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林雙語易感期
既然這生辰宴是為了沖喜, 自然辦得很盛大,趕得上整歲的規模了,請的人也很多。
反正林嵐跟林雙語說, 江城裴家這邊的人能去的都會去。
葉宣寧愿在家陪孫子也懶得去露面, 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拒絕了, 他現在是家主的伴侶,家主還是出了名的懼內,誰也不敢對他這個無禮的行為置喙什么。
裴珩也擺架子,只打算在最后的時候過去露個面。
林雙語這次不用避著誰,終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和裴寂川一塊出現在宴會上。
裴寂川既是長子長孫,又是家主裴珩的獨子,不出意外也是未來家主的唯一繼承人,地位舉足輕重。
他一出現在宴會上,就引起了場內全部賓客的注意。
看到挽著他手的林雙語, 除了江城的裴家人, 其他人皆是一臉震驚加茫然。
震驚的是, 裴寂川這從來獨來獨往,誰敢往他身邊湊都會被他無差別冷臉攻擊, 這么多年來一個身邊人沒有的大少爺,居然破天荒地帶人了。
而且,那男的那么漂亮, 還挽著裴寂川的手,看起來不像是兄弟或朋友。
茫然的是,這人誰啊,怎么完全沒見過。
裴老爺子被人用輪椅推著, 也不知道是化了妝還是優越的醫療條件吊命效果好,總之看著挺精神, 還能禍害遺幾年的樣子。
他正在休息日休息,聽說裴寂川來了,他讓人去把他請過來。
他原本還沒死心,想繼續撮合裴寂川和方染,結果看到裴寂川帶了個漂亮的青年出現,心里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爺爺,”外人面前,裴寂川面子功夫做得還可以,“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林雙語。”
休息室里三房四房的人都在,見裴寂川帶人來,他們就有所猜測,可聽到裴寂川介紹用的詞是愛人,還是很驚詫,打量的目光齊齊朝這個陌生的漂亮青年看去。
林雙語在極夜那種地方被那么多人看,都不怯場,這種小場面,更是輕松拿捏,他已經聽裴寂川科普過這位老爺子了,把他歸類為“一丘之貉”的裴家人,淡淡地沖裴老爺子點點頭。
“爺爺好。”
老爺子臉都綠了。
他幾個月前才威脅過裴寂川,本以為裴寂川回去后起碼會考慮考慮,畢竟割腺體這種事情,和閹割也沒什么大不同了,肯定會遭人恥笑的,到時候他怎么立威。
結果沒想到裴寂川干脆找了個“愛人”回來,明明白白地表面自己的立場。
裴寂川的小叔看著林雙語,干笑:“這位林先生看著挺面生,是寂川在江城認識的?家里做什么的?”
“他沒家也沒業,小叔可以送兩家公司當見面禮。”
“瞧你說的,你父親手上資產無數,肯定已經送了不少,林先生哪里瞧得上我手頭上這三瓜兩棗的。”
林雙語笑瞇瞇:“我看得上的小叔。”
小叔:“”
“我見過你!”裴寂川三叔的小兒子忽然開口,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之前我去赫叔家玩的時候,你也在,但你”那少年看了眼裴寂川,不敢說話了。
裴老爺子立刻看出有內情,鼓勵地看向自己的孫子:“沒事,宇川,你說。”
裴宇川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咽了口口水:“我也是聽星辰哥說的,就他是個Alpha。”
Alpha?眾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林雙語和裴寂川。
裴老爺子笑了:“你為了騙我,連演員都找上了,你很行啊裴寂川。”
裴寂川面不改色:“誰規定我的伴侶不能是Alpha?同A戀沒見過?”
眾人:???
裴老爺子哼笑:“同A戀?你的信息素答應嗎,你的易感期答應嗎?別妄想了,你壓根離不開Omega。”
“不試試怎么知道,”裴寂川難得地笑了下,“希望您能活到那天,爺爺。”
在老爺子生氣地拍輪椅聲中,裴寂川帶林雙語離開了休息室。
“你不怕把他氣死啊?”林雙語忍不住小聲問。
裴寂川嗤笑:“放心,死不了。”
“”不愧是大家族,家庭關系就是復雜。
他們回到會場,裴大少畢竟是大人物,很快就被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了,林雙語陪著他交際了一會,聽他們聊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生意上的內容,無聊得想摳腳了。
林雙語打眼一掃,看到了他媽,裴赫這會兒不知道干嘛去了,沒跟林嵐在一起,林雙語立刻跟裴寂川說了一聲,徑自朝林嵐走去。
林嵐看到自己的兒子一身高定西裝,比那些從小泡在金銀堆里的少爺們還要精致好看,想到裴寂川今天大大方方地帶他出席這么重要的宴會,心里高興裴寂川能這樣待他。
“怎么不陪大少爺應酬?”林嵐問。
“我有點事情跟你說,我們去那邊休息室吧。”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休息室,林雙語關上門,從衣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林嵐面前。
“這是做什么?”林嵐不解。
“這里面有100萬,是我這些年畫畫,還有出版畫冊攢的,您給裴叔。”
林雙語大學四年,除了學習,就是在接單賺錢,攢了一點,只不過他喜歡女裝,在這上面花了不少,一直到前陣子一個畫集出版的尾款到了,才湊到了80萬。
他本來是打算靠畫畫繼續再攢一年半載的,但這次見到林嵐,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又不想去那個裴家,于是又厚著臉皮向裴寂川借了20萬,湊了一百萬。
當然葉宣他們給了那么多錢,他可以隨便拿點來湊,可林雙語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就想用自己賺的錢還清這筆債務。
其實嚴格算下來,林雙語就初中一年、高中三年和大一的時候有用裴赫的錢,而且他用錢從不大手大腳,再怎么花也花不掉100萬。
但,教育費用也是錢,衣食住行也是錢,甚至林嵐不嫁給裴赫,他高中有沒有條件去報名昂貴的美術班還不好說。
這一百萬,是林雙語加上了對裴赫的感恩。
當然,這感恩之情不多,加起來也就值一百萬。
林嵐臉色復雜:“你是不是把你裴叔想得太勢利了,他從沒要你還錢的意思。”
“我知道,但我畢竟跟他無親無故的,他也沒義務養我,把這筆養育之恩還清了,我心里也好受一點。”
林嵐一愣。
“希望您理解我。”林雙語又說。
林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卡接過來:“行,我轉交給他吧。”
“謝謝媽。”
林嵐勉強笑了下,其實說是還養育之恩,更多的是和裴家劃清界限的意思,她除非和裴赫離婚,不然也是裴家人,也屬于劃清界限那一掛。
林雙語沖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休息室。
回到會場,居然沒看到裴寂川,正在這時,一個服務員走過來,禮貌對林雙語說:“林先生,裴大少說他接個電話,讓您去那邊等他一會,他很快就回來。”
服務員指了指會場旁邊的半開放式休息區。
今天的宴會是酒會形勢的,旁邊設立了不少半開放式休息區,供客人站累了休息,或者坐下來交談。
這種空間既能觀察酒會現場的實況,又能很好地阻隔他人窺探的視線,里面有什么動靜外面的人隨便能注意到,不會不安全。
林雙語跟酒會上的人都不認識,于是跟侍者到休息區。
剛坐下來,又進來一個男人,那男人沖他笑了下:“不介意我在這里休息一會吧。”
林雙語玩著手機,無所謂地點了下頭。
男人身上噴著香水,林雙語聞了一會,略感不適,正要起身離開,忽然感覺身體有點發熱。
不好,這感覺林雙語太熟悉了,是要進易感期的征兆!
之前他懷孕沒有過易感期,據說Omega生完孩子要六個月后,才會迎來新一次發情期,他以為Alpha也一樣,沒想到這才兩個多月,就來了?
林雙語身上沒準備抑制劑,他剛要出去看看裴寂川是否回來了,那個男人忽然抓住他的手,冰涼的手指如毒蛇一般爬上他的手臂。
“帥哥,別走啊,你都易感期了,不想要個Omega幫你緩解一下嗎?”
隨著他的話落音,一股濃郁香甜的Omega信息素在空氣中爆發開來。
這男人其貌不揚,但他的信息素,居然比裴星辰那個萬人迷還要好聞,林雙語這種弱A根本抵擋不住,一瞬間差點就要順著本能,去抓Omega的手。
林雙語咬了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了些,他和裴寂川有設想過老頭子會用一些臟手段,但都以為是會讓裴寂川和那個方染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他們會對他下手。
畢竟就算沒了他,裴寂川也還能找別人,反正不可能是方染。
這樣老頭子他們非但成不了事,還會因此惹怒裴寂川,讓他有理由找他們清算。
男人把脖頸湊過來:“香不香,是不是很想咬?來,給你咬。”
林雙語看著那一截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雪白脖頸,眼神漸漸迷離。
濃郁的信息素,如同跗骨之蛆,尤其是那那男人的手,一路撩撥似地往他手臂上攀爬,所到之處,都帶起一陣戰栗。
“來啊,快標記我。”男人又把脖子湊過來了一點。
林雙語眼中只剩重重的情欲,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男人的肩膀,男人眼中剛閃過一絲得逞,忽然感覺脖子一痛——林雙語的手居然掐住了他脖子,隨即一扯一摜。
這時候外面的人聞到這里濃郁的信息素味道,都趕過來,就看到林雙語把一個男人狠狠地摜在地上。
林雙語腳踩在那個男人的背上,讓他爬不起來。
他的掌心和舌尖都是他自己掐咬出來的血,目光兇戾地看向人群,眾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林雙語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正要拿出手機給裴寂川打電話,就見裴寂川撥開人群走進來,林雙語表情一松,強撐的那一點理智消耗殆盡,身體一軟,任憑裴寂川抱住他。
裴寂川接了個合作方的電話,對方只說了一會生意上的事情,開始漫無目的地東拉西扯時,他就感覺不對勁了,快速回到會場,就見到這一幕,簡直要怒氣沖天。
“看什么,還不趕緊把他丟出去!”
