎么不揉了?”

    柯愫澄張口就來:“再揉就油了!

    “油了回去洗。”

    靳宥司的意思不要太明顯,柯愫澄又怎會不知道呢,但她才不要繼續。

    剛好車快開到小區附近,柯愫澄的腿往上抬了下,推著靳宥司起來:“快到了!

    靳宥司極其不樂意的坐了起來,靠回椅背,手倒是又牽上了柯愫澄的手。

    兩人回到家,靳宥司先一步去浴室洗澡。

    柯愫澄躺沙發上聽了會兒樂隊新歌,收到了阮東發來的酒店定位。由于這次登臺的地方離市中心有點遠,這兩天得去現場彩排,住家里不方便。

    而這會兒她還不知道阮東訂了幾間房,等隔天到了酒店大廳,阮東塞過來一張房卡,柯愫澄才知道,她和靳宥司睡一間房,除此之外的其他三人都是一人一間。

    柯愫澄都來不及說他什么好,就被靳宥司拉著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升,柯愫澄睨了靳宥司一眼:“他和你是不是一伙的。”

    靳宥司拿過她手里的房卡,塞兜里,手臂搭上她肩膀:“我和你是一伙的!

    柯愫澄不想跟他講了,他倆這戀愛談得的確有點透明,但阮東自作主張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柯愫澄甚至懷疑是不是這酒店一晚上太貴了,阮東舍不得,才咬咬牙干脆只訂四間。

    柯愫澄無話可說,待電梯門打開,她先一步邁了出去。

    之后連著在場館彩排了兩天,這兩天不巧趕上柯愫澄生理期,每天早上幾乎得先吃一粒布洛芬才能從床上爬起來。

    好在柯愫澄每次經期都只會痛前兩天,后面幾天幾乎沒有什么感覺,要不然她還真說不會會不會在臺上掉鏈子。

    終于熬到登臺當天,阮東帶著他們仨不知道去哪湊熱鬧了,問柯愫澄去不去,柯愫澄沒這閑心,自個待在休息室吃外賣。

    賀融生回來的時候,柯愫澄剛吃完放筷子,看到他從外邊進來,她順嘴問了句:“阮東帶你們干什么去了?”

    賀融生從角落紙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邊擰瓶蓋,邊說:“介紹朋友的樂隊認識!

    柯愫澄就知道是這種無趣的事,得虧自己沒跟著去。她將外賣垃圾收拾進塑袋里,放到了沙發旁的地上。

    賀融生已經灌了好幾口水,喝完水,他才說:“你弟過來了,我給他訂了間房,在你們隔壁!闭f完這話,他緊接著又道:“你等會兒想好怎么跟他解釋!

    柯愫澄原本還在想溫玉舟那小子跑過來湊什么熱鬧,聽到后面那句話,她怔了一瞬,沒太聽懂,下意識問:“

    跟誰?解釋什么?”

    “他好像挺介意溫玉舟的存在。”賀融生說著這話,已經來到沙發旁,拿起柯愫澄放在這里的外賣垃圾。

    柯愫澄這下反應過來,像是松了口氣,完全沒把這事當回事:“你說靳宥司啊,還好吧,是他誤會我和溫玉舟的關系了!

    賀融生拎著外賣垃圾到了門口,拉門把手時提醒了句:“你最好還是想清楚怎么解釋!

    柯愫澄知道賀融生這人挺操心的,但沒想到能這么操心。

    看到他出了休息室并將門帶上,柯愫澄琢磨了沒兩秒鐘就把這事放腦后了。

    等到靳宥司回來的時候,距離登臺還有最后一小時的時間。

    兩人一同去到樂隊專屬更衣室。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溫玉舟已經被現場工作人員帶著進到了后臺。

    在休息室找到賀融生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問:“澄子人呢。”

    “更衣室!辟R融生回得隨意,正靠著沙發彈貝斯,試音。

    溫玉舟環顧四周,發現這里除了賀融生再沒其他人,他挑眉:“她那領導去哪了?”

    賀融生早料到這次溫玉舟跟過來是有其他目的,說白了就是這陣子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想找點麻煩。

    小孩子嘛,玩心重,賀融生并沒有攔著他,只是說:“應該也在!

    聽到這話,溫玉舟的唇角止不住的勾起,笑得特賊。

    轉身就走:“生哥你先自個待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休息室的門被撞上,溫玉舟還記得前不久跟外婆以及溫隨吵架時,她們說的話。

    挺傷人的,但傷他就夠了,柯愫澄是女孩子,得寵著養才行。

    找到樂隊的更衣室,溫玉舟門都不帶敲的,直接推開邁入。

    在看到柯愫澄的下一秒,他揚起笑:“姐姐,我來了,你想我了嗎?我可老想你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到柯愫澄身旁站著的靳宥司臉色鐵青,兩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沒拉手也沒親嘴的,更加沒有脫衣服。

    他沒弄懂,但這都不重要,打完招呼他就張開雙臂朝著柯愫澄走來。

    還沒到跟前呢,靳宥司的神色變得極為難看,轉眸看向柯愫澄的眼神都帶著憤怒和難以置信。

    幾乎氣笑般的問:“他怎么來了?你叫他來的?”

    柯愫澄真沒想到兩人這么快就打上照面了,還都沒想好怎么跟靳宥司解釋呢,這猝不及防的見面,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遲頓了幾秒才說:“不算吧,他跟過來的。”

    這下好了,靳宥司眼底的情緒更加劇烈了一些,幾乎是她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扯出了一個荒謬的笑。

    就看到溫玉舟的手臂已經自然的搭在了柯愫澄的肩膀上,像是故意般的湊在她耳邊說:“姐姐,這位是你那個領導?好久不見都快忘記他了!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已經氣到爆炸,別看他現在還十分冷靜的站在這里,等著看自己如何處理這件事,但實際上,他的視線沒從肩膀上那條可惡的手臂上挪開過。

    同樣的,柯愫澄也十分了解溫玉舟,他都做得這么明顯了,戲還是得配合著演下去。

    她向溫玉舟介紹:“他是我朋友。”

    不介紹還好,這一介紹就要出事。在聽到朋友二字后,靳宥司拳頭都硬了。

    反觀一旁的溫玉舟,臉上還掛著笑呢,幾乎已經把柯愫澄拉到自己這邊來,和靳宥司處于絕對的對立面。

    他說:“朋友哥,那能麻煩你出去一下嗎?我想和姐姐敘敘舊,聊點私事!弊詈髢蓚字著重強調。

    柯愫澄以為靳宥司不會答應,又或者干些什么意想不到的舉動。

    但他并沒有,只是語氣冷淡說了句行,隨后轉身朝著門的方向走。

    就在他倆以為靳宥司就要這么走掉的時候,他停住步子,折返回來,拉住了柯愫澄的手腕。

    不給一點準備的,將她拽了過來:“她我得帶走!闭f完這話,他也不管柯愫澄樂不樂意,或者手腕疼不疼的,十分強硬的拖拽著往更衣室外走去。

    邊走,他還不忘警告:“你最好老實點別甩開!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氣得不輕,沒想繼續捉弄他,好好跟他解釋說:“他就是我弟弟,不是什么曖昧對象。”

    聞言,靳宥司冷笑兩聲:“你弟弟可真多啊,你這兒的人管曖昧對象都叫弟弟是吧,那真是大開眼界了!

    柯愫澄知道是自己的表述問題,再次說明:“他真是我弟弟,我沒騙你!

    兩人已經到來到門口,靳宥司將門猛地拉開,門撞擊到墻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沒有給出回應,氣得脖頸處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而這會兒,溫玉舟明顯已經玩鬧夠了,見此情景,他擱后邊要笑噴了,趕在兩人走遠前,高聲道:“姐姐姐夫,祝演出順利啊。”

    也就這么一句話,靳宥司停住了步子,眉頭輕輕一皺,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他剛剛叫我什么?”

    柯愫澄理所當然:“叫你姐夫啊。”

    “3p?”

    柯愫澄一時語塞,都想揮拳砸他身上了:“你腦子被門夾了吧,他,溫玉舟,我親弟弟,你,靳宥司,我男朋友,叫姐夫有問題嗎?”

    第62章 男主視角請你吃糖。

    “哐當!”

    桌上的東西被摔得四處飛濺,玻璃杯砸在地板上,接連響起一連串的破碎聲以及物品散落的聲音。

    玻璃劃破皮肉,血珠連串滴落地面。

    女人看著手臂上的傷口,反手給了面前男人一巴掌,重重的一下,打得男人頭往旁邊偏去:“我看你是瘋了!”

    男人斜睨著面前的女人,眸中一抹黑色暗涌,剛剛那一巴掌,實在重,他唇角也滲出血,但他全然不在乎。語氣很淡,帶著氣定神閑的惡劣:“我和你沒法溝通!

    簡直可笑至極,女人直接冷笑出聲,眼神中諷刺意味分明:“你說說看,從你進門到現在,你說的話有超過過十句嗎?”興許是覺得不夠準確,她立馬改口:“哦不,恐怕連五句都沒有!

    男人踩過地上粉碎的玻璃渣,找了一處空位坐下,翹起二郎腿,連個正眼都不給面前的女人:“你說,我聽著!

    女人受不了,再次抄起手邊的東西砸過去,砸在他身上,砸在地上。

    整個客廳破碎不堪,崩裂聲和咒罵聲震破耳膜。

    靳宥司緩緩睜開眼,手伸出被子,在床頭柜上拿來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上午九點整。他昨天被梁清嶼拉出去上了一通宵的網,今早六點半到的家,洗漱完睡到床上,到現在不超過兩小時。

    而樓下兩人吵了得有十幾分鐘,實在是被吵得腦仁疼得慌。靳宥司猜測,興許是又有什么事情沒有談妥,他倆脾氣性格本就合不來,湊合這么多年,聚少離多。

    不等靳宥司把手機放回去,想著稍微瞇一會兒,樓下那兩人開始了長達十分鐘的互掐,客廳里能砸的東西全砸了個干凈,沒人能攔得住,也沒有人敢上前攔。

    靳宥司實在受不了,干脆起了床。

    洗漱完剛下到一樓,經過客廳時,被女人抓了個正著,她指著:“靳宥司,你給我站住!

    靳宥司并沒有停住,甚至連步伐都沒有絲毫放緩,將黑色棒球帽再次壓低了一些,撂下一句:“你倆先吵完,我去外邊

    清凈清凈!

    說完這話,客廳里的倆人都不樂意了,男人的聲音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叫道:“靳宥司,你給我回來!

    一旁的女人已經抄起茶幾上的一只空瓶子,往靳宥司所在的方向砸去。

    然而誰也沒有攔住他,砸過來的瓶子碎了一地,又是一聲刺耳的巨響。咒罵聲沒有停歇,靳宥司面色平靜無波瀾,甚至連不耐煩都沒掛在臉上。

    離開這個家,他慢慢悠悠來到附近的人工湖,往湖邊一蹲,掏手機出來,剛解鎖,發現電量已經冒了紅,才想起來,今早睡覺時忘了充電,估計看不了幾分鐘就會關機。

    現在回去也不是,走人也不是,梁傾嶼大概率在睡覺,他睡覺有靜音的習慣,至于謝津洲,非常不巧,今早他跟著丁欲傾,和丁欲傾他哥趕飛機去三亞度假了。

    沒地方去其實都還好,主要是他困得慌,無所事事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剛站起身想著找個地方坐一下,懷里就被塞了一把糖。

    靳宥司都還沒反應過來,捧著雙手接著糖,就聽到對面的女生說:“別哭了,請你吃糖!

    她話音落,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接通電話后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怎么還不回來?再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靳宥司才抬起頭,女生一聲招呼也沒有,掛了電話就往住宅區走。

    等人走得沒了影,靳宥司重新看回手中的糖果,細數有十來粒,水果味的糖果中摻雜著一些薄荷糖。

    這天之后,靳宥司經常能在小區里碰到這個女生。

    他沒有太在意,迎面撞上也沒有打過招呼,畢竟兩人并不認識。而那把糖果他就只吃了一顆,其他的全放在床頭柜抽屜里。

    日子照舊過,靳宥司發現除了在寒暑假能碰到這個女生,其他時候她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他并不在意,直到第三年的暑假,整整兩個月他都沒有在小區碰到過她。

    在這之后她依舊沒有出現,興許是搬家了,靳宥司權當少了個鄰居。

    而再見到她,是在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

    靳宥司被梁清嶼拉著來到朋友的局上,坐在沙發角落的位置。他戴著棒球帽,幾乎看不清臉。

    任由卡座里的人如何嬉笑玩鬧,他沒有絲毫參與的打算。

    直到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

    一個熟悉的聲音鉆進耳朵里:“帥哥,請問你有女朋友嗎?沒有的話,我還挺喜歡你的,方不方便處個對象?”

    靳宥司抬起頭,對上女生的視線。

    兩年不見,再見面就說這種話。他想不到原因,只是在與她對視時,察覺出她似乎有些尷尬。

    不知僵持了多久,在靳宥司說出沒有后,不遠處的卡座徹底鬧騰起來,起哄聲此起彼伏,伴隨著嬉笑聲傳遍整個空間。

    而這個時候,女生已經轉身回到卡座,不知從哪竄出個男生,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抬手朝著靳宥司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抱歉啊哥們兒,玩游戲呢,別當真!

    這一part過去,那群人又玩起了別的游戲,歡鬧不斷。

    靳宥司臉色沉得可怕,同卡座里沒一個人敢吱聲,就連一旁的梁清嶼都沒說話。

    在這之后的十幾分鐘里,靳宥司依稀聽到,有人打趣著問那男生:“等會兒你倆是去開房吧!

    男生點頭問咋啦,那人上下打量男生一番才說:“你快別這么混了,澄子喜歡乖寶寶你不知道啊!

    那天晚上回到家,靳宥司改掉了已經填好的志愿。

    等到第二天睡醒,在截止期最后十分鐘時,又改了回去。

    在那之后,女生又再一次人間蒸發,靳宥司知道,她不是燕京人,也知道她是滬城人。

    然而在復大讀書的這一年時間里,他從未遇到過她,直到升大二。

    靳宥司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不管是故意捉弄人,還是之后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路上遇到了,跟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

    他篤定她就是個渣女,他討厭她,討厭到記得她在學校時頻繁出沒的地方。

    他繞著她走,繞也繞不掉。

    再之后,他知道了她的小紅薯賬號,知道她在今與反紋身店當紋身師。

    很往常的一天,半夜失眠,他點開了她的小紅薯賬號,發去了私信。

    【你好請問,還接單嗎?】

    對面回復的很及時,幾乎秒回的程度:【接的寶寶,看你想約在什么時候。】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現在?】

    靳宥司看了眼屏幕左上角的時間,現在是燕京時間03:18。

    他回過去一個OK,半小時后,磨砂黑蘭博基尼停在了今與反樓下。

    靳宥司戴著棒球帽,推開一樓咖啡店的門。

    就聽到樓上的藍牙音響,正在播放一首節奏感強烈的英文歌。

    他上到二樓,看到女生戴著口罩,坐在落地窗邊的紋身椅上,翹著的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她正跟人講電話,不知道對面男的女的,只聽到她跟那人說:別忙活兒了,我今晚住酒店。

    興許是聽到了身后有動靜,女生轉過頭來,看到客人來了,她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聲,隨后匆匆掛斷電話,才從紋身椅上起來。

    “你好先生,有想好紋的圖案嗎?還有位置決定好了嗎?”

    靳宥司依稀記得,半小時前她不是這樣稱呼客人的。

    倒也沒什么所謂,他走過去,接過女生遞到面前的圖冊,隨意翻了幾頁,指著名為宇宙的誕生的圖案說:“紋這個!

    女生應了聲好,讓靳宥司在紋身椅上坐下:“紋在哪個地方?具體紋多大面積?”

    靳宥司指了下脖頸到肩膀交界處的位置:“這兒,圖片大小就行。”

    女生再次應好,去到旁邊打印圖案。

    正式開始紋身的過程中,女生一個勁的打哈欠。

    靳宥司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你很困?”

    女生沒抬眼,一直專注著手頭上的工作,只是回了句:“你不困嗎?都快五點了。”

    靳宥司沒說話,也沒再看她。

    等她紋完,交代了注意事項,靳宥司掃了店里的碼,付完錢就走了。

    下樓梯時,他聽到女生給人發了條語音:“你們喝完酒沒?喝完陪我去吃個早餐唄!

    回到家時,天已經蒙蒙亮。

    靳宥司站在全身鏡前,看著肩頸交界處的那一小塊紋身,看了許久。

    他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為什么會沖動到跑過去紋個身,還是找那個他討厭的人紋。

    他始終想不明白,在這之后的一段時間里,他知道了這個女生的名字,也知道她追求者無數,拒絕起人來眼都不帶眨一下。

    他不關心,不在意,之后在學校,兩人也沒再碰上過。

    直到3月28日那天,在新開業的清吧,靳宥司又一次見到了柯愫澄。

    她一個人坐在卡座里喝了不少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他不知道她酒量如何,只看到有個黑衣男子順走了她的包。

    說實在的,靳宥司沒打算多管閑事,權當沒看著,又灌了一口酒。

    轉頭,他出現在清吧后門狹窄的巷子里,將黑衣男子踢倒在地,搶回了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多管閑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和她再去喝幾杯,更加沒想到的是,他會同意她的一夜,情邀請。

    被她拉著去便利店挑選廚具,她似乎懂得很多,不像一個新手,也是,她怎么可能是新手。

    靳宥司實在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又一次做了沖動的決定,但既然做了,他私心想要她看清楚自己,也頭腦一熱留下了聯系方式。

    她明明看到了臉,卻依舊裝作不認識,也并沒有聯系。

    靳宥司覺得,自己又一次被耍了,居然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跟頭連栽兩次,真是愚蠢又可笑。

    斷聯的這半年時間里,靳宥司發現自己病了。

    起初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的暴躁,伴隨著睡眠質量差,精神狀態差,以及渴望皮膚接觸。

    他上網搜索,圖書館查資料,也私底下咨詢過心理醫生,得到的答案是:渴膚癥。

    好在病情不算特別嚴重,他試著轉移注意力,不去想她,他討厭她,討厭一個人是不會想和她有肢體接觸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灌輸這種思想,可是他還是沒有忍住,主動挑破了這層紙。

    他真的很討厭她,討厭到在之后打交道的過程中,表現得很不在乎,玩玩嘛,他們本來就只是炮友。

    可為什么呢,梁清嶼都明確的說了,柯愫澄特別爽快的應下了那場追人的游戲。在知道這件事情后,靳宥司甚至都不覺得多么的意外,畢竟一開始她就游刃有余。

    對啊,明明都知道她不足夠認真,卻還是有一點點,想去關注她。

    他不懂這是什么感情,也不懂為什么在柯愫澄提出結束炮友關系后,他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暴躁,壓抑不住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知道她是玩玩,可誰允許她說斷就斷。

    他有些不管不顧,他知道她喜歡什么,他滿足她,玩玩嘛,和誰玩不是玩,為什么

    不能一直都只玩一個人。

    再到后來兩人不算和平相處的那一段時間里,他甚至不覺得自己的關心,是喜歡的表現。

    什么是喜歡?暴力的親吻,強迫,關系的轉變,還是什么?

