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聽取了外賣回來，張瑯收干凈桌子自覺去盯著程序。
虞卿：“辛苦哥哥了。”
席聽：“你多吃點我就不辛苦。”
虞卿抬眼。
席聽：“你太瘦了。”
今天是長裙中袖還不明顯，他生日那天穿短裙，腿也瘦，腰也瘦，手也瘦。
虞卿覺得自己這個是正常身材啊。
張瑯聽著悄悄看了眼虞卿，很正常啊，臉上還是有肉感的，哪瘦了？
但是他沒說話，可能情人看對象和奶奶外婆看孫輩一樣，怎么都是瘦的。
虞卿：“好吧，我努力吃。”
席聽打開飯盒：“多吃點是在你飯量的基礎上，不是讓你勉強自己吃。”
虞卿假裝嘆氣：“可是有些飯菜就是不好吃啊，天氣太熱就會沒胃口啊，不怪我吃不多的哥哥。”
席聽好笑，他給虞卿遞筷子。
“人是鐵飯是鋼，快吃吧。”
虞卿這次很給面子，吃完了大半，東西是他自己點的，做得也還可以，他吃著很順心。
席聽望著剩下的空心菜問：“不喜歡這么做的空心菜？”
虞卿點頭。
席聽記住了。
“西紅柿炒空心菜吃嗎？酸甜口，不會很酸，提味的。”
虞卿想了想：“吃的吧。”
席聽又笑。
他將自己手里的飯吃完，將桌上收拾干凈。
虞卿這次連客套的讓我來都沒說，吃飽就有點懶。
席聽看著時間：“我送你回去。”
虞卿眨眼：“這就走了？”
席聽望時間：“抱歉，今天太耽擱你時間了，以后不會了，你下午要上課，乖一點。”
哦對，自己還在讀高中，下午要上課。
虞卿這一刻在深思，當初為什么要給自己設定這么一個高中生的形象，為了清純？
他和席聽對視，今天也在進步，好歹席聽能對他說出乖一點這種話了。
虞卿：“好吧哥哥。”
席聽四處看看，昨天虞卿的傘已經給虞卿帶回去了。
他在活動室找到傘，拿著送虞卿出門。
“你先看著，我一個小時后回來。”
張瑯：“行。”
出了教學樓，席聽撐開傘遮住虞卿。
虞卿：“哥哥，你們下午比賽是幾點呀，我是不是來不及看了。”
席聽：“以后還會有的。”
虞卿故作不開心，撒嬌：“這樣我就缺席了一場。”
席聽和虞卿對視：“真這么想看？”
虞卿點頭。
席聽思考了會兒：“我請人錄了給你。”
虞卿：“......”
為什么不讓他來。
他主動來又不好找理由。
席聽盯著虞卿，對方眼睛稍微睜大，嘴角抿著，兩側臉都有了不明顯的鼓包，他放軟聲音：“下午放學去好好吃飯，這樣一來一回很費時間，很累的。”
高三學習本來就累。
他哄著虞卿：“打完球我給你發消息好不好，第一時間告訴你結果。”
虞卿抬眼。
席聽：“不生氣了，今天都是我不好。”
虞卿：“沒有生氣。”
“我才不會生哥哥的氣。”
席聽想著剛剛那個樣子，失笑。
“嗯，沒有生氣。”
虞卿：“你笑我？”
席聽收起笑意：“沒有。”
虞卿皺眉：“哥哥你笑話我。”
席聽：“不是笑話，是覺得你剛剛的樣子很可愛。”
虞卿揚眉：“我可愛？”
席聽：“嗯，可愛。”
虞卿心想席聽午飯吃錯了吧。
“那我就不計較你剛剛笑我了。”
席聽：“謝謝，還好你大人大量。”
虞卿：“不用謝。”
席聽再看了眼時間：“我打車，是到你們學校門口還是你小區門口。”
虞卿：“小區門口。”
“不過為什么不能走著回去。”
席聽：“乖，一點半了。”
走著回去他怕虞卿來不及。
虞卿：“好吧，我乖。”
車還有四分鐘到，席聽讓虞卿拿著傘。
虞卿盯著席聽：“哥哥，你要讓我自己回去啊。”
席聽：“不是。”
虞卿看著席聽，席聽去旁邊水果店買了一盒洗干凈的車厘子回來。
他一只手接過傘，另一只手拿著車厘子：“吃一顆。”
虞卿高興撿了一顆吃。
“很甜。”
席聽：“你今天沒有睡午覺，為了防止下午困，一會兒拿著醒神。”
其實酸一點的水果更有效果，不過虞卿不吃酸的水果。
虞卿聞言給席聽喂了一顆：“謝謝哥哥，哥哥也吃。”
席聽低頭含過來，看著虞卿粉白的手指斂目，他直起身：“謝謝。”
虞卿找出紙張吐核，抬手：“哥哥，核吐這里。”
席聽：“好。”
吐了核，車也到了。
席聽關上傘給虞卿拉開車門，看著虞卿亮晶晶的眼睛，他莞爾，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上去，給司機報了手機尾號。
走路用二十分鐘的路程開車不過三分鐘。
虞卿一上車聞著車里那股說不上來是空氣清新劑還是車內飾的味道，沒了說話的欲望，含著一顆車厘子微微蹙眉。
席聽看著虞卿的樣子，盤算著自己大一這一年賺的錢勉強夠了，他高考完就學的車，一年馬上過去，該加快腳步買車了。
未來另一半喜歡散步回去和只能散步回去是兩回事。
而且自己的車更舒服，可以按照對方的喜好去裝飾。
到了地方，下了車后虞卿深呼吸。
席聽在旁邊便利店買了水擰開遞過去：“里面的味道讓你暈車？”
虞卿拿著水：“嗯，哥哥，都怪我小時候爬得不夠多。”
