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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玩繩子 這次是和高明哦~

    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 但商議正事的時候,警校組的幾人彼此還是很可靠的。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很快說出了對于黃泉忍與滅的看法,并且將認為黃泉忍身后有個幕后操控者的事情也說了。

    以及……

    “他是個弟控。”萩原研二的語氣非常肯定。

    松田陣平也說道:“如果公安想調查什么,他不配合的話, 或許可以……”

    “停!”蘇格蘭立刻喝止。

    波本也無奈地說道:“別那樣, 我們公安也不是什么法外狂徒。”

    “說什么呢?”松田陣平撇了撇嘴, 指了指自己語氣得意:“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來求我, 我和他弟弟關系好得很,在黃泉忍那里也是說得上話的!”

    波本和蘇格蘭滿臉錯愕。

    萩原研二指了指自己, 調侃道:“拉不下臉的話來求我也行,我們他們兄弟的關系也不錯。”

    “等等, 萩原和他們關系好我是信的, 但松田你憑什么?”波本提出質疑, 就憑他一副黑/道/大/佬的氣質嗎?

    蘇格蘭忍不住笑了出來, 心里也抱有同樣的疑問, 畢竟松田看著不像是擅長和人搞好關系的。

    松田陣平狠狠磨牙, 咬牙切齒地回道:“憑老子能修手辦!”

    萩原研二為他補充,也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幼馴染:“不止,小陣平會做的事情可多了, 還能給吧唧除銹,能擺出最上相的谷陣,他的手很巧大腦也很有邏輯性,總之他說話可比我好使多了。”

    “真的假的?”波本和蘇格蘭面露質疑。

    萩原研二思考了下,說:“我在學怎么修片了,說不定過幾天hagi的受歡迎程度就要超過小陣平了!”

    “你想得美!”松田陣平表情不屑。

    “小陣平就讓讓hagi嘛~”

    聽著萩原研二撒嬌般的尾音,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 別扭地認輸:“……好啦,讓你。”

    看著這對幼馴染黏糊在了一起,波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也朝蘇格蘭貼了貼。

    蘇格蘭則包容地摟住波本的肩膀,炫耀幼馴染,他可不會輸給面前這兩人。

    雖然波本和蘇格蘭沒能完全搞懂,但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兩人在黃泉家的地位,甚至已經超過給黃泉家打工四十多年的老管家了。

    真行啊,將他們賣給黃泉家的高層真是個天才!

    “我需要手環。”波本摁住了一枚手環。

    “我需要你幼馴染。”松田陣平開始談價格了。

    “好啊,希望你們能再多多改進下。”蘇格蘭笑著答應了下來。

    萩原研二則躍躍欲試:“你那個長輩來不來?”

    “我回去問問他。”蘇格蘭沒幫南流景答應,畢竟他看著是個不喜歡拘束的,不一定會答應。

    正事談完了,松田陣平打量著兩人,突然提了句題外話。

    “你們一出警校就消失了,該不會是去臥底了吧?現在這樣大搖大擺出來見我們可以嗎?”反正松田陣平是沒見兩人有什么偽裝。

    波本:……

    蘇格蘭:……

    這就提到他們的傷心事了。

    被上司出賣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們好像要被敵對boss收買了。

    錢給足足的。

    自由給足足的。

    任務不用做,機密資料自己便回跑來他們桌上。

    雖然波本和蘇格蘭也知道這些都是不太重要的部分,但一來二去的,令他們產生一種已經被boss包養的感覺。

    “嗯……我們臥底挺順利的。”蘇格蘭昧著良心回答。

    除了身份被組織boss開盒之外,其他方面的確順利。

    波本則說了一句實話:“很安全,比我們想象中要安全多了。”

    能不安全嗎?前后左右全是琴酒黨,然后猜猜琴酒是誰?哈哈,是他們大嫂!

    反正波本的心態已經一崩再崩了,無所謂,只要他自己不說,誰還能知道里面的曲折情感呢?

    是的,最曲折的情感就是……他和蘇格蘭都覺得琴酒喜歡他們。

    那就是一個花心菠蘿派,花心的菠蘿醬都是滿到可以溢出來的,兩人絕對不會搞錯!

    鱗片不止給了他們,甚至還給了柏圖斯和喬木拓馬,再早一些的時候還給了貝爾摩德!

    他是看顏值在散鱗片嗎?如果琴酒親近的人都有鱗片,為什么琴酒偏偏越過了先生?

    雖然先生是組織的boss,但未免也太可憐了,唯一一枚鱗片都是他從貝爾摩德手里截胡的,現在估計已經被貝爾摩德給搶走了。

    總之一切都有跡可循,真正花心的人是騙不過他們的。

    “花心”的人在哄高明。

    “別生氣了,之前發現八枚鱗片的時候你也沒這么生氣啊。”

    諸伏高明不語,只是默默扭開了頭。

    “而且你亂翻我東西我都沒和你生氣!”

    諸伏高明將頭扭回來,深藍色的眼眸靜靜地盯著他。

    相比起綠色的眼睛,諸伏高明的眼睛更像是包容一切的大海,不過平靜海面下方是怎樣的暗潮涌動,就只有諸伏高明自己才能明白了。

    十七枚鱗片!

    就在今天,琴酒在隔壁的房子徹底改裝好了,諸伏高明去參觀的時候,意外發現了被他藏起來的鱗片。

    算上之前的八枚,已經有整整十七枚鱗片了!

    很好,上次阿陣和他解釋是少不更事時的莽撞,并且再三保證就八次,諸伏高明才松了一口氣沒多久,就又挖出了這么大一顆雷。

    怎么?把他當傻子哄嗎?

    “我保證,這次真沒有了,真的!”琴酒圍著諸伏高明轉來轉去,就差指天發誓了。

    “黑澤陣,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眾所周知,不管是誰,當他開始喊你全名的時候,那事情就玩大了!

    琴酒有些慫,主要是心虛,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的確挺過分的。

    “我以后再也不拔鱗片了可以嗎?你別這樣。”

    “好吧,我去睡客房。”見琴酒還沒離開的打算,諸伏高明起身,將主臥留給了他。

    琴酒:……

    拜托,沒有高明他要主臥這么大張床有什么用!

    可當琴酒追過去的時候,諸伏高明卻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沒給他一點進門的機會。

    完蛋了……

    琴酒郁悶地靠在墻上,他這次真的惹惱高明了。

    躺在床上,諸伏高明久久難眠。

    與其說是生氣阿陣的隱瞞,倒不如說是對阿陣的擔憂更多一些。

    阿陣一直和他說的都是假的嗎?明明說先生很照顧他,明明說組織的人都會對他行方便,明明阿陣在組織里面已經算強的了。

    之前那次也就罷了,畢竟是不小心惹上了動物園,那邊的敵人都是妖族,會拔鱗片大概也是身不由己。

    可再之前呢?

    沒有惹上滅也沒有惹上過動物園的時候,阿陣又是為了什么拔掉自己的鱗片?

    組織對阿陣來說,其實一直都是很危險的吧。

    已經兩次了。

    幾個月的時間內,諸伏高明已經和烏丸蓮耶見過兩次面,可對方卻只字不提要將組織轉型的事情。

    這很正常,畢竟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決定,烏丸蓮耶肯定也是要深思熟慮的。

    可是他等不及了。

    如果組織的存在對阿陣有這樣大的危害,他已經等不及了。

    諸伏高明不由看向房門的方向,阿陣應該已經睡了吧,他要不要給烏丸蓮耶打個電話?雖然深夜打擾他很抱歉,但他此刻真的很不高興。

    說是好好養著的,怎么就能讓一條魚自己拔鱗片拔十八次呢?

    火氣好像一瞬間涌了上來,諸伏高明拿出手機,到底還是顧忌烏丸蓮耶的年紀大了,只找出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才要撥出去,房門卻突然“砰”地一聲巨響。

    門板被撞開,一條魚尾也拍了進來。

    似乎是擔心諸伏高明生氣,魚尾悻悻然地收了回去,緊接著一個腦袋從破開的窟窿探進頭來。

    “高明,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拿來了繩子,我們一起玩繩子啊。”

    琴酒顯然是很少哄人的,語氣生澀,只將小指粗細的紅繩穿過窟窿給諸伏高明看。

    諸伏高明放下手機,滿頭問號。

    玩什么?

    見諸伏高明沒有立刻喊他滾出去,人魚便得寸進尺地擠開房門,三兩下蹦跶到床上,眼底浮現出幾分真情實感的興奮:“我之前和柏圖斯玩過的,很有意思,將繩子纏在人的身上,然后這樣再這樣……”

    “和柏圖斯一起玩?”諸伏高明的大腦都卡了一下。

    畢竟無論是誰招惹了戀人,也不會在戀人生氣的時候說這種話。

    可琴酒卻極為誠實地點頭,甚至還描述詳情:“當時柏圖斯一點都掙扎不開,最后還是求我幫他解開的。”

    “是嗎?真有意思。”諸伏高明的嘴角抽了抽,突然又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拿過繩子來說道:“我也很想被人求,你上床,我來綁你。”

    琴酒松了口氣,只要高明不再生氣就好。

    他利落地一個彈/射/上床,躺在床上問:“需要我變回人形嗎?我覺得人形比較好捆。”

    “不用,你別動就好。”諸伏高明仔細打量著人魚的身體,在腦海內細細勾畫著繩子的路線圖。

    求著解開?

    好啊,他就讓阿陣來求他。

    第72章 貼貼 他都貼貼了,就讓讓他吧

    繩子一圈圈纏上琴酒的身體, 整條魚尾包括魚鰭都被纏住了。

    用紅色的繩子纏過一遍后,又用金色的蛛絲纏了一遍,蛛絲很涼,接觸到皮膚的時候冷颼颼的, 令琴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將人給綁起來后, 諸伏高明留他一個人在床上, 抱了被子去地上睡。

    “阿陣,晚安。”

    諸伏高明將燈關上。

    周圍一片漆黑, 但兩人都擁有一雙可以夜視的眼睛,倒并不礙事。

    琴酒下意識掙了掙, 沒掙開。

    他又想用魚尾的末端彈起,魚尾卻被綁得最緊, 除了輕微的顫動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嗚嗚!”琴酒的嘴里塞著高明襯衫的半只衣袖, 艱難地想要喊高明。

    可高明似乎已睡熟了, 他閉著眼睛, 原本皺起的眉頭在月光下舒展開, 俊美的容顏令人目眩神迷。

    琴酒索性不叫了, 下巴靜靜地擱在枕頭上,安靜地看著戀人姣好的睡容。

    晨光一點點爬上來,如火舌般輕輕舔/上琴酒長長的睫毛, 就要無聊得睡過去的琴酒猛然驚醒。

    琴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高明之前睡覺的地方已經沒人了,他愣了愣,茫然地四處尋找。

    怎么回事?明明剛剛還在的,他就打了個盹怎么就不見了?

    “嗚嗚!嗚嗚嗚!”琴酒在床上撲騰著,跑哪里去了?別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

    一道白色的影子突然從房門的窟窿跳了進來,布偶貓優哉游哉地踱步過去, 爪子上的肉墊輕輕踩上了琴酒下半身的鱗片。

    琴酒惡狠狠地瞪過去,滾開啊,死貓!

    似乎是看出了琴酒眼神中的不爽,公主瞬間爽了,并且整只貓都踩到了琴酒身上,在他的魚尾上瘋狂蹦迪。

    “嗚嗚!”死貓,你滾啊!

    好一個魚落平陽被貓欺,琴酒努力蛄蛹著,卻發現諸伏高明天賦真的極佳,竟然比他給柏圖斯捆得還要結實,就連蛄蛹都蛄蛹不動。

    琴酒索性擺爛不動了,腦子里一邊想著“高明好厲害”,一邊又抱怨著“好無聊啊”。

    高明他到底去哪了?怎么就把他一個人放在這里了?

    可惡,好想去找高明。

    而且……肚子好漲。

    他要去廁所啊!!!