    他十分的煎熬,他發現自己是不受控的,也漸漸的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許是因為喜歡她。

    可是她呢,有一丁點的喜歡嗎?還是說真的只是玩弄。

    靳宥司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特別扭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么形容,只知道自己似乎需要得到一個較為準確的感受。

    他反復的試探,試圖讓她說一些自己愛聽的話,可她太狡猾,她總是彎彎繞繞,她從來都是撩撥完人轉頭提褲子走人,面對打直球,她可以接招,也可能裝傻,他發現自己玩不過她。

    玩不過也想玩,那是不是就是喜歡的表現呢?

    然而這個時候靳宥司又發現了問題,他不太知道怎么讓柯愫澄感受到被愛。

    從小到大父母灌輸的思想就是,我們是很愛你的,打罵就是愛你的表現。所以在一開始的接觸中,他下意識的會覺得,捆,綁是愛,是喜歡,是離不開。

    如果要他用一個詞來形容愛,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疼痛。

    直至今日,他表達愛的方式依舊有些手忙腳亂,他也依舊擔心柯愫澄對自己的真心到底有幾分,但就像他說的那樣:你要想玩玩,那就玩好了。

    他會想辦法,讓她感受到,健康的,純粹的愛。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柯愫澄喜歡玩一些她認為的有趣的游戲,靳宥司很樂意參與其中,但僅僅只是因為她喜歡,而不是要用這種控制的手段強迫另一方。

    第63章 解決很早很早前就喜歡上你了。

    靳宥司沒能很快回過神,柯愫澄說的話不斷在耳邊回蕩。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因為誤會而釀成的這一場笑話。

    直到演出結束,他都還在走神兒。

    好在新歌的現場反響依舊不錯,阮東抓緊一切機會為樂隊宣傳,看著蹭蹭蹭往上漲的粉絲數,以及新歌的銷量,他捧著手機一個勁的在那傻笑。

    殼少跟他搭話,問今晚慶功宴在哪辦,他都餓死了。

    說完這話他也不要求阮東回應,跟溫玉舟吐槽起來:“我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像樣的外賣都點不了,你吃沒吃主辦方訂的盒飯!

    溫玉舟搖頭:“我在酒店吃了飯過來的!

    殼少嘆氣表示可惜,轉頭又問賀融生:“你呢生哥!

    賀融生回得很隨意:“我叫了跑腿!

    聞言,殼少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吃美味外賣,就我吃那難吃盒飯?”說著,他看向一旁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刷手機的柯愫澄:“你呢,吃的啥?”

    柯愫澄其實在走神,她觀察靳宥司好一陣子了,自打介紹完溫玉舟給他認識,他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殼少再一次叫道:“澄子,你能理理我嗎?”

    柯愫澄被這刺耳的一聲叫醒,反應過來后回了句:“外賣!边吇卮鹚膯栴},她已經點進與靳宥司的聊天框,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送過去。

    澄zi:【撤?】

    靳宥司這會兒沒看手機,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聲,他只是瞟了眼,沒在意。

    見狀,柯愫澄微微皺起眉,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鈴聲響起的時候,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剛好過來敲門,大家伙兒的注意力幾乎集中到了工作人員的身上。

    聽到工作人員說:“各位老師們,等會兒結束的時候有個大合照的環節,拍完合照咱們就去慶功宴!

    殼少和阮東熱情的回應工作人員,而這會兒,靳宥司已經拿起桌上的手機,在看到來電人備注后,果斷按了接聽鍵。

    他將手機貼到耳側:“怎么了?”

    同一時間柯愫澄的手機里傳出靳宥司的聲音。

    工作人員關門的手一頓,下意識偷瞄了一眼,靠坐在沙發上,戴著口罩的樂隊主唱。

    有一說一那雙眼睛是真漂亮啊,光看身型和穿搭就足夠收獲一大群粉絲,就是不知道摘掉口罩是什么樣。

    他沒敢多待,老實退了出去。

    而休息室里的幾人已經不約而同的看向柯愫澄,就看到她快速將電話掛斷。

    殼少坐不住了,略微有些疑惑的開口:“你倆干啥呢?待在同一個房間打電話是?”什么新型調,情游戲嗎?

    柯愫澄沒應他這句,余光瞟到靳宥司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有些不著調。

    她料到他是故意的,也就更篤定他知道手機震動那一下是自己發的消息。

    那他為什么不回復?

    柯愫澄大膽猜測,是靳宥司生氣了,氣什么呢,還不是因為自己有嘴不說老實話,非得跟他玩撩撥的游戲。

    如果這要放在兩人沒談戀愛之前,那沒什么問題,說多了反而是越界,可現在兩人的身份有了一些轉變,她也說過要介紹個人給他認識,但因為排練的事情,以及溫玉舟失蹤的事情,耽擱了。

    現在溫玉舟突然過來,完全打亂了節奏。

    好吧,柯愫澄承認,自己有點墨跡,總覺得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可以什么都不說,她習慣了這樣的處理問題的方式,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現在更嚴重一點的問題是,她發現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跟靳宥司解釋。這件事情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一個矛盾點的?她和靳宥司之間好像就是在圍繞著一個個矛盾打轉。

    兩人能走到一起,沒有撕破臉,真是奇跡。又或者說,可能是因為其中一方在拼了命的維持。

    是這樣嗎?

    柯愫澄不太清楚,只是覺得自己這樣刻意的接近,以及故意的撩撥,都能讓靳宥司喜歡上,他是不是有點受虐傾向。

    想到這里,柯愫澄又開始好奇,靳宥司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又是為什么喜歡。

    而此時,殼少在被兩人同時無視后,表現得滿不在意,畢竟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只是又拉著溫玉舟聊起了天。

    柯愫澄則再次給靳宥司發了個消息。

    澄zi:【你是不是找罵,故意的是吧。】

    靳宥司不回她這句,而是回復最開始的內容。

    Si-【去哪?】

    柯愫澄覺得靳宥司簡直太過分,現在都不帶裝的了。

    既然這樣她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站起身,走兩步到他跟前,拉住他手腕,將人拽起來朝著休息室門口的方向走,走之前撂下一句:“合照我倆就不拍了,慶功宴你們去就行,我們先撤了!

    門被拉開,殼少直接飆了句國粹:“我草,澄子你!你們要不還是裝不熟呢。”

    門被撞上,兩人已經走得沒了影。

    溫玉舟還怪得意的:“還得是我那聲姐夫,叫人心坎里去咯!

    也就這么一句話,殼少眼睛都亮了:“你們相認了?啥時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溫玉舟抱著胳膊,晃著腿,一副公子哥的拽樣:“就登臺前啊,你是不知道我演技有多絕。”說著這話,他叫阮東:“東哥,你有朋友是演藝圈的沒?牽線讓我去當演員得了,保準演得特精彩。”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柯愫澄還拉著靳宥司的手腕,穿過

    長走廊從側門離開場館。

    她走得有點急,到車跟前了見靳宥司還不開鎖,她忍不住催促,邊催手已經伸進他外套口袋里找車鑰匙:“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走,這么墨跡!

    聽到這話,靳宥司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他微垂眼看著她:“去哪你也不說。”

    柯愫澄已經翻找出車鑰匙,按完開鎖鍵,她就往駕駛位的方向走:“回酒店。”

    “回酒店干嘛。”問著這個問題,靳宥司已經自覺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不過柯愫澄著實被這個問題給難倒住了,她也不知道回酒店干什么,她只是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下意識覺得靳宥司或許也不喜歡,畢竟在樂隊里,他除了跟自己比較熟悉以外,再沒有其他朋友。

    柯愫澄拉車門把手的手一頓,好半天才回答這個問題:“我只是覺得你待在那可能有點尷尬。”

    靳宥司知道她在說什么,但依舊問:“尷尬什么?”

    柯愫澄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還特別的強烈,看到靳宥司坐在休息室角落,悶著不說話,連手機都不玩,她就一直在想,他會不會是因為不自在呢。

    可是她為什么會這樣想,這個她還真沒搞清楚。

    又沉默了一陣,她才問:“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和溫玉舟的關系!

    靳宥司回答得很迅速:“在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之前,的確很介意,介意了好幾年!彼袷遣淮蛩阍俨刂粗,也算是第一次完完全全正視自己的內心。

    在此之前,他只是睜只眼閉只眼,想著柯愫澄要是想玩,那就玩好了。但被玩的同時,他心里也不好受,不好受他也不會說,憋得難受死了,他才鬧一下脾氣,鬧完又轉頭過來哄人。

    興許是沒有預料到他會如此的直白,兩人好像習慣了,在互撩的過程中,他們可以做到打直球,但是一旦談到感情,就喜歡彎彎繞繞。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過,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又或者說,在此之前,就算他們坐下來聊,也聊不清楚,因為他們自己都沒有搞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還有就是,他們都需要感受到彼此更為強烈的情感時,才會往前跨一步,反正柯愫澄是這樣的,靳宥司稍微好一點。

    不知怔愣了多長時間,寒風呼嘯而來,吹得人直發抖。

    柯愫澄還沒回過神,靳宥司已經關了副駕的車門,繞到她跟前,牽住她的手,拉開了后座的車門:“上車說,外面冷!

    柯愫澄被推著坐上了車,門被撞上的那一下,她略微有些疑惑的開口:“什么叫介意了好幾年?”

    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柯愫澄腦子里已經亂成一鍋粥,她拼了命的回憶,想著是不是自己又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怎么翻找都沒有找到。

    就聽到靳宥司問:“你想吃糖嗎?”

    柯愫澄皺眉,脫口而出:“不想吃,我們現在在說事情,吃什么糖!

    被拒絕,靳宥司并沒有就這么算了,從兜里掏出一把糖,塞進柯愫澄手里:“請你吃糖。”

    腦袋嗡的一下,柯愫澄從模糊不清的片段中拾取到了一點點,但是還不夠準確,又或者說,特別的模糊,模糊到她覺得好像發生過,又好像沒發生過。

    她開始道歉:“對不起,我記性不太好,不過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大抵是沒想到柯愫澄會道歉,靳宥司的眉心蹙起來,再次牽住她的手:“你道歉做什么,不記得很正常,這不是你的問題!

    “不,可是你記得我!笨裸撼魏苷J真的說。

    她看著他,試圖通過對視獲取更多的信息,但依舊沒有找到任何一點有用的。

    這會兒,靳宥司已經察覺到柯愫澄的不對勁,在這件事情上,她好像有點過于著急了,是因為什么原因呢,她為什么突然這么急切的想講清楚這些事情。

    靳宥司將口罩摘掉,開始安撫柯愫澄的情緒。

    他邊拍著柯愫澄的后背,告訴她:“因為我覺得你很可愛。”所以對你印象深刻。

    而可愛這個詞,柯愫澄還是頭一次聽靳宥司說,倒也不別扭。

    只是她不太懂:“為什么是可愛?”

    “因為我只是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但你卻以為我哭了,還叫我別哭了,你請我吃糖!

    大概是擔心柯愫澄依舊想不起來,靳宥司這次說得特別詳細。

    聽到這,柯愫澄能想起來的還是只有一點點,不過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她那時候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好像還挺冒昧的。

    她那時多大?好像初中吧,因為住在燕京那幾年的確是從初中開始的,不過沒幾年就發生了變故,就再也沒去過。

    想到這里,柯愫澄突然記起很早之前,靳宥司說過的一句話。那是樂隊換主唱后的第一次登臺,也是在燕京,兩人喝了很多酒,她感嘆燕京怎么有這么多好吃的店,之前都沒發現過。

    然后他說:整天待家里從哪發現。

    所以是因為他早就認識自己了,所以才關注到了這一點嗎?

    在知道這些后,柯愫澄突然有點擔心靳宥司會以為自己在說謊騙人,畢竟他總覺得自己在裝不熟,她不想他們總是在誤會彼此,和鬧下誤會的路上。

    趕緊補充了一句:“我沒有隨便請人吃糖的癖好,你肯定是唯一一個。”

    聽到這句話,靳宥司直接笑出了聲,沒忍住捏了一下柯愫澄的臉蛋。

    她怎么能這么可愛。

    靳宥司嗯了聲:“我沒多想!

    柯愫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擔心他多想,很奇怪。導致她都忘記自己到底想問什么問題,好半天才想起來:“那你為什么說介意了好幾年。”

    不對,現在有個問題更重要,她語氣變得激動,調侃意味分明:“你居然記了我這么多年,不是吧靳主席,你不是渣男嗎?這世上難不成還有深情專一的渣男?”

    說到這個靳宥司生氣,氣得直接笑了出來:“我一直挺想問你的,你到底從哪看出來我是渣男的?學校那些料你都不往腦子里放的?”

    看到靳宥司微微歪著頭,像是要找麻煩,還挑了下眉。

    柯愫澄實在回答不上來,因為這事說出來可能有點羞恥,如果非得說的話,她就要倒打一耙了:“那還不是因為你在學校里立的人設太過分了,立著那樣的人設,隨隨便便就答應和我去開房滾床單,不就是因為玩多了。那既然都玩得那么花了,還非得立個人設,裝死了!

    這回換靳宥司答不上來了,因為這件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么,為什么會立人設呢,為什么在明明討厭柯愫澄的情況下,還是答應了和她去開房呢,并且私心想要她看清楚自己,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正絞盡腦汁想搞清楚緣由,就聽到柯愫澄突然特別認真的問:“靳宥司,你是不是很早前就喜歡我了,早到你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

    是嗎?是吧。

    “那你現在知道了嗎?”知道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能包容這么多你或許無法接受的事情。

    興許是沒想到柯愫澄會說這些,靳宥司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這些問題已經困擾他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柯愫澄卻一兩句話就解決了。

    對啊,如果不是早就在意了,又怎會如此介意她和別的男人有親密接觸,更不會因為她是玩游戲輸了,才過來表白,從而討厭她,并且生氣她為什么不記得自己。

    如果這都不算是好感的話,在明明確定自己就是討厭她的情況下,還是去找她紋了身,但又擔心她會發現,一直貼著遮蓋貼。

    所以啊,這怎么可能是討厭啊,討厭又怎會不斷接招陪她演戲呢。

    這些矛盾的情緒,都指向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壓根兒不會在意這些。

    就像很早前梁清嶼說的:你要不喜歡她,能讓她這么耍著你玩?別搞笑了少爺。

    困擾多時的問題

    終于得到解決。

    靳宥司張開雙臂,將柯愫澄圈在懷中:“知道了,是因為我很早很早前就喜歡上你了。”

    第64章 手繪頭盔你要不要這么喜歡那個男的啊……

    被靳宥司抱得都有些喘不上來氣,他真的好用力,柯愫澄想推開一點,他都不給這個機會,腦袋埋在頸窩里,溫熱的鼻息莫名讓人想縮脖子,實在太癢了。

    抱了會兒,他似乎有些不滿意,也不把頭抬起來說話,聲音悶悶的:“你的手。”

    柯愫澄都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反問道:“什么手?”

    靳宥司不跟她說了,直接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摟著才行。

    柯愫澄被他這樣一弄又有點想笑,總覺得他怪幼稚的。

    她雙手老老實實圈在靳宥司的腰上,任由他怎么蹭自己,只是問了句:“那我能嘚瑟嗎?”

    靳宥司知道她說的什么,還埋在她頸窩,嗯了聲:“可以。”

    不知抱了多久,久到柯愫澄的肩膀越來越低,感覺要被他壓垮。他呼吸很沉,如果不是偶爾蹭一蹭脖子,柯愫澄都懷疑他睡著了。

    柯愫澄想拿手機出來看一眼時間,一只手臂剛移開,靳宥司就不樂意了:“別動。”

    柯愫澄解釋:“再在這里待一會兒,他們都該出來了,到時候沒借口走人了!

    靳宥司知道,但現在就是特別想抱一抱,感覺完全抱不夠,如果可以,他想就這樣抱一整天。

    最后又磨蹭了一下,靳宥司松開了柯愫澄,柯愫澄終于可以大口喘氣,真的都快窒息了。

    她忍不住吐槽:“抱就抱,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靳宥司不解釋。

    在此之前,兩人擁抱大多都是在炒菜的時候,又或者隨便抱一抱,彼此心里可能都藏著事,像現在這樣的,完完全全敞開了說話,再擁抱,就有種特別真實的感覺。

    他也說不好這種感覺的產生,就是覺得,這一刻柯愫澄是完全屬于自己的。

    沒有得到回應,柯愫澄也不在意,拉開車門下了車,還不忘說:“我來開車!

    靳宥司沒意見,她要想開開就是了,他嗯了聲:“認不認得路。”

    柯愫澄還真不記得路,每次過來的路上她都是倒頭在副駕睡覺,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幾天困到爆炸。

    此時兩人已經坐到前排,柯愫澄邊系安全帶,邊說:“你給我調導航,或者你當導航。”

    靳宥司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后者。

    車開上路,夜間路上人少車少,二十來分鐘就到了酒店附近的街上。這里大多店鋪都關了門,唯獨便利店還亮著燈,柯愫澄想到了之前靳宥司給調的便利店小甜酒,又有點饞了。

    車速隨即降了下來,車都還沒靠邊停,靳宥司冷不丁一句:“不能喝酒!

    他簡直太過分了點,柯愫澄裝沒聽著,還是將車靠在了路邊上。

    她動作迅速的解開安全帶,想著自己下去買,靳宥司直接氣笑了,拽著她手腕,不讓她下車:“還能這樣的?裝聽不著是吧!

    柯愫澄不承認,只是說:“不喝冰的不就行了嗎,而且不是我想喝,是為了慶祝登臺順利,新歌反響不錯。”

    說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靳宥司跟著點了點頭,就在柯愫澄以為自己成功說服他時,他卻在頭頂澆了一盆冷水:“不止今天不能喝,明天不能喝,后天也不能喝,等五天后再想這事兒吧!

    說完這些,靳宥司能很明顯感覺到柯愫澄的不樂意,裝都懶得裝,直接全擺在了臉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揮拳揍上來。

    他知道,在兩人沒認識之前,她想喝就喝,這么看來的確是自己多管閑事,但是也不行。

    他只是重新幫她系上安全帶:“這是你的身體,你得對它負責。”

    柯愫澄承認,自己不僅全年什么時候想喝就什么時候喝,還經常貪涼,明明例假前兩天痛得要死不活,止痛藥有時候都不管用,但就是忍不住在一個月另外的三個禮拜喝點什么都要加冰,哪怕是冬天去奶茶店,也必須點一杯冰飲。等到例假期間,痛得不行了,她都不會說一句再也不喝冰的了這種話。

    現在談戀愛了,居然被管著了,柯愫澄覺得靳宥司事挺多的,但又莫名有種別樣的感覺,她暫時找不到詞來形容。大概就是既生氣他多管閑事,又有點爽?

    因為在此之前沒人會在任何方面管著自己,溫隨的管束拋開到一邊不談,她那種簡直太讓人窒息,屬于連穿什么衣服,梳什么發型,再到吃東西應該以什么姿態來吃等等。

    像靳宥司這樣的,說的話就好聽太多了。

    也的確,自己得對自己負責才行。

    此時安全帶已經重新系好,柯愫澄打消了經期喝酒的念頭,車重新開上路,沒兩步就拐進了酒店,停在了前坪停車場。

    刷卡進入房間,柯愫澄正跟靳宥司嘮嗑,問他什么時候回燕京。

    靳宥司反手帶上門,將空調調至合適的溫度,回道:“再過幾天。”

    柯愫澄沒往里進,甚至連看都不帶看客廳一眼,接著說:“可是后天就除夕了。”

    聞言,靳宥司稍稍擰了下眉:“你趕我走?”說著這話,他將手臂搭在柯愫澄肩膀。

    被帶著往里進,柯愫澄解釋:“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靳宥司不在意這些,只是輕抬了下下巴,示意別看他了,看前面。

    柯愫澄這才轉移視線,映入眼簾的是客廳茶幾上擺放的一個頭盔,頭盔的旁邊還有一個會噴火的火山蛋糕。

    就聽到靳宥司說:“情人節快樂!