這么濃郁的Omega信息素,一些客人也有受影響,會場一片烏煙瘴氣,兩個Beta侍者和客人一塊把地上的Omega抬著丟進有刷阻隔材料的休息日,又有人拿出阻隔劑噴。
林雙語已經完全進入易感期,信息素也不可控制地逸散出來。
每一個Alpha信息素的濃度不同,對抑制劑的注入劑量都有嚴格配比,林雙語根本沒防著易感期這事,連抑制劑都沒帶。
大家聞到他的信息素,都神色各異,第一裴寂川大大方方地介紹是愛人,沒料到他居然是個Alpha,也不知道裴寂川是個同A戀,還是林雙語在裝O欺騙裴寂川感情。
第二沒料到他的信息素難聞至此,就算裴寂川是同A戀,聞到這么難聞的信息素味道,也興致全無了吧。
不少人居然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等著看林雙語被裴大少嫌棄。
最喜歡看一個人被抬到高處又跌落的戲碼了。
林嵐這時候也才發現這里的事情,趕緊走過來,一下看懂了是林雙語易感期了,她擔心裴寂川嫌棄林雙語,正要過去解圍先把林雙語帶走,讓他不會難堪,卻在抬腳的下一秒愣住。
只見裴寂川半蹲著抱住林雙語的上半身,把頭埋到他的后脖頸處,咬開他正在瘋狂往外傾瀉信息素的腺體。
接著,他含住林雙語的腺體,開始吮取他的信息素。
這是一種緩解易感期的有效方式,能很大程度地分走Alpha身上的信息素,一般用于AB情侶間。
因為Beta沒腺體無法標記,如果Alpha易感期難受,Beta就能這樣幫自己的愛人。
可同源信息素相斥,光是聞到,都已經令人煩躁難受了,用嘴吮吸,有人曾形容過這種感覺,就像在干嚼刀片。
而高高在上的裴大少爺,居然就當著眾人的面,親自嚼這些刀片。
還是又苦又澀的刀片。
其實裴寂川原本可以抱著林雙語進了休息日,在隱秘些的空間完成這些,但他知道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今天他不拿一個態度出來,林雙語以后始終得不到他該有的尊重。
所以他用行動告訴眾人,他有多喜歡林雙語,愿意為他做到什么樣的程度,讓大家清楚林雙語不是一個簡單的對象或者床伴,而是他孩子的生父。
他會直起脊背,穿上鎧甲,為他抗下一切苦難的愛人
——
林雙語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醫生應該給他打過適合劑量的抑制劑,身上那種狂躁想發泄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他手臂上還打著點滴,也不知道為什么易感期需要打點滴。
裴寂川這時從外面推門進來,見他坐起來,問:“還難受嗎?”
林雙語剛想說話,發現自己舌頭疼得要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窩佘偷則摸了(我舌頭怎么了)?”林雙語大著舌頭問。
“不記得了?你自己咬的,你可真行,舌頭險些給你咬斷。”
“……”有這么夸張?林雙語氣呼呼,“窩布腰就四身了(我不咬就失身了)。”
裴寂川在他旁邊坐下來:“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他一直以為老爺子肯定會沖著他來。
林雙語:“腳叭叭(叫爸爸)。”
“舌頭都大了還嘴貧,別說話了,休息一會,等消炎針打完就回去。”
林雙語原本還想問壽宴的事,舌頭這樣子就懶得張嘴了,反正后面都會知道的。
他沒有換病號服,西服的褲子上還系著皮帶,躺下時硌著腰很不舒服。
他說話不方便,拿出手機打字,讓裴寂川幫他把皮帶抽了。
裴寂川看完他打的字,目光落在林雙語那一截腰線上。
林雙語身上穿著襯衫和西褲,襯衫扎在褲子里,皮帶卡到了最里面的那個扣眼,細得仿佛不盈一握。
不愧是能讓萬千Alpha為之折腰的Liln,這腰裴寂川情不自禁捻了一下指尖,懷疑他用兩只手就可以掐住。
一點都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
難怪以前林雙語會想減肥,原來他的腰瘦的時候,細成這樣。
裴寂川把目光從林雙語那一截腰上撕下來,手伸過去,手指搭在林雙語的皮帶扣上。
“咔噠”一聲,修長的手指推開了皮帶扣。
氣氛好像一瞬間變得有點曖昧。
裴寂川喉結滾了一下,把皮帶解開,從林雙語腰間抽出來。
皮帶一解開,西裝褲就往下滑,好在林雙語坐著的,滑不到哪里去。
“差這么多,怎么做事的。”裴寂川皺眉。
林雙語這套西服是定做的,裁縫過來量了尺寸,回去手工縫制。
給他們做西裝這個公司是老牌西裝世家,歷史可以追溯到30年代,裁縫們都是嚴格培訓的,照理說根本不會出現這么大的偏差。
林雙語不自在地垂下眼,在手機上打字給他看。
【我之前剛生完孩子,又坐月子補得多,肚子沒消下去,現在身材慢慢恢復了,所以才大了】
“”裴寂川的目光又情不自禁落在他的腰上,忍了下,沒忍住,說,“要不要幫你用胸針別一下,防掉?”
其實不會掉,可以卡在胯上,但那樣就露出內褲了,很不斯文。
想了想,林雙語同意了。
胸針是別在西裝胸口,現成的。
裴寂川摘下胸針放一邊,這才伸出手,提住他褲子的兩邊,幫他重新把褲子提到腰處。
借著這個機會,裴寂川迅速又手指測了下林雙語的腰,沒有他兩只手能握住那么夸張,但絕對比一般男性的細很多。
難怪扮女裝從沒被懷疑過。
測完,裴寂川的手指把多出的布料從兩邊捏緊,把長出來的一截控到前面來,這期間,他的手指難免觸碰到林雙語的腰。
有意或無意地,碰了好幾下。
腰原本就是林雙語的敏感點,何況還是被裴寂川碰,簡直要炸。
幾秒后,林雙語猛地握住裴寂川的手臂。
裴寂川垂眸看他:“怎么?”
林雙語聲音里帶上了點鼻音,舌頭都不大了:“癢。”
裴寂川“哦”了一聲,手指卻故意似的,在他腰線上一下一下地摩挲。
林雙語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想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扯開,但扯的力道又不是那么明顯,反而更像是被磨得腰軟,在靠著裴寂川的手臂支撐。
“固了(夠了)。”林雙語警告他。
話才落音,裴寂川的手一用力,摟著林雙語的腰,讓他坐在自己的懷里,一邊輕吻著他的臉頰脖頸,一邊把襯衫扯出來,指尖從底下探進去。
寬松的西裝褲簡直方便了男人的為所欲為,裴寂川的手在林雙語腰側和下腹流連,指尖猶如帶了火,蹭到哪里,滾燙的灼熱就燒到哪里。
直到那手蹭到他的內褲邊緣,干燥的指尖剛挑開那薄薄的布料,被林雙語猛地按住。
“會,會……喲人勒。(會有人來)”
這是在醫院,病房門大開著,隨時有病人護士經過,一點隱私都沒有。
林雙語臉頰緋紅,眼中泛著光,說話的聲音像是在嬌喘,一下一下都在刺激著Alpha的神經。
裴寂川用盡畢生的克制力,才把手從他內褲邊緣抽出來。
第52章 哥哥~你今晚有空嗎?
裴寂川稍微打開了一點病房的窗戶, 讓曖昧的氣氛消減下去。
回到床邊時,林雙語已經躺下了,眼睛閉著, 睡沒睡著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裴寂川伸手幫他把被子蓋好, 剛提起被角, 就見躺著的人身體微不可查地緊繃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當做沒看到,拉好被子。
察覺到裴寂川遠離的氣息,林雙語的身體悄悄放松下來。
臭男人太陰險了!
雖然打了抑制劑,可畢竟是被強制引發的易感期,身體還是很疲憊,不一會兒林雙語就沉沉地睡去。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葉宣和裴珩過來了, 看到林雙語睡著了, 都不約而同地放輕了腳步,又給裴寂川使眼色。
裴寂川看了眼林雙語掛的水, 還有一半多,而且有警報器,于是跟他們到了隔壁的家屬休息室。
病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 裴寂川低聲吩咐:“誰來都不準放進去,他醒了到隔壁休息室找我。”
兩個保鏢:“是。”
父子三人和裴珩的助理一塊進了休息室,葉宣問:“雙語怎么樣?”
“打了抑制劑,身體沒什么大礙, 就是舌頭被他自己咬的傷口很深,正在打消炎藥。”
葉宣點了點頭, 裴珩這時問:“生嚼刀片,什么感覺?”
