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深淵法師臨死前送回來的消息實在是無法理解。
熒思考許久,決定去廢墟看看,到底是怎么個事兒。
夜色下,金發(fā)少女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廢墟中。
熒抬眸看向不遠處,眸光輕輕掃過環(huán)繞在高塔四周的琴弦。
她有些疑惑。
這里原本那條登塔的路呢?
熒抿抿嘴,試探地走到高塔邊緣,并沒有遇到什么深淵法師口中的循環(huán)。
她沒發(fā)現(xiàn)的秘境?
還是什么結(jié)界、禁制?
———都不是。
單純是因為云朵能量耗盡了。
所以她沒法繼續(xù)和特瓦林硬犟著修路。
高塔頂端,云朵坐在墻邊,看著特瓦林,舉手:“停戰(zhàn)!”
抬起翅膀正要給她一下的特瓦林:?
他愣了下,有些驚奇地看了眼她,然后毫不猶豫地把她一翅膀呼了下去。
“我又不是巴巴托斯,還玩這種幼稚游戲。”
嘭的一聲,云朵落在了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她從坑里坐起來,一邊往外爬,一邊抬起手拍了拍落在腦袋上的碎石。
“特瓦林真是太過分了,明明溫迪都會———”主動要求停戰(zhàn)。
云朵想起特瓦林把她丟下來時說的話,頓住。
她撇撇嘴,在祈愿里和溫迪大聲告特瓦林的狀:「溫迪,特瓦林說你幼稚!」
出乎意料的是,溫迪這一次沒有迅速回應(yīng)她的話。
因為他也在告狀。
溫迪在和若陀龍王告狀。
……
兩天前。
西風騎士團大樓,在房頂上勸架勸累了的溫迪見琴和若陀龍王一直沒回來。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溫迪去西風大教堂地下,把天空之琴拿走了。
很快,天空之琴遺失的消息就傳開了。
最先被懷疑的就是愚人眾。
因為天空之琴丟失的那晚,只有愚人眾的人在教堂附近徘徊———這條情報,來自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蒙徳好心人「暗夜英雄」。
事關(guān)外國邦交,琴不得不回到大樓里主持大局。
她委托空調(diào)查天空之琴遺失一事。
自己則是和那位愚人眾執(zhí)行官「女士」交談,相互打著機鋒。
空的調(diào)查事宜很成功。
出門還沒一天,溫迪直接就抱著天空之琴送上門投案自首了。
“是我拿的天空之琴。”
空:“?”
他瞅著溫迪有些迫不及待想被抓走的表情,下意識地拉著派蒙往后退了點,遠離了他。
蒙徳城難道還有精神病?
溫迪雖然不知道自己被空當做了精神病,但是他看著空奇怪微妙的眼神,意識到了不對勁。
溫迪品了品,反應(yīng)過來:他不會把我當瘋子了吧?
派蒙湊到空的耳邊小聲嘀咕:“我們好像在那條龍身邊見過他,就是那個穿得綠綠,還一臉很兇的家伙。”
空也記得他。
溫迪:“沒錯,你們當時看見的就是我———風神巴巴托斯。”
“外來的異鄉(xiāng)人呀,你們打斷了我與東風之龍的交流,現(xiàn)在應(yīng)當是將功贖罪的時刻了。與我一起去找特瓦林,徹底解決蒙徳的龍災(zāi)問題吧。”
空:……
這果然是蒙徳城的精神病。
又一次被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溫迪不急不緩道:“你與特瓦林戰(zhàn)斗時,是我引來的千年流風相助,想起來了嗎?”
空愣了下。
啊,當時確實有聽見一個聲音在幫他。
與面前這個精神…不,自稱風神的家伙聲音是有點像啊。
飛得高高的派蒙看了眼在向他們這邊包過來的西風騎士,往下落了落:“你真的是風神嗎?”
溫迪笑吟吟道:“當然是真、”
包圍過來的西風騎士眼神一凜:“不許動!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
空:?
西風騎士看見空,臉色稍霽:“這位是之前越獄逃離的犯人,讓你們受驚了。”
溫迪:……
“不,聽我解釋一下。”
空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順手揪著派蒙的小披風一起退。
看著風神被西風騎士包圍,架起來帶走。
空:“雖然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風神,但是至少能確定,他一定是犯人。”
派蒙贊同點頭。
他們倆跟在西風騎士的后面,一起走進騎士團大樓。
在溫迪被關(guān)進禁閉室之前,空抬手阻止,溫迪不由得期冀地看向他。
空:“他還有一個罪名,需要當面告知琴團長。”
溫迪:……
我要碎掉了哦,我真的要碎掉了哦!
聽空這樣說,西風騎士架著溫迪帶到了琴團長的辦公室門口。
他們正好與穿著長裙的執(zhí)行官女士擦肩而過。
女士微微垂眸,透過薄紗輕飄飄地看了眼一臉生無可戀,看起來像是要去上刑的溫迪。
另一邊,一直在蒙德城里的若陀龍王很快也得知了云朵的“蒙徳同伙”被抓住的消息。
聽說,還是主動送上門的。
他彎了彎唇。
終于等到風神了。
琴的辦公室里。
琴看著面前這個越獄不久的吟游詩人,有些疑惑地看向空。
“他還有什么罪名?”
空:“他就是盜走天空之琴的犯人。”
稍稍停頓了下,他再次補充道:“他還說自己是風神巴巴托斯。”
琴:?
叩叩叩。
敲門聲與空的聲音同時響起。
溫迪感知到了外面的人是若陀龍王,趁琴還在懵逼中,引風打開了門。
若陀龍王面色如常地走進來。
仿佛,自己剛才從來沒有聽到過———「風神盜走自己的天空之琴后主動被抓捕」的炸裂消息。
想想巴巴托斯都能帶著云朵去啃七天神像,盜走天空之琴又算得了什么呢?
琴沒注意到被風吹開的門,她看著溫迪,眼神很是復雜。
做出這么多……難以言說的事情來,他居然還敢自稱是巴巴托斯大人?
琴聽了都想把他開除蒙徳籍。
他們蒙徳才沒有這么不尊重巴巴托斯大人的人!
可……
琴又看見了溫迪臉上的疲憊與懊惱。
他瞧起來一副飽受折磨的模樣,難道是因為盜走巴巴托斯大人的天空之琴后,內(nèi)心感到愧疚與不安了嗎?
若真是如此,他還算是有點蒙徳人的樣子。
若陀龍王看著一臉懨懨的溫迪,連帶著他帽子旁的塞西莉亞花看起來似乎都有些蔫巴了。
他有些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該不會,他和云朵還連著祈愿鏈接吧?
云朵在另一頭干了什么啊?居然能弄得風神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溫迪瞧著若陀龍王暗含笑意的表情,知道他認出自己來了。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若陀,好久不見。”
若陀龍王頷首回應(yīng):“別來無恙。”
琴:“若陀先生與溫迪認識嗎?”
若陀龍王:“認識,我們是許久未見的好友。”
巴巴托斯與摩拉克斯向來交好,蒙德與璃月相隔甚近,這位和云朵一樣活潑的神明以往可沒少去璃月玩。
風神與璃月眾仙的關(guān)系都很不錯。
琴:……
難道溫迪真的是“早有預謀的蒙徳同伙”?
可是,這預謀著去吃一口七天神像是圖什么啊?琴百思不得其解。
溫迪看著若陀龍王,一臉認真道:
“我后悔當時攔著你去抓云朵了。”
如果時間能倒流,他不僅不會阻攔,甚至還會給若陀龍王引路。
若陀龍王聽他這么一說,臉上的笑緩緩收起來,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
“她又做什么了?”
溫迪:“她和特瓦林在不久前,一起把舊蒙德廢墟夷平了。”
安靜聽著的空:“?”
啊,不愧是名聲響徹寰宇的大通緝犯。
在提瓦特做出這些可怕到足以再次被通緝的事情來———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呢。
派蒙:“她還真是好壞好壞的人,唔不對,好壞好壞的云才對。”
若陀龍王:“……”
他閉了閉眼,克制地攥緊了拳頭。
這才過去多久,她就又惹禍了?!看來孩子還得打。
琴:“???”
她是知道云將軍跟著風魔龍離開的。
她也知道風魔龍曾經(jīng)還是守護者時的名字就叫特瓦林。
但是———
什么叫他們倆一起把舊蒙德廢墟給夷平了啊?
拆不了新蒙德,就拆舊蒙德嗎?
琴深吸一口氣:“你提供了很有價值的情報,但是———你為何要盜走天空之琴?”
溫迪:“我拿走天空之琴是為了拿回曾經(jīng)被分離的力量,這樣能夠更好地幫助特瓦林剝離污染,讓他恢復理智。”
溫迪微微抬頭,看向了琴,碧綠眸子里的情緒包容而溫和。
“西風騎士團需要一次與東風之龍正面溝通的機會,不是嗎?”
琴愣住。
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面前這位吟游詩人身上的神性。
她有些動容,似乎愿意去相信溫迪就是風神巴巴托斯大人———
不對,琴還是有些難以想象風神大人用自己的七天神像請客,以及越獄、盜走天空之琴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
盡管如此。
琴還是不得不承認,溫迪說的沒錯。
她確實需要與那位東風之龍見一面,最好能夠正常交流一番。
風魔龍次次襲擊蒙德城卻沒有受到致命的傷,這一切都是因為琴。
她不愿意傷害曾經(jīng)蒙德的守護者。
琴頂住了壓力,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了愚人眾和某些騎士提出的圍殺特瓦林的合作提案。
這一切都被溫迪看在眼中。
所以,他相信琴能夠代表西風騎士團,給出讓特瓦林滿意的答案。
在前往廢墟之前,溫迪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可以帶上凱亞隊長嗎?我相信云朵看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若陀龍王不解地看他一眼:“為何?”
溫迪:“唔,因為凱亞是云朵的粉絲呢,他很喜歡云朵的歌。”
沒聽過云朵唱歌的若陀龍王:“是嗎?她唱的很好嗎?”
風神大人頓了頓,笑得一臉無害。
“對,她唱得很好聽。”
“建議若陀也和凱亞一起去聽一下哦~”
淋了許久暴雨的溫迪現(xiàn)在很想撕破沒淋過雨的人的傘。
……
溫迪帶著琴、凱亞、空、派蒙還有若陀龍王,來到了云朵和特瓦林所在的舊蒙德廢墟。
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
這里被夷平了。
放眼望去,沒了往日隨處可見的殘垣斷壁,地面干凈平整,連塊草皮都看不見。
琴:“……”
但是那座高塔還在。
溫迪:「云朵大人,我們到啦~」
正在和特瓦林吵架的云朵:“……!!!”
“哎,我不和你吵了,我去接溫迪!”
流光溢彩的天外琴弦隨著云朵的心意舒展延伸,在高塔間流動穿梭,最后緩緩地落下。
天外琴弦在他們面前鋪成一道登塔之路。
派蒙張大了嘴。
“哇—————好漂亮!”
空眨了下眼:“同諧的力量嗎?”
云朵走的是同諧命途?
看起來不太像啊。
溫迪示意他們先別上去:“等一等。”
果然,下一秒,靜靜伏著作路的琴弦突然飛高高,不斷地起伏著。
特瓦林雖然扯不斷由希佩親自鑄造出來的琴弦。
但他能用風把它吹歪。
特瓦林:“不要他們上來。”
云朵:“?”
“特瓦林,你不要諱疾忌醫(yī)啊!”
她把琴弦又按了回去。
特瓦林緊跟著就把琴弦吹歪。
如此反復。
凱亞:“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噢,特瓦林和云朵又吵起來了。”溫迪一臉習以為常,“不急,等他們吵累了我們就能上去了。”
眾人:“……?”
在高塔里找了許久禁制和結(jié)界的熒停下來。
當她聽見上面那一龍一云的對話后,終于明白這“所謂的登塔路循環(huán)”是怎么一回事了。
熒站在高塔之中,望著外面縈繞飄浮的天外琴弦,看著它歪歪扭扭的模樣,陷入沉默。
同諧命途的行者是云朵那樣的嗎?
第52章
破敗的高塔頂端。
蒼色的龍尾搭在邊緣,尾羽貼著墻面自然向下垂伸著。
云朵不滿地扒在特瓦林腦袋上,抓著他的龍角。
“你干嘛呀,溫迪是來給你治病的,別搗亂啦你!”
特瓦林搖頭晃腦,想把云朵甩下去,可惜失敗。
他放棄了,停下來,暴躁地說:“我很好,不用治病!還有,我不想見到西風騎士團的人。”
云朵疑惑:“為什么呀?”
特瓦林伏在地面,將腦袋搭在尾巴上,青色瞳孔透過巨大的破洞望著下方。
云朵順著從龍角下來,貼在他翅膀旁邊和他一起看著下面。
天外琴弦在青色的凜風中起伏不定地顫抖著。
溫迪他們安靜地站在琴弦下面,等待著登塔的時機。
“蒙徳人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
最開始,他因被污染飛向了蒙徳,向西風騎士團求助,向風神求助。
但是特瓦林并沒有得到幫助。
在理智失常的情況下,他被排斥、被當做危險。
理智上能理解凡人們對當時的他的害怕,但情感上卻無法接受自己被曾經(jīng)盡心守護的子民這樣對待。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們怎么可能會是來給我治病的呢?”
“他們只是想圍殺我……”和巴巴托斯一起。
特瓦林微微闔眸。
云朵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扭過頭,看著龍脊上的“膿包”猝然破裂,流出紫黑色的能量沁入特瓦林的身體里。
“欸?”
「溫迪,特瓦林好像病得更嚴————!」
特瓦林騰空而起,揮展著翅膀?qū)⑴赃吅翢o防備的云朵再次呼下了高塔。
往下跌落時,云朵看見了高塔中的熒,但只是眨了下眼,那個熟悉的身影就轉(zhuǎn)瞬消失。
她即將砸在地上的時候,溫迪撥動懷里的天空之琴,輕柔的微風接住了掉下來的云朵。
若陀龍王把人扶正,順手幫她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把翹起來的劉海撫平。
若陀龍王:“你吵輸了?”