    蛛絲很結實,并且捆綁的方式令琴酒全身都使不上力氣,根本掙扎不開。

    不得已,琴酒看向了在自己尾巴上蹦迪的那只貓。

    公主:?

    “嗚嗚!”幫他解開,幫他解開啊!

    公主看懂了,卻裝作自己只是一只不懂事的貓,解開什么的,一只貓貓怎么可能會懂?

    貓貓遇到亂糟糟的毛線團是不會解開的,只會將毛線團抓得更亂!

    于是公主收回視線,繼續在琴酒的身上蹦迪。

    靠啊!

    好可惡,想殺人。

    身上的黑氣“突突”往外冒,琴酒不再出聲了,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公主,幾乎要將公主給盯出一個窟窿來。

    公主:……

    布偶貓慫慫地抖了抖,就要伸出爪子去勾掉琴酒嘴里的衣袖。

    “公主,不該動的東西不要亂動。”諸伏高明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公主猛轉身,就見諸伏高明正站在門外,透過琴酒用尾巴砸出來的窟窿笑瞇瞇地注視著它。

    公主立刻夾起尾巴跳下床,溜了溜了。

    琴酒呆呆地望著諸伏高明,此刻完全笑不出來。

    好……好危險!

    總感覺高明的身上在冒黑氣!

    南流景你特么別走,帶上老子!

    琴酒心思急轉,最終乖乖地待在原地,一聲不敢吭。

    諸伏高明進門,微笑著將一碗白粥放到了桌子上。

    “不是我親手煮的,你應該敢喝吧?”諸伏高明開了句玩笑。

    琴酒吞咽了一口口水,就算這碗粥是高明親手煮的,他這會兒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抱歉,忘記你說不了話了。”諸伏高明一點點將團進琴酒嘴里的衣袖拿了出來。

    白色的衣袖上,因為沾了口水的緣由布料透明,拉出長長的銀絲。

    諸伏高明伸出手指輕輕抹了下,將琴酒嘴角的口水抹掉,又緩緩蹭在了他銀色的長發上。

    “阿陣,起來喝粥了。”

    大郎,起來喝藥了。在這一刻,琴酒腦海內似乎起了幻聽。

    琴酒張開嘴剛想求繞,一勺粥卻已經遞到了他的嘴邊。

    看著諸伏高明和善的笑容,琴酒什么話都不敢說了,只狼狽地吞咽了下去。

    好可怕!

    長野怪談,這絕對是長野怪談!

    天殺的,他那么溫柔又善解人意的男朋友,怎么突然就變成黑氣怪了?

    “喜歡嗎?阿陣。”

    “嗯,很好喝。”琴酒謹慎地開口。

    “那就多喝點。”諸伏高明又喂了一勺。

    一勺又一勺,白粥無滋無味,甚至沒有咸菜,琴酒硬著頭皮一勺勺吞咽下去。

    粥喝完了,琴酒的折磨卻沒完。

    “能幫我解開嗎?”見諸伏高明收了碗要走,琴酒終于忍不住開口。

    喝了一碗粥他肚子更漲了,感覺膀/胱已經快爆/炸/了。

    雖然看得出高明還沒有消氣,但至少得讓他上個廁所吧?方便完他還會回來給高明綁的!

    可惜諸伏高明卻像是完全沒搞懂他的意思,湊上前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

    很溫柔,很甜蜜。

    琴酒幾乎要溺死在對方的濃情蜜意中,如果不是他膀/胱一直在造反的話。

    “高明,我覺得……”

    “缺掉鱗片的地方并不顯眼,我得仔細找才能找到。”諸伏高明的手順著琴酒的魚尾撫摸,一直向下。

    因為常握槍的緣故,諸伏高明手指雖修長,掌心卻粗糲,帶著繭子的手掌明明是撫摸在刀槍難入的鱗片上,卻仍是給琴酒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異樣。

    鱗片雖堅硬,卻可以敏銳捕捉到水流的每一次波動,所以自然最為敏銳。

    琴酒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想縮起身子,被綁著卻根本無法移動。

    “別……”

    “這里。”諸伏高明的手指戳進了一處軟肉里。

    琴酒身子緊繃,鱗片缺失位置的軟肉更為敏感,帶著些微的刺痛。

    “阿陣的鱗片缺失之后,是會在鱗片原本的地方覆上一層藍色軟膜的,雖然不能防御,但肉眼上其實看不出什么區別。可是這里還是淡淡的粉色,阿陣,這里的鱗片應該才拔下來沒多久吧?”諸伏高明敏銳地指了出來。

    琴酒:……

    是的,這就是當時為救波本拔掉的那片。

    完蛋了,被發現了!

    “這里的話,我不和你生氣,妖族與妖族打架,就算是有損傷也正常。”諸伏高明如一只貓般將半邊身子都探了過去,他的臉頰從魚尾上輕輕蹭過,一直蜿蜒而上,幾乎與琴酒脖頸交纏。

    他們面對著面,溫熱的吐息噴灑在琴酒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

    “以前是為了什么?阿陣以前也遇到過妖族的敵人嗎?”諸伏高明的聲音很輕,他的拳頭緊緊攥著,極力壓抑著怒火。

    琴酒抿緊嘴唇,堅決不開口。

    他有預感,這問題不能回答,答了高明怕是要炸。

    以前的話……

    大多是為了救人。

    琴酒不管是身手還是槍/法都是頂尖的,自然不用怕遇到危險,但他身邊的人卻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

    像是萩原研二,剛好在他調查弟弟關系網的時候發現了,能不救嗎?

    像是伏特加,偶爾會粗心大意,可還算好用,因為粗心丟掉性命就太可惜了。

    像是科恩、基安蒂甚至是那些不屬于琴酒這一派彼此關系也算不上好但能力出眾的家伙,能夠拔個鱗片就將人給撈回來,這筆賬可太劃算了。

    況且那時候,琴酒根本不知道拔鱗片有多傷,反正睡幾天就沒事了。

    他擁有成百上千的鱗片,大概率這輩子都是拔不完的,而且他也能感覺到,雖然生長緩慢,但被拔掉的地方鱗片總會重新長出來的。

    所以就……嗯……

    習慣了這種作弊方式之后,人是真的會爽起來的!

    “阿陣第一次拔鱗片是什么時候?”諸伏高明死死盯著琴酒的眼睛。

    琴酒的心虛立刻達到了極點,語氣含糊:“當時是真不懂事,你別生我的氣。”

    “不懂事”是真的。

    這一點,琴酒完全沒說謊。

    小時候的琴酒屬于又菜又愛玩的那類,那個時候他的鱗片才剛剛變硬,顏色還不如現在深,甚至雙腿還沒有長出來。

    他離開研究所,進入了烏丸蓮耶送他的那棟大莊園里,天天在寬闊的泳池里游來游去。

    或許是因為在研究所的情誼,他最喜歡貝爾摩德,又酷愛惡作劇,貝爾摩德經過的時候他總是一頭扎進水底,然后尾巴用力地翹出水面,狠狠一拍——

    哇哦,落湯雞貝爾摩德出現啦!

    可惜幾次之后,貝爾摩德突然拿了個大號的水槍過來,對著他的臉便一通狂/射。

    人魚當然不怕水,但很沒有面子!

    可貝爾摩德知道了他拍水的攻擊范圍,故意躲得遠遠的,偏偏水/槍還能夠射/到他。

    很氣,非常氣!

    那是琴酒第一次拔掉自己的鱗片,然后從水里團了個三米直徑的大水球朝著貝爾摩德便砸了過去。

    他贏了!

    嗯……

    總之,這種事情明顯也是不能說出來的吧!

    “阿陣,不詳細說說嗎?”諸伏高明的笑容越來越危險了。

    琴酒奮力地將頭湊了過去,將自己的臉與高明的臉輕輕貼在了一處。

    軟軟的,溫溫的。

    他都貼貼了,就讓讓他吧。

    第73章 King的回合 黑澤先生還是那么喜歡……

    諸伏高明的火氣一下子被撲滅了。

    雖然想要給琴酒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但一向不懂如何與人相處的阿陣突然這樣主動貼過來,還是令高明有些招架不住。

    “你啊……”諸伏高明悵然地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追問。

    琴酒和高明貼了一會兒,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眼神希冀地望著他:“可以嗎?”

    “幫你解開?”諸伏高明離遠了些, 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琴酒。

    “嗯, 我覺得……”

    “是這里比較難受嗎?”諸伏高明伸手摸上了他的肚子。

    腹部與下半身鱗片相接的位置,輕輕一按。

    “唔——”琴酒猝不及防, 身體猛地一顫,幾乎就要溢出來了。

    不要按啊!

    快滿出來了, 真滴出來好丟人的!

    琴酒的臉越來越紅了,他像是終于明白了高明的惡趣味兒, 眼神也變得兇巴巴的。

    不是面對叛徒時的兇狠與冷漠, 而是帶了些委屈的控訴。

    怎么這樣啊?他明明都道歉了……

    “對不起, 高明。”琴酒的眼神依舊很兇, 話卻很軟。

    他很少道歉的, 最好立刻原諒他!

    給他解開, 現在立刻!

    琴酒的腦子里狂轉著,如果高明現在給他解開,那他一定原諒高明, 畢竟這件事情是自己做得不對。

    可是……

    諸伏高明他竟然又按了一下!

    魚尾瘋狂打顫,琴酒眼神難以置信地看著諸伏高明,眼尾都開始泛紅。

    “啊呀,這是要哭出來了嗎?”諸伏高明用手指抹掉對方眼底泛起的淚花。

    一顆珍珠、兩顆珍珠、三顆珍珠……

    果然,只有在床上流出來的珍珠才最漂亮。

    “我當然可以原諒阿陣,并且以后都不再拿這件事出來說。”諸伏高明慢悠悠說道。

    琴酒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十七枚鱗片的話,也得摸個十七次才行吧?”諸伏高明的手指作勢要朝琴酒的下腹戳去。

    “別……”小珍珠又流出來了。

    琴酒強忍著膀/胱的漲意, 艱難地朝高明求繞:“別碰了,高明,我錯了。”

    “錯了就應該有懲罰。”

    “求你了……”琴酒的尾音帶著輕微的顫抖。

    他留著淚,紅著臉,渾身上下都劇烈顫動著。

    一股暖流瞬息間涌上高明的下腹,令他的手指也微微顫了下。

    真是……

    他背過身,勾勾手指將已經認主的蛛絲收了回來。

    幾乎是一個彈/射起步,琴酒甚至都忘了變回人形,整個人沖破衛生間的房門便砸了進去。

    “嘩嘩”的水聲傳來,諸伏高明的耳根也開始紅了。

    長而激烈的水聲結束,又過了一會兒,琴酒終于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他已經變回了人形,也用妖力變出了一身衣服,冷著一張臉,模樣看著十分正經,只耳根通紅。

    “門我會修的。”

    “還喜歡玩繩子嗎?”諸伏高明雖然也耳根發紅,卻還是警告了他一句。

    琴酒身子下意識一抖,不玩了,以后都不玩了!

    繩子什么的,真是一種可怕的藝術!

    “你得記得,以后別隨便拔鱗片了,不然我們繼續玩。”諸伏高明說到這里,消聲對著琴酒比了個口型:十五。

    他還有十五枚鱗片沒和阿陣算賬呢。

    琴酒整個人都蔫蔫的,看來以后的確要改掉遇到點事情就拔鱗片的壞習慣了。

    潘多拉寶石,可以令人獲得永生。

    據傳那是一枚漂亮的藍寶石,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發出奇跡般的紅光。

    具體如何讓人永生并沒有記載,但可以知道的是,動物園一直在尋找潘多拉,這么多年從未改變過。

    King在調查的時候捕捉到了盲點。

    如果動物園是由一群妖怪組建,首領又是一只厲害的純血妖怪,又有什么必要通過潘多拉獲取永生呢?

    還是說除了人魚之外,其余的純血妖族也會隨時間死亡?

