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霜:“關系挺好?這真是池樾寫的?”
蕭夢琪:“哈哈池大校草怎么有這么逗的一面?”
喬青青:“他高中時明明很酷,沒想到竟然是個搞笑男。”
產后第三天,幾位閨蜜來醫院病房看望林梔年,林梔年的氣色已經比剛生完那會兒好不少,目光靈動,唇色和雙頰都逐漸紅潤起來。
她躺在床上,跟閨蜜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王思文:“我的梔子寶寶,你疼不疼?”
林梔年搖頭嘆氣:“疼……雖然打了無痛,但還是有感覺的。而且生完后還沒結束,不僅會宮縮痛,還要被醫生按肚子。”
林梔年一想到這兩天被醫生瘋狂抓著按肚子,秀氣的眉毛就緊緊蹙起來,渾身不適。
閨蜜們被嚇到面色鐵青。
“真那么可怕?”
“男人一時爽快,遭罪的卻是女人。”
“老娘絕對不生,再可愛的孩子,老娘看都不看一眼。”
就在閨蜜們同仇敵愾討伐害林梔年懷孕的池樾時,病房門“咔噠”一聲,從外面被打開。
一個淡粉色的嬰兒推床映入眼簾,嬰兒推床后站著五個大人,像守護神一樣將中間那張小小的推床保護在中間。
五個大人分別是崽崽的奶奶、崽崽的外婆、兩個月嫂以及一個醫院護士。
屋里屋外都沒料到雙方會有這么多人。
李素華做了個“噓”的動作:“寶寶剛去做聽力篩查,現在睡著了。”
奶奶張文麗一臉驕傲推著嬰兒床進入病房,身邊的人都搶不到這個推床的黃金位置。
只見小小一團正窩在嬰兒床上睡覺。她身上包裹著香芋紫色的小包巾,小腦袋戴著一頂同色系毛線帽,一只圓圓的小手從包巾里伸出來,乖巧地放在小臉邊。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這么小的嬰兒,忍不住上前圍觀。
四個女生的腦袋擠在一起,仔細瞧這位才剛出生三天的人類幼崽。
小家伙只露出小臉和小手在外面,肌膚鮮嫩粉糯,五官小巧精致,兩片唇瓣染著天然的櫻花粉,肉乎乎的小爪子握住圓圓的拳頭。
明亮的落地窗外恰好有一縷陽光灑入,崽崽的小鼻頭、高眉骨和小臉蛋就像涂了層天然的鉆石閃粉高光。
她穿著仙氣飄飄的香芋紫色小衣服,周身彌漫著一絲甜淡的奶香味。
可愛到驚人!
四位女生有種一秒淪陷的感覺。
但由于崽崽在睡覺,她們雖然激動死了,但只敢捂著嘴壓低聲音討論。
“太可愛了……”
“她真的好像一顆水蜜桃啊。”
“明明是湯圓!”
“國家不是鼓勵要孩子嗎?這個孩子我要了。”
大家看林梔年一眼,最終總結一句:“順產哪有順手快,寶寶你喜歡什么顏色的麻袋?”
幾個人輪流跟睡成香豬的崽崽拍照,臉上洋溢著第一次做姨姨的甜蜜笑容。
林梔年:???
不是吧你們?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林梔年冷眼瞧那四個得意忘形的閨蜜們。
敢情是她來負責生,然后她們來負責玩可愛的崽崽。
呵,這算盤打的真響。
張文麗和李素華這兩天難得沒有爭論拌嘴,她們一臉驕傲站在嬰兒床身側。
奶奶和外婆也覺得崽崽很可愛,可愛到爆炸那種。
病房眾人正盡興時,王阿姨朝大家抱歉笑笑:“探視時間到了。”
李素華和張文麗不滿地瞥向王阿姨,四位女生沒說話,但臉上也隱隱有些失落。
她們才來十五分鐘就要被趕走了。
王阿姨抹了把冷汗,硬著頭皮補充:“孩子和媽媽要休息。那個,孩子爸爸應該快回來了。”
聽到這句,李素華和張文麗都很微妙地閉了嘴。
池樾為了讓林梔年充分休息,這幾天嚴格控制探視人員和探視時間。
如果被池樾發現她們在病房里聚眾喧嘩吵鬧,這個男人是真的會發火。
張文麗很清楚兒子說一不二的性格,只好招呼大家走:“我們走吧,不要影響媽媽和寶寶休息了。”
楊霜:“等你出院回到家,我們再去看你。”
林梔年也無奈朝大家笑笑:“好。”
雖然池樾的安排對于親友來講有些不近人情,但產后的林梔年確實更喜歡安靜一點的環境,她目前需要的是靜養。
四位閨蜜分別在崽崽的小嬰兒床上塞紅包,又給林梔年送了幾袋月子補品,紛紛離開病房。
眾人離開后,林梔年又睡了一下。
期間她隱約聽到孩子哭的聲音和阿姨哄孩子的聲音,聲音很快又變小,林梔年闔沉的眼皮很重,沒有醒來。
再一次睡醒已經到了中午。
林梔年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池樾。
男人應該是剛到,他疊穿黑色皮衣和襯衫外套,內搭一件黑色長袖,立體深邃的五官帶著幾分野性的硬朗。
他看到林梔年醒了,脫下外套,問:“餓了嗎?吃點東西。”
林梔年懶洋洋“嗯”一聲。
池樾揭開保溫盒,挽起袖口,露出一條難以估價的天珠手串和半截紋身,他舀一勺清淡的魚膠湯,喂到林梔年嘴邊:“先喝點湯。”