甚至還被丟下來了。
可真是件稀奇事。
“我怎么可能會吵架吵輸啊!”云朵站直身體,看見是若陀龍王也不怕,早前挨揍的記憶早被拋到了腦后,她鼓著臉,大聲說:“你不要小看我這一身五顏六色的本事呀!”
若陀龍王挑挑眉。
她看起來很有精神嘛。
空瞅了眼她身上搭配的衣服。
確實是一身的五顏六色。
溫迪往她腦袋上看了看,有些疑惑:“你的貓耳朵怎么不見啦?弄丟了嗎?”
云朵聽他這樣說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頭頂:“沒有呀,我的貓耳耳機沒丟呢,我放在空間鈕里面啦~”
她把貓耳耳機拿出來重新戴上。
說回正事。
云朵憂心忡忡地看向溫迪:“溫迪,特瓦林好像病的更嚴重了欸,那個東西都沁入他身體里了。”
溫迪神色嚴肅起來:“我們先上去看特瓦林。”
云朵控制著天外琴弦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谒麄兠媲啊?br />
“走吧走、……?”
被若陀龍王揪住的云朵一臉茫然:“你抓著我干什么?”
溫迪和其他四人頓了頓,緊接著瞬間就加快了步伐,沒一會兒就把他們倆甩在了身后。
璃月要解決自己的問題。
蒙徳也要解決自己的問題。
嗯,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云朵隱約意識到了不對勁,掙扎著晃了下腿:“你想干嘛呀?小小若陀,你放開哦,不然我就生氣了,你要是敢打我,我嗷!”
挨了一下的云朵扭頭就想跑,可惜能量還沒恢復過來,她想跑都跑不掉,硬是被按著結(jié)結(jié)實實收拾了一頓。
要知道這廢墟高塔的下面可都被她和特瓦林之前收拾的干干凈凈。
若陀龍王甚至都不用特意再去找一個寬敞的場地。
溫迪他們在上面解決特瓦林的問題。
云朵在下面被若陀龍王解決問題。
特瓦林也和她是一個待遇———在被打。
畢竟他現(xiàn)在腦子不清醒,也聽不進話,只有打架發(fā)泄一番才能清醒過來。
“溫迪怎么還和你告狀呀嗚嗚嗚嗚————”
“我再也不和他玩了!”
“吼————”
“巴巴托斯,帶著西風騎士團的人離開這里!”
最主要是,和云朵的祈愿鏈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斷呢。
溫迪把他們倆的話都聽見了。
他撇了撇嘴,他們倆這時候倒是挺默契啊。
直到祈愿完成的那一刻,兩個需要被解決的問題才安分下來。
若陀龍王抱著變回原形啪嗒啪嗒下雨的小云團,來到高塔頂端,準備和他們告別,帶著問題小孩回璃月。
一到高塔頂端,窩在他懷里下雨的云朵就飛到被打懵了的特瓦林身邊,她蹭著特瓦林的翅膀,委屈地用泣音說:“特瓦林嗚嗚嗚,早知道我就聽你的了,不該讓他們上來的!”
特瓦林之前那哪兒是搗亂呀,那是在保護她。
都怪她當時沒發(fā)現(xiàn)特瓦林的良苦用心。
現(xiàn)在被打了才明白。
特瓦林:“……”
他就說吧。
這群人是上來圍殺他的,順便教訓之前幫他的云朵。
伏在地上的蒼龍閉了閉眼,微微嘆氣,在他們的注視下張開翅膀,把哭唧唧的云團護住。
雖然她傻呼呼的,但是罪不至死。
“我輸了,你們想怎么樣?”
溫迪:嗯?
他有些無奈:“特瓦林,你這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是為什么呀?”
他們也沒打他呀,只是聯(lián)手把他身上的“膿包”全都給剔除了。
怕疼的特瓦林胡亂掙扎起來時,琴和凱亞就會努力地去按他,空和溫迪處理“膿包”,派蒙在旁邊加油。
過程雖說是有些兇殘,但結(jié)果是好的。
特瓦林身上的“膿包”都被剔除了。
琴上前一步。
她從法爾伽手中接過代理團長職責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現(xiàn)在這個僵持不下的局面,也正該她來解決。
琴看著特瓦林:“東風的守護者,請放心,我們并非是想要傷害你。”
風龍的青色瞳孔映出金發(fā)藍眼的年輕女性,她神色鄭重道:“蒙徳人從未忘記過您的付出。”
特瓦林垂下眼,語氣很平靜:“我不再是巴巴托斯的眷屬,也不是四風守護者……?”
被青色神力罩住的他幽幽地看向溫迪:“?”
“不做四風守護者也不妨礙成為風神的眷屬哦,特瓦林。”
溫迪摸摸他的角,特瓦林幫了他、幫了蒙徳已經(jīng)許久許久,他早就該獲得自由了。
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特瓦林愣了愣,有些動容:“巴巴托斯……”
琴和凱亞看向溫迪,沉默了。
他居然真的是風神大人啊。
藍粉色的云團從翅膀下面沖出來,一把頂開溫迪。
然后她湊到特瓦林旁邊說:“特瓦林,你不要被糖衣炮彈影響,溫迪他是壞蛋,你聽我的,不要留在蒙徳了,我?guī)闳ノ壹彝妫壹乙病 ?br />
毫無防備的溫迪差點被她撞到高塔下面去,他慢悠悠地飄回來,伸手抓住當面講他壞話還要挖他墻角的云團,然后把她放到若陀龍王手里。
若陀龍王輕輕頷首:“多謝。”
云朵:“……”
親身經(jīng)歷被溫迪賣給若陀,她哭得更兇了。
嘩啦啦的雨下個不停。
眼見著高塔頂端都開始積水了,派蒙艱難地揪著空往上飄起來。
“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哄哄她呀!”派蒙譴責地看著欺負云還不哄云的若陀龍王。
云朵越哭就變得越大。
剛開始小小一團都能哭出積水,變大了那不得把整個廢墟都給淹了?
現(xiàn)在誰和她說話都不好使,直到特瓦林伸出翅膀把她攏過來:“別哭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你家玩嗎?”
云朵更傷心了。
“我嗚嗚嗚我回不去朋克洛德呀,我還沒找到黑塔說的那個艾絲絲呢……”
凱亞有些疑惑:“朋克洛德?不是璃月嗎?”
云朵哽咽:“我來自朋克洛德,那是一顆很漂亮,很漂亮的彩色星星嗚———”
被雨水淹到小腿的溫迪伸手戳戳她:“朋克洛德是什么樣的呀?”
這怎么描述呢?
有了。
恢復了不少能量的云朵變回人形。
淚盈盈的小姑娘伸出手,熠熠的彩光從孤塔的頂端向外蔓延,照亮了整座廢墟。
極具朋克洛德特色的高樓大廈一座接一座地拔地而起,朋克洛德的中央?yún)^(qū)一角在廢墟之上重現(xiàn)。
高塔上的特瓦林垂下眼,青色瞳孔映出下方云朵構(gòu)建出來的鋼鐵城市,連飄浮游走的廣告牌都沒有落下。
燈燭輝煌,燦爛奪目。
“這就是你的家嗎?”
“不對不對,糾正一下,這是我們的家特瓦林。”
看見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云朵就不哭了。
她抹抹臉上的淚水,認真道:“特瓦林,如果你不想待在蒙徳的話,可以跟我回朋克洛德玩,我養(yǎng)你!”
又一次被當面挖墻腳的溫迪:?
他試圖吸引注意:“云朵大人,我還在這里欸。”
特瓦林雖說卸下了守護者的職責,變回了自由身,但還是他的眷屬呀,就這樣拋下他跑掉嗎?
怎么說也要———帶上他一起跑吧?
云朵稍作思考:“你也要和我們一起回朋克洛德玩嗎?”
溫迪摸摸下巴:“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琴和凱亞:“……”
算了,他們難道還管得住自由的風神大人嗎?
特瓦林瞥了眼溫迪,倒也沒說什么拒絕的話,顯然比較于之前的態(tài)度,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云朵還記著他把自己抓給若陀龍王的事情呢,對他做了個鬼臉:“那你自己一個人去玩,我才不給你介紹!”
她湊到特瓦林旁邊,和他分享:“特瓦林你看哦,這座大樓就是我的!”
“那座也是我的!”
空瞅了眼:“上面的招牌不是「星際和平公司·駐朋克洛德分部」嗎?”
云朵不以為意地補充一句:“噢那個啊,其實那座大樓是我從公司手里搶來的啦~”
誰叫他們連累她寫了上百萬字的檢討呢。
她搞不過楊叔,還搞不了公司嗎?
公司除了給她的懸賞金超級加倍、瘋狂加倍以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了呀。
這不比楊叔好欺負多了嗎?
無怪乎是云朵穩(wěn)坐通緝榜第一呢,整個寰宇能一直欺負公司,還沒被成功報復過的,她也是獨一份兒了。
云朵神神秘秘道:“不過它旁邊的雙子樓是我買下來的喔!里面全都是———我在別的星球旅游時收集起來的寶貝~”
溫迪有些好奇:“什么寶貝?”
眾人也都看向了她。
空思考了一下,試探道:“殲星艦?還是制作巨像的材料?”
云朵一臉驕傲:“一整棟樓的玩具和一整棟樓的零食哦!全都是來自銀河千星,不同世界的特產(chǎn)!”
“……”
就這?
當然不止———“不過空你剛才說的東西在玩具樓里面也有哦~”
云朵的“玩具”自然包括類似殲星艦一類的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
畢竟她覺得好玩的東西可沒有什么限制條件。
在云朵的想法里,風箏和泰坦巨艦都是“好玩的玩具”。
而在這些大樓的地底下,就是她建的信號基站。
她構(gòu)建出來給他們看的大樓,說是她在朋克洛德上的大本營也不為過。
不過,云朵還是有些覺得困惑的。
按理來說她建了那么多信號基站,還有公司和黑塔的技術(shù)支持,就算是在提瓦特她也應(yīng)該能聯(lián)系到外面才對。
可現(xiàn)實卻是她來到提瓦特過后,信號就完全消失了。
“真是奇怪……”
云朵思考了下。
“這一定是公司的問題。”
她和黑塔都那么厲害,那出問題的地方顯然就是公司了嘛!
連克里珀都不用公司提供的建材欸。
虧他們還自稱是寰宇巨擎呢。
結(jié)果連修個信號基站都這么的不專業(yè)。
等回去了,她一定要給公司打差評!
第53章
公司的問題?
空沉默地看著她,星際和平公司在寰宇中,是足以顛覆一整個世界恐怖存在。
怎么到了云朵的口中,聽起來就像是給小孩販賣劣質(zhì)玩具的假貨公司?
“你是和公司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不然怎么會在外面這么詆毀他們。
云朵揪過旁邊若陀龍王的袖子給自己哭花的臉擦了擦,然后認真搖頭:“當然沒有,我和他們是好朋友呀!”
若陀龍王:?
他露出微笑,伸手捏住她擦干凈的臉頰:“將軍大人,你很快就要和我有深仇大恨了。”
云朵把他手拍下去:“小氣鬼。”
空語氣迷惑:“好朋友為什么會花那么多錢懸賞你?”
云朵振振有詞道:“正因為是好朋友才會花那么多錢懸賞我呀!”
“阿哈是這么和我說的———「在公司懸賞榜上的排行越高,就代表公司越喜歡你。」”
“走到哪里都會有公司的人和你聊天和你玩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似乎確實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說這話的人很有問題啊。
空:“……阿哈?”
他仿佛對暗號一般:“歡愉?”
云朵點頭:“嗯嗯!”
空若有所思。
這就說的通了。
他就說嘛,同諧哪有她這樣的,她一看就是歡愉的。
能隨意跨越世界,還有這樣重現(xiàn)一座城市的強大力量。
他明白了。
“你是歡愉令使。”
云朵一秒炸毛:“你胡說八道!我才不是歡愉令使!”
空:?
不就是說了一句歡愉令使嗎,怎么她一副像是被罵慘了的表情。
“我雖然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命途,但是我覺得我肯定不會是歡愉呀!”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喜歡奧博洛斯的命途。”
“可是克里珀說如果我跟著去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把我也丟到墻外面去。”
若陀龍王憐愛地摸摸她的頭:“比如說七天神像嗎?”
云朵鼓起臉:“那是溫迪請我吃的!才不是我亂吃東西!”
旁邊的溫迪點點頭:“嗯嗯,是我請客的哦~”
若陀龍王心想:摩拉克斯還真說對了,這位自由的神明果真會帶著云朵一起胡鬧。
被他用帶壞小孩的眼神看著,溫迪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
空有些懵:“等等,你說的這些名字,似乎都是星神?”
云朵疑惑地歪歪頭:“星神怎么了嗎?”
“聽起來,你和星神們很……熟稔?”
空的語氣有些遲疑。
在她口中,祂們簡直就像是“家人”一樣。
可“家人”這種詞,真的能用在那群星神身上嗎?
“祂們就是我的家人呀。”
她一臉認真。
“雖然祂們不靠譜,但是我不嫌棄喔~”
空有些恍惚:“不嫌棄…誰?”
“星神啊。”
空:“……”好小眾的語言。
旁邊的琴和凱亞也都默默看了過來。
這位云將軍的身份還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呢。
特瓦林倒是能和云朵感同身受,他悠悠地瞥了眼溫迪。
溫迪把他的腦袋推回去,讓他繼續(xù)去和琴他們聊天。
“特瓦林,你也不可以嫌棄我哦。”
空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記得星際和平公司行走于存護命途,是琥珀王克里珀的忠實擁躉,云朵和琥珀王交好,為什么還會被他們懸賞呢?
若陀龍王問她:“你第一次登上通緝榜,發(fā)生了什么?”
云朵聞言,回憶了一下:“唔……好像是因為,我第一次去他們公司總部的時候,發(fā)生了一點事情。”
那時的她發(fā)現(xiàn)星際和平公司總是會給克里珀運輸一些亮晶晶的漂亮寶石。
云朵好奇那些石頭吃起來是什么味道。
于是她就帶著自己飯搭子去公司總部了。
雖說公司會一直往家里運那些建材,但她覺得還是新鮮的好。
當云朵帶著奧博洛斯來到公司總部時,公司的人是什么想法不得而知。
但是來吃飯的云朵和奧博洛斯顯然很高興。
小云朵把星際和平公司辛辛苦苦攢了一整個琥珀紀的建材———全給薅走了。
一點都不剩。
公司很生氣,很想報復。
但是貪餮星神就在她身后呢。
空不解:“你帶著貪饕星神去公司總部是要干什么?”
