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回到家,洗了個澡不僅將熱意洗沒了,也將將困意洗沒了。
干脆進了好段時間沒進的畫室。
將那張圖片投屏上去,虞卿開始臨摹。
越畫越清晰感受到席聽底子到底有多好。
這個高鼻梁,這個笑。
虞卿畫得太嗨了。
畫完畫,他拿著成品獨自欣賞了半天。
很完美。
放下畫紙,虞卿望著窗外的落日思考,明天要送席聽什么呢?
席聽下午上課,第二天一起來就去圖書館泡了一天。
他和幾個好友一起做了款游戲,最近正在試行,偶爾有問題還需要他們調試。
直到五點過他才放下手里的東西回寢室收拾東西。
拿起手機。
虞卿沒給他發過任何消息。
不過對方應該在上課,正常的。
席聽收拾好自己和朋友出門。
他們聚餐的地方在一家海鮮店。
到了目的地曹祿說:“誰選的地方這么有水平?”
席聽看著四周。
這家店周圍環境很好,道路兩側的梧桐看起來有幾十年了,說是遮天蔽日也不夸張,樹下一點炎熱都感覺不到,旁邊是個公園,公園中心有個湖,吹起的風很是舒服。
曹祿:“有品!賞。”
席聽嗤笑:“你賞?”
曹祿:“什么意思啊你?”
其他人也過來了:“壽星,這里。”
“隊長,快來。”
“曹祿。”
“你們倆站那說什么呢?”
席聽涼涼開口:“他說要賞選這個店的人。”
曹祿:“......”
“你這個人太無趣了。”
其他人笑起來。
“席聽不喝酒,那我們喝可樂,這種天氣,冰可樂是仙品。”
曹祿:“海鮮配可樂,絕配啊。”
席聽:“他嘲諷你們的品位。”
曹祿:“日,席聽你是不是想打架。”
“哈哈哈哈。”
“行了,快坐吧。”
幾個大男生坐在一起,談的話題就那幾種。
“隔壁系系花你們見過嗎?聽說是個冷美人。”
“沒見過,系花這種一聽就和我們無緣。”
“少來,席聽有緣啊。”
“隊長,你見過嗎?”
席聽:“沒有。”
“隊長沒見過是正常的,隊長天天五點一線的生活,宿舍,教室,圖書館,操場,食堂,沒了,沒見隊長去參加過別的活動。”
“席聽,操場上妹子多啊,有沒有給你告白的?”
席聽吃著東西:“沒有。”
曹祿:“沒有很正常,上次有個美女來要他微信,他拒絕了,操場上跑步打球倒是興致好得很,其他的跟要他命一樣。”
席聽喝了口冰可樂,嘴角勾起:“誹謗我?”
曹祿:“這是誹謗嗎?”
有人有感而發:“席聽,你簡直是圣人。”
酒色一樣不沾,還自律得可怕。
有個人猥瑣笑了兩聲:“現在不算圣人了。”
大家互看,想起來了。
“隊長,從沒見你和哪個女孩子走這么近。”
曹祿:“他陷進去了。”
“喲......”
“席聽你完了。”
“落入女孩子的手里了。”
席聽抬眼:“這么多你們不吃?”
大家頓時又是一陣調侃。
席聽埋頭吃。
有他帶頭,一個個注意力立刻回到餐桌上。
“慢點。”
“急著投胎啊。”
“你倒是留點給我啊。”
“你今天沒吃飯來啊?”
吃到后面席聽又去加了好幾道菜。
吃完一個個癱在椅子上。
有個男生突然道:“臥槽。”
其他人:“怎么了?”
那個男生:“有個舞會!要求是籃球賽小組每組的第一都得去。”
幾個人坐直:“舞會要跳舞吧?”
“不然呢?不跳舞叫什么舞會。”
“你會?”
“我不會啊?”
曹祿打了個嗝:“我看看。”
“藝術學院合辦,上臺邀請舞伴跳舞,加學分!可以邀請藝術學院的人跳舞也可以自帶舞伴,加學分啊,怎么說?”
“去!”
“不就是跳舞嗎,不會我也要上去扭兩下。”
“等我去學。”
曹祿問席聽:“你會跳舞嗎?”
席聽:“你看我像會的嗎?”
曹祿幸災樂禍:“到時候邀請你的人肯定不少,要丟人了。”
席聽看著日期,心里盤算了下。
“不擔心。”
曹祿:“喲,自信起來了。”
席聽:“你更年期到了?”
從昨天開始說話就是這個樣子。
曹祿肉笑皮不笑:“滾,老子正當年。”
席聽嘲諷笑了一下,恰好手機響了,他拿出來。
【哥哥,你在哪里呀?】
席聽:【你在哪?我來找你。】
虞卿看著小區門前的公園,隨手拍了一張照片:【在家門口。】
席聽望著公園的樣子問:【是銀湖公園嗎?】
虞卿詫異,席聽來過這里?
【哥哥這么厲害?一猜就猜到了。】
席聽:【我在這邊的海鮮店吃東西。】
海鮮店?
這附近最近的海鮮店在梧桐大道。
虞卿拎著東西往那邊走。
席聽:【我來找你。】
虞卿:【不急,哥哥慢慢的。】
席聽看著餐桌上的狼藉。
“走吧,回去吧。”
有人問:“去不去唱歌?”
席聽:“我不去了,你們去。”
曹祿:“他五音沒一個在調。”
席聽抬眼:“你今天熱衷于拆我臺啊。”
曹祿:“哪里的事。”
其他人過來打哈哈。
“曹祿是怎么了?”