    柯愫澄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頓了步子。

    這么說起來,這是兩人過的第一個情人節,如果不是他提前準備了禮物,其實柯愫澄都記不起來今天的日子,就算知道,也覺得沒什么特別的。

    她似乎不是一個特別注重儀式感的人,不管是生日也好,還是節日,又或者紀念日。但是靳宥司卻特別注重這些,可以從他過一個月紀念日看出來。

    在柯愫澄的印象里,過一個月,兩個月這種紀念日的人,大多都是初高中生,畢竟那時候的戀愛,很少有超過半年的,所以就特別注重一個禮拜啊一個月啊這種紀念日。

    不過柯愫澄并不反感過紀念日,又或者換一種說法,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天天和靳宥司待在一起的緣故,他總是會帶來很多不一樣的小驚喜,有時候是下課回來帶的一束鮮花,有時是半夜短視頻時隨意提了一嘴的想吃的東西,隔天就送到了面前,又或者是很多稀奇古怪的盲盒和玩偶。

    柯愫澄其實不太知道他為什么會買這些東西送給自己,猜測是不是在他心里,這些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呢,路上看到什么都想買下來。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會有種過不過節日都一樣的感覺,畢竟很普通的一天她也會收到小驚喜。而在兩人在一起的這么一個半月時間里,每回收到禮物,柯愫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包括此時此刻,在這方面她顯得很愚鈍,是這樣形容的嗎?屬于是特別驚喜也開心,但是好像連說謝謝都覺得別扭,不知道怎么告訴靳宥司自己是開心的是喜歡的。

    但說來也奇怪,如果是朋友制造的驚喜,她就不會覺得別扭到說不出話,包括兩人的關系還停留在炮友這層時,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到底是什么原因?

    見柯愫澄遲遲沒有動作,靳宥司推了她一把:“別杵這兒了,去看看喜不喜歡!

    柯愫澄這才走近了一些,就看到桌上這個黑色磨砂質感的頭盔,上面有著特殊的手繪圖案,是從未見過的款式。

    首先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頭盔側面的一串英文,也就是樂隊

    這次的新歌名,其次看到的是頭頂部位的銀色蜘蛛,周圍其他的手繪同樣讓人挪不開眼。

    柯愫澄大膽猜測:“這是你畫的嗎?”

    靳宥司沒太聽懂柯愫澄這話里的意思,稍稍擰了下眉:“很難看?”

    柯愫澄就知道他會誤會,已經走到茶幾跟前,拿起頭盔將往頭上戴,邊戴邊說:“不,很好看,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還有點天賦!

    靳宥司聽得出,柯愫澄這話沒有調侃的意味,這樣反倒叫他不好意思,看著柯愫澄已經戴好頭盔去找鏡子,他跟在她后邊:“瞎畫的!

    柯愫澄壓根兒沒聽他這句,已經站在全身鏡前好好欣賞自己的新頭盔。

    靳宥司看得出柯愫澄很喜歡,她喜歡一樣東西就是喜歡一個勁的照鏡子,就像那顆側唇釘一樣,足足一個月,每天都要照鏡子照好幾遍。

    能感受到她的喜歡,就足夠了,至于如何表達,靳宥司不在意這些。

    而這天晚上之后的三個小時,一開始柯愫澄先發了一組照片,總共四張。

    第一張是樂隊即將登臺時幾個成員的背影照,第二張是登臺后的個人特寫照,第三張是酒店客廳茶幾上擺放的情人節禮物,第四張是戴著頭盔的對鏡拍。

    這組照片剛發送出去,黎荔就帶著最后一張照片來私信了柯愫澄。

    柯愫澄點進黎荔的聊天框,看到她將照片的一個角落圈了出來。

    問:【這里是不是站著靳主席!

    柯愫澄放大照片看,看了好半天才看到他半個胳膊入了鏡。

    澄zi:【我真佩服你,這都能被你發現!

    黎荔緊接著發來一個咦的表情包:【我以為你故意的啊,原來不是嗎?地下戀小情侶~】

    柯愫澄都不知道回她什么好,真不是故意的,要故意的話,她能特故意,讓那群八卦王想破腦,又找不著自己男朋友的任何信息。

    想到這,柯愫澄突然覺得特別有意思,決定之后嘗試一下,吊一下他們的胃口,饞死他們。

    發完這組照片后,柯愫澄又回復了一下殼少和溫玉舟的消息。

    剛準備將手機鎖屏,溫隨的消息緊接著彈了出來。

    溫隨:【過年把你弟帶回來!

    看到這條消息,柯愫澄估計溫隨是篤定了,溫玉舟跟自己已經聯系上,又或者,她派人盯著自己,自然知道溫玉舟已經出現。

    柯愫澄沒有第一時間回復溫隨,而是先跟溫玉舟吱了一聲。對面表現得很無所謂,還告訴柯愫澄,外婆已經出院了,今天剛出的,已經回吳州老宅修養了。

    要不是溫玉舟,柯愫澄都不知道這回事。

    這一茬過去,靳宥司已經找到想看的電影,兩人躺在沙發上邊看邊吃蛋糕。

    柯愫澄算是發現了,靳宥司真是越來越粘人,沙發這么大,他非得粘著靠著,就連電影結束后去洗澡,他也要跟著?裸撼卧鞠氚讶粟s出去的,但他說幫忙洗頭發,柯愫澄又心動了。

    之后的吹頭發,穿衣服,也統統交給靳宥司。

    他倒是老實,不僅不瞎摸,連勾引都不,柯愫澄覺得,他應該是太了解自己,知道一旦開始了,最后難受的只有他,畢竟現在生理期,柯愫澄也不可能一直給他搗出來。

    想到這柯愫澄就特別想笑,一笑靳宥司就知道她要使壞,表情特嚴肅,說話的語氣也是。

    柯愫澄還死不承認,不承認也沒轍,反正靳宥司能忍,忍到柯愫澄躺床上了,他才脫衣服去洗澡。

    隔天兩人睡到中午才醒,醒來在酒店餐廳隨便吃了點,就開車回了市里。

    今天下午柯愫澄約了尤繪做新年美甲,他們沒回家,直接就來了美甲工作室。

    一進門就看到客廳那的美甲工作臺前坐了個扎著馬尾的女生,看著年紀不大,估摸著也就二十出頭。

    她正給客人做美甲,聽到門口傳來動靜,一抬眼就看到柯愫澄和靳宥司前后腳走了進來。

    她涂甲油的手一頓,余光瞟到梁清嶼從臥室出來,很熱情的跟兩人打招呼。

    對面的客人小聲說了句:“你朋友的朋友們長得也太帶勁了點,你和他們都認識啵,帶我也玩玩啊,就喜歡跟帥哥美女玩。”

    女生沒正面回應,只是說了句:“小羽姐朋友多,大家好像都挺樂意跟美女玩的。”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柯愫澄已經在尤繪對面坐下,將雙手交給她。

    倆男的擱旁邊窗戶邊站著聊閑天,柯愫澄還覺得奇怪,冷不丁問了嘴:“你們怎么不去客廳坐著聊!

    梁清嶼接話:“跟那人不熟,過去怪尷尬的!

    柯愫澄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客廳的女生,她剛巧瞟過來一眼,兩人猝不及防撞上視線。就看到那女生很慌張的別開眼,有些手忙腳亂,險些將桌上的水杯撞倒。

    柯愫澄沒太看懂,倒也不在意,回過頭跟尤繪聊天。

    興許是站不住了,倆男的在窗邊足足站了半小時才往臥室去。

    剛進到臥室,梁清嶼就從兜里掏出煙盒,抖了根煙遞給靳宥司,又自己拿出一根咬在嘴邊:“我今年不回去過年了,我那老爹也不樂意我回去!闭f著這話,他拿出火機,幫靳宥司點燃了煙,才點自己的。

    就聽到靳宥司說:“我也不回!

    陽臺煙霧繚繞,梁清嶼看過來一眼:“你不回你媽能樂意嗎?上次她生日你突然跑回滬城,她沒跟你鬧?”

    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靳宥司說得輕巧:“隨便她!

    沉默了一陣,梁清嶼突然想到什么:“那既然我倆都不回去,明晚到我家一塊兒打麻將?”

    靳宥司將煙蒂在窗臺上的煙灰缸里捻滅:“看情況,她家里人管她管得挺嚴的,不一定能出來。”-

    這次的新年美甲,柯愫澄選擇了較為簡單的款式,主要是要回家過年,溫隨最見不得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柯愫澄不想聽她叨叨,直接在這里就掐斷了她嗶嗶的可能性。

    三個半小時結束戰斗,剛好趕上晚飯點,幾人就商量著一塊兒去吃個飯。

    而這個時候,坐在客廳的女生還沒有完成工作。

    柯愫澄和靳宥司先一步出了門,梁清嶼緊跟其后。

    等尤繪收拾自己區域的垃圾,拎著到了門口,看到她埋頭搓著指甲,順帶問了一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等會兒給你帶回來!

    女生沒抬眼,就回了句:“不用了,你們吃就行!

    尤繪沒多想,帶上門離開了。

    幾人吃飯的時候,柯愫澄也才聽說靳宥司不打算回燕京過年的消息。

    在飯桌上她也沒好直接問他為什么不回去了,畢竟昨天他說的明明說過幾天,等吃完飯各回各家,路上柯愫澄才提這事,靳宥司的回答很簡單,就一個字懶。

    柯愫澄沒想到還能這樣,又緊接著說她得回家過年,靳宥司知道,他沒想她陪著自己。

    但柯愫澄卻一直想著這事,等到隔天,她跟溫玉舟一塊兒回到家。

    坐在客廳等吃年夜飯的間隙,溫玉舟冷不丁問道:“姐夫呢,回燕京沒?”

    柯愫澄有些走神兒,吃著果盤,好半天才回:“沒,他說他不回去!

    這是溫玉舟沒想到的,下意識就說:“那他豈不是一個人待在家里過年啊,他賣慘呢。”

    聞言,柯愫澄斜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

    溫玉舟立馬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心里卻忍不住吐槽起來:才在一起多久啊,胳膊肘就往外拐咯。

    但他也只是心里這么想,說出來他怕柯愫澄揍自己,她武力值可高了,也不知道靳宥司抗不抗揍。

    在客廳待了會兒,阿姨就喊吃飯了。

    柯愫澄和溫玉舟先一步坐到餐廳,溫隨來的時候,看到倆人都坐好了,打量了一番才坐下。

    此時桌上的菜正冒著熱氣,他們卻并

    沒有動筷,等著柯聞過來。

    柯聞這會兒正在書房處理工作,打完電話會議才不急不慢過來。

    他一來便招呼幾人:“吃吧,再不吃菜要涼了。”

    柯愫澄和溫玉舟這才拿起筷子。

    安靜吃了一會兒,柯愫澄兜里的手機連著響了好幾聲。她掏出來看了一眼,是靳宥司發來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最近挺喜歡分享日常,就連喝個水也要拍下來。

    柯愫澄隨便回復了幾條,手機還沒塞進口袋,溫隨不樂意了。

    “誰給你發消息?飯桌上不準玩手機的規矩定下來多久了?是太久沒回家忘記了還是怎么著?”

    她話音剛落,手機再一次響起消息提示音。

    就在溫隨要徹底翻臉時,溫玉舟挖了一勺湯澆在飯上,端起碗一個勁的往嘴里送,那哼哧哼哧的聲音,跟豬吃飯沒區別。

    溫隨的注意力立馬轉移到溫玉舟身上,瞪著他。

    溫玉舟有所察覺,放下碗,扯了張抽紙邊擦嘴邊說:“我可不要做淑女,您做就行了!

    這一句嘴頂得,柯聞直接將筷子重重砸在餐桌上:“能吃吃,不吃就滾回房間!

    溫玉舟不說話了,余光瞟到柯愫澄已經將手機調至靜音。

    這餐飯最終還是以安靜且細嚼慢咽收的場。

    吃完飯四人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一起看春晚。

    溫玉舟有些坐不住,他在國外待習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可太舒坦,現在突然回來接受這樣的教育,柯愫澄能受得了,他可受不了。

    他忍了又忍,看著時間已經來到晚八點。他邊規規矩矩坐直身子看電視,邊悄咪咪給柯愫澄發了個消息:【姐,咱能撤嗎?】

    柯愫澄早料到溫玉舟會如此,回他:【你想辦法!

    溫玉舟鬼點子多得很,都用不著過多思考,找準時機,在柯聞去院子里講電話,溫隨又正正好去廚房交代阿姨的間隙。

    他拉著柯愫澄就往大門的方向走,他將她往外推,扯著嗓子跟廚房里的溫隨說:“媽,我跟姐姐去外邊買煙花回來放。”

    溫隨一聽不樂意了,剛踏出廚房要將人叫住,念叨話已經脫口而出,柯愫澄早被溫玉舟推出了門,他也不聽溫隨的話,只一個勁的回:“很快回來很快回來,您放心您放心!

    等兩人出了院子,柯愫澄看了眼時間,隨后跟溫玉舟說:“我要回一趟家!

    溫玉舟還以為他們能去哪嗨皮呢,聽到這話,他微微蹙眉:“你回了家我去哪?生哥回老宅了,我沒人可以投靠了啊!

    柯愫澄管不了那么多:“找你小狗哥!闭f著這話,她將手攤開放他面前:“車鑰匙給我!

    聞言,溫玉舟直接呆滯在原地,還以為自己聽岔了:“?柯愫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啊,我啥都沒有了,你要不要這么喜歡那個男的啊,我也很可憐的。”

    說是這么說,車鑰匙倒是老實拿出來放柯愫澄掌心了。

    看著柯愫澄毫不猶豫的上了車,開到跟前來,降下車窗說:“我等會兒叫人來接你。”話音落,一腳油門跑得沒了影。

    溫玉舟還站在原地,真的無語透了:“所以為什么不能帶上我!”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溫玉舟心真的碎了,他這個姐姐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雖然之前兩人相處得的確不算特別愉快,但好歹胳膊肘不會往外拐,現在是什么鬼!

    然而現在這個點,附近也叫不到車,溫玉舟只能徒步走到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

    進店坐了會兒,黎荔的消息傳過來:【發個定位,姐姐我過去接你!

    溫玉舟有被感動到:【5555還得是我荔枝姐姐親我。】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除夕夜路上幾乎沒幾輛車,柯愫澄踩油門踩到底,半小時車就開進了小區。

    將車停好,她進到單元樓。

    此時坐在服務臺里的物業管家看到柯愫澄,麻溜站起身,將她外賣來的東西,遞到她面前,并幫忙按了電梯:“柯小姐除夕快樂!

    柯愫澄接住超市購物袋,禮貌回了個微笑:除夕快樂!

    幾分鐘后,柯愫澄拎著購物袋開了門。

    靳宥司這會兒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聽到玄關處傳來動靜,他一過來,在看到是柯愫澄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怎么回來了!

    柯愫澄將沉重的購物袋放到地上:“還沒吃飯吧,我們今晚吃火鍋怎么樣?”

    第65章 親、嘬、咬、聞在這方面我還不算特別……

    興許是沒想到柯愫澄會回來,靳宥司站在原地怔愣了好半天。

    這回輪到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這種感覺特別的不真實。

    其實說實在的,在沒見到柯愫澄之前,他不覺得自己一個人過年是個多么慘的事情,相反,能一個人待著,不用聽父母從早吵到晚,這樣清凈的感覺他可太喜歡了。

    可現在,柯愫澄回來了。

    靳宥司很清楚柯愫澄家里管她管得嚴,也就知道如果再回去,估計躲不了一頓罵。

    但她似乎并不在乎,來了就沒有要走的打算。

    看到她已經換好拖鞋,靳宥司這才回過神兩步來到跟前,拎起地上的購物袋。

    下意識問了句:“你也沒吃晚飯?”

    “這頓算夜宵!闭f著這話,柯愫澄的手自然的放在了靳宥司的腰上。

    她并沒有察覺到這個動作有什么問題,不過靳宥司察覺到了,因為她不僅摟著自己的腰,還捏了一把。

    靳宥司將購物袋拎到廚房,放在了灶臺上,邊從里頭拿出煮火鍋所要用到的食材,其他的酒水飲料統統塞進冰箱,折返回來時才說:“你確定夜宵是吃火鍋嗎?”

    柯愫澄這會兒還沒聽懂他的意思,反問道:“不然?我也沒買別的吃的。”

    靳宥司輕輕挑眉一笑,去柜子里拿出鴛鴦電火鍋,打開水龍頭清洗。

    柯愫澄的手被迫老實收回,剛揣進兜里,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后,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為什么會這么的自然,難不成是同床共枕太長時間的緣故?

    她忍不住嘖了聲,此時靳宥司已經將電火鍋清洗干凈,將火鍋底料放進去后加入礦泉水。

    柯愫澄不樂意了,他怎么還無視自己嘖的這一聲。

    看到靳宥司端著鍋往客廳走,她跟上他,故意說:“你是不是想多了!

    靳宥司印象特別深刻,就昨晚的事。

    柯愫澄明明先洗完澡躺上床,但她硬生生等了半個多小時,眼皮都耷拉著了,真就只差粘一塊兒了,察覺到靳宥司回來,她困也還堅持不睡覺。

    倒也什么都沒干,畢竟也干不了什么,但她也不完全老實,腦袋埋在脖頸處,一個勁的聞,聞兩下就說:要不我幫幫你吧。

    靳宥司記得他沒讓柯愫澄沾一丁點酒,怎么猛吸幾口就跟喝了酒似的,醉得不成樣了,還趁機占人便宜。

    靳宥司都還沒來得及拒絕,柯愫澄的手就徹底不老實的,徑直往下探,剛碰到,手腕就被抓住,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不阻止還好,這一阻止,就有種今晚必須讓我搗兩下,要不然就都別睡了的勁。

    雖然石更著是挺難受,但是那會兒已經不早了,主要是搗兩下她就沒力氣了,說掌心磨痛了,胳膊又酸得要命。到那時候就不是簡單兩個字,難受能形容的了。

    柯愫澄能不知道嗎,但就是玩心上來了,不玩到不罷休。

    生起氣來還錘人,錘人不管用就放狠話,說什么你要再這樣擋著就睡樓下客廳去。

    靳宥司聽到這些話又莫名有點想笑,胸腔都跟著顫動幾下,但依舊不松手:“明早起來別后悔!

    柯愫澄不懂了啊,問他:“我后悔什么?”

    靳宥司就告訴她:“死不承認是自己會做出來的事,我說了你還惱羞成怒要揍我。”

    光聽到這些,柯愫澄都能想象到,這的確是自己會說的話和做的事。

    反正到最后柯愫澄也沒摸到實實在在的法棍,隔著褲子碰了兩下,那玩意兒褲子里都裝不下了,也不知道放出來透透氣。

    而現在,聽到柯愫澄的這句是不是想多了,靳宥司也不想多想,就是沒想到柯愫澄能這么好色。

    他只能點頭應她說對,是自己想多了,要不然她又該臉紅要揍人。

    將電火鍋放到客廳茶幾上,插上插頭,靳宥司轉身又往廚房走,柯愫澄立馬跟上去,像是想解釋什么。

    看著靳宥司開始備菜,柯愫澄說:“我只有晚上躺被窩里才會做這

    些越界的舉動,難道你沒發現嗎?”