和存護發(fā)起決斗邀請嗎?
云朵:“我們是去吃飯的呀!奧博洛斯是我最完美的飯搭子!”
空:……
公司的人肯定不這么想。
確實。
筑材物流部的主管,一位存護令使。
他認為云朵在挑釁星際和平公司。
但這是在他看見云朵和奧博洛斯分享寶石前的想法。
等他親眼見著云朵挑挑撿撿,把一堆寶石里最漂亮的幾顆挑出來。
然后她一半,從罅間伸出的觸手一半。
塔拉梵:?
完全沒有遮掩危險氣息的觸手,他將將看了一眼,瞬間就知道了是誰。
一頭無法勘測體量的龐大古獸,只是從銀河罅間伸出幾根幽綠黏膩的觸手,就能將他們的整顆星球纏繞包裹起來。
沒有一個生靈不會對祂產(chǎn)生恐懼。
所以為什么貪饕星神會來襲擊總部?還偏偏盯著他的部門,搶走了獻給琥珀王的筑材基石。
不知不覺被吸引過來,靠近著云朵聽她講故事的派蒙追問:“那后來呢?后來你們搶琥珀王信徒的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嗎?”
云朵:“發(fā)現(xiàn)了呀~”
空看了眼她不以為意的表情,已經(jīng)料到了結(jié)局。
“克里珀不在乎——唔,不對,還是有說的,祂說:「不——要——亂——吃——東——西——」”
云朵學得活靈活現(xiàn)。
嗯,每次學克里珀說話都好好玩~
克里珀不在乎被云朵薅走石頭,但祂不喜歡奧博洛斯靠近存護庇佑的星球。
尤其是祂后來居然還敢攛掇著云朵一起吞噬星球。
云朵感嘆道:“哎,克里珀果然是個慢吞吞地、笨笨的大個子,若陀也嗯?”
被戳了下腦袋的云朵惡狠狠地瞪了眼若陀龍王,換位置坐到空身邊去。
若陀龍王彎了彎嘴,她像個炸毛的貓一樣。
“果然。”
空幽幽地嘆了口氣。
若非琥珀王不在乎,她怎么會這么無法無天,在存護令使手底下直接硬搶呢?
“怪不得你會被懸賞。”
她對公司做的事情肯定不止這一件,畢竟她還搶大樓了呢。
溫迪坐在云朵旁邊,盤起腿:“那公司沒有想過抓云朵大人嗎?”
云朵回憶了一下:“好像沒有欸,他們找我的時候都是來給我送玩具的,沒說要抓我呀。”
溫迪眨眨眼,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真的是來給我送玩具的呀!從我小時候就是了,我還記得他們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是奧博洛斯被趕出墻不久……”
當時,小云朵在浮黎那才聽完一大堆什么世界記憶是彌足珍貴的存在,不要和奧博洛斯學吞噬星球毀滅世界balabala
她一回到家,就被發(fā)現(xiàn)她蹤跡,一路跟在她身后的公司人圍起來了。
公司的人還以為她來到靠近琥珀王所在的地方是為了將他們以前運輸?shù)闹哪米摺?br />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位置,還能突破結(jié)界進去。
但他們決不允許她再次拿走獻給琥珀王的東西。
而且現(xiàn)在沒有貪饕星神在附近,他們也不用擔心會引起兩個命途之間的大戰(zhàn)。
結(jié)果,公司的人剛露出了一點殺意。
他們的武器拿出來還沒來得及動手,連云朵的一根頭發(fā)都沒碰到————
琥珀王漠然又平靜的瞥視就落下來了。
似乎只是隨意一看,可將云朵護住的神力卻流露出了神明的真實想法。
那是警告———
敢打她就等著被反震至自身吧。
塔拉梵以及公司人:“……???”
本以為發(fā)現(xiàn)她與貪饕星神分享吃石頭已經(jīng)夠荒謬了。
沒想到琥珀王也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更令人窒息的是,小云朵壓根沒發(fā)現(xiàn)他們是想殺她,還以為他們拿出來的充滿殺傷性的武器是為了和她玩。
“那些玩具現(xiàn)在都還在我的樓里放著呢。”
要不怎么說她和公司是好朋友呢?
他們從自己還小的時候就開始給她送玩具了欸!
公司不愧是是阿哈認證的好朋友喔!
高塔上聽故事的眾人:“……”
他們都要忍不住憐愛公司了呢,真慘呀。
恰巧,抓犯人抓到了自己的上司家。
恰巧,上司還是自己信仰的神明。
恰巧,剛拿出武器就被發(fā)現(xiàn),還被上司警告。
然后他們就不得不在神明的注視下陪云朵玩,還要把武器送給她當玩具。
誰聽了不得說聲慘。
公司創(chuàng)立幾萬年來,什么時候這么委曲求全過。他們這輩子受的委屈恐怕全都是云朵給予的。
琴隱蔽地看了眼溫迪。
巧了。
她也抓犯人抓到過自己的神明上司呢,只不過她比公司要幸運一些。
————風神大人沒反抗,還主動送上門。
溫迪察覺到她看向自己的微妙眼神,他神情自若地對她笑了笑。
哎呀,琴團長這樣看著他做什么呀~
琴表情復雜地收回眼神,特瓦林抬起翅膀,安慰地拍拍她肩膀,結(jié)果卻把人拍得一個趔趄。
凱亞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把琴。
特瓦林輕咳了下,默默移開翅膀。
他之前拍云朵拍習慣了,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空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公司只是一直在加懸賞金而沒有興師動眾的獵殺云朵了。
琥珀王的無言縱容和偏愛維護才是主要原因啊,公司難道還能和自己信仰的琥珀王對著干嗎?
很明顯不能。
他們不僅不能,還得維護琥珀王給云朵營造出來的安全區(qū)。
“難怪懸賞金一路上漲卻沒有真正抓住過呢……”
這是一個公司用來隱蔽發(fā)泄不滿,卻又不會被云朵察覺到不對勁的方式。
云朵不會察覺,琥珀王就不會在意。
她穩(wěn)居懸賞第一的位置卻零抓捕的記錄,這足以震懾整個寰宇,又怎么不算是一種另類的保護呢?
就是苦了公司。
公司已經(jīng)將云朵認定為比星核還難處理的存在。
但是云朵不這么覺得。
畢竟對于阿哈的隨口一說云朵是真的相信了,她認為她和公司是好朋友。
她還試圖拉著克里珀一起信呢。
克里珀:“……”
阿哈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
算了,還是祂來兜底吧。
祂可沒有阿哈那種喜歡看云朵嗷嗷哭的惡劣嗜好。
第54章
“我哪里唱歌不好聽啦?”
“站在你面前的是星穹列車百靈鳥好嗎!”
云朵站在空面前,一臉惡狠狠地舉著弓,大有他再說一句就把箭插他腦袋上的模樣。
派蒙這一次也站在了云朵這邊,她雙手環(huán)臂,星空披風生氣地翹起。
“就是嘛!我們哪里唱得不好聽啦?我可是——唔,我可是提瓦特百靈鳥!”
空:“……”
這架勢他還敢說不好聽嗎?
還有,派蒙為什么叛變得這么自然?就因為她們倆都是音癡嗎?
不遠處,琴和凱亞靠著墻,一個臉色慘白,一個眼神恍惚。
若陀龍王扶著額頭,不由得思考自己到底為什么會信了巴巴托斯的鬼話。
一天前。
在云朵的故事會結(jié)束后不久。
琴也和特瓦林商量好了龍災(zāi)后續(xù)事宜的處理,不僅會為特瓦林正名,洗去“風魔龍”這個污名;還會在蒙徳城附近為他建造一個龍棲地,這樣他可以隨時來蒙徳城玩。
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
溫迪不知道悄悄地和云朵嘀嘀咕咕了些什么。
沒過一會兒,他就拉著若陀龍王還有凱亞去了外面。
溫迪在鋼鐵城市里挑了個設(shè)計奇異的建筑物,進去后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空的。
這倒是正和溫迪的意了。
他拉著兩個即將淋雨的倒霉蛋一起布置,溫迪甚至還特意跑去摘星崖采摘了許多塞西莉亞花來裝扮。
力求把這里打造成一個完美的舞臺。
凱亞幾次欲言又止都被溫迪笑嘻嘻地岔開,若陀龍王也一直沒有意識到不對。
布置完成后,溫迪就去把云朵他們帶過來了。
除了特瓦林以外,所有人都在這里集齊。
溫迪的想法很簡單。
“我們要有福同享哦~”
風神大人笑吟吟地關(guān)上門,還用風鎖死了門窗,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演唱會開始后,云朵一開嗓,除了派蒙,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等派蒙興奮地沖上去和她一起合唱過后,所有人都開始找逃生通道。
但是溫迪早就把路堵死了。
他們硬是聽著云朵和派蒙兩個音癡給他們唱了三個小時。
再之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若陀龍王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的頭還是很暈,他連打孩子都沒力氣,直接回巖龍寶石里平緩心情去了。
云朵接住巖龍寶石,有些疑惑:“若陀怎么啦?”
溫迪眼也不眨地胡說八道:“他去仔細品味了。”
特瓦林爪子扣了扣地面:“…噫。”
琴有氣無力地看了眼他。
凱亞還在恍惚地質(zhì)問著自己,為什么要當云朵的小粉絲。
不當這個小粉絲不就不會被風神大人特意帶來聽演唱會了嗎?
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云朵:“你剛才唱的是什么?”
他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東西。
云朵:“同諧頌歌。”
空:“?”
寰宇中抓十個人站一起,每隔一個問一句“有沒有聽過同諧頌樂”可能會有漏掉的,但每一個都問一遍那十個人里肯定有八個人都聽過。
空也聽過。
可她剛才有一個音在調(diào)子上嗎?
他回憶了下,然后痛苦地捂住臉,腦子更疼了。
“誰教你那么唱的啊?”
別和那人學了好嗎?這都教的什么亂七八————
“希佩教的呀。”
空的思緒驟然斷掉:“?”
空不可置信地抬高了聲音:“誰?”
云朵奇怪地看了眼他,重復了一遍:“希佩教的。”
空:“……”
別告訴他,同諧星神其實是音癡?
空想了想,委婉問道:“同諧星神唱的,和你唱的,是一樣的嗎?”
云朵自信點頭:“當然是一樣的呀~我有希佩給我的音樂盒作證!你等等哦,我找一下放給你聽~”
空哽了哽。
他有些想拒絕,但又猶豫著。
因為他還挺好奇希佩唱的頌樂。
畢竟那可是同諧星神,宣唱喜樂的神明。
云朵沒在空間鈕里找到音樂盒,陷入了沉思。
“我好像把希佩給我的音樂盒弄丟了?”
她回憶了下,自己最后一次使用音樂盒是在黑塔的空間站里?
“應(yīng)該是掉在空間站里了吧。”
空:……
他看了眼她翻出來的東西。
一箱子看起來像是什么鐘表動漫的周邊徽章、一串被打成痛苦面具的阿哈玩偶、一個不知道放了什么東西但給人感覺很危險的黑匣子,以及一瓶綠油油的不知名液體。
神明的賜予在她眼里和這些東西沒有任何區(qū)別———也不對,還是有點區(qū)別的,這些東西被保存的很好,而同諧星神給她的音樂盒被她弄丟了。
云朵拿起那瓶綠油油的不知名液體,打開喝了一口:“……”
她拿出一沓紙杯,倒了杯遞給溫迪。
溫迪瞅了眼她面不改色的模樣,試探性地喝了口:“……”
他輕咳一聲,拿過她手里的瓶子和紙杯,倒了杯遞給旁邊的琴。
琴不帶一絲猶豫地湊到嘴邊喝完:“……”
她沉默了下,在溫迪鼓勵的注視下接力,倒了杯遞給凱亞。
親眼目睹他們接力喝那瓶綠油油液體的凱亞:“……”
這水要是沒問題,他直接從高塔上跳下去。
飛在他旁邊的派蒙很好奇,催促著他快喝:“凱亞你快喝呀,你喝完了就輪到我啦!”
凱亞露出笑:“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被跳過的~我這杯給你吧,派蒙。”
溫迪和云朵頓時用譴責的眼神看著他,但并沒有出聲阻止。
毫無所覺的派蒙接過紙杯,一口干了,然后瞬間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空下意識接住她。
派蒙一臉的痛不欲生:“這個水、水里有毒!”
空:“?”
他低頭看了眼這個杯子里綠油油的液體,然后看向云朵:“這到底是什么?”
云朵笑得眉眼彎彎:“這是仙舟特產(chǎn)蘇打豆汁兒~沒有毒的啦~”
這是之前特意拜托景元幫她分裝到?jīng)]有任何標識的瓶子里的,本來是想拿去惡作劇楊叔。
結(jié)果時間過去太久,她喝完才想起來。
好在她聰明,迅速分享給了溫迪。
“蘇打豆汁兒……”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都快變得和杯子里的豆汁兒一個色了。
熒以前就愛拿這個整蠱他。
空拿著杯子的手抖了抖:“你這個是……多少年份的?”
云朵思考了下:“三百年?”
這個東西可沒有過期一說,年份越久,就代表釀制得越醇厚。
對于喜歡的人來說就是非常好喝。
但對于不適應(yīng)的人來說————
琴和派蒙就是很好的例子。
她們已經(jīng)昏過去了。
凱亞:“……”
他有些慶幸還好剛才自己沒喝。
不然現(xiàn)在倒下被送到牧師那里治療的人還得多一個了。
……
蒙徳城。
獵鹿人餐廳。
云朵把肩膀上縮小的特瓦林放在桌子上,再把巖龍寶石放在他旁邊。
她輕咳一聲。
“老板姐姐!我們要點兩本!”
莎拉:“好、啊?”
特瓦林思考了下:“兩本不夠。”
云朵懂了,改口道:“老板姐姐我剛才說錯啦!”
莎拉剛松半口氣————
“我們要點十二本!”
莎拉:??
