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完成任務
殷哲宇親手送尹泰民歸西那晚,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痛快的一晚。
尹南佑倉惶離開后,尹泰民躺在地上無聲掙扎,那副沒活夠的樣子讓殷哲宇覺得相當可笑。
在媒體訪談里吹噓自己這輩子沒有遺憾,可以隨時撒手歸西把機會讓給年輕人的尹家家主,背地里其實是個十分怕死的人吶,只可惜寵愛了一輩子的大兒子是個假貨,憎惡了一輩子的小兒子又根本不在乎這位父親的生命安全。
既然如此,就便宜自己這個背井離鄉的私生子了。
「你、你……」
躺在地上的尹泰民額角暴筋、雙目突出,他盯著殷哲宇緩步走出的方向不可置信。
殷哲宇蹲下,輕聲道:「沒聽清嗎?那我再說一次好了,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爸爸。」
什么?!
尹泰民氣喘如牛,他開始用模糊老邁的雙眼仔細搜尋殷哲宇的長相,想探尋其中是否有與當年那孩子相似的痕跡。
眉眼、鼻梁、嘴唇……該死,或許有吧,當年那個私生子到底長什么樣來著?因為太過厭惡對方的母親,他當時只是隨便看了一眼那孩子便直接扔給玄詩英,畢竟在他眼里所有小孩兒都長得一個樣,無論是尹南佑還是尹南赫,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那……這孩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既然是尹家的孩子也知道親生父親是誰,為什么不回家相認?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難道這一切都是他……
「爸爸。」殷哲宇拿出兩個很小的透明密封袋,里面各裝著2粒白色藥片。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爸爸。」他笑瞇瞇道,「這兩個袋子里,一個是藥,和你平時吃的那種一模一樣,另一個是維生素,對身體很好但救不了你。只有一次機會,你來選,選對了就能活下去,怎么樣?」
尹泰民簡直想大罵不孝子。
他恨不得自己手里有把槍能親手崩了對方,然而形勢比人強,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后再說別的。
尹泰民眼珠急轉,他只看了幾秒鐘便長舒一口氣,雖說兩包藥片的相似度高達95%,但對于重視生命超過一切的尹泰民來說,這點微小的差距僅幾眼他就能輕易分辨出來。
他喘息著伸手去拿,就在他無限接近那包藥片的時候,殷哲宇卻冷笑著收回手。
「啊……什么呀……」殷哲宇森冷抱怨,「老東西眼神挺好的嘛,能認出救命藥卻認不出兒子的長相,果然是只在乎自己呀。」
藥……
他的藥……
西八……這家伙要把藥拿到哪里去???
尹泰民眼睜睜看著殷哲宇將藥碾碎倒進花盆,然后從花盆后方的柜子里拿出一根高爾夫球桿。
「爸爸很喜歡打高爾夫吧?聽說在李敏龍很小的時候就陪他打球呢,好巧,我也喜歡高爾夫。」殷哲宇唇角帶笑,眼神陰狠,高高舉起球桿,「看看我的技術怎么樣吧,爸爸。」
尹泰民瞪大眼睛!
不要!不——!
砰——!
一桿進洞。
「Hole in One。」殷哲宇突然大笑。
沙發這邊。
三個成年男子已經把兩人位的沙發給擠得滿滿當當。
在沙發上坐下后,白秀景總覺得自己好像隱約聞到了一股酒氣。
小戚是不怎么會喝酒的,所以估計是顧野身上傳來的味道,一點都不好聞。
這般想著,白秀景還不自覺地往小戚身邊挪了挪,然而那股酒意卻反而更加濃烈了起來。
不過酒氣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海鹽香氣,好像是小戚身上的沐浴露或者是洗發水的味道。
很快,白秀景也沒心思去研究這個酒氣究竟是從哪里傳來的,而是被小戚風騷的游戲操作給吸引了。
“哎呀……!快躲!A他!A他!牛逼!絲血反殺!小戚好厲害!”