裴寂川說了個冷笑話:“孜然味,嘎嘣脆。”
就跟林雙語的腺體承受他的信息素一樣,那種感覺一開始不太好,可因為是喜歡人的信息素,漸漸地就有些上頭。
除了事后嘴巴麻了一段時間,無不良反應。
這個冷笑話把休息室的空氣都凍冷了三分,葉宣面無表情地說:“你喜歡就行。”
他自己選的,他們兩個做父親的都不會干涉。
反正天塌下來,他自己會頂著。
裴寂川看向裴珩的助理:“白助理,原委調查清楚了么?”
白助理:“是裴四爺,裴四爺自稱是看您不爽很久了,他覺得您是完美主義,肯定容忍不了自己的愛人被別人染指,才使了這么一出來惡心您。”
對,就是惡心。
林雙語就算真被那個Omega的信息素引誘,最多也就是對他進行腺體標記,因此選的作案地點也是半開放的休息室,這樣子既能讓林雙語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失態出丑,丟裴寂川的臉,又能狠狠地惡心他一把,一舉兩得。
又蠢又毒。
裴寂川問:“雙語會忽然進易感期,也是人為的?”
“是的,用的這個。”
白助理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裴寂川看,那是一瓶看起來像香水的東西。
“這個據說是國外來的藥物,聞著像香水,可以迅速讓人進入易感期,是違禁藥物。”
難怪,裴寂川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他猜測老爺子原本是計劃想辦法讓他跟方染處一塊,讓他用信息素誘使自己進入易感期,對他進行標記,這次參加壽宴,也是想將計就計,抓住他們的小辮子給他們一個大的教訓,省得老不死在那里瞎蹦跶禍害人。
誰也沒料到,他小叔會對林雙語下手。
不過老頭最喜歡他四叔,借著這次機會,狠狠教訓一頓他小叔,也能把老頭氣夠嗆。
他們不是最喜歡在性別腺體上做文章么,干脆找人把他小叔腺體廢掉,讓老頭心疼一下。
裴寂川打定主意,冷冷看向他的父親。
裴珩立刻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輕饒他的,這次絕對會讓他們脫一層皮。”
裴寂川當然知道他爸的手段,也沒把自己的主意說出來,只是問:“當時宴會已經進行一半了,您怎么還沒到。”
就算裴珩只是過去露個臉,當時也該出現了。
說不定有他這個家主在那里壓著,他們就不敢對林雙語下手了。
裴珩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偷偷瞟了眼葉宣,裴寂川看了眼他,又看向自己的爸,就見葉宣還是凍著一張臉看向別處,但耳尖都紅了。
裴寂川:“”
行了,知道他們如膠似漆了。
林雙語掛完水時,天色已經不早了,由于明天還要換藥,索性就在醫院住了一晚。
隔日醒來,他的舌頭依舊很疼,好在說話總算不大舌頭了,只是這兩天沒法正常吃飯,只能吃流食,也是遭老罪了。
回去的路上,林雙語沉默看著車外面。
裴寂川想開口逗他說話,又擔心他舌頭疼不想說。
如此相對無言了十幾分鐘吧,林雙語忽然開口:“我昨天是不是讓你在那些有錢人面前丟臉了。”
裴寂川:???
裴寂川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林雙語會說出來的話?
林雙語是什么人,除了他還沒掉馬時,裝過一段時間的孫子,之后在他面前都是當爹的。
就算在裴家當繼子那幾年,他裝木訥裝寡言,都是因為不想讓他媽難做,但在他心里,他從沒覺得他低誰一等,更不覺得他會給誰丟人。
裴寂川甚至認為Liln才是林雙語最真實的面,是給人一巴掌還要讓人家說謝謝的女王。
很難想象,林雙語會說出這么卑微的話來。
裴寂川沒有急于表明什么,而是問:“為什么這樣問?”
“我”林雙語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我是低級Alpha,信息素也難聞。”
裴寂川是頂豪裴家的大少爺,天生富貴,高高在上,什么都是最好的。
這樣金枝玉葉的一個人,偏偏找了個Alpha伴侶,還是很低級的Alpha,昨天他難聞的信息素應該傳遍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吧。
應該讓那些上流社會的人笑掉大牙了吧。
林雙語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想,明明他以前一點都不內耗的性格,無論別人怎么嘲諷他冒牌少爺,說他土包子,上不得臺面,他都不屑一顧。
偏偏這次,他忽然就自卑了。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說不定是他內心,一直自卑于自己是個信息素難聞的低級Alpha吧。
裴寂川斟酌了一下,說:“對我來說,我喜歡的人是你,跟你是什么樣的Alpha沒關系,我從沒覺得你信息素難聞,更不會覺得你丟臉。”
這話卻并沒有戳到林雙語那根敏感的小神經。
他的手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扣著車窗的升起按鈕,“哦”了一聲。
“昨天,”林雙語又開口,這次他笑了下,自嘲般說,“我是不是很難看啊,有沒有失態?”
林雙語受了高濃度的Omega信息素刺激,又進入了易感期,等裴寂川出現后,他基本就處于失去意識狀態了,完全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
但一個進入易感期,滿腦子只有標記的Alpha,想必也不會太好看。
說不定逮著現場哪位被他信息素影響,泄露了一點信息素的Omega就撲上去了。
裴寂川頓了下,說:“沒有,你之后基本就暈過去了,沒失態。”
這樣啊還好,沒鬧得太難看。
車廂又陷入一片安靜。
司機是在裴家開了十幾年車的老司機,雖不像滿姨那樣老資格,可也算是看著裴寂川長大的,聽到自家少爺和林雙語的對話,他都要急死了。
這時候謙虛啥啊,趕緊把你在后面的壯舉拿出來邀功啊,這樣子才能拿下老婆啊!
見他們都沉默,司機忍不住替裴寂川長嘴道:“少爺對您可上心了,昨天您突然進入易感期,信息素失控,少爺當著眾人的面用嘴幫您把過載的信息素吮取走的。”
林雙語一愣,猛地看向裴寂川。
裴寂川皺了一下眉,不過沒責怪司機的多嘴,只是輕咳一聲說:“我怕你太難受。”
林雙語還是看著他,難怪他一點痛苦的記憶都沒有。
因為他就沒痛苦過,全由裴寂川給他承擔了。
他自己是Alpha,最理解同源信息素會有多讓人痛苦,即便是腺體這種天生儲存信息素的部位,一開始裴寂川給他注入信息素時,他還是感覺很不適。
裴寂川居然敢在他信息素溢出最洶涌的易感期上嘴,那跟吞刀片有什么區別!
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面,這是裴寂川在表明他的態度。
孩子出生那天,他讓他不用為父則強,他給他們做鎧甲。
而這,是裴寂川給他最堅硬的鎧甲。
這一刻,什么自卑、難過的情緒仿佛都成了云煙,隨風消散。
低級Alpha又怎么樣,信息素難聞又怎么樣,有人喜歡就行了。
“那你難受嗎?”林雙語看著他,問道。
裴寂川想說不難受,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有一點,你要不要安慰一下我?”
這時候林雙語應該順著他的話問怎么安慰,可想到裴寂川剛剛那司機不說,都不打算讓他知道,要當孤膽英雄的樣子,又很氣。
林雙語把臉一偏:“疼死你算了!”
裴寂川:“”
老婆總不按常理出牌怎么辦?
車后座又恢復了安靜,半晌后,林雙語感覺指尖有點癢,似乎有什么在戳他的手指。
那是裴寂川的手指。
他強硬地拉開他的食指,然后擠進去,勾住。
林雙語的目光動了動,不過沒有甩開他,二人就一個看窗外,一個看前方的姿勢,悄悄勾連著食指,仿佛兩個背著老師搞早戀的高中生。
回到家時,葉宣已經讓人把孩子送過來了,林雙語昨晚都沒洗澡,打算先洗完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再抱寶寶。
等他吹干頭發從房間出來,見裴寂川抱著娃在客廳里來回走。
經過寶寶生病一事,無論是林雙語這個不想負責的爸,還是裴寂川這個霸總爸,都練就了一手抱娃喂奶換尿布的技能。
但那時候寶寶身體不舒服經常哭,一哭大人就會把他抱起來走來走去地搖。
短短幾天時間,小家伙就嘗到了甜頭,現在醒著都不老實在床上躺著了,別人抱著他坐著也不行,非要抱起來走來走去才行,不然就哭給你看。
他的嗓子大概是有幾分林雙語的基因在身上的,非常嘹亮。
“還沒睡?”林雙語問。
“嗯,”裴寂川說:“剛剛寶寶笑了。”
林雙語不太信:“真的假的,這么小能會笑?”
“真的,剛好我在看手機,還錄了個視頻。”
說著裴寂川拿出手機,解鎖遞給林雙語,林雙語從他相冊里找出剛露的視頻,果然是寶寶在笑,而且看樣子笑得很開心。
林雙語頓時酸了,他還沒見過寶寶笑呢。
他把崽子抱過來,寶寶剛喝完奶,身上奶香奶香的,林雙語伸手戳他奶呼呼的小臉:“來,也給你爹我笑一個。”
崽子哪里聽得懂,只傻傻地睜著無辜的大眼睛。
林雙語又給寶寶做了幾個鬼臉,寶寶也還不懂逗,只懵懂望著他爸爸,見他爸不抱著他走了,還嘴巴一癟,眼睛里先包了一包淚,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勢。
“哎你這小崽子,不給你爸爸我笑,還威脅上我了,”林雙語輕輕在他小屁股上拍了幾下,“信不信我揍你。”
“”寶寶不信,寶寶委屈。
裴寂川去倒了一杯水回來,見狀說:“怎么還急眼上了?”