特瓦林贊同點頭:“應(yīng)該勉強夠我們倆對半分。”
反正若陀還沒緩過來,他不吃。
云朵眨了眨眼:“可還要給溫迪他們帶飯呀,再點點兒吧?”
“老板姐姐,我們還是點二十本好啦!后面八本要打包哦!”
莎拉:???
旁邊的蒙徳人:???
這人是來搗亂的嗎?
要不還是建議莎拉找西風騎士團求助吧?
莎拉看了眼她桌子上的小小蒼龍,眉頭動了動。
她露出笑:“好的,客人稍等。”
莎拉去后廚備二十本的菜,順便還去聯(lián)絡(luò)了西風騎士團。
———疑似風魔龍的幼崽被人帶進城了。
二十本的菜要做很久很久,陸陸續(xù)續(xù)一兩本的菜剛上齊,西風騎士團的人就來了。
咬著雞腿的云朵茫然抬頭:“?”
聽聞風魔龍幼崽進城匆忙趕來的安柏認出了她:“哎?是你呀!璃月的云朵將軍!”
“風魔龍幼崽……就是這位吧?”
云朵呆了呆。
“不不不,他就是特瓦林,不是什么幼崽啦。”云朵認真地補充道:“而且特瓦林不是魔龍,他是好龍,是蒙徳的東風之龍,唔,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啦,琴過段時間會和你們說的!”
安柏糾結(jié)地看著正在開心啃烤肉排的縮小版蒼龍。
這是風、東風之龍……本龍?
這么小一只欸。
安柏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云朵熱情邀請她一起吃,安柏想了想,決定留下來。
“謝謝。”
然后安柏就眼睜睜地看著一龍一“人”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吃掉了一大堆東西,她粗略的數(shù)了數(shù),他們倆加起來吃了得有二十萬摩拉了。
而且還沒停。
因為云朵和她說,他們點了二十本的菜。
安柏:“……”
她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他們想做什么壞事,倒是迷迷糊糊陪著他們吃了很多,吃得整個人撐的不行,得去消消食。
安柏離開前還在想著。
難道東風之龍來攻擊蒙徳城是因為餓了嗎?
云朵和特瓦林從上午吃到了晚上。
她滿足地摸摸肚子:“好好吃!我喜歡那個烤蘑菇披薩,那個好吃!脆脆的~”
特瓦林擦擦嘴:“嗯,蘿卜時蔬湯也不錯。”
他們倆坐在座位上等了一段時間,等著餐廳把他們后面點的幾本也給打包好。
云朵揮揮手,將菜全部收起來。
“我們?nèi)フ覝氐习伞?br />
她捧著巖龍寶石,往西風大教堂那邊走去。
另一邊,空和凱亞將昏迷的琴團長還有派蒙留在教堂里醫(yī)治,確認她們倆的身體無礙后松了口氣。
溫迪也將天空之琴修復好還給了看起來快要碎掉的芭芭拉。
他們?nèi)齻說說笑笑地走出教堂大門。
夜幕下,教堂四周似乎隱藏著什么危險。
溫迪側(cè)頭,碧綠眸子映出將他們四個包圍起來的愚人眾成員們。
執(zhí)行官女士從旁邊走出來,微微勾著紅唇,薄紗下帶著涼意的眸子看向了溫迪。
“巴巴托斯,你的神之心歸我了。”
“……???”
空和凱亞下意識擋在溫迪面前,但緊接著他們倆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溫迪抿抿嘴,好心提醒:“你要不要回頭看一下?”
他倒是不介意啦,但是特瓦林和云朵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欸。
女士:“?”
她冷淡地回頭,正好對上面無表情的云朵。
她將巖龍寶石放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化出了光弓,藍粉色眼眸里方塊疊影閃爍了下———風龍的巨大身影從她身后探出,微張著羽翼,冰冷的青色龍瞳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愚人眾們。
他們兩個把這一群人都給包圍了。
“你想搶溫迪?”
第55章
女士微微愣了下,不以為意地掃了眼他們倆。
“呵。”
空和凱亞被圍過去的愚人眾成員逼走。
特瓦林去幫他們。
溫迪低下頭,看著蔓延到自己腳邊的冰被一層彩光隔開。
他的眼前落下一片陰影,云朵擋在他身前,捏住了女士伸出的手。
云朵稍稍用力。
咔擦。
骨頭斷裂的聲音驟然響起。
女士瞳孔一縮,下意識就想甩開她。
但她卻反被云朵推出十幾米遠。
云朵難得沒了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為什么要搶溫迪的東西?”
還當著她的面出手。
如果她剛才沒有攔下來,溫迪是不是就要被搶走神之心了?
女士看了眼短短一分鐘就在特瓦林手中全軍覆沒的下屬們,冷著臉:“你也配知道?”
愚人眾做事還要和人解釋嗎?
女士瞥了眼溫迪:“只知道藏于人后的神明,真令人感到不恥。”
溫迪撇撇嘴:“你嘲諷我的資本,就是從主人那里借來的力量嗎?*”
女士扯了扯嘴角。
云朵真的生氣了。
當著她的面還要罵她的朋友。
云朵拉開弓弦。
女士冷聲道:“璃月的將軍要為了蒙德的神出手?”
“若是巖神不會管理下屬,我不介意代勞。”
女士這話實在是僭越。
云朵頓了頓:“你憑什么?”
絢爛奪目的彩光在她指尖匯集壓縮———最終凝成一支只有金黑二色的光矢。
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女士神情凝重起來。
她取下冰之女皇賜予的執(zhí)行官權(quán)柄。
在地面上蔓延的冰逐漸褪去,驟然升起的烈焰將西風大教堂外的廣場照得宛如白晝。
燃盡一切的邪火最先點燃的是它的主人,羅莎琳。
云朵眉眼沉靜,眸中映出將自己圍起來的熾熱火光。
嵐的教導言猶在耳。
———「不要分散力量凝聚箭雨。」
———「云朵,將力量集中,一矢足矣。」
云朵把所有的力量凝聚成一支光矢,僅僅一支便勝過她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動靜。
被光矢鎖定的羅莎琳感知到了致命的危險,在近乎本能一般的恐懼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她掀起火墻試圖抵擋卻也只是徒勞。
被惹怒的云朵一點都沒留情。
離弦疾出的光矢破開了火墻,直接刺進了她的身體里———烈焰中的羅莎琳跌倒在地,她茫然地看向云朵的方向。
在所有人都未反應(yīng)過來時,那張瑰麗的面容逐漸破碎。
羅莎琳不是被自己的力量燃燒殆盡,而是在這支光矢的破壞力下直接湮滅,不復存在。
在羅莎琳的身影消失后,她之前所站著的地面也開始層層坍塌,眼見著就要禍及西風大教堂時———云朵肩上的巖龍寶石亮起。
金色的巖元素覆過,坍塌的地面逐漸修復。
一擊必殺的云朵收起手中的光弓,垂眸摸了摸巖龍寶石:“謝謝,若陀。”
若陀龍王亮了亮寶石,算作回應(yīng)。
但他依舊沒出來,他還在平緩心情呢。
空看著她冷漠且毫無變化的神色,沒有什么比現(xiàn)在這一刻還要讓人確定———
她真的是在那群星神身邊長大的孩子。
抹殺生靈仿佛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一樣。
特瓦林變小,落在溫迪的帽子上,抬起翅膀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巴巴托斯,別怕。”
溫迪垂眸看了眼羅莎琳原本所在的位置,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不怕。”
察覺到空復雜的眼神,云朵看向了他,有些疑惑:“怎么啦?”
空搖搖頭:“沒什么。”
“你剛才那一箭很像巡獵星神。”
云朵眨了眨眼:“嗯嗯嗯嗯!就是嵐的那個———那個什么,以光速炫七個輪椅!”
空呆住:“什么東西?”
什么以光速炫七個輪椅?巡獵星神還有這種愛好呢?
一道冷淡的少女聲音突然插進來,回答了空的疑惑。
“帝弓僅以光矢宣其綸音*———云大朵想說的是這句。”
云朵:“對對對!就是這個!你……欸?!”
凱亞聽見陌生聲音時扭頭看過去。
一個從風神像手心里跳下來的陌生人偶少女慢慢地走過來。
凱亞疑惑又警惕:“你是?”
“黑塔!”
云朵開心地飛奔向她,直接把人偶少女撲進了旁邊的綠化帶里。
嘭。
好不容易連上這個消失人偶的黑塔差點被她弄掉線。
她一卡一卡地坐起來,把在懷里亂拱的云朵揪出來:“你別動,這里信號不好,我我我我可能會掉線。”
云朵掛在她手上,歪歪頭:“你好像卡了?”
黑塔:“有有有嗎嗎?——好像是是是、”有點卡。
人偶少女突然閉上眼,直接倒了下去。
云朵一臉懵地趴在她身上,抬起手戳了戳黑塔人偶的臉:“欸?還真掉線了呀?”
云朵想了想,把人偶抱起來,帶回歌德大酒店自己的房間里。
溫迪他們也跟著她一起回了酒店。
凱亞則是留下來將西風大教堂外暈倒的愚人眾全部收押起來,至于執(zhí)行官「女士」死亡一事,還需要等琴醒來后處理。
當天邊逐漸亮起時,只睡了三四個小時的凱亞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榮光之風老板瑪喬麗的求助。
據(jù)說是關(guān)于可莉媽媽——艾莉絲女士。
瑪喬麗看見凱亞捏著眉心走過來,一臉焦急地湊上前:“凱亞隊長,艾莉絲女士寄存在店里的人偶不見了!”
這個人偶已經(jīng)寄存了很久了。
從她外婆那一輩開始就一直在店里寄存著,以前一直都沒出事過,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人偶?
凱亞想起了昨晚那個被云朵帶回歌德大酒店的少女人偶。
他簡單描述了一下黑塔的模樣,詢問:“丟失的人偶是不是這樣的?”
瑪喬麗點頭:“是的是的,凱亞隊長你見過她嗎?在哪里見到的?”
凱亞突然問了個其他的問題:“唔,艾莉絲女士寄存人偶時有留下過什么話嗎?”
瑪喬麗聞言仔細回憶了下。
“有的,艾莉絲女士在店里留下過一個音樂盒,上面有一張紙條,寫著———如果遇到能打開音樂盒的人,就是可以帶走人偶的好朋友。”
音樂盒呀……?
凱亞似乎明白了。
“請放心,人偶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
他從瑪喬麗那拿走音樂盒,直接去了歌德大酒店找云朵。
當凱亞走到云朵的房間門外時,他發(fā)現(xiàn)門并沒有關(guān)上。
凱亞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云將軍,是我,凱亞。”
下一秒,云朵瞬間探出了腦袋,她一臉緊張:“凱亞,你有帶音樂盒過來嗎?”
凱亞頓了頓:“有的。”
她這么快就知道了?
云朵:“……”
凱亞茫然:怎么看起來還不高興了?
云朵打開門讓凱亞進來,然后垂頭喪氣地走到黑塔身邊坐下,腦袋抵在她肩膀上:“你贏了。”
黑塔淡定地讓她靠著,和凱亞說:“把音樂盒給云朵就好。”
凱亞把音樂盒拿出來,遞給云朵。
空好奇地看著她:“這就是同諧的那個音樂盒嗎?”
云朵坐直,點點頭:“對~它叫群星樂章。”
她把用來控制天外琴弦的鑰匙插進去,打開了音樂盒。
該如何描述同諧的歌聲呢?
溫迪撐著臉,碧綠的眸子輕輕彎起。
那是一種仿佛靈魂都被洗滌了的欣悅。
包容又溫和的曲調(diào),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加入一起吟唱。
若陀龍王從巖龍寶石中出來,坐在沙發(fā)上安靜地聽著。
同諧星神的歌聲難怪會被稱為群星樂章,這和云朵的鬼哭狼嚎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完全不相關(guān)。
空忍不住靈魂質(zhì)問云朵:“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唱的和同諧唱的是一樣的?”
他更是納悶自己為什么寧愿去懷疑同諧星神是音癡,也沒有懷疑過云朵是在胡說八道。
云朵捧著琴弦與音符交錯起落的音樂盒,流光溢彩的光落在她眼底被揉碎成星子。
她不高興地鼓起臉:“我和希佩唱得哪里不一樣啦?”
空:“哪里都不一樣啊。”
黑塔憐愛地看了眼空:“你會后悔這么說的。”
果然,下一秒云朵就炸毛了。
她拉著空不許他跑,聽她和群星樂章一起給他唱。
黑塔冷靜地坐到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并且熟練又迅速地建起了單向的隔音屏障。
溫迪和凱亞也早就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跟著黑塔一起撤退,溫迪中途想起什么,把還在帽子底下睡覺的特瓦林一起抱過來。
就連剛出來的若陀龍王也躲進了黑塔的隔音屏障里。
被丟在外面的空:“……”
救命。
空絕望的表情被黑塔他們無視掉了。
單向隔音屏障里,凱亞看向黑塔:“我記得,云將軍說過自己是來蒙徳城尋人,難道就是來尋您的嗎?”
溫迪眨了下眼睛。
云朵之前不是說她要找的人叫“艾絲絲”嗎?
云將軍?她怎么還當上將軍了?
黑塔看了眼凱亞,察覺到了他的試探,微微挑眉:“不是,她是來找艾莉絲的,我只是意外。”
她現(xiàn)在連上的人偶在空間站的記錄中是失蹤斷連的情況。
如果不是云朵出現(xiàn)在了蒙徳,人偶意外被她的貓耳耳機捕捉到了信號,黑塔還不一定能再次連上這個人偶———
這個跟著艾莉絲來到提瓦特后就突然斷連的人偶。
黑塔垂下眸子。
“艾莉絲在黑塔空間站的訪客記錄中留下過姓名,她是一位來自提瓦特大陸的蒙徳人。”
“云朵想要離開提瓦特,需要艾莉絲的幫助。”
……離開提瓦特?
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云朵見他走神,不滿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黑塔那邊干———隔音屏障?”
她啪地一下把音樂盒塞到空的手上,氣勢洶洶地走過去,把隔音屏障破開后撲向了黑塔:“受死吧黑小塔!”
“!”
