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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chapter 31 她本就無路可退……

    程馳用舌頭抵了一下齒間, 烏黑的眉宇叛逆地稍稍向上揚,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得盯著眼前的人,待看清她的臉, 瞳孔有瞬間得微縮,眼里的興奮愈演愈烈, 因血液的猛烈流速瞬間染紅了長年蒼白得面孔,連帶著厚薄適中的嘴唇都快速得紅潤了起來,他喉結不自覺又翻動了一下, 唾液分|泌得更多了。

    這次, 他找了一個匹配度最佳得替代品。

    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極致得興奮驅動著身體, 情不自禁得想撫上這個少女得脖間,纖細的手掌向上抬起, 剛要觸摸到她時。

    “先生,你的手很臟。”南平冷聲開口,眼神警惕得看著眼前得這個男人,剛剛她就感覺到了一股變態的壓制感, 顯而易見,這個男人絕對不正常。

    程馳頓了一下, 看了一眼還帶著些許血印得手,眉目一擰,似意識到了確實很臟, 有些不悅得攏了攏掌心,遂又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輕輕一劃,紅色的液體翻涌而出,越流越多, 蓋住了原本因抽打別人而留下得血跡,可他似乎并不感到疼痛,嘴角越揚越高,隨即討好似得拿給她看:“你瞧,現在干凈了。”

    南平僵硬得看著他的手掌心,像玫瑰一樣鮮紅得顏色沖擊著她的視線,桶進了她的心窩,冷意在身體里橫沖直撞,幾乎讓她發不出聲音。

    這就是個瘋子。

    危險得意識在腦中響起,她猛地退后了兩步,趁他沒有動作前,轉頭逃也似的跑走了。

    而程馳在她跑掉之后卻并沒有追上前去,只是眼神如追蹤器一樣緊盯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隨后垂頭審視著還在流血得手心,呢喃不停:“看來她不喜歡你呢,怎么辦呢…血不能浪費啊。”抹在她白凈的眉眼上一定很漂亮的。

    …

    南平跑回了別墅得房間,關上了房門,靠在門背上喘著粗氣,慢慢下滑了下來,坐在地上。手還有些微微的顫抖。她害怕了,她不應該去窺探富人圈得私密領域,更不應該可笑得報|警,因為那種人即便報|警也無濟于事,說不定還會順勢查出報|警的人是誰,就算她匿名了,但是以這人的勢力難道會查不到嗎?

    她摟緊住自己的胳膊,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但又想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或許別人根本記不住她的樣子,她又何苦要杞人憂天。

    這么一想,確實鎮定了很多,卻仍心有余悸。還有些懊惱,不應該因為好奇去偷偷探聽。

    好奇心害死貓,這話流傳了這么久是有一定道理的。

    接著又在龍井待了兩天,一直關在房間里沒有出門,連帶著陸高鶴她都沒了折磨他得心情。她還是低估了上位者對于渺小人物得把控和手到擒來,這兩天里她得情緒都不算安穩,或許是一直待在這個封閉得地方讓她有些提不起精神,隨即等紅印完全消掉以后,她便回了學校。卻正好趕上了末尾得閱兵儀式。

    軍訓結束得最后都要舉行一次閱兵儀式才算正式結束,而南平被選為她們班的旗手走在最前面,完成了閱兵方陣。

    等儀式舉行完,評選了優秀標兵,當聽到標兵人物出現了她的名字時,她有些意外得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首席臺上的孟白深,只見他穿著一身軍服,俊朗的眉眼深邃得看著她,仿佛早有預知她會與他視線相交。

    南平只與他對視了一會,便移開了雙眸,她忽然就不想去讀這個男人眼底的深義了。

    此刻失了興致的眉眼,顯得異常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這很不像她。

    可孟白深卻把她的這副模樣理解為:她拒絕了他。似乎在意料之外,又似乎覺得不可思議。

    自從知道她是以柔室友以后,產生了一點良知覺得她還小,不好隨意玩|弄,但是后面卻又總是若有若無得心癢。軍|營里一向管控嚴格,他即便是想玩,也需要個干凈的對象,所以基本不找小姐。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滿意的皮囊和小性子,卻被拒絕了。

    孟白深心底一直覺得憑他得背景想要盧南平這個人簡直易如反掌,他查過她的底細,自覺從那種貧民窟上來的少女雖心智不簡單,但卻也不難讓城門失守,只需要對她露出一些‘魚餌’,便比江棱區里家境普通的女孩都要容易上鉤。

    畢竟沒錢她生存不了。

    但他不知道她背后到底有沒有金|主,這些天又為什么請假,但這些未知領域他也沒多大興趣,他在乎得是這個女孩現在還干不干凈。他有潔癖,怕臟了的話,自己石更不起來。

    同樣也不喜歡勉強人。

    隨即

    把心底的一絲欲|念之火強制掐滅了。

    覺得,拒絕了也好。

    …

    今天晚上籃球社有訓練賽,南平被叫過去做助理事務,在給他們計時記分的過程中,她一直若有所思得盯著曹禹的身影,腦中卻想得是曹禹這個人應該也有不一般得家世背景吧,他的背景又是什么…如果利用了他來勾董嘉勛上套,結局會不會被報復呢…

    她想得入了神,開始有些茫然了起來,她沒有任何勢力,唯一得靠山陸高鶴隨時會丟下她不管,甚至可能反噬她。這樣的話,她能承受住他們這些富家子弟的‘洶涌愛意’嗎?抑或是肆意揉捏得占有欲呢?心里的擂鼓響個不停,甚至開始思忖這是不是陸高鶴對她的刻意報復。

    可她這副追隨著曹禹逐漸恍惚得眼神落入了董嘉勛的眼里,成功得勾起了他心里的醋味,有些黑臉得瞥了一眼還在追著球運作,滿腦子只有游戲的肇事者,揉了一下腮幫,不免有些酸牙。

    要說因為這個討厭曹禹,那還真不存在,畢竟是多年來得好友,除了酸味重一點也沒有別的想法,畢竟也不是演電視劇,兩男爭一女,況且他見曹禹對南平也沒什么特別的心思,也談不上爭不爭的,他只要在曹禹沒開竅前把南平追到手就行了。

    “喂,員力,愣著干嘛呢!阿禹給你傳球呢!”季延看著前方一臉心事得董嘉勛喊道。

    董嘉勛瞬間回神,但飛過來得球太突然,他不自覺慣性躲避了一下,頭一偏,球就從他耳邊往后飛去,這時他才驀然想起南平還在后方呢。

    隨即轉頭大喊了一聲:“快躲開!”

    南平沉浸的思緒因為籃球的襲來瞳孔一縮,猛得朝旁邊一撲,雖然閃得及時,卻還是狠狠地摔了一跤。

    與地面摩擦的疼痛感讓南平清醒了幾分,隨即不免心驚,她剛剛在想什么?竟然害怕權勢到想要退縮嗎?可是她又能退到哪里?

    她本就無路可退。

    前方的路如果是深淵,身后也一樣是懸崖絕壁。

    她已經往前走了,就絕不能回頭,同樣也回不去了,她走得每一步都像是在鋼絲上行走,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所以,她不能倒下。

    她選擇的路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才能證明她的信仰始終是沒錯的。

    南平不甘的心隱隱又跳動了起來。

    “你怎么樣了?”董嘉勛跑過來,擔憂得看著她詢問道,心里帶著些許愧疚。手不禁拍了拍她的后背,表示安撫。

    只見她低垂著頭,發絲擋住了她的神色,她一下拂掉了董嘉勛的手,力度堅決,似乎不想讓他再觸碰。

    董嘉勛嘴角有一瞬間地僵硬,沉默地收回了手,卻發現南平的眼淚滴落在了地板上,一顆兩顆燙得刺眼。

    曹禹撥開了人群,走了進來,因為是他傳的球,導致南平受了傷,心里有些內疚得蹲在她身邊說:“對不起學妹,我背你去醫務室吧。”也不敢隨意碰她,怕她抵觸。

    看著南平點頭同意,他就轉過身把后背朝向她,南平微微起身附了上去。曹禹的背很寬厚也很溫暖,背著她的手雖放在她的腿間,卻握成了一個拳,沒有觸碰到她的皮膚,動作紳士又溫柔。

    她把頭靠在他的頸肩,轉頭一瞥,與還蹲在地上的董嘉勛眼神交疊,南平只淡淡得睨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摟著曹禹脖子的胳膊卻略微緊了緊。

    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的董嘉勛臉色終于陰了下來,心里的不適向上翻涌,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仿佛都能燒出一個洞來。

    “還蹲著呢,人都走遠了,你的腿不麻嗎?”季延走上前也蹲了下來,調侃道。

    “你說,她喜歡曹禹嗎?”董嘉勛依舊沒有收回視線得望著遠處,眼神糾纏,語氣卻生冷。

    季延嬉皮笑臉得聳聳肩:“不知道,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董嘉勛轉過頭漠然得凝了他一眼,季延才收斂了調笑,表情正經了許多,轉頭詢問:“你想搞她了?”

    “想,做夢都想。”眼神里帶著欲|念,卻又無法全盤托出。

    瞧見好友這幅神情,倒有幾分餓中色鬼的樣了,季延瞇了下眼睛,壞笑:“這還不簡單,找個假期把人約出去,喝點小酒,直接辦了,順便給你破童子身。”隨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搖搖頭:“我有時候真看不懂你跟曹禹,家世擺在那,卻不能隨心所欲,有什么樂趣?想上就上,又不需要為誰守真。”

    董嘉勛聽后蹙眉不認同,半晌開口:“我打算追她,不想這樣硬來。”

    “呵”季延嗤笑一聲,面含嘲意,眼神戲謔得說:“那你就追吧,什么時候追到手了你再上,看你身下那二兩肉能不能同意。”就一個妞而已,再純,床|上多|搞幾次,不也就膩了,關了燈都一個樣。

    女朋友這三個字他們這種圈層得人向來不放在心上,反正最后都不能走進殿堂,何不及時行樂呢。

    董嘉勛聽了季延的嘲諷并不理會,可心底卻有一絲躁動,如果可以,他是說如果可以,他希望南平可以盡早答應他的追求,不然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在意她跟其他人的交集,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好兄弟,他也很難保證曹禹會不會對她動心。

    而他自己又會不會忍不住后對她硬來。

    畢竟

    真的想要的東西

    他們這種人確實等不長。

    第32章 chapter 32 深淵開始召喚了……

    九月的下旬, 天氣逐漸變得涼爽,不再有夏日得灼熱感,但卻還乘著夏天的尾巴, 絢爛充實,有著勃勃生機, 夏的氣息還沒有消失殆盡,溫柔得微風開始變得清爽舒適,不再燥熱不堪, 江岸里樹梢上的枯黃樹葉開始悄然凋零, 頗有‘一葉落而知秋’之感。

    因晚上要在半月巢會場舉行正式的迎新晚會, 故而今日得學生會比往日忙了許多, 只是再繁忙也少不了眾人評頭論足的茶話會。

    都在傳易聽雙突然休學得原因是因為受了情傷,眾人只紛紛議論是她性格所致, 卻根本不敢提起董嘉勛的只言片語,很有一種趨炎附勢的攀附意味。

    南平嗤笑一聲,卻在思量易聽雙只是休學而不是退學,顯然南門行的勢力也并未到垮臺得地步, 只是受點苦頭吃是必定的,就是不知道易聽雙這大小姐的位置還能坐得安穩嗎…

    學生會這邊她的職位暫時還沒人頂上, 雖然只是一個副部長,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她的業務能力是真的不錯,沒有了她, 學生會拉來的校外投資都少了很多,可能以前也有董嘉勛的緣由在里面, 但眼下卻真有一些棘手,甚至主席團的領頭都親自下場拉贊助了。

    這也是江岸比較狗的地方,舉行這么一個大型晚會, 只給場地,資金卻讓學生會負責,而加入學生會的成員干部,家庭背景基本都屬于中等水平,不足以像董嘉勛那樣以一己之力完成贊助支持。

    說白了,就是沒錢。

    學生會是真的窮

    所以才能本著‘為學生服務’的精神主旨。

    而南平所在的新聞部,業務還是相對輕松許多的,只用拿著相機一直拍拍拍就行了。

    “南平,你過來一下。”孫逸杰不知何時走過來拍了拍南平的肩膀,把正在拍素材的她叫到了門口。

    “怎么了,學長?”南平詢問道。

    “咳咳”孫逸杰假意咳嗽兩聲,接著說:“其實也沒什么,主要就是可能需要你去頂個場。”有些不自然的語氣,但望著她的視線卻很灼熱。

    南平不動聲色得挑了一下眉梢,溫聲問:“那是頂什么場呢?”這個孫逸杰八成是想讓她上臺表演呢,不過這一臉意|淫|樣與他的言語卻是相當違和。

    “開場組的熱舞表演缺一個人,那個學妹好像腳扭了,如果缺一個空,表演就不完整了。”孫逸杰掩了掩嘴說道,故作嚴肅。

    “可是學長,我不會跳舞啊。”南平苦笑,作出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上臺表演唱歌還差不多

    至于跳舞,讓她去扭扭秧歌可能還行。

    孫逸杰看出南平的拒絕之意,忙說:“沒事的,開場舞時間很短,咳咳,你只需要跟著她們在后面扭一下就好了。”

    “晚上晚會就開始了,我現在去練習也已經晚了…”南平猶豫道,臉色擔憂。

    “她們也不是專業舞蹈生,是我們學生會業余選手組成的開場舞,技巧不高的,學妹你這么聰明肯定能學會。”孫逸杰一臉堅決道,伸手的姿勢像是南平再拒絕他就強制拉她走了。

    南平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暗忖著,既然拒絕不掉,那么換一種思維來想,她參加了這個開場舞會給她帶來什么好處呢?

    她是決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把它做好,即便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任何事物只要她同意了,就會去把這件事轉化成對自己有所助意的事態性質,這樣才不會浪費精力。

    隨后兩人一起去了后臺練習室,孫逸杰叫了一個像是領隊的女生負責教她趕在晚會前學習這支舞蹈,不得不說,一分多鐘的開場時間,這支舞確實不難。

    南平從小柔韌性就比常人好,可惜卻沒有條件上興趣班,現在跟著學習這種偏爵士的熱舞表演倒也不是很難學會,只是這個動作…

    她潛意識覺得這個舞的動作要有力度做出來才好看,但也許都是業余的原因,她們跳得都很柔,只是在抖胯扭腰的時候非常賣力,看得南平一時之間竟有些啞然,卻說不出不對得地方。

    因為動作一直重復幾個,主要都是扭,她這才了解為什么叫熱舞,暗黑的一片,燈光一打下來,幾個女人在臺上扭腰做wave,看得人能不覺得熱嗎?即使是業余的,只要露點肉,就夠那些男人熱血沸騰了。

    南平嘴角勾起一抹諷刺,怪不得孫逸杰想讓她來填補空缺,這不都是出自他內心的私|欲么。

    …

    晚會即將開幕

    開場舞組表演的幾個女生已經化好妝,換上了衣服,當南平從更衣室走出來時,面前的組員都有些看呆了,這實在是……太欲了…

    黑色的蕾絲上衣只到鎖骨下方,緊接著是一件裹胸吊帶,剛剛包裹住她胸前得渾圓,肩膀做了漏空,露出白嫩的香肩,雙袖貼身的花邊設計,帶著極致得魅惑,白皙的腰肢與黑色的短裙形成強烈得視覺對比,裙身上還鑲著鉆石,更顯晶瑩玉潤,嫩白細膩得大腿間和腰肢處都有一朵玫瑰花紋身,欲與媚得交織樂奏響。

    明明是同樣的演出服,南平穿上卻十分招人眼,連帶一樣的貼紙紋身,在她身上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一時之間眾人心里都覺得這個女生就應該站在c位的視覺中心。

    上場之前南平提前收到了董嘉勛的一條信息,寫得是:今晚過來看你表演。

    她猜想到她出場表演的消息應該是孫逸杰給透露出去的,只是不知是董嘉勛先問的還是孫逸杰散播的,不過目的都是為了吸引人來看晚會,畢竟前不久因為論壇視頻,讓南平這個主人公小火了一把,倒有些知名度。

    她看著聊天頁面,卻不急著回復,而是先給曹禹發了一條消息:‘希望學長可以來看演出,第一次表演舞蹈有點緊張,學長能來給我加油就好了…’,順便附上了一張緊張的小表情。

    而這邊因為沒收到南平回復的董嘉勛聽到放置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聲,他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衛生間,心有所想得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

    曹禹的手機密碼他偶然看到過,所以順利的解了鎖,手指滑動,查看著聊天頁面,果然就看到了南平剛發來的消息。

    遂眼神幽寂,神色晦暗不明了起來,只見他毫不猶豫地輕點了幾下按鍵,回了一個消息過去:‘不好意思學妹,我今晚沒空。’

    幾乎沒等多久,南平就回復了一個‘那好吧,學長先忙。’,看著這一條近乎秒回的消息,董嘉勛本來就不算太好的臉色上,登時有一瞬間的裂縫。

    隨即按著手指向左一劃,面無表情得刪除了南平的這條聊天訊息。把手機放回了原處,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去里間換了一身便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便獨自出了寢室門。

    然而另一頭的南平看見曹禹的這條回復信息不免心下奇怪,思忖以曹禹的為人怎么樣也會再回復一句加油的話,可如今回復的語氣卻這么冷淡,這很不像他的口吻,除非是其他人幫他回復的…

    但不管怎么樣,她只要董嘉勛知道她給曹禹發過信息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無所謂。

    結果一樣就行。

    …

    晚會正式開幕,全會場燈光一黑,南平幾人早已上臺站好位置,等音樂響起的時候,舞臺上昏暗的光線打下來,觀眾臺下便沸騰了!