“哼,誰讓他先對你笑,還不對我笑的!我今天非要把他逗笑了!”
“”這什么奇奇怪怪的top癌。
林雙語逗了一會寶寶,久久沒聽到裴寂川的動靜,轉過頭,就見裴寂川端著水杯,倚墻而立,長腿交疊著,沉默地看著他們,一向涼薄的嘴唇掛著一抹很淺淡的笑意。
他身上穿著一件牛仔灰的襯衫,林雙語恍然想起來,他們在裴老太太的壽宴上再次見面時,裴寂川西裝里面就是穿著這件衣服。
那時候他是大堂哥,一出場就憑著強悍的氣場和超高的顏值驚艷了所有人,冷若冰霜,遙不可及。
而現在,這個男人,成了他孩子的父親。
林雙語心里浮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有什么暖暖熱熱的東西流進來,填滿了心房,酸酸脹脹的。
“看什么看!”
林雙語壓下這奇怪的感覺,瞪了裴寂川一眼:“快過來抱娃,手酸了。”
裴寂川放下水杯走過來,伸手接寶寶,他們抱寶寶都已經很嫻熟了,正常根本不會接觸到彼此的身體。
然而裴寂川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抱寶寶時,指尖在林雙語的胸前劃過,很輕,但那淺淡的觸感,像有自己的記憶,清晰地烙在被觸碰的地方,經久不消。
裴寂川看不到的地方,林雙語納悶地揉了兩下被觸碰的地方,壓下心里被帶起的那點心猿意馬。
見鬼了,怎么這么敏感。
下午,葉宣他們又過來,把寶寶接走了,要帶他去照相館拍照。
林雙語舌頭疼,吃了止痛片,下午沒事干就睡覺休養了。
裴寂川下午又去了一趟醫院,原因是他小叔今天出門時,忽然路遇一群帶管制刀具的混混,把他腺體劃傷了,事后混混不知其宗,但他小叔的腺體怕是保不住了,只能割掉。
切割腺體,于老爺子而言就是閹割,最寵愛的小兒子遭逢這等奇恥大辱,老爺子氣得又一次進了急救室,他趕過去“慰問”。
等他從醫院回來時,他見到林雙語把帶來的女裝拿出來,拿了熨斗正在熨燙,明顯是準備穿的架勢,原本就冷的臉一下又凍住了。
“你都受傷了還要去夜店?”
唱大舌頭版的《S.O.S For Love》嗎?
林雙語確實是想到裴寂川家附近那個超豪華的夜店,有點心猿意馬,只是他現在舌頭痛,唱不了歌,可惡他本來要去體驗一下的,連裝備都帶來了。
他沖裴寂川翻了個白眼:“只有去夜店才能穿女裝嗎?”
裴寂川想到上次和女裝的林雙語去看電影,心念一動。
莫非,他想穿女裝和自己約會?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裴寂川心已經漏跳一拍了。
很奇怪,他明明喜歡的是林雙語這個男人,可不知道為什么,又很愛他的女裝狀態。
只能說,Liln的魅力,沒一個Alpha能逃脫。
他也不能免俗。
剛漏完,林雙語說:“我有個以前在《扶搖》認識的朋友,就是你們海市的,一直說要面基都沒成,這次來了,剛好打算約她見見面,吃個飯。”
剛好今天葉宣他們說舍不得小孫子,不送回來了,不用帶兒子,有空出去。
裴寂川:“”
是我想太多,你總這樣說。
上一秒還是擁有百變老婆的幸福裴大少,下一秒立刻變成留守男人。
裴寂川差點氣笑了。
有些機會是靠自己爭取的!
裴寂川不動聲色地說:“海市有個高級女A服裝專賣店,里面女裝品類豐富,基本都是各種裙子,你都不想去看看?”
林雙語熨衣服的手一停,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裴寂川:“在哪啊!”
他個頭高,很多女O的衣服穿不進去,不過很多女A也身材高挑修長,所以有專門的女A專賣店。
但很多女A不喜歡穿裙子,甚至喜歡和男人一樣穿搭,裙子市場不好,反正林雙語很多時候買都要定做,很麻煩。
“在國貿那邊,不過那地方需要刷臉進。”
其實刷卡也行,他給林雙語那張金卡,哪里都能去。
但他會說嗎?
林雙語懂了,有錢人消費的地方,可還是好想去啊。
他看向裴寂川,眼神里有點狗腿,放下熨斗,走到裴寂川面前,伸手扯他袖子:“哥哥~你今晚有空嗎?”
面對這么乖順的林雙語,裴寂川一張臉沒什么表情,還要拿捏他:“你不是要和女網友見面?”
“嗐,還沒約呢,她也不一定有空,說起來,我還是更想跟你出去,嘿嘿。”
裴寂川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那行吧。”
林雙語大喜:“謝謝哥哥!”
裴寂川勾了下嘴角,小小魚兒,輕松上鉤。
第53章 生理需求
既然要去女A專賣店購物, 林雙語肯定是要女裝去的。
不然兩男的去買,大概率會被人當成變態。
裴寂川這輩子從沒想過會有等對象打扮出門的一天,林雙語的房間門一關就是一個小時, 等他再次開門時, 就收獲了一個美女老婆。
林雙語穿著斜肩上衣, 香肩半露,一根黑色的帶子掛在線條優美的鎖骨處,一路向下沒入令人遐思的神秘地帶,性感嫵媚。
在裴寂川面前,林雙語女裝已經一回生二回熟,沒什么羞恥心了。
他沖裴寂川眨眨眼,張嘴就是女孩子嬌俏的聲音:“帥哥,我美不美?”
“”裴寂川目光落在他鎖骨窩底那一枚黑色的痣上,喉結滾動了一下, 收回視線, 片刻后嘴里冒出一個字, “美。”
令人想犯罪的美。
而且,這個聲音, 真的很耳熟
這么冷淡。
林雙語撇了下嘴,可能裴寂川就是那種傳統封建男,不喜歡他穿女裝到處招搖吧, 每次他一穿,裴寂川不是臭臉就是冷淡。
不過他喜歡就行,裴寂川不喜歡只能忍著啦。
裴寂川沒叫司機,自己開車帶林雙語去了那個商場。
今天恰逢周五, 商場的人不少,林雙語看到“廣發廣場”幾個字, 恍然想起來他好像在顫音上刷到過這個廣場,問裴寂川:“這里是不是有個超市,東西特別貴?”
據說年薪低于100萬的人都不敢進。
裴寂川沉默了一下:“有超市,我只去過兩次,沒注意價格。”
林雙語:“”
不愧是裴大少說出來的話,他拉了一下裴寂川的胳膊:“走走走,去看看。”
二人一塊到了超市入口,這超市人不如平常那些超市的多,但也挺多人,從他們的穿著打扮,倒看不太出來個個年薪百萬。
當然,也可能來逛的都是年薪百萬家庭請的保姆傭人
超市入口進去就是各種酒水和洗漱用品,林雙語對酒的價格沒概念,可洗漱用品他熟啊,他一眼看到了裴寂川家里常用的沐浴露,立刻快步走過去。
沐浴露下面就有價格牌子,當他看到899的價格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一個小數點。
就這一瓶小小的沐浴露,他敢賣899?!
天吶,他每天洗澡都要擠一泵,一瓶個把月就用完了,算下來洗一次澡,平均用掉了30塊?
裴寂川見他盯著沐浴露的功效瞧,問:“怎么了?”
“我在看,是不是這沐浴露用完,我能變成香妃一樣出現體香招蝴蝶。”
“”裴寂川試探地問,“很貴?”
他其實對沐浴露的價格沒什么概念。
“這么說吧,我一天用的量,夠我以前買一瓶。”
甚至大學時期,他直接買幾塊錢一塊的香皂。
裴寂川:“”
林雙語看完說明,失望發現它就是一瓶普普通通的沐浴露,功能是清潔除菌和潤膚,并沒有什么能讓人變成香香公主的成分。
林雙語又往前走,看看這里的價格還能有多離譜,再前面是女孩子喜歡的小飾品區。
柜員微笑營業:“看下有什么喜歡的。”
林雙語一眼看上了一枚小兔子型的發夾,但看到它下面標著1999的價格時,不敢看了。
還真是不坑窮人啊,畢竟像他這種窮人,多看一眼都會爆炸。
“喜歡這個是嗎?”柜員一眼看出了他的喜歡,把那枚小兔子發夾拿出來,遞到林雙語面前,“女士您可以試試哦。”
“”他目光就在那個發夾上停留了兩秒吧。
這什么銷冠的毒辣目光。
既然都拿出來了,試試就試試,反正他不買這柜員還能強迫他么?