席聽知道那個說法，一歲前的小孩爬得越多越適應長大后越不容易暈車。
席聽想著虞卿小時候一小個四處爬，輕輕一笑：“下次我會更注意的。”
虞卿喝完了水：“這和哥哥又沒關系，是我自己體質不行。”
“好了，我原地復活了。”
席聽：“原地復活就好。”
“快去上課吧。”
虞卿拽著席聽衣服：“哥哥，不要忘記我們晚上的約定哦。”
席聽：“不會忘記的。”
虞卿展開笑顏：“哥哥再見。”
席聽：“嗯。”
席聽看著虞卿進了小區才原路返回。
等他回去，張瑯：“這么快？”
席聽：“打車比較快。”
張瑯：“學校還打車？”
席聽和張瑯對視。
張瑯眼里是清澈的問號。
席聽：“不是學校，送她回家。”
張瑯：“這么快？她家挺近啊。”
席聽：“嗯。”
張瑯多說了一句：“這么近打什么車，學校門口不是有自行車嗎？租一個送她回去唄，兩個人還浪漫。”
席聽一頓，反駁道：“不行，中午太陽很大。”
張瑯沉思：“也是。”
“女孩子都愛美，曬黑了不好看。”
“你不是說送她上課嗎？為什么要回家？”
席聽沉默了會兒。
“她今年高三。”
張瑯吃驚地張大嘴：“你厲害啊，她才高三？有點子東西。”
席聽莫名知道張瑯在說什么。
他過了會兒才道：“我也才19。”
張瑯：“！！！”
“我忘了。”
這么一想兩人如果是高中開始談戀愛的話，一個高三一個高二，現在一個大一另一個高三，似乎很正常。
因為虞卿的鄰居太牛了導致他下意識以為兩人關系這么好年紀應該相差不大，虞卿可能是大二大三的樣子，沒想到才高中，現在的高中生發育這么快嗎？要不是他身高有點爭氣，今天他都不敢站起來。
高中生這個氣質，席聽運氣也太好了。
張瑯語重心長：“好好談。”
“對人家小姑娘好點，體貼一點，不要打電話這種事都要人家主動，不然等她到了大學，接觸的人多了，你不對她好有的是人對她好，小姑娘看著眉清目秀的，你可不要辜負人家。”
席聽：“你多慮了。”
他還沒談。
張瑯還想說什么，席聽：“參賽本子改好了嗎？”
張瑯立刻蔫了：“還沒，上面說我們的創新點非常好，設計也很牛，得獎是肯定的，但是要沖刺我們想要的位置，還得改，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改，我看哪里都很完美。”
席聽：“我來。”
張瑯：“這個版本就是你改的，你不是說自己寫的東西哪里不完美自己看不出來嗎？”
席聽冷靜地問：“你看得出來？”
張瑯搖頭。
席聽：“你配合文案那邊更改，這個我想辦法。”
張瑯：“行。”
席聽改著文案，一改就到了下午五點半。
鬧鐘響起。
張瑯看時間：“快去比賽吧。”
席聽頓了會兒：“你去嗎？”
張瑯：“不差那0.1學分。”
席聽：“我是想請你給我錄個像拍個照。”
張瑯看著席聽：“什么時候你也這么自戀了？”
席聽：“給虞卿看，她今晚有晚自習要上課來不了。”
張瑯恍然大悟。
“行，坐久了去活動活動。”
席聽：“謝了。”
張瑯：“不用，我順便吃個飯。”
兩人鎖上活動室出門。
席聽在籃球場更衣室內換好衣服。
張瑯拿著席聽的手機開始錄像。
錄了一整場比賽還拍了不少照片。
球賽一結束席聽和對方選手握完手就朝著張瑯這邊跑過來。
張瑯將手機還給席聽：“技術就這樣了，只能達到看得清楚的地步，我吃飯去了。”
席聽：“謝了。”
張瑯起身走人。
席聽拿起手機拍了比分牌，照片連同視頻一起發給虞卿。
視頻發送有點慢，席聽看時間，六點四十，不知道虞卿上晚自習了沒有。
席聽打字：【結束了。】
【沒輸。】
虞卿在家收到消息，看見了比分牌，26比18，壓倒性的比分。
虞卿：“哥哥，你人呢？”
席聽聽著語音，他回：“我人在球場。”
虞卿勾唇，帶著笑意問：“怎么沒有你照片啊，都看不見你。”
席聽：“我給你發了視頻，張瑯錄的，有點慢還沒發過去。”
虞卿故意為難：“我現在就想看見你嘛哥哥，球賽人那么多，我只想看你。”
席聽一時沒回。
虞卿耐心等著，順手在畫紙上畫了畫。
等了好一會兒，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虞卿點開，笑得燦爛。
典型的直男自拍。
笑完他看著照片，真帥啊，這種角度都能這么帥。
“哥哥，你好可愛的。”
席聽聽完語音皺眉，可愛？他？
曹祿過來：“你還有這么臭美的一面啊？”
席聽：“嗯？”
曹祿：“我剛剛可是看見你自拍了。”
席聽：“哦。”
過了會兒席聽問：“我和可愛沾邊嗎？”
這個問題差點讓曹祿笑死在這里：“席聽，你覺得呢？”
“還可愛，哈哈哈哈哈。”
席聽淡定說：“虞卿說我可愛。”
曹祿笑聲卡住。
臉上笑容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