    這個世界上純血的妖怪實在是太少了,至少King混跡在普通人的世界,并沒有見過幾個純血的妖族,蜘蛛他目前并沒有找到痕跡,就算找到也未必可以抓得住。

    如果不能從蜘蛛這得到答案,那就只有……

    “南流景。”沒有了變聲器的遮掩,King吐出清冽的少年音。

    這件事情,恐怕還需要問問幽靈貓的意見才行。

    這幾天琴酒一直在諸伏高明那邊安家,想要在不驚動兩人的情況下和幽靈貓搭上線實在是太難了,或許是時候和琴酒正式見個面了。

    黃泉家舉辦的酒會上,公安盯梢,組織的人潛入。

    面對滅這種組織,再小心警惕些都不為過。

    黃泉忍穿著得體的高定西服,和各界名流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琴酒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諸伏高明竟然和黃泉忍相識。

    “警察多認識一些人不是很正常嗎?”諸伏高明微笑,酒杯輕輕與琴酒的杯子碰了碰。

    琴酒抿了口酒水,壓低嗓音:“他是滅的首領。”

    “嗯。”

    “滅追殺妖族也追殺半妖,行事極端,手段殘忍。”

    諸伏高明沒回琴酒的話,他端起酒杯朝著遠方隔空敬酒,笑容溫煦。

    琴酒看了眼,黃泉忍也在對著這邊敬酒。

    該死的滅!

    他早該找過去滅掉這組織的,只要多拔點鱗片,不管是滅還是動物園都別想好過。

    可琴酒又小心翼翼看了高明一眼,將腦子里的打算盡數收了起來,再拔鱗片高明要發火的,到時候更不好收場。

    南流景搖搖晃晃,手里的酒杯都要摔下去了,卻還堅持著用小指勾住,一屁股坐到了琴酒他們這桌旁。

    “嗝!”小貓輕輕打了個酒嗝。

    “沒事吧?”諸伏高明將酒杯從南流景手里拿了下來,又拿出手帕為他擦了擦嘴。

    “沒、沒事,有點暈。”南流景明顯是喝多了。

    琴酒嗤之以鼻,在旁邊冷嘲熱諷:“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讓你別喝酒非要喝,六公斤的小貓五公斤半都是反骨。”

    “關你什么事。”南流景小臉紅撲撲的,貓眼圓睜瞪著琴酒,嘴里含含糊糊:“非要來滅的聚會……腦子有毛病,我不來怎么辦?”

    “好友相邀,不敢不來。”諸伏高明低頭抿酒。

    一句“好友”,一魚一貓都不高興了。

    滅的首領算哪門子的好友?高明絕對是被騙了!

    “我可以坐這里嗎?”有人打了聲招呼,卻又在琴酒幾人回話前落座。

    琴酒不爽地掃了對方一眼,也不知有沒有成年,皮膚白嫩的一張娃娃臉,笑起來像個小狐貍,只那雙藍眼睛令人看著舒服點。

    “當然可以,朔君。”諸伏高明微笑點頭,又為琴酒介紹了對方的身份,這是黃泉忍的親弟弟。

    “眼睛很漂亮。”琴酒實事求是點評。

    諸伏高明詫異地看了琴酒一眼。

    黃泉朔身子朝琴酒探了探,滿臉開心:“真的嗎?你喜歡?”

    琴酒點頭,毫不留情:“喜歡,挖出來給我。”

    黃泉朔頓時又坐了回去,面無表情地看著琴酒。

    果然,除了諸伏高明,誰都別想在琴酒嘴里討到一點好,第一次見面就想挖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噫——

    極/道分子!

    【嫌棄.jpg】

    “哥哥在談工作上的事情,不太方便,所以我想過來替他問點問題。”黃泉朔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模樣倒還有些唬人。

    “請說。”

    沒有辜負諸伏高明的友善,黃泉朔很過分地詢問:“一條魚和一只貓上/床的時候,做著做著不會產生食欲嗎?”

    “嘶——”

    南流景倒吸一口涼氣,瞬息間酒全醒了。

    諸伏高明滿臉錯愕。

    琴酒的臉更黑了,他就知道,這家伙除了一雙眼睛能看,其余地方都討人厭。

    “誒,你擔不擔心自己突然被吃掉?”黃泉朔原形畢露,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琴酒幾乎就要拔/槍,卻被諸伏高明死死摁住了手。

    “你好勇啊!”南流景目瞪口呆地對著黃泉朔豎起大拇指,他服了,真的。

    早聽說滅都是一群瘋批,但他第一次見這么瘋的。

    不要命啦你?這種話都敢說!

    黃泉朔半點不慌,緊接著問道:“黑澤先生,你還是那么喜歡吃裙帶菜嗎?”

    琴酒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哈哈哈哈哈琴酒你太慘了,高明煮的粥都糊了!】

    【他不太會煮粥,但涼拌裙帶菜很好吃。】

    【連粥都煮不好的人會做菜?我才不信!】

    琴酒和King偶爾也會聊一些私事,他曾經提過高明的白粥有多災難,但為了給高明挽尊,便將對方涼拌的美味裙帶菜搬了出來。

    的確,裙帶菜真的非常美味。

    琴酒當時剛吃完午餐,甚至拍了照給King看,但是他沒能等到King回復的消息……

    他進醫院了。

    昏迷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琴酒甚至沒發現自己已經昏迷了,他只是本來在沙發上坐著,眨了一下眼睛的時間,整個人就出現在了醫院白色的病房內。

    好恐怖的斷片——

    自那之后,King就時常發消息嘲諷他。

    【諸伏高明的涼拌裙帶菜好吃吧?】

    【哇,你好有口福,今天有吃到裙帶菜嗎?】

    從短信消息再到現在的……

    “黑澤先生,你還是那么喜歡吃裙帶菜嗎?”

    問話的人突然從手機的另一端出現在眼前,琴酒一時間甚至沒回過神來,再看黃泉朔時眼神充滿了復雜,臉色都變了好幾次。

    第74章 首先制造一顆寶石 感謝噠宰貢獻的書頁……

    諸伏高明發現, 琴酒的氣息一下子便緩和了。

    殺意盡數收斂,雖還有些不高興,但更多的則是無奈。

    “所以會產生食欲嗎?”對過暗號后,黃泉朔愈發得寸進尺, 竟然又強調之前的問題。

    “你閑得慌是不是?要不要我給你找點事情做?”琴酒暴躁了起來。

    盡管暴躁, 卻還是沒有殺意, 更沒有動手。

    諸伏高明仔細觀察著,若有所思, 看來朔君應該是阿陣的熟人,只是一開始為什么沒有發現?

    易容?喬裝?

    這樣的熟人, 關系看著還很好……

    “原來如此。”諸伏高明笑了,心下了然。

    只有南流景茫然地看看這個又茫然地看看那個, 不……不打了嗎?

    黃泉朔朝諸伏高明眨了眨眼睛, 壓低聲音對幾人說:“知道潘多拉寶石嗎?”

    琴酒點頭, 他聽說過, 動物園一直想找到。

    “據說潘多拉有令人永生的力量, 可動物園的首領是純血的妖, 為什么需要潘多拉?”黃泉朔看向南流景。

    南流景不明所以,看他做什么?怎么不繼續問床上的事情了?

    黃泉朔嘆了口氣,所以說, 他更喜歡和聰明人講話。

    他不得不將話問得明白些:“妖族可以永生嗎?”

    “不能,妖族要修煉,修煉越厲害活得越久,但人魚不一樣。”

    人魚一族,是所有妖族中在這方面最得天獨厚的種族,沒有之一。

    “潘多拉寶石是真實存在的嗎?”

    南流景不知道,他的腦袋又開始暈乎乎, 不想再說話了。

    “我換個問題,這個世界上有能令人永生的東西嗎?”

    南流景沒有回答,只朝琴酒看去。

    人魚。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能令人永生的東西,那就只有人魚了。

    “別看我,我沒那種能力。”琴酒冷漠回道。

    “喂,你不知道嗎?你們不是死敵嗎?”黃泉朔見南流景都快睡過去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很好,人沒醒,反而一頭撞到了桌子上,徹底睡著了。

    黃泉朔:……

    祖宗,你就睡吧祖宗!

    到底是誰給一只貓灌酒的?要愛護小動物啊!

    為了防止南流景睡著睡著變成一只貓,黃泉朔直接將人帶到樓上去了。

    酒會主要是黃泉忍談合作,琴酒和諸伏高明也一起跟上去,繼續探討動物園的事情。

    已知,動物園的boss是一只水族,并且對永生有執念,對人魚自然也有。

    已知,羂索還沒死,并且蟄伏起來,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會躥出來咬他們一口。

    以及……玄海不見了。

    “老師早就離開了長野,他和我徹底斷了聯系。”諸伏高明垂眸長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明白。

    黃泉朔不太高興:“你還喊他老師?”

    “因為他的確對我不錯。”諸伏高明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

    誠然,玄海大師未來很可能會成為他們的敵人,但過去對他的好是無法抹殺的。

    “你立場不堅定啊。”黃泉朔瞄了琴酒一眼。

    琴酒撇嘴,道:“有什么直接說,高明只是拜個師,又不會因為那禿驢針對我。”

    黃泉朔聳肩,這戀愛腦沒救了。

    諸伏高明認真地看著黃泉朔,語氣誠懇:“我是個警察,對于人心的把控未必就登峰造極,但最基礎的判斷還是有的,雖然他騙了我很多年,也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但對我老師應該并沒有惡念。”

    “一旦你簽下不平等的血契……”

    “血契可能會成為限制我的手段,但應該不會對我起殺心。”

    黃泉朔張開嘴巴,沒轍一般看向琴酒。

    你男朋友,不管管?

    “高明的感覺應該沒錯。”琴酒表現得不情不愿。

    “戀愛腦過了吧!”黃泉朔忍不住懟他,給他好好回歸現實。

    “妖族對惡意感知最為敏銳,我沒有感受到他對高明的惡意。”琴酒指了指南流景,說:“你也可以問他,他應該也能感覺到。”

    黃泉朔撇撇嘴,問一只能自己把自己灌醉的貓妖?靠不靠譜啊?

    貓妖很靠譜。

    至少醒過來的幽靈貓很靠譜。

    不同于酒醉時候的迷糊,南流景醒來之后,面對第一次見面的黃泉朔端得是一副謙謙君子樣,可靠極了。

    “玄海對高明至少沒有殺意,我很早就跟著高明了,如果發現不對勁兒早將他們分開了。”

    那日出手,也只是因為想打斷不平等血契罷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一個人若是可以偽裝那么多年陪在諸伏高明身邊,也早該對他生出些感情,不管是妖還是人都一樣。

    “這個世界上,我所知道的能令人永生的就只有人魚,潘多拉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若是可以令人永生,早在多年前就會被妖族爭搶了。”

    至于人魚的永生……

    “盡管我們是世仇,但永生在人魚一族都是最高機密,我們不知道也很正常。”

    黃泉朔提議:“雖然我們不知道潘多拉寶石真正長什么樣子,但也可以根據目前查到的描述去偽造一個,說不定能騙到動物園。”

    他猜測,動物園那邊的boss說不定也根本沒見過潘多拉寶石。

    誰都沒見過的東西,要偽造還不簡單嗎?

    南流景卻否定了:“妖族不是通過外表判斷的,如果那塊寶石真能給人永生,一定蘊含著極強的力量。”

    “那就內置一個能量源?”