白秀景看得高興,忍不住小聲充當起了解說,戚淮卻覺得他好啰嗦,恨不得拿膠帶把他的嘴給封上。
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嫌的白秀景卻眼巴巴地湊在手機前,整個人幾乎都要倒在了戚淮的身上。
戚淮頗為嫌棄地瞥了白秀景一眼,往沙發邊上移了移。
白秀景看著小戚對自己的刻意疏離,心里說不上來的難過,但是此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默默往顧野那邊挪了挪。
好不容易等到戚淮和顧野打完這把,白秀景趕忙道:“小戚,我也打這個游戲的,我們一起組隊吧?我也可以輔助你的。”
戚淮涼颼颼地開口道:“我們都不是微信好友了,還怎么一起打游戲?”
白秀景再度感覺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
最后還是顧野主動打圓場道: “可以添加游戲好友的,這樣我們可以也一起打。”
白秀景這才面色稍霽,覺得顧野這人還算識趣,趕緊拿出手機和戚淮、顧野加了游戲好友,三個人一起組隊開打。
到了ban人的時候,戚淮發現他最喜歡用的射手竟然被對面給秒禁了,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草!”
白秀景聽到這句臟話,整個人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了眼小戚。
然而戚淮卻根本連個眼神都沒分給白秀景,而是手速很快地搶了一個刺客。
“顧野打射手,我隱身去對面抓單,白秀景你別離我太遠,蹲在草里幫我控人。”戚淮不容置疑地安排道。
白秀景有些驚訝于小戚的強勢,但仍舊點點頭,趕忙照做,然而蹲在草里的時候,他發現對面野區沒人,就順手把小野怪給A掉了。
就在他順利收割掉對面野怪的時候,戚淮卻突然把灰屏倒計時的手機往茶幾上一摔,震的餐巾紙盒都掉地了。
戚淮指著白秀景的鼻子,沒好氣地罵道:“媽的!白秀景你這人到底會不會打輔助?對面射手都快把子彈日到我的臉上來了,你怎么也不給我擋一擋!?就知道打你的破野怪!?老子的一血就這么沒了!你他媽的一個軟輔給我賠啊!”
白秀景的表情瞬間變得五光十色,走馬燈一般變了變:“……???!!!”
因為戚淮的罵人的嗓音稍微有點大,原本在餐桌旁議事的眾人也不自覺停下了討論,看了眼沙發這邊的情況。
如果在場有記者的話,那真的就是賺翻了!
傳聞中慘遭巫家二少爺無情拋棄的可憐小情人,竟然正趾高氣昂地指著他金主大佬的鼻子,罵罵咧咧,那架勢就好像是個兇巴巴的小老虎一樣。
這哪兒是什么被拋棄的可憐小金絲雀,明明就是窩里橫的小金鳳凰吧。
Monica和Lucas驚訝地對視了一眼,隨后都收回了視線,主動起身給許青和尹南赫倒酒。
而尹南赫則眉頭微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此刻,弟弟的小情人就神氣活現地像只翹著尾巴的傲嬌小貓,張牙舞爪地在白秀景面前豎起了渾身的毛發,伸出了小小的利爪。
“你把手機和顧哥換一下!我不要你輔助我!一點輔助意識都沒有!你自己一個人打去!”
戚淮說著,便直接拿起了顧野和白秀景的手機,互換了下兩個人的手機。
顧野和白秀景則面面相覷,兩個大老爺們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不知道為什么,他倆此刻都被小戚所展現出的氣場給震懾到了。
最終兩人在眼神中達成了短暫的妥協,認命似的地拿起了對方的手機,重新投入到對戰中。
戚淮罵完還不解氣,一手操控著屏幕,一手則直接抓起茶幾上的煙盒,吊兒郎當地叼起了一根煙,然后從兜里摸出來了個限量版zippo,非常熟練地給自己點上了煙。
這行云流水的架勢,一看就是常年抽煙的老煙槍了。
白秀景再度目瞪口呆。
小戚打游戲也就算了……怎么還會抽煙、說臟話呢!?