    她們的舞蹈雖沒有復雜的動作,但卻把女人的身姿曼妙表演得淋漓盡致,一顰一笑間無一不是魅惑。南平雖然不是c位,但輪到她的那一趴時,呼聲卻異常的高漲。

    在舞臺觀看最佳的位置中心,董嘉勛被南平白的發光得腰腿間上的那朵刺目玫瑰緊緊吸引住了視線,弧形的花瓣盛開正濃,一圈又一圈的,仿佛是他想去探索得未知領域,隨著她動作幅度的加大,他的眼神逐漸深邃暗沉,立時就想把臺上的那只妖精狠狠拉下來,搗|爛她的花漩,吃進腹中。

    等到開場舞一結束,董嘉勛就離開了會場,去了后臺。學生會的眾人看他進來都有些詫異,她們還不知道董嘉勛在追南平的事。只見他詢問了一句開場舞的人員去向后便朝里走了,而那個被他詢問的人瞧他越走越里,恍然回神忙喊:“董少,那是女更衣室啊…”卻不知他能不能聽見…

    董嘉勛找到了標著南平姓名的更衣室,覆上門把手,猶豫了一瞬,但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朵玫瑰,花,眼神一暗心一橫,便擰開門走了進去,卻沒注意到本該反鎖得門為什么他輕而易舉就進去了。

    有些被欲|望驅使得董嘉勛腳步輕聲朝里走。

    只見更衣室的地上鋪得都是白色地毯,中間還有一圈簾子圍著,里面就是他朝思幕想的人。

    董嘉勛拉開了簾子的一條縫,像一個變|態得偷|窺者一樣緊盯著里面正在換衣服的少女。

    少女的手緩緩拉開了背后的拉鏈,脫下了裹胸吊帶,露出了后背一大片|奶|白色的肌膚,中間橫著得帶子是她的胸衣,只見她又俯身脫下裙子,白色的底褲露了出來,卻是四角的。弓著身子背對著他的姿勢,令他的瞳孔狠狠一縮,交纏得篝火在董嘉勛的腦中炸開了陣陣煙花。

    在這一刻

    深淵開始召喚了他。

    第33章 chapter 33 才剛剛開始。……

    董嘉勛貼上她的后背時, 少女像是被驚著了一般,開始劇烈掙扎,他強有力得一只胳膊緊緊桎梏著少女白皙柔軟的腰肢, 另一只手則是捂住了她的嘴,高挺的鼻梁在她的頸脖間細嗅那股誘人得幽香, 而后一路向上緊貼她的耳畔,鼻間得熱氣噴灑而出,讓少女纖細得身體都不自覺得顫了起來。

    得到反應的董嘉勛眼眸更深, 一下把她身體掰正過來, 壓在了地毯上。趁她微愣之際覆上了她小巧紅潤得唇瓣。

    小蛇般靈活得橫掃上下, 交纏共舞, 只聽董嘉勛輕嘆了一聲,甘甜得滋味讓他心悸不已, 眼眶發狠得肆|意品嘗,像是從未吃過如此美味佳肴一般,瘋狂啃食著,因抵觸而推拒得手也被他用一只手收攏壓在地毯上。

    心火間得藤蔓, 瘋狂追趕纏繞,勢必要攻略屬于他的城池。寬大的手掌慢慢摸索后移, 待要解開她后背的扣子時,只聽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外面還有人喊著:“南平, 你換好衣服了嗎?”

    似一盆冷水澆淋,讓董嘉勛猛然清醒了過來, 離開了她的唇,才發現南平清靈得雙眸里蓄滿了淚水,紅腫得唇瓣邊緣還淌出了一絲晶瀅。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一臉不可置信又懼怕得眼神望著他, 像是一把利劍,刺痛了他的心。隨即立馬解放了她的雙手,得到自由的南平登時扇了他一記耳光,狠聲說:“滾出去!”

    被扇了一巴掌得董嘉勛嘴角微揚,泛起一抹苦笑,轉頭看著南平低啞出聲:“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么做。”他雖懊惱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但卻并不后悔。

    得到的甘甜遠遠勝過臉上的痛感

    戳破的那層紗,一旦有了縫隙,欲|念之繩就能從縫中瞬間掠過,緊緊包裹交織著心間得少女。

    董嘉勛此刻得不死不休

    才剛剛開始。

    …

    南平回到宿舍衛生間洗澡時,看著鏡子里些微紅腫的唇,眉宇輕蹙,暗誹如果不是她提前同組里領隊的那個女生說好,等到要上交表演服得時候,記得來更衣室提醒一下她。董嘉勛這廝很有可能要把她的嘴皮吮破,好在最后的結局走向如她所想。

    以他這人的秉性一定不會覺得后悔,反而被他以這種方式戳破了這層紗后,情感只會越來越迅猛,不過,他現在一定在想如何得到她的原諒,并且成功與她交往。殊不知,南平根本就沒打算原諒他。

    不僅不原諒,還會離他愈來愈遠,對他疏離冷漠得比陌生人還不如。

    眼睜睜地看著她和曹禹學長越走越近,一定會徹底爆發吧,但那個時候,就離收網不遠了。

    南平垂下眼簾,止了思緒。隨后打開花灑,開始沖洗起來。

    而與此同時,董嘉勛也在凈洗,只不同得是他開得是冷水,可仿佛卻失去了冷靜的效果。

    他身上灼熱的溫度連帶著水溫也徒然升高,細膩又柔和得水流流淌在他的手心,讓他不禁就想起了那一抹溫軟,遂撫上自己的唇,輕微摩擦了一下。

    望著地板得眼神變得更加迷離了…

    “看來我們員力大少身上有很多地方需要清洗啊。”季延瞄了一眼衛生間,面露探究得笑道。

    一旁在打游戲的曹禹似沒聽見般繼續機械得敲著鍵盤,正在翻閱醫學書籍的曲東卻看了一眼手表,淡然出聲說:“已經半個小時了。”

    季延撫著下巴,半瞇著眼睛搖搖頭,勾唇道:“真憋屈啊,我們員力,也不知道為了誰。”說話間不由得瞟了一眼還沒開花的鐵樹游戲人。

    曹禹正專注打著游戲的手一滯,轉頭輕瞥了一眼季延,突如其來的目光嚇得季延一個激靈,立馬虛咳了兩聲轉移了話題:“聽說今晚的迎新晚會舉辦的不錯,真可惜我沒去看成,哎。”嘆了好大一口氣。

    曹禹看著他浮夸得表情不作聲響,遂又莫名得看了眼手機,干干凈凈的聊天頁面卻似乎有別的痕跡,但卻找不到蹤影。只得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游戲上,結果卻被敵方拿了人頭。心情不知為何有些煩悶了起來。

    …

    楚夏真中午一回宿舍便和南平三人說起晚上她請大家去‘樂水一方’玩,說是為了慶祝她足球寶貝的表演獲了一等獎,讓大家都去放松放松心情,不好拂了面子的幾人都點頭同意了。連之前還咒罵楚夏真的葉碧芙也欣然答應了下來。

    南平有些詫異得挑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今天的楚夏真,打扮的嬌俏甜美,面色紅潤,倒像是剛約完會回來一般,再看她走過去自然地牽著葉碧芙的手,兩個人又重新姐妹好得稱呼,不免心下一曬,覺得好笑,也不知楚夏真用了什么手段讓葉碧芙又跟她親近了起來。

    樂水一方是江棱區有名的夜總會,位于漓港路的中心地帶,同時也是有錢人的極樂天堂。

    南平其實不清楚在樂水一方里具體的消費金額,但是她從郁以柔有些驚疑得眼神看著楚夏真一臉從容的刷著一張金卡,不禁也瞟了一眼卡上刷出的金額,足足有七位數,眼神微閃了一下,沒想到楚夏真出手這么闊綽…

    “好的,小姐,請收好您的金卡,我帶您去二樓。”前臺侍從小哥禮貌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人跟著一起上了二樓,偌大得藝術樓梯上每隔一段間距便掛著一幅油畫,水晶燈長長得垂下,泛出斑駁的光影,扶手做了整段得鏤空雕花設計,不僅是一些花紋,還有古希臘神話人物中的雕像,整個氛圍高雅得不像傳統概念里的夜總會,倒像是進了藝術館。

    走進包廂里,才算真的長了見識,開門進去足足有三間廳房,一間環繞一間,每一間房間都不同的娛樂設備,包括床上用品都準備得很齊全。真可謂是吃喝女票賭樣樣齊全了。

    南平表面上鎮定自若,心里卻嘖嘖稱奇,怪不得花費了這么多錢,這格局看起來就寫著貴這個字。

    楚夏真帶著其他三人一起坐到了第一間廳房的m式沙發上,點了幾瓶紅酒和香檳,又上了一些水果拼盤,四人開始小酌起來。

    之后又玩起了‘浪麻’,這種麻將打法南平也是第一次接觸,剛開始有些不熟悉,多玩了幾把就開始胡牌了,就連郁以柔都有些詫異南平的手氣。

    殊不知她只是不想輸錢才認真琢磨了一下浪麻的玩法,而相比其他三人的無所顧忌,她要小心翼翼地多,錢包決定成敗啊,現實所致。

    等玩到晚上九點半,南平與郁以柔兩人都開始勸說楚夏真差不多可以回宿舍了,這時卻有人敲響了包廂的門,聽腳步聲仿佛還不止一個人。

    這讓還在想如何再拖延一下時間得楚夏真眼神一亮,開心得起身去開了門,讓外面那幾個人進了房間。

    進來的四個年輕男人似乎跟她們差不多年紀,只見楚夏真笑得一臉羞澀的挽上了中間穿著深藍色亨利衫的男生,正跟他撒著嬌,輕聲嘀咕:“怎么才來呀,我們差點都要回去啦。”

    這個男生摸了摸她的頭,湊到她耳邊說著悄悄話,不知說了什么,只一會兒的功夫,楚夏真就跟他你來我往得打情罵俏起來。

    隨后又介紹了幾人跟她們認識,頗有種聯誼氣氛,南平和郁以柔都有些詫異,只不過郁以柔表現得更為明顯一點,而一旁的葉碧芙卻開心得跟其他三個男的聊起了天。

    聊天聊著,幾個人就又點來了酒喝,其中還帶有幾瓶伏特加,南平瞟了一眼沒有動作,只側身拿起了一杯瑪格麗特與他們喝了起來,而郁以柔則拿了一杯龍舌蘭日出,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警覺。

    八人喝酒聊天又過了一個小時后,郁以柔站了起來,對著楚夏真說了句她今晚回家,就不跟她們一起回宿舍了,說完就直接踱步出了門,立馬拿出手機跟家里的司機打起了電話。

    待到關上門,幾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瞬得尷尬,尤其是跟楚夏真調情得那個男生臉色最為陰沉,由此可見,這個男生應該是這幾個人里面話語權最高的,南平不由得想起了楚夏真得那張金卡,說不定這個男的還是其中最有錢的。

    待喝完了最后一口雞尾酒,南平得臉都有些紅潤了起來,房間里昏暗得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黑與白的視覺沖擊,美得動人心魄,讓人看著就心癢癢。

    為首的那個男生時不時就瞥一眼南平,但可能礙于楚夏真得緣故,他并未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剛剛好能被南平細微得捕捉到。

    突然她就羨慕起了郁以柔得灑脫離場,家世果然就是一個人的底氣。不怕被報復不怕被阻攔。她看著這幾個人的調笑間,不禁覺得無趣至極。

    遂起身對楚夏真說出去接個電話,楚夏真沖她擺擺手,她身旁的男生雖有些不悅,但介于南平只是說出去接電話,不是也要走,就沒有出聲,只是臉色一樣很臭。

    等南平出了門,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快十一點了。她輕輕呼出一口氣,給陸高鶴打了一個電話,這時候回宿舍得話,大門可能都關了。

    她簡單跟陸高鶴說了幾句,只聽他說:“你去門口等著,我讓南叔過去,以后這么晚別再給我打電話。”語氣清淡冷冽,說完就掛了。

    南平看了眼掛斷得通話頁面,不禁感嘆:陸高鶴這人真是別扭得不行。來接就來接吧,非要刺一下她心里才爽似的。

    一點都不大氣。

    她出了門就沒打算再回房間去,想著到時就說親戚來接她了,這樣她們也沒話可說,反正人都走了。再想算賬也無濟于事,只是楚夏真兩人就有些慘了。這四個男的,也不知道她兩吃不吃得消,那幾瓶伏特加的度數也不是擺設。

    南平去二樓公用的洗手間洗了下手,又補了補口紅,剛出衛生間時,便被一只手給拉進了拐角處,一道略帶沙啞得男聲從她頭頂上方響起:“又抓住你了。”

    南平這才仰頭看清了這個男人,是上次那個瘋子,心底不禁閃過一絲慌亂。

    程馳這次倒是規矩了很多,沒有做一些變|態得舉動,只是直勾勾得看著她的臉,似乎在端詳著什么。

    南平趁他看得入神,對他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如春日暖陽般照耀人心,程馳似乎沒有預料到一般,神情有些怪異的蹙眉,趁著這一點間隙,南平猛推了他一下,跑了出去。

    但是身后程馳得聲音卻愈來愈近,只聽他低聲笑了兩下:“真不禮貌,等我再抓到你,你就要受到懲罰哦。”

    南平捂著耳朵,怕這個瘋子再追上她,隨即心神一擰,跑進了前面的一間包廂躲了起來。

    …

    “格林路郊外的那塊空地睿誠參與競標了?”路天戊晃著手里的羅曼尼,輕抿了一口問道。

    “嗯,第三天。”郝君鱗吐出一團煙圈,簡潔得回了幾個字。

    路天戊聽后恍然得揚了一下眉梢,隨后又問:“不打算走孟和州的路子?”

    “哧”郝君鱗嗤笑,深邃得眼眸微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撲克,拿起來了一張小王,點了兩下:“小王雖小卻也是王,孟和州那個老狐貍也正等著呢。”隨即把剩下的小半截煙頭給掐滅在了煙灰缸里。

    “說得也是,聽說他兒子要升職了。”路天戊放下了手里的紅酒,若有所思道。

    郝君鱗往身后得卡座一靠,懶怠得說:“他兒子還不值一提,與他老子相比差遠了。”神色平淡。

    “哈哈,你這可真有點過分了啊,人還年輕呢。”路天戊大笑,言語看似打抱不平,神情卻很愉悅。

    就在這時,他們包廂得門突然被人擰開,緊接著跑進來一個穿著年輕的小姑娘,進來就蹲了下來,好似在躲人。

    路天戊有著意外得看了兩眼,才見她轉頭望向他們,清瑩軟糯得聲音響起:“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在這里呆幾分鐘,等我家里人給我打電話我就出去,可以嗎先生?”言語中懇求之意相當迫切。

    南平和路天戊同時看向了郝君鱗

    “出去。”他冷冽得聲音響起,聽著隨意,卻又透著一絲緊密得壓迫感,攏上南平心頭。

    只見他靠在沙發上睨著前方少女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個死物一般,沒有一絲波瀾。

    第34章 chapter 34 我看不起你。……

    南平對上他冷寂得眼神, 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無形的壓迫像是長了手一般捏住了她的頸脖,好似只稍稍用力就能讓她產生強烈得窒息感。

    她緊了緊手心, 濕潤得汗意冒了出來,強制鎮定地起身朝他鞠了一躬便轉身出了門。

    再去懇求待下去只會讓她更加喘不過氣, 一個人的強大從對視的第一眼就能有所察覺,這個人她惹不起,也不能惹。

    出了門的她躲在轉角口張望了一下, 沒有發現程馳的蹤跡, 頓時松了一口氣, 立馬跑下了樓。

    在門口一個隱蔽的角落里等了十五分鐘, 直到陸高鶴的賓利停在了門口她才現身,上了車。

    整個過程下來, 身后都有些汗濕了。南平這才拿出手機給楚夏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卻看見了一條郁以柔發來的消息,隨即點開:

    「南平,你離開樂水一方了嗎?如果還沒有, 我就讓我的司機過去接你,你正好有個借口走。」

    看到這條消息, 南平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滯愣,她沒想到郁以柔會這么說,心底有些微得觸動, 卻又搖了搖頭。

    暗忖這就是富人廉價善意的施舍嗎?為什么當時不直接拉上她一起走呢,走了以后才發這種消息到底有什么用…她自嘲地勾了一下唇, 笑自己差點就受感動了。

    看著信息的眼眸晦暗不明,但卻禮貌客氣地回復了一條信息過去,隨后就合上了手機, 不再理會。

    到了龍井湖墅后,她直接上了二樓,去了上次她住的那間房。而另一邊,南叔也去了書房向陸高鶴匯報工作。

    “少爺,這個是您讓我取回來的文件,今天陸總不在總部。”南叔把文件放在了書桌臺上,恭敬地說道。

    “嗯,大哥今天去尚騰了,這事我清楚一些。”陸高鶴邊說邊拿起了文件翻閱起來。

    南叔頷首,隨即似想到了什么,略微猶豫了一下,半晌開口:“接盧小姐的時候,她好像被什么嚇到了,四處觀望了一下才謹慎得上了車。”