黑塔再次被她弄掉線。
“……”
凱亞看了眼閉上眼的人偶少女,輕咳一聲:“云將軍,艾莉絲女士……”
云朵疑惑臉:“等等,什么艾莉絲?我不是來找艾絲絲的嗎?”
若陀龍王提醒道:“你要不要仔細回憶一下,真的沒記錯名字嗎?”
“當然啦,她就叫艾絲絲!黑塔的訪客記錄是不會出錯的!”
剛連上來的黑塔下意識接話:“我當然不會出錯,但是你的腦子會。”
云朵:“?你胡說八道——”
她拿出手機,點開黑塔的聊天窗口,往上翻了翻,找到之前她發(fā)過來的訪客記錄。
「附件·空間站訪客-艾莉絲相關(guān)數(shù)據(jù)(作者:艾絲妲)」
云朵:“……”
黑塔冷哼一聲。
她看起來好像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云朵若無其事地收起了手機:“剛才說錯啦,我要找的人其實是叫艾莉絲。”
艾莉絲。
這個名字凱亞知道,溫迪也知道。
西風騎士團的人知道,大部分蒙徳人也都知道。
艾莉絲魔女會魔女這種身份普通人不了解,她更廣為人知的身份是火花騎士可莉的媽媽。
云朵眨眨眼睛:“可莉?”
“我有聽看守禁閉室的騎士提起過欸!”
凱亞頓了頓,突然就想起了看守騎士和他抱怨云朵在禁閉室里好能說話,一點身為犯人的自覺都沒有。
結(jié)果過了幾個小時,這位抱怨的看守騎士就和云朵隔著一扇門聊起來了。
他們聊起過———在云朵到達蒙徳的幾天前,可莉因為在星落湖炸魚,而被抓回禁閉室寫檢討。
這也是為何安柏會出現(xiàn)在星落湖附近。
星落湖里剛放進不少新的魚苗,她擔心被打撈走就去看了一眼。
不過,艾莉絲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在蒙徳出現(xiàn)過了。
連她的女兒可莉也都被托付給了西風騎士團。
凱亞遺憾搖頭:“艾莉絲女士蹤跡成迷,我并不知道她在哪。”
溫迪攤攤手:“艾莉絲如今不在提瓦特,她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哦。”
云朵眨了下眼,在看見身邊的黑塔過后就不擔心了。
“沒關(guān)系,反正只要黑小塔在,什么事情都能解決的啦~”
被她全心全意信任著的黑塔翹起嘴角。
“那當然。”
這怎么會難倒她?
第56章
歌德大酒店。
凱亞和眾人告別離開,他還要去處理蒙德城殘留的愚人眾成員。
他離開后。
云朵看著慢吞吞爬起來的特瓦林,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把之前自己在獵鹿人餐廳打包好的菜拿出來。
把那個執(zhí)行官殺掉過后她光顧著幫黑塔重連人偶,都忘記溫迪他們還餓著肚子了。
一個個彩色的泡泡飄出來,幾乎將整個房間都堆滿了。
溫迪隨手拿起一個藍色的泡泡,看見了里面的甜甜花釀雞。
“放心哦~用泡泡打包好的飯是不會涼的!”
云朵把喜歡的烤蘑菇披薩放到黑塔面前:“這個這個——這個好吃!”
黑塔戳了戳脆脆的烤蘑菇,張嘴咬了一口,然后點點頭:“嗯。”
她微微瞇眼,看著滿屋子的彩色泡泡:
“我記得之前這些泡泡沒有被染色啊?”
云朵不以為意:“噢,是因為我之前給博識尊涂色的時候祂把那罐顏料推倒了,泡泡就被染上顏色了。”
黑塔:“?”
“原來祂腦袋下面那些彩線是你染的啊?”
她就說嘛,之前見到博識尊的時候祂那些線都是黑色的,什么時候變成彩色的了呢。
如果是云大朵搞出來的那就很正常了。
畢竟她一度想把空間站也染成彩色的,要不是自己用鐘表匠的周邊威脅她,空間站就完了。
旁邊正在吃薄荷果凍的空扭頭,有些不解:“什么顏料能給祂染色啊?”
那可是智識星神欸。
云朵把之前那個黑匣子拿出來:“喏,是IX汲取出來的星間色彩啦~”
它不僅能給博識尊的線染色。
連星云的純白也能更改。
這是IX在被云朵又哭又鬧胡攪蠻纏追了一個多月后搞出來糊弄她的東西。
云朵第一次找上IX的時候因為差點被拖進虛無而觸動了瀕死時才會出現(xiàn)的「琥珀」,引得克里珀都以為她要死了,準備去找藥師救云,還創(chuàng)造了一次寰宇中最短的琥珀紀。
好在「琥珀」被觸動只是一個誤會。
IX在察覺到克里珀看過來的時候就把云朵拖出來了。
祂是所有星神里最受不了云朵胡攪蠻纏的。
祂堅持的最久的時間就是一個月。
———云朵的朋克洛德叛逆期來了,她想染色。
在云朵的印象里,IX只是看著黑漆漆的,實際上顏色最花里胡哨了!
祂可是將寰宇中所有的色彩都吸走的黑洞欸。
云朵覺得IX那個色就很好看,她要染一個和祂一樣的。
面對她這樣的想法,IX挑了一團墨丟給她,讓她自己染去。
世間所有的色彩匯集在一起,變成了這團被云朵放在黑匣子里的黑墨。
只有這團墨的主人決定要取用什么顏色的時候,它才會變化。
空:“……”
原來他之前感知到的危險是虛無。
黑塔回憶了下:“所以你有二百三十七年不愿意見人是因為染色出事故了?”
云朵震驚地看著她:“這你都記得?”
黑塔淡淡點頭。
她記得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黑小塔,這種事情就不要記那么清了嘛,那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當時她自信滿滿地給自己染了個IX同色。
本來也沒意識到自己有什么問題的。
可偏偏她見的第一個人、哦不,第一個神是阿哈。
云朵染色時忘了變成人形挑著染。
她直接給自己的云形染完后再變成人。
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全是五彩斑斕的黑。
阿哈差點被那個模樣的云朵笑死。
深諳嘲諷式教育的阿哈硬是把云朵給笑得嚎啕大哭。
被氣哭的云朵跑去IX那里躲著哭了二百三十七年。
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身上的顏料弄掉,就鬧著要讓IX給她染漂亮顏色,不要那種會被阿哈笑話的。
也是從這件給她染色的事情過后。
最愛安靜的IX就變成除了藥師以外,回應(yīng)云朵回應(yīng)地最快的星神。
祂就沒見過那么能哭那么能鬧的星云。
一聽見她找自己,IX就感覺全世界都變吵了,只想快點把她糊弄走。
云朵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現(xiàn)在這個就是IX給我染的,好看吧?”
IX的審美很好。
經(jīng)祂親自染色的云朵不管是云形還是人形,都是漂漂亮亮的。
空點頭。
這確實很好看。
黑塔不解地看著她:“那你為什么給博識尊染那么奇怪的顏色?”
要不是實在難看。
博識尊也不會把她的顏料給推倒啊。
這話云朵可不愛聽。
“我給博識尊染的明明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朋克洛德最時尚的機體色!”
熒光紅!
熒光綠!
熒光黃!
飽和度超級高!
完美符合云朵被克里珀和IX同時養(yǎng)出來的“亮晶晶”加“多彩”的超絕審美。
被云朵超絕審美禍害的第一個星神就是博識尊。
祂當時看了被IX染色后的云朵,勉強相信了她能染的好看。
然后博識尊就后悔了。
黑塔看見的彩線還是褪色過的。
剛?cè)境鰜淼臅r候那可不是一般的鮮艷明亮。
“祂不喜歡就算了嘛,為什么說我染的比廢棄理發(fā)機器人染的還難看?”
云朵很不高興。
“我才沒有那么差勁的!對不對?”
空沉默。
溫迪聽故事里的神明被禍害笑得很開心。
當云朵看向他的時候,他輕輕眨了下眼睛,點頭:“對,云朵大人是無所不能的~就算是染色也是超厲害的!”
云朵眼睛一亮,她湊到溫迪旁邊:“那我可以給你染頭發(fā)嗎?”
溫迪笑容不變:“看在我鼓勵了云朵大人的份上,不可以對我恩將仇報的哦~”
云朵:“……”
若陀龍王沒忍住笑彎了眼。
云朵反應(yīng)過來,生氣地叉起腰:“溫迪!你是一個壞蛋!”
“哎呀,被云朵大人罵了好難過呢。”
溫迪捂著心口,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云朵鼓了鼓臉,坐回去:“算了,看在你經(jīng)歷了一場致命危險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
她想起什么,問他:“神之心是什么呀?”
溫迪想了想:“神之心對我來說并不是失去就會沒命的東西,不過是一個類似神之眼的外置魔力器官而已。”
空還是有些困惑:“若只是如此,那為什么那個執(zhí)行官還要來搶?”
他可是打聽過的。
愚人眾是只聽命于冰之女皇的組織。
很難說搶奪別國神明「神之心」一事沒有冰神的授意啊。
溫迪思考了下:“在提瓦特大陸上能夠持有「神之眼」的人都是有資格登上天空島,能夠成神的人,他們也被稱為「原神」。*”
“而「神之心」就是天空島授予「塵世七執(zhí)政」———我與摩拉克斯便是在魔神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經(jīng)過天空島授予的執(zhí)政神明。”
“「神之心」對神明來說,就是一種比「神之眼」要更高級一點的外置魔力器官,也并非神明的力量來源。”
“至于為什么要搶奪「神之心」,我也不知道呢。”
溫迪詳細解釋了神之心對他來說真的不重要。
但更重要的事情他卻是一句帶過。
黑塔側(cè)頭看向他:“天空島?”
“唔,這個解釋起來可就有些復雜了呢。”溫迪笑了笑,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黑塔眨了下眼睛,看了眼似懂非懂的云朵,不再追問了-
琴從昏迷中醒來,先后得到了兩條消息———
第一條是:來自至冬國的外交組織愚人眾能抓到的全部被下獄了。
第二條是:他們的執(zhí)行官女士因當眾搶奪風神神之心而被來自璃月的云朵將軍擊殺。
琴:???
她下意識坐直身體:“巴巴托斯大人受傷了嗎?”
凱亞搖頭:“沒有。”
麗莎安撫地拍拍她:“別擔心,巴巴托斯大人被那位云將軍保護的很好。”
琴松了口氣。
巴巴托斯大人沒有受傷就好。
至于執(zhí)行官女士死亡一事,琴稍微沉默了下。
“執(zhí)行官女士是因‘搶奪風神神之心’的罪名而被云將軍殺死的。”
“此事我會告知璃月七星,與他們一起處理。”
琴直接給女士定下罪名,并選擇與璃月一起站在云朵這一邊。
至冬國什么想法她不在乎。
在得知他們的執(zhí)行官試圖傷害巴巴托斯大人的那一刻,琴就已經(jīng)開始思考著把愚人眾逐出蒙德境內(nèi)了。
蒙德人信仰著風神巴巴托斯大人,不容許任何人對祂不敬。
連溫迪自己都不可以。
雖說得知溫迪并沒有出事,但琴還是有些不放心,不親眼看一下不行。
她順著騎士們的指路,來到「天使的饋贈」。
琴聽見了溫迪哼唱的詩歌。
他唱的是千年前推翻蒙德貴族統(tǒng)治的故事。
他唱了溫妮莎,唱了古恩希爾德家族,唱了勇于反抗的蒙德人。
但是似乎漏掉了誰?
琴將蘋果酒推到他面前,輕聲問:“您呢?”
溫迪笑盈盈地喝下她給的酒。
“勇氣和自由的贊歌是屬于你們的哦~”
“我會一直看著你們的。”
琴愣了愣,藍眸輕輕彎起。
愿聽憑風引。
溫迪繼續(xù)哼唱著詩歌,這一次他唱的是洗去風魔龍污名的特瓦林。
重獲自由的東風之龍啊———
望風山地。
云朵的驚呼聲激起森林中的一群飛鳥。
“特瓦林!你看它飛得好高!”
正手忙腳亂幫云朵攏著一大堆蘋果的特瓦林抬頭看了一眼。
無相之風變成了一只巨大的青色蝴蝶,扇動著翅膀掀起清風,它正在試圖逃走。
而云朵就在旁邊看著它,手里還拉著根線。
像是在放風箏似的。
特瓦林:……
他真的很想勸它一句,別掙扎了。
上一個瘋狂掙扎的無相之雷,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黑塔的手里,成為充電寶了。
第57章
沒過兩分鐘,被帶回蒙徳城的無相之風就不掙扎了。
云朵抓著無相之風·風箏,找到安柏,先讓特瓦林把剛才摘的蘋果上供給了安柏。
她一臉認真地說:“這是風神賜福過的蘋果,對吧,特瓦林?”
特瓦林:“……嗯,對。”
現(xiàn)在還沒有,等會兒他們就去找溫迪來給蘋果賜福。
安柏看了眼這堆水靈靈的蘋果,輕咳一聲。
“云將軍,就算用巴巴托斯大人賜福過的蘋果來賄賂我,也不能讓您無證在蒙徳城內(nèi)飛行的。”
“您需要通過飛行考試才可以。”
云朵委屈地癟癟嘴。
她怎么知道風之翼那么難控制嘛。
明明她自己飛的時候很靈活,很正常啊。
但用風之翼飛行和自己飛行———就好比人走路和騎車上路一樣。
是需要學習適應(yīng)的。
云朵最開始自信滿滿地覺得自己能控制好風之翼,拒絕了溫迪和特瓦林幫她作弊。
然后———
和她同時進行飛行考試的空和黑塔一次就過了。
而她……
天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控制的風之翼,不僅飛得歪歪扭扭,甚至好幾次撞塌城墻,全靠若陀龍王幫忙修復。
不得已之下,安柏把她的飛行訓練場地安排到了舊蒙徳———是的,就是云朵重現(xiàn)朋克洛德中央?yún)^(qū)一角的地方,那兒全是設(shè)計奇詭的高樓大廈。
瞧著也沒比蒙徳城的地形簡單。
穿過「門」,云朵和安柏來到了舊蒙徳·現(xiàn)朋克洛德風格建筑區(qū)。
進行她的第七次飛行考試。
云朵夢回考星槎駕駛證的時間。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應(yīng)星的冷笑聲,白珩安慰她失敗了也沒關(guān)系還能再考第七十二次的聲音。
試圖用「風神賜福的蘋果」賄賂安柏失敗后,云朵深深地吸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可以用道具嗎?”