    “我猜測潘多拉寶石也和人魚族有關。”南流景看向琴酒。

    黃泉朔心思活絡,立刻拿了一個小瓷碗過來,興致勃勃地催促琴酒:“來,劃破手掌,給我點血。”

    諸伏高明聞言皺了皺眉。

    琴酒倒是沒有猶豫,拿出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血滴進了碗里。

    幽靈貓鼻頭聳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小半碗鮮血。

    傷口愈合的很快,琴酒的手很快便停止流血,連包扎都不需要。

    “人魚的氣息現在有了,再加上能量……能量……”黃泉朔念叨著,突然拿出了一頁紙。

    南流景瞬間跳了起來,炸/毛一般。

    “將這張紙裁剪一下貼在木盒的內部,將血盛放在盒子里,這樣能量和人魚的氣息酒都有了。”黃泉朔對此很滿意。

    到時候就說潘多拉寶石就在盒子里面,只要不將盒子打開,就算是動物園的boss應該也辨別不出真假。

    白紙被黃泉朔捏在手中,在場的其他三人卻都不淡定了。

    強大的氣息在瞬間席卷整個屋子,諸伏高明的力量最弱,只感覺自己的頭皮一扎一扎得疼,想也知道那不是什么俗物。

    “這張紙哪來的?”琴酒死死盯著那張白紙,他有預感,如果自己能吸收掉紙張上的力量,他的實力便可以更進一步,不用拔掉鱗片也可以操縱浪潮和控制時間。

    “太宰給的,說是織田的贖身錢。”黃泉朔唇角微勾。

    織田作之助真的既倒霉又幸運,身為孤兒的他從小便走上了殺手之路,之后遇到夏目漱石改行開始寫小說,也收養了一群可愛的孩子。

    但很快,孩子死了,織田作之助也差點和兇手同歸于盡,雖然被琴酒救了下來,但明顯心理出現了一些問題,遇到事情便會有自毀的沖動。

    在太宰治的拜托下,琴酒帶著織田作之助離開了那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城市,并將他安排到國外做一些不沾血的瑣事,只等他的心理問題徹底被修復。

    看來太宰治是等不及了。

    “上面蘊含著很強大的力量。”南流景對書頁更多的是忌憚,什么吸收吞噬,他完全沒想過。

    他的力量已經夠強了,沒必要冒險,這東西一看就很不尋常。

    “如果能吸收上面的力量……”

    南流景給諸伏高明使了個眼色。

    諸伏高明立刻了然,制止道:“不行,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或許很危險,阿陣不能吸收它。”

    琴酒撇撇嘴,滿臉不開心。

    “要提升自己的力量,還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修煉比較好。”諸伏高明放緩了語氣,鼓勵琴酒:“而且阿陣天賦很好,血脈也純凈高貴,只要給你時間,無論是什么妖都不是你的對手。”

    “可我現在打不過一只貓。”琴酒冷著臉。

    南流景無語極了,嘟嘟囔囔:“打不過我不是很正常嗎?我多大你多大?在我看來,你還是個小娃娃呢!”

    琴酒幾乎想抽爛他的嘴,什么小娃娃?這只貓到底會不會說話?

    “好了,你們別吵了,如果沒意見的話,我會將這個帶去給動物園的boss。”黃泉朔做出了決定。

    敵暗我明,以后的仗還打不打了?至少要將對方逼出來才行。

    “潘多拉寶石”就是一個誘餌,很低級很簡陋,但黃泉朔有自信,對方肯定會出來的。

    不是因為他尋找了這么多年,而是因為他強大的實力。

    南流景幾乎是現存的妖怪里最強的了,可那只妖怪竟然可以和南流景過上幾招并且順利逃走,實力可想而知。

    有些時候,實力的強橫會蒙蔽人的雙眼,讓人更容易行差踏錯。

    這也沒辦法,誰讓現在的妖族都那么不爭氣呢。

    第75章 他是人魚 搖擺的賓加

    隱秘據點內, 朗姆帶著賓加見到了一個和尚。

    和尚年紀已經很大了,目盲,但看著身子還算硬朗,手上一把禪杖重達二十公斤, 揮舞起來卻也輕松靈活。

    “玄海大師, 許久未見了。”這是朗姆第二次見到玄海。

    玄海端立在原位, 面容肅穆,他雖然看不見, 卻極為精準地將頭對準了兩人的方向。

    賓加還是第一次見到玄海,見他看不見眼神便肆意地打量, 同時也在心底腹誹,不明白朗姆大人為什么要來見一個瞎子。

    “我找到人魚了。”玄海平靜地說道。

    “當真?”朗姆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在先生不準備動琴酒后, 組織便發動各方力量尋找第二條人魚的下落, 作為專門針對人魚的玄海大師, 自然也被組織給挖掘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 朗姆哈哈大笑, 并將一張卡遞了過去, 里面有十個億,只為了買一個消息。

    玄海沒接過卡,只是問:“你不知道人魚在哪?”

    “我怎么可能知道。”

    “人魚就在你們組織。”

    聽到這話, 朗姆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玄海會這樣說,難道……

    “人魚在你們組織的代號是琴酒。”

    果然!

    朗姆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賓加本來只是保護朗姆過來的,聽到這話立刻怒了:“你在說什么鬼話?你的意思是,琴酒他不是人,而是一條魚?”

    “沒錯,琴酒就是一條人魚。”

    賓加立刻拔/槍對準了玄海,就要將他當場射/殺。

    “賓加, 你放肆!”朗姆一聲喝斥。

    賓加頓時停了手,雙目赤紅地看向朗姆,語氣焦急:“朗姆大人,琴酒絕不可能是人魚,他比我還要早加入組織,甚至是從小在組織長大的,如果他真的是人魚,組織不可能沒人知道!”

    是啊,不可能沒人知道。

    所以朗姆是知道的。

    那條人魚性格不好,非但不愿意從了他,甚至還跑出來拋頭露面,地位甚至高到了可以威脅他的地步。

    朗姆不敢想,以先生對琴酒的寵愛,未來若無法得償所愿,過世之后,組織究竟會留給誰。

    一條人魚,他甚至連人都算不上,有什么資格得到組織?

    “朗姆,這件事情你知道嗎?”玄海平靜的問道。

    朗姆回神,在賓加難以置信幾乎已經要崩潰的眼神中說道:“我知道。”

    賓加的大腦一陣眩暈,幾乎要站不穩了。

    “你和人魚的關系很好,對吧?”玄海又問賓加。

    賓加沒有回答,他大腦一扎一扎得疼,組織找尋了這么多年的人魚竟然是琴酒?如果先生知道了,琴酒說不定會被送去研究所,被綁在實驗臺上肆意切割,只為了達成那荒誕的永生之夢。

    不行,絕對不行!

    他還沒有贏過琴酒,還沒有徹底將琴酒踩在腳底下,琴酒怎么能……

    賓加不服氣,他無時無刻不想將琴酒踩在自己的腳下,對琴酒彰顯自己的能力,但絕對不是想用這種方式。

    他怎么能是一條人魚呢?

    玄海也沒有生氣他的沉默,只繼續說道:“在組織里,琴酒應該和很多人關系都不錯,人魚自帶一種魅惑的能力,肯定迷惑了不少的人。”

    魅惑?這禿驢在說什么?

    他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

    自己才沒有被魅惑,自己才不喜歡琴酒!

    賓加緊緊攥著拳頭,他想做的,就只有超越琴酒罷了。

    “人魚的魅惑?詳細說說。”朗姆卻頗有興趣。

    玄海將人魚那種雖年齡衰減的魅惑能力簡單說了一遍,朗姆剩下的那只眼睛中精光四射,好像在一瞬間搞明白了很多事。

    “我可以為你們凈化。”玄海沒有提條件,而是很主動地拿出了兩張符篆,燃著火焰的符篆各在朗姆與賓加身上繞了一圈,凈化掉了人魚殘留的魅惑。

    朗姆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自己此刻的心情。

    賓加也仿佛僵了一下,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原來如此,都是魅惑的能力在搞鬼。”半晌后,朗姆睜開眼睛,不屑地“嗤”了聲。

    賓加也攥緊了拳頭,眼底流淌著深深的惡意。

    琴酒,他怎么敢的!

    “先生是不是也被魅惑了?”賓加立刻看向朗姆,琴酒肯定是用那種不入流的手段魅惑了先生,所以他才會一直身居高位。

    被人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超越,賓加恨不得將琴酒千刀萬剮。

    “我可以幫你們的boss凈化。”玄海又拿出了一張符篆遞給朗姆,道:“在你們boss的面前點燃即可。”

    朗姆接過來,卻冷笑著一點點撕成了碎紙條。

    “朗姆大人,這……”

    “先生不需要凈化。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卻還妄想著長生,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目標浪費了組織不知道多少的資源。”朗姆神色淡淡,語氣也很冷。

    一股冷意爬上了賓加的脊椎,他似乎已明白了什么。

    “賓加,你會幫我的,對吧?”朗姆笑瞇瞇地看向賓加。

    賓加立刻保證:“當然,朗姆大人,先生也是時候該退位讓賢了。”

    “那么,玄海大師,請繼續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易,我們組織會為你提供錢財與方便,您也會為我們提供捕捉人魚的工具,對吧?”朗姆笑著詢問玄海。

    玄海沉默了片刻,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只要有您提供給的符篆……”

    “我的符篆目前還傷不到他,只有微弱的作用,不過我可以提供給你們。同樣,我需要你們將琴酒引到沒有人也沒有水源的地方,我會直接出手殺死他。到時就按照我們之前說過的,尸體你們可以帶走。”這就是玄海這次來見朗姆的原因。

    想要找一個最適合他們對付人魚的地方,并將人魚引/誘過去,有什么比組織更加方便呢?

    “當然可以。”

    “我還需要提前到現場布置符陣。”雖然符陣的威力也傷不到人魚,但哪怕能限制一點他的力量,玄海也不會放棄。

    朗姆點頭,又道:“我找好位置后,會提前一天通知你,到時候你去布置。”

    玄海很滿意,談判結束后便轉身離開了。

    他當然相信朗姆。

    一個野心勃勃的野心家,等他拿到了人魚肉后,第一時間便是想辦法吞噬掉人魚肉中蘊含的力量,然后便會對組織真正的boss下手。

    為了成為boss犧牲掉自己的死對頭,對朗姆來說何樂而不為?

    至于朗姆身邊那家伙,大概也是不會將這件事情傳出去的,畢竟被琴酒蒙騙的滋味兒并不好受,在清醒之后,大概會將琴酒當做是自己的生死仇敵吧。

    玄海的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計。

    在沒有水的地方,人魚的力量會大幅削弱,再加上他的符陣限制,自己這一身奪取其他半妖獲得的妖力未必就壓不住一個純血的妖族。

    待琴酒一死,和組織的交易也就不作數了。

    吞噬掉琴酒力量的只會是他!

    待吞掉一條人魚的力量后,玄海自然也不必擔心動物園那邊的攻擊,他會殺死那個女妖,一只將人魚奉為信仰的妖族,真以為他會信任嗎?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陽光為大地鍍了一層金。

    賓加站在小巷中,看著自己的影子被越來越長,最后又被完全的黑暗吞沒,有些煩躁地點上了一支煙。

    他吸了一口,又撇撇嘴,就連鼻子都皺了起來。

    “既然討厭,為什么還要抽?”琴酒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后。

    賓加回頭,就見琴酒靜靜地站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位置,已不知看了多久。

    “你來了怎么不吭聲?”賓加煩躁地用鞋底碾滅了香煙。

    那雙森綠色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通透許多,宛如千金難求的寶石,琴酒上下打量了賓加一番,反問:“你是小學生嗎?不喜歡就不要吸煙。”

    只有小學生才會用吸煙這種方式裝帥氣。

    賓加的臉色難看極了,忍不住反唇相譏:“你也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來?”

    琴酒撇撇嘴。

    “今天有一個和尚來找過朗姆,他說你是人魚,并準備將你引到一個沒有水的地方,甚至會提前布好陣對付你。”賓加滿臉地不爽,卻還是耐著性子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嗯。”

    “嗯?你就這種反應?”賓加有些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他有一種符篆,可以凈化掉你對我們施加的魅惑,要不是因為朗姆想要篡位,不想讓先生獲得永生,先生現在肯定也被凈化了!等整個組織的人都被凈化過,你以為你還能在組織里混得風生水起嗎?”

    琴酒眼神怪異地看著他。

    “琴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琴酒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問:“既然被凈化了,為什么還要來告密?”

    賓加嘴角一抽,聲音咬牙切齒:“事到臨頭,你就在想這個?你腦子里還有沒有點危機意識了?”