    陸高鶴聽后蹙眉,卻沒有抬頭,只冷聲說:“她的事不用跟我講。”遂合上文件,用座機撥了一個電話:“喂,是我,把格林溫泉山莊項目的競標方案發一份到我的郵件上。”

    吩咐完就掛了電話,又抬眼朝南叔自語道:“大哥和尚騰合作擬的B合同我看了,呵,他倒是警惕著我,AB雙份合同,這是不讓我插手呢。”揚起的唇邊帶著一抹嘲意和略微的苦澀。

    南叔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么措詞。

    陸高鶴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如果盧南平真的用手段把合同拷貝過來了,你就直接給她學校發去一張律師函,若是沒有拿到,就斷了她的后路。沒有金錢和人脈支撐,想順利畢業可沒那么簡單。”

    “少爺,這會不會……”南叔有些于心不忍,畢竟跟盧小姐也算認識蠻久了。

    只是勸阻得話到了嘴邊,卻不知為何又說不出來。

    陸高鶴對著眼鏡哈了一口氣,抽了一張紙巾慢慢擦拭起來,看似溫和的笑意卻帶著一絲上位者的殘忍,只聽他說:

    “南叔,有些不必要的同情是最為致命的,一開始我就沒想給她向上爬的權力,她原本的命就該是這樣,我們只是讓她回到原點而已,你覺得憑她這樣的出身能好好在江棱生存下去嗎?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我們這也算是在幫她認清現實。”

    與此同時,在門口偷聽得南平,慢慢滑在了地上,緊緊用手捂住了嘴巴。

    她原本想來問他那個瘋子的家世背景能不能查到,卻不成想聽到了陸高鶴本來的真實目的…

    …

    第二天一早,南平就回了江岸,回到宿舍的時候,其他三人都不在,看樣子昨晚楚夏真和葉碧芙也沒有回來,不過那么晚了,即使回來也進不來。

    南平換了一身衣服,用布袋包裝了幾本書就出門上課去了,對于專業課,她必須要更認真的對待,這樣她才有資本跨入那個圈層,她清楚得認知到僅僅光憑一點小聰明是沒有用的,有時候也得靠實力說話。

    金融學專業的學生主要學習貨幣銀行學、投資學、國際金融、證券、投資、保險等方面的基本理論和基本知識,受到相關業務的基本訓練,具有金融領域實際工作的基本能力。

    現在任何行業都與金融有關,了解金融可以有助于了解社會的變化,因此金融行業永遠都有大量的業務與高額的回報,想通過金融工作維持一個富足的生活是很容易實現的。

    這也是南平選擇這個專業的最大因素。國際上有兩大通過金融從白手起家變為億萬富豪的偉大投資者,西里爾和文特森。他們是金融界的不朽神話,但比起西里爾,她更崇拜文特森。

    西里爾原本的家世背景就是貴族,雖說不靠家族,卻也有一定的資金供他白手起家,與他的家世比起來,文特森就相見形拙很多。西里爾在學生時代就能拿出一千萬來投資的時候,文特森還在向學校申請貧困助學金才能勉強糊口。

    兩個人的起點大不相同,一個屌絲和貴族之間的差別,他們得初始財富差距,卻是以萬倍來計。

    而文特森的成功恰恰也證明了即使最開始是窮光蛋,只要有實力,肚子里有貨,勝利依舊就會向你招手,也一樣可以靠自己出人頭地,與富人平起平坐。

    她就像文特森一樣的家世背景,既然有人成功,她為什么就不可以做那個成功的人呢?她想成功的信念一點兒也不比文特森少。陸高鶴又憑什么瞧不起她,看樣子,計劃到如今也要有所調整了。

    學習金融學不單靠聽課,還需要自己多去查閱書籍、收集資料,做投資的案例分析與研究,以此來提高眼界,打開格局。當然還需要實踐,但眼下首要的任務是先琢磨透理論知識,才能再談其他。

    學習了一上午的相關課程,去食堂打飯的時候偶然碰到了曹禹,南平有些詫異,曹禹這人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不明,居然這么巧還能讓她撞上一次。

    這種罕見得機會怎么能浪費。

    她端著餐盤緩緩走了過去,坐在了曹禹的對面,面對著他時,臉色紅撲撲眼神卻亮晶晶的,笑容甜美,神情開朗得對他說:“學長,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看著南平眼睛里又亮起來的星河,曹禹不禁想起了他玩的游戲中,一個女性人物,名叫阿貍,眼睛也是很亮很大,里面像是有星河流淌。

    “學長?”南平身子前傾,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曹禹抓住了她胡亂晃動地手,有些莫名得睨了她一眼,溫聲說:“好好吃飯,筷子不能對著人。”

    “哦…知道啦。”南平悻悻的吐了一下舌頭,縮回了手,乖巧得好好吃飯。

    曹禹看著她這幅聽話得模樣,愣神了一瞬,卻也沒說什么,只繼續低頭吃著飯,看著手機上的游戲解說。

    過了片刻,南平又瞟了一眼曹禹,小聲嘀咕:“學長真是喜歡游戲到睡覺也抱著睡吧,還想問一下題目來著。”以為他肯定聽不到的小小吐槽了一下。

    卻不想曹禹緩緩抬起頭,看著她輕吐一聲:“我聽見了。”隨后按下了暫停鍵,看著她的目光里好像無聲得詢問著她想問什么問題。

    南平刷地一下面色通紅,雙眼一眨一眨的轉著眼珠,用手捂了一下臉,慢吞吞地說:“學長,我其實就是想問一下你,系統金融風險為什么說可以等用于全局性金融風險呢?”眼神卻充滿求知得欲|望。

    曹禹收起了手機,意外得挑眉,輕聲說:“你們還沒學到這一課吧,它主要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金融體系的發展和進步,已使得金融領域內各個行業間的連動和交互影響,成為了不爭的事實。”,

    看她聽得認真,又接著說:“例如,證券市場和信貸市場本來是金融領域中,職能不同的兩個市場,但股市的大漲大跌有可能造成大量的銀行破產。反過來,一些有影響的大銀行間的并購,或破產事件,也可能引致股票市場行情的急劇變動。”

    南平小臉認真得聽著,原本捂著臉的手不知何時已變成了撐著下巴,時不時還贊同得點點頭,看著曹禹雋秀得眉眼,心下驚嘆兩下他成熟的分析見解,暗忖這人倒也不是只知道打游戲,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內里還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謝謝學長的指點,講的真的很清晰透徹!”聽完后,南平笑著夸贊他,大大得眼睛透出盈盈的波痕。

    引得曹禹又瞧了一眼她的眼睛,隨即才平靜得點頭:“你聽懂了就好。”

    “學長,我還有一個小問題,這回是私人的。”南平趁熱打鐵得問道。

    “你說。”對面的人抬眼望來,神情專注。

    “就是,上次迎新晚會我給學長發消息,讓你來看我的表演,學長拒絕我說有事,是不是覺得看晚會很無趣才拒絕的呀?”她看著曹禹的目光透著好奇,語氣真摯又小心。

    而聽完后的曹禹,眉梢卻微微蹙起,疑惑她說的這句話,但卻并沒有出聲詢問,只是順勢點了點頭:“嗯,我有排位賽要打,不好意思。”

    南平忙擺了擺手,理解的笑了笑:“沒事的,我猜學長也是在打游戲。”

    看著她急忙揮手搖頭的模樣,曹禹罕見得扯了一下嘴角,清淺溫潤得“嗯”了一聲后,望向手機的瞬間,眼眸卻不可察覺得閃了一下。

    …

    吃完午飯回到宿舍,剛進門他就看到董嘉勛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待到兩人快擦身而過的瞬間,曹禹方才出聲:“如果你喜歡她,你大可以告訴我的。”

    身旁的人一滯,停下了腳步,轉頭對上曹禹的目光,眼神雖有片刻得驚詫,卻久久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語。

    只聽曹禹嘆息了一聲

    說:“這種行為真的很掉價,我看不起你。”

    董嘉勛面色一變,那副名為‘光明磊落’的面孔,好似被人用鋒利的匕首‘撕拉’一聲劃開了,徹底露出了它早已污濁不堪的新面目…

    第35章 chapter 35 合作愉快。

    宿舍門被打開, 郁以柔轉頭望去,瞧是南平走了進來,遂溫婉一笑, 問道:“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南平回以一笑,隨后坐到了書桌前。

    坐下后環繞四周才發現, 楚夏真和葉碧芙還沒有回來,不免覺得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能玩到現在還不歸。但轉念一想, 倒是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真真和碧芙還沒回來, 我在群里問了她們, 但是都沒有回復, 不會是出事了吧?”郁以柔有些擔憂。

    南平輕瞥一眼她此刻的神情,似不像作偽, 不由回道:“或許是沒看手機吧。”眼尾帶了絲輕淺得嘲意。

    有時候她倒真的很好奇,郁以柔這個千金小姐到底是為了凸顯她的善良與關懷而說這些話,裝裝樣子做些表面功夫,釋放一下廉價的仁義道德;還是說是真的不計前嫌, 通情達理呢。

    就以昨晚的那個局面來說,楚夏真和葉碧芙夜不歸宿確是再正常不過, 至于沒有回來上課,那八成是戰況太激烈所致,如果不想上論壇新聞, 那必然是不回來的好。

    “要不要打個電話給真真?”郁以柔詢問她。

    南平聽后,嘴角輕抿, 掩蓋住了她那抹恥笑。昨晚郁以柔離場的尷尬局面至今還在她的腦中記憶猶新,不計較楚夏真的另有所圖就算了,反倒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用圣母般的心地, 擔憂著她們。大度得情懷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就是不知道另外兩個人會不會理解她的‘好心’了。

    不過,她無法這樣直接說出口,既然大小姐要展示她的人文關懷,那就讓她打好了,遂點頭笑道:“可以啊”

    得到南平贊同得答復后,郁以柔轉身去了陽臺,打起了語音通話,卻只隔了一分鐘,又一臉驚訝得坐回來說:“她掛了呢。”

    “那估計有事吧,就別打了。”南平笑了笑說道,不想再搭話得她,索性低頭看起了手機信息。

    董嘉勛剛剛給她發了一條短信,約她去學校門口的‘尼爾格’咖啡廳,說會一直在那里等她。南平思量起來,按原本的計劃她是不會去咖啡廳見他的,但是既然計劃改變了,由此她不光要去,還得裝扮一番,好好演一場戲。

    于是,起身去了里面的房間,挑了一件薄款的綠色露肩性感針織裙,它的腰線處還做了兩邊的漏空設計,如牛奶般白皙得肌膚被衣服包裹得尤其惹眼,她如今在董嘉勛面前并不需要穿得多清純,反而要酥肩半露,時不時泄出一點春|光。這樣才會讓他在不經意之間回憶起更衣室的那些美好。

    順便又補了一下妝容,妝感盡量要清透自然一些,把純|欲|感展現得更徹底。再噴上一點香水在頸脖間和手腕間,散發出的幽香足以擾亂董嘉勛的理智,這抹味道對于他來說,也是相當難忘的記憶。

    出門前南平跟郁以柔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她們之間最好相處模式,就是各自私事不去詢問,這樣雙方都會舒服很多。

    走進咖啡廳里,南平一眼就看到了董嘉勛坐在一個較為隱蔽的卡座位置,玻璃窗外不容易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前臺也是一樣。

    中午的時間點,來咖啡廳的人特別少,由此她才能快速得鎖定董嘉勛的所在方位。遂調整了一下表情,踱步走向他對面的座位,坐了下來。

    已經等了南平半個小時的董嘉勛,原本沉悶的臉色在看見她得那一瞬間,立馬雨過天晴,嘴邊勾起了一抹俊朗的笑容。

    董嘉勛原以為南平應該不會想再見到他,畢竟這段時間給她發消息,她都沒有回復過。故而對于她赴不赴約,實際他心底也十分沒譜。

    他看著南平白嫩的小臉,恍惚之間感覺,他們好像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很有種不切實際的朦朧感。

    她似乎越來越美了,清純得容顏,玲瓏有致的身材,香肩半露得白皙,讓他驀然就想起了更衣室那天的場景。

    下腹又有些火燒般得腫痛了起來。隨即略顯狼狽得狠咳了一聲,移開了視線,低啞出聲:“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我知道你暫時不會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之后都別再躲著我了,可以嗎?至少讓我能看見你。”如火般得眼神緊盯著對面的嬌人兒,仿佛她得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神經。

    南平瞥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只一瞬,眼神又堅定了下來,開口說道:“我過來是想跟學長徹底做個了解的,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愿意再回想起,所以我也懇請你以后不要再給我發消息了,我們兩廂安好,這樣我也不會再刻意躲著你。”

    “還有,我想讓你知道,我一直都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曹禹學長。所以,我希望學長可以放過我,不要再糾纏,你以后也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更適合你的女孩得。”

    她溫言細語地說完她的想法后,就被董嘉勛淡漠地言語拒絕了:“你知道的,這根本不可能。”深黯地眼底里蘊藏著暴風雨即將到來得瘋魔,卻被看似波瀾不驚得表情很好得掩蓋住了。

    “你這是何必呢學長,我不喜歡你,再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的。”南平冷聲說道,扭頭不再看他。

    “那你為什么不能嘗試一下喜歡我,萬一你就喜歡上我了呢。”董嘉勛灼灼地目光掃向她,似乎格外的迫切。

    南平搖頭:“沒有萬一,我只喜歡曹禹學長。”

    這幅堅定地模樣狠狠刺痛著董嘉勛的心,讓本就情緒壓抑得的他徹底爆發了。猛得起身,一把拉住了南平的胳膊,向上抬起,把整個人都架在了他得肩膀上,不管南平如何呼喊拉扯都沒有讓他停下朝里走得腳步。

    只見董嘉勛走進了里面的一間獨立衛生間,打開了廁所門,隨即鎖上,自己先坐在了馬桶蓋上,然后把少女從肩上公主抱了下來,順勢讓她跨坐在他的腿間。

    感受到董嘉勛一處的灼熱后,她不禁顫了一下。

    “你瘋了!放開我,你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的!”雖然是兇狠的語氣,但從她軟糯的嗓音說出來,卻似有另外一種韻味。

    聽得董嘉勛格外沸騰,愈發無所顧忌。

    用額頭抵在她的額間,低低笑了兩聲:“恨吧,比你不理我得強。”說完,就想要去親吻他的小玫瑰。

    卻被南平不配合的扭頭,冰涼得唇落在了她臉頰一旁。

    董嘉勛也不生氣,反而耐心十足,寵溺得用鼻尖輕輕刮蹭了一下她嫩滑的小臉。

    隨后逐漸右移,唇瓣微張,含住了她小巧如玉得耳垂。

    濕滑的小蛇猶如找到了領地一般,反復玩耍嬉鬧,掃個不停。

    酥酥麻麻得癢意涌上心間,被桎梏的雙手不禁掙扎著,卻怎么也擺脫不出。

    “學長…你在這樣…我就…我就…”南平軟泥一般的身子弓著腰,說出的話都斷斷續續地,像是沒有力氣般,聲音越來越小。

    眼眸中的霧氣彌漫開來,浸濕了兩頰。

    董嘉勛邊品嘗邊探索,像一個探險家似的在他未知的領域里極盡攀巖。

    徒然穿過腰間處,攀爬直上,等夠到了一處柔軟地云層,那雙手開始不滿足得揉捏起來,輕呼出一聲嘆息。

    早該這樣,早該如此。

    底層抵著得布料叫囂著要出去要攻略要占有!

    這玫瑰的花蕊中心,原本就應該屬于它。

    可惜,動作卻被一聲手機鈴聲所打斷,董嘉勛不由得停了下來,掏出手機一看,見頁面寫著‘阿禹’兩個字,不禁皺眉,看向了被他禁捁在懷中的人,沉著臉掛了電話,直接關機。

    世界再次安靜了下來。

    他開始解開了扣子,把南平的裙子向上推去,固定住她的晃動地月要身。

    眼框逐漸變紅,血液在血管里狠狠燃燒著,快速流動起來,待手指快要觸碰到花蕊時,門外一陣尖銳得敲門聲傳了進來。

    “嘉勛!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曹禹的帶著慍怒得聲音從門外響起,一聲一聲用力敲著門。

    他臉色一沉,而因為聽見曹禹聲音得南平卻像突然有了力氣一般,想要呼喊他的名字。

    董嘉勛在她喊叫之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面色陰沉得可怖,站起身把她放了下來,拉上扣子。在開門前對她說了一句:“你在這里待著,我出去跟他談,等我們走了,你再回宿舍。”說完,就一臉戾氣得出去了。

    而看著門又重新關上的南平注視了一瞬,走上洗手臺前,扭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清洗著手,后又抽了一張濕紙巾蘸著水,擰干,仔細擦拭著耳垂。

    來回三四次才滿意得抿唇,輕笑了一下。

    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掏出了手機,發了一個信息給陸高鶴。

    內容應該足夠讓他好好思量一番了。

    …

    董嘉勛和曹禹各自沉默著,一同回了宿舍,正好另外兩個人都不在,他們可以好好談談。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這樣做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嗎?”曹禹擰眉質問他。

    董嘉勛揚頭,滿帶戾氣得臉有些張狂道:“所以,關你什么事?你也喜歡她不成?”