她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
在安柏疑惑的眼神中,云朵抓著無相之風,把它摁在了風之翼上:“在無相之風的加持下,我的飛行考試一定能一次過!”
安柏:“……”
她欲言又止。
算了。
云朵站在雙子樓頂,看著遠處的高塔。
只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到達對面,她就能拿到飛行資格了!
她給自己裝好風之翼,一躍而下。
不知道什么時候,特瓦林把黑塔和溫迪帶過來圍觀她考試了。
他們和安柏一起,站在高塔邊看著云朵和無相之風在鋼鐵城市中穿梭。
黑塔懷里抱著無相之雷,安靜地看著云朵的身影。
「左邊,去7號樓。」
幾乎是耳機里黑塔話音剛落,云朵就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無相之風換向了。
無相之風向□□斜,從7號樓中間的圓環(huán)穿過,無縫銜接外面的風場,直接升上高塔。
云朵收起風之翼,她揪著無相之風·風箏,跑到黑塔身邊,蹭蹭她:“完美!”
黑塔翹起嘴角:“簡單。”
溫迪挑挑眉,雖然拒絕了他和特瓦林幫忙作弊,但還有黑塔女士制定飛行路線?
安柏扭頭看了眼外面完全沒用上的風圈和風場,稍稍沉默了下。
但不管怎么說,云朵確實是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到達了終點。
“恭喜云將軍,您的飛行考試通過了。”
拿到飛行資格的云朵美滋滋地回了蒙徳城,這一次她是和特瓦林一樣直接飛回去的。
特瓦林在蒙徳城附近的龍棲地落下,看了眼旁邊又堆得很高的吃食,忍不住疑惑了下。
“為什么蒙徳人又給我送吃的來了?”
特瓦林用翅膀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總感覺自己被蒙徳人喂胖了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獵鹿人餐廳,就屬莎拉送的最多。
溫迪正拉著云朵嘀嘀咕咕,給她通風報信若陀龍王的位置,聞言頭也不回地回答他:
“可能因為現(xiàn)在蒙徳城里的人都知道你很能吃了吧。”
“東風之龍?zhí)赝吡衷诿蓮猿莾?nèi)一天吃了二十本菜的傳說———已經(jīng)被編進六指喬瑟的詩歌里了哦。”
特瓦林:“我明明只吃了六本,云朵也吃了六本,還有八本是給你們打包的。”
黑塔側(cè)頭看向云朵,鳶紫色的眼眸里帶著些擔憂:“你怎么才吃這么點?胃口不好?”
溫迪:“……”
一個“只”吃了六本,一個“才”吃了六本。
這位聰慧到令神明都不由得側(cè)目的黑塔女士看來是真的很溺愛云朵呀。
在幾天前,黑塔找上溫迪,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的沉眠是不是因為天空島?”
溫迪眨眨眼,他好像也沒說過自己剛從沉眠中蘇醒?
特瓦林也沒有告訴她。
她是怎么知道的?
黑塔并不打算解釋,而是繼續(xù)不假思索地說:“看來是了。所以天空島上有能遏制神明的東西吧,那個自稱天理維系者的存在——天理對嗎?”
溫迪眼皮跳了跳:?
不是,這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黑塔垂下眼,輕聲呢喃:“竭力阻止他人離開提瓦特,想必那個東西對提瓦特之外也不是沒有了解的,不像是提瓦特原本的存在呢。”
溫迪明白了:“你和榮譽騎士交流過了?”
黑塔彎唇:“他提供了很多有趣的信息。”
“別這么驚訝,我還猜到了許多事情,比如你應(yīng)該見過他的親人———那位深淵教團的公主殿下,熒。”
黑塔能這么快確定熒和空的關(guān)系。
多虧了云朵那句:“噢~難怪當時會覺得空那么眼熟呢,他和熒長得好像呢~”
云朵還畫出了熒的模樣,讓黑塔拿給空看,確認了就是他在找的妹妹。
那副比照片還要清晰的畫,如今就在空的手上,成為了他思念妹妹的寄托。
在黑塔的詢問下,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
以黑塔的腦子能從那些只言片語中猜出多少事情,除了她自己,誰都摸不清楚。
黑塔:“神之心和天空島有關(guān)聯(lián),你避而不談的事情是那位阻攔空和熒離開提瓦特世界的天理維系者嗎?”
那位公主殿下會說出“已經(jīng)失敗過”這種話,找云朵合作一起離開提瓦特。
拋除云朵身后她不知道的星神們,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云朵本身就是一個頂尖的戰(zhàn)斗力。
「天理維系者」。
“天理———這聽起來就像是什么不可打破的法則存在呢。”
黑塔若有所思。
那位公主殿下所謀劃的東西看來不小。
溫迪:“唔。”
只是短短的幾句交流,溫迪就已經(jīng)明白了為什么云朵會說出那句————“只要有黑塔在,一切問題都能輕松解決啦!”
這位黑塔女士實在是過于敏銳和聰明。
似乎是察覺到了溫迪復雜的眼神,正在關(guān)心云朵身體的黑塔看了眼他,微微彎唇。
她已經(jīng)在研究提瓦特的元素了。
云朵會提供她需要的實驗儀器和材料。
天知道云朵的空間鈕里到底放了多少她從公司那里搶來的儀器,還有自從她認定自己是朋克洛德云過后,纏著博識尊折騰了很多足以顛覆一整個世界的科技產(chǎn)品。
這些東西在云朵眼中是好玩的玩具。
而在黑塔的手上,它們能發(fā)揮出來的作用是難以想象的。
云朵沒察覺到他們倆暗搓搓的眼神交流,先回答了黑塔的問題:“沒有胃口不好啦~黑小塔你別擔心~”
她又看向溫迪:“放心哦,等我和若陀說完我就帶著酒來找你玩!”
嗯,到時候還可以多買幾杯!
云朵決定現(xiàn)在就回蒙徳城,去貓尾酒館。
黑塔想了想,跟著她一起回去,那位若陀應(yīng)該要找她了。
在經(jīng)過溫迪時,她低聲說:
“謝謝你的消息。”
風果然是最靈活的存在。
溫迪無奈地垂下眼,哎呀呀,總感覺這位黑塔女士已經(jīng)知道了許多不得了的事情了呢-
貓尾酒館。
云朵抱著無相之風的青色晶核體,一把推開門,找到了正在打七圣召喚的若陀龍王。
她突然想起什么,先把無相之風塞給了黑塔。
然后云朵坐到若陀龍王旁邊,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哎呀,若陀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飛行考試一次就過啦~”
若陀龍王:“?”
他看了眼對面離開的牌友,眉頭動了動。
“看來你在蒙徳沒有其他事做了?”
云朵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我才不要回璃月!”
她都不敢想現(xiàn)在回璃月要寫多少作業(yè)————
云朵:“而且我和黑小塔還要去找艾、”
黑塔輕咳一聲。
云朵改口:“我們還要幫空找妹妹!”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深淵教團了。
但是黑塔說她有辦法。
云朵肯定無條件信任黑塔呀!
若陀龍王:“那你去幫他找人吧。”
“我與黑塔女士聊一聊。”
黑塔微微挑眉,沒有拒絕。
“好欸!你們聊,那我去玩了哦!”
云朵眨了下眼睛,見黑塔沒拒絕,她就放心地把黑塔交給了若陀。
讓她再開心幾天吧。
反正摩拉克斯已經(jīng)準備親自來接她了。
若陀龍王瞥了眼她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神色淡然地想著。
云朵不在乎若陀龍王會和黑塔聊些什么東西,她來到貓尾酒館的吧臺邊,看著迪奧娜。
“迪奧娜,你看哦,看到坐在那邊打牌的男人了嗎?我這次是給他買的酒哦~”
迪奧娜看了眼正在和黑塔說話的若陀龍王,皺起眉。
見她沒有用“不給小孩賣酒”的理由拒絕自己,云朵笑著豎起兩根手指:“所以我要買二十杯酒哦~”
迪奧娜:“?”
這是什么超級無敵討厭的絕世酒鬼大人!!!
她當場就想撂挑子不干,結(jié)果對上了站在云朵身后———貓尾酒館老板瑪格麗特驟然亮起的眼神。
迪奧娜:“……”
她咬了咬牙,滿臉的不情不愿:“我、知、道、了。”
貓貓調(diào)酒師調(diào)完酒過后,云朵抱著一堆酒故作姿態(tài)地思考了下,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酒館。
云朵在空氣中留下一句話———
“我突然反悔不想給若陀喝啦,我要把酒帶走藏起來!不過賬單還是要記在若陀身上哦~”
嗯,等會兒就把這些酒藏進她和溫迪的肚子里嘿嘿~
單純的迪奧娜歪歪頭,身后的貓尾巴若有所思地搖了搖。
這好像是個打擊蒙徳酒業(yè)的好辦法欸,她也可以把酒全部藏起來喵!
第58章
“溫迪溫迪!這這這!我在這里啦!”
云朵鬼鬼祟祟地蹲在蒙徳城門口,對著剛走進城的溫迪招手。
溫迪腳步頓了頓。
他四處張望了下,確認沒人追她。?
溫迪懂了。
他配合著“十分警惕”地湊過去,兩個人一起蹲在蒙徳城門口,悄悄交流:“若陀沒發(fā)現(xiàn)吧?”
云朵搖頭:“沒有。”
她得意地叉起腰:“我點了二十杯~”
溫迪鼓掌:“云朵大人好厲害。”
“溫迪溫迪,玩一個游戲嘛~”云朵拿著一杯酒從他眼前晃過,清清嗓子:“咳嗯,只有救下公主的勇者才能從魔王手里拿走女巫的魔藥哦!”
溫迪迅速理解了她的故事:“可是云朵魔王先和我見面了欸?我可以直接打敗魔王拿走魔藥嗎?”
云朵:“?”
“你怎么可以跳關(guān)!不行不行!溫迪勇者必須要打敗前面的小怪才能找我。”
云朵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打開「門」走了。
溫迪:“什么關(guān)?”
空從城墻上跳下來,面無表情地塞了一把鐵劍在溫迪手里:
“派蒙公主被云朵魔王藏了起來,溫迪勇者需要經(jīng)歷許多磨難,找到派蒙公主,再打敗最后的魔女,就能得到迪奧娜女巫調(diào)制的魔藥了。”
“現(xiàn)在,你要打敗的第一個小怪是——魔王的親衛(wèi)騎士們:史萊姆群!”
溫迪:“哇哦!”
“不過我能問問嗎,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云朵玩這個游戲?”
空:“……”
空閉了閉眼:“她畫了熒,還有一些她見過的深淵教團成員。”
但是沒畫完。
云朵說只有加入游戲才能看完所有的畫。
于是空就加入了。
溫迪憐愛地看了眼他,為了找妹妹完全被云朵大人拿捏了呢。
“可惡的魔王騎士們啊,竟然敢阻攔我去拯救被云朵魔王帶走的派蒙公主,決斗吧!”
空忍了忍,沒忍住:“你不要加這種奇怪的臺詞好不好?”
溫迪:“這說明我入戲了嘛~”
要不說云朵和溫迪能玩到一起去呢。
在空的注視下,溫迪抓著鐵劍,把七只不同元素的史萊姆拍回了隔離罩中。
“第二個小怪是——魔王的騎士隊隊長:特瓦林!”
溫迪抬起頭,看著從遠處晃晃悠悠飛過來的風史萊姆。
大大的一只風史萊姆扇動著小翅膀。
腦袋上還套著特瓦林的玩偶套,這個他記得是云朵做出來送給特瓦林的。
可是———“這一關(guān)本來應(yīng)該是特瓦林親自過來的吧?”
空深吸了一口氣,早知道他也找一個代班了,他看黑塔女士的實驗室里那些騙騙花就挺不錯。
“我說怎么特瓦林沒過來呢———”
就他一個人傻乎乎地跟著云朵去了蒙徳城門口等溫迪。
溫迪摸摸下巴,看向了空:“你是什么角色?”
空:“我是旁白,請勇者溫迪繼續(xù)自己的冒險之路。”
溫迪:“噢。”
他拍開風史萊姆版的特瓦林,前往下一關(guān)。
這是最后一關(guān)。
作為勇者的溫迪要擊敗一路陪伴自己的旁白。
因為那并不是真正的旁白,只是一個善于欺騙的狡詐魔女。
溫迪點點頭:“還挺有戲劇性的,不過為什么你在云朵的劇本里可以有兩個角色呢?我只有勇者一個身份欸?”
他思考了一下:
“難道實際上我還有什么隱藏身份,就像你一樣,其實我才是真正的魔王。”
“你沒有。”魔女·空面無表情:“你想要兩個身份嗎?那你來當這個魔女吧。”
溫迪:“不,我要做勇者大王。”
云朵的劇本不給他兩個身份沒關(guān)系。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編的。
“請叫我勇者大王,魔女閣下。”
空:?
還是那句話,要不溫迪怎么會和云朵玩到一起去呢。
在溫迪鐵劍揮出的前一刻,空直接倒在了地上,敷衍地點頭:“行,勇者大王,你通關(guān)了。”
溫迪戳戳他的腳,他勉強翻了個身,讓出能上階梯的路。
溫迪有些失望:“不打嗎?那勇者大王要走了哦?”
空背對著他:“走吧走吧。”
溫迪輕輕松松通過云朵設(shè)下的關(guān)卡,然后順利地找到了坐在風神像手心里的云朵魔王和派蒙公主。
她們倆正在看鐘表小子的電影。
看得十分入迷,壓根沒有注意到勇者溫迪的到來。
溫迪走到她們倆身后,瞅了眼彈出來的光屏,正巧看到鐘表小子與伙伴們振旗高呼:“我們不能在被石頭老板壓榨了!我們要反抗!”
溫迪挑挑眉。
派蒙很擔心:“石頭老板會不會把鐘表小子殺掉呀?”
云朵一臉認真:“鐘表小子可是很厲害的,區(qū)區(qū)石頭老板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派蒙:“對哦,而且他還有哈努兄弟呢,哼!”