林雙語接過發夾,柜員按開鏡子的燈光說:“這里有鏡子哦。”
林雙語把濃密的假長發撩起來,把發夾別在耳朵上方位置,看了眼鏡子,發現這枚小發夾真的很好看很適合他,原本稍顯凌厲的側臉頰,立刻變得溫婉淑女了。
“哇哦,這個發夾跟為女士您量身定制的一樣,”柜員開始吹彩虹屁,“這點綴一下,就像點睛之筆,恰如其分,讓您美得更生動抓眼了,和這位先生的衣服顏色也正好相配呢。”
“”你可真能吹。
林雙語傻了才會花2000塊買這網上一搜一堆幾塊錢的發夾,笑著說:“我再看看。”
說著,他伸手要摘發夾,被裴寂川按住了。
“戴著吧。”
說著,他拿出卡,遞給柜員。
這個柜臺明顯是獨立的,直接在這里買單就行。
林雙語想攔沒攔住,很想說你瘋了,他沖裴寂川擠眉弄眼,用口型說:“太貴了。”
裴寂川在他手心搔了一下:“送你的就不貴。”
“”林雙語猛地抽回手,這時柜員已經刷好卡讓裴寂川輸密碼了,他眼睜睜地看裴寂川輸了密碼,拿下了這個價值2000,老板含淚賺1990的發夾。
經此一役,林雙語也不敢多逛了,趕緊準備離開。
這超市大得很,裴寂川上一次來還是上一次了,也對路不熟悉,兩個人順著指示牌,繞了一會,出口沒看到,反倒撞進了成人用品售賣區。
區別于其他超市只有在買單的地方會放一些套套潤滑劑之類的,這個超市的成人用品售賣區很大,還有帶著兔子耳洞的推銷員。
林雙語猝然看見那一堆琳瑯滿目的成人用品,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兩位女士先生,我們專區在做520預熱活動,所有用品都8.8折哦!”
促銷員見到他們,立刻過來推銷:“要不要來看一下我們新推出的潤滑劑,滋潤養護,順滑加倍,最重要的是還有緊致效果,保護您的伴侶不受傷又提高性生活質量。”
林雙語:“……”
然后造出第二個孩子嗎?
關鍵是,林雙語感覺裴寂川的腳步停滯了一下,看樣子有點心動。
林雙語頓時羞怒:“你敢買,老……老娘閹了你!”
裴寂川:“……”
“快走!”林雙語讓裴寂川走前面,防止他夾帶私貨!
促銷員還在他們身后逼逼:“兩位別害羞啊,我們還新推出了純銀打造的止咬器,女士您那么好看,您的先生肯定很需要止咬器吧。”
林雙語的腳步更快了。
“笑話,我又不是真的小甜O,你又標記不了,需要止咬器?不存在的,對吧!”林雙語看向裴寂川。
“……”那可不一定。
不過,他敢說,林雙語肯定又要閹人威脅,所以裴寂川點了下頭。
從超市出來,他們直奔女A專賣店。
“裴先生,歡迎光臨。”
門口的營業員居然直接叫出了裴寂川的名字,露出了一個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需要為您提供閉店服務嗎?”
裴寂川:“需要。”
林雙語其實不是很懂閉店服務是啥東西,就見營業員拿出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立在門口。
“”原來就是只給他們兩個人服務啊。
漲姿勢了。
“閉店服務需要錢嗎?”林雙語湊近裴寂川,小聲問。
這個距離太近了,他灼熱的氣息撲在裴寂川耳邊,帶著一股淡淡的小蒼蘭香水尾調的幽香,裴寂川手情不自禁微微蜷了一下,也低聲說:“不用,黑金會員的福利。”
其實是黑金卡,也就是他之前給林雙語那張卡的福利。
但那樣說就暴露了,所以他改了下口。
“噢,黑金會員充多少有啊。”林雙語繼續好奇。
“五百萬。”
裴寂川隨口扯了個數字,就聽到林雙語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你不得在他家買一輩子衣服,不對!”
林雙語忽然反應過來:“你給哪個小妖精充的?”
這里的店員都認得他,明顯不是第一次來。
裴寂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被我表姐誆來過一次。”
哼,這還差不多。
“女士,這是我們夏季最新款,您看一下哦。”
營業員熱情地給他做介紹,同時偷偷瞄他,一不小心對上林雙語的視線,營業員臉紅了下:“女士,您真好看。”
“我們自己逛,有需要會叫你。”裴寂川冷冰冰地說。
“好、好的。”營業員一溜煙跑了。
從樓下那個超市的消費看,就知道這個店里的衣服不會便宜,在營業員看不到的地方,林雙語裝作看一條裙子,悄悄看了下它的吊牌,拔腿就走。
裴寂川原本跟在他身邊,見他忽然往門口走,兩步追上去:“怎么?”
“太貴了,嚇死人了,我腦子有坑才會買。”一條裙子8萬?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好看確實好看,可也沒見它鑲金帶銀啊。
打擾了打擾了。
裴寂川抓住他的手臂,隨口胡扯:“我充的錢還剩300多萬,留在里面以后都是給你用,你就當先消化一下?”
林雙語簡直想提著他的耳朵問他是不是腦殼有坑,有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啊。
可好像,他們又還沒到那種地步,于是他只能生悶氣。
裴寂川拿起一條旗袍遞給他,哄道:“我想看你穿這件,去試試。”
說著,他推著林雙語的肩,往試衣間走。
林雙語雖然還是有點氣,又禁不住裙子的誘惑,最后還是半推半就地進了試衣間,穿上那條旗袍。
這是一條傳統款的旗袍,衣服上繡著一朵朵盛開的牡丹,非常考驗人的身材,一般人根本撐不起來。
林雙語剛從試衣間里出來,聚在前臺處隨時等著為他們服務的營業員都齊齊“哇”了一聲,顯然都是被林雙語驚艷到了。
裴寂川的目光更是直接地落在他的身上,帶著幾分灼熱。
林雙語假裝沒看到,站在鏡子面前,左右前后地看了下,眼里心里都是喜歡。
“好看,”林雙語沖裴寂川豎了個大拇指,“誰說你的審美不好,你的審美簡直太好了!”
裴寂川:“”
裴寂川沉默了,作為一個藏著小心思不想讓別人看到性感老婆的占有欲超強男人,他原本是看到這條裙子包裹得很嚴實很良家婦女,又很華貴,才讓林雙語去試。
結果,這旗袍的叉,都快開到林雙語□□了!
走路時,那白嫩的大長腿若隱若現,能讓人的目光膠在上面。
可惡!
什么時候立個看別人老婆犯法的法律。
林雙語又試了幾條裙子,最后選了這件旗袍,還有兩條裙子,買單時心都在滴血,可到手后,買到喜歡衣服的快樂又讓他心情愉悅。
大概他就是這么一個別扭又善變的人吧。
他是穿著那條旗袍離開的,主要是穿女裝的機會不多,買到了喜歡的當然要趁著現在立刻穿上。
當然,他不會承認的是,這條旗袍是裴寂川選的。
既然他喜歡,穿給他看唄,畢竟他付錢的,出賣點色相也不是不行,他很大方的。
可惜裴寂川沒有讀心術,不然一定咬牙切齒地謝謝他。
回到家后,已經晚上十點半了,林雙語傍晚吃的流食,消化快,餓得不行,裴寂川帶他去家附近的一個粥店喝粥。
這家的魚肉粥很好吃,先把魚骨煎香,放開水下去煮成奶白色,用煮出來的湯煮粥,魚肉也煎得金黃焦香,再撕碎了放進粥里,調味料只要鹽胡椒粉和一點生抽提鮮,出鍋后撒上一把小蔥花,讓人食指大動。
魚肉雖然已經混進粥里,可煎過的魚殘留著顆粒感,煮出來后很鮮香,吃進嘴里口感豐富,即便林雙語舌頭受傷了,也忍不住喝了小兩碗。
但他這種注重身材的人,喝完秒后悔。
這都要睡了,還攝入這么多易消化好吸收的碳水,不要命啦。
“我們走路回去吧。”林雙語提議。
這里走回去估摸二十分鐘左右,應該能消化掉不少的熱量。
裴寂川當然沒意見。
二人不急不緩地行走在回去的路上,海市不愧是繁華大都市,現在都十一點多了,街上依舊還挺多人,人聲喧鬧。
“你怎么會想到去江城發展的?”林雙語問。
在這種繁華大都市生活慣了,應該很難適應江城那種小城市吧,除了幾個常去的夜店,根本沒有什么夜生活。
“鼎創需要有人去接管,最重要的是,”裴寂川看向他,“我要找人。”
“”找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林雙語嘴角浮起一點微笑,說:“不就睡了個女人,你咋就能這么堅持要找出來,你不會有什么處男情節吧。”
裴寂川順著桿子爬:“對,所以你要負責一輩子。”
林雙語:“”
負責你個大頭鬼哦。
這時,他們經過一家酒吧門口,里面忽然沖出來兩個人,看樣子是一對情侶,女的本來要伸手攔出租,被男的拉住手,女的甩了兩下沒甩開,二人在街上就吵起來了。
男的問:“就讓你喝兩杯酒,你跑什么!”
“喝兩杯?”女的氣笑了,“秦子豪,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是想讓我喝兩杯,還是想灌醉我,對我做什么不軌的事情?”