這完全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小戚啊!
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才分開了一周的時間,但是白秀景卻覺得小戚整個人都變了許多,就好像從頭到腳都換了個人一樣。
而且相比于從前對方那副乖巧安分的模樣,他似乎更喜歡現在這個像個炸毛小野貓一樣的小戚。
有自己的脾氣,會說會笑,從前的小戚連撒嬌都很少,更別提像這樣指著鼻子罵他。
然而白秀景看著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的小戚,卻怎么也生不起氣來。
甚至還隱隱有些暗自興奮和怦然心動。
此刻,白秀景迷戀的不再是小戚肖像冷月的漂亮容貌。
而是對方身上的這種帶刺的潑辣,就好像一株野玫瑰一樣,不再屬于他,但是卻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摘下。
白秀景怔怔看著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霧,翹著個二郎腿,手中夾著煙卻仍舊能夠將走位騷的起飛的小戚,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不知不覺加速。
冷家是書香世家,家教一向很嚴,冷月也是個乖寶寶,念書時候是好學生,長大之后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清冷美人,沒有任何緋聞或者是惡習纏身,反倒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人一樣。
別說是說句臟話了,在白秀景眼里的冷月簡直就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可是此刻的小戚卻頂著那張和冷月有五分相似的精致面容,罵罵咧咧地在峽谷里大殺四方,簡直就讓白秀景看呆了眼,根本都舍不得把視線從小戚身上挪開。
餐桌旁的尹南赫則淡淡收回了視線。
和自己弟弟從小朝夕相處長大,尹南赫怎么可能看不懂自己弟弟此刻的眼神意味著什么?
就好像是一個餓了很久的獵人終于看到了心儀的獵物那樣,興奮而又激動,甚至已經在思考著要如何捕獲對方。
許青則感覺有些頭痛,戚淮上輩子的酒量就不是特別好,經常喝多了就會放飛自我,譬如在酒吧里大跳脫.衣.艷.舞或者是和黑粉路人對罵吵架。
許青想了想,決定還是結束今天這場酒席,要不然喝醉了的戚淮可能還要鬧出什么麻煩來。
“時間不早了,大周末的還拉著你們加班也不合適,我們可以等下周工作日再詳聊。”
和酒桌旁的眾人打了個招呼后,許青走到沙發旁,湊在戚淮耳邊小聲道:“好了,結束了,咱們可以回家了,要不然你又該才藝表演了。”
戚淮沉迷游戲,只聽見了許青的最后一句話,蹭的一下就亮起了雙眼,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摔。
“才藝表演!?誰要才藝表演!?”戚淮環視包間一圈,卻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反倒是剛準備起身去門口衣架拿西裝外套的尹南赫則正好路過戚淮面前,有些迷惑地停下腳步。
戚淮卻以為尹南赫是在毛遂自薦,直接左手拽住尹南赫的衣袖,右手則成握拳狀,擺成一個小話筒的模樣,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小話筒舉到了尹南赫的嘴邊。
“南總!原來是您要表演才藝呀!那您就給我們唱個小曲兒吧!”戚淮興高采烈道。
尹南赫:“………………”
白秀景:“…………”
許青:“。”戚淮來之前就已經做好準備。
他知道此刻進辦公室的這兩個人分別是白秀景的母親和大哥,所以便也沒有繼續哭鬧。
畢竟,戚淮只是想從白秀景這里拿到他應該補償給原主的錢,而不是在其他人面前哭鬧丟人。
接過秘書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后,戚淮在沙發上乖巧坐下,謹慎打量著門口的巫麗莎和尹南赫。
看到尹南赫胸口的戚色小雛菊時,戚淮微微怔然了一瞬。
難道這個巫家大少爺——名聲在外的頂級鉆石巨佬還是自己的影迷?