    看著賓加,琴酒的眼神多了幾分溫度,語氣也緩和許多:“我不會有事,別擔心。”

    “誰特么擔心……”

    “還有,我并不討厭你。”

    賓加的話突然就卡在了喉嚨里,他大張著嘴巴,宛如一條渴水的魚,怔怔得不動彈了。

    第76章 要決戰嗎? 老鼠是蘇格蘭

    潘多拉寶石現世了。

    寶石最初在黃泉家的珠寶展現世, 寶石被鑲嵌在一枚皇冠上,被稱為“人魚之心”。

    之后沉寂多年的怪盜基德突然現身,盜走寶石的那一剎,在場的所有人都做了一場有關人魚的夢, 而后怪盜基德一飛沖天, 卻又在黑夜中被炸/成一簇燦爛的煙火。

    ——蜘蛛現身截了胡。

    就在蜘蛛要帶著寶石離去的時候, 黃泉家早已準備的武裝力量現身,對著蜘蛛便是一通重火力轟炸, 雖然最后被公安叫停,黃泉家的高層被約去談話, 可最終還是將寶石保了下來。

    蜘蛛傷痕累累,吊著他的蜘蛛絲狼狽逃走了。

    在黑夜中, 有人看到寶石突然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一閃而逝。

    動物園內, 鏡妖再次現身, 隔著鏡子為蜘蛛治療后, 急切地追問他潘多拉寶石的事情。

    “我的確看到了紅光。”

    “還有呢?除了紅光還有什么?”

    “很磅礴的能量, 我身上的傷并不全都是人類的武器造成的,還有那股能量。”蜘蛛想到當時的情形,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當時人魚之心被怪盜基德存放在木盒里, 他感受到能量后不顧暴露自己的身份全力出手,結果沒想到反而引起了里面那股能量的反擊。

    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在那一瞬,蜘蛛仿佛被整個世界的惡意盯上,幾乎動彈不得。

    除此之外,還有……

    “不知道為什么,寶石好像有人魚的氣息。”

    鏡妖已經徹底不說話了。

    對上了, 全都對上了!

    人魚的氣息,磅礴的能量,藍寶石中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一切全都對上了!

    原來是真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傳說中,人魚死亡之后,他最忠實的追隨者將會為之殉葬,并用自己的身體將人魚的心臟包裹,以免被其他妖族或人類得到人魚的力量。

    他們相輔相成,自出生到死亡都緊緊相隨,天生一對。

    人魚啊——

    美好的人魚——

    “我要得到那顆寶石。”鏡妖認真地命令蜘蛛:“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偷來也好,搶來也好,我要那顆寶石。”

    “可是……”

    “蜘蛛,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蜘蛛的腦海內瞬間想起了那些被鏡妖拋棄掉的半妖,那些半妖凄慘的下場……

    不,他絕不能讓鏡妖感到失望!

    “請放心,boss,我一定會為您帶回寶石!”蜘蛛深深低下了他的頭顱。

    計劃刪刪改改了好幾版,模擬進行了好幾遍。

    在修煉上,諸伏高明一個半妖完全幫不上琴酒的忙,在制定作戰計劃這方面卻成了主力軍。

    因為南流景的加入,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總算是做出了一款合他們心意的探測手環。

    南流景自然是最高級別的紅色,而且紅到發黑。

    據南流景所說,雖然他沉睡多年,但現在的這些妖怪沒一個能打的,他大概已經是當世最強了。

    至于景光,顏色則最終定格在倒數第二檔的紫色,顏色稍深。

    不拔掉鱗片的話,琴酒的顏色勉勉強強在第二檔橙色。

    顏色等級從高到低為紅、橙、黃、紫、藍,雖然已經很不錯了,但絕對不會是動物園boss的對手,目前正在被南流景加練。

    “就定在這里好了。”諸伏高明選定了一個荒僻的地方,也鮮少有路人經過。

    “可以,讓賓加想辦法。”黃泉朔語氣隨意。

    黃泉忍則拿著那個木盒,問他們:“要如何?先對上玄海?”

    “不行,如果先對付老師,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諸伏高明搖頭。

    “那就先對付動物園?”黃泉忍思考片刻,又覺得不妥。

    先對付動物園的話,動物園的boss明顯不是什么普通妖怪,到時說不定會兩敗俱傷,豈不是要讓玄海撿了便宜去?

    更何況組織是否還可信,目前黃泉忍并不確定。

    “我得去找一趟烏丸蓮耶。”為了萬無一失,黃泉朔必須要走這一趟。

    諸伏高明聞言看向黃泉朔,朔知道對方在哪?

    “如果琴酒想告訴你,他自然會和你說。”黃泉朔知道諸伏高明在好奇什么,但他可不是琴酒,介于諸伏高明身份的問題,他并不打算告知。

    諸伏高明嘆了口氣,心生憂慮。

    烏丸蓮耶仍沒有給他答復。

    有些事情,提一次便好,諸伏高明也并未二次提及讓組織轉型的事情。

    現在這樣,是否決了嗎?

    諸伏高明心情沉重,烏丸蓮耶若是拒絕,他就不得不和對方站在對立面了。

    諸伏高明死死盯著現有的計劃書,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最好將兩方勢力一起對抗,可除了這些,還有另一個勢力。

    看來這次,有必要冒點險了。

    要打磨一個計劃,一次又一次地進行模擬,這并不簡單,由春轉夏,又到秋日,五個月過去了。

    這五個月,蜘蛛一次又一次來襲,黃泉忍索性將滅的那些異能者調過來,雙方一次又一次對抗,滅的人死傷慘重,蜘蛛卻也無法拿到寶石。

    這次漫長的博弈,到底還是蜘蛛先忍不住了,決定和黃泉忍談談。

    黃泉忍則約了對方的boss見面,可動物園的幕后boss始終不愿意現身,其中又是一連串的拉扯。

    秋風送爽,動物園的boss似乎也終于被磨沒了耐性,某一日竟然從鏡子里鉆出來襲擊了黃泉忍。

    黃泉忍早有準備,雖然受了傷,但寶石卻還是沒有被搶走。

    這無疑激怒了黃泉朔,他以King的身份斥巨資在暗網上發了對動物園的懸賞,一時之間動物園成了眾矢之的,幾乎要在里世界混不下去了。

    終于,動物園的boss答應了約見,決定和談。

    與此同時,朗姆也通知了玄海,決定了獵捕人魚的時間與地點。

    他們自然會碰在一處。

    出發前,諸伏高明為琴酒整理好衣服,又仔細檢查過了對方手腕上的平安繩。

    “南流景會一直跟著我,你不用擔心。”琴酒安慰諸伏高明,既然是他們主動出擊,自然也可以讓南流景直接出手。

    這條繩子,大概也用不上了。

    諸伏高明又看向南流景,言辭懇切:“前輩,你們有把握嗎?請一定保證自身安全,就算這次失利也沒關系,我們還可以從長計議。”

    南流景舔舔爪子,一雙貓耳從頭頂支棱起來,說道:“不會失利的。我和那只妖怪打過,他的力量遠不如我,上次也只憑借著對妖力更嫻熟的運用才勉強和我打平罷了。”

    “高明,在家等我,一定不要出去。”琴酒輕輕抱了高明一下。

    諸伏高明眉眼低斂,沉聲應和。

    可就在南流景與琴酒出發之后,諸伏高明卻一改剛剛的低眉順目,狹長的眉眼間流露出一抹戾氣。

    “我勸你不要。”黃泉朔是知道他打算的。

    “他們若打起來,你覺得羂索不出手的幾率有多大?”諸伏高明語氣淡淡。

    “可你若出事,對琴酒的打擊更大。”

    諸伏高明的手輕輕撫摸著鱗片,他知道,可他已經將能做的準備全做了,如果還是不敵……

    不,不會不敵。

    諸伏高明平靜地看向黃泉朔,沉聲說道:“此戰我一定會贏。”

    黃泉朔沒辦法,只能目送諸伏高明離去,徹底脫離了黃泉家與滅的庇護。

    背后傳來了腳步聲,黃泉朔沒有回頭,只無奈地抱怨:“你也不勸勸。”

    “朔,有些事情是勸不了的。”黃泉忍走到了弟弟身后,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這個世界上總有什么是值得一個人拋卻性命也要去做的,對于這點,黃泉忍再清楚不過。

    地界空曠,無遮無攔,荒僻無人,很符合玄海的要求。

    玄海昨日已布下符陣,又將陣法隱形,只等著琴酒來自投羅網。

    一道符篆燃起,玄海的身形也在朗姆與賓加眼前隱去。

    太陽升至正中,琴酒背著一個黑色的包出現在兩人的視線內,并漸漸走入了符陣的范圍。

    賓加的瞳孔逐漸收縮,為什么?

    他明明提醒過了,琴酒為什么還要來?

    可琴酒卻不看賓加一眼,只用眼神掃過朗姆,問:“那只老鼠在哪?”

    朗姆是用發現組織內臥底的消息吸引琴酒過來的。

    朗姆示意賓加去打開車子的后備箱。

    賓加滿臉茫然,后備箱?什么后備箱?

    這種時候,朗姆不該直接走掉,讓玄海啟動符陣對付琴酒嗎?

    該死的,他明明一直都盯著朗姆,卻還是遺漏了嗎?

    賓加不語,只是快步走向后備箱,一把掀開。

    “嗚!嗚嗚嗚!”被綁在里面的蘇格蘭嘴巴被塞著,“嗚嗚”個不停。

    賓加錯愕地將人拎了出來。

    “蘇格蘭?”琴酒同樣一驚,為什么弟弟會在這里?

    “蘇格蘭?應該叫諸伏景光吧。”朗姆冷笑著示意賓加將人拎過來,摘掉蘇格蘭嘴里塞著的布團說道:“諸伏高明的親弟弟,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琴酒你該不會不認得吧?”

    有人的呼吸突然加重,隱身符失效了。

    第77章 壽命論 蜉蝣一般短暫的生命

    玄海現身, 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感到驚訝。

    賓加福至心靈,突然拎著諸伏景光迅速跑到了符陣范圍。

    如他意料一般,玄海并沒有啟動符陣。

    琴酒將諸伏景光從賓加手中接過,又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對朗姆道:“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抓老鼠, 也該有老鼠才能抓。”朗姆冷笑, 盯著諸伏景光的眼神充滿了陰鷙。

    諸伏景光打了個冷顫,藍色的眼眸直勾勾盯著玄海。

    和哥哥的這位老師, 諸伏景光算是第一次打照面,他不敢有絲毫松懈, 雙手變成貓爪,尾巴和貓耳也露了出來。

    幽靈貓的血脈, 絕不會有錯。

    玄海的呼吸更加粗重了。

    玄海努力不去在意諸伏景光, 對琴酒冷冷質問:“看著我一直在尋找人魚的下落, 你是不是在心里竊喜?不愧是喜歡玩弄人心的人魚。”

    “我沒有竊喜。”

    “看著諸伏高明被你騙得團團轉, 很開心嗎?”

    “我和高明是真心相愛的。”

    琴酒的話像是一記耳光, 狠狠抽在了賓加的臉上。

    賓加的臉色變了數遍, 卻還是沒能吭一個字。

    “后悔了嗎?賓加。”朗姆憐憫地看向賓加。

    賓加此刻對二把手也沒有絲毫尊敬,反唇相譏:“耍我很有意思嗎?你們分明早就商量好了。”

    先生、朗姆,他們全都是站在琴酒這邊的!

