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幾天中原中也一直在跟進調(diào)查這件事,畢竟倉庫被炸對于港口黑手黨來說可不是可以被輕描淡寫地抹過去的事,利益的虧損放在一邊,不把背后的人揪出來,港口黑手黨的面子都沒地方放。
更別說還牽扯到了某位大人物,這事就更麻煩一些。
桃井梨用了一天左右的時間習(xí)慣適應(yīng)了失去觸覺的狀態(tài),不再有碰什么什么有稀碎的風(fēng)險,就被中原中也懷著不放心的態(tài)度放出去單獨工作了。
本來中原中也還擔(dān)心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出什么問題,畢竟失去觸覺這種事,就算是個普通人也得習(xí)慣一陣子,更別提他本身力量就控制不好,這下只會更麻煩。
不過事實證明桃井梨在這方面意外的靠譜,說沒問題就的確沒問題了,任務(wù)完成得干脆利落,一點毛病沒有。
那之后某天,桃井梨晚上回到公寓,就突然發(fā)現(xiàn)屋里大部分家具都換了。
他懷疑了一秒原先的家具難道是被他不小心弄壞了才換了新的,但一想不可能,這點數(shù)他心里還是有的。
“怎么了?”
手里拿著的電話傳來疑問的聲音,在確定家具應(yīng)該不是被他的鍋之后,桃井梨就直接在腦子里過濾掉了這件事,“沒事,你說。”
就在進門的前一刻,他剛剛接到了俠客的電話。
“那個叫桃井嵐的家伙應(yīng)該是真的在流星街。”
“不過我之前有點事耽誤了,今天才剛到流星街,和他錯過了。”俠客遺憾地道,“太可惜了,那個家伙前兩天還在流星街。只差一點就能直接活捉了。”
“前兩天?”桃井梨放鑰匙的手一頓,問道,“那現(xiàn)在呢?”
“還用想嗎,一不小心死了唄。”俠客隨口道。
“這么快就死了啊,”桃井梨其實也不怎么意外,只說道,“好吧。”
然后,他就跳過了這個話題,問起別的事來,“你之前不是說西索正在追你嗎,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俠客沉默了兩秒,語氣有點無奈地說道,“首先,那不叫追我,那叫追著我打,謝謝,雖然沒什么區(qū)別,但這說法還是有點容易讓人晚上做噩夢的。”
“其次,對自己的事上心點好不好,”他嘆了口氣,“你都不質(zhì)疑一下我說的是真是假的嗎?”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看來就是假的了?”桃井梨訕然一笑,要說對這件事,大概他真的還沒有俠客上心,俠客上心主要大概是出于好奇,而他......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么樣的心理。
大概就是能解決也行,不能的話,再這么下去最壞的結(jié)果也無非就是慢慢死掉,這個未來也沒什么不能接受,對他來說好像沒有什么非要活下去不可的理由,雖然也會為了活下去而努力,但真要說起來的話,生死都沒什么所謂。
“......騙你真沒意思。”俠客無聊地道,“沒死,頂著你的名頭在流星街混了幾天之后就銷聲匿跡了,不過這有點太扯了,等我再查一查吧。”
“——頂著我的名頭?”
“是啊,他們說你突然消失了大半個月,回來沒幾天就又失蹤了。”俠客劃重點道,“而且在這段時間中,沒有一個人產(chǎn)生懷疑。”
“這要是真的,看來你那個資料八成沒多真實,一個普通人在流星街能活下去都已經(jīng)很不錯了,還能在流星街冒充區(qū)長冒充得如魚得水,打死我也不信。”
雖說區(qū)長這頭銜實在沒什么大不了的,但的確,桃井梨也這么覺得。
“頂著他的名頭混了幾天”,是因為長得像而被誤認成他的概率不大,其他地方怎么樣他不知道,反正在流星街,因為長相一樣被誤認成他,還連續(xù)被誤認幾天什么的根本不可能,畢竟能在流星街混下去的多少都得有點眼力——尤其那個桃井嵐和他除了臉就沒有一樣的地方,這都能認錯,直接洗洗脖子找個地兒痛快自盡了吧。
而另一種可能就是桃井嵐在有意識地模仿冒充他,先不說僅靠相似的長相冒充一個人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從之前的資料看起來,他們除了長相相同,其他方面就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種人,有些東西能模仿,但有些東西是絕對模仿不出來的。
再說,雖然他覺得自己在流星街這些年混得是挺低調(diào)的,掛著個區(qū)長的名頭,除了每年去參加一次區(qū)長會議,基本上就是三不五時干掉幾個來找茬挑釁的,其他事一律不管——本來也是,流星街的區(qū)長本身也就只是個頭銜而已,流星街真正的掌控權(quán)都在長老會手里,區(qū)長說白了只是劃定好的一個區(qū)里實力最強者只要想得就能得到的頭銜,當初他也是誤打誤撞地當上了這個區(qū)長,不然以他的性格,如果區(qū)長這個位置很麻煩的話他才懶得坐。
不過盡管如此,他在流星街應(yīng)該也算小有名氣,認識他的人不少,想在流星街冒充他,難度絕對不小。
而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連見都沒見過,桃井嵐到底是憑什么能模仿偽裝他幾天都不被發(fā)現(xiàn)的?
所以,要么是這個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jīng)對他了如指掌,要么......或許是精神控制系的能力?
桃井梨正想著,就聽到電話中的聲音說道,“不過今天在忙旅團的事,我就只是順手打聽了一下,具體的等我有空了再查查,然后再說吧。”
“好,謝了,”桃井梨回過神,笑著道,“作為交換,要不下次幫你殺了西索?”
“哎,如果你還在這邊的世界的話還真想拜托你一下得了......”俠客隨口道,隨即他頓了頓,氣笑了一般地道,“話說為什么你聽起來一副默認我打不過他的樣子啊,有被冒犯到。”
桃井梨想了想,“因為這是事實?”
“......”
“沒事,想開點,”桃井梨安慰他道,“你是技術(shù)人員,用不著打得過他。”
“......謝謝。”俠客心想他真是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不過本來就是說著玩而已,他是有病了才會認真地和西索比戰(zhàn)斗力。
“不說這個了,”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你說你這次失去了觸覺?”
桃井梨“嗯”了一聲道,“對。”
“你自己上點心吧,這在之前從來沒有過吧?”俠客不知在做些什么,電話里傳來不間斷的敲擊鍵盤的聲音,俠客的聲音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一切突然的變化都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小心一點吧,說不定是離死又近了一步呢。”
桃井梨再次應(yīng)道,“嗯,我知道。”
當然了,這種事他自己當然知道,只不過這又不是在他掌控范圍內(nèi)的事,他上不上心有什么用呢。
那一句勸已經(jīng)是極限了,俠客不再多說,“總之,任務(wù)完成之前別死就是了。”
桃井梨一聽,“那件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居然還主動提起來。”
“?”俠客頓了一下,說道“突然來活了,先掛了,拜拜。”
說完,他就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桃井梨看著掛斷了的電話,呵呵一笑。
這會兒掛電話倒是掛得比誰都快。
他看了看電量,正好手機快沒電了,正打算去充電,就聽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頓了一下,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