云朵:“哼!”
“……噗。”
聽著她們倆的哼哼唧唧,溫迪沒忍住笑出了聲。
云朵和派蒙扭過頭看向他。
溫迪眨眨眼睛:“哼?”
云朵和派蒙對視一眼,然后同時搖頭,異口同聲:“哼!”
溫迪:?
他坐下來,疑惑地歪了下頭。
云朵嘆了口氣:“笨蛋溫迪,你剛才那個疑惑的哼?一點都不酷!哈努兄弟要哼!這樣的啦———”
派蒙贊同地點頭:“對,你要用力,然后冷酷地哼一聲!”
溫迪明白了。
“哼!”
“哼!”
“哼!”
云朵滿意了。
派蒙點點頭:“這樣就對了嘛~”
云朵輕咳一聲,重新拿起了魔王的劇本,一臉深沉地看著他:“溫迪勇者,你成功通過了本魔王的考驗。你可以救走派蒙公主了。”
“你還會得到迪奧娜女巫的魔藥,它會讓你長生,容顏不老、”還有什么來著?
派蒙公主小聲提醒:“還有變成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類。”
“溫迪勇者,你會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類!”
溫迪樂得不行,笑著接過冰冰涼涼的特調(diào)酒:“那真是太好啦!我就說我是勇者大王吧!”
云朵愣了下:“好像也沒什么問題喔?”
“嗯,那溫迪現(xiàn)在是勇者大王啦~”
派蒙公主不是很想走,她還沒看完電影呢。
“我能看完鐘表小子再走嗎?”
云朵一秒出戲:“好呀!”
她把之前買的二十杯酒也全部都拿了出來,還加上了許多好吃的零食。
這是這幾天黑塔做研究時順手給她做的,用的全部都是提瓦特大陸上的材料。
“這個是空間站科員研究出來的藥劑配方,能讓人長時間保持開心,聽黑塔說,科員們好像還挺喜歡這個的。”
畢竟空間站里的科員們壓力似乎都挺大的。
能讓人開心起來的藥劑很受歡迎。
同時這個藥劑還能復制出飲用者記憶中最想喝的味道。
云朵喜歡它就是把它當成了各種飲料的代餐。
看著云朵手中那管綠綠的液體,溫迪和派蒙默默往后退了一點。
實在是之前那個蘇打豆汁兒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見他們不想喝,云朵聳聳肩:“好吧。”
他們繼續(xù)看鐘表小子的電影。
晚上,空來接派蒙的時候,看著醉倒在風神像手心里的小小一只,陷入沉默。
怎么連派蒙都跟著那兩個家伙開始喝酒了?
云朵和溫迪把派蒙交給空后,跑去了「天使的饋贈」。
在迪盧克來之前,云朵以若陀龍王的名義點了一大堆酒。
而且他們倆的賬單還全都送到了歌德大酒店,若陀龍王的房間。
云朵之前從盜寶團那得來的錢已經(jīng)全都花完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是有工作的云,工資都在若陀那里,超出的費用就記賬在璃月上面好了。
七星會給錢的。
若陀龍王看了眼窗外的太陽。
又看了眼從中午開始就源源不斷地往自己這里送的賬單,眉頭動了動。
她這是要把榮光之風買空了嗎?
不僅如此。
云朵和溫迪甚至還跑去了禁閉室,把可莉給帶出來了。
他們帶著可莉一路飛到了鷹翔海灘。
云朵和可莉蹲在礁石邊,神色嚴肅。
浪花撲向她們腳下的淺金色沙灘,卻又被風輕輕推回。
她們的手里都捏著炸彈———因為她們即將要進行一個非常重量級的炸魚游戲。
溫迪站在遠處,抬高聲音:“我要開始倒數(shù)了哦,三!二!一!”
砰砰砰!
一顆又一顆的蹦蹦炸彈和禮花炸彈接連不斷地落進海里,洶涌的海浪被炸開,掀起一朵又一朵的銀白浪花。
可莉抱著蹦蹦炸彈,拉著云朵往另一邊跑:“云朵姐姐,我看見啦,這邊的魚更多一點!”
云朵:“可莉,你看這條魚!超級大!”
可莉:“我已經(jīng)瞄準它啦!”
砰——!
被炸起的浪花把驚恐的魚拍到岸上,溫迪熟練地撿起魚,順手放進桶里。
在他旁邊,還有一二三四五六個裝滿了魚的木桶。
這全都是云朵和可莉的戰(zhàn)利品。
她們不是釣魚客。
是炸魚寇。
她們倆花了三天時間,在蒙徳境內(nèi)到處跑,炸滿了整整三十三個木桶的魚,然后和溫迪一起帶著這些魚開開心心地回了蒙徳城。
可莉牽著云朵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顯然玩得很開心。
她還時不時的回頭看身后那些被風吹著飄了一路的木桶。
“我們先去「天使的饋贈」給查爾斯和喬瑟送兩桶吧,哦對,還有迪盧克……”
她們倆把戰(zhàn)利品全部分發(fā)給蒙徳城里的朋友。
發(fā)到西風騎士團大樓的時候,出現(xiàn)了點小意外。
琴看了眼木桶里的魚,又看了眼站在面前仰著頭等夸獎的可莉:“?”
“可莉,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禁閉室那里一點消息都沒———
琴看見旁邊的兩個人過后,眉頭動了動,知道可莉是怎么悄無聲息地跑出去了。
可莉乖巧地回答她:“琴團長,可莉已經(jīng)寫完檢討啦~”
云朵拉著溫迪一起舉手:“我們可以作證!”
她和溫迪親眼看著可莉抄完的!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云朵大人也能給別家小孩抄作業(yè)。
云朵翹起來的嘴角怎么都壓不下去。
哈哈哈———
溫迪對上琴的眼神,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
還別說。
云朵那十幾本讓可莉挑著抄的檢討書,寫得還挺好的。
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可莉,這些魚應(yīng)該不是星落湖那些剛放進去的魚苗吧?”
可莉搖頭:“不是的,這些魚魚都是我和云朵姐姐去鷹翔海灘炸出來的,我們炸了好多呢,等會還要去送給凱亞哥哥,麗莎阿、麗莎姐姐……”
“還要去冒險家協(xié)會掛委托,寄給阿貝多哥哥。”
總之,她們的戰(zhàn)利品要送給好多好多人呢———
琴:“……”
鷹翔海灘現(xiàn)在還是海灘,不是廢墟或者盆地對吧?
溫迪安撫道:“放心,我看著她們倆呢。”
琴猶豫地看著他。
真的嗎巴巴托斯大人。
怎么感覺更難以讓人放心了呢?
第59章
陽光明朗,碧藍天穹之上萬里無云。
云朵和可莉站在冒險家協(xié)會的小屋前,正在掛委托。
空作為冒險家協(xié)會新成員,正在接委托。
幾乎是她們倆剛掛上,他就接下來了。
誰叫她們倆掛的委托都是一個區(qū)域的呢,空能一次性全部做完。
可莉只掛了一份。
她要把炸到的魚寄給在龍脊雪山的阿貝多哥哥。
云朵的就多了。
幾乎全是收集各種植物和礦石的委托,任務(wù)簡單獎勵還很豐厚。
要不是空手快,都不一定搶得過旁邊那一群———圍在協(xié)會木屋旁,虎視眈眈的冒險家們。
畢竟誰也沒見過采集一百朵騙騙花的獎勵是古董字畫啊。
那可是全都經(jīng)過冒險家協(xié)會鑒定的真古董。
凱瑟琳好心提醒:“可以指定冒險家發(fā)布委托的哦。”
云朵眨了下眼睛:“那就全部給空吧。”
他看起來好像很想做這些委托的樣子。
空瞅了眼旁邊遺憾離開的冒險家們,低頭翻了翻云朵的委托單。
關(guān)于騙騙花的委托是每一種元素的騙騙花都有一份單獨的委托。
空:……
他真的非常懷疑她要那么多騙騙花就是因為騙騙花蜜好喝。
被可莉抱著的派蒙有些好奇:“你這些用來獎勵的東西是哪兒來的啊?”
當璃月的將軍居然還送這么多東西嗎?好劃算欸!
云朵:“這些是從盜寶團那里得到的呀~他們比丘丘人富有多了!”
空數(shù)了下她掛上去的獎勵,多達上百件。
他不由得猜測道:“你不會是端掉了他們一整個分部吧?”
就像端掉公司的分部大樓一樣。
云朵點頭:“是呀是呀,他們主動邀請我去他們那邊玩,我還正愁找不到他們的大本營呢。”
這和直接送上門有什么區(qū)別嗎?
空抽了抽嘴角。
盜寶團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云朵。
溫迪眼尖看見了有不少古董還掛著“帝君喜愛”、“帝君夸獎”過的名頭。
這些夸大其詞的名頭,多半是盜寶團編輯的冊子,云朵連改都沒改直接就寫上去了。
溫迪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瞇眼。
他湊到云朵耳邊嘀嘀咕咕幾句。
云朵眨了下眼睛,又掛了幾個沒有指定冒險家的采集小燈草的委托。
空下意識想接下任務(wù),卻被溫迪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
來晚了的班尼特接到云朵財神最后幾個采集任務(wù),然后看著上面的任務(wù)獎勵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風神賜福過的蘋果」?”
雖說風神現(xiàn)身的消息確實已經(jīng)開始在蒙徳流傳了,但那不也只是傳言嗎?
考慮到自己的幸運程度,他不會剛好接到一個空獎勵的委托吧?
班尼特猶猶豫豫地看著凱瑟琳。
“這個委托獎勵……”不會是假的吧?
他倒是不介意只拿到一堆普通的蘋果啦。
可冒險團里的成員們肯定不高興接這種只有蘋果獎勵沒有摩拉的任務(wù)。
他們會覺得浪費時間的。
凱瑟琳從班尼特手中接過委托單,仔細看了看,然后看向了云朵。
云朵正低著頭,披散的藍粉色頭發(fā)被溫迪攏著編成兩股辮子垂到胸前。
而她在一臉認真地給懷里的可莉扎著小啾啾。
可莉在生澀地給飛在她眼前的派蒙編辮子,圓圓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梳著派蒙的白色頭發(fā),不去扯疼她。
派蒙忍不住看向了空的腦袋。
空:“……不可以。”
想都不要想。
他的辮子只能熒給他編!
凱瑟琳輕咳一聲:“云將軍,這個委托的獎勵是不是還未經(jīng)過鑒定?”
云朵:“放心啦,肯定是真的!”
她正了正可莉頭上的小帽子,然后輕輕翻手,變出一顆縈繞著青光的蘋果。
在他們的注視下,青光沉進紅潤飽滿的蘋果里。
肉眼可見的,沒什么變化。
但沒關(guān)系,云朵會給它加特效。
捧著蘋果的手指在果皮上輕輕點了點,亮晶晶的彩光像星子一樣在蘋果上一閃一閃。
可莉:“哇!好漂亮的蘋果!”
“這是風神賜福過的蘋果哦———要比普通的蘋果甜一百倍!”云朵確信地點頭。
溫迪可疑地沉默了下。
他好像忘記告訴云朵了,她之前送過來的蘋果,甜甜的被他吃了。
吃了快一半才被風慢吞吞地吹過來特瓦林的一句話,說是云朵送來讓他賜福的,然后她好拿去賄賂別人。
啃著蘋果的溫迪:“……”
那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剩下沒被吃掉的蘋果里有酸有甜。
得到的賜福蘋果到底是酸蘋果還是甜蘋果,這就要全看個人幸運了。
至少云朵現(xiàn)在塞到可莉手里的蘋果是甜的。
可是———
溫迪看了眼拿著委托單開心離開的班尼特,這位冒險團團長,在蒙徳可是眾所周知的倒霉啊。
在冒險家協(xié)會掛完委托過后,云朵準備帶著可莉和溫迪繼續(xù)出城玩,空和派蒙去龍脊雪山做委托。
他們剛在城門口與空和派蒙分別,不期然地,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等等!”
云朵和溫迪回頭看過去。
戴著深藍色魔女帽子的少女輕輕喘氣,眼神在他們倆之間掃了掃,最后猶猶豫豫地向下,停在一臉懵懂乖巧的可莉身上。
老太婆說的故人繼承者就是她?
莫娜表情嚴肅,自報家門:“我是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意為「偉大的占星術(shù)士莫娜」。*”
“……”
云朵和可莉懵懵地看著她,似乎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可莉被莫娜點名。
“「火花騎士」可莉女士,我來取回老太婆交給艾莉絲女士的絕密寶箱。”
可莉聞言,仔細回憶了下:“噢噢!我知道啦!媽媽之前有給我一個箱子的!我?guī)闳ツ茫 ?br />
莫娜松了口氣:“多謝火花騎士。”
太好了,只要拿回老太婆的絕密寶箱她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蒙徳還有一個大秘密等著她去探索呢!
云朵和溫迪跟在她們倆身后,云朵的臉上還有些茫然,她拉了拉溫迪:“她剛才說的那個超級長的名字你記下來了嗎?”
溫迪眨眨眼:“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
云朵:“……阿斯托洛、”后面是什么來著?
她的名字真的好長!好難記欸!
莫娜回頭看了眼他們:“叫我莫娜就好了,常人確實難以記住我的名字全稱。”
找她占卜的人如果不能完整的叫出她的名字,她不會給對方占卜的。
但他們倆……
首先并不是來找她占卜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怎么她完全看不透他們兩個啊。
莫娜抿抿嘴,忍不住看了眼云朵,然后又看了眼云朵。
云朵疑惑:“莫娜,怎么啦?”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
好像沒什么問題呀,今天的她依舊是超級炫酷的街頭美少女!
莫娜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剛出發(fā)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去璃月的。
因為前段時間的群星都在向璃月的方向靠近,可還沒等她出發(fā)去璃月尋找是誰引起了這么大的星象變化。
群星很快就又變成了向蒙徳靠近。
她之前一直在不解。
直到莫娜現(xiàn)在看見了云朵……
但又好像“看不見”。
莫娜神情認真地看著云朵,似乎在確認她真正意義上的“存在”。
可是完全“看不見”,莫娜看不見云朵身上的線。
一點都看不見。
就好像眼前的“人”是被什么東西籠罩住了一樣。
她的過去未來都是不可探究不可觀察不可揭秘的東西。
占星術(shù)士的直覺告訴莫娜,這個神秘的女孩子一定就是引起星象變化的存在。
有什么東西被引動,朦朧迷幻的光將云朵和莫娜連接在一起。
察覺到不對勁的溫迪的表情變了下:?