不過,這個有些荒唐的念頭只是短暫出現在了戚淮腦海中一瞬后,就被他給拋諸腦后了。
人家堂堂身價千億的大總裁,估計才沒工夫像年輕人一樣追星的,估計是什么生活習慣或者是巧合吧?
戚淮之前去港城那邊出差的時候,就見過一些上流社會權貴有隨身佩戴胸花的習慣,大概是跟西方老外學的,而深城毗鄰港城,說不定也會有這種風俗習慣。
巫麗莎朝有些拘謹的戚淮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順手接過秘書從地上撿起來的支票,看了眼上面的數額。
看到白秀景給戚淮的支票上竟然只有二百萬,巫麗莎有些不贊同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
小景之前向來對他的這個小情人都很大方,幾千萬的別墅和豪車說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此刻只給人兩百萬的分手補償費實在是有些太不合適了。
畢竟這個孩子從十八歲就跟了小景,到現在也有一年多了,將他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小景。
而且除了這次的丑聞,這孩子從前也沒犯過什么嚴重的錯誤,一直都安守本分,甚至還勸著白秀景收了玩心,好好在集團里工作。
所以巫麗莎對小景的這個小情人還是有些憐惜之情的。
畢竟誰家的孩子還不是父母的心頭肉掌上寶呢?推己及人,巫麗莎不愿意太過趕盡殺絕。
只是如今小景好不容易才開始接手集團的事務,正是事業發展的上升期,絕對不能受到任何八卦緋聞和負面消息的影響。
所以她知道這件事情肯定還要是快刀斬亂麻,盡快解決掉這個麻煩。
要不然如果等到丑聞鬧大了,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時候,那可就不是拿錢就能解決的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后,巫夫人用眼神示意助理給自己拿來了一支鋼筆和一張新的支票,重新給戚淮寫了張兩千萬的支票。
“好孩子,可憐你了,這些錢是我們補償你的,你和小景還是好聚好散吧。”
原本還在默默垂淚的戚淮瞬間止住了眼淚,雙手接過了巫夫人助理給自己遞來的支票。
雖然這兩千萬對于原主兩個億的違約金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戚淮在此刻并不準備表現得太過貪心。
有來有往,細水長流,才能長久,總不能一下子就把吃相給擺的太過難看。
畢竟現在原主的爬床黑料還沒有澄清,甚至還可能影響到集團,所以巫家人對他的猜忌和厭惡肯定大于憐憫和同情。
眼下還不是繼續討債的好時機。
雖然白秀景是個一毛不拔的人渣鐵公雞,連給錢都只舍得掏兩百萬。
但可憐天下父母心,他還有一大家子的親朋好友,戚淮東砸一榔頭西敲一棒槌,總能慢慢把這兩個億給湊齊。
眼見戚淮將這兩千萬的支票仔細收好后,白秀景不耐煩地出言催促道:“你錢也拿到了,可以離開了吧?晚上記得去別墅把你的東西都拿走,現在我們要去開董事會了。”
戚淮并不搭理這只鐵公雞,而是徑自扭頭看向巫麗莎,一臉認真神情,擲地有聲地保證道。
“您放心,我和白秀景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走我的獨木橋!他走他的黃泉路!”
白秀景:?