    曹禹驚詫董嘉勛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遂也沉了臉色,冷聲:“你非要這樣說么?你以前明明不是會強迫別人的人。”語氣里透著濃濃的失望與不可置信。

    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模樣呢?

    他很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你根本不懂感情。”董嘉勛撇過頭,似不想面對那眼神中得深意。

    “你說得感情,難道就是得不到之后得強迫嗎?!”曹禹面含怒意地揚聲。

    “你懂什么!她根本不喜歡我!她喜歡的是你!是你你知道嗎?有種你也嘗嘗這種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去喜歡別人的滋味啊!你只會在這假裝正人君子,你說你TM是嗎?你配是嗎?!”

    董嘉勛情緒爆發了起來,他最見不慣得就是,明明自己也是個爛人,卻還冠冕堂皇地沖他指手畫腳。

    他們這個圈子里有TM所謂得好人嗎?

    真是可笑至極!

    曹禹看著他發泄,沉默良久,才又淡然出聲:“我確實不配,但是,我比你強。”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劍出鞘,狠扎在了董嘉勛的心臟上,痛意難平。

    他一拳揚了過去,曹禹閃躲著,一來二去,兩人的臉上很快就添了新傷口。

    …

    收到南平信息的陸高鶴,臉色一凝,他沒想到她還有這種本事,居然以威脅得方式想跟他談條件,這只秋后螞蚱未免蹦得太高了些。

    以她所說得,尚騰的二少爺現在對她窮追不舍,差點還就地辦了她,為了她甚至跟另外一個叫曹禹的少年打了起來,頗有些兩男爭一女的趨勢。

    想到這里,陸高鶴不免冷笑出聲

    勾引人一貫是她的拿手好戲

    但不得不說,的確也有幾分能耐,還知道錄音。不過,就抓住他這點把柄可不夠啊,畢竟他大哥和董昌黎也不可能只憑這個就將他如何。

    只是,確實會引起他大哥對他得不滿罷了。

    隨即又想起了她說的:

    尚騰二少和一個叫曹禹的……

    等等,曹禹?

    姓曹么…

    陸高鶴沉思了一會,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勾唇一揚,暫且就讓她再蹦跶一段時日好了。

    這個曹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如果,她做得不錯的話

    有價值的人他向來也是會愛護一二的。

    遂給她回復了一條信息過去:

    「我答應了,合作愉快,期待盧小姐帶給我的驚喜。」

    南平看著陸高鶴發來的文字,眼簾下垂,很好得遮掩了眼底得那一抹譏諷。

    這次,一定讓你驚喜至極。

    好好期待吧。

    第36章 chapter 36 一切都是最好的……

    南平把曹禹約出來見面得時候, 已經離上次發生的事故,間隔了兩天之久,看著他唇邊淡淡得青痕, 她有些愧疚得垂下頭:“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給學長發信息的…”言語里的歉意甚濃。

    瞧見對面少女一臉的沮喪內疚, 曹禹這幾天的郁塞情緒,好似被風輕拂了一般,散去了些許, 遂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你做的是對的, 不用這么自責, 如果當時我沒有來, 后果只會更糟。”

    南平搖搖頭,眼淚滴落了下來:“是我的錯, 我不應該去赴約的,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學長你也不會受傷。”

    她越說越傷心,似乎真的覺得后悔, 肩膀一抽一抽得,眼框的淚水如開了匣一般止不住得往外流, 無端讓人心疼。

    “別哭了,你沒有錯,錯的是他。”曹禹不由得輕揉了一下少女的頭頂, 安撫著她的情緒。

    溫和的語氣

    仿拂給眼前的女孩打了一劑鎮定劑。

    南平抬起頭,用滿是霧氣得眼眸望著他:“是我不應該喜歡學長的, 學長這樣好的人卻為了我……”與好兄弟生了嫌隙。

    這話她沒說出口,但曹禹卻明了。

    嘆息一聲,出口寬慰她:“喜歡一個人是誰都控制不了的情緒。我和他雖也打了一架, 但他依舊是我的朋友,我很抱歉不能回應你的感情。但是我會看住他,盡量不讓他來打擾你。”

    南平的眼簾輕顫了一下

    那可不行啊,不打擾那還怎么演戲呢。

    隨即,她擦了擦眼淚,扯出一抹苦笑:“學長應該也很難做吧,或許只有我休學了,他才會不再糾纏,我現在只要一閉眼,腦海里就都是他瘋狂的模樣,像是永遠都擺脫不掉。”

    曹禹沉默了,他確實無法向南平保證能百分之百得看住董嘉勛,何況他們現在這樣,遲早還會因為盧南平再次爆發。

    到那時…一定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

    他若有所思得,一時竟想不到辦法好好解決眼下的處境,蹙眉思索間,又聽少女突然得呢喃:“他有女朋友的時候明明都好好的……”

    這句話如一道驚雷,在他腦中反復響起,讓他瞬間想到了一個對南平,能起到良好的保護作用得想法。只是他覺得有些委屈了這個思想純真的少女。

    可是,又不得不這么做,總不能真讓她去休學,他良久開口:“學妹,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用這個方法也許可以擺脫。”總得先征求當事人的意見。

    南平搖搖頭,輕聲問:“我不介意,你說吧學長。”

    見她毫無防備得信任他,一種奇異得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但他卻無法捕捉,心底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常地說出了口:“我們可以暫時做一段時間的情侶,有了這層身份,他也不敢對你亂來了。”

    少女詫異的表情都收進了曹禹的眼底,不想她勉強得他,又溫聲開口:“這確實對你很不公平,你也可以拒絕的。”

    只見少女連忙搖頭后又點頭,小腦袋如啄木鳥一般一下一下地,顯出幾分可愛。原本略顯蒼白的面容上瞬間染上了一層紅暈,像是天然的一抹腮紅,煞是動人。

    立馬答應了下來:“我可以,我不介意的,只要是學長我一點也不介意…”說到最后,直接捂著臉頰偷偷瞄著曹禹的臉色,似乎很不好意思。

    說是偷偷,實際動作尤其顯眼。

    曹禹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下,連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些不自然得說了句:“嗯,那就這樣。”

    望著南平帶著歡喜地笑顏,他突然覺得這個決定也挺不錯的,遂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由此,不懂感情的鐵樹

    終于有了一絲開花的跡象。

    但尤其細微且不易察覺,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有勘察到心底的那絲異樣。

    只覺得窗外的天很藍

    她的眼眸也很亮。

    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于是第二天,曹禹和盧南平戀愛得消息就如信鴿一般飛往了學校得各個角落,八卦得聲音撲面而來,其中最為激動的還屬季延。

    “臥槽!你什么時候開的花?不夠意思啊,也不跟我們打一聲招呼,要不是我從別人嘴里聽到,是不是再等一段時日,你就結果了!”季延搭上曹禹的肩膀,一臉不滿得揶揄他。

    只見曹禹拍開了他的手,平靜得說道:“戀愛是私人的事,不方便告訴你們。”

    ……

    “可以啊你小子,談個戀愛就不認爸爸了,好傷心吶,員力,果然只有我們倆才是真愛。”季延故作傷心的姿態撲向了在一旁愣神得董嘉勛。

    不曾想抬頭時,卻對上一雙冷如死水,沒有一點朝氣的雙眼,連帶著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寒意。

    “員力,你……”季延收斂了玩笑的神色,注視著眼前人得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滾開”董嘉勛面無表情地冷聲道。

    陰鷙的眸子透出得狠意,像是立刻就能狙擊了他一般,銳利無比。

    寢室的氛圍一下子就冷凝了起來,季延神色凝重得直起身,轉頭向曹禹走去,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示意他出去說話。

    而兩人走后,曲東原本寫著報告得手卻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神色陰暗的董嘉勛,低沉出聲:“嘉勛,不要在女人身上跌倒兩次。”

    曲東的話像是擊中了董嘉勛的要害,讓他的身體徒然一僵,來不及思考。

    “你要想想為什么都能找上你,你失態了多少次,只有你自己知道。”曲東淡淡的話,卻有著十分的重量。

    一語驚醒夢中人,讓他后背不禁都汗濕了一層。

    低頭思忖,他確實每次遇上南平都會不自覺得失控,甚至病態。

    但他想不通,明明不是她主動靠近的。

    易聽雙的有意接近,確實是他放松了警惕,可是南平根本就是他自己先…

    “聽說過一句話么,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很顯然,你被狙擊了。”曲東淡然收回視線,又開始寫了起來,平靜得眼眸里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剛敲鐘得人不是他一般。

    董嘉勛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這樣,那么

    南平又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

    她根本不想跟他在一起。

    …

    天臺

    季延抽出一根煙遞給曹禹,曹禹瞥了一眼,沒接,季延聳聳肩收回了手,自己點火抽了起來。

    “我真想不明白,你們為什么非要搞同一個女人。”看著遠處的飛鳥,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下的眼神寂靜幽深。

    身旁人不贊同得蹙眉:“這個詞,我可受用不起。”

    聽他說完這話,便見季延抖了抖肩,嗤笑了兩聲:“行啊,一個兩個都是正人君子。”

    “你拉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曹禹無奈。

    季延轉頭看向他:“我們是兄弟不是嗎?為什么非要成現在這個局面?”

    “正因為是兄弟。”曹禹移開視線看向遠處。

    季延蹙眉不理解他的意思。

    “你以后就知道了。”曹禹勾唇一笑,唇邊微微泛著苦意。

    “嗎的,一個兩個都喜歡打啞迷,老子不管你們了,愛咋地咋地吧。”季延抽完了最后一口煙,狠狠丟在了地上,踩了兩腳。

    曹禹看著那小截被踩滅得煙頭,似不死心得還在吐著斷斷續續,已經朦朧得尾氣。

    遂也不再出聲。

    只感受這入秋的微風,來散去心底得一絲躁意。

    …

    接到易修堯電話時,南平正在分析股市行情,只有不斷地摸索研究,才能早日掌握分辨調控得能力。

    接到陌生來電的南平,原本以為是推銷電話,索性就沒接,誰知卻一連響了好幾次。

    她心下疑惑,蹙眉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是易修堯,你還記得我嗎?”

    熟悉得聲音傳入了南平的耳中,讓她愣了一瞬。

    隨后立馬回過神,笑意在唇邊蕩起。看來,前些天做得一些信息泄露的手腳,很快就生效了啊。

    雪中送炭,來得正是時候。

    “當然記得你呀。”南平清軟盈潤得聲音透出。

    讓易修堯不禁就回想起了那天的場面,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得低啞:“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南平笑了:“可以啊。”

    隨后兩人約在了遜華路的一家西餐廳見面。

    南平特意穿了一身小西裝外套,下身配著短款的黑色皮裙,裙外還有一層薄紗設計,看上去成熟性感卻又不失少女的靈氣。

    這樣的裝扮既適合談合作又不顯呆板無趣,反而很有一種介于成熟與少女之間得獨特韻味。

    易修堯在看見她的那一瞬,眼神不禁就顫了一下,遂在她白皙的頸脖上滯留了幾秒,氛圍頓時有些曖昧了起來。

    “好久不見,南平,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吧?”易修堯溫聲詢問。

    南平點頭笑道:“當然可以。”

    “你看看你想吃些什么,都可以點。”易修堯神情愉悅得把菜單遞給了她。

    “還是你點吧,我也沒來過這里,不清楚哪道菜好吃,你點比較妥當些。”南平勾唇推了回去。

    易修堯無奈,只得笑著道聲:“好。”

    只見他熟練得點好菜后,遞給了一旁站著的服務員,開口朝南平說道:“這家菜品還是不錯的,我也吃過好幾次。”

    南平笑了笑,說:“看來易少爺你最近過得還不錯。”

    “也就只比我那千金妹妹過得好一些罷了。”易修堯苦笑連連。

    南平瞅見他還有心情說玩笑話的模樣,想必南門行如今雖面臨巨大危機,卻也不至于倒臺。但易聽雙八成是真的挺慘的。

    想到這,她臉上得笑意更深了:“那還是先恭喜你了,爭取加把力成為下一任家主。”

    易修堯被她臉上明媚得笑顏晃了一下神,又思索起她說的話,登時嚴峻得神色浮現于面:“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就是這樣了,玩不過我那個妹妹,所以我見你得主要目的也是想讓你幫我一把,只要你幫我上位,我可以滿足你想要的一切。”不論是錢還是地位。

    南平意外得挑眉,她雖早預料到他會來找她幫忙,但是…滿足她想要的一切?這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易修堯這人,倒是挺適合做一條忠犬的。

    “別這么說,我們也算是互利互惠了,畢竟我也有事想讓你幫我。我想我們倒是可以成為很好的合作伙伴呢。”南平莞爾一笑,點頭答應了。

    比起易修堯需要她

    她更需要易修堯才對。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除了必要時候跟曹禹裝裝情侶,其余時間她都窩在宿舍研究郵箱里發來的資料。

    董嘉勛是尚騰的二少爺,他哥哥董昌黎是尚騰現任的董事長,年僅三十三歲,而與董昌黎有商務合作的顯豐集團陸總,就是陸高鶴的大哥,陸遠清。

    現如今她才知道陸高鶴原來只是個私生子,但卻是被家族承認的私生子,所以可以上任自家的公司,有自己的一份產業。可他的母親卻一直見不得光。

    這樣一來,倒是說的通了,難怪他與他大哥不合,這同父異母的兄弟,還是來爭財產的,怎么可能不隔閡,恐怕他們母親之間也是有記不完的仇呢。

    顯豐的陸總,三十六歲的年紀卻還沒成家,據說是母親不認同他所交往的歷任女友,沒錯,一個都沒認可過,原因她猜想可能就是家世的問題。

    陸遠清的歷任女友都是學舞蹈的,不是舞蹈家就是舞蹈演員,她也看過照片,都是氣質勝過長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中意這種風格,還是什么。反正格外偏愛會跳舞的女生。

    南平在舞蹈這兩個字上看了許久,深覺可以從這里入手,開始研究起了學什么舞蹈最鍛煉氣質,且較快得能掌握下來。

    她從郁以柔那里也打探了一些情況,像她這樣的零基礎可以先學一下國舞,也就是古風舞,這個對于鍛煉氣質和儀態都是有很大幫助的。

    所以等到周末她就去了附近的一家舞蹈機構報了國舞課程,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是她堅信,有價值的付出總會有回報。

    她也沒想練成專業舞者,也練不成,主要就是想練出這種身段神韻,并在這個基礎上掌握一些復雜技巧就可以了。

    …

    練舞的這段時間,她去得很勤,基本只要一有時間她就會過去學習,為得就是成效可以早日顯現。

    因為她柔韌性好的緣故,一些劈叉、抬腿、下腰的基本功訓練都比較扎實,現在就是不停得練習韻律,訓練表情,讓舞姿更加靈動。

    也時常有訓練到加課的情況,還因為練舞的頻繁性整整瘦了十斤,要體態輕盈,瘦下來身段才更好鍛煉,而后為了塑形更好,她還報了普拉提課程,以此來矯正形體,糾正脊柱不平衡,使肌肉得到靜態的控制。

    一個月下來,很明顯整個人得氣質提升了很多,她之前的氣質確實不算好,完全是靠臉支撐,如今通過她不停得鍛煉提升自己,果然鐵杵磨成針了,雖然可能不是很精致的繡花針,但至少也可以拿來縫衣服了。

    成長效果顯著。

    而這段時間,因為和曹禹的交往,董嘉勛確實就沒有再找過她了,除去那次以后找過她兩次,她都沒有跟他再見過面,后面直接就斷了聯系,仿佛只是單純的列表好友。

    這雖讓她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董嘉勛是真的放棄了還是顧及兄弟才會這樣,很有些莫名,卻也不擔心。

    他這樣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著了。

    南平正想晾他一段時間,等能用上他的時候再把他放出來。

    他的這番舉動可給她省了不少事。

    …

    殊不知被思緒的董嘉勛,早就被季延幾個拉去了‘墨爾皇’夜店狂嗨,美其名曰放松心情。

    舞廳絢麗迷亂得燈光打在幾個瘋狂扭著屁|股的貓女郎身上,臺下的一群男子瘋了似的吼叫著,這是屬于男人的狂歡圣地。

    而在包廂里的幾人則是點了幾個清純干凈,沒開過苞的雛兒做陪。

    季延很自然地摟著他身旁的妞,沖董嘉勛挑眉:“既然來了,員力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如果想通了,還可以就地破你的童子局。”

    面前的黑衣少年聽后蹙眉,有些輕微得不適。但也沒說什么,嘗試著摟了一下身旁的‘公主’,可剛一靠近,刺鼻的香水味就撲面而來,一下子讓他猛然得又推了出去。

    季延見狀,嗤笑了兩聲:“你這樣嫌棄可不行啊。”

    董嘉勛睨了他一眼,沒理會,只轉移了話題問:“曹禹不來?”