    靳宥司老早前就發現了,早到兩人那會兒還只是炮友關系。

    具體什么時候暴露的,靳宥司也記不清了,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抱著她,她不樂意。就一次是柯愫澄主動,那晚她沒喝酒,但跟喝了酒沒區別,說的話也有種醉醺醺的感覺。

    而那個晚上,柯愫澄一個勁的親嘬咬聞,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也是在姨媽期間,難不成姨媽期是有種什么魔力嗎?

    靳宥司至今都沒搞明白,不過他也不需要什么準確的答案,她粘著就行了,管她因為什么原因呢,好色也好,真的喜歡也罷。

    喜歡聞這個味道,他就把牙膏沐浴露洗發水亂七八糟的,只要是用在身上的東西,全部都換成這個味道的。

    勾引嘛,誰不會呢。

    靳宥司配合的點點頭:“發現了,大概率是喜新厭舊的老毛?”

    柯愫澄屬實沒想到,睨了他一眼:“還能這樣?”

    靳宥司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抬抬下巴示意讓柯愫澄去客廳坐著看電視,剩下的他來處理就行。

    其實柯愫澄老早前就想去沙發上躺著了,她沒那么粘人,今晚回來后一直跟著純屬有事情要說,至于什么事,她忘了,大概率不重要。

    來到客廳,剛在沙發上坐下,柯愫澄突然想起來個人,她點進對方的聊天框,編輯消息發送。

    澄zi:【到地方了嗎?】

    消息傳過去好半天,對面都沒有一點動靜,就連正在輸入中的字樣都沒出現。

    就在柯愫澄打算丟掉手機認真看春晚的時候,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彈了出來。

    看到這個表情包,柯愫澄知道,溫玉舟這會兒很安全,應該也挺暖和的,他沒那么傻,冷了知道找地方,沒地方可待了也知道找人尋求幫忙,再不濟找家酒店過一晚嘛。

    知道對方是安全的后,柯愫澄就將手機鎖屏丟到了一旁。

    她從茶幾上的零食袋里隨機挑選了一袋薯片出來吃,邊吃邊看春晚。

    去年的春晚柯愫澄還挺喜歡看的,特逗,今年的稍微遜色一點,倒也比前幾年要好看。

    邊看著,她時不時瞟一眼廚房。靳宥司背對著客廳站,正在將食材切塊切片,菜刀篤篤篤的響。

    柯愫澄不自覺盯了好半天,沒想過靳宥司還能下廚房,就想到了最開始,他煮個紅糖水還要看教程,但后來兩人同居后,他還炒過兩個菜,雖然味道方面不算特別……但少爺嘛,咱也不要求他多會做飯。

    看著面前的電火鍋正咕嚕咕嚕的冒著泡,靳宥司很快端著煮火鍋的菜過來了,來來回回運了兩三趟,擺了滿滿當當一整張桌子。

    柯愫澄晚上正餐那一頓沒吃什么東西,主要是和溫隨柯聞一塊兒吃飯,沒那么舒服自在,現在聞到紅油火鍋的香味,已經迫不及待夾菜往鍋里涮。

    靳宥司拿來唯一一瓶沒有放進冰箱的橙汁,給柯愫澄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一杯,陪著柯愫澄喝,要不然她會想方設法勾引誘惑,就為了喝一口酒。

    柯愫澄料到今晚沒戲,已經想好等經期結束要怎么喝他個爛醉。

    兩人邊吃,柯愫澄跟他說這段小品前面講了些什么內容,怕他看不懂覺得沒意思。

    靳宥司聽著,一個勁的往柯愫澄碗里夾菜,一眨眼的功夫,碗就被裝滿。

    柯愫澄吃的速度都趕不上他夾菜的速度,邊投喂,靳宥司想起來問她:“你怎么過來的?”

    柯愫澄剛將涮好的肥牛塞進嘴里,燙得要命一個勁的呼氣,邊呼邊說:“開的溫玉舟的車來的。”

    靳宥司想過打車,也想過開她自己的車,就是沒想到是借溫玉舟的車,想必開他的車更方便,要不然她媽應該不會放人。

    想到這,靳宥司問:“他人呢!

    柯愫澄說得十分輕巧:“我讓黎荔去接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到黎荔家里了。”

    聽到柯愫澄這么說,靳宥司眉梢輕輕一挑,想必他這位小舅子該不樂意了,不知道之后會不會故意挖坑讓自己跳,如果挖了那就配合著跳一跳吧。

    這個話題暫時告一段落,等這段小品演完,靳宥司的手機收到微信消息響了一聲,他拿起來看,是梁清嶼發來的,問他們能不能來,說是尤繪覺得太無聊了。

    靳宥司沒第一時間回復,而是先問柯愫澄:“等會兒想不想去梁清嶼家玩兒!

    柯愫澄已經將注意力放到短視頻平臺上去了,就在十分鐘之前,阮東在樂隊賬號更新了一條新作品,是第二次登臺彩排那兩天,他強行要她和靳宥司錄制的一段合唱。

    唱的是張杰的《天下》,一個DJ版,一個正常版,依舊是上次那段合唱的風格。

    柯愫澄剛點進播放,都沒來得及聽,抬起頭反問:“都有誰啊!

    也是這時,梁清嶼又發來一條消息,內容是能喊多少人就喊多少人來,人多熱鬧。

    他說:“梁清嶼那邊就他和尤繪,他要我們多喊點朋友過去,人多熱鬧!

    柯愫澄直接退出短視頻軟件點進群聊:“我問問!

    這不叫不知道,一叫發現他們各個都閑得發慌,柯愫澄就直接把靳宥司發過來的地址轉給給了他們。

    等兩人吃完火鍋,收拾了一下垃圾就出門了。

    梁清嶼現在住的地方離柯愫澄家不算遠,二十分鐘的路程,由于小區不讓外來車輛進,靳宥司早早就把梁清嶼喊了出來。

    車剛停到小區門口,后邊緊接著跟過來兩輛車,一看車牌,全是熟人。

    梁清嶼剛跟門衛打好招呼,招手叫他們開進小區。

    不遠處駛過來一輛出租車,殼少急急忙忙付完錢跑下車叫住幾人:“等等!別把我丟下來!”

    柯愫澄透過后視鏡看到穿得像個紅粽子一樣的殼少,大膽猜測:“他絕對是偷跑出來的!

    靳宥司只瞟了一眼,并不關心,但也問了句:“要不要等他!

    柯愫澄毫不猶豫的說:“開車,后面兩輛車,隨便他上哪輛!

    靳宥司特聽話,踩了一腳油門,車開進小區,停在了單元樓樓下。

    緊接著阮東和陳弗凡的車也開了過來。

    徐葵先一步下了車,熱情的給各位弟弟妹妹們發壓歲包:“除夕快樂啊大家。”

    殼少跟著也下了車,領完紅包立馬來了一段祝福語:“祝徐師父生意興隆,萬事大吉,新年勝舊,出入平安!”

    溫玉舟緊接著從陳弗凡的車上竄下來,接過紅包萬分感謝,畢竟在國外那些年,可沒有這個環節:“那我就祝徐師父,新的一年找到女朋友,紋身店越做越大,賺得盆滿缽滿。”

    這兩位小弟弟把祝福的詞都說完了,陳弗凡接了紅包,忍不住吐槽:“你們倆下回少說點,讓我說點啥呢,我腦子里就沒幾個詞!

    阮東已經將車停好,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說謝謝就行了,你以為你徐師父會計較這些,就算不說你們每個人都有紅包!

    此時柯愫澄和靳宥司已經下了車,從徐葵那接過紅包,跟著梁清嶼上了樓。

    指紋解鎖打開門,此時尤繪正坐在客廳看春晚,聽到玄關處傳來動靜,她剛走過來,徐葵就塞了個紅包到她手里:“除夕快樂啊。”

    尤繪禮貌微笑,接過紅包后說:“除夕快樂徐師父。”

    話音落,梁清嶼擔心她會尷尬,大家伙兒都還站在門口沒進來,他先給大家做了個介紹:“我女朋友,你們叫她小羽就行!

    門外幾個人很熱情的跟她打了聲招呼:“小羽姐除夕快樂!

    她都一一回應了。

    等大家伙兒全部換好拖鞋進來,黎荔立馬竄到尤繪面前:“小羽姐,老早前就聽澄子提起你了,等過陣子我去找你做美甲。”

    尤繪淡淡笑著點頭,帶著柯愫澄和黎荔來到客廳坐下。

    而另一邊,梁清嶼已經帶著他們幾個男的去各個房間參觀,這一套房子足足四百平,是個大平層,特多游玩設備。

    殼少和溫玉舟最感興趣的就是電競房的大型游戲機,進來了就走不動道,而陳弗凡最喜歡的屬臺球沒跑了,阮東和徐葵呢則看上了室內高爾夫。

    至于靳宥司,梁清嶼了解他,他得粘著他媳婦兒,他媳婦兒估計想打麻將。

    與此同時的客廳,黎荔拿著好幾張美甲圖給尤繪看,要她幫忙挑一下下次做的款式,柯愫澄坐在一旁又看起了春晚,斷斷續續的,看三回了。

    等決定好款式后,黎荔直接在尤繪這充了會員卡。

    柯愫澄看著兩人加完聯系方式,才說:“過年呢,別聊工作了,讓她休息休息!

    黎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的確有點冒失了,這大過年的聊什么不好,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天都要干的活兒。

    黎荔真跪了,她趕緊抱歉了幾句,轉移話題,問柯愫澄:“哦對了,你和靳主席進展如何啊?”

    說到這事,柯愫澄就得好好想一想了。

    尤繪似乎看出來什么,撐著下巴盯著她。

    柯愫澄好半天才回答:“不知道怎么說!

    聞言,黎荔直接拍大腿:“那成了!

    “?”

    一旁的尤繪看到柯愫澄的反應,以及黎荔說的這句話,淺淺笑了下,做個安靜的旁觀者,默默吃瓜。

    就聽到黎荔解釋:“要換做之前,你的回答不可能是這個,你會說你對他不感興趣,就是炮友,或者苦惱怎么處理你倆的關系,你覺得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對他似乎不太公平之類的。”

    這么說起來好像也是。

    要黎荔不說,其實柯愫澄并沒有察覺到這些。

    黎荔真過來人,她可太懂這些了,看到柯愫澄依舊有一些疑惑的點,她接著說:“既然如此,你倆就這么處下去唄,反正我磕你倆。”

    尤繪立馬接話:“我也挺磕。”

    話音落,柯愫澄轉頭看向尤繪:“你別跟荔枝學壞了!

    尤繪沒說什么,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

    過了沒一會兒,房間都參觀完了,他們一行人回到客廳。

    陳弗凡提議:“咱喝點?”

    溫玉舟可太樂意了:“行啊,光喝也挺沒意思,要不咱玩接力調酒?”

    殼少摸了下下巴,大膽猜測:“你莫不是想害我們。”

    溫玉舟搖頭否認:“我有這么壞嗎?我只是看網上他們玩覺得有趣,剛好咱今天人多,看看能調出個什么玩意!

    此時靳宥司已經來到沙發這邊,坐在了柯愫澄旁邊。

    他附在她耳邊,壓著音量說:“你不能喝!

    柯愫澄還以為靳宥司要跟自己說什么悄悄話呢,這算什么啊,也太沒意思了。

    柯愫澄不樂意了,轉過頭瞪著他:“沒你這樣的!

    靳宥司的手又放到了它應該放的位置,不過這回沒有捏,老實得很:“有你弟和殼少,還有陳弗凡在,調出來的這酒不可能好喝!

    好吧,柯愫澄沒有絲毫喝的欲望了,之前還沒往這方面想,靳宥司這么一說,沒想到他還挺了解他們仨的。

    她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會兒梁清嶼帶著尤繪去準備接力調酒所需要的材料,中島臺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酒和飲料。

    等準備得差不多了,其他人全部回避,第一個去調酒的是柯愫澄,她雖然喝不了,但游戲還是要參與的。

    她沒打算瞎調,挑出瓶瓶罐罐里幾個顏色鮮艷的,也不管是什么酒,混在一起好不好喝,就往玻璃容器里倒。

    倒完了,她用勺子攪和了幾下,想嘗一口,猝不及防被不遠處的靳宥司瞪了一眼。

    她將勺子洗干凈,放到一旁,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接下來輪到靳宥司去調,他先聞了一下瓶子里的酒液,判斷出柯愫澄用到的酒,盡可能的往好喝的方向調,倒了兩款酒,又加了半顆檸檬汁。

    隨后用勺子挖了一點酒放在手背上,嘗了一口。

    等他回來,柯愫澄忍不住問道:“怎么樣?好喝嗎?”

    靳宥司說:“你應該會喜歡,不過喉嚨會有灼燒感。”

    意思就是酒很烈。

    柯愫澄認真算了下,她已經五天沒喝酒了,還有兩天,再堅持堅持吧,到時候把幻師的酒全部喝空。

    正這么想著,他們一個個過去調,也不知道從誰開始,這液體的顏色越來越不對勁,等到所有人下完毒了,端出來的時候,柯愫澄實在沒了喝的欲望。

    這個超大玻璃容器里,酒液的顏色成泥巴綠,用勺子挖出來,液體還特渾濁,壓根兒不像酒,更像是中藥。

    幾個人端著酒杯,聞了半天都沒下得去嘴喝這玩意。

    這時候柯愫澄就忍不住催促了:“你們別慫啊,數三個數,一口悶了!

    黎荔是真慫了,看著這一杯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都不算酒的嘔吐物,她艱難咽了下口水,在做心理建設。

    一旁的陳弗凡淺淺嘗了一口,沒嘗出什么味道來,他安慰道:“還行,不算特別難喝!

    幾人聽到陳弗凡這么說,沒一開始那么慫了。

    溫玉舟數了三個數,眾人仰頭一口氣悶了這杯酒。

    剛入口,整個這個區域響起一連串的咳嗽聲。

    黎荔直接喝出痛苦面具,邊咳嗽伴隨著干嘔,邊拍了拍柯愫澄的手臂:“幸虧你不用喝,超級難喝!

    殼少的眼淚水都溢出來了,趕忙倒了杯水猛猛往喉嚨里灌,灌完水,順了口氣他才說話:“不是我說,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怎么可以這么難喝啊!

    一旁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皺紋都喝出來了,阮東直接去廚房面壁思過,徐葵走過來看著這容器里的酒,研究了起來。

    而尤繪,剛喝進嘴里,梁清嶼先一步嘗到味道后,將酒杯遞到她嘴邊,叫她趕緊吐出來,尤繪沒吐,咽了半口,梁清嶼語氣嚴肅了幾分,要她吐,她才吐出來一點。

    至于靳宥司,他喝完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狀態,完全沒有像其他幾人那么夸張。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著的溫玉舟舉起了手:“可以說嗎?我看到廚房有一罐臭豆腐,加了一點臭豆腐汁。”

    話音落,陳弗凡直接奔向衛生間,抱著馬桶開始扣吐。

    知道真相再看靳宥司的時候,他面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柯愫澄都有些反胃的感覺了,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不經讓人猜想:“你不會覺得味道還不錯吧。”

    靳宥司轉眸對上柯愫澄的視線,說的話有些不著調:“在這方面我還不算特別變態。”

    柯愫澄一時語塞,得虧周圍人正忙著吐,沒有人關注兩人,也就沒聽到靳宥司的這句話。

    等該吐的吐完了,正要轉場去玩自己想玩的。

    溫玉舟端起這一罐不明液體  :“這酒還有點上頭,我要帶去一邊打游戲機一邊喝。”

    黎荔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你的味覺真的沒出問題了嗎?要你姐帶你去醫院看看,喝點中藥治治吧!

    聽到這話,靳宥司沒忍住笑了聲,手臂已經自然的搭在了柯愫澄的肩膀上。

    柯愫澄轉頭看向他:“我也帶你去醫院看看?”

    靳宥司站姿極為慵懶,眉眼微翹:“醫院的醫生好像不治我們這種有變態癖好的人,咱倆互相療愈就夠了!

    第66章 秀美甲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

    這么說起來,其實柯愫澄真覺得,兩人除了喜歡在炒菜時綁一綁手啊腳啊的,有時候掐一下脖子,站鏡子前,或者玻璃窗前,還有拍一拍水蜜桃,戴一戴choker。

    真的沒有玩得很變態,就連用嘴,他們都沒有嘗試過,在滋事方面也比較普通,用的最多的也就是厚,乳,月齊木登,算是比較保守的炒菜做飯了。

    而要說他倆是絕對的字母屬性,那更是不正確的,就稍微一點點,可能在這些事情上,還有待開發,說白了就是做少了,對彼此的了解還要更多一點才行,要大炒特炒,換著花樣的炒,最好是場地也多來點。

    但說是這么說,現在還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嘴上還是得老實點才行。

    柯愫澄輕瞥了靳宥司一眼,意思讓他正經一點,靳宥司知道呢,故意逗她玩的。

    捉弄完,靳宥司問她:“現在想不想去打麻將?”

    說到這個柯愫澄就來勁了,朝坐在中島臺前的尤繪挑了下眉,尤繪悟得快,幾人很快轉場來到麻將房。

    尤繪最近才學會的打麻將,還不算特別熟練,腦子沒經常打的轉得那么快,不過完全沒問題,柯愫澄反倒喜歡和這種人玩牌,她最討厭的就是脾氣不好的急性子,還覺得自己特牛逼,別人多想幾秒鐘,都要在那皺著眉嘖嘖好半天。

    在麻將桌前坐下,他們這次選擇打的是大眾麻將,是比較容易上手的麻將玩法。

    規則很簡單,可碰可吃,吃牌只能吃上家的牌,碰和吃同時出現,碰比吃優先,扛分為明杠和暗杠,胡牌可以點炮,自摸或搶杠的方式。

    他們幾人在一塊兒玩比較隨意,用不著摸牌確定位置,想坐哪就坐哪。

    坐下后,柯愫澄按了骰子鍵,她坐莊,上家是靳宥司,下家是尤繪,對家是梁清嶼。

    拿到牌,柯愫澄動作很迅速的先理了一遍,打出一張六條。

    尤繪摸了一張牌,看一眼后將摸的這張七萬打了出去。

    四個人打了兩三圈,幾乎都是摸到什么牌就打出去什么牌,少數時候是打手上已有的牌。

    柯愫澄看著手上的牌,仔細琢磨了一下,打了個九萬出去,再摸上來個四筒,也打了出去。

    這個時候尤繪的動作就慢下來許多,手指不自覺翹在桌面,看一眼臺面上已經打出去的牌,又看一眼面前立著的牌,好一會兒才挑了張牌打出去。

    似乎察覺到尤繪的情緒波動,梁清嶼打完手中的牌,視線落到桌對面的柯愫澄身上:“介意我點根煙嗎?”

    柯愫澄知道倆男的有抽煙的習慣,偶爾來一兩根倒也沒什么,她道:“你們隨意!