辦公室里的秘書:“……”
還真就是條沒文化的九漏魚,連句話都說不利索。
暗自嫌棄自己昔日小情人的白秀景,并不知道戚淮這話就是故意氣他呢。
身為一個自幼在雙語文化中長大的混血ABC,巫麗莎沒聽出戚淮這話有什么問題。
反倒是已經走到門口的尹南赫聽到戚淮這句話,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回頭望了眼辦公室中的情形。
戚淮漂亮的臉蛋被擋在垂落的長發下。
落在他弟弟眼中時,這是一副狼狽、粗鄙且貪婪的可憎面目。
但尹南赫卻看到了戚淮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和狡黠,就像一只調皮搗蛋的小狐貍。
黑色西裝的胸襟前。
戚色小雛菊的花瓣輕微晃了晃。
恍惚間,尹南赫甚至好像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靈動而又鮮活,乖張且霸道地填滿了他的一顆心臟和全部生命。
卻又在猝不及防間,拋下自己獨自而去,帶走了有關他的隱秘回憶和深沉愛戀。
好的,戚淮顯然已經喝醉了,今天的這個酒席怕是不能善終了。
自己的人生苦痛卻是白秀景的人間理想,殷哲宇無言以對,只覺得力竭,他冷笑一聲,將車橫停在漢江大橋正中央。
“下車。”
“什、什么?”
“下車,滾回去,別讓我后悔。”殷哲宇語氣冰冷。
“哦哦。”飛馳中的汽車停穩后,白秀景的勇氣仿佛也回歸正常值,他哆哆嗦嗦下車,雙腳踩上土地的瞬間才升起一股真實感。
殷哲宇坐在車里,將槍探出車窗指著不斷前行的白秀景:“尹南赫。”
尹南赫下車盯住殷哲宇,無視對方手中的槍口淡淡道:“殺人就要贖罪。”
“贖罪?”殷哲宇嗤笑,“我殺掉的人都該死,包括你母親,懂嗎?那個只知道拿孩子出氣的瘋女人,哈!”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尹南赫垂眸抿唇,“她犯了錯,一直活在愧疚里,又被你派人殺掉,難道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殷哲宇突然大聲道,“她死了又能怎么樣?那種強忍著惡心長大的日子我過了十八年!你懂什么!?”
尹南赫咬牙,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疤痕:“過了十八年惡心日子的你以為只有你嗎?”
圍觀警察目露驚嚇。
殷哲宇突然閉嘴,下一秒他拉動手槍上的保險。一直靜立在側的戚淮登時擋在尹南赫面前,以保護姿態讓戀人站在自己身后,緊緊盯住殷哲宇。
殷哲宇噴笑出聲:“你愿意為他而死,是這個意思嗎?”
戚淮蹙眉沒說話。
殷哲宇緩緩出神道:“……原來愛一個人,是可以付出生命的。那他呢?他也可以為你而死嗎?早知如此殺敏京之前我該問問的,如果他愿意主動去死,就證明他是真的愛我,是不是?”
有點遺憾呢……
戚淮嘆息:“殷哲宇,愛不是等價交換,生意才是,別瘋了。”
殷哲宇“哦”了一聲,他看著尹南赫的眼睛,突然把槍放在下巴底下:“既然沒有人愛我,作為我唯一的家人,你至少該永遠記得我,對吧?”
尹南赫不可置信。
戚淮濃眉皺緊。
殷哲宇露出瘋狂的微笑。
下一瞬,戚淮轉身將尹南赫按在懷里,雙手捂住對方的耳朵。
砰——!
一聲槍響。
漢江大橋上,尚未被疏散離去的普通民眾發出驚聲尖叫,這樣一個瘋狂的人,似乎直至生命盡頭都想要一個足夠壯觀的句號。
所有故事至此落幕。
被戚淮死死按在懷里的尹南赫眼睫震顫,血親的消亡,即便堵住耳朵、沒有眼淚,也會在心里留下震撼的聲響。
白秀景被槍聲嚇得癱軟在地,他慘白著臉朝警察伺機辯白:“我都是被逼的,那些護照視頻是殷哲宇給我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是他威脅我……!”
尹南赫已經什么都不想聽了,他緊緊抱住戚淮,戚淮輕拍對方的脊背當做安撫,隨后,耳邊響起熟悉的任務結算聲。
【滴!恭喜任務者戚淮成功完成任務,救贖悲慘主角尹南赫,任務完成度100%。】
“原漫畫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戚淮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