這幾天,林梔年被投喂習慣了,她的每口飯菜都是這個男人一勺一勺喂進嘴里的。
她喝完一碗溫熱鮮美的魚膠湯,氣色愈發紅潤。
她左右環視,目光搜尋著崽崽。
只見小胖妞躺在床上正睡得安穩,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張開。
林梔年注意到,崽崽睡著時的眼線跟池樾像,屬于精致修長型。但每當崽崽睜眼時,眼睛卻跟林梔年像,母女倆都長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狗星星眼。
林梔年隔著一段距離,觀察著嬰兒床里的胖崽,又回眸打量男人。
她原本是想找他們五官的相似之處,卻發現池樾一直在望著她,池樾這兩天心情似乎都不是很明朗,總是用這種漆黑深邃的目光盯著她瞧。
林梔年疑惑地歪了歪頭。
池樾垂眸,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掩飾住眸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把保溫碗收起來,走去凈手,在路過嬰兒床時,深深凝視了窩著睡覺的崽崽一眼。
衛生間鏡前,池樾洗了把臉,細密水珠沿男人刀刻般的臉部輪廓往下滴落,他狹長的眼底遍布紅血絲,眼底縈繞著淡淡烏青。
他說不清當父親是什么感覺。
對于這個新生兒,他們才正式認識三天,關系還不太熟。
但他現在只要一閉上眼,就不由自主回憶起林梔年生產時蒼白的臉。
池樾只要想起林梔年曾經躺在那張產床上,他心中就生出一股無助孤冷的撕裂感。
那一刻,他真的擔心會失去她。
他甚至幫不了她一點。
這幾天他在病房陪床,但根本睡不著覺。
總是在夜深人靜醒來,像個變態一樣凝視著熟睡的女人,甚至要探一探林梔年的鼻息確認她是活的,他才松口氣,返回自己床上。
池樾出去后發現那個在嬰兒床上的崽崽已經醒了。
崽崽睜著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轉動著。
病房有一個可以曬太陽的窗臺,窗臺上鋪了一層軟綿綿的毛毯。雖然現在是冬季,但室內溫度有二十七度左右。
趙阿姨把雪團的包被和外衣脫了,僅穿著一條紙尿褲。
她把光溜溜的小胖妞放到窗臺毛毯上,讓她趴著曬背:“寶寶的黃疸值稍微有些偏高,給她曬一會兒太陽,可以降低黃疸值。”
池樾回到林梔年病床前,看到女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窗臺上,她嘴角漾起溫軟的微笑,正在跟崽崽商量取名字的事。
“叫你胖妞好不好?”
崽崽沒什么反應,背影囂張極了。
“那叫你肉包子?”
崽崽用屁屁朝向所有大人,球一樣的背影十分傲嬌。
林梔年糾結時,她稍微撐坐起身,從這個角度透過窗戶往下望,可以看到醫院院子里鋪了一層厚積雪。
昨晚半夜下了一場大雪,今日雪后初霽,陽光明媚。
金色陽光,潔白雪地,軟糯崽崽。
趴在窗臺上的這只崽就像用積雪捏成的一個小手辦。
林梔年靈光一閃道:“不如,就叫你雪團吧!”
崽崽小手指動了動,奶乎乎“嗷嗚”了一聲。
雪團對自己的新名字還算滿意。
就這樣吧,反正以大人的文化水平,他們暫時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惹到窩,你們可算是踩到棉花啦!
解決完取名問題,林梔年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她忙吩咐池樾:“快拿手機拍下來,崽崽曬太陽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池樾應一句“嗯”,但他不理解這究竟有什么可愛?人類嬰兒不都是這樣嗎?
但他還是站起來,捎上手機走到窗臺邊。
窗外雪地反射的陽光在一瞬間刺閃了他的雙眼。
池樾瞇了瞇眼,仔細瞧這位正在曬太陽的崽崽。
小家伙連僅剩的紙尿褲也被摘了。
她趴在軟乎乎的毛毯上,全身光溜溜的,小身板圓滾滾,皮膚粉白粉白,仔細一看,身上還覆著一層淺淺的絨毛。
像一顆毛茸茸的、不知道從哪里逃出來的水蜜桃。
池樾不由輕笑一聲,給水蜜桃本桃拍了照片,發給林梔年。
林梔年接收到高清版崽崽曬太陽照。
她笑著說:“雪團好像小毛桃,哦不,應該叫她嬰桃!”
池樾:……
兩位阿姨:……
林梔年沒有把后半句說出來。
她星星眼看著自己的胖寶,心中十分感慨。
長成這樣,你就說這能怨妖怪喜歡吃小孩嗎??
這個品名叫嬰桃的小東西,
她、也、好、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