    待她話音落,梁清嶼掏出煙盒,抖了根煙出來,遞到尤繪面前。

    尤繪很自然的接住,咬在嘴邊,從自己兜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煙。輕輕吸了口,吐出煙圈。

    全程不過幾秒鐘的事,柯愫澄愣是好半天沒回過神,等靳宥司打出一張牌了,小拇指勾了下柯愫澄的小指,她才反應過來輪到自己摸牌了。

    她趕緊摸牌,看一眼后將摸進來的一張牌放在這列牌的最左邊,隨后把左邊第二張打出來,是一張幺雞。

    做這些的時候她還有些走神,想著,這一張桌子四個人,除了梁清嶼是純壞型,沒有絲毫反差外,另外三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強。

    正想著這些,靳宥司將五條打在柯愫澄面前,她險些沒反應過來,看了兩眼才說了個吃。

    這一頓操作下來,梁清嶼只笑笑不說話,將煙灰缸放到尤繪慣用手那邊。

    之后的幾輪,靳宥司依舊柯愫澄干點什么,他都往心里記,這要柯愫澄看不出來就奇了怪,一次兩次還好,真是好幾次都是要什么,靳宥司就打出來什么牌,柯愫澄不樂意這么玩,她又不是不會玩贏不了,再說了,如果是他倆私底下這樣玩,柯愫澄覺得沒問題,可能還會問他有什么牌,我要什么牌之類的,但現在牌桌上還有倆人呢,他們打牌雖然打得不大,但也會輸錢贏錢的。

    在靳宥司摸到牌正要打出去時,柯愫澄冷不丁瞪了他一眼。

    被瞪,靳宥司秒變正經,之后的幾局該怎么玩怎么玩,靳宥司老實下來后,也擋不住柯愫澄手氣好到爆,一小時打下來,倆男的一把沒贏,經常就是聽牌聽好半天,就是不來想要的牌,準備棄掉手上這張,剛打出去,想要的牌來了,但已經打出去了。

    正要開始下一輪,殼少著急忙慌跑過來叫幾人:“你們快別打了,馬上零點了,我聽說今天外灘有煙花,這里剛好能看著!

    此時洗好的牌已經傳送到桌面上,柯愫澄看了眼時間,離今年結束還有最后十分鐘。

    尤繪將撲克牌拿出來:“現在算錢?”

    柯愫澄覺得行,也拿出來一沓撲克牌。

    殼少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算錢,算下來倆男的這一個小時輸了六百整,柯愫澄和尤繪就直接平分了這錢。

    殼少瞧見,抱著胳膊哎呦了聲,挑著眉,用肩膀抵了下柯愫澄的肩膀:“贏錢了啊,澄子姐姐請客吃飯唄。”

    柯愫澄將現金塞進褲子口袋里,站起身準備離開麻將房,她睨了殼少一眼:“就三百塊,能吃個什么?請你吃頓早餐?”

    殼少不挑的,就是想白嫖一頓而已,他笑著點點頭:“行啊,有吃不就行了,我很好打發的。”

    柯愫澄知道,倒也沒有說不請,純屬朋友之間互犯欠,邊往房間外走,撂下一句:“找少爺請客!

    也就這么一句話,殼少轉眸,正正好對上靳宥司的視線,猝不及防的撞上,殼少還覺得怪尷尬的,雖然他倆的確已經共事很長一段時間,第二次登臺前幾乎每天都會見面,能說話,但說不了幾句,現在這樣的情況,殼少瞬間打消了吃早餐的念頭,沖出去追上柯愫澄。

    他特別不服:“你就是小氣,不舍得給我花錢,早餐都不樂意請我吃!

    柯愫澄覺得逗他挺有趣,他說什么她還點頭嗯了聲,嗯完就說:“你找少爺請不一樣的嗎。”

    此時靳宥司就走在兩人后邊,看著他倆你一句我一句。

    殼少感受到后方那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稍稍轉頭過去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你別跟我說,他的錢就是你的錢,我不想聽到這種話!

    所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倆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親密了?實在是想不通他們是怎么做到排練了一整天,累得要死不活,晚上回去待那么幾個小時,就把感情培養出來了的?靳宥司那小子到底給澄子下了什么迷,魂藥,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她未必自己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嗎!

    一頓心理活動輸出后,聽到柯愫澄極為隨意的一句:“我可沒說!

    這邊話音剛落,殼少都來不及接話,靳宥司稍微邁大了兩步,走上來:“我的就是她的,你想吃什么?三百的早餐是不是太少了點,吃個三千的?”

    此時幾人已經來到客廳,黎荔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笑得賊,沖呆愣愣的殼少說:“還不跪下謝主隆恩。”

    殼少眼睛都瞪大一圈,情緒特激動的指著他們一群人:“你們是一伙兒的!”

    這時候溫玉舟從電機房出來了,手臂攔在殼少肩膀上,拍了拍,視作安撫:“殼少哥哥,您知足吧,我姐夫最不差的就是錢,你那暴發戶爹兜里的錢,在我姐夫那雞毛都不算,懂?”

    這下好了,更傷心了。

    殼少呵呵兩聲。

    這個話題點到為止,眾人挪步來到落地窗前,等著看煙花。

    此時客廳電視機里,倒數第二個節目結束后,歌手上臺唱《難忘今宵》,春晚主持人一同來到舞臺中央,在距離零點報時還有三分鐘左右時,四位主持人開始輪番說新年祝福。

    卡準時間說完祝福語,靳宥司的手臂

    在這時搭在了柯愫澄的肩上,聽到身后電視機里,主持人和觀眾朋友們一起倒計時。

    等待煙花的幾人也跟著開始倒計時。

    溫玉舟和陳弗凡的聲音最響亮,兩人直接手拉著手,陳弗凡還不忘牽著黎荔,黎荔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沒躲掉,還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徐葵,徐葵往后一退,后腳跟直接踩在阮東腳尖,疼得他瞬間忘了倒計時的事。

    最后黎荔的手還是被陳弗凡牽上,并十指緊扣,殼少也湊了上來靠著溫玉舟。

    隨著數字越來越。骸拔濉摹弧

    砰的一聲巨響,火焰直沖云霄,在空中噼里啪啦炸開。

    眾人歡呼:“新年快樂!”

    也是這時,突如其來的熱氣落在了柯愫澄的耳邊。

    靳宥司湊上來,壓著音量說:“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

    聞言,眼前的煙火瞬間沒了吸引力,柯愫澄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她看到他唇角牽起的笑,很淡很淡,他眸底的溫度不再陰冷,柯愫澄能很明顯的感受到,現在的靳宥司,真的和一開始接觸到的那個人,有很大的不同,這種感覺不太能用一兩個詞來形容,或許真如他所說,他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溫度,不管是自己給到的,還是朋友給到的,就哪怕是一直和他關系僵硬的殼少,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狠話里的友善。

    對視幾秒,耳邊依舊是煙花炸開的刺耳聲響,柯愫澄對著靳宥司做了個口型,三個字,靳宥司看得懂,想親吻她的唇,但他知道,她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有過于親密的互動,現在這樣靠著對方,說著悄悄話,已經算是一種讓步,一種改變,那就夠了。

    二十分鐘的煙花秀結束,黎荔的胃連著叫了好幾聲,聲還挺大的,她問幾人:“你們餓不餓?要不要下個面條吃?”

    尤繪道:“他家只有泡面。”說完這話,她瞥了梁清嶼一眼。

    溫玉舟揉著肚子:“不問還好,一問就有點餓了。”

    看到梁清嶼已經往廚房走,黎荔跟過去:“泡面沒事,有就行,我來煮吧!

    陳弗凡趕緊追上去,陪著黎荔在廚房煮面。

    這會兒柯愫澄已經坐到沙發上,正翹著條腿,低頭認真編輯朋友圈。

    在相冊里挑選了好半天的照片,糾結到底發哪張,這個時候靳宥司已經先一步點擊發表。

    這條新年朋友圈沒有配文,就一張煙花照,照片的角落處稍暗的位置,藏著十分不起眼的,某人的左耳。

    等靳宥司發完朋友圈,幾分鐘后柯愫澄才發表。

    配文是一個煙花的emoji,這組照片總共有五張。

    第一張是在家吃火鍋時拍下的,火鍋是重點,背景里是春晚的畫面;

    第二張是在梁清嶼家中玩接力調酒時的照片,中島臺上亂七八糟一堆酒,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中間這一缸渾濁液體;

    第三張是四個人打麻將時,柯愫澄那一把運氣巨好,剛將牌理好就發現胡牌了,她直接拍了照片留作紀念,照片中不僅有這一列牌,后邊虛化的位置,靳宥司的手還入了鏡,倒也沒什么所謂,畢竟尤繪和梁清嶼也都在當背景板,反正看不著臉,猜也不會往他身上猜;

    接下來的第四張是零點放煙花的照片;

    而這最后一張照片在發出來的上一秒,柯愫澄還在猶豫,是一張秀新年美甲的照片,與往常的美甲照有所不同的是,這張照片有兩個重點,一個是美甲,另一個就是做了美甲的這只手牽著的這人沒穿上衣,微側著身子,被柯愫澄拉著的這只手,手背青筋格外明顯,性感得沒話說,而他光著的上身,側面的鯊魚線,線條流暢,極具誘惑力,做為背景板出現的還有這人的鎖骨。

    此時正在廚房忙著給大家煮夜宵吃的黎荔,突然停住了動作,看著陳弗凡遞到面前來的手機,界面停留在柯愫澄發的這條朋友圈上。

    她的嘴巴張得比面前這口鍋都大,拿著手機就往廚房外沖去:“澄子!你這也太明顯了吧!”說著這話,她已經坐到柯愫澄身旁,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不過有一說一,你男人身材是真棒啊!

    柯愫澄還在逛朋友圈呢,這個點超多人發動態,看都看不完,聽到黎荔說的,她特隨意:“他們不會往他身上猜的!

    黎荔一想也是,靳宥司在學校那么保守,誰見過他脫衣服的樣子啊。

    她邊點頭邊說:“我覺得猜到周肆決身上去,都不會往靳宥司那想!

    也是這時,陳弗凡關了火,將煮好的泡面盛出來,一人送上一小碗。

    邊吃著,柯愫澄才看到靳宥司發的朋友圈,她仔細看了這張照片,又對照自己發的,得虧角度不一樣,要不然她就該刪朋友圈重發了。

    等大家伙兒吃完了面,又分散到了各個房間。

    一直玩到了天蒙蒙亮,柯愫澄和尤繪的手氣是真好,四個人玩到根本停不下來,中途陳弗凡上來替了梁清嶼幾把,他接電話去了,陳弗凡還以為自己能逆風翻盤,結果一個勁的輸,玩到后面他都沒信心了。

    直到天徹底亮了,幾人才收拾收拾撤退。

    接下來的半個月,靳宥司依舊沒有回燕京的打算,就連提都沒提,一直住在柯愫澄家。

    兩人偶爾去附近的超市買買菜買買零食,自打年夜飯那餐吃了火鍋后,柯愫澄連著又吃了三四天,完全吃不膩,他們還嘗試了一下螺螄粉味的火鍋底料,臭是臭,但味道相當不錯,吃完轉頭就開窗通風加跑去浴室洗澡。

    至于溫隨,找過柯愫澄兩次,也就訓了她兩次,訓完人她也沒叫柯愫澄回家去,柯愫澄知道,她忙得很,壓根兒沒功夫管自己,聽她叨叨幾句得了,屬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日子照舊過,柯愫澄原本沒打算去電影院看春節檔的電影,不是沒興趣,純屬懶得出門,加上外邊人實在太多,到哪都是人擠人。

    那好不容易出門一趟,肯定是要在外面吃飯的,但除了高檔餐廳預約可以直接吃上,想吃的網紅店都要排少說一小時的隊。

    不過也擋不住網友們一個勁的夸某部春節檔的電影,說得柯愫澄都心動了。

    靳宥司看得出,當即就訂了隔天下午電影院的VIP票。

    柯愫澄都不知道,等一覺睡醒,被靳宥司拉著起床洗漱,她都還有些懵,畢竟昨晚熬了個大夜,身體各個零件還沒完全恢復。

    被靳宥司推進衣帽間,柯愫澄雖然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但已經開始挑選出門要穿的衣服。

    選來選去,帽子戴的靳宥司的,外套穿的靳宥司的,手表也拿的他的。

    出門前她不忘在玄關處鞋柜的收納盒中順一副口罩,邊拆外包裝,邊問靳宥司要不要。

    靳宥司說不要,他們就出門了。

    靳宥司訂的是家附近的一家電影院。

    取完票,靳宥司去買爆米花和可樂,柯愫澄站在不遠處等他。

    她正刷著手機,聽到旁邊有兩個女生正在竊竊私語,但由于距離過于近,柯愫澄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靠那邊那個帥哥完全就是我的菜,怎么辦,上不上?”

    “你上我上啊,我可不敢。”

    “那怎么辦?你姐妹我的幸福,就把握在你手上了,你不幫我嗎?”

    “我想幫啊,但是他長得太帥了,我有點恐懼,我不敢跟他對視,也不敢搭話啊,怎么開啟話題我都不知道!

    “你就說帥哥你好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

    “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我相信你!”

    這邊女生剛將好友推出去,靳宥司就端著兩杯可樂,手臂里抱著一桶爆米花走了過來。

    好友險些撞上他,靳宥司反應迅速,躲開后朝著柯愫澄所在的方向走來。

    快走到跟前時,他說:“寶寶,你拿爆米花可以嗎?”

    第67章 親親怪女朋友咬的。

    此話一出,不僅這兩位女生怔愣在了

    原地,柯愫澄更是瞳孔驟然放大,眼神里就寫了仨字:你瘋了??

    靳宥司瘋沒瘋不知道,他不過是有點喜歡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并且想告訴全世界的人他不是單身狀態。

    只是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柯愫澄哪天不在自己身邊,也就沒辦法用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是有主的人,柯愫澄也不稀罕給自己小皮筋,總不能偷偷順走她的吧。

    好吧也不是不行,那穿長袖皮筋又看不著,總得想個別的辦法才行,比如敲個戒指戴一戴,或者紋個身?

    這個方面他還得好好想想,必須要做到讓柯愫澄拒絕不了。

    而此時此刻,在聽到身側一米開外倆女生倒吸一口涼氣后。

    靳宥司抬了抬眉,示意柯愫澄給點反應。

    柯愫澄是真的無話可說了,雖然給她們機會上前搭訕再拒絕也怪讓人尷尬的,但是現在這樣的方式,會不會太刻意了點,他大可不必如此!

    她能猜到靳宥司這么做的原因,多半因為當眾拒絕人,不管旁人看沒看著,聽沒聽到,上前搭訕的這個人,都會有些尷尬,那既然如此就直接在這里斬斷這種可能性。

    這樣沒問題,但是拿著爆米花可樂上前來走掉就好了啊,真的不用叫這一聲寶寶的!

    這么說起來,他這也才是第二次叫寶寶,別人尷不尷尬不知道,柯愫澄是真尷尬到了!

    柯愫澄趕緊拿走靳宥司懷里的爆米花,給他個眼神,還怪兇的,靳宥司悟得懂,跟著她一同往檢票處走。

    等檢完票找影廳的路上,柯愫澄才說:“你能不能別這樣叫我。”

    靳宥司側眸看著她:“不喜歡?”

    柯愫澄也說不上來原因:“不是,就是覺得很奇怪!

    靳宥司耐著性子為她解答:“那是因為你沒聽習慣,我多叫幾聲,你聽聽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還能這樣的?

    柯愫澄竟無言以對。

    她懶得跟他在這個稱呼上掰扯那么多句,已經找到六號影廳,走了進去。

    這個廳是VIP小廳,總共就六個位置,還都是情侶連坐。

    他們進來的時候,廳里一個人都沒有。

    靳宥司選的是第二排最中間的位置,將可樂和爆米花放好,兩人坐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

    此時距離電影開始還有十分鐘,屏幕上正播放著安全注意事項的廣告,以及即將上映的影片預告。

    柯愫澄沒看屏幕,百無聊賴的玩起了手機。

    玩著玩著,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是之前聽黎荔說起的。

    她停住滑視頻的手,轉眸看向一旁的靳宥司:“在影廳里接吻,放映室的工作人員真的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嗎?那如果看得清楚,別人也都知道這么回事,為什么還有那么多小情侶喜歡在電影院親嘴,單純喜歡玩刺激?”

    柯愫澄對這事真挺好奇的,她很認真的問靳宥司,結果誰曾想,靳宥司直接湊上來吻住了她的唇,還嘬出了聲。

    正好這時,通往影廳的走廊傳來一對情侶的對話聲,柯愫澄趕緊推開他,整個人往后退了一步。

    余光瞟到那兩人已經進來正在找位置,柯愫澄瞪著靳宥司,他還有臉笑,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著調的勁。

    她壓著音量說:“你有病吧,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靳宥司看得出柯愫澄是真來火了,要不是在外面,她該要過肩摔或者甩巴掌了。

    不過問題不大,他的背靠在沙發扶手上,一只手正要來牽柯愫澄的手,被她無情的甩開,他并沒有在意,沖她挑眉,腔調極為閑散:“看到了就看到了唄,你膽兒怎么這么小。”

    這是膽子大膽子小的問題嗎?柯愫澄只是不喜歡在外面玩刺激罷了,沒想到靳宥司真的完全受不住的,一聲招呼都沒有就湊上來,親親親,只知道親,在家里親就行了唄,來了外面還一個勁的親,忍幾個小時不親會死嗎。

    柯愫澄完全理解不了,她打心底里覺得,靳宥司就是個超級無敵親親怪。

    她不想理他了,扭過頭,看到又一對情侶走了進來,她拿起手邊的可樂吸了一口。

    之后等影廳燈暗下來,電影開始放映,靳宥司就老實多了,只摟著柯愫澄,時不時捏一捏她的耳垂,這個柯愫澄完全能接受。

    兩個小時的電影結束,從影廳出來,一直到進到飯店的包間,兩人全程都在聊電影的劇情。

    這部電影是喜劇加懸疑,很多細節看第一遍不一定能發現得了,另外每個人發現的點可能都不一樣,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廳里有一桌客人舉起了手機。

    等他們吃完飯,離開飯店坐上了車,黎荔帶著論壇截圖來找柯愫澄。

    這會兒柯愫澄剛將安全帶拉上,看到黎荔發來的消息,都來不及點開截圖,先看到她的那句話。

    【我靠!終于要來了嗎!有點小激動!】

    柯愫澄沒看明白,點開截圖,就看到復大論壇上一條帖子里的偷拍照。

    照片中的地點就是剛剛吃飯的飯店,服務員帶著兩人往包間走,靳宥司走在前面,柯愫澄緊跟著他,道上人多,他的手往后伸過來,要牽她的手。

    而這條帖子的標題是:驚!靳主席有女朋友了??

    由于柯愫澄戴著棒球帽外加口罩悟得嚴實,身上衣服也都是靳宥司的,帖子底下好多人問這女的是誰。

    柯愫澄看著黎荔發過來的論壇截圖,說實話,要不是她知道這是自己,從偷拍照中還真看不出來,真是有得猜了,柯愫澄倒覺得有點意思。

    之前被無緣無故造了那么多次謠,柯愫澄從沒理會過,現在被偷拍并上傳到論壇,氣不死他們?

    此時車已經行駛出地下停車場。

    柯愫澄登上了之前創的一個小號,在這條帖子下發了一條評論。

    用戶13967yqwbfk:我聽人說,這女的好像是咱學校的。

    這條評論剛發送出去,不過五秒,一大串回復涌了上來。

    1樓:你確定?你聽誰說的啊。

    2樓:不過有可能哦,畢竟主席沒回燕京一直待滬城估摸著就是陪女朋友過年呢,或者在家過完年趕緊趕過來陪女朋友。

    3樓:插一句題外話,主席染紅發簡直太帶勁了點,莫名有種反差感你們能懂嗎!