    看琴酒和朗姆此刻的從容就知道了, 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中,搞不清楚狀況的只有自己。

    賓加磨了磨牙齒,第一次對琴酒在組織的恐怖人氣有了具現化的概念。

    “你是故意將諸伏景光帶過來的?”玄海也反應了過來。

    朗姆沒有看他,而是掏出手/槍對準了另一個方向。

    蜘蛛從天而降,手上抱著個巨大的鏡子。

    “你也來了。”玄海臉色微變,事態的變化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和烏鴉合作,就是為了殺死人魚, 對吧?”鏡子中的女妖淡淡說道,十指丹蔻已探出鏡面,緩緩按在了鏡框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各懷鬼胎。

    女妖想要活的人魚。

    玄海想要人魚去死。

    朗姆已經稟報過先生,決定將玄海引到此處。

    賓加提前聯系了琴酒,提醒他千萬不要上當。

    “朗姆,你的野心呢?立刻帶諸伏景光離開,我保你日后可以成為組織的boss!”玄海突然對朗姆放聲。

    朗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先生已經說過,他以后會將組織交給我。”朗姆已經沒必要背叛了。

    琴酒談戀愛,這令朗姆很不甘心,但有失就有得,早在確定琴酒會離開組織的時候,先生就已經確定了朗姆為組織的下一任繼承人。

    他總不能人財兩失,人與財,總得牢牢抓在手里一份吧!

    “賓加,你想當boss嗎?”玄海又對著賓加放聲。

    賓加沒有回答,而是打量著諸伏景光的貓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的符陣無法鎮壓純血的妖族,但如果是這樣的半血,進入符陣中會受傷或者直接死去吧?所以你才到現在都沒有啟動符陣。”

    只是令賓加不解的是,玄海為什么要去在意一只半妖?

    “玄海,你之前和我說過,你沒有見過人魚。”女妖漸漸從鏡子中出來了。

    事到如今,玄海也不再遮掩,直白說道:“我騙了你。”

    “為什么?只是因為想殺了他?”

    “是。”

    “不是。”

    玄海和女妖幾乎同時開口。

    女妖此刻仿佛明白了什么,問琴酒:“你喜歡諸伏高明?”

    玄海臉色微變,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琴酒已經回答了女妖。

    女妖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回頭看了蜘蛛一眼。

    蜘蛛了然,吊著蛛絲迅速要離開。

    “琴酒,殺了他,他要去殺高明!”玄海對著蜘蛛丟出了符紙。

    符紙在中途被女妖擋下。

    琴酒想要出手,女妖卻瞬息間來到了他的面前,幾乎與他臉貼著臉。

    身上洶涌的妖力,竟然在瞬間凝固了,半點不能調動。

    可蜘蛛還是沒能抽身。

    “喵——”

    一聲貓叫,白色的布偶貓從琴酒帶著的包里躥了出來,身體在半空中抽長化為人形,狠狠一爪子便將蜘蛛給抓了下來。

    蜘蛛的身體被撕裂出又深又長的血痕,扭頭紅光一閃想要控制住南流景,卻被南流景眼底的流光吞噬,意識瞬間陷入了幻境。

    “是你,那只幽靈貓!”女妖震驚地看著南流景。

    琴酒趁機一把推開她,身上的力量回歸,魚尾狠狠抽在了她的腹部。

    與此同時,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就是一爪子,卻只抓到了一團水。

    看著濕漉漉的貓爪,諸伏景光滿臉茫然。

    “退后。”南流景護住景光,眼神不悅地瞥了眼他的尾巴。

    注意到這一眼,諸伏景光心虛得撇開頭,不會被發現了吧?

    “符陣,起!”

    伴隨著玄海的大喝,符陣驟然升起,雷霆無差別地攻擊著陣內的所有人。

    月光飛舞,速度極快地打散所有即將劈在諸伏景光身上的雷光。

    琴酒則一拉朗姆和賓加,將他們送到了諸伏景光身邊,一同受南流景的庇護。

    深藍色的鱗片一點點攀上他的上半身,尤其是兩條手臂,被鱗片包裹后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硬生生撕裂了一處符篆,將符陣徹底破壞。

    可撕裂符陣時遭遇的反噬卻還是令琴酒身體巨震,雷光編制的巨網消失不見,只化作粗壯的一道,狠狠劈在了琴酒的身上。

    “琴酒!”朗姆忍不住大喊。

    賓加大張著嘴巴,舉/槍便對著玄海射/擊。

    子/彈一枚枚落下,又一枚枚被特殊的能量阻擋,根本傷不到玄海分毫。

    “玄海,你放肆!”最終將玄海擊潰的,是一道力道極重的水鞭。

    琴酒踉蹌了下,這次符陣的威力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強,但還未倒地便被一雙手溫柔地接住。

    水流溫柔的包裹著琴酒,如回歸故土,如埋入母親的懷抱中,令琴酒感到安心與溫暖。

    他好像很久以前就睡在這樣柔和的水流中……

    好熟悉啊,好溫暖的感覺。

    身體驟然放松,什么事情都不愿去想,不愿去做,好像他也擁有了可以依靠的家人,可以永遠的這樣沉溺于溫柔。

    “知道嗎?海妖永遠是人魚的附庸,他們忠誠于人魚,是人魚最虔誠的信徒。”

    有溫柔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那是……是……

    母親。

    琴酒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水。

    圓潤的珍珠滾落,人魚的悲傷在溫暖的水流中蔓延。

    人魚掌控時間,擁有回溯的能力,可偏偏這是他第一次捕捉到自己的過往。

    他已記不清母親的容貌,只記得當時的懷抱很溫暖,令他深陷,令他迷醉。

    琴酒的身體在顫抖,他仔細感受了下,原來并不是他在發抖,而是抱著他的女妖渾身顫抖。

    她在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比琴酒還要悲傷。

    “你不是鏡妖,你是海妖吧?”琴酒呢喃出她真正的種族。

    海妖一族,傳說中總與鮫人并提,可實際上海妖與鮫人全無關系。

    他們是海水生靈,是海水的意識所在,是整個大海的精靈。

    海妖與人魚,天生便相輔相成,海妖歡喜地追隨著人魚,人魚也得益于海妖的存在,可以在全無海水的地方施展出不亞于在大海中的力量。

    相傳,每一條人魚都有專屬于他的那只海妖,他們不離不棄,即便死亡也不會分離。

    “人魚。”海水化為人類的形狀,她用雙手托著那顆圓潤的珍珠,臉上明明在笑,卻有淚水源源不斷涌出。

    她的……人魚……

    琴酒想拭去她的淚水,卻又在中途停住,問:“為什么要讓蜘蛛去殺高明?”

    海妖微微一僵,身上的水花都在沸騰。

    “我的記憶中,海妖與人魚是彼此陪伴的同伴,也只是同伴而已。”

    人魚照樣會娶妻生子,照樣會尋一條人魚作伴,海妖每次也都會祝福。

    而不是……殺掉。

    海妖不會殺掉人魚的伴侶。

    琴酒默默退后兩步,審視著自己面前的海妖。

    “你說的那個人,只是一只半妖吧?”海妖的語氣充滿了不甘心。

    “是,他只是一只半妖。”

    “我擁有最純粹的血脈,而且還是和你最相配的海妖,如果你想的話……”

    “我已經有伴侶了。”琴酒語氣平靜。

    海妖好像又僵住了。

    玄海死死盯著海妖,冷漠地說道:“這就是我不肯告訴你的愿意,那個半妖是我的弟子。承認吧,海妖,你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和過去那種純粹的海妖完全不一樣,你的癡心妄想沒有一條人魚會答應。”

    聽著玄海的話,琴酒已經明白了什么,腳步又朝后退去。

    “人魚,你的年齡還很小,因為年輕犯些錯誤很正常。”海妖朝琴酒走了兩步,語氣溫柔又包容。

    “我沒有錯。”

    “那只是一只半妖,薄弱的力量,與你不匹配的屬性,蜉蝣一般短暫的壽命,相信我,你和他并不相配。”

    琴酒的呼吸微微停滯,他并不會因為高明的血統問題感到不匹配,但……

    蜉蝣一般短暫的壽命。

    對于一條可以永生的人魚來說,這太殘忍了。

    第78章 殺了他 特級咒靈現身

    幽靈貓是黑夜中的王者, 卻也是叢林之貓。

    在藤蔓的追擊下四處逃竄,腳步輕盈地踩上一條條藤蔓,又憑借著柔韌的身體一一閃過襲擊。

    諸伏高明氣喘吁吁,卻還是沒發現攻擊他的人究竟是誰。

    老師、動物園、羂索。

    要一同對付這三方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諸伏高明暗中做了很多事情, 比如讓King隱晦地將自己在和琴酒談戀愛的消息透露出去。

    相比起直接對付琴酒, 當然還是對他動手的成功率高些,抓住他后還可以威脅琴酒。

    如今, 魚兒上鉤了。

    “躲在暗處的朋友,不如出來見個面, 倒也不用一直都藏著吧?”諸伏高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咒術眼鏡,可以讓普通人也可以看得見咒靈。

    雖然諸伏高明并不算是普通人, 但這款眼鏡經過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改造, 可遠遠不止這點功能。

    看著藤蔓上被掃描出的各種信息, 諸伏高明雖然在笑, 但心情并不輕松。

    根據上面的咒力情況, 推測襲擊者是特級咒靈。

    果然不同反響, 逃走的羂索不知道有多少的底蘊,能夠和玄海進行合作還創建操縱了滅的一群人,想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普通。

    所以, 是咒靈嗎?

    襲擊者會是羂索嗎?對方是木系的咒靈嗎?

    就在諸伏高明分析的時候,目標終于現身了。

    那是個長著兩只觸角肌肉結實的咒靈,左手還包著一塊布,很符合人們對咒靈奇形怪狀的刻板印象。

    “不要反抗,你不是我的對手。”花御的聲音很溫柔,是直接傳入諸伏高明腦海內的。

    諸伏高明看向他,眼鏡也迅速分析出對方的情況, 果然是特級,是由人類對森林的憎惡、恐懼中產生的。

    “你是羂索嗎?”

    “不,他是我們的朋友。”

    “們?”

    “我的朋友們也都來了。”花御抬頭。

    諸伏高明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一個將火山頂在脖子上的咒靈正站在不遠處。

    除此之外,火山頭的旁邊還有一個身上長滿了縫合線的咒靈,對方在笑,眼神明明清澈,卻還是令諸伏高明感受到了濃稠的惡意。

    咒靈,這種從人類負面情緒中產生的東西,長相與惡意果然都一言難盡。

    三只特級咒靈,真是大手筆啊。

    但還不夠,諸伏高明審視著四周,他還沒有將幕后的羂索逼出來,只是這些咒靈還不夠。

    真是個膽小鬼,明明他只是一個普通半妖,卻竟然不敢親自現身嗎?

    “諸伏高明,你已經明白你和我們的差距了吧?”花御揮動藤蔓,就要將諸伏高明給綁起來。

    諸伏高明卻輕盈一躍,再一次避開了對方的襲擊。

    “你這樣跑來跑去根本沒用,你最好現在立刻停下,否則我說不定會傷到你。”花御警告他。

    諸伏高明抿緊了嘴唇,堅決不停。

    “其實按羂索說的,只要人不死就夠了吧?”充滿著黏稠惡意的聲音從諸伏高明的身后傳來。

    諸伏高明震驚回頭,就見身上有著縫合線的灰白色的咒靈笑著握住了他的手。

    真人薄唇輕啟:“術式無為轉變。”

    強大的力量觸及靈魂,即將對諸伏高明的靈魂進行改造,卻又在瞬間被一道藍光狠狠彈開。

    真人被彈飛了出去,跌在地上胡亂地翻滾,最后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

    諸伏高明摸出琴酒送自己的鱗片,后怕不已。

    剛剛有一瞬間,他真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脅,可卻偏偏無法反應,甚至連躲閃都沒來得及。

    “特級咒靈果然不是我可以輕易碰的,我認輸了。”諸伏高明聳聳肩膀,無奈的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和我們……”花御話還沒說完,一把長刀穿胸而過。

    諸伏高明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說:“抱歉,我的意思是,釣魚失敗,我不再隱藏實力了。”

    “很耐得住性子啊,怎么不等死了再喊我出來?”禪院甚爾咧開嘴冷笑了一聲,突然一用力將釋魂刀從花御胸口朝上方割去,直接將他的頭從中間一分為二。

    “花御!”一道火柱兇猛地砸向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用刀身擋住,一只腳踩住花御的雙腿,仿佛可以無限延長的鎖鏈從丑寶嘴里探了出來,鎖鏈頂端拴著的天逆鉾狠狠扎進了漏壺胸口。

    “特級咒靈?很狂妄啊。”禪院甚爾狂笑著,以一種比咒靈更加狂妄的姿態狠狠將地上花御的雙腿碾碎。

    鱗片被觸動,將琴酒從恐懼中拉回。

    “高明出事了!”他顧不得再管面前的海妖,轉身就要離開。

    南流景立刻拉住他,“先搞定這里!”