男的噎了一下,隨即很理直氣壯地說:“我們是男女朋友,遲早要進行到那一步,這是什么很難接受的事情嗎?我是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應該是男的被扇耳光了,女的說:“我們才在一起三天”
再后面女孩說了什么,走遠的林雙語二人已經聽不清了。
林雙語很震撼,在一起三天就想睡人家姑娘,還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這男的也太渣了。
禽獸就禽獸,不要代表他們男人好么,丟人!
林雙語這樣子想著,忽然看向裴寂川。
裴寂川偏頭:“看什么?”
林雙語收回目光:“沒什么。”
其實他是忽然想到,他和裴寂川住一起都快一年了,怎么沒見他有生理需求的樣子。
反正除了上次在醫院裴寂川過界過一次,好像從沒見他表現出對自己急色的樣子。
當然,兒子都搞出來了,首先排除不行這點。
那么只有一個理由,裴寂川,真他大爺的是個君子啊。
“其實,我也有。”裴寂川冷不丁地說。
“”什么鬼他就有了。
林雙語裝作聽不懂,打哈哈地說:“今晚的月色真好啊哈哈”
他還沒哈完,裴寂川忽然抵著他的肩,把他抵在了路邊的墻上。
這時他們已經快走到裴寂川的家附近,富人居住區的外面到了晚上,一點都不吵鬧,除了偶爾經過的豪車,也沒人跡。
暖黃的路燈光落在他們身上,林雙語被籠進裴寂川和墻壁的陰影里,他眨了一下眼睛:“干嘛?”
裴寂川伸手撩開他的長發,端詳著他漂亮的臉和精致的眉眼,灼熱的手掌覆上林雙語微涼地臉頰膀,燙得林雙語一個激靈。
他的手指曖昧地在他嘴唇上打轉,低聲說:“證明一下。”
林雙語心跳得很快:“證明什么?”
“證明”裴寂川低頭吻住了林雙語的唇。
大馬路上的,盡管這里四周沒人,可林雙語還是有點抗拒,推了裴寂川幾下沒推開,在對方放開他喘息的空隙,低聲警告他:“你適可而止!”
裴寂川又親了上來。
林雙語還想掙扎,忽然身體一僵。
裴寂川的手順著他的腰線一路往下滑,撩開他旗袍的開叉,又順著他的大腿,摩挲著一路往上,林雙語顧不得推開他了,伸手猛地抓住往他臀部游走的手。
靠,這狗男人選這條旗袍的原因,肯定就是看中了這高開叉,可以讓他輕松得手!
第54章 包養
夜風輕拂, 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裴寂川分開親吻著林雙語唇瓣的嘴,垂眸看他, 眼中欲色深沉, 手上想繼續的意思明顯。
“不行。”林雙語微微喘著氣, 堅決拒絕道。
這特么在大街上!
裴寂川冷淡的眉角輕輕上挑:“這里也墊了?”
林雙語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裴寂川說的墊是什么意思,當即差點氣笑了。
這狗男人以為自己不給他摸,是因為墊了。
他天生麗質,還需要墊?
可這話還是讓林雙語狠狠地破防了,沒有上他的當,先把他的手拉出來,再按上去:“你給老子看清楚,到底墊沒墊!”
圓潤飽滿而富有彈性, 貨真價實。
裴寂川故意逗他:“不確定。”
林雙語:???
“你抬高一點, 我再確定一下。”
他本以為林雙語會炸毛, 出人意料的,林雙語用要殺人的目光剮了他一眼, 居然真的配合地抬高了,讓他確定。
看得出來,超級在意了。
裴寂川又揉捏了幾下, 吃夠了豆腐,正想放過他,這時,有一簇遠光車燈很沒素質地直直朝他們身上打來, 二人皆是一驚,裴寂川下意識地拉好林雙語身上的裙子, 又把他的頭往自己懷里按,這才回頭看去,就看到了自家的車。
確切地說,是他父親的座駕。
裴寂川暗叫一聲不好。
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就見他父親拉開駕駛座的門,黑著臉從車上下來。
見到裴寂川的臉后,臉色由黑轉綠,聲音里是壓不住的怒氣:“還真是你!裴寂川,你看看你自己在干什么!你這樣對得起雙語嗎?”
從裴珩的角度,看不到林雙語的正臉,只能看得到裴寂川把一個穿著旗袍的高挑女人摟在懷里纏綿。
林雙語也看不到是誰來了,聽到這個聲音,腦袋轟隆一聲。
不是,他們晚上不是帶著寶寶在他們那睡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
裴寂川有口難言,他身體稍微動了一下,就感覺林雙語抓著他的衣服,緊緊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顯然不好意思見他的父親。
裴珩見他們這難舍難分的樣子都要氣炸了。
“你們還不快分開,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裴寂川沒動,木著臉:“父親,您先離開可以么,我后面再跟您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出軌的苦衷?”
“”
這時葉宣抱著寶寶也從車上下來,他平時雖然冷著臉,但那是他天生冷臉,跟他熟悉后就習慣了,可現在他的臉,是真的冷若寒霜,一副隨時要開大的樣子。
他看了眼還不肯放開“小三”的裴寂川,冷嗤一聲,譏諷道:“還真是如膠似漆啊。”
裴寂川已經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了。
葉宣話鋒一轉:“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女人,以后就跟她過去吧,也別姓裴了,我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林雙語原本打死也不想暴露的,沒想到葉宣這么極端,斷絕父子關系都出來了,怕再鬧下去他們父子不好收場,趕緊從裴寂川懷里抬起頭,沖兩位父親露出一個尬笑。
“葉叔、裴叔,是我。”
葉宣裴珩:“?”
場面一時太震撼,連葉宣和裴珩這種見過大世面,歷經過無數風雨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你是雙語?”片刻后,裴珩驚愕地問。
眼前的“姑娘”美艷性感,長發披散著,像一個誤入人間的仙女,要不是“她”發出了林雙語的聲音,他們完全不敢相信“她”是林雙語。
樣貌是像的,但氣質完全不一樣。
林雙語腳底快摳出一個地下城堡了,頭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去,聲如蚊訥:“是的。”
剛剛豪言要把裴寂川逐出家門的葉宣看了眼自家兒子,又看看林雙語,張了張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裴寂川見林雙語一副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去遠航的羞恥樣,立刻給他找了個理由。
“我們兩個打賭,賭注就是誰輸了誰穿女裝出去約會一次,雙語輸了!”
林雙語眼睛一亮,立刻跟著點頭附和:“是這樣的。”
裴珩干笑:“這樣子啊,你們真有情趣,哈哈。”
葉宣則更直白:“難怪把你勾得大街上就發情了。”
裴寂川:“”
這就是社死的感覺嗎?
這時一陣深夜的涼風吹過來,林雙語只穿著旗袍,被這涼風吹得哆嗦了一下,裴寂川攬住他的胳膊,說:“先回去再說吧。”
他們一起上了裴珩的車,一路上車內都充滿淡淡的尷尬氣氛。
“你們怎么會過來?”裴寂川率先打破寂靜。
“我明天一早要出緊急去外地出差,你爸也要去,就把孩子送過來給你們,你爸微信不是給你說了嗎?”
裴寂川拿出兜里的手機,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就挺草的。
他們那邊過來很近,裴珩就沒叫司機,自己開車過來了,結果剛剛看到在路邊纏綿的男女,男的那個特別像他兒子,剎車想看個明白,于是發生了剛剛那一幕。
車子很快停到了他們的地下車庫,葉宣干咳一聲說:“你們抱著寶寶回去吧,我們就不上去了。”
“行。”
裴寂川拉開副駕的門,去抱寶寶,林雙語提起放在車后座的嬰幼兒用品,綴在裴寂川身后一塊上了電梯。
電梯門一關,剛才還乖乖巧巧的林雙語立刻面目猙獰地伸手擰裴寂川的腰:“混蛋,都怪你!”
要不是裴寂川非要親他摸他,哪里會發生那么尷尬的一幕。
這輩子都沒臉見他的兩個父親了。
“”其實就算不是在路上被他們撞見,按照這腳程算,也大概率是葉宣二人先一步比他們到家,然后在家里撞見。
不過應該不會那么尷尬。
裴大少沒辯解,默默承受來自老婆的怒火。
寶寶這時候醒了,小祖宗應該是餓了,這會兒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醒來就嗚哇一聲大哭,表示本大爺要喝奶。
這一聲哭拯救了他爸被老婆掐著的腰,剛好這時候電梯也到了,林雙語放開他,伸手把寶寶抱過來,踢了裴寂川一腳:“泡奶去!”
今天由于林雙語要穿女裝,寶寶也不回來,他們給月嫂放了假,讓她去海市逛逛,所以裴寂川依言去泡奶。
林雙語抱著寶寶,現在天氣熱了,寶寶不用包得嚴嚴實實,有了活動的空間,哭起來小手小腳都在努力。
仿佛下一秒喝不到奶,他就餓死給他爸看。
剛好水沒了,泡奶還要等水,林雙語被他哭得沒辦法,見裴寂川回房間去充電了,悄悄把寶寶抱著靠近自己的胸前。
今天他墊了假胸,在旗袍的襯托下特別挺翹,只要不上手摸,絕對看不出來是假的。
以前寶寶餓了被他抱著,就會停住哭然后拱奶喝。
然而今天這波濤洶涌的胸都快懟到他的嘴邊了,小崽子依舊不買賬,哇哇大哭不止,還把手塞進嘴里,寧愿吃手手也不多看一眼他爹的胸。
“……”連兩個月的寶寶都知道硅膠胸不好吃是嗎?