    4樓:所以到底是誰?裹這么嚴實是生怕被人認出來嗎?這么見不得人?

    5樓:怕不是怕被人罵吧,估計不是什么好人。

    6樓:加一,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估計是個愛玩的,要不然主席為什么不回家,肯定嘴特甜,哄著主席呢。

    ……

    回復多到一時間還翻不到底。

    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論,柯愫澄實在是無話可說。她料到會如此,不過也沒想到能這么扯,看張連臉都沒有的照片,就能說對方不是個正經人,還真是小看他們了。

    而亂造謠的人中,男女都有,真就是張口就來。部分普信男說的話,更是離譜到一種境界。

    柯愫澄懶得繼續看了,退出了這個賬號,轉頭看到黎荔又發來一條消息。

    【那個一串數字字母的用戶,是不是你?】

    做了這么多年閨蜜,也只有黎荔最了解柯愫澄了。

    她回:【怎么看出來的?】

    黎荔:【因為你膽子大啊,喜歡玩這些氣死人的游戲!

    看著這句話,柯愫澄勾了下唇:【謝謝夸獎!

    柯愫澄剛將手機鎖屏,正開車的靳宥司邊看一眼后視鏡,突然問了句:“今與反什么時候開市。”

    柯愫澄看了眼日歷,說:“明天,怎么了?”

    將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靳宥司一手把著方向盤,側眸看過來:“想紋個身。”

    聞言,柯愫澄似是意外,盯了他兩秒才問:“你找我紋還是找徐葵啊?”

    靳宥司輕挑了下眉,語調微揚:“當然是找你。”

    柯愫澄其實猜到了,不過她也有顧慮:“我技術挺一般的。”

    此時黃燈已經亮起,在進行最后的三秒倒計時。

    靳宥司轉回視線,目視前方,在通行燈亮起時跟著前方車

    輛駛出:“我肩膀上那個不紋得挺好的嗎!

    他說著這話,好似不值一提,只是隨口閑聊,并沒有正兒八經就這事大聊特聊的意思,也不打算進行過多的回憶。

    然而柯愫澄卻聽不明白了,怔了好半天才疑惑開口:“我紋的?你沒搞錯吧!彼囊暰已經落在靳宥司紋身的位置,這個地方被衣服擋掉一大半,能看到的就只是一個小角。

    她沒有上手扒拉著看,現在他在開車,交通安全是第一位。

    只是柯愫澄的問題,靳宥司沒有特別正式的回應,嗯了聲就沒了。

    這讓柯愫澄更摸不清頭腦,她承認自己在記人這方面的確存在問題,不知道是臉盲還是單純就是記性差,她以前其實不是這樣的,好像是自從那次變故后就變得頭腦遲鈍,不記事。

    這個話題暫時告一段落,等兩人到了家,剛進家門,柯愫澄連拖鞋都不帶換上的,站在玄關處就開始拽靳宥司的衣領,扒拉開他的衣服,看著這完整的紋身圖案。

    其實說實話,這還是柯愫澄第一次認認真真看這圖案。

    一開始跟靳宥司接觸的時候,兩人上了那么多次床,渾身上下都看了個遍,唯獨沒發現這紋身,合著他一直貼著遮蓋貼,后來不貼了,他從來沒主動說過,柯愫澄也沒多關心。

    然而現在,他突然提到這事,柯愫澄覺得特不對勁,他莫不是非常在意這個?

    柯愫澄早跟靳宥司道過歉,說自己記性不好的事情,他說過沒事了,現在又是怎么回事?

    柯愫澄放開拽著的衣領,換好拖鞋后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沉默了好半天她才抬起頭看著靳宥司:“這圖案真的是我紋的?我怎么對你這個人完全沒有一點印象,不應該啊。”

    畢竟如果看到了正臉,柯愫澄不可能會不記得他這么個漂亮的男人。

    靳宥司面上沒什么特別的情緒,只是說:“那天凌晨,我在小紅薯上聯系的你!

    這么說柯愫澄就有點印象了,她輕微皺起眉,使勁的想:“你那天是不是戴著帽子!

    靳宥司嗯了聲,知道柯愫澄沒有完全忘記這回事,他心里好受多了。這也不賴她,畢竟那次過去找她,心情很復雜,也糾結,所以在上到二樓時,將帽檐壓低了些,加上紋身時一直都是側對著她,沒看到臉太正常了。

    自我安慰結束,靳宥司問:“那澄子姐接不接我這單?”

    這語調轉換得實在太快了點,柯愫澄都沒太反應過來,視線跟隨著他,直到他在沙發旁坐了下來。

    柯愫澄問:“這次打算紋個什么圖案?紋哪個位置想好了嗎?”

    聽到這兩句話,靳宥司挑了下眉:“紋在手掌側面!

    這個地方還挺稀奇古怪的。

    柯愫澄接著問:“紋什么呢?”

    “牙印!  ?更稀奇古怪了。

    柯愫澄上下打量起他來,心里多多少少能猜到些什么,但依舊追問了一句:“誰的牙。俊

    “除了你還有誰?”靳宥司這話說的,語氣還挺吊兒郎當的。

    柯愫澄一時語塞,沒說行,也沒有不行。

    隔天兩人又睡到了大中午才醒,醒來后去附近找了家店吃了午飯,他們就往今與反去。

    不過半小時,車便停在了店樓下。兩人不急不慢來到二樓,這會兒徐葵和男學徒都接了活兒,正給各自的客人紋身。

    徐葵瞟一眼,看到是這二位,還挺意外的:“呦吼,稀客啊,這次又是過來干嘛的?”

    靳宥司已經在落地窗邊的紋身椅上坐下,柯愫澄說得隨意:“給客人紋身!

    聞言,徐葵又再次看過去一眼:“少爺紋什么圖案。俊

    “牙印,她的!苯端径疾粠Р刂粗,回得特迅速,好像生怕別人不問。

    徐葵直接呆在原地,是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啊,多嘴瞎問什么啊,現在好了,直接秀臉上來了,這糖齁甜,他年紀大了,實在受不住。

    他默默低下頭,當兩人不存在。

    而此時,柯愫澄已經去消毒柜里拿來紋身工具,并沒有聽到剛剛兩人的對話。

    她在無靠背的旋轉椅上坐下,挪到靳宥司面前,抬了抬眉示意:“手!

    靳宥司乖乖把手拿出來遞到她嘴邊。

    柯愫澄看著這只手,真心懷疑是不是靳宥司給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藥,她是怎么同意幫他紋這個圖案的?

    靳宥司似乎嫌柯愫澄動作太慢,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沒轍,來都來了。

    柯愫澄張嘴用力咬在靳宥司右手手掌側面。

    她知道自己下嘴有多重,不因為別的,只是如果下嘴不重,痕跡不夠深,不方便后續的紋身工作,加上這痕跡不能疊加,必須一次到位。

    咬完松口的時候,柯愫澄看到靳宥司手掌側面的位置,印記都有些發紫。

    柯愫澄抬眸對上他視線:“痛不痛?”

    靳宥司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真是張了一口好牙!

    柯愫澄能猜到,他痛傻了。

    她沒再墨跡,趁著印記還深,趕緊拿筆沿著牙印描出來,然后便戴上手套開始紋。

    柯愫澄的手上動作很仔細,這圖案足足紋了一個半小時。

    結束時徐葵剛好忙完,沒忍住過來瞅了一眼。

    直接抱拳:“你倆是真甜啊,這圖案一紋,不等同于在學校公開了?”

    柯愫澄不這樣認為,她邊收拾紋身工具,邊說:“誰知道這是我咬的?牙印上寫我名字了?”

    話音剛落,靳宥司道:“好主意!

    柯愫澄瞪過來一眼:“好主意你個頭!

    他不說話了。

    徐葵邊挑眉,癟了癟嘴,心里不由得想:妻管嚴哦~

    看到柯愫澄已經起身去到一旁,靳宥司大概能猜到,她不太樂意就這么公開,倒也不意外,能忍。

    而這天之后,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兩人依舊懶散的過著,偶爾接到阮東的任務,錄個合唱什么的,點贊量和播放量都還挺高的。

    等過完了元宵節,三月八號周日,住校生陸陸續續已經返校,學生會照例在返校最后一天召開新學期工作安排大會。

    柯愫澄沒跟靳宥司的車,三月份滬城差不多已經升溫,可以騎車上路了。時隔一個半月,她終于騎上了心愛的車,而這次她戴的頭盔,是情人節時,靳宥司送給自己的這頂。

    兩人是同一時間出發的,不過柯愫澄早就跟靳宥司說了,他不能刻意放慢速度或者加快速度跟著自己,倆人現在的關系并不透明。

    靳宥司知道,點頭應了好。

    柯愫澄將車停在學校停車棚的時候,收到了靳宥司的消息,她掃了一眼,他說自己已經坐在會議室了。

    柯愫澄拎著頭盔往辦公樓走,順手回了個表情包過去。

    十分鐘后,柯愫澄走進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里異常的安靜,柯愫澄環顧一周,發現人到得還挺齊的,估摸著是因為靳宥司在的緣故,所以沒人敢聊閑天。

    柯愫澄繞到靳宥司身旁的空位坐下,坐下后她才注意到,謝津洲還沒來,此時距離通知的會議開始時間還有五分鐘,有部分學生會成員也沒到。

    坐著等了會兒,興許是會議室里過于安靜,大家伙兒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亂了節奏,實在是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了。

    忍耐許久,離主席副主席稍遠的一處角落,響起零零碎碎的說話聲。

    靳宥司并沒有點名,一是他并不算是個多么嚴苛的人,在校立的人設也不過是乖乖崽,再就是只要不瞎聊天,他是完全能接受的,他只是不喜歡聒噪的聲音罷了。

    而在發現靳宥司并沒有阻止那群人聊天后,說話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其中一個男生,原本正玩著手機,無意間瞟到靳宥司放在桌面上的手。他不確定的看了又看,最終還是開口問了句:“主席,你手掌側面那是什么呀!

    另一人麻溜看過去,仔細琢磨了兩下:“是牙印嗎?”

    也就這么一句話,座位周圍的同學們也跟著看了過去,其中包括柯愫澄,她不是沒見過這圖案,只是有些好奇某人的反應。

    然后就看到靳宥司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上,輕描淡寫道:“女朋友咬的。”

    第68章 烘焙師露水是甜的。

    他話音剛落,謝津洲從門外走了進來,就聽到整個會議室里,大家眾口一詞飆出國粹,緊接著便是擋也擋不住的竊竊私語聲,就像是突然都不怕被靳宥司拎出來訓了一樣,一個個都瘋了,真的徹底瘋了。

    而謝津洲還怪懵的,撓著后腦勺往里進,走到周肆決身旁時,疑惑的問了一嘴:“他們咋了?是發生啥事了嗎?”

    全場最淡定的兩個人,一個是坐在中心位的靳宥司,另一個就是周肆決。

    他只是冷冷淡淡看著不遠處的那倆人,唇角輕扯了下:“靳主席說他有女朋友了!

    聞言,謝津洲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啊出一大聲,瞬間加入到學生會的隊伍中。

    聽到旁邊有人問:“你和主席不是好朋友嗎,不知道這事啊。”

    不知道才奇了怪,就是知道所以反應才會如此的強烈。

    他不由地看向主席和副主席所在的方向,此時副主席正低著頭,像是在手機上打字,他能猜到,估計是主席不打一聲招呼就把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說出去了,她生氣了。

    謝津洲順了口氣,盡可能的保持冷靜來到靳宥司另一側的空位坐下,隨后招手叫停:“差不多行了哈,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咱開會說正事。”

    此時不遠處的一個男生舉起了手:“學校的事情算什么正事,都聽煩了,現在更重要一點的不是靳主席談了女朋友這事嗎?”

    興許是覺得這男生膽子也太大了點,眾人不約而同看向主席,就看到靳宥司冷清的眸子掃過去一眼:“這么好奇?論壇不都上傳了偷拍照嗎?我看話題熱度挺高的啊。”

    這句陰陽怪氣且壓迫感極強的話一出口,整個會議室再度陷入安靜的氛圍。

    謝津洲趁機開始講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一張嘴不帶停的,也算是一種控場方式,方便旁邊那位被他媳婦兒罵一罵。

    也是這時,靳宥司放在桌上的手機收到消息響了聲,他不慌不忙拿起手機。

    就光是這個動作,就足夠底下那群人琢磨的了,他們也不敢出聲,要不然被點名站起來多尷尬啊,只是一個勁的互遞眼神,偷偷打起了啞語。

    而靳宥司也已經解鎖手機,看到柯愫澄發來的消息。

    澄zi:【?】

    他眉梢不著痕跡的挑了下,打字回復。

    Si-:【牙印上又沒寫你的名字,別人猜不到你頭上!

    看到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很快消息便彈了出來。

    澄zi:【算你牛逼。】

    會議是在一個小時后結束的,柯愫澄沒怎么認真聽,都是些跟自己沒什么太大關系的事情。

    開完會,她先一步離開了會議室,靳宥司還坐在位置上沒動,聽謝津洲匯報工作,視線倒是一直跟隨著柯愫澄,看到她前腳剛離開會議室,后腳周肆決就跟了上去。

    他臉色陰沉了些,眉心微微蹙起,不樂意再聽謝津洲叭叭了。

    起身,撂下一句:“回頭手機上發語音跟我說!闭f完這話,他大步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此時柯愫澄已經下到一樓,看到黎荔發來的消息,問牙印是怎么一回事?裸撼尉桶炎蛲砘氐郊遗牡恼掌l給了她,這張照片的看點其實就是手掌側面的牙印,但是黎荔卻從中揪出了小細節。

    柯愫澄剛邁出辦公樓,正下臺階,黎荔的消息和周肆決的聲音一同傳了過來。

    柯愫澄只簡單掃了一眼聊天框,黎荔把照片的某個角落圈了出來,她來不及看,停住步子,周肆決就已經來到身旁。

    柯愫澄其實不太知道,周肆決這時候還來湊什么熱鬧,他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過任何接觸了,就連偶遇都沒有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不是已經和丁欲傾有一定的聯系了嗎。

    也就在柯愫澄十分不解之際,周肆決環顧四周,確定沒人能偷聽到兩人的對話,才說:“你和主席的事情還是別那么快公開吧,我擔心到時候你被人造謠,他們好像都更相信人設完美的那一個,特別是你還是女孩子!

    周肆決說的并不是完全沒道理,柯愫澄早就料到,畢竟在此之前她就被學校某些人造過謠。

    不等她開口說什么,靳宥司從一樓大廳走了出來:“我會處理好,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柯愫澄和周肆決同一時間看向靳宥司,他還站在臺階上,樣子很清冷。

    周肆決似乎想說什么,柯愫澄看出來他心里或多或少還有些不滿,她搶在他開口之前,將兩人之間劃出了明確的分界線:“謝謝你的關心,關于公不公開的事情,我們私下會商量好!

    周肆決能聽出來柯愫澄這話里所要表達的意思,雖然不好受,但他依舊稍稍鞠了一躬:“抱歉,之前是我太冒犯!闭f完這話,他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柯愫澄甩了個眼神給靳宥司,一句話不說,徑直朝著車棚的方向走。

    在車棚取完車,機車剛開出校門行駛了五百米不到,柯愫澄就透過后視鏡看到了靳宥司的車。

    他又開回了原來那輛黑白漸變奔馳車,那車速度快,但他硬是降下車速跟在柯愫澄后邊,一直跟到了小區地下停車場。

    柯愫澄先一步將車停好,來到電梯間,看著樓層數正以緩慢的速度下降,等到電梯到達樓層,發出叮的一聲響,靳宥司剛巧走了過來。

    柯愫澄沒看他,走進電梯刷卡按樓層。

    靳宥司緊接著跟進來,兩人站在電梯的兩側,中間的距離還可以站下一個人。

    待電梯門關上,靳宥司并沒有靠過去,只是問:“生氣了?”

    柯愫澄目視前方,語氣極為冷淡:“沒有,這有什么好氣的!

    靳宥司微微側了側身子,更加明目張膽的看著她:“沒有生氣為什么不讓人牽!  ??倒打一耙呢。

    柯愫澄冷不丁瞪了他一眼:“你伸手了嗎就我不讓了,你這人講不講道理?”

    聽到這句,靳宥司徹底沒憋住,牽起唇角笑出了聲。

    這一聲笑很淡,但電梯空間有限,柯愫澄聽得一清二楚。

    這下她是真的生氣了,她不介意靳宥司在學校公開戀情,反正也沒說女朋友是誰,而且說句實在話,柯愫澄也挺想玩玩那群人的,但是現在倒打一耙完還能笑出來,這柯愫澄就忍不了了。

    她扭過頭不再看他,靳宥司知道錯了,伸手牽過來,柯愫澄特無情的甩開,來來回回搞了好幾次,直到電梯到樓層。

    柯愫澄快步出去,開了家門換上拖鞋直接就往里進,完全不帶等人的。

    剛走了沒兩步,手腕就被晚幾秒進門的靳宥司拽住,此時門已經被撞上,他稍微使了點力就將柯愫澄扯了回來。

    她都沒反應過來,兩人剛面對面,靳宥司一只手就扶在她后腦勺,黑影壓過來,他的吻落下。

    柯愫澄呼吸一滯,著實被這猝不及防的吻給驚到。她沒有迎合他,嘴唇緊閉,靳宥司不介意,舌尖抵過去,撬開她的唇和牙關,深入。

    兩人的距離太近,柯愫澄聞到靳宥司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混雜著的薄荷味,漸漸就忘記了抵抗,條件反射地回應他。

    柯愫澄被靳宥司抵在鞋柜上,唇齒交纏,她的雙手已經自然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靳宥司趁機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大掌托住她屁股,邊吻邊往樓上走。

    來到浴室,柯愫澄被放到洗手臺上坐著,看著他將外套脫去丟在一旁,又緊接著脫掉了貼身的白色短袖,她的手不自覺往他胸膛上放,手指輕輕滑過他的鎖骨,最終落在那紋身上。

    興許是柯愫澄的動作過于輕柔,勾得人渾身癢,靳宥司不再等她繼續撩撥,已經重新吻過來。

    柯愫澄的腿

    自覺環住他,靳宥司的吻也從嘴唇一步步往下,滑過耳垂,停在脖頸處。

    柯愫澄稍稍仰頭,方便靳宥司吮吸狠嘬。

    不知被吸了多少血,柯愫澄渾身都燥熱起來,她推開他,不讓他繼續,人已經從洗手臺上下來,牽著他往馬桶的方向走。

    走到跟前,她將馬桶蓋打下來,拉著靳宥司讓他坐在上面,而后直接夸,坐到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主動親上來。

    靳宥司屬實沒想到,被她吻了好半天,手才往她腰上放。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靳宥司也算是發現了,柯愫澄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接吻不會換氣的小白了,現在屬于他不停下來,她就不會停,嘴唇都吻麻木了,又燙又腫,她還用舌頭勾他的,一直纏著,學著他的方式撩撥,弄得人渾身上下都酥酥麻麻。

    而現在,柯愫澄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主要是她坐的這個位置,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烤箱里的法棍面包即將出爐。

    透過烤箱的玻璃柜門,可以看到里頭的全部景象,熱氣騰騰,看那色澤就讓人直流口水。

    柯愫澄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不過還在思考怎么實現。

    也是這時,她感受到靳宥司的大手已經伸進衣服里,摸到了后背,并輕巧的解開了排扣。

    文月匈的肩帶還掛在肩膀上,兩人并沒有急著大炒特炒,繼續親吻撫摸探索。

    不過柯愫澄已經有些坐不住,就問都到家門口敲門了,能忍住不開嗎,雖然在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說過了,如果家里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管門外的人說自己是誰,都不可以隨便開門。

    柯愫澄很聽話的,她一直都特別聽話,直到靳宥司闖入。

    他這人無法無章,跟他在學校立的人設有很大的出入,不自覺就想到,他該不會是因為自己的某句話,所以才在他自己都不清楚喜歡是什么東西的時候,就立下了這個人設。

    柯愫澄承認這樣想實在太自戀,但是自己那么多次都把他給忘掉了,他卻記得一清二楚。

    這樣看來,自己倒像是個渣女,而且一開始的接觸甚至也是因為一場有些惡劣的游戲。

    好吧,靳宥司著實有些慘兮兮的。

    察覺到柯愫澄開始走神兒,靳宥司在她腰間處掐了一把。

    柯愫澄吃疼唔了聲,兩人這才終于停了下來。

    四目相對,靳宥司話語間像是有氣一般:“還來不來?”