    “南流景,高明他身上的鱗片被觸動了!”琴酒無心戀戰,一心只想離開。

    南流景卻硬生生將他拉住,不肯放手。

    “你在做什么?他可是幽靈貓的混血,他是你的晚輩!”

    “聽我的。”南流景語氣凝重。

    琴酒怔怔地看著南流景,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質問:“你知道對不對?高明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南流景垂眸,沉聲說道:“他擔心羂索會在我們開戰的時候搞鬼,為了減少我們的壓力,他去吸引羂索的注意力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實力你不是不清楚,他根本對付不了羂索!”

    “放心,King安排了禪院甚爾保護他。”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

    “琴酒,看看你手腕上的平安繩。你的鱗片是自動防御的,最多只能說他遭受到了攻擊,卻未必受傷,平安繩就是證明。這是雙向的,一旦高明重傷,你手上的平安繩也會有反應,你看看它現在有反應嗎?”南流景冷靜地說道。

    此刻的他,褪去往日的青稚,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

    琴酒的心隨著對方的話重新放回肚里。

    可他還是有些生氣:“你們全都知道對不對?King知道,你也知道,就只有我一個不知道。”琴酒咬牙切齒,這些人怎么敢的?

    南流景卻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說明他看人很準。”

    琴酒在心底暗罵一聲,知道他不會同意就不要那樣做啊!

    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保護他?他需要高明的保護嗎?簡直荒唐!

    “人魚……”海妖的聲音期期艾艾。

    琴酒終于又看向這只海妖,冷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和我作對,如果是因為我愛上了別人,那很抱歉,我不會改。”

    “人魚,為什么?”

    “因為我愛他。”琴酒盯著海妖,語氣沉沉:“你剛剛也已經聽到了,他為了我不惜以身涉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也可以,我也……”

    “但我不可以。”琴酒拒絕得很干脆,他只喜歡高明,不可能和一只海妖在一起。

    感受到海妖的氣息越來越暴躁,琴酒給南流景使了個眼色,南流景了然,瞬間將諸伏景光、朗姆、賓加全部送到了戰場外。

    “你們快離開這,等下打起來我們顧不上你們。”南流景命令。

    朗姆卻試圖將諸伏景光留下來:“他哥哥是諸伏高明,諸伏高明是玄海的弟子,你們可以用他來威脅玄海。”

    諸伏景光:……

    好主意,但好陰險啊,而且有問過他的意見嗎?

    好吧……

    “我沒意見。”諸伏景光認命般說道。

    “我有。”南流景翻了個白眼,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才用不上什么人質!

    示意他們趕緊滾,南流景重新回到戰場,不知道琴酒又和海妖說了什么,海妖的精神狀態更加不對勁兒了。

    “怎么樣?我說過的,人魚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薄情魚,你早該認清楚現實。”玄海對著海妖冷嘲熱諷。

    海妖仍有些難以接受:“我偽裝鏡妖,創建動物園,我找了你好久,明明找了你好久……”

    為什么?為什么啊?

    為什么還是不行?為什么還是不答應她?

    明明已經沒有第二條人魚了,為什么就算是喜歡一個人類也不肯喜歡她?

    南流景湊到琴酒身邊提醒他:“海妖是人魚的附庸。”

    所以說不定是可以緩和的,多夸夸她,委婉一點,有什么答應她,大家還是可以化敵為友的。

    雖然打也不是打不過,當然還是能不打就不打比較好。

    琴酒淡淡看了南流景一眼,對海妖說道:“抱歉,愛情是很自私的,我不可能愛上你。如果你覺得殺了高明就可以讓我改變心意,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高明若死了,我只會仇恨你,絕不可能有愛。”

    南流景:……

    不是哥們兒,你虎啊!

    讓你說點好話,這種時候能不能就不要這樣耿直了?

    “我知道了。”海妖流下了眼淚。

    玄海則松了口氣,語氣也溫和許多:“海妖,我早和你說過,你會需要我的。”

    海妖是人魚的附庸,海妖永遠不可能殺害人魚。

    但海妖恨他。

    為了預防目前的這種狀況,海妖故意留下了玄海,并給了他很多半妖培養他的能力。

    如今,總算是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海妖低著頭,聲音失落:“按照我們之前所說的,玄海,你可以殺了他。”

    第79章 斷裂 平安繩斷了

    借刀殺人!

    純純的借刀殺人!

    南流景瞬間全明白了, 怪不得一只海妖要留下玄海這個對人魚深惡痛絕之人的性命,原來是防著這個。

    “海妖,你根本就是背叛了人魚吧!沒有你這樣的,示愛不成就殺人, 海妖的名聲全被你給毀了!”南流景大聲斥責, 希望可以喚回海妖那點本就不多的良心。

    可惜, 毫無用處。

    反而是海妖主動朝南流景撲來:“我攔住這只貓,速戰速決。”

    擦?!

    南流景炸了毛, 什么速戰速決,還真敢說啊, 真以為他指甲撓人不疼嗎?

    琴酒沒有逃避,平靜地對上玄海, 卻見玄海同樣長出了一條魚尾。

    人魚!

    可是為什么?

    玄海其他的血脈力量是通過不平等的血契, 可人魚的力量是從哪來的?只是吃下人魚肉, 真的能擁有這樣強大的人魚血脈嗎?

    不合理, 完全不合理。

    看到玄海身下銀白色的魚尾, 琴酒的心臟抽痛了下, 卻又不明所以。

    “很驚訝嗎?這都是人魚的錯!”玄海狠狠一尾巴朝琴酒抽去,銀色的魚尾與深藍色的魚尾相撞,彼此都后退了一步。

    “你的力量太強了。”

    “應該的, 畢竟我修行了這么多年。”

    “我指的不是這個。”琴酒死死盯著他的魚尾,玄海幾乎擁有了一條成年人魚全部的力量。

    他拿出一條手環,關掉了自己這邊的能量波動去測試玄海的,得到的顏色果然是紅色。

    雖然沒有他紅的顏色深,但也是最高等級的紅色。

    他果然掌控了一條人魚全部的力量!

    怎么做到的?喂人吃掉人魚肉,真的可以讓對方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嗎?

    “你當時真的只是吃了人魚肉?”琴酒想搞明白這是因為什么。

    “當然。”

    琴酒的表情變了變,這不應該。

    “企圖用這種方式拖延時間嗎?沒用的, 琴酒,你今天必然會死在我手上。”玄海召喚水流,一道道水柱砸向琴酒的方向。

    琴酒靈活躲閃,腦內仍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

    玄海的人魚之力,此刻竟不亞于他。

    “你本身擁有極大的潛力,可惜修煉的時間太短,沒有水的話,怕是連一個水球都釋放不出來吧?”

    琴酒沉默不語,只一味閃避。

    “朗姆到底還是幫了我點忙,雖然他背叛了我,但至少地方選的不錯。”

    琴酒停手,雙手前伸擋住了水柱的攻擊,平靜反問:“既然知道他背叛,為什么還會覺得這里沒有水?”

    “什么?”

    “到底并不是天生的人魚,對于能力或許純熟些,但對于水的天賦感知卻完全沒有。”

    琴酒說著,魚尾重重地砸向地面。

    “轟——”

    一瞬間,土石崩裂,在場的四妖全部掉了下去,砸入下方早已挖好的蓄水池中。

    說是蓄水池,實際上足有十幾個足球場大小,比不上大海,但比一條河綽綽有余。

    “喵——”

    幽靈貓暴躁地尖叫一聲,不滿地甩甩自己身上的毛發,惱火道:“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抱歉。”琴酒的語氣毫無歉意。

    水柱升騰,琴酒控制著水柱,狠狠砸向了玄海的方向。

    也來嘗嘗他的攻擊吧,偽魚!

    玄海猝不及防,第一時間被水流沖飛,又被水流凝成的鎖鏈死死綁住。

    “海妖!”玄海大喝。

    海妖雙臂張開,水流凝結的發絲飛舞,整個人漂浮在了半空中,一瞬間吸引了所有水流。

    眼看著水流層層疊疊將她包裹,琴酒試圖調動水流,卻感受到了力量的凝滯,他竟然沒能將水召喚過來。

    玄海也隨即恢復自由。

    他大喘著粗氣,對海妖說道:“看吧,我早就說過,海妖擁有著不亞于人魚的力量,你總是不肯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海妖的語氣充滿悲傷。

    她只是不愿。

    在人魚身邊的那些日子,是海妖最愉快的時間。

    可是為什么人魚都沒了?

    明明只剩下一條人魚,為什么他卻不肯選擇自己?

    “人魚,如果你選了我,永遠都不會陷入此刻的困窘,我們海妖是你最堅實的后盾。”海妖還在試圖挽回。

    琴酒卻將手伸向自己的鱗片。

    “琴酒,你又要……”

    “別告訴高明。”琴酒狠狠拔掉了自己的鱗片。

    鮮血淋漓,鮮紅的血液迸濺到海水上,海水瞬間躁動起來,甚至就連海妖都控制不住。

    “人魚是海上的王,而不是海妖,你猜這是因為什么?”琴酒平靜地凝視著海妖,海妖或許是海水生靈,但人魚卻擁有著對海水絕對的掌控,所以是海妖追隨人魚,而不是反過來。

    他張開手,水流瞬間盤踞到了他的身邊,他的魚尾在水中輕輕蕩著,雙眼深綠如墨。

    “我很抱歉。”琴酒對海妖道歉。

    海妖本來在心痛地看著他的傷口,聽到這句抱歉后卻愣住了。

    下一秒,海妖只感覺胸口悶痛,自己竟然被水流層層包裹,硬生生將她困在了水牢之中。

    “干得漂亮!”幽靈貓揮手,月光化作最精美的絲綢,也將玄海給綁了起來。

    海妖沒有試圖掙扎,她只是將雙手放在水牢的欄桿上,希冀地望著琴酒。

    “我不想殺了你。”琴酒抿緊了嘴唇,有些不知該如何對待這個尋找了他上千年的海妖。

    他該怎么做?如果就這樣放掉海妖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南流景,有沒有什么廢掉對方力量卻不傷及她性命的法子?”琴酒看向南流景。

    海妖的眼神更明亮了。

    “人魚,你不想傷害我,說明你對我還是很滿意的。”

    琴酒抿緊了嘴唇。

    “可是你卻不愿意接受我的愛,是因為那只半妖嗎?”海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冷冷掃了一旁的玄海一眼:“玄海擁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篆,是玄海控制了你的心嗎?”

    玄海幾乎要破口大罵,你個該死的戀愛腦!

    “不是。”

    “那就是幽靈貓控制了你的心。”海妖又冷冷看向南流景。

    南流景伸手指了指自己,啊?我嗎?

    “人魚一族與幽靈貓一族是世仇,你卻愛上了一只幽靈貓,這根本不合理。他們趁著你不懂修煉,不懂人魚真正的力量,所以用幽靈貓魅惑的能力控制了你對不對?”海妖手上用力,竟然硬生生撕開了水牢。

    琴酒立刻調動水流想要將縫隙補上,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早該解決掉你的,幽靈貓。”海妖化作一團水融入被琴酒控制的水中,消失無痕。

    南流景立刻喊道:“快將水從我身邊移開!”

    可已經來不及了!