    “害,他打游戲呢,叫不動,別管他了,你到底玩不玩啊?”季延無奈道。本來就是為了給董嘉勛放松心情組得局,主角不玩,那tm有啥意思。

    “你玩你的吧,我玩會手機。”董嘉勛說完,就掏出手機刷起了朋友圈,旁邊的小‘公主’有些戰戰兢兢的守著他,雖想靠近,卻礙于他周身的低氣壓,不敢自作主張。

    季延搖了搖頭,索性不再管,轉頭看向曲東,卻發現這位哥在研究別人的牙齒。

    曲東用手捏住身邊這位‘公主’的下巴,沉聲說:“嘴再張大一點。”

    那位‘公主’有些緊張得照做,配合的身子都抖了一下,顯然有些害怕。

    接著又聽曲東沉著的聲音:“你這口腔衛生這么差還想跟我接吻?先去洗洗牙吧。”遂松了手,眼神輕瞥了一眼手指,似乎有些嫌棄。

    看完全程的季延:……

    暗忖這一個兩個都是什么絕世奇葩,難道就他一個正常男人嗎?

    突然他摟在懷里的‘公主’,頓時就不香了。

    季延正了正身子,收回了胳膊,咳了一下:“我覺得,既然大家都不想玩了,那就回去吧。”

    董嘉勛立馬聳聳肩說:“好,我沒意見。”

    他本來也沒那個興致。

    曲東則是迅速站起了身,抬腳就往外走。

    最后出門的季延無奈的扶了一下額。

    無力吐槽。

    …

    董嘉勛看著南平發的最新朋友圈,是她練舞時的照片,身段柔軟,面容嬌美可人。他長按了一下圖片,保存了下來。

    盡管曲東給他敲了警鐘,可他實在想不通南平到底圖他什么,她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反而還跟曹禹在一起了,所以他始終覺得,南平遇上他是巧合,而他會喜歡上她是必然。

    他真的好想見她…

    董嘉勛回到宿舍,看見在打游戲的曹禹,心底莫名的一股郁氣涌上頭頂。

    這個只知道打游戲的男人有哪點比他強?

    如果南平同意做他女朋友,他一定會把她寵到無法無天,根本不會在游戲上面浪費時間,即使天天跟她在一起,都不會覺得膩。

    越這么想著,他就越不爽,不由得就想發火:“你tm占著茅坑不拉|屎,那你不如把它讓給我!”

    曹禹打游戲的手頓了一下,也沒時間瞥他,只說:“這是私人的東西,怎么能給你,你自己去定制一個吧。”

    董嘉勛:……

    可以,你有種!

    而一旁的季延則捧腹大笑了起來,直說曹禹牛皮。

    曲東直接無視了他們,直徑去了衛生間,用洗手液清洗了五次手指關節才停下來,輕嗅了一下,覺得聞不到一點香水味后,那抹濃眉才舒展開來。

    心情好了很多。

    …

    周六這天,南平計算好了時間,提前就去顯豐附近踩了點,通過易修堯給她的情報來看,陸遠清每到周六下午3點,就會下來樓下咖啡廳坐一會,而每次都會坐在最后方的窗臺位置處。

    她進去看過,從那個座位正好可以望到對面的舞蹈教室,而這個舞蹈教室是一所幼兒的舞蹈機構,平時下午3點因為孩子們午休沒有開課,這個時候,教室都是空著的。

    南平在前段時間就去了這家機構,面試了兼職助教舞蹈老師,因為教幼兒且每周只用她來幫助主教老師一起上兩節課,所以要求也不高,教學程度也很簡單。而專業舞蹈生又不屑來當助教,所以她很順利得就被錄用了。

    她今天提前做好了準備,一個人在這個透明的舞蹈教室里練習舞蹈,放著古典音樂,跳著她練得最久的一支舞,可能因為熟練的原因,跳得格外順暢,身段很好的展現出來,神韻十足。

    仿佛真像是一名正在練習舞蹈的舞蹈老師。

    陸遠清喝著咖啡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深邃得眼眸似乎回憶起了什么,這支舞也有人曾經跳過,并且更加流暢自然,對面的那個女孩舞姿雖優美,卻略顯青澀。

    不過觀賞性相對來說,也不錯。

    對于跳舞的女生,陸遠清總是會多看幾眼。

    等看到女孩的正臉后,他眼底掠過一絲細微的變化,年輕的女孩總是有一種青春活力,會勾起男人最年少時候的回憶。

    但也僅僅只是回憶

    喝完咖啡后,他收回了視線,起身出了門外,走進了顯豐大廈。

    三十幾歲的男人,挺拔的身軀,保養得很好的面容,深邃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的起伏。早已不是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那般沒有自控力。

    隨即淡然地進了私人電梯。

    仿佛剛剛看到的舞姿,已成了過眼云煙,轉瞬即逝。

    第37章 chapter 37 在現實的選擇下……

    南平下了課, 換了一身便服就直接下班了,兼職老師的好處就在這,只要上完課就可以提前走。

    兩節課上下來倒也輕松, 主教老師在教學的時候,她幫著孩子們糾正姿勢, 整堂課下來,身上流得汗還不如她自己練舞時候多,可想而知, 這份兼職多清閑。

    所以薪水也不高。

    好在她也不圖這個。

    今天在陸遠清面前露了臉, 他估計對她只有個朦朧的印象, 過了這幾個小時, 極可能離忘卻不遠了。

    她有些擔心,可過猶而不及, 一天時間內重復出現,很容易讓人起疑。

    遂抬眼瞧了一下顯豐大廈,半晌,才轉頭走了。

    在高大聳立的建筑樓面前, 她渺小得似乎不值一提,只一會就融入了接踵而至得人海里, 淡去了蹤跡。

    …

    隔天,陸高鶴來接她去龍井湖墅,在他家的花庭里吃了一頓, 可謂是美食美景,秀色可餐。

    如果沒有陸高鶴這個人的話, 那就更好了。

    “準備的怎么樣了?”陸高鶴輕悠悠地切了一塊牛肉下來,邊吃邊詢問她。

    南平扯了抹笑,卻不愿多說:“就那樣吧。”

    極其敷衍的口吻聽得陸高鶴眉宇一蹙, 有些不滿:“不管你準備的怎么樣,曹禹那邊你最好行動快一些,選個合適的時機,讓他負傷。”

    南平翹了一下眼簾,看向陸高鶴得目光有幾分探究,遂張了張嘴,冷聲問:“你為什么非要他受傷?如果被查到了,我會面臨什么后果,你不會不清楚吧?”

    “呵”陸高鶴嗤笑,接著說:“你這么擔心,那就給自己做好善后啊,讓他心甘情愿為你負傷不是更好?”

    “如果你這件事做好了,合同那里就不需要你拷貝了,如何?很公平吧。”說完,他抿了一口紅酒。

    南平望著他不言語,心下卻冷笑連連,這死狐貍算盤打得倒是好,打量她不知道合同的問題,這樣一換一,做得好他會留下她,做得不好照樣送她進局子。

    口頭一句一換一,看似曹禹這事好做,實際風險也不比拷貝合同低了,連帶著之前在董嘉勛那里花費得一番功夫全都付諸東流。

    可真是耍她玩呢。

    確實現在的她也只有被耍的份。

    南平面上平靜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給我一段時間,我需要鋪墊。”

    “當然。”

    陸高鶴眉眼舒展得笑了,心情頗為不錯。

    遂打量了一眼對面的少女,低沉磁性的嗓子難得透了幾分溫柔:“你如今的氣質倒是提升不少。”

    南平瞥過去,瞧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在夸贊她,不禁有些意外,以為他又在玩什么把戲,隨即禮貌回復了一下:“比不上陸先生你氣質高雅。”

    陸高鶴挑眉輕笑:“你不用這么謙虛,該有的進步都會被看見。”臉上如沐春風,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南平回以一笑,不再吭聲。

    看著餐盤里沒有吃完的牛排,淡然得用刀切了下去,牛筋連著肉,割不斷,就像是牽著風箏的那根線,不讓它走。

    她眼色一暗,用力摩擦了一下刀鋒,終于切斷了,卻也不想吃了。

    …

    楚夏真找上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距離宿舍樓關門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她隨便套了一件外套出了門,剛走出宿舍樓一段路,在拐角處被她突然伸出的手緊緊拉住了胳膊。

    冰涼的觸感襲來,南平詫異的抬頭,有些震驚:“你怎么成這幅樣子了?碧芙呢?”

    只見楚夏真的臉上泛著幾塊淤青,脖子上滿滿的紅痕,脖間還有一道像是被掐過的印記。

    楚夏真不自然得用頭巾又掩了掩面和脖子,剛剛她怕南平認不出她,才把頭巾敞開了一點。

    隨即似想到了什么,渾身開始發抖,口吻透著極度得恐懼:“南平,孔學揚就是個變態!我身上的傷全是被他弄出來的,不止臉和脖子,身子上面也全部都是淤青,他現在還不知道我跑了,你想想辦法,幫幫我吧!我知道你平時低調,但我直覺很準,你是我們四人里面最聰明的。”

    南平皺眉,握住了她發顫得手,輕聲說:“你冷靜一點,我們先回宿舍。”

    “我不,我不回宿舍,我不想見郁以柔!”楚夏真慌亂得搖著頭抗拒道。情緒更加糟糕了。

    南平只得帶她去了學校附近,開了一間房,有些問題總是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詢問的。

    “說吧,為什么不想見以柔,自從上次去了樂水一方后,她不僅沒計較,還擔憂你們的安全,連后面你們回來的時候她也是耐心勸導你們要遠離那幾個男人,你當時是怎么說的?”南平冷淡得看著她。

    心底覺得楚夏真找她幫忙還不如找郁以柔,以郁以柔得家世說不定就能幫她解決如今的困局。

    “我不信她。”楚夏真搖了搖頭,眼底的那絲懷疑被南平敏銳得捕捉到了。

    思緒了一下,問出聲:“你在懷疑她?據我所知以柔也不認識孫學揚吧。”

    楚夏真猛然抬頭:“她跟你說的?那你知道嗎,孫學揚是認識她的!而且他們以前在宴會上還見過的!”情緒有些失控。

    南平有些意外,但又覺得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隨即出聲:“你不能只聽孫學揚的一面之詞,也可能是他見過以柔,但是以柔并沒有見過他。”

    楚夏真聽后偏頭,有些固執:“反正我現在不信她。”

    “那你跑出來了,碧芙呢?她這段時間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不是么。”南平問出口。

    沒想到她一提起葉碧芙,楚夏真就又開始渾身發抖,眼眶中淚水漣漣。

    南平見狀,起身坐到她身邊,安撫得拍了一下她的背,嘆了一口氣:“你要冷靜一點,不然一直這樣,碧芙要是有什么危險就遲了。”

    寬慰的話剛一說出口,楚夏真立馬反駁了起來:“她哪有什么危險!我讓她跟我一起走她非要留下,看孫學揚有錢,自甘下賤供他玩樂,孫學揚搞過我再搞她,她居然也不嫌臟!”

    這番言論可謂是激起了千層浪,富家子弟的隨性亂玩暴露無遺,她看著楚夏真一臉的恨意中夾雜著悔不當初,不知為何,手心也冒出了一些冷汗,仿佛透過她看見了以后她失控的難堪。

    但還好,她不是楚夏真。

    也萬幸

    她遇上的是董嘉勛。

    不然,即使后果可能沒有楚夏真這么慘重,但是肯定也是要吃苦頭的。

    但楚夏真這件事確確實實也警醒了她,不要低估一個人,也不要高估了自己,凡事總有你意料之外的時候。

    在她噤聲思緒的時候,楚夏真又徒然抓住了她的手,懇求道:“南平,你幫幫我,孫學揚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的!”

    南平沉默了一會,隨即開口:“你別著急,只要你不出去,他應該沒這么大膽過來抓你,況且他自己也還是學生。”

    “不是的,你不了解他,他上不上課都是看他心情,他只喜歡刺激的東西,他看不上葉碧芙,很快他就會回來抓我,除非…除非,他有新的目標。”說完,她看向了南平,眼底透出了一絲愧疚。

    看楚夏真這副表情,她還有什么不明白,心里一陣警鈴大作,冷聲:“你讓他瞄上我了。”不是疑問的口吻,而是肯定句。

    楚夏真被南平注視著她的目光瑟縮了一下,眼神閃躲著,喃喃自語:“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南平,你這么聰明,長得又漂亮,一定比我厲害的,你肯定能順利擺脫的。”說著又使勁握住了她的雙手。

    南平一陣慍怒,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卻被楚夏真一把抱住了腿,眼淚止不住的流:“南平…我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我家的那間小公司才剛起步,真的不能倒閉,它是我爸全部的心血。”

    在面對現實的選擇下

    人都是自私的。

    南平閉上眼睛又睜開了,眸間清明透亮,睨了一眼腿邊的人,沉聲:“說吧,他是怎么交代你的。”

    在這一刻,楚夏真才深刻得感知,南平是真的很聰明,她明明沒有表露出一點跡象,演得這么真,卻仍被她猜中了。

    她不禁張了張嘴,半晌才說:“讓我下周六的時候把你引過去。”

    “所以,碧芙不是自愿留下的,而是留在了那里當人質吧。而你卻是刻意被他放出來的。”南平面色無常得替她說下去。

    楚夏真身體一滯,抱著她雙腿的手失了力,緩緩垂下,只得說:“是,差不多是如此。”

    南平這次沒再停下腳,直接出了門。

    …

    次日早上,南平和郁以柔一道走了一段路,雖專業不同,但是教學樓隔得很近。

    “以柔,你以前見過孫學揚嗎?”她邊走邊問,眼神注意著身旁人的臉色。

    楚夏真雖然昨晚有一部分是在跟她演戲,但那么投入的真情實感,應該也有小部分是真的。

    “沒見過”郁以柔疑惑的搖頭,不禁又問:“怎么突然問起他了?”

    “哦,也沒什么,隨口問問。”南平面上扯了一抹笑,看著郁以柔迷惑得眼神,心底卻放心下來。

    “其實這個男人我總覺得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是勸了真真她們,也沒用。”郁以柔嘆了口氣。

    南平認同得點頭,卻也沒再說些什么,她不好把那些事情告訴郁以柔,畢竟楚夏真可能是真不想見她,雖不了解具體原因,但到那時情況只會更糟。

    …

    時間一晃,上午的課程很快結束,投入到學習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仿佛只要入神,再多的時間都是不夠用的。

    中午她約了曹禹一起吃飯,不成想曹禹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她不曾見過的學長。

    “南平”曹禹朝她揮了一下手,示意她過去。

    南平連忙踱步走了過去,在他們面前停下,大大的眼睛瞥了一眼曹禹,又轉而瞥了一眼他邊上的少年。

    曹禹這才勾唇:“他是我室友,曲東。”

    南平立即乖巧地向面前這個清冷高挑得男人,打了一聲招呼:“學長好。”

    曲東頜首,視線與她交匯之間,轉移到她的臉上,盯了幾秒,濃如墨得眉頭漸漸蹙起:“別以為入秋了就不用防曬了,你這皮膚這么白,極其容易長斑。”

    “……啊?”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剛見面的學長說起她皮膚的問題,想起來她今天確實為了省時間,沒有涂防曬,但是這……也太突然了點。

    曲東的一番話直接把南平問懵了一瞬。

    而等她反應過來,曲東人已經走遠了。

    曹禹有些無奈地扶額。

    默然了片刻,他略顯尷尬得咳了一聲,向南平解釋:“他醫學系的,學魔怔了,這里多少有點問題,別跟他一般見識。”曹禹指了指腦袋。

    南平有些忍俊不禁:“那曲學長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不了,他本來就是順路過來的,喜歡一個人吃飯,有人跟他一起吃飯,他會忍不住研究的。”曹禹擺了擺手。

    南平了然得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

    隨后,兩人便一起去點了餐。

    “學長最近似乎很忙嗎?”南平關心道。

    曹禹吃著飯“唔”了一聲,咽下后才說:“下周有一場聯賽要打。”

    “游戲嗎?”

    曹禹點點頭。

    “這樣啊,那學長加油哦。”南平沖他展顏一笑,心下卻思忖起陸高鶴說的話。

    時間確實不等人,他打一場聯賽也要費去三天的時間。南平有些不愿意等了,她并不想在曹禹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畢竟以曹禹這樁沒什么情絲得木頭來說,委實比董嘉勛難啃許多。

    她思量了一下,又對他出聲:“那可以趁下周學長去打聯賽前,能不能陪我去參加一下金融講座呢?”