    柯愫澄說話直,盯著他眼睛,手已經隔著烤箱的透明玻璃,摸到烤熟的法棍:“你都石,更了,還能中途停下?”

    靳宥司眉心蹙了下,語氣依舊嚴肅:“你在走神兒。”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怎么感覺靳宥司這么的軟萌呢。

    柯愫澄記得,黎荔之前說過,一旦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特別的可愛,或者回答問題不再絕對,那就是出大問題了。

    柯愫澄其實早發現了,這陣子自己特別的奇怪,怎么說呢,就是莫名其妙的特別想粘著靳宥司,靳宥司去哪都有點想跟著,她不知道這算什么,為此她還去百度搜索過,得到的答案是因為你喜歡這個人。

    所以,是因為喜歡靳宥司嗎?

    柯愫澄暫時沒辦法求證,只是在聽到靳宥司似乎有些小生氣的說出這句話后,告訴他:“你感覺錯了,我很認真的!

    靳宥司不跟她計較,她總是這樣,特別是有一次,通過聊天他才得知,柯愫澄有時在接吻的時候甚至都不閉眼。

    怎么知道的呢,因為柯愫澄說自己的睫毛特長,好漂亮,閉著眼睛還特別性感。

    夸贊什么時候都可以出現,唯獨不可以是睜著眼睛接吻后。

    網絡上不都說了,接吻不閉眼就是不愛,吻得特別隨意,就動動嘴巴皮子,心早就跑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

    看著靳宥司神情依舊冷淡,柯愫澄知道自己說的話沒有什么信服力,不說了,直接撞上來吻他,邊吻手已經不老實去烤箱里取熱氣騰騰的法棍面包。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柯愫澄竟當起了烘焙師。

    紐扣被解開,拉下拉鏈,烘焙師的手探入烤箱中,由于太心急的緣故,她忘記佩戴手套,直接觸碰到剛烤好的法棍面包,這東西實在燙手。

    快速搗了兩下,烘焙師發現,這個滋事特別不順手,她不坐他月退上了,也不繼續接吻,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機會,直接站起又蹲下,將熱氣騰騰的法棍面包從烤箱中掏了出來。

    烘焙師被燙得一撒手,東西碰到烤箱邊沿的架子,就這樣彈了出來。

    柯愫澄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靳宥司有些受不了她這樣赤裸裸的眼神,直接把人抱起來進了淋浴間。

    剛踏入淋浴間,褪去所有,柯愫澄的視線又再次落在了那烤箱里,暗黃色燈光下,冒著熱氣的,外殼酥酥脆脆的,挺立的法棍面包上。

    她承認學習烘焙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無時無刻都可以享用這熱氣騰騰的法棍面包,如果可以,她還想吃堿水面包,她對面包類沒有絲毫抵抗力,她還就喜歡沒有餡料的,純面包體,保留著面團烘烤后原本的香味口感。

    但擁有法棍面包的這位卻在這時,阻止了烘焙師的繼續觀察。

    他擔心她冷,把她帶到花灑下站著。

    被熱水沖著,她就這樣站著什么也不干,由他來代勞后續的工作。

    過程中,柯愫澄一雙眼實在忍不住,一個勁的往烤箱里看。

    等到身上泡泡都沖洗干凈了,靳宥司伸手去柜子上拿了一盒沒拆封的攔,精靈。

    包裝膜還沒拆掉,柯愫澄沒有一聲招呼的,直接燉了下來,靳宥司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她要干什么,柔車欠就已經碰了上去。

    靳宥司的瞳孔驟然放大,在柯愫澄還想繼續的時候,他拉著她的胳膊,直接將人拽了起來,推開一臂的距離。

    他有些生氣,語氣中滿是隱忍:“不準這樣!

    被推開,后背險些觸碰都冰涼的墻壁,柯愫澄解釋:“我沒別的意思。”

    靳宥司的語氣依舊嚴肅:“沒別的意思也不行!

    也是這時,柯愫澄驚奇的發現,法棍在被拿出烤箱后,居然還能膨脹,不就碰到了個投嗎。

    見靳宥司兇巴巴的,柯愫澄接著解釋說:“我沒有要口乞,是不小心碰到的。”

    這話說出來看她自己相信嗎,靳宥司呵呵冷笑兩聲,阻擋在兩人之間的手臂沒有要撤下的意思:“那你還挺不小心的。”

    被拒絕,柯愫澄倒沒有氣餒,這么做也只是單純有點好奇。

    她所能接觸到的漫畫和小說里,都有這部分的描寫,她很想知道這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就是想試一下那個把自己,茶,爆炸的法棍面包的口感罷了。

    而剛剛嘗試的那一下,柯愫澄發現自己的嘴可能都有點裝不下。

    現在看到靳宥司居然這么的生氣,柯愫澄還真不知道為什么。

    就聽到他說:“以后也都不可以。”

    “為什么?”柯愫澄真心發問。

    “臟!

    柯愫澄沒往別的方面想,真的只是單純覺得法棍面包很漂亮,木主上的青色,紋路也性感,顏色方面更不像小說里提到的那樣,是深色的難看的家伙,這木艮法棍面包真的很誘人。

    這么想著,腦海里突然蹦出個成語,色香味俱全?梢赃@么說嗎?暫時好像不太可以,因為廚師不允許,說這是本店的觀看品,不能品嘗。

    就在柯愫澄有些郁悶的時候,靳宥司拉著她出了淋浴間。

    柯愫澄看到靳宥司將毛巾墊在馬桶蓋上,自己被安排坐下,緊接著他就單腿跪在了面前。

    柯愫澄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這回換她不答應了,往后退并合攏月退。

    靳宥司才不管她同不同意,已經抬手摸到墻上的關閉鍵,一瞬間浴室陷入黑暗。

    柯愫澄現在什么都看不著了,只能聽到花灑出水的聲響,她擔心他做壞事,在他按下關燈鍵的下一秒,抬腿想把人踢開,嘴里還說著:“你可以我不可以,這是什么道理!

    “因為露水是甜的。”他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在這昏暗的浴室里,更顯性感。

    柯愫澄忍不住說:“牛奶不是嗎?”

    靳宥司不回答她的問題,一手撐在她肩膀,不讓她有逃竄的機會。

    緊接著,柯愫澄就感受到,moist,溫熱觸碰到了密林深處的水池。

    都說荔波喀斯特森林,常年被雨水澆灌,研學家組織過來開鑿,十次九次都遇上陣雨,一連就下好幾天,天

    氣預報那玩意實在不準,雖然心里有數,旅行包中也備了雨傘,但面對突如其來的暴雨,烘焙師依舊無法招架。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一感覺,被狂風吹倒,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她想反抗,聲音從喉嚨里出來,但耐不住風力越來越夸張,加上先前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就已經產生,并且變得越來越微妙。

    此時此刻,極度缺水的研學家,只能帶領隊伍來到危險地帶,用葫蘆做的水瓢,盛一些濕漉漉的水,大口喝了起來,看樣子是在山洞里待太長時間的緣故,明明就是最普通的水,研學家喝起來就像是在喝什么稀罕玩意一樣。

    而那水漬聲實在讓人臉紅,柯愫澄的整個耳根子都有些發燙。

    蜜豆被細細的舌忝,舌氏,輕嘬。

    她記得自己明明有看天氣預報,里頭也沒有提到這會兒會降雨,可是密林深處的雨水卻多到,柯愫澄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濺到他臉上。

    這簡直太羞恥了點,推阻的動作沒有停歇,她嘴里不斷重復一句話:“不行,等一下,你先別這樣!

    靳宥司不聽她的,他本來就不是什么絕對意義上的乖孩子,學習成績好已經不能代表一切,說白了,他就是個沒有規矩的混蛋。

    而在這件事情上,他實在不擅長,只能不斷的摸索,一旦察覺到柯愫澄有了強烈的反應,就基本上可以確定她喜歡什么樣的,那個點又是在哪個位置,就按照這樣的方式舌忝,口最。

    在反反復復的幾次后,柯愫澄的,月退,已經被靳宥司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到他的頭土里,在兩月退,之間,她的手不自覺抓住他的頭發,推都推不動他,他像是不會累一樣,真的有這么好吃嗎?

    第69章 紅寶石手撐好。

    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露水在花瓣上輕輕顫抖,隨著晨風,它漸漸滑落到地面,感受到清涼的觸感,發出微妙的聲響。

    看著它,它就像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噴濺出來,帶著清香。

    浴室里實在太昏暗,柯愫澄的雙頰泛起紅暈,兩眼些許迷離,像是喝醉了酒。

    她看不清靳宥司的臉,但可以猜到,他大概率在嘚瑟。

    她現在沒功夫罵他,只是輕輕閉上眼,想著緩一緩,剛順了兩口氣便感受到,靳宥司松開了原本抓在腳踝上的手,緊接著他站了起來。

    柯愫澄大膽猜測,他大概率是去找毛巾擦臉了,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沒法再直視他。

    柯愫澄覺得自己實在太不爭氣,明明是自己撩撥在先,怎么反被伺候了?

    很難想象,靳宥司第一次就做到了,他是不是偷偷學習過,在哪報的班,能不能把微信推一推啊。

    正這么想著,兩米開外傳來他的聲音:“能開燈嗎?”

    他就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柯愫澄這會兒還在順氣,但聽到他問的這句,十分速度的回答道:“不能!彼龘纳晕⑼韼酌,整個浴室就恢復光亮,她還沒歇過來呢。

    聞言,靳宥司放在開關上的手收回,他朝著淋浴間走進。

    從身前經過的時候,柯愫澄很明顯察覺到,有些疑惑的叫住他:“就結束了嗎?”不大炒特炒了?她有些懵。

    而此時,靳宥司已經站在花灑下,熱水直沖臉頰,他閉著眼,稍稍低了低頭,雙手向后順著頭發,待頭發全部打濕,他擠了兩泵洗發露,邊在掌心揉搓,轉頭看向還坐在馬桶蓋上的模糊影子:“你現在不是很累嗎?”說完這話,他將洗發露揉到頭頂。

    柯愫澄聽不下去了,他到底在質疑什么。原本還想再緩幾分鐘,現在渾身都來了勁,當即就從馬桶上起來,摸黑來到淋浴間。

    剛踏入,小臂就被扶住,感受到靳宥司手上還有沒沖洗干凈的泡泡,特滑溜,她道:“我可沒說我累了!

    靳宥司應了她一聲,在確定她站好不會滑倒后,快速將頭發的泡泡洗干凈,隨后不打一聲招呼的,將人直接翻了個面。

    該說不說,靳宥司有去學校門口擺攤攤煎餅的實力。

    他真的沒系統的學習過嗎,柯愫澄怎么這么的不相信呢,要不是他這方面技術這么的在線,也不至于一直懷疑他是不是渣男,這玩意兒真的是天生就會的?

    正這么想著,靳宥司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后方傳來:“手撐好!闭f著這話,他一只手把在細月要上,另一只手去敲門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間點不對,清晨的露水剛滑落,得等到正午時分或許才能不這么的敏感。

    可煎餅鍋都在冒著熱氣,師傅將面糊糊都倒到鍋上了,不快速做成形,還怎么賣給自己吃。

    禮貌的敲完門,剛踏進去,主人先是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擁抱實在用力,緊到客人完全沒辦法喘氣,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

    瞧見主人這么的熱情,客人直接咬在她的耳骨,他的聲音很沉,語調自帶一股吊兒郎當的痞勁:“別,頰,著!

    柯愫澄被他這話弄得耳根子更燙了,她極力否認:“我沒,頰!笔且驗榍宄康木壒,這會兒來得太早了,簡直太敏感了點。

    感受到主人熱情的擁抱,幾秒鐘過后,主人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怎么能讓客人只站在門口不進家里來玩呢。她稍微松開了抱著的手臂,人還在懷里呢,客人就直沖沖的往家里闖。

    一口氣闖入兩間房,柯愫澄回過頭找他:“能不能直接傭,你的!

    靳宥司覺得她簡直瘋了,闖完兩間房就拐彎去兩人最熟悉的房間,手剛碰到門把手,柯愫澄的身體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就聽到靳宥司有些氣,又無語的說:“你想痛死可以直說的!

    柯愫澄閉嘴了。

    剛閉上嘴,客人不講一點禮貌的,用力敲擊木門。

    見此情景,這位客人勢必是要把這間房的門砸個稀碎才罷休,主人忍不了,要發瘋了,想阻止,手剛反著碰到他的手腕,客人就更加不樂意了,還怪兇的說放手,并告訴這位快瘋了的主人,他不過傭了,一木艮,手指。

    聽到這話的柯愫澄,身體因客人的這一極端行為,抖得更加厲害,真氣瘋了,他怎么能來家里搞破壞呢。

    而這還沒完,客人不敲擊木門了,快速退了出去,帶著另一位兄弟一同來做客。

    倆人放一塊兒簡直無法無天,直沖沖的就進來,被卡在門口還轉了轉身子,可這真是主人的極限了。

    主人崩潰的聲音越發響亮,伴隨著猛烈的吸氣,半口氣都要卡在喉嚨里。

    不知過了多久,主人將兩位客人抱得更緊,而她很明顯的感覺到水蜜桃上似乎抵了個東西,像個木棍,特結實。

    緊接著不給點反應的機會,兩位客人不繼續做客了,要去請大哥來了。

    剛艱難的退出家門,柯愫澄聽到靳宥司拆包裝的聲響。

    從盒子里拿出來,沿著鋸齒口撕開,穿上新衣裳,按照前兩位客人給的門牌號,找對位置,在門口徘徊片刻,確保不會冒犯到主人,才艱難的開門往里抵。

    腦袋才剛伸進門里看,主人就原地爆炸了,很強烈的撕裂感讓她倒吸一口氣。

    這位新客人,也就是前兩位的大哥,明顯就要懂禮貌許多,沒敢繼續往里進,而是問:“疼?”

    柯愫澄沒能很快回復他,全部精力集中在一點,好半天才咬牙道:“不是。”

    她話音剛落,靳宥司壓著燥熱,吐出的聲音隱忍又克制:“說謊不打草稿,急什么。”

    說著這話,客人將探進門的腦袋收了回來,又在家門口徘徊了許久,主人已經來到門前,看著這位大哥,只一個勁的站在門外,讓人怎能忍得住不邀請他到家里來坐一坐。

    此時此刻,柯愫澄只覺得渾身發癢,難受得厲害。

    她嫌他太磨嘰,催促道:“你能不能別玩我了,我不怕疼!

    靳宥司也

    急,法棍再繼續放在烤箱里烤,都要變成鐵棍了,拿出來當武器都行,這腦袋挨一下,怕不是要腦震蕩的程度。

    但他不想弄疼她,雖然到最后都很疼,那就更不能著急了,于是大哥又一個電話把兩位兄弟叫了回來。

    倆兄弟剛來到門口,就聽到主人罵了句艸。

    靳宥司知道她氣,讓兩位客人簡單參觀了一下就退了出來。大哥再次按照門牌號,找對位置,不打一聲招呼的,推門而入,直接進到客廳,半個身體都在家里了。

    主人再次瘋掉了,大口喘氣,呼吸變得異常急促,擁抱雖遲但到,而這次她抱得比前兩次更緊了些,讓人完全沒法進屋里參觀。

    靳宥司的呼吸很沉,嗓音中的隱忍藏都藏不。骸霸,頰,要段,在里面了!

    柯愫澄知道啊,可就是忍不住啊,等他把著月,要開始云力,主人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位客人想要去參觀更遠的地方,她也想帶他去,然后兩人就一同來到了頂點。

    這里依舊有一扇門,門的后門是什么誰也不知道,正因如此他們才更加的興奮好奇。

    客人的力氣很大,比前兩位客人敲門的動作還要猛烈得多,他實實在在的用身體撞這扇門,勢必要將門撞開。

    本來攤煎餅的滋事就足夠更深入的了解彼此,這樣無法無天的破壞這扇門。

    柯愫澄的月退都在發顫,完全立占不住,想逃走,但是前面就是墻壁,只能承受著。

    窒息的感覺越發強烈,客人甚至覺得還不夠,月,要上的手直接來到了房子門口的路上,那里有一塊兒菜地,菜地里種著紅豆。

    陽光正正好,紅豆被催熟,此時都熟透得自個都可以掉下來,客人忍不住過去采摘。

    可他也不好好摘,非要把土壤翻個底朝天。

    觸摸到這顆紅色寶石,它可愛又美味,前不久品嘗時,客人就愛上了這一顆,現在來了她家里,不把土壤中的紅寶石挖個干凈,他就不打算回去了。

    而這樣雙重的攻擊,柯愫澄只覺得視線越發模糊。

    肌肉節律性收縮,特別是骨盆區域,心率加快,呼吸急促,緊密的房間和土壤中的紅寶石充血反應尤為明顯,輕微觸碰紅寶石,就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幾乎同一時間,客人撞開了最隱蔽的那扇門。

    第70章 海洋館她是不是真心喜歡我,關你屁事……

    柯愫澄也數不清到底來了幾次,唯一的印象是兩人從站著變成了坐著。只是浴缸里的水實在太滿,稍微晃動一下就溢了出來。

    柯愫澄其實已經很累了,最主要的是肚子餓得像是在打鼓,可靳宥司卻遲遲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他一次都沒有到,怎么能這么離譜啊。

    附近又沒有鐘表,她也不知道這會兒到底幾點了,兩人又游戲了多長時間。

    靳宥司大概也感受到了柯愫澄的無力,盡可能的將時長控制在一小時前后。

    完事后兩人重新洗了個澡,柯愫澄是真的沒力氣了,連嘴都懶得張開,吐槽的話全咽在肚子里。

    等洗完澡,兩人換好衣服就出門去吃飯了。

    之后的一個禮拜,每回去教學樓上課,柯愫澄總能撞到靳宥司,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偶遇,要不然前一年半兩人也沒遇到過幾次啊,又或者說完全沒遇到過。

    不過他倒是沒上前來打招呼,每次兩人都是隔著老遠對上一眼。

    唯一擦肩而過的一次,柯愫澄印象特別深刻,是在周五上午第2節 課結束的時候。

    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柯愫澄和黎荔換教室的時候,剛好在人擠人的樓梯間遇到了他和謝津洲。

    謝津洲正跟他說著什么,一張嘴沒歇下來過,隔著老遠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而靳宥司只聽著,沒有發表觀點,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緒,直到他看到柯愫澄從樓上下來。

    跟著人流艱難前進,柯愫澄的手臂被黎荔用力拉了一下,柯愫澄早看到他了,他今天穿的衣服,顏色非常鮮艷,黑色夾克里穿著一件大紅色連帽衛衣,就連耳飾都戴的特妖艷的款。

    早上出門前柯愫澄強力要求他換一個耳飾,他不聽,拿到手了就不打算還回去,邊下樓梯邊往耳朵上戴,柯愫澄管不住他,隨便他好了。

    現在在樓梯間遇到,柯愫澄還有些不樂意呢,主要是這款耳環自己特喜歡,現在被靳宥司戴了,她以后來學校上課就不能戴了,要不然該被人懷疑了。

    正因如此,柯愫澄才懶得搭理他,今天是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靳宥司能不知道柯愫澄為什么生氣嗎,唇角不著痕跡的輕輕牽起,眉眼間的溫度都沒先前那么冰冷。

    身旁的謝津洲似乎察覺到主席有些不對勁,但是要說哪里不對勁呢,又看不出來。

    他只能撓著后腦勺琢磨。

    也是這時,兩人在樓梯上擦肩而過,柯愫澄感受到肩膀相撞時,他的手指輕輕勾了下自己的小指,都沒來得及甩開,他的聲音傳入耳內:中午一塊兒吃飯。

    就沒一句話,柯愫澄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瞄了眼四周,這周圍可都是人啊,兩人完全是被包裹在最里層,他玩刺激是玩上癮了吧。

    等下到了一樓,柯愫澄余光瞟到靳宥司還一臉挑釁的看了過來,這眼神跟約架有什么區別。

    她趕緊問一旁特別淡定的黎荔:“你剛剛聽到靳宥司說什么了嗎?”