    水中突然伸出了兩只手,拉住南流景的雙腿便將他拖入水中。

    南流景拼命掙扎,琴酒想要將海妖排斥出去,可海妖卻和水融合的十分徹底,令他根本分辨不出,想要將南流景丟出水去,卻又被所有水流拒絕。

    “南流景!”琴酒臉色大變,迅速鉆入水中拉住了南流景的手,要將他從水里硬生生拽出來。

    水流溫柔地從琴酒的身邊經過,仿佛在輕輕撫摸他的身體,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給他安慰。

    明明是很安心的感覺,琴酒卻氣得渾身發抖,拼盡了力氣要將南流景拽出來。

    “咕嘟——”

    南流景張開嘴巴,開始冒泡。

    琴酒越發緊張,卻看到了南流景對他焦急比出的口型:閃開。

    琴酒一怔,迅速退去,甚至徹底離開了水的包裹。

    下一刻,從南流景身上爆發出無數月華,月華成線在水中反復穿梭,海妖凄厲的哀嚎隨之響起。

    南流景掙脫束縛,重新上岸,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用管我,我可不會輸給一團水。”南流景對著琴酒擺了擺手,他以前不會輸,現在就會輸給對方了?笑話!

    現在這世界,哪有什么妖怪能打得過他?

    “海妖,你得付出代價!”南流景牽動月華,道道月華再次融入水中,快速切割。

    即便海妖已經完全融入水中,此刻卻也如被凌遲一般,終于再也承受不住重新與水流脫離,傷痕累累地趴在岸邊。

    “琴酒,不要對她留情,這家伙想人魚想瘋了,你對她留情,她可不會放過高明。”南流景表情冷漠,海妖與高明之間,他當然會站自己的晚輩。

    海妖憤怒地斥責:“分明就是你們幽靈貓蠱惑了人魚!”

    “你腦子有病吧?別說他已經開始修煉了,就算他真的完全沒修煉過,人魚的血脈在這里擺著呢,想迷惑他容易嘛?而且這條人魚渣得很,他只是和高明玩玩,連人魚之契都沒給他!”南流景提到這個就上火。

    他早就說過,貓和魚是不會擁有幸福的,可他那個晚輩偏偏不聽!

    連人魚之契的鱗片都沒給,這算什么真愛?

    琴酒忍不住看了南流景一眼,眼神莫名。

    “你騙了他!”玄海也怒了,為自己的弟子感到不值。

    海妖卻從不認為人魚有錯,反而興奮地追問琴酒:“你不喜歡那只半妖對不對?你和他在一起只是逢場作戲,你會喜歡我的對吧?”

    琴酒才想反駁,只覺胸口一陣悶痛,一口鮮血“哇”地噴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手上黑色的平安繩斷裂,落到了地上。

    第80章 海水 一道黑影迅速掠過

    高明!

    琴酒目眥欲裂, 死死盯著地上斷裂的平安繩。

    “南流景,你之前說平安繩是雙向的,現在它斷了。”

    南流景聞言臉色也是一變,怎么會?高明那邊出了變故!

    “你們騙我!”海妖卻再次飛了起來, 頭發都因為暴躁張牙舞爪起來。

    人魚之契, 那是人魚之契!

    人魚的戀人遭受攻擊, 人魚之契被觸動,戀人之間共享傷害!

    南流景也突然明白了海妖的意思, 意外地看向琴酒,怎么回事?他明明沒在高明身上看到鱗片。

    琴酒語氣冷漠:“你還想把高明全身看光嗎?”

    鱗片在高明下腹的位置, 就在j/j靠上一丟丟,這個他會說?

    “我拖住他們, 你去救人!”琴酒擋在了南流景身前, 示意南流景快去救高明。

    他知道南流景比他厲害, 也比他快, 所以他才更希望南流景去。

    至于這邊, 多拔幾枚鱗片的話, 這兩只妖怪也別想拿他怎樣。

    “你去。”南流景卻用尾巴將琴酒勾了回來。

    “你瘋了?這里都是水,而且高明那邊……”

    “地方對我不利沒什么,我有能力一拖二, 你呢?你要是被抓了,我和高明還得去救你。”

    “可是……”

    “況且你們有人魚之契,只有你才能感知到他的位置。”

    琴酒聞言不再多說,迅速從戰場抽離。

    “別想走!”海妖立刻操控水流朝琴酒纏去。

    “當我不存在呢?”南流景揮動爪子,盡管是抓在了水流上,附著著妖力的指甲還是給了海妖一記重創,霎時間鮮血淋漓。

    琴酒毫不遲疑, 循著高明的方向便追了過去。

    高明,等他!

    一定要等他!

    諸伏高明的狀況很不好,他的腹部破了一個大洞,但由于人魚之契分擔了傷害,藍色的力量也迅速包裹住他的傷口,竟然在一瞬間便止了血。

    他踉蹌著退后,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陀艮。

    就在剛剛,禪院甚爾力戰三名特級咒靈并久拿不下的時候,羂索終于現身了。

    羂索似乎真以為他底牌亮盡,并不直接對他出手,而是和他討論了一番“大義”。

    像是將全世界的人都變成咒術師,恢復咒術師當年的輝煌……簡直狗屁不通!

    按照咒術界特有的規則,咒術師越多咒靈就越強,到了那個時候,咒力微弱的人類還有活路嗎?

    那只會造成世界大混亂。

    不過已經結束了,諸伏高明可并不只準備了禪院甚爾這一個后手,他提前在自己身上放了定位器和監聽設備,只為了給咒術高專的兩名最強打招呼。

    在五條悟和夏油杰出現那一刻,戰局的勝負就已經確定了。

    接下來的事情的確非常順利,先是五條悟和夏油杰聯手困住了羂索,再是禪院甚爾火力全開不落下風,可就在五條悟順手祓除掉花御之后,諸伏高明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一條魚狠狠穿透了他的腹部,生于人類對海洋憎惡的陀艮出現了。

    他好像剛剛才從特級咒胎孵化,身上還帶著一半胎盤,然后被他憤怒地吞吃掉。

    “花御——花御——”

    特級咒靈怒吼著,哀悼自己同伴的死亡。

    諸伏高明捂著自己的腹部連連后退,他啊看了眼五條悟和夏油杰,兩人正在對著羂索暴揍,看情況脫不開手幫忙。

    諸伏高明又看向禪院甚爾,那家伙對抗兩只咒靈雖然壓力稍減,但特級咒靈也不是能輕易搞定的。

    只能他自己來了。

    諸伏高明抬手,符篆狠狠砸在了飛來的一條魚身上。

    “爆!”

    伴隨著諸伏高明的大喝,符篆爆/炸,連帶著飛來的魚也被炸/開。

    這些符篆,全部都是由朗姆提供的,是由老師親手繪制的符篆。

    比之前用過的符篆都要強,攻擊力都更足。

    諸伏高明眼神冷漠地盯著陀艮,雖然對方表現出了對同伴死去的悲傷,他卻不會有絲毫的同情,咒靈不知道殺害了多少人,是真正只存在惡意的怪物。

    四張符篆成陣,迅速將陀艮包圍,諸伏高明引動了符篆的力量:“四方雷陣!”

    四方雷陣成型,源源不斷的雷電朝陀艮劈去。

    “領域展開蕩蘊平線!”

    幾乎在瞬間,四方雷陣的力量被破壞,再無法引動天地能量。

    周圍的環境變了,無邊無際的大海出現在諸伏高明眼前,連帶著五條悟、夏油杰、禪院甚爾以及敵人全部包裹了進來。

    面對領域,五條悟沒有任何恐懼,而是一只手拉住夏油杰,另一只手摘掉自己的墨鏡,做出手勢:“領域展開無量……”

    游云狠狠砸向了五條悟的嘴巴。

    五條悟的領域被中途打斷,不爽地看向禪院甚爾。

    “打他們沒打你是不是?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殺了!”五條悟狂妄地朝禪院甚爾吼,區區術師殺手罷了。

    禪院甚爾忍不住罵了句:“你眼睛是瞎了嗎?看不見那邊有個普通人!”

    諸伏普通人高明:……

    他太弱真是對不住了。

    五條悟撇了撇嘴,卻也不再執著于開領域,而是一發蒼朝陀艮砸了過去。

    領域?只要弄死領域的主人,領域自然就破了。

    “術式死累累涌軍。”

    無數的海洋式神現身,幾乎是從四面八方朝幾人攻去,式神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禪院甚爾索性放棄目標,轉而沖到了諸伏高明面前,只在羂索想要逃離的時候才攻擊幾下,其余時間都在防御。

    特級咒靈?

    無所謂,那都是小意思。

    最主要的是羂索,這一次若是滅不掉羂索,對方恐怕會像個烏龜一樣躲起來,再也不出來了。

    五條悟和夏油杰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全都對羂索嚴防死守,羂索幾次想要逃走都沒能成功。

    諸伏高明痛苦地捂著腹部,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羂索,在所有人之中,他是對羂索殺意最重的。

    想要奪取人魚的身體?想到之前羂索所說出的話,諸伏高明的內心就在冷笑,黑氣一簇簇往外冒。

    真有本事,當著他的面就敢說這種話。

    死吧!

    咒術界的怪物就該由咒術界親自解決,能死在咒術界最強咒術師與術師殺手的合圍下,羂索也算體面了。

    他說過,此戰絕不會輸。

    領域,在短短時間內被破開了,陀艮也被夏油杰團成了咒靈玉。

    “領域展開蓋棺鐵圍山!”

    此時此刻,漏瑚也不敢隱藏勢力,展開了自己的領域。

    鏈接了萬里鎖的天逆鉾揮舞生風,瞬息間將靠近自己與諸伏高明的熔巖、火焰擋開,可諸伏高明還是難耐高溫,短短時間便大汗淋漓。

    這就是咒靈的力量嗎?特級咒靈果然非同凡響。

    領域內,術式必中的效果下,一團團火焰照著諸伏高明便轟殺過去,漏瑚找到了幾人最薄弱的地方,同伴的陣亡讓他已放棄活捉對方的打算,只想讓諸伏高明為同伴殉葬。

    “漏瑚,不可!”羂索還想再試試。

    “少命令我!”漏瑚一揮手,一團火焰將羂索擋開。

    羂索死死盯著漏瑚,意識到了情況的失控。

    “羂索,你之前讓我們幫忙的時候,可沒說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真人輕輕摟住了羂索操縱身體的肩膀。

    羂索意識到了不對,立刻解釋:“我沒想到……”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花御和陀艮已經死了,你說再多又能有什么用?”真人瞬間發動了自己的術式。

    無為轉變直接觸及靈魂,即便是羂索也逃不掉,他的靈魂被扭曲,腦子從尸體身上脫離,變成了一個灰白色的小人被真人捏在手里。

    “不要,真人,別——”

    “嗬嗬。”真人冷笑著,張開嘴將小人放進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從對方的腰部一口咬斷。

    靈魂撕裂般痛苦,小人也在真人的手上哀嚎個不停。

    真人嘴里宛如閘刀的牙齒緩慢咀嚼,瞬間將羂索的下半身徹底嚼碎,緩緩吞咽了下去。

    “內訌了?”被咒靈護住的夏油杰滿臉錯愕,沒想到敵人自己打起來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諸伏高明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羂索的遭遇無法引起他絲毫同情。

    可是還沒完,這個領域還沒有破開。

    五條悟煩躁地看向漏瑚,不能開領域對抗的話,就得將漏瑚給徹底打服了。

    該死的,這家伙可比剛剛那條魚難搞多了。

    有水從諸伏高明的皮膚上滲出來,竟然沒有被周圍的溫度一瞬間蒸發。

    所有人都意外地看著這一幕,一只半妖身上怎么會漏水?

    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漸漸竟和漏瑚的領域分庭相抗。

    “不可能,這里可是我的領域!”漏瑚難以置信地盯著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也很迷茫,發生了什么?

    “琴酒。”禪院甚爾冷靜地說出這個名字。

    五條悟和夏油杰都好奇地觀察著,對于諸伏高明現在的狀況相當感興趣。

    海水中,一道黑影迅速掠過。

    所有人都朝黑影望了過去,就見琴酒從海面躍出,深藍色的魚尾在火光下熠熠生輝,然后狠狠一尾巴抽在了漏瑚的臉上,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漏瑚的腦袋給抽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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