    看著南平期盼得眼神,曹禹并沒有馬上答應,對于金融講座這種會場,他向來覺得講的很片面,但可能對于剛入門的南平來說,倒是也能提高些見識。

    又思緒了一下,想了想下周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但他不喜歡給人承諾,索性就說:“我也不確定,如果有空我會去,你到時把時間發給我吧。”

    “好的”

    南平知道曹禹這人一旦這么說了,那么,來得可能就是比較大的。

    …

    晚上洗漱過后,她拆開了一張面膜敷了起來,冰冰涼涼得觸感,讓剛洗過澡得她一陣清涼舒爽。

    敷好以后,坐在位置上瀏覽起了電腦頁面,上面正是她今天跟曹禹提到的,下周五晚上7點的金融講座。

    她本來也沒打算去,這種講座的講師一般都喜歡把一個東西講的過于復雜,好似這樣才能彰顯他們的學富五車,實際根本學不到實質。

    她拿這個講座做個噱頭,以免曹禹會生疑。

    他們本就名存實亡的情侶關系,也不足夠讓她可以隨時的呼來喚去,大多都是得爭取曹禹的意見,所以很多時間,他們并不在一起約會,真就只是裝裝樣子騙騙其他人罷了。

    這么久了,甚至連手都沒牽過,每次并排走也都保持著一定距離。說實話,如果有眼尖得人,一定能看出來他們裝得很假。

    只是董嘉勛很少碰見過,所以一直沒有起疑。

    …

    “滴滴——”

    手機發來了一條郵箱信息。

    南平收了思緒,點開郵件,她一向喜歡用手機查看,覺得比在電腦上查看更私密一些,何況宿舍不是只有她一人。

    這條郵件是易修堯那邊發來的,她讓他幫忙查清曹禹的家世背景。

    遂點開細細地看了一遍。

    她就說為什么陸高鶴一聽到曹禹的名字,就轉移了目標,原來他爸是曹國源——江棱的財政局長,通俗點說,就是管錢的。

    這確實讓南平驚訝了好一會,她本來以為曹禹可能跟董嘉勛一樣,家里是經商的,不成想人家卻是正經的是官二代,從政的。

    難怪了

    都說政商不分家,做生意的不也需要政界有人才更好做么。

    想到著,南平用手機抵了一下下巴,似乎覺得她對商業關系上的認知還是過于片面,這塊也很有必要惡補一下了,不能與時俱進得了解相關信息,著實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思緒至此,她便又發了一條信息給易修堯,易修堯現在等同于她得情報網,只不過也是要做同等交換,他需要的則是她的主意。

    易修堯這人看似簡單,實則也會有耍滑頭得時候。

    只是他們現在等于利益共生的關系,所以她對他也有幾分信任。

    但到底還是留了一手的。

    她相信易修堯也同樣如此,他雖傻,但他身邊那個中年人卻不是省油得燈。

    那是真經歷過血雨腥風的人。

    …

    接到楚夏真的求救,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很顯然她昨晚又跑回了孫學揚那里,原因么,可能是有把柄在手,她說的家里公司的問題極有可能就是根源。不過也確實,富家子弟如果真想玩弄她們,確實如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救救我南平,我真的受不了了……”楚夏真啜泣不止得聲音傳入耳中。

    南平不禁拿開了一點手機,瞥了一眼正在深睡得郁以柔,放輕聲音出了門,去了陽臺才出聲回她:“你說的救你,不就是用我自己來換?換成是你,你自己愿意換嗎。”

    那邊沉默了半晌,猶豫了,只能聽得見她不停的抽泣聲,不過只一會,隨著一聲不知名物什抽打身體傳來得聲響,楚夏真悶哼了一下,艱難開口:“…我求求你了…南…平”

    身上的痛感似乎讓她難以忍受,說話的聲音都開始亂顫了起來。

    南平擰緊了眉,松口:“你讓他接電話。”

    心底僅存的一絲良知沒辦法讓她立刻掛斷。

    只聽,那邊一陣窸窣作響。

    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招呼:

    “喂——我是孫學揚。”

    第38章 chapter 38 棋子。

    南平在與孫學揚通話的時候, 腦子里閃過的一個主意瞬間成形,趁著這個渣子對她有興趣的時期,尚且還有幾分寬容的時候, 她跟他約定了下周五9點在江棱大講堂門口碰面。

    也就是在講座結束以后。

    這個計劃實施起來有一定的風險,她必須要保證曹禹當天能來赴約, 并且也得做好兩手準備。思慮之下,她給陸高鶴和易修堯都發了兩條信息。

    給陸高鶴發的是讓他準備在那天過來收網。而易修堯則是如果事發有危險,讓他時刻準備過來救她。總之, 她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困境。

    最好是能一下解決了那個孫學揚, 才可以永絕后患。

    她得再鋪墊一下, 或許是跌過跟頭的原因, 即使再如何與他們安排妥當,她都不能完全信任他們。到時如果一個也沒來, 那她就徹底危險了。

    思索了一番,眼眸劃過手機上的信息,定在了講座兩個字上。她打開了電腦頁面,把講座的宣傳廣告發在了文件助手上, 之后再用手機保存下來,發了一個朋友圈。

    她知道董嘉勛雖然這段時間未曾主動找過她, 但他一直處于在窺屏的狀態,這條朋友圈或許是個契機,不管他來不來, 他心里一定會想著這個事情,到那時, 尚且還能產生第三手準備。

    而這最后一手準備,她發給了葉碧芙。

    楚夏真一定是被孫學揚時刻盯著的狀態,而葉碧芙雖也在軟禁中, 但至少身邊是沒有人看管的。

    關了這么久,葉碧芙應該比楚夏真更為迫切得想要自由。

    利用這一點,可以讓她探聽一個信息,只需要把孫學揚當天赴約,帶了多少人,抑或是就他孤身一人前來這個信息,準確的告訴她即可。其他的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做好了這些準備,剩下的就是等待。

    …

    周五這天到來的時候,云層遮住了太陽,烏壓壓的,仿佛是要下雨的征兆。可到中午的時候,太陽卻偷偷露出了半張臉蛋,并沒有一絲山雨欲來的跡象。

    南平抬眼望著天,轉頭笑盈盈地對身旁的人說:“學長,看來今天的天氣是不會下雨了,你晚上會陪我去吧?”

    曹禹回望了她一眼,有些不忍辜負她眼中的期盼,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嗯,我陪你去。正好也沒什么事。”

    聽到想聽的答案,南平笑顏更濃,大大的眼睛都都彎成了一個月牙的形狀,燦爛的笑容像個小太陽,不自覺感染了曹禹,唇邊也跟著勾起了一抹笑意。

    隨后,他們約定好6點半在江棱大講堂門口碰面,曹禹下午要回家一趟,所以兩個人不能一起坐車過去。

    南平下午只有一節課,上完之后她就回宿舍換衣服化妝。妝容盡量干凈清爽,偏裸|妝的效果,衣服則穿的比較簡單,上身一件寬松的衛衣,下身是牛仔褲,腳上一雙板鞋。

    整個人顯得很有青春活力,一看就是個學生。穿這身還有個考量的點,就是方便活動,她體能這塊一向不錯,如果真的有危險,她還可以快速逃跑。

    “以柔,今天你回家嗎?”郁以柔幾乎每周五晚上都會回家,周日晚再回來,這已經成了定律,南平詢問她主要也是想順勢搭話下去。

    “對啊,怎么了嗎?”郁以柔點點頭,遂又偏頭看向她。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晚上不是要去聽講座嗎?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在10左右給我打個電話?你知道的,我雖和曹禹學長是情侶,但我并不想這么快就跟他去開房…所以…”南平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了一下臉。

    郁以柔詫異,她也是聽過曹禹的,據說是個游戲狂,沒想到居然也會想帶女朋友開房,不過倒也正常,畢竟男女朋友之間。

    “好的,我到時給你打電話。”郁以柔笑了笑,沒有猶豫得答應了下來。

    南平也感激得回以一笑,這才放下了心。

    她做的準備已經足夠充分了。

    …

    下午6點半

    南平一早就到了大講堂門口,這個點門口的人還不算特別多,只是也一樣三五成群的等候開堂。

    看了一眼手機,南平決定打個電話給曹禹,在一旁人較少的角落處按了語音通話,響了好幾聲,終于接通了。

    “學長,你快到了嗎?”南平詢問。

    只聽通話那頭“嗯”了一聲,曹禹說:“我現在在開車,下班的時間,路上就有點堵,可能得7點才到了。”

    “沒事的學長,7點正好才開始。你開車注意安全,別急。”南平貼心的回道。

    “好的。”

    看著掛斷得電話,她不禁松了一口氣,好在他是趕來了,不然又得重新調整計劃了。

    曹禹趕來的時候,果然正好7點整,南平等他停好車后一起進了大講堂內。

    這個講座確實有些無趣,只是對于南平來說還可以將就聽聽,提升點見識,可對于曹禹來說,著實就有些煎熬了。

    不過,他卻也沒有玩手機,還是很尊重與南平之間的約會。

    沒錯,他把每一次的見面都當成了約會看待,雖然自己不開竅,卻也懂得給予對方最基本的禮貌。

    時間過了一半,南平就收到了葉碧芙給她傳來的消息,說孫學揚已經出門了,沒有帶任何人,就只有一個司機同行。

    南平看著消息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孫學揚真以為她會乖乖赴約,并且手無縛雞之力,所以才一個人也沒帶么?

    未免把她和楚夏真的室友情想得太重了點。

    臨近講座結束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南平跟曹禹打了一聲招呼說去趟洗手間,如果講座結束她還沒回來的話,就讓他去門口等她。

    曹禹點頭表示了解。

    南平這才起身走了出去,只是她并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直接到了門口。

    與她所料不差,孫學揚已經等在門口了。看著她朝他走過來,不禁溫和一笑:“我們又見面了。”非常正常的打著招呼,極其不像是喜歡暴虐的人。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

    南平冷淡得朝他點頭,遂開口詢問:“如果我跟你去,你就會把她們放了嗎?”

    “當然,我一向說話算數。”孫學揚痞笑得說完,伸長胳膊就要摟南平的腰。

    被南平側身一躲,摟空了,卻也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還吊兒郎當得說:“怎么?都到現在這一步了,還端著?”

    南平不作聲,只冷冷的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得流逝。

    孫學揚有些不耐煩的上前攥住了她的胳膊,就想把她往前帶。

    南平抵觸著不動。就在這時,大堂的門打開了,里面聽講座的人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包括曹禹。

    瞧見越來越多的人向外涌,孫學揚不愿再跟這個女人浪費時間,直接加大了手勁,把她往前拖了幾米,想往路邊停靠的車子方向走。

    不曾想她還在抵觸,并且給他招呼了一巴掌,這讓孫學揚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抬手就想扇回去。

    卻在手心落下的那一瞬,被另外一只手給握住了手腕。南平緊閉的雙眼這才悄然睜開一條縫,看到是曹禹擋在了她身前,頓時一陣后怕道:“學長,這個人前段時間一直纏著我室友,現在又不知道為什么打聽到我的消息,跑過來想拖我走。”

    曹禹聽后眼神一沉,甩開了孫學揚的胳膊,冷聲:“我是她男朋友,你有什么事就來找我,對一個女生動手你算什么男人。”

    孫學揚沒料到這賤人這么滑頭,居然敢忽悠他。他從小到大,想要什么東西,就沒失過手,被人耍的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去。

    “找你?也行啊,就看你能不能受得住。”孫學揚挑眉,一臉不屑,似乎不把曹禹放在眼里。

    轉頭又對南平說:“你給我等著,等我收拾了他,再來收拾你。”語氣陰森。

    曹禹似乎不滿孫學揚的囂張跋扈,直接輪了一圈在他的臉上,孫學揚側身一躲,兩人扭打了起來。只是孫學揚下手特別狠,專挑人短處打。

    不是特別擅長打架得曹禹很快就落了下風,這時周圍一些看熱鬧的人原本還想上去拉架,只突然朝他們這邊來了一個身穿黑色西服,身材異常魁梧的男人,手里拿著鐵棍,正往這邊來。

    南平看些眉梢微蹙,這難道就是孫學揚的司機?

    周圍的人一下像群鳥似的散了開,沒人再敢上去拉架,很快,門口就像是被清了場一般,只剩了他們幾個人。

    只見那個黑衣男人走過來,直接給曹禹輪了一棍,導致原本就體力有些不支的他,頓時被打倒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孫學揚瞧見,立馬用腳狠狠踩著他的頭,狂笑:“哈哈,你不是很逞能嗎?現在這樣是不是很爽啊!”

    看著曹禹嘴邊溢出血絲,南平心里猛然一怔,往四周看去。

    為什么陸高鶴還沒過來?!難道要看曹禹快被打死了才現身救他嗎?

    這絕對不行,她不能讓曹禹在她眼前負傷這么重,不然即使最后他被救了,她也一樣討不了好,這畢竟都是她給他帶來的后果。

    南平跑上前去,一把推開了狂笑的孫學揚,抱住了曹禹,狠聲對那人說:“你想把他打死嗎?!我已經報|警了,很快警|察就會過來!”

    孫學揚穩住了腳,抹了一下唇邊的傷口,嗤笑:“呵,我倒是還忘了你,老趙,你把這個男的給我狠狠地打,不打成殘廢都別停手!”

    “至于你么…”孫學揚走過來捏住了南平的下巴,眼神戲謔。

    南平瞪著他,抱著曹禹不動,想要拖延時間。

    誰知曹禹又奮力拍開了孫學揚的手,這才徹底惹怒了孫學揚,只見他猛然起身,把南平用力跩了出來。

    隨后,便高聲囑咐,讓那個叫老趙的黑衣司機,直接輪棍打上曹禹的身。

    一下接著一下,專門打在骨頭上,下手非常重。

    孫學揚攥過她的后腦勺,固定住她視線的方向,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好好瞧瞧,他多慘啊,以后如果成了殘廢,那就都是你造成的,嘖嘖,好不容易不流血了,這下又開始流了。你說,他會不會就這么被打死了呢?”

    南平看著前方的慘象,瞳孔猛然一縮,心底的悲切涌上心頭,眼框發紅。

    她從來沒預想過有人會死在他面前。

    一切不甘地恨意撲面而來,她一口咬住了孫學揚的手腕,發狠地,似要咬掉他的一塊肉。

    孫學揚頓時疼得臉色驟變,反手就跩住了南平的頭發,向后拉扯。但是她始終緊咬牙關,堅決不松口,哪怕頭皮已經疼得麻木了,都一直咬著牙。

    “老趙,別打了!快給我把這個賤人拖開!”

    一旁聽到指令的黑衣男立馬停了手,跑了過來,用手里已染了血的鐵棍輪向南平的頭。

    就在這一刻,董嘉勛出現了。

    他撲了過來替南平擋了下了鐵棍,緊緊抱住她的身體猛顫了一下。

    “打,給我打死他們,嗎的!”孫學揚痛得咬牙切齒。奈何南平一直不松口。

    黑衣男也怕自家的少爺,真被咬下一塊肉,連忙狠錘了董嘉勛三下。

    南平感受到董嘉勛抱著她胳膊的手逐漸脫力,終于松開了牙齒。

    由于松開的突然,孫學揚不禁朝后仰去,黑衣男見狀立馬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幫他穩住了腳。

    孫學揚泛青的臉色低頭看向手腕處,一顆顆牙痕顯而易見,血早已透過洞隙流出,甚至都能看見里面的嫩肉。

    他疼得青筋凸起,氣憤地一把攥過老趙手里的鐵棍,打算親自收拾這個賤人。

    就在他即將動手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后方傳來,瞬間局勢反轉。

    隨著一聲警笛聲響起,南平這才抬眼。

    陸高鶴終于來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輛救護車和警車。

    只見陸高鶴命令了一批下屬把兩個負傷的少年抬上了擔架,而孫學揚和老趙則被擒了起來,架上了警車。

    期間孫學揚還在嚷個不停,無非就是在自報家門,試圖想恐嚇住陸高鶴。

    陸高鶴勾唇一笑,溫潤得挽起了袖子,走上前:“正好幫你爸爸教訓一下他這不成器的兒子。”

    說完,就用一個小型電棍抵在了他的腹部,電流很大,幾乎一瞬,孫學揚就痛苦的抽搐在地。

    隨后,被幾個保鏢架上了警車。

    等兩輛車都開走以后,陸高鶴走到了南平的面前,蹲下身,與她對視:“這次你做的很好。”笑容是難得的溫存。

    “你是不是早就來了,只是故意等到現在才出現。”南平低啞出聲,咬肌因用力時間過長,導致下巴都有些抽疼。

    此時的她像是一只受傷的羊羔,紅著眼眶,頭發紊亂,顯得無比的脆弱。

    陸高鶴難得撫了一下她的頭頂,遂起身俯視著她,說:“這樣才是最合適的時機,我不明說,相信你也會懂。”

    南平猛然抬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被打死了,那我會怎么樣?”

    “嘖”陸高鶴淡然一笑:“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他這是心甘情愿的,更可況我怎么會看著他死呢,不要總是想太多,多余的感情你不適合擁有。”

    棋子就要有棋子該有的溫度。

    “呵呵…”南平聳肩冷笑了起來。

    陸高鶴蹙眉,輕瞥而過:“你也沒受傷,就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說完,轉身就跨上了車。

    隨后車開走的聲音

    原本就不屑掉落的眼淚,終于蓄滿,從眼眶滑落,這時她才感覺到淪為棋子的悲哀。

    她雖然成功了,可心底卻一片荒蕪。

    這時只聽一陣鈴聲響起:

    “叮鈴鈴——”

    十點整了。

    “喂”南平有些嘶啞得聲音從電話傳出。

    “南平,你沒什么事吧?”郁以柔輕聲詢問。

    南平望向遠處,扶著墻站起了身,盡管在淚流,卻早已不會抽泣,她的眼淚是無聲的細雨。

    “我沒事,謝謝你以柔。”

    說完后,不等那邊回話,便掛斷了手機。

    只身往前走了幾步。

    在拐角處看見了一個人影,遂停下了步伐,才看清他的臉。

    ——是易修堯。

    只聽他喘氣中還帶著些焦急:“我來晚了,你有沒有事?”