好在裴寂川很快就把奶粉沖好了,林雙語接過奶瓶,塞進小祖宗的嘴里,小祖宗打著哭嗝吸了兩下,吸到他熟悉的奶味后就不哭了,開始專心嘬奶。
林雙語捏了下他的小臉蛋:“小饞貓!”
裴寂川回房間去拿手機,看一下關機這段時間有沒有錯過什么重要的電話。
剛打開手機,看到他父親裴珩兩分鐘前給他發了條消息。
【裴珩:咳,你是怎么說服雙語跟你打那個賭的?】
裴寂川:???
【盯魚貓:別跟我說您想用來說服爸。】
想象了一下葉宣穿女裝的樣子,裴寂川打了個冷顫。
這老男人還真敢想!
【裴珩:誰說的!】
【裴珩:我就是好奇一下不行?】
裴寂川可不信這老男人只是單純地好奇,想了想,他回復道:
【盯魚貓:我想看,他就答應了。】
【盯魚貓:畢竟我不怕老婆,敢于大膽說出自己的需求。】
過了一會,裴寂川又面無表情地補了一句。
【盯魚貓:您敢嗎?】
【裴珩:……】
這時外面林雙語喊他說崽子拉了,讓他趕緊去打熱水給崽洗屁股換尿褲,一臉冷酷說自己不怕老婆的裴大少立刻換上聽話的面孔,乖乖干活。
——
有了這次讓人腳趾摳地的撞破事件,林雙語連夜店都不敢惦記著去了。
雖然他們出差了,可萬一被他們哪個好友或者生意上的伙伴看到,發朋友圈或者顫音啥的被他們刷到,那看過他女裝的他們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他
還是給自己留條底褲吧。
裴寂川小叔的腺體保不住,他三叔又是個Beta,能力再凸出都被傳統封建的老爺子排擠在繼承人之外,因此他小叔腺體被迫移除后,老爺子整個人連斗志都沒有了。
即便他明知道這大概率是裴寂川的手筆,居然還朝他發出了求和信號。
只要裴寂川愿意和方染在一起,他將會把手上的全部股份都轉給他。
裴寂川對此只作出了一個字的回應:滾!
見裴寂川意志堅決,裴老爺子的條件又變成了只要讓裴珩放過方家,而且會讓方染一輩子不能被人標記,等他以后受不了需要方染信息素的時候,隨時為他服務。
裴寂川這次連回應都懶得給他了,他帶著林雙語和孩子直接回了江城。
裴總離開了小一周,一回到江城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
林雙語也在家努力畫畫,他現在欠著裴寂川20萬的巨款,是當時為了湊一百萬還裴赫時借的。
吃裴寂川的用裴寂川的沒關系,但這個錢必須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么,反正就是發自內心地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把欠裴家的還清。
大概也是一種想自我肯定的心態吧。
仿佛把這筆債務還完,他就不欠著裴家人了。
這么過了一陣子,林雙語女裝癮又犯了,給葉宣發消息旁敲側擊了一下,確定他們最近沒空來江城看孫子后,安心地去了極夜。
江硯上次沒逮Liln成功,見她這么一段時間不來,還以為被裴寂川管住了,前陣子大著膽子向裴寂川旁敲側擊了一下,得到對方不會管Liln想去哪里唱歌的回復后,又覺得自己行了,這陣子哪也不去,就在極夜變調酒邊逮Liln。
就在他都快絕望時,Liln終于出現了。
江硯立刻飛奔到后臺,見到穿著黑色掛脖短背心,JK小短裙的Liln,簡直要被她的身材閃瞎眼。
很奇怪的是,Liln雖然穿著清涼,但又給人一種媚而不俗,艷而不騷的感覺,即便她在極夜這種極度放縱欲望的地方表演,也沒有那種出來賣肉的既視感,甚至是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
只能說,不愧是女王。
“Liln小姐,可終于把您盼來了,”江硯態度很客氣,“我是極夜的老板,我叫江硯。”
林雙語見江硯居然到現在都沒認出他來,也是有點好笑,端著架子點了下頭,用Liln的聲線問:“有事?”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想請問一下,你每次來表演,如果我出到這個數,能讓你只來我們極夜唱歌嗎?”
江硯說著,舉起手,比了個3。
意思很明確,唱一場給3萬。
“點名是為你消費的酒水,我們額外再給你10%的提成。”
林雙語有點驚訝,這么舍得下本。
別小看這10%,那些賣酒的小弟小妹,出賣色相陪酒陪玩也就30%提成。
他粉絲那么多,他如果天天來唱,豈不是可以月薪百萬!
當然,天天來是不可能的,裴寂川可能會第一個爆炸。
林雙語想了想,說:“在江城可以。”
反正現在除了極夜,也沒第二個更大的夜店。
而且,這里裴寂川也有股份,他天天吃他的喝他的,給他賺點錢不過分吧。
江硯頓時喜笑顏開,立刻說:“只要在江城表演來我們這里就行了,別的城市我不管。”
反正別的城市搶生意也搶不到江城來,他只要保證江城這里的客流量在他這里就行了。
江硯立刻拿出一份合同來給他簽,又讓經理安排他上臺。
“晉少,你喝了一晚上悶酒了,怎么,心情不好啊?”
二樓包廂里,裴晉的朋友蹦完迪回來,見他還在那里喝悶酒,湊過去問道。
裴晉又灌下小半杯,不理他。
朋友猜測:“失戀了?”
“”裴晉動作一頓。
朋友震驚,真的是失戀了?可最近沒見哪個女O跟裴晉走得近啊,朋友好奇極了,八卦地問:“是哪個妹子啊,要不要幫你參謀參謀。”
裴晉想了想:“我也說不清他是不是妹子。”
朋友:“?”
裴晉這些話大概憋久了:“等我發現無論他是男是女是A是O我都喜歡時,已經太遲了。”
朋友:“”
自從發現他喜歡的主播是林雙語后,裴晉就非常割裂,但那時候只是內心糾結無法接受自己會喜歡林雙語捏造出來的主播,內心一直在拉扯,沒確定自己的心意。
直到裴寂川大方地在裴家人面前說出他和林雙語的關系。
這時裴晉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承認他喜歡上了林雙語捏造出來的女O。
可惜,林雙語對他只有恨,他也沒有大堂哥那種想喜歡誰就喜歡誰,連同A戀都敢大膽承認的果敢,所以他錯過了。
但他不信裴寂川和林雙語能長久,覺得大堂哥也只是看林雙語好看,穿女裝扮O新鮮,想玩玩他,就算他真的喜歡林雙語,裴老爺子和大伯也不會同意。
他們注定會分開,他可以等。
直到前陣子去裴老爺子的壽宴,見裴寂川居然能為林雙語做到那一步,裴晉才知道,他大錯特錯了。
裴寂川對林雙語不是喜歡,是愛。
他連人家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的愛。
后知后覺而來的失戀感讓他這一陣子都很難受。
朋友被這個是男是女是A是O都喜歡給震驚了,果然是裴家的少爺,會玩。
朋友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O滿街跑,我跟你說,極夜有個神出鬼沒的女歌手就非常優秀,一定能滿足你那事兒逼審美,咱改泡她吧。”
裴晉一臉冷漠:“沒興趣,別煩我,玩你的去。”
正在這時,舞臺那邊音樂一變,他們定的這個包間是可以看得到樓下舞臺的,朋友看了眼舞臺,接著眼睛一亮,興奮地說:“說曹操曹操到!你這是什么運氣,她已經一個多月沒出現了!你第一次來就能見到她!”
裴晉煩得很,隨意抬眼往舞臺上看去,這一看就愣住了。
舞臺上的人,遠遠地看去,竟和林雙語有幾分像。
該不會是
裴晉猛然起身,就要下樓走近點去看個究竟,這時聽到了舞臺上的女歌手開口唱歌。
“I gotta feeling
That tonights gonna be a good night”
裴晉腳步一頓,這不是林雙語女裝時的聲線,那個聲音刻進骨子里他都記得,甜美嬌柔,像吃了十個嗲精,是吸引他的源頭。
“怎么了?”朋友見他忽然起身又頹然坐下,問道。
“她是這里的駐唱?叫什么?”裴晉問。
“叫Liln,不過不怎么出現,我跟你說,她不僅歌唱得好,跳舞也很厲害,江城起碼有一半的Alpha,都把她當女神。”
裴晉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臺上。
半晌后,他招手叫來服務員,扔出自己的卡。
“密碼是6個8,來10不,20套大神龍,給這位Liln小姐捧場。”
林雙語嗨了一晚上,今天裴寂川有應酬,估摸著他差不多結束要找過來了,于是及時結束了今晚的表演。
等他從臺上下來,經理笑得像一個面對嫖客的老鴇,一臉諂媚討好。
“那個,有一位裴姓先生,消費了20套大神龍給您捧場,說想見一下您,當然,您可以不見的,我只是轉告。”
裴姓先生?裴寂川?
這是干什么?