    “他說話了嗎?我沒聽到啊,人太多太吵了。”黎荔很震驚,畢竟這兩人不是在玩地下戀嗎,還能悄咪咪搭上話呢,實在是高啊。

    這下柯愫澄算是搞明白了,靳宥司就是故意的,他知道這會兒人多,聲音碎,旁人不可能注意到誰在跟誰說話,但柯愫澄以為周圍人能聽到啊,因為她自己就聽到了,靳宥司的聲音也不算特別小。

    所以說啊,他就是故意嚇唬人,又或者他還巴不得別人聽到呢。

    也是那天中午,柯愫澄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靳宥司的約飯邀請,一個原因是她有些生氣,另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早就有約了。朋友幾個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一塊兒吃飯了,靳宥司必然是要往后排一排的。

    上完上午的課,中午四個人約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火鍋店吃午飯。

    原本陳弗凡說想去吃海底撈來著,畢竟大學生有優惠嘛,等過兩年畢業了就沒這福利了,結果黎荔來了句:你想喝童子尿嗎?還是那種店家幫你原諒,最后受傷的只有你自己。

    陳弗凡敲了下腦殼,怎么把這事給忘了,雖然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但他們幾人是真的沒再踏入過這家連鎖火鍋店。

    最終他們決定吃一家老重慶火鍋。

    而拒絕約飯邀請這事,柯愫澄真的都忘到腦袋后邊去了,沒想到晚上回到家,靳宥司倒是先鬧起了脾氣。

    柯愫澄沒打算哄他,靳宥司就一個人待在樓下客廳看電視。

    他倆就這樣各干各的事,誰也不搭理誰,足足一個多小時沒說話。

    柯愫澄倒覺得沒什么所謂,可靳宥司實在忍不住了啊,哪有這樣的,吃飯不一起吃,回到家不黏一塊兒就算了,連話都不說一句,這樣像話嗎。

    他最終還是氣鼓鼓的上了樓,去找他這個氣人的女朋友。

    柯愫澄這會兒還不知道,正刷視頻呢,她趴在床上,背對著門的方向,直到房間的燈啪的一下,全部熄滅,門也被關上反鎖。

    柯愫澄知道有人上來討債了,立馬溜起來,直說:“今晚不做。”

    “為什么不做?”

    “我累了,過兩天再說吧,今天沒那方面的感覺。”柯愫澄看不到靳宥司在哪,只知道他的聲音不算特別近,她摸黑往床后靠。

    靳宥司緊接著道:“可是我有!闭f著這話,他已經踱步來到床邊

    柯愫澄有所察覺,快速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對著他照。

    由于來得太突然,光線無比刺眼,靳宥司稍稍瞇

    了瞇眼睛,而柯愫澄這個角度看到的就是,這么不友好的光線,他居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好看歸好看,柯愫澄是不可能被他的美色所誘惑到的,依舊拒絕:“說了不做!彼f著這話,靳宥司直接奪走她的手機,沒關掉手電筒,只將手機丟到了一旁,光對著天花板照。

    而他的手已經不老實。

    柯愫澄要逃走,嘴里罵罵咧咧:“你他媽脫我褲,子也沒用,說了不做就不做。”

    靳宥司本就不是個聽人話的,屬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你又拿他沒轍,他有的是辦法。

    看到柯愫澄還在極力反抗,他只是說:“你不做,我做,你玩你的手機。”

    柯愫澄屬實被他這話給說愣了,半天才開口:“還能這樣?”

    “能。”

    柯愫澄真來氣了,用腳踹他,想轉移點注意力,想了好半天,想到剛剛收藏的一個視頻。

    沒一點征兆的,她說:“我們明天去海洋館約會唄!

    興許是沒想到柯愫澄會說這個,畢竟約會這詞可從來沒從她嘴里說出來過,第一次聽到她說,還是主動邀請的方式,這誰能頂得住,靳宥司秒同意:“好!

    好完,他緊接著說:“做一次,要不然明天沒精神!  ??就不能一次都不做嗎?所以就是說,如果不提出去約會,就絕對不止一次了?他到底在鬧什么啊。

    沒轍,柯愫澄的內,褲都被他扒下來,丟到兩米開外的地方去了。

    而他好像對喝露水這事,有些上癮,自打那次品嘗完,現在每次玩游戲的時候,進入加載頁面時,他都會先幫一幫,柯愫澄有時候是真的忍不住要,噴出點東西,可這簡直太羞恥了點。

    等順好氣了,她就會提出為什么不能互相幫忙。

    結果怎么著,靳宥司干著手上的活兒,抬起眼皮盯著:“你想玩六九?”

    柯愫澄……不想!

    今天依舊如此,來來回回一個小時多,做完洗完澡,柯愫澄躺床上秒睡著,實實在在睡了個安穩覺。

    隔天,兩人難得的起了個大早,上午十點就從被窩里爬了出來。磨磨蹭蹭洗漱,柯愫澄還要化妝,出門的時候剛好到了飯點,兩人就去附近的川菜館吃了個午飯,再開車前往海洋館。

    過去的路程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兩人特地選擇離市中心較遠一點,跟學校又是完全相反方向的海洋館,要不然兩人走外面還要裝陌生人,那算什么約會。

    到了地方,檢票進去。

    這家海洋館是去年新建的,場地大,環境好。

    剛踏入,幽藍昏暗的燈光,讓曖昧的情緒達到頂峰。

    頭頂是成群結隊的靈動的魚群,深藍色的海水與光影交錯,它們穿過巨大的雕塑,一瞬間仿佛來到了夢幻的海底宮殿。

    兩人牽著手,慢慢悠悠逛,隔著一層玻璃看魚。

    柯愫澄算是發現了,靳宥司真的很喜歡拍照,屬于舉起手機就不放下來的那種,他拍什么東西呢,那必然是拍他的女朋友。

    有時候柯愫澄都沒想著拍照,看入了迷,下一秒就被靳宥司安排到了一個拍攝的絕佳位置,隨后他就一個勁的拍拍拍。

    然而簡單的拍照已經滿足不了他,他提出想拍視頻。

    柯愫澄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嗎,就今天中午吃飯那會兒,她就瞟到他在手機上刷到的視頻,接吻視頻來的。

    柯愫澄沒拒絕他,主要是那個視頻也在自己的收藏夾里躺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她又沒好意思提,畢竟他倆不算是普通情侶。

    勉勉強強應下來后,靳宥司當即就將拍照模式切換成了后置視頻拍攝模式。

    兩人微側著身子站在玻璃隧道里,柯愫澄在左,靳宥司在右,他左手拿著手機,拍攝畫面屬于仰視狀態。

    柯愫澄抬著頭,看著頭頂玻璃里的魚群,隨著拍攝鍵按下,靳宥司回過頭看一眼鏡頭,再順著柯愫澄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魚群,最后兩人轉眸看向對方,微微側頭,吻在了一起。

    這條視頻靳宥司看了足足一分鐘,還特意挑選了一個特曖昧的BGM,發給柯愫澄的時候,柯愫澄剛從小吃店買來一根淀粉腸,邊吃著,邊拿起手機看這段視頻,靳宥司趁機咬了一口淀粉腸。

    而這一幕剛巧被不遠處兩個女生看到,她們震驚到下巴快掉到地上。

    “我靠,那個不是副主席嗎?”

    “我沒看走眼吧,她旁邊那個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吃過的淀粉腸的人,是咱主席嗎?”

    “你絕對看走眼了,我眼睛也肯定是花了!

    “我先拍個照,我靠了啊!

    “……”

    柯愫澄看完靳宥司分享給自己的視頻,又看了一眼少了半根的淀粉腸,忍不住睨了旁邊那人一眼:“你剛剛自己說的,你不吃這種東西,現在怎么又吃上了?”

    靳宥司不回答她這個問題,攬著她肩膀,帶她去下一個板塊。

    等所有板塊都逛完了,柯愫澄突然有點饞幻師的飯了,兩人就決定直接去幻師吃,等車開到地方,也可以吃晚飯了。

    剛坐上車,黎荔發了個消息過來,柯愫澄先將安全帶系上,再看手機時,那邊的人已經瘋了。

    黎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柯愫澄沒細數她發了多少個啊,反正足足有六排,而她下一句就兩個字:論壇。

    柯愫澄從微信轉去論壇,一上線就看到復大熱榜第一條帖子,標題是:你們敢信,主席和副主席在談戀愛。!

    點進去是一張偷拍照,正正好好看清楚兩人的臉,還有兩人之間特別親密的距離。

    往下翻,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

    1樓:他倆談了?????沒搞錯吧,他倆,談了?

    2樓:千真萬確,我看到靳主席手臂搭在柯愫澄肩上,倆人可親密了,還吃同一根淀粉腸。

    3樓:所以上次論壇po的那張偷拍照,那戴帽子的女的,是柯愫澄?

    4樓:你們還記不記得,有個亂碼用戶發的,說聽朋友說,靳主席女朋友是咱學校的。

    5樓:我靠,沒想到那人還有點東西啊,這都能知道。

    6樓:是她朋友有渠道吧,要不然她從哪知道。

    7樓:所以可以扒出來發言那人是誰嗎?

    8樓:現在的重點不是他倆居然談戀愛了這事嗎?所以柯愫澄到底使了什么小手段,靳主席不是很難搞定來著呢。

    9樓:不過有一說一,他倆站在一起還挺養眼的。

    10樓:呵呵,我就想到了一個詞:玷污。

    11樓:你說話太難聽了吧,柯愫澄也沒怎么你啊,你為什么總是造她的謠,莫非是你暗戀的男人喜歡她?不是吧不是吧。

    12樓:你嘴巴放干凈點。

    13樓:是誰啊,惱羞成怒咯。

    14樓:也難怪說,漂亮的女孩在學校很容易被班里同學集體孤立,不是沒原因的,自己什么狗樣,羨慕嫉妒吧,那就對了,就是來氣你這種人的。

    15樓:就是說啊,人家柯愫澄家境好,長得漂亮,學習成績也不錯,會唱歌會樂器,遇事不慌,有人尾隨直接開打,就

    她這樣的姑娘,你八輩子都別想著和她能站到一樣的高度,男朋友是靳宥司怎么了,挨著你眼了?

    ……

    這條帖子底下兩個站隊的人已經罵紅了眼,柯愫澄沒繼續往下看,根本翻不到底。

    她退出論壇,重新點進微信,操作一番后將手機鎖屏,轉頭跟靳宥司說:“沒得地下戀玩了!

    聞言,靳宥司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后視鏡,又快速看了她一眼,觀察她的表情,做出判斷:“怎么了?”

    “剛剛在海洋館,被同校的人撞見了,拍了照片,已經在論壇上發酵了!惫饴犓f話這語氣,很難判斷出她的情緒。

    但靳宥司依舊覺得她大概率是不開心的,安慰道:“這件事我來處理!

    “不用處理,讓她們鬧一鬧也沒什么不好的!笨裸撼我呀浭栈匾暰,面色平靜無波瀾。

    興許是沒想到柯愫澄會這么想,靳宥司沒接話。

    車在紅綠燈路口停下后,他轉頭看向她。

    柯愫澄有所察覺,再次轉眸,對上他的視線:“挺好玩的,他們像小丑一樣!

    “被發現了也沒事兒嗎?”靳宥司依舊很擔心,他總覺得柯愫澄是在演。

    然而柯愫澄卻說:“談戀愛怎么可能一直藏著掖著,我倆又不是公眾人物,就一在校讀書的普通人,之所以會被那么多人關注,只因為我倆沒興趣參與到他們的談論中,說白了,我倆太佛系了!

    說完這一番話,她沉默了兩秒,緊接著道:“之前我不想公開戀情,不是我只想和你玩玩,也不是擔心被罵,我的膽子沒你想象的那么小,我也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人都騎到我頭上來了,我還忍受,那怎么可能呢,只是我在等,等這顆炸,彈,爆,炸!

    說這話的間隙,又一條帖子登上了熱榜,是某個匿名用戶發的柯愫澄朋友圈的視頻截圖,就是之前在海洋館時拍的那段接吻的視頻。

    柯愫澄能猜到那群人又會說什么,如果有人問是不是故意的,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的,就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氣人。

    而這件事被爆出來后,兩人該吃吃該喝喝,悠悠閑閑的度過了周末假期。

    不知道是靳宥司高興壞了還是怎么著,柯愫澄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更更更更黏人了,真的屬于到哪都要粘一塊兒,就連去洗手間他都不放過,屁顛屁顛跟著。

    其他方面,比如朋友圈背景,他直接換成了在海洋館時拍的照片,個性簽名也改成了:S愛心C。

    一頓操作下來,論壇沒停歇的有新帖子發出,還都跟兩人談戀愛有關。

    炸到了禮拜一,兩人上午都有課,雖然戀情已經被爆出來,但柯愫澄依舊騎著自己的車來的學校上課。而她很明顯的感覺到從機車開進校門的那一刻,周圍人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她沒什么所謂,將車停好,拎著頭盔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來到教室,班里同學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像是一群螞蟻在耳邊爬,說不出什么感覺。

    等到上課鈴敲響,才稍微安靜了些。

    連著上了兩節課,距離第2節 課下課還有最后十分鐘的時候,柯愫澄收到了靳宥司發來的消息。

    Si-:【我買了奶茶!

    澄zi:【給我的?】

    Si-:【不然呢!

    柯愫澄知道靳宥司什么意思,沒拒絕,只跟一旁還在論壇跟人罵架的黎荔說:“等會兒陪我去拿個東西。”

    黎荔沒功夫搭理柯愫澄,嘴上說著好好好,手指都快敲抽筋了。

    柯愫澄知道黎荔在干什么,真沒想到她戰斗力這么強:“你歇歇吧,罵又罵不完,這種人沒道理可講的!

    黎荔氣到臉頰都有些紅,對著柯愫澄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你放心,我叫陳弗凡也上去罵了,你得相信我倆的實力。”

    柯愫澄特別相信,能不相信嗎,罵人屬他倆最牛逼。

    十分鐘后,下課鈴敲響,柯愫澄挽著還在持續輸出的黎荔來到約定的地點,剛走過來,就看到靳宥司邊下樓梯,兩人在對上視線的下一秒,他輕挑了下眉。

    瞧把他嘚瑟的,不過也不怪他,有名分了換誰誰能不興奮啊。

    而這會兒,整個這一層的學生,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這兩人身上,就看到柯愫澄停住步子站在原地,靳宥司下樓后來到她跟前,遞了杯奶茶到她面前。

    這可把黎荔樂呵壞了,察覺到周圍人的注視,已經竊竊私語聲,她嘴角快咧到太陽穴:“我有份嗎?”

    謝津洲立馬將奶茶遞過去:“肯定有你的份啊,主席怎么會忘記要收買你呢。”

    這話黎荔樂意聽,看小情侶談戀愛就是爽,她哈哈哈的笑,還微微點頭鞠躬說:“那真是謝謝啦!”

    由于課間時間不多,靳宥司得去教室了,倆小情侶沒法在這群人中間談戀愛。

    簡單講了幾句話,臨走前,靳宥司抬手揉了揉柯愫澄的腦袋,柯愫澄沒反抗,可以說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等靳宥司和謝津洲到了階梯教室,謝津洲今天不打算坐第一排了,他要好好觀察觀察這群小丑,他們實在太搞笑了。

    兩人在后排落座,津洲先環顧了一圈整個教室,看著這群人,忍不住感嘆道:“該說不說,少爺你是真火啊,跟那明星網紅似的。”

    說著這話,他突然壓低了音量,湊過來:“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你是STIFLE樂隊的主唱,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呢!

    不等靳宥司說什么,任課老師走進了教室,開始點名上課。

    整個兩節課,階梯教室里幾乎人滿為患,特別是下課的那十分鐘,門口堵滿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什么明星呢。

    謝津洲就納悶了,又不是沒看過,都看三年了,不就談個戀愛嘛,至于嗎。

    而兩人前排的一個女生,忍了足足兩節課,等下課鈴敲響,老師出了教室,她才轉身過來,對靳宥司說:“我感覺副主席好像不太喜歡你,或者說我覺得她就不是真心喜歡你,你被她玩了你知道嗎?”

    謝津洲對這女生有印象,同專業不同班,前兩年老是在眼前刷存在感。

    聽到這話,靳宥司只是掀起眼皮,他的眼神冷颼颼的,帶著一股涼意,死死盯著面前的人:“她是不是真心喜歡我,關你屁事兒!

    興許是沒想到靳宥司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這么的難堪,女生好半天沒說話,察覺到周圍人都看著這邊,她艱難開口:“我就是覺得,她那樣的人,不值得你喜歡罷了!

    “她哪樣的人?再張嘴就瞎造謠試試?你論壇賬戶名是叫珂元貝北吧,還有你那好閨蜜,造小太妹的謠不過癮,打算造黃謠了是吧?”靳宥司十分可笑的看著這人,語氣中的陰鷙藏都不帶藏的。

    “你怎么……”女生被嚇得沒忍住打了哆嗦。

    “我怎么都知道?我說的這些不過皮毛,你私底下干過什么惡心人的勾當,要我一一列舉出來嗎?”靳宥司的嗓音沒有絲毫溫度,眉心凝起的寒意讓周圍人都不敢大口呼吸。

    他們不因為別的,只是完全沒想到靳宥司居然會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還有他無形中透出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點,和

    之前認識的簡直判若兩人。

    不等這女生繼續說些難聽的話,或是慌張的反復猜測,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時候暴露出來的。

    靳宥司兜里的手機響起鈴聲,他邊站起身,拿手機出來看,來電人備注是阿澄寶寶。

    他沒想背著人,直接按了接聽鍵,剛將手機貼到耳邊,就聽到那頭的人說:“靳宥司,你現在有空嗎?來局里撈一下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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