    他因為南門行今晚舉行會談,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就來遲了。

    卻難得看見滿臉淚痕的南平,眼神無光得望著他,無端地讓人心里一緊。

    “你……”易修堯伸手想幫她拂去淚水。

    南平淡漠得撇開頭,清冷出聲:“滾開。”

    隨后,繼續往前走去,可沒走幾步路,胳膊就被追上來的易修堯拉住,只看他還想解釋。

    “如果是你,我來晚了的話,你可能已經沒了。”

    南平出聲打斷了他未說出口的話,隨即甩開了他的手,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不一會兒

    漸行漸遠得身影終于消失在了黑夜的盡頭。

    易修堯知道,他們本就不算特別信任的關系,在這一刻又出現了新的裂痕。

    可卻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因為擔憂孫學揚背后的勢力,所以遲遲猶豫不定,他們南門行畢竟早已不復當初盛況。

    所以

    他不敢冒險。

    第39章 chapter 39 一出好戲

    南平從回到宿舍的第二天, 就開始發起了低燒。但她沒當一回事,仍然進行著周末的兼職,盡管心神不寧, 身體卻仿佛被早已植入骨子里的,那片名為執念的芯片控制住了大腦。

    只要一閑下來, 胸口就會抽疼。

    周六下午3點

    陸遠清如往常一樣在咖啡廳醒神,眼神無聚焦得輕瞟,仿佛只是在瀏覽玻璃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著忙碌的行人頂著強烈的紫外線, 各不相同的臉上, 卻紛紛出現了同樣苦不堪言的神情, 不禁抬眼,望向了今日過分刺眼的金烏。

    光線如針刺, 讓他眼眸微瞇,垂下眼簾的那一瞬,視線順勢落在了對面舞蹈室的透明玻璃上。里面的木地板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少女,只露出一半側臉, 白白凈凈的,低垂著頭, 把下巴窩在了胳膊處,抱著膝蓋,無神得望著遠方。

    只一眼, 他便收回了視線,又看向了其他的地方。等抿完最后一口咖啡, 起身離開。

    下午時間過的很快,盡管事務不多,可南平依舊覺得一陣乏力。精神開始有些恍惚。

    她撫了一下額頭, 感覺到灼燒手心的熱度,遂去洗了一把冷水臉,堅持上完課后,換下了舞蹈服下班。

    出來的時候,天色還不晚,太陽還在盡力得散發著余溫,南平抬手遮了一下眼睛,不適得閉目,過了好一會才睜開,這時她的眼眸已充滿了疲憊的紅血絲,頭有些沉。

    等路過顯豐大廈門口時,步伐虛浮飄渺,有些像踩在云層上的狀態,軟綿綿的,等落腳時果然如踩空般,不自覺向前踉蹌。

    撲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一雙手在她肩胛骨的位置穩住了她。

    一絲清淡的薄荷味像是觸碰到了陌生的物體一樣,正興奮得在她鼻間處打著招呼。

    她不禁深呼吸了一口,人是清醒了幾分,可頭卻還如鐵般沉重。

    “陸總?”

    一旁有些汗意涌動的男特助,瞧見他上司擰著的眉梢,仿佛都能夾死一只蚊子的模樣,急忙上前,想把那個不知好歹撲上來的女人給弄開,

    卻聽陸遠清淡淡地語氣說著:

    “把她送去附近的醫院再過來。”

    陸遠清把懷里的人丟給了身旁的特助。

    男特助雖有些疑惑,但還是立馬接過了這個女孩,這才發現她身上正在發燙,眼眸也緊閉著,白凈的臉蛋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原來是發燒了。

    看這模樣,估計溫度還不低。

    想著,便立時把人抱了起來。

    只是抱了好幾下后,雖抱起來了,人卻有些東倒西歪的搖晃了幾下。

    陸遠清眼神掃過去時,看著他特助不高的個頭,干瘦的身板,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隨即看了一眼手表,離會展結束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他脫下了西裝外套,搭在了男特助的肩膀上,伸長胳膊接過了正在發燒的少女。

    入懷后,他輕顛了一下重量,發現很輕,不禁輕瞟了一眼身旁的特助。

    男特助被盯得后背不自覺出了一層細汗,忙窘迫得說:“陸總,我以后一定會多鍛煉的!”

    陸遠清神色平靜的移開目光,只沉聲說:“去把車開到路口。”

    男特助忙點頭稱好,抱著西裝就跑去了停車位。

    很快,一輛邁巴赫停在了陸遠清的身前,男特助下車幫忙開車門,等上司坐好后,自己才進了駕駛座,把車開了出去。

    附近的醫院離公司有七公里左右的距離,所以全程最快也得開個十幾分鐘。

    主要也是經過紅綠燈路口比較多。

    而南平像是睡著了一般,一直閉著眼睛,耷拉著腦袋,隨時都要倒下的狀態。

    陸遠清把她的頭靠在了車窗上,防止她往前撲。

    等到了紅綠燈路口,車身的旁邊停過來了一輛保時捷,莫名得響了幾聲喇叭。

    陸遠清往車窗外瞟去,半晌,把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儒雅隨和的臉。

    只見對面的車窗也晃悠了下來,一張笑若春風的面孔浮現于前,跟他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遠清哥,這是去哪?”

    陸遠清勾唇:“等會去會展中心。”

    “我們也是,等到了會展中心再找你敘舊。”快到綠燈亮了,路天戊笑著說完,便又揮了一下手,接著關上了車窗。

    等車子發動時,他不禁看向身旁的發小,遺憾道:“遠清哥車上貌似還有個女人,只可惜沒看清樣子。”

    郝君鱗閉著眼沒吭聲,似乎不想搭理他。

    “我說你啊,小時候也經常跟我一樣跟著遠清哥屁股后面哥啊哥的叫,結果長大了你就不叫了,嘖嘖。”路天戊搖頭說著。

    調侃意味甚濃的語氣讓郝君鱗驀然睜開了眼,余光瞥過去,也沒反駁,只問:“陸遠清最近在跟董昌黎合作?”

    “聽說是,就是之前那個研發新型科技的項目,要不怎么說遠清哥有遠見呢,找尚騰合作確實要進益不少。”路天戊愣了一下才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說道。

    郝君鱗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手指輕點了兩下膝蓋處,醇厚的嗓音里透著幾分篤定:“沒那么簡單。”

    路天戊挑眉:“什么意思?”

    “如果合作順利,他就不需要去會展中心了,顯然出事是必然。”郝君鱗閉眼捏了捏眉心。

    “說的也是。不過尚騰官方好像已經宣布合作的消息了。”路天戊蹙眉。

    “宣布了又如何,又不是敲定了。這種放到面上沒有蓋章的信息隨時都有可能更換。董昌黎可不是傻子,這樣宣示一下,還能借顯豐的名聲漲一波股票,他不虧。”郝君鱗如是說。

    路天戊恍然大悟,不由得感嘆:“你不去做奸商真是屈才了,非得走什么光明正大的路子,你說你是怎么想的?”

    郝君鱗不禁嗤笑,出聲:“你是不是對光明正大有什么誤解?”

    “得,說不過你。競標怎么樣了?”路天戊詢問。

    “陸遠清的好弟弟最近蹦噠的厲害。”郝君鱗話只說一半。

    路天戊蹙眉:“你是說陸高鶴那小子也想競標?”

    郝君鱗揚了一下眉梢,笑而不語。

    “難怪了,不過你放心,這事遠清哥不會同意他投的,一個私生子可沒有這么大的權力。”路天戊恥笑,眼底涌出了一絲不屑。

    郝君鱗拍了拍好友的肩,懶洋洋得說:“陸遠清沒有這么小肚雞腸,等著看吧。”

    說完,眼神望向了車窗外。

    譏諷得弧度逐漸有擴大的趨勢。

    …

    南平醒來的時候,恍然發現自己正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病床邊還趴著一個女孩。

    她輕微動了一下身體,靠坐了起來。

    趴在一旁的少女感受到動靜被驚醒,直接抬起了頭,猛然看向南平。

    原來是葉碧芙。

    南平看向她的神情頗有些意外,不知道葉碧芙為什么會在這,她明明記得暈倒前是跌進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身上。

    “你總算醒了,喝水嗎?”葉碧芙小聲詢問,似還有些愧疚的情緒。

    見南平點頭,葉碧芙便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邊倒邊說:“我下午給你打電話,是一位先生接的,告訴我你生病了,在人民醫院,我就過來了。”

    “那位先生還幫你把醫療費用都付了,我原本想替你還他,但他說不用了,看樣子是個好心人。”葉碧芙把水杯遞給了南平。

    南平有些詫異:“那位先生叫什么,你問了嗎?”

    葉碧芙想了想,才說:“好像叫李相,反正個子不高,年紀我看八成也有三十了。”她撇了下嘴。

    “這樣啊,他沒留下什么聯系方式嗎?”南平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摸不著頭緒。

    葉碧芙搖頭:“沒有,他只說舉手之勞,就走了。”

    南平垂下眼簾,小口喝著水,用沉默結束了話題。

    而一旁的葉碧芙卻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似乎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便囁嚅地問:“南平,你昨天沒事吧?”

    南平也沒有抬頭,只說:“沒什么事。”

    葉碧芙終于放心地呼了一口氣,又沖她感激一笑:“多虧了你,不然我可能還被那個人渣關著,摔了這么一大跤,這下我是真長記性了。”

    “你倒是挺樂觀。”南平抿嘴,笑容清淡。

    “哎,可能我只是被關著,沒有受到太多折磨,楚夏真確實比我慘多了。”葉碧芙嘆氣。

    卻不等南平回話,又接著啐了一口:“不過都是她咎由自取!”透出幾分恨意。

    南平這才抬眼看向她,問:“楚夏真沒回來嗎?”

    “回來了,只不過沒回學校,估計要在家里休養一陣。”葉碧芙不自在地扯了一下嘴角說道。

    “嗯”南平點頭沒再追問,遂想下床,辦理出院手續,她現在已經退燒了,再住在這里也不合適。

    想著就下了床,葉碧芙見狀,連忙也跟在她身邊走出了病房。

    …

    翌日上午十點半

    陸高鶴敲響了顯豐大廈頂層辦公室的門。

    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后,擰門走了進去。

    “大哥,你找我?”陸高鶴一臉溫和的笑容掛在嘴邊,倒有幾分|身為弟弟的謙遜姿態。

    陸遠清瞥了他一眼,丟給他一份文件。

    “你想競標格林那塊地?”手合攏杵著下巴,出聲凝視著他。

    陸高鶴抬眉,卻也不意外,直徑拿起了文件,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翻閱了起來,無非也就是格林地匹招標的內容。

    “顯豐比睿誠更合適不是么?”陸高鶴如是說,至于其他參與競標的公司他并沒有放在眼里。

    “所以,你還沒開始,就去拉攏了曹國源?”陸遠清清冷地眸子淡淡的注視著眼前人。

    陸高鶴合上了文件,勾唇一笑:“大哥可太高估我了,我是什么小人物,曹局長怎么會賞我這個臉呢。”

    “聽說他的小兒子被孫司林的兒子打進了醫院,這事是你做的吧?”陸遠清靠在了椅背上,語氣平淡的似乎像在說什么家常事。

    陸高鶴聞言,聳肩笑了兩聲:“我的好大哥,你可真看得起我。”

    “不管真相如何,我希望你不要跟這件事扯上任何關系。”陸遠清說道。

    空氣凝固了一秒,而后才聽陸高鶴問:“大哥真就不想參與競標?”

    陸遠清歪頭,伸手揉了一下太陽穴,看向他:“你可以一試。”眸中平靜無波,讓人摸不清他的本意。

    但陸高鶴知道陸遠清既然這么說,那一定不會阻攔他,只是,他為什么只有這么一點反應。不應該氣憤他插手太多么。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聽說董昌黎給大哥放鴿子了?大哥你也太慣著尚騰了,我們顯豐肯跟他們合作,他們就不應該還端著架子。”

    陸遠清在他意味深長的臉色上停留了幾秒,便收回了視線,仰頭,開始閉目養神。

    “出去吧。”

    沒有得到答復的陸高鶴看著他大哥毫無波動得神情,不免嘴角一僵。

    大哥這個人心底在想什么,從來都不會明說,但是他此番動作傷了他大哥的元氣,倒也是不假,思及此,擰緊的眉頭又舒展開來,勾唇:“那我就不打擾大哥休息了。”說著,就轉身出去辦公室。

    而等陸高鶴走后,隔了片刻,李相敲門走了進來。

    “陸總。”輕聲叫了一下正在休憩中的上司。

    這就是昨天跟在陸遠清身邊的男特助。

    “說”

    “曹國源局長和他夫人現在都在人民醫院,聽說昨天下午陸二少就與曹國源碰過面了。”李相額前不禁冒出一絲薄汗。

    “繼續”

    “孫總想把他兒子保出來,可被陸二少壓著。這…孫總放話說要跟您好好談談,是不是顯豐要打壓他們兆林。”說著,又伸手抹了一下汗。

    “還有么”

    “還有就是,董總那邊…說合同的事宜先放一放。想跟您先聊聊陸二少的事情。”李相喉結滑了一下,小心謹慎地瞥了一眼陸遠清的神色。

    只見陸遠清終于睜開雙眼,深邃如古井的眸子望向李相:“董總的弟弟傷情怎么樣?”

    “只斷了一根肋骨,現在轉院修養了,比起他弟弟,曹局長的小兒子可能就……不過孫總現在也討不了好,曹局長正找他麻煩呢。”李相如實敘述著。

    陸遠清捏著手腕轉了幾圈,視線移到了桌臺的合同上,半晌出聲:“孫司林不足為慮,曹國源那里不用管,他的能耐不讓他用上,多可惜。”

    李相聽懂了上司口中的他指的是誰,直點頭應承。

    “董昌黎那邊,我親自去說。”

    “是。”

    “你明日給他弟弟送一些營養品和果籃過去,慰問一下。”陸遠清又開口。

    “好的。”李相忙點頭。

    等陸遠清都吩咐完,他準備退出去時,又聽陸遠清清冽的聲音響起:“陸高鶴養的那枚棋子,你給我盯著。”

    李相愣了一會,反應過來時,陸遠清已經轉了椅子,背對著他。

    他低頭稱“是”,不敢多問,便出了辦公室門。

    …

    第二日一早,董昌黎便和幾個下屬一起來到了顯豐,被前臺接待人員迎到了商務會議廳。

    等到了那,發現陸遠清早已等候多時了。

    他招呼董昌黎坐到了他對面后,兩人的下屬便退了出去,在門口休息處等候著。

    “我來就是想跟陸總您談談陸二少做的一些事情。”董昌黎直接開門見山。

    陸遠清了然一笑:“我這弟弟,向來主意大,若有冒犯董總之處,我立馬讓他過來向您賠罪。”

    “呵”董昌黎嗤笑,接著說:“賠罪倒是不必,昨天剛聽完孫總的賠禮,現下還有幾分惡心。”

    “那,董總的意思是?”陸遠清故作不明道。

    董昌黎正了神色,說:“我要那個少女,據說她和陸二少關系甚密么。”

    陸遠清挑眉:“董總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何況她也不是一件物品,哪能這么轉送呢。這樣,我還是讓我那弟弟來給您賠禮如何?畢竟他的事我也知情甚少。”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孩不能動了?”董昌黎看些陸遠清的眼眸瞬間一沉。

    陸遠清勾唇:“我沒有這個意思,董總想和她認識我沒有意見,但是我也不認識她,不是么。”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董昌黎生了一絲慍怒,但他好歹也是尚騰的董事長,故而很快又收斂了多余的情緒,扯了一個莫名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希望陸總不要干預進來。”

    說完,就想起身離開。

    卻被陸遠清口中的話止住了步伐:“董總,合同方案上我可以讓出百分之十的利潤,如何?”