在莫娜未曾意識到的時候,她落在云朵身上的眼神已經(jīng)無法挪走了,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往云朵那邊走了好幾步。
就像是星象里那些不由自主向蒙徳方向靠近的群星一樣。
莫娜也想要靠近云朵。
“……你”
莫娜想要說些什么,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她睜著一雙藍色眼眸愣愣地看著云朵。
云朵原本還在疑惑她這是怎么了。
直到見她這副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去了神志的模樣,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啊我知道了,等等,你是占星術(shù)士來著對吧?你先別看我啦!不能看我的!”
上一個這么盯著她“看”的是在格拉默游玩時遇到的一只貓貓。
那只自稱艾利歐的貓貓想要“看”清云朵的命運線,結(jié)果卻是他自己差一點就陷入迷失。
好在艾利歐控制思緒的能力很強,直接強制切斷,讓自己不再去“看”云朵。
可莫娜現(xiàn)在顯然做不到艾利歐那樣。
莫娜甚至已經(jīng)聽不見云朵的聲音了,她的眼前一片璀璨光華,像是群星突然在眼前爆炸,腦袋里的思緒被全部清空。
年輕的魔女身子晃了晃,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哎!壞了!她不會變成傻子了吧!”
可莉下意識伸手,想要扶住倒下來的莫娜,結(jié)果卻差點反被她壓在身下。
溫迪用風托住莫娜,碧綠眼眸看向旁邊的云朵,若有所思。
剛才似乎是她身上的某一個神明祝福被引動了?
那又是什么神明?
云朵看起來就像是被點燃了尾巴的貓一樣,比真正被點燃過尾巴的艾利歐看起來還要焦急。
她一邊圍著昏過去的莫娜團團轉(zhuǎn),一邊抬起手敲了敲腦袋上的貓耳耳機,不帶一絲猶豫地直接聯(lián)系了自己的外置大腦:
“黑小塔!出事啦!有一個占星術(shù)士「看」我太久掉到迷思的陷阱里面啦!”
這句話落在黑塔耳中直接自動翻譯為————
有神秘學的學者在神秘里迷失了。
黑塔:“……”
她以為只有天才俱樂部里的那些“瘋子”才會想要研究被神秘祝福過的云朵。
畢竟向著未知求索是智者的本能。
第60章
跟著可莉回騎士團大樓拿絕密寶箱的路線不得不更改,他們?nèi)齻帶著被風托起的莫娜往城外的龍棲地走,去找黑塔。
也不知道黑塔和溫迪到底聊了些什么。
在龍棲地的下方,整片低語森林的地下都被改造成了她的實驗室。
抬腳略過那些被拆分后又重新組裝的公司儀器。
風將昏迷的莫娜送到柔軟的沙發(fā)上躺著,黑塔走過去看她。
手指在她身邊拉出好幾個光屏檢測著她的狀態(tài)。
云朵熟練地找到制作飲品的機器人,拉著可莉和機器人嘀嘀咕咕,溫迪蹲在旁邊,看著機器屏幕上的眼睛。
從圓圈變成直線,再從直線變成半彎圓,像是在笑。
“指令1:制作一千杯像是炸彈味道的飲料、像是暴雨雷電味道的飲料、像是……”
指令1說了半個小時才說完。
“指令2:制作一杯畫了嘟嘟可的紅紅果汁。”
可莉:“云朵姐姐,我是不是點少啦?”
云朵以己度人:“是有點少欸,要不再添點?”
可莉想了想,扒著機器人的金屬手臂,又加了一杯。
云朵看向旁邊:“溫迪,你要喝什么?”
溫迪正在翻那些酒水單呢,頭也不抬:“讓我先選一選哦~”
云朵見狀,也不管他了,讓可莉自己在實驗室里玩,她自己則是跑到了黑塔身邊。
“怎么樣呀黑小塔,莫娜還能醒過來嗎?”
在一段時間里經(jīng)常看見阮·梅陷入這種狀態(tài)的黑塔略作沉思:“如果她有足夠的自我認知,就能夠清醒過來。”
值得慶幸的是,這位占星術(shù)士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引動的神秘祝福也只是一個陷阱。
“醒來后,她說不定還會收獲一些意料之外的驚喜。”
要不怎么說天才俱樂部的人都喜歡找云朵呢。
她總是能帶來許多意外。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比一成不變、一眼望到的結(jié)果好上許多。
云朵:“要是時間太久……”
“指令3:制作一千零一杯酒品。酒單:泡影酒品、機油酒品———”
機器人平緩無波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云朵的聲音。
溫迪走過來,把云朵剛點的炸彈味道飲料給她,然后對上了旁邊黑塔的眼神,無辜地笑了笑:“怎么啦?”
“記憶酒品、情緒酒品———”
在他身后,機器人報酒單的聲音還未停下。
黑塔:“靜音。立刻執(zhí)行。”
難怪他和云大朵玩得好呢,這點餐的數(shù)量就已經(jīng)不相上下了。
還好那些因為空間鈕里食材不夠的酒品都沒解鎖,不然恐怕不是一千杯起而是三千杯起了。
溫迪有些好奇:“云朵大人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云朵:“我想說要是時間過去太久,莫娜還是醒不來的話,就讓黑塔把她強制喚醒呀。”
溫迪:“欸?”
云朵解釋:“黑小塔是智識令使,喚醒被迷思困住的人并不難。”
黑塔雙手環(huán)臂:“只是會有些麻煩。”
“如果一個月醒不來的話我就把她喚醒。”
智識與神秘本就對立。
命途力量在腦子里打架的感覺,可不好受。
黑塔至今見過特別迷戀這種感覺的就阮·梅一個。
當然,用阮·梅的話來說那可不是打架———“那是靈感在碰撞下迸現(xiàn),比煙火的一瞬生命還要短暫。”
她想留住這種感覺。
誰知道阮·梅到底在迷思的祝福里看見了什么東西呢?
天才如她可不會被蒙住腦子。
就是會折騰的自己半死,不過沒關(guān)系,阮·梅會給自己續(xù)命。
沒有人比阮·梅更懂「生命」。
云朵一臉憂心忡忡,給莫娜蓋上一個小毯子:“希望莫娜能快點醒來呀。”
溫迪問黑塔:“會有什么后遺癥嗎?唔,比如說變成傻子什么的?”
他記得云朵之前好像挺擔心這件事的。
黑塔:“不確定。”
無處不在的神秘是未知本身。
那是和萬解的博識尊對立的迷思,誰能猜到祂在想些什么呢?
不過,黑塔不解問道:“變成傻子是什么意思?”
溫迪看向了云朵,黑塔跟著看過去,然后想起了什么,似乎明白了。
她不由得抽抽嘴角。
還是那句話。
智識與神秘是對立的。
而云朵與祂們倆都有交流,祂們對彼此的評價借由教導云朵知識時發(fā)散,就變成了———
“博識尊說和迷思待久了會變成像我一樣的笨蛋。”
“迷思說博識尊看誰都說笨蛋,不用搭理祂的話。”
溫迪:?
黑塔:“云朵不會騙人。”
她雖然會胡說八道夸大其詞,但事實終歸藏于那些話語中。
這和神秘以疊嶂幻象迷惑世人,卻又將真理藏于其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云朵癟癟嘴:“祂們倆都覺得自己是寰宇中最聰明的星神。”
但文無第一。
祂們倆決定在教云朵這方面比較起來。
結(jié)果是祂們倆誰都沒教會云朵。
博識尊曾經(jīng)一度認為云朵學不會祂教的東西就是因為迷思在搗鬼。
迷思覺得云朵學祂就學得很快啊,雖然學得有點偏,但是這肯定都是博識尊的問題,祂自稱萬界通曉通解,卻連云朵都搞不定。
總之,在云朵被暴露是借著藥師和浮黎搭上線,跑去提取記憶之前。
智識和神秘彼此懷疑都沒懷疑過云朵。
直到———
“祂們倆嘰里咕嚕的什么東西呀。”
浮黎微微垂眸,透過冕旒看著蹲在祂身邊一邊畫畫一邊抱怨的小云朵。
在神秘和智識的聯(lián)合教導下,云朵倒也不是什么都沒學會,她學會了在課堂上畫畫開小差。
祂們講祂們的,她自己玩自己的。
浮黎覺得這種“寧愿畫畫也不想上課”的心理應(yīng)該是受阿哈影響。
都說孩子的童年會影響孩子的未來,偏偏云朵的幼年是跟在阿哈身邊。
不過,孩子現(xiàn)在嘛,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決。
浮黎憐愛地摸摸她的腦袋:“你下次再來找我提取記憶的時候,記得不要把神秘帶過來。”
怎么還在迷思那當面自爆呢。
這孩子可真夠歡愉的,把自己都玩成了樂子。
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小云朵一臉懵地被幻景迷霧包起來帶走。
那天她哭得很慘。
完全不記打的云朵揚起下巴:“但是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哦!”
溫迪點點頭:“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愛聽。
她對神秘與智識給她上真理大課的評價可是「嘰里咕嚕什么東西呢」。
本來博識尊講的她就聽不懂,迷思還要當謎語人。
黑塔倒是能理解,畢竟那兩位講的東西太過深奧,又是硬塞進去的萬界法則真理,換誰腦袋都會疼。
云朵那段時間可是痛的連豐饒都無法遏制。
只有浮黎能幫她。
黑塔雙手環(huán)臂:“她后來再去提取記憶的時候,還把智識也帶過去了。”
連著翻兩次車。
連著挨兩次打。
那可能是智識和神秘自誕生以來,唯一一次做出相同的決定。
后來祂們也沒有放棄給云朵上真理大課。
云朵試圖躲,但是躲不掉祂們。
于是她就干脆陽奉陰違,上一次祂們的真理大課她就去浮黎那里提取一次,被祂們發(fā)現(xiàn)大不了就挨一頓打唄。
阿哈銳評:“三個犟種。”
嵐都沒祂們仨那么一根筋。
沒過多久,阿哈就去搞了個“聰明”的機器人引起博識尊的注意,然后把小云朵帶出去玩了。
至于神秘———
誰知道呢。
云朵:“和博識尊還有迷思比起來,楊叔都顯得正常……不對,他也沒有正常到哪兒去。”
楊叔也會教她一些嘰里咕嚕聽不懂的東西,雖然不會像博識尊和迷思那樣引起痛苦,不用去找浮黎。
但是他老愛給她布置作業(yè)啊!
這一點比博識尊和迷思都要過分很多很多!
她又打不過他,打完架還要被楊叔按著寫檢討,簡直吃力不討好。
無怪乎楊叔是她最怕的人。
黑塔突然想起來什么,問云朵:“瓦爾特給你布置的作業(yè)你寫了嗎?”
“我沒寫。”
她連作業(yè)本被丟哪兒去了都不知道。
可能在仙舟就被她丟掉了。
也可能是在旅游時被她隨便找了個星球埋起來。
黑塔好心提醒:“你還記得你給星穹列車的留言嗎?你邀請他們一起來提瓦特參加開拓星神的喪儀。”
等他們降臨提瓦特,猜猜看作為老師的瓦爾特找學生云朵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
溫迪挑挑眉。
云朵:“……”
為什么要在這么快樂的地方提醒她這么可怕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忘記把鴿子帶回來了,我先走了!”
云朵跑之前看了眼莫娜旁邊的光屏。
莫娜昏迷時的生命體征一直很正常,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但是看她這樣應(yīng)該是短時間內(nèi)醒不過來的了。
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認了莫娜沒事。
云朵就直接去外面了。
她真的打算去抓鴿子,打算等莫娜醒過來給她好好補一補。
可莉在實驗室里待著也很無聊,這些儀器看著比阿貝多哥哥的還復雜,她又看不懂,干脆就跟著云朵一起去外面抓鴿子了。
她們倆還知道不跑遠,就在蒙徳城附近抓鴿子。
云朵頭頂戴著蒲公英帽子,蹲在草叢里。
蹲在她旁邊的可莉摸摸帽子上的蒲公英,它們被吹散過后又瞬間在彩光中重現(xiàn)。
可莉眼睛亮晶晶的:“好好玩!”
云朵:“噓。”
可莉乖巧地捂住嘴,點點頭。
她們倆一起盯著進城的大橋。
那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落下好多鴿子呢,它們似乎很喜歡在那玩。
從天而降的光籠再次罩住那群白鴿。
可莉噠噠噠地跑過去抱起籠子,她認真地數(shù)了數(shù),然后開心地回頭:
“云朵姐姐,今天抓到的比昨天的還要多兩只呢!”
云朵一臉驕傲:“不愧是我們!”
可莉找凱亞要來鴿子飼料,云朵負責抓捕鴿子。
她們故技重施,又在大橋邊蹲了兩天。
沒過多久,云朵和可莉就被哭得喘不上氣的提米告到了西風騎士團。
琴:“……”
說好會看著她們倆的巴巴托斯大人呢?
她就知道她之前的擔心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還在實驗室里品嘗各界美酒的溫迪絲毫不知道自己在琴團長那里信用破產(chǎn)了。
在云朵和可莉被帶回騎士團大樓的時候。
來到蒙徳的鐘離恰巧走上了那座橋。
似乎是察覺到了云朵殘留的力量,他腳步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鐘離繼續(xù)往前走,找到了等待著他匯合的若陀龍王。
若陀龍王看著他:“如果你再來早一些,還能看見一場好戲。”
鐘離:“嗯?”
若陀龍王也剛到不久,但親眼目睹了云朵和可莉被提米叫來的西風騎士帶走的場景。
“不用去黑塔女士的實驗室找她了,直接去騎士團大樓找她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比起之前的罪名,這一次要好很多,只是因為抓鴿子被人告到西風騎士團了而已。”
鐘離:……
他剛才還真沒感應(yīng)錯。
“聽起來,云朵在蒙徳的生活,比我想象中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