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的泥土墻漏了個小洞。
透過小小的孔洞,蘸著夕陽余暉,可以望見土房里面的風景。
一個健壯的omega在舀著鍋里的熱水沖澡。omega皮膚黝黑,身材勻稱結實,沒有一絲贅肉。他背對這邊,短寸發梢凝著水珠,轉身時順著后頸滑落。
“蕭晚,看見了嗎?”
“蕭晚?”
“你起開,輪到我了!
蕭晚猛地回神,一只小胖手正在推搡她。
小胖墩委屈地問:“你怎么回事兒?說好了一人看一會兒的!”
小胖墩擠開她,蕭晚立刻反應過來,用手捂住小胖墩的眼睛。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繼續偷看蕭舉洗澡!
蕭晚是剛剛覺醒的。
原來她只是一本abo抹布文中的路人a。這本文只有一個主角人夫o,便是屋里洗澡那位,蕭舉。
蕭舉生在一個相對閉塞的山村中,村中仍保留著養大omega為家中娶不上o的alpha換親的習俗,他三歲喪父八歲喪母九歲被蕭晚的村醫父母當做換親的物件收留。蕭晚十七歲高二,二十五歲的蕭舉為給成績好的蕭晚湊大學學費,嫁給村中相對富足的吳家老二沖喜。吳家老二吳準是個男性beta,娶親那年三十,本來在大城市當記者發展得很好,二十九突然得了軟骨病,一開始是用不上力,后來站不起來,最后發展到連話都說不出,沒辦法回山村等死。吳準沒爹只一個寡娘omega,好容易把兩個孩子拉扯大,不愿看小兒子這么死了,拿出棺材本,給老二娶個omega沖喜,沖喜有點效果,吳準病情停滯在不能說話那一步終歸沒死,故事也這么開始了。
蕭舉嫁人后一年,吳家老大的大女兒alpha吳輝回村過寒假。她和蕭晚是小學、初中同學,同在壓力大的高三和懵懂的青春期,兩人見面分享青春的悸動一沖動,臨時起意決定過來偷看剛上山砍完木柴的蕭舉洗澡。吳輝看到后對蕭舉念念不忘,用大城市的藥物得到了他,拍照片威脅他,蕭舉為名聲不得不屈從,二人在野地里遭鄉村教師alpha趙欣撞破,趙欣加入她們。陸陸續續解鎖了各種場景,山村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蕭舉從一個老實純情的omega成為人盡可a的抹布,信息素也產生了變異,從清新的青草味,變成攝魂奪魄的曼陀羅,再沒有alpha抵擋得了他的魅力,但凡他遇見的alpha,都不可自拔地迷戀上了他。迷戀上蕭舉的alpha中有的只把他當個玩具,有的則為他拋家舍業,蕭晚媽媽就是為他拋夫的alpha之一。原劇情,大一寒假的蕭晚從大城市回來,見到的只有破敗不堪的家,和omega爸爸的牌位?蓱z的omega想不通,跳了井。
覺醒了,蕭晚肯定不可能讓悲劇再次發生——她得阻止蕭舉墮落。
吳輝是蕭舉墮落的起點,這么想著,蕭晚用力將小胖墩往后帶:“不許看!你知道偷看omega洗澡是要進局子的嗎?”
吳輝撇了撇嘴,掰不開她,小聲吼她:“那你怎么能看?”
“我才想起來!”
劇情有寫吳輝家里在城里生了二胎,一個男性alpha,封建的村人眼里,比女性alpha還要金貴,這是吳輝心理壓抑的一大原因,剛剛敘舊,吳輝沒提。
蕭晚道:“而且你爸媽不是剛給你生了弟弟都忽略你了?這時候你不好好表現,真要把爸媽讓給弟弟?”
小胖墩不掙扎了,耷拉著眉眼:“我奶和你說的?”
劇情真的經得起驗證。
蕭晚心里有了底:“反正你該好好表現。想想,你偷看你叔的omega洗澡的事要是被他們知道……”
小胖子順著她的話一想,心頭一寒,打了個哆嗦。
蕭晚攬著她:“咱們快走吧,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回來過寒假,他們在城里適應沒你的生活怎么辦?你都十八歲了,也不需要人照顧,還是個勞動力,這時候不趕緊在你爸媽身邊幫忙增進感情?”
吳輝聽得一愣一愣的:“對!我本來高三就是寄宿,大過年的,我還一人回來,肯定會和爸媽疏遠!”
蕭晚:“哎,你確實該趕緊回去。”
吳輝點頭:“我這就和……”
“吱呀——”一聲響,蕭舉推門出來了。
小胖墩嚇了一跳,火箭發射似的彈出了老遠,藏去廚房。
蕭晚跑步沒她快,被蕭舉看到了背影。
“……蕭晚?!”
村里會有大齡a、b偷看omega洗澡的情況。
蕭舉一聽見門外有不清不楚的說話聲,便起了懷疑,迅速披上汗衫,拿著掃把推門出來打色狼,沒想到被他捉到的是蕭晚。
這個稚嫩白凈、書卷氣濃、嬌氣無比的,一點兒不像在村里長大的妹妹。
蕭晚僵硬地轉身。
蕭舉看看她,放下掃把:“剛剛你在這里?”
蕭晚點頭。
蕭舉:“你跑什么?”
蕭晚抿了抿唇,不由自主想到通過土洞,看到的那一幕。
蕭舉聞到一絲絲白蘭地的氣味。他這妹子信息素也和旁人不同,聽有見識的人講,這是名酒的味道,不是一般人可以嘗到的。他以前也聞過,和這次的不一樣……蕭舉迅速意識到,蕭晚對著他動了欲念。福至心靈地轉頭,見到土墻上的那個小孔,蕭晚是從那個方向跑過來的。
為什么跑?
還能為什么跑?
蕭舉攥緊拳頭,黢黑的面皮不知是怒是羞,微微泛紅。
蕭晚看出他看出來,也不忐忑了。蕭舉不會拿她怎么樣。她小的時候在蕭舉的懷里哭泣,后來騎在蕭舉的背上指派他做這做那爬過山坡,從小到大,蕭舉最疼愛、寬容她,事事以她為先,即便她再捉弄他,也不會得到一句抱怨。
果然,蕭舉深呼吸后,只不輕不重點了她一句:“以后不許亂跑!
蕭晚露出一個笑,看著蕭舉單薄的衣衫:“哥你怎……”
“鈴鈴——”
里屋傳來鈴聲。
吳準不能講話,用炕頭系著的鈴鐺代替他的語言。他在喚人過去。
于是蕭舉第一次忽略了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聽完,便將掃把匆匆一丟,告訴她趕緊回家吧,小跑著進了屋。
他早在一年前,為了她的學費,成了別人的丈夫。已經不能事事以她為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