    董昌黎回過頭看向他,心下詫異陸遠清居然能為一個小角色做到合同上這么大得讓步,百分之十可不低了。

    他思量了起來,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行。

    商人的本性大多如此,在大的利益之前總會推翻之前的情感用事。

    “你確定?”董昌黎又重新確認了一遍,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我一向說話算數,新合同明日就會擬定。”陸遠清儒雅一笑。

    董昌黎探究了良久,實在沒有什么漏洞可尋,便說:“等明日新合同出來了再議吧。”說罷,便轉頭出了會議廳。

    陸遠清扯了扯領口,遂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來,淡漠的神情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

    “你說大哥一人扛下了董昌黎的刁難?”陸高鶴意外的蹙起了眉梢,看向南叔。

    “是的少爺,而且陸總還讓了百分之十的利潤出去。新合同明日就會下來,這事都傳遍了。”南叔恭敬地回道。

    “呵呵”陸高鶴嗤笑:“他倒是會做表面功夫。但是他想如何呢?保下盧南平,后期對付我嗎?”不禁懷疑。

    “這……”

    “不,都不是,他是想捧殺我。”陸高鶴瞇起眼睛搖頭,又篤定說:“我的好哥哥不會做這種自損八百的事,他一定有后手。”

    “那這樣的話,少爺你豈不是……”南叔話說到一半,被陸高鶴突然揚起的手止了聲。

    只見陸高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遂又冷笑出聲:“這很好不是嗎?說明我用這枚棋子攪渾了這盤局勢啊,果然,留著盧南平確是有幾分用處,你瞧瞧,大哥也在保她,她的價值還多著呢。”

    說完后又瞥了一眼南叔,接著吩咐:“你去把曹禹在重癥監護室的照片發給她。想來她也正擔心曹禹的傷情呢。”

    “是,少爺。”南叔點頭退下。

    陸高鶴站起身,俯視落地窗外的風景,唇邊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

    這可真是

    一出好戲百家求吶。

    第40章 chapter 40 她不信命。

    南平收到南叔給她發的照片以后, 身體僵了很久,看著照片里的人久久不能平復。她知道曹禹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像這樣滿身插著儀器管的慘重模樣, 心臟還是被狠狠震了一下。

    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捏緊,伴隨著手心的用力, 導致整個手腕都在輕微顫抖。呼吸逐漸沉重了起來。

    陸高鶴是故意的。

    他想要時刻讓她牢記這種強烈的負罪感,以及明白他絕對的掌控權威。讓她不由得,懼怕權利帶來的一切后果, 都是她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南平不禁彎下腰, 手抓著左胸口處, 這里又在抽疼。她蹲在地上緩和了一瞬, 閉著眼睛想要自己平靜下來。

    這時手機“叮——”地一聲響,是收到信息的聲音。

    她睜眼查看, 信息上寫著:您的借記卡賬戶xxxx于…收入5000000元…

    又是陸高鶴,她心下冷笑,是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嗎?無聲得告訴自己只有依附于他,才會有后路。

    南平緩緩地站起身, 看著手機頁面折射出的冷光。

    心底自嘲

    她要打的惡戰又何止這一場。

    …

    陸高鶴與曹國源會面的第二次時間線里,曹裴煜也找上了盧南平。

    他爸雖然可以為了自身利益不與陸高鶴計較弟弟的傷情, 但是他不行。說什么陸高鶴好歹在關鍵時刻救了小弟一命,顧及到這,也不應該再去計較太多。

    那倒不如直接說為了自己的官場和金錢的得利, 來的更為直白一些。

    天天看著母親以淚洗面卻無法反駁父親,他就一陣煩悶, 不管陸高鶴給他父親許下了多少好處抑或是利益,他都要讓他也嘗嘗只能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的滋味。

    周四的中午,他派人把盧南平請到了景湘茶樓。

    說是請, 其實南平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力。

    看著眼前這個與曹禹有七分相似,但五官卻更加成熟堅毅的一張臉,她就知道這人一定與曹禹關系非淺,極大可能就是他的親哥哥曹裴煜。

    “盧小姐,不要緊張,我請你來不是為了讓你賠罪的。”曹裴煜朝著坐在他對面的少女輕笑一聲,語氣異常的隨和溫潤。

    有著混跡官場多年的圓滑世故。

    南平平靜地注視著他,她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陸高鶴那人不可能會給她善后,不過既然來的是曹裴煜,那么就意味著,事情絕對是有轉機的。

    “曹先生想說什么,直說就好。”她開口,不想跟他互打啞謎。

    曹裴煜卻笑容不變的先喝了一口茶,之后才不急不慢的說:“盧小姐是個聰明人,又何必跟著一個隨時都可能把你置于危險境地的人呢。”

    南平聽后,沒有出聲反駁,只說:“我沒有多余的選擇。”

    而后又瞥了他一眼:“如果可以,我希望曹先生您可以多給我一個選擇。”

    曹裴煜挑眉,放下了茶杯,說:“很好,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費力,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碟中諜的故事聽過嗎?”他問。

    南平點頭,神情自若:“你是想讓我繼續跟著陸高鶴?”

    “非也”曹裴煜搖了搖頭,原本帶著零星笑意的眼眸瞬間冷凝的緊盯著她:“我要你把他墜入深淵。”

    眼眸中的冷意彌漫開來,像是一張無形的蜘蛛網把她給籠罩,并企圖吞滅。

    “這不就是讓我跟他同歸于盡?陸高鶴那種人是沒有心的,曹先生以為他看起來很好被引誘嗎?那你未免太低估他了。”南平冷笑。

    覺得曹裴煜簡直癡人說夢。

    而一旁的曹裴煜則收了視線,溫潤的笑意又重新掛在了嘴邊:“知道像身處陸高鶴這種地位的人喜歡什么嗎?”

    南平被他的話頭吸引,遂瞥向他。

    “他們喜歡追逐。不屑于被引誘卻格外享受自己獵奇的過程。但這獵物的本身在于你是否有足夠的吸引力。不僅僅是靠單純的欲來控制。是方方面面產生的抓力,是朝這來的,而不是朝下走的。”曹裴煜指了指心,眼神瞥了眼下身某處。

    其中深意讓南平猛然一怔,他說得沒錯,身處高位的人眼里自然只看的起與他們同等價值或頭腦能力的人,而不是單純的性|沖動。

    就算一時讓他恍惚,但卻并不會讓他沉淪,反而還會在他心里不斷地自跌身價,唾棄萬分,這就是陸高鶴為什么一直厭惡她的原因。

    明明只是貧民窟鉆出來的臭蟲,卻妄想攀附他身,就算他一時對她起了反應,但也不會想要了她。

    他從始至終就沒正眼瞧過她,因為在他心里,她不配。

    看著眼前的少女陷入了沉思,他不禁又出聲提醒:“陸高鶴這人身份復雜,蟄伏多年,自然不愿意就止步于現在的地位,所以他的克制力要比你想象中還要高出好幾倍。”

    南平看了曹裴煜一眼。

    她跟陸高鶴接觸這么久,當然知道陸高鶴的克制力高于常人,但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她身份擺在這里,無論她怎么證明自己,陸高鶴看待她始終是手里的一枚棋子。

    “還請曹先生指教一二。”她尚且還稚嫩,曹裴煜既然能跟她提點這么多,那之后的路一定也有鋪墊。

    果然曹裴煜勾唇一笑:“指教算不上,我相信以盧小姐的能力不會讓我失望的,為了讓盧小姐能快速成長,我會送你去一個進修班,那里可是專門培養名媛的地方,以及你的專業領域,我知道你是學金融的,我希望你術業有專攻,在上面多下一些苦功夫,盡早可以成才。這塊才是對你幫助最大的東西,別人無法拿走更無法替代你。”

    南平沉默,這對她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是陸高鶴永遠不會讓她涉及的領域。也是提升自己最快的方法。

    像這種地方只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觸碰的到。這對于她來說是一次機會,可能也是唯一的機會。

    只是,她如今經歷了這么多波折,已經沒了對人最基本的信任,曹裴煜未免就不是第二個陸高鶴。

    她不信他,也信不了。

    但她心底卻一直有個聲音又在告訴她,這是你擺脫陸高鶴的最佳渠道。

    南平擰眉,思慮半晌才說:“我讓曹禹學長受傷,曹先生就不想報復我嗎?”

    曹裴煜聽后揚唇,笑得恣意妄為:“哈哈,你覺得我讓你去對付陸高鶴,這難道不是對你最大的報復嗎?到那時你經歷的東西不會比陸高鶴少的。”

    “你當然也可以選擇拒絕,只是在這之前,你得想一想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拒絕,我以為盧小姐是個狠人,可沒想到你也有退縮的念頭呢。”

    對于曹裴煜的話南平無法反駁。這樣的選擇對她來說有利也有弊,她必須將利益最大化。

    曹裴煜給她遞的索道,走好了就是錦繡前程,稍有一步之差,迎接她的就是無間地獄。

    但是,生機往往從險境開始。

    她不信命。

    “希望曹先生能有身為合作方的基本素養。”她答應了。

    曹裴煜回道:“放心,只要盧小姐能做到,前程往事一筆勾銷,我向來說話算數。”

    …

    華江醫院

    董昌黎坐在董嘉勛的病床前,給他遞了一個剛削好的蘋果。

    這時有一個下屬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董嘉勛只聽他哥平靜的說:“拿進來吧,順便轉告一聲,多謝陸總的好意。”

    “是”下屬點頭應下,立馬退了出去。

    這時董嘉勛才艱難的動了一下上半身,問:“哥,你昨天去了顯豐嗎?”臉色因扭動身體而有一瞬的蒼白,肋骨的地方痛得他擰緊了眉頭。

    董昌黎見狀,立馬喝斥:“躺好別動!你才剛轉院,身體可不能用力。”

    “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去找南平麻煩了?”董嘉勛不動了,只眼珠子還緊盯著眼前人。

    董昌黎嗤笑一聲:“你都這副德行了,還管你哥我的事?要不是看你受傷的份上,我連你也繞不了,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你可真是董家好兒孫。”

    董嘉勛一聽他哥如此口吻,心里一急:“哥,真的是我自愿過去的,跟南平沒有關系,你明明之前答應過我,不去找她的!”

    看著弟弟這副心焦的憔悴樣,怕他亂想之余,不禁松口:“我答應你的事,哪次沒有做到?”

    “謝謝哥!就知道我哥是最好的人。”董嘉勛忙扯了一抹笑意奉承道,生怕他哥反悔了。

    “行了,你好好養著吧,我先回公司了。”董昌黎實在是不想看他弟這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樣,就囑咐了一句,直接轉身出了vip病房。

    出門之后還不忘吩咐門口的兩個下屬照顧好二少爺。

    自己則跟秘書一起回了公司。

    王秘書邊開車邊瞥了一眼車內后視鏡,見董事長仍一臉不愉,便說:“董總,顯豐那邊的合同已經送過來了。”

    “嗯”

    見上司沒有詢問的意思,便又接著問:“那…那個女孩那邊,還要繼續盯著嗎?”

    董昌黎聽到這話,這才睜開了雙眼,露出了幽寂的眼眸,說道:“撤了吧,既然狗主人這么有誠意,我也不能再打這只狗的注意。商人的基本原則還是要有的。”

    “好的。”王秘書應道,思緒了一下,又問“那兆林那邊?”

    “哼”董昌黎冷哼一聲:“孫司林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兆林這塊肉真要啃,多的是人想來分上一杯羹。”

    隨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至于這個陸高鶴,我相信有的是人收拾他。陸遠清看著護他這個弟弟,實際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眼下我們尚騰得了好處,暫且不用去淌這波渾水。”

    王秘書也跟著附和,抿嘴一笑:“您說的是。”

    …

    曹裴煜的動作很快,晚上就給她發去了進修班的地址,告知她第二天有專車,會來接她過去。

    這段時間正好陸高鶴因為忙著競標的事宜,并沒有時間來找她,故而讓曹裴煜給鉆了空子。

    這個進修班坐落于江棱中心地段——江御一品。它的規模建造有些像古時的學府,非常之壯觀。就像是一個單獨的私立學校,但為什么這里很少聽人說過呢。

    是因為門檻太高?還是其他?

    這個疑惑等南平進了全修班就得到了解答。原來,送來這里的人地位有高如世家千金,也有低如夜總會的‘公主’。怪不得沒有富家子弟提起,身份懸殊至此,能坦然說出自同一個地方,就奇怪了。

    各個行業,魚龍混雜,甚至還有年長的中年婦女。看來,這里確實是有過人之處的。不然為什么上位圈層的大佬都把人送到了這里來渡金呢。也許就是沖著這里的老師來的。

    南平的全修班,人數是最少的,因為一個‘全’字,可以看出涉及的領域頗多,一般來這個班的雙商都不低,沒有一個蠢人。

    可想而知,競爭壓力有多大。

    這里的課程時間分布很多,可能也顧及一些學生的時間,比如像她這種在校大學生,可分配時間越多才越方便。故而只要不上課,她多余的時間都排在了這上面。

    時間緊張的連學校的學生會和籃球社的工作事務都顧不上了,還有周末的兼職也一樣辭掉了。

    現在對于她來說,重中之重就是完善自己,提高專業能力。不能浪費在無用的地方消耗精力。

    …

    周五上完學校的專業課,她就被接了過來,開始進修訓練。

    第一節課是形體老師的課程,訓練內容是坐姿、站姿、行走的身段、說話的儀態等。

    上課訓練的動作有些部分跟普拉提相似,卻又不盡然。比之動作還更為嚴苛挑剔。

    如果動作不規范,老師手里的教鞭就會‘提醒’你一下。

    說是魔鬼訓練也不過如此。

    而緊接著第二節課就是培養她們的眼界,屬于講述理論知識,了解各大類企業文化、實時分析商業行情,以及一些奢侈品和名車類的深入了解。是平時網頁上搜索不到的知識。

    第三節課是拓展課程,琴棋書畫舞各類領域,即使不精通也需要涉及了解一部分,俗稱‘掃盲’。不至于做睜眼瞎。

    第四節課才是南平的專業領域,金融課程。這里講解的更直觀一些,更多的是分析商業的投資案列,以及一些投資風向、行情、回報率等等,其中還有金融詐騙案的一些講訴,為得就是讓你總攬全局,兼顧各方,不被商業騙局所迷惑。

    今天總共四節課上下來,確實受益匪淺,等周末還會有其他的課程學習,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的修行,都有一一講授,她有時難免會想,原來一個優秀的人也要經過這么多道工序加工出來的么?

    果然天賦異稟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一些名門千金也有她們不擅長的領域。不過,能來這里進修的,說明野心也不小了。

    至少她這個全修班里,個個都不是池中魚。

    …

    “咚咚——”

    “進來”

    “陸總”李相走了進來。

    陸遠清抬頭望向他,頜首沒有言語,只是用眼神示意著,準備聽他后面的話。

    “從上次曹裴煜與盧南平會面之后,就一直有車接送她去江御一品,雖然那車每次都很隱晦的繞了幾圈,行駛小心謹慎,但據他們報上來的消息,最后確實是進了那里。”李相如實說著。

    “嗯,把盯著的人撤了吧。”陸遠清聽后低下頭,視線重新放到了手中的商務文件上。

    “這……”李相愣了一會,后猶豫:“那就放任曹裴煜…”話還沒說完,他就不敢再往下說了。

    陸遠清翻著文件的手沒有停下來,只淡然地說:“天底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

    聽到這,李相直接閉上了嘴。暗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盡管他上司那張保養很好的臉看上去并不老。

    “格林競標進展如何?”陸遠清從容不迫的詢問著。

    李相瞥了上司一眼,說:“目前依舊是睿誠占頭領,顯豐屈居第二,曹局長不知為何還未出手。”

    “嗯,那就不急,還沒到最后的節骨眼上,曹國源輕易不會動。”陸遠清平靜出聲。

    “可陸二少那邊不是早已經跟他談好了嗎?”李相不禁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陸遠清這才勾唇輕笑一聲:“你第一天認識他?”

    這話倒是把李相給問窘迫了。

    臉瞬間火燒屁股般,燙得不行,遂懊惱得敲了一下腦袋,他怎么忘了陸二少那人,慣會玩耐心。想等時機成熟才會一網打盡。

    “他既然有意等著,你就去送他一份大禮。曹國源既然想要政績,這有了瞌睡怎么能不給人遞枕頭,這么早就高枕無憂可不是什么好習慣。”陸遠清簽下了名字,合上文件,靠在了椅背上。

    “陸總的意思是……”李相凝眉詢問。

    “你在這里面挑幾家中小型公司報給他,他會需要的。”說著,陸遠清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資料放在了桌面上。

    李相登時走了過去,拿起文件點頭應下:“好的,我等會就送過去。”

    “不急”陸遠清擺了擺手,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后天中午再送去。”那天是周二,公司在這一天例行開會的有很多,正好全員都在。

    方便辦事。

    …

    秋季里湛藍的天,不似夏季常見的金烏當空,而時常會變得陰晴不定,就像小孩子的脾氣,烏云說來就來,細雨說下就下。

    一陣陣,密密麻麻的雨點落了下來,南平恍然抬頭望天,烏壓壓的一片,空氣中的微風似乎都因為下雨的緣故,變換了溫度,一絲涼意襲上身,硬要往你的身體里鉆。

    她今日沒有帶傘就來上課了,下午出來的時候天氣還正當晴,只不過才上了兩節課出來就變了天,實在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怕之后雨勢更大,南平拿起包包頂在了腦袋上,毫不猶豫地跑了出去,江御一品的不遠處有一個車站。她可以勉強躲一躲。

    跑到了車站后,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遂拿出兜里的手機開始滴車。因為這個車站的車次都不到江岸去,而今日接她的專車司機又正好請假了,她也不可能再去麻煩曹裴煜,自己滴車可能要更方便,就是花費貴一些罷了。

    這附近接單的司機很少,行駛在這段路上的大多數都是私家車。而這個車站的人也是幾乎沒有,不過想想也是,江御一品這邊的有錢人多如過江之鯽,都是有私家車的人,又怎么會來坐公交車呢。

    故而整個車站就只有她一人,恰好今日的她穿得又是一件薄針織款的緊身紅裙,對比著她如雪般白皙肌膚,異常打眼。

    只要有車過來,她都會抬頭定神瞟一眼車牌,發現不是她滴的車就又會收回視線。

    但她打量得眼神實在過于灼熱,引著開車的人都會受到慣性影響,轉頭去睨一眼。

    而就在南平又重新盯著一輛白色私家車打量時,這輛車就直接停在了她眼前。

    南平有些愣神,探頭過去,又看了一眼車牌號,發現不是她的那輛后,又把踏出的腳縮了回去,有些疑惑的看著這輛車的前窗。

    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男性的身體輪廓,卻模糊得看不清臉。

    直到車窗搖下,南平彎腰與駕駛座的人對視時,才詫異出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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