“哈哈哈,打起來,去球場打。”
席聽跟著混了幾句。
曹祿:“懂什么,我這是嫉妒。”
席聽:“嫉妒什么?”
曹祿:“說好一起單身,結果你背叛了組織。”
席聽:“滾,誰跟你說好了。”
有人立刻跟著嚎:“我也單身,高中的時候都說好好讀書,大學就能談戀愛了,結果大學找鬼談!”
“別說了傷心。”
“席聽你是我們當中第一個脫單的。”
席聽看向說這句話的人:“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那人悶聲:“她甩我比我游戲甩狙還快還準。”
此話一出沉默了全部人。
幾人走出了店門,席聽想了想:“別想她了。”
那人嚎了一聲:“可我還愛她,她為什么甩我不甩別人呢,她心里肯定還是有我的。”
幾人再次沉默。
甩你大概是還談著吧,想甩別人也不能啊。
曹祿僵硬轉移話題:“話說你們去哪學跳舞?”
立刻有人附和:“跳舞?”
“你說那個活動啊,我決定去找藝術系的小姐姐教。”
“聰明啊。”
幾人站在店門口小心觀望著那個人的臉色,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
曹祿:“席聽你呢?你找誰教你跳舞?”
席聽看著手機,他給虞卿發消息讓虞卿給他位置虞卿沒回。
席聽:“不知道。”
“跳什么舞?”
一個甜美的聲音插進來,大家齊齊望過去。
樹下站著一位穿著短裙的女孩子。
jk制服,領口處一個藍色蝴蝶結,頭上也戴著一個相輝映的蝴蝶結。
可愛又清冷。
可愛是因為這身著裝,清冷是對方的長相和身高。
這種長相可以說是雌雄莫辨,不能說漂亮也不能說帥,就是美,很猖狂霸道的美,非常直觀。
對方眼睛很漂亮,不笑的時候自帶慵懶。
手里提著禮盒,大長腿,優越的身段,非常靚麗。
虞卿提著禮盒:“席聽,生日快樂。”
席聽心漏了一拍。
他接過禮盒:“怎么過來了,我準備去找你。”
虞卿笑起來,眼睛成了月牙:“哥哥,這邊我很熟,我找你比較快。”
說完他看著其他人:“你們好。”
剛剛還鬼哭狼嚎的幾人站姿都端正了。
“你好。”
“你好。”
虞卿:“打擾了,席聽哥哥我借走了。”
曹祿:“好的。”
其他人:“好的。”
席聽挑眉。
虞卿望著席聽:“哥哥,走吧。”
席聽跟著走,他給曹祿幾人說:“要去唱歌就去,記我的,走了。”
曹祿幾人睜著眼看著。
直到兩人沒了蹤影。
被甩的那個兄弟立刻放聲痛哭:“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求復合。”
另一個兄弟開口:“這種時候你好歹還能思念一下她,我們呢?我們連求復合的對象都沒有。”
幾人立刻抱作一團。
店內老板看了嚇了一跳,急忙去檢查自己的可樂。
沒錯啊,是可樂,沒加酒啊。
這幾人怎么喝可樂也能醉。
席聽跟著虞卿來到公園一棵海棠樹下。
旁邊就是湖水,樹下的長椅恰好能看見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明明春天就要結束了,席聽卻覺得像是剛來。
虞卿:“哥哥,生日快樂,祝愿你這一年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席聽:“謝謝。”
虞卿歪頭:“哥哥快看看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席聽打開禮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枝玫瑰。
玫瑰像是剛摘的,嬌艷欲滴。
虞卿笑著說:“這枝玫瑰是我種的,好幾年都沒開過花,我還以為它不能開花了,沒想到今年開花了,送給哥哥,希望哥哥所想如同這枝玫瑰一般,今年都能開花結果。”
送玫瑰是一件讓人誤會的事,但是這枝玫瑰的寓意如此美好,席聽收下了。
“謝謝,它開得很好,謝謝你愿意將它送給我。”
虞卿:“不用謝,哥哥,對我不用說謝的。”
席聽打開下面的盒子,屬實被驚艷了一下。
下面是張畫,畫的是他。
能看出是照著昨天那張陽光下的照片畫的。
但是又不一樣,是他卻又很新奇。
虞卿使用的色彩豐富了他。
虞卿:“哥哥,我給畫做了處理,下面有畫框,回去可以將畫掛起來。”
席聽贊嘆:“你太厲害了,畫得非常好。”
這個畫是他這種外行得不能再外行的人都能看出的復雜。
虞卿彎起嘴角:“哥哥喜歡就好。”
席聽目光從畫上移開,看著虞卿鄭重道謝:“這個肯定不容易畫,謝謝,我會好好珍藏的。”
虞卿眼尾一挑,笑得像個小狐貍。
他想起剛剛聽見的話題,他道:“哥哥,剛剛不是故意偷聽的,你要跳舞嗎?”
海棠花被吹落了一朵,恰好落在虞卿肩上,席聽看著對方的眼睛,想起選修課上老師說的那句《詩經》。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
席聽道:“有個活動需要跳舞。”
虞卿雙手合一撐在下巴處:“如果哥哥不嫌棄,我可以教你。”
席聽聞言:“你會跳?”
虞卿點頭:“是啊,高中課程有學過的,哥哥,我教你。”
席聽和虞卿對視。
他想說如果他的計劃順利的話,那天的舞會活動他參加不了。
那天的日期和游戲制作大賽相撞了。
虞卿在席聽面前行了個禮:“哥哥,我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
可能是春光太好,也可能是夕陽太美。
席聽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