還是又在考驗他會不會上當。
林雙語才不怕他的考驗,對經理說:“帶路吧。”
他倒要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經理立刻帶著他到了那位裴姓先生的包間門口,正要抬手敲門,被林雙語制止了。
“你先走吧。”
經理有點猶豫,不過又不敢違逆林雙語,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林雙語倚著墻,抬手敲門,懷疑等下門一開,裴寂川就要伸手把他拉進去,然后壓著他親,上演強制愛那一套。
臭男人,都開始玩上情趣了。
林雙語的臉上情不自禁帶上了笑,又敲了兩下門。
這時,門從里面開了,令人意外的是,裴寂川沒有粗鄙地把他拉進去,林雙語挑起眉毛,剛要出口調侃,就對上了裴晉的臉。
林雙語:“”
你大爺啊!
春心白蕩漾了。
“真像。”他聽到裴晉喃喃。
裴晉能認出男裝狀態的林雙語是魚總,居然沒認出女裝狀態的他是魚總。
可能是今天林雙語這頂假發時有劉海的,眼妝畫得又比較濃,魚總直播又一直戴著口罩,從沒露過下半張臉,加上太久沒直播了他有點記憶模糊。
林雙語聽到真像兩個字,神情一時間十分復雜。
這大傻叉,在想什么呢!
他故意用Liln的聲線問:“像什么?”
“沒什么,”裴晉苦笑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他少爺的做派,“進來說吧。”
“不好意思,我在這上面吃過虧,不隨便進他人的包間,有什么事就這樣說吧。”
“挺有個性,”裴晉輕笑了一下,隨即拿出一張黑金卡,在林雙語面前晃了晃,“認識嗎?”
怎么不認識,林雙語就有一張,裴寂川送的。
他故意說:“不認識。”
裴晉:“黑金卡,全江城就三張。”
林雙語“哦”了一聲:“所以?”
裴晉見他居然沒像別的那些小O一樣,立刻改變對他的態度,甚至看都沒多看他手上的卡一眼,臉上笑意更甚:“別在這唱歌了,跟著我,我包養你。”
林雙語:“?”
林雙語還沒說話,拐角處傳來裴寂川冷到極致的聲音:“誰要包養我的人?”
第55章 包你一夜
裴晉乍然聽到大堂哥的聲音,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他看到裴寂川從拐角處走出來,腦瓜子“嗡”一聲。
他的人, 那眼前這
“你是林雙語?”
林雙語見周圍沒人, 在裴晉面前馬甲也掉干凈了, 于是干脆一抬下巴,用自己的聲音說:“沒錯,又是你爹我。”
裴晉:“”
不是,為什么林雙語模仿女聲還帶換個聲線的,這什么怪物嗎?
他就是知道了林雙語和裴寂川情比金堅的關系,被失戀的感覺折磨得難受,見這個Liln長相與林雙語有幾分相似,想找個替身聊以慰藉而已啊。
為什么又找上了林雙語!
裴晉要崩潰了,神經錯亂地喃喃:“你們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大堂哥大堂哥明明之前還說你聲音太騷氣不喜歡的。”
裴寂川走過來, 聽到這話蹙起眉頭:“我什么時候說過?”
裴晉對上他冰冷的眼神, 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是什么不動腦子說出來的話!
在裴寂川的目光逼視下, 裴晉硬著頭皮說:“去年我奶奶壽宴結束后,在酒店的天臺,當時我就在聽魚總直播, 我說她唱歌好聽,問您感覺怎么樣,您評價太騷氣”
“”這么一說裴寂川倒是有點印象。
當時那個女聲好像在唱一首很古老的歌,又嗲又酥, 聽得骨頭都要給人軟掉,跟Liln那性感低啞的中性嗓音完全不一樣。
難怪他覺得林雙語上次用那個嗲嗲的聲音叫他哥哥很耳熟, 原來他確實曾經聽過么?
裴寂川看向林雙語:“你還在網上唱過歌?”
林雙語大寫的無語。
正在這時有客人經過,裴寂川用身形擋住林雙語,不讓其他人看到他,等到那波客人離開后,裴寂川低聲說:“先回去吧。”
林雙語在看到裴晉大煞筆那一刻就想走了,聞言抬腳就走,裴晉下意識地想叫住他,裴寂川擋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他大堂哥滿臉冷漠,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氣場如泰山壓低般駭人。
“我不管你對他抱有什么心思,現在他都是我的人。”裴寂川冷冷地說。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頂著裴寂川的針扎般的目光,裴晉差點汗流浹背,垂下頭說,“我就是想道個歉。”
以前時,他作為裴家的長子,對林雙語的態度惡劣,幾乎跟風向標一樣,那些人為了討好他,也會跟著討厭林雙語,導致林雙語這幾年處境艱難。
現在每每想起來,他都為自己這混蛋行為深深自責。
他不求林雙語能原諒他,只是想給他道個歉,這樣他心里好過一點。
“道歉有用,需要警察干什么?”
裴寂川很無情地說:“你從今以后不出現在他面前,就是對他最好的道歉。”
裴晉一愣,裴寂川已經轉過頭,大步離開追上林雙語。
在裴晉看得到的角度,占有欲極強地伸手攬住林雙語露著的細腰,林雙語似乎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就任由他這樣親密攬著了。
裴晉一臉頹然。
在包廂里面聽到了全部內容的朋友,這才把緊緊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拿開,一臉懷疑人生地問:“LilnLiln是林雙語,這怎么可能!”
這個朋友也是個Alpha,還追求過裴星辰,對林雙語這個半路殺出來、還覬覦過裴星辰的外姓少爺嗤之以鼻,曾不止一次地隨著大伙兒一塊嘲弄看不起這個土包子弱A。
打死他也不相信,Liln會是林雙語。
Liln那是誰,那可是Alpha們心目中的女王,他在這極夜多少消費,都是沖著Liln去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朋友要瘋了:“林雙語是Alpha,Liln的信息素不止一個Alpha聞到過是香檳味的Omega,他們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裴晉嗤笑,一開始發現林雙語是魚總時,他也是這種心態。
誰又能想到人人嫌棄的林雙語,會是網上那又甜又嗲的魚總呢。
只能說,林雙語之前那又丑又土的樣子騙過太多人了。
經此一役,裴晉也沒心情繼續喝悶酒,拿起自己的外套正要離開,見朋友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想到什么,一把扯住他衣襟。
“這件事情不準說出去,否則,我讓你好看!”
朋友忙不迭地點頭,保證道:“我不說,絕對一個字也不說。”
裴晉這才滿意地大步離開。
另一邊,二人直接去了A-King包間。
林雙語的住處離裴寂川的房子遠,唱完歌要回去換衣服再回裴寂川那,實在太折騰了,裴寂川就把這個空置的包間給林雙語用,讓他唱完在這里卸妝換衣服,然后扮成客人離開。
這樣子可以省起碼半個小時的時間。
剛關上包間門,裴寂川酸溜溜地說:“你還有多少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Liln,知名插畫師語甜,現在又來了個網絡主播魚總。
哦,還有個隱藏的知名小黃漫畫手,人氣也超高,甚至還有很出圈的小黃圖。
林雙語說到這個就來氣:“還不是我馬甲還沒掉的時候,你滿江城找我,一副要把我找出來要剝皮抽筋的架勢,嚇得我只能躲在家里開直播。”
裴寂川:“”
林雙語想到裴晉剛剛說的話,眼珠子一轉,故意掐出魚總的音色,語氣一波三折:“哥哥~你真的不喜歡人家這樣嗎?”
裴寂川:“”
裴寂川的喉結滾了一下,差點把林雙語拖過來就地正法。
他伸出手,不輕不重地在林雙語臀部拍了一下,啞聲說:“不想在這里過夜就別浪!”
林雙語立刻慫了。
他從自己的包里先把手機拿出來,先打開來看了一眼這一晚上有沒有錯過什么重要信息,發現他租的那個房子的房東給他發了這一季度的賬單。
他的房租和水電都是按照季度交的,每次房東都會提前一天把賬單發給他,他按照上面的數字交就行。
林雙語放大看了眼,看到房租那一欄時愣了一下,給房東發消息。
【隨便吧:這房租是不是弄錯了,怎么每個月多了400?】
現在天已經要晚上十一點了,林雙語本以為房東已經睡了,正要把手機放一邊去卸妝換衣服,沒想到房東秒回。
【房東:沒弄錯,這是今年的價格。】
【隨便吧:?】
【隨便吧:我之前說要續租的時候你也沒說要漲啊。】
還漲這么多!
他們江城房價并不高,像他這套小兩房,不是在市中心,還是比較老的小區,樓層也不高,加上有一個房間采光很差,只有個不足半米的小窗戶。
林雙語當時以1700的價格拿下來,覺得十分劃算,剛好采光不好那個房間他用來放女裝,剛好需要隔絕光線,衣服才不會被曬壞。
結果現在漲到2100,這個價格并不算離譜,只是這個房子不值得。
【房東:我沒說嗎,那我可能忘了。】
【房東:那你現在還租不租,不租的話明天房子到期就要搬走哦。】
【隨便吧:能不能少漲一點?】
【房東:那就去掉零頭,2000給你吧,低了就不行了,我已經虧本租給你一年了,這個小區比我這差的房子都租2000。】
【房東:(圖片)】
房東給他發的是房源網站掛的出租廣告,都是他們這個小區的兩房,掛的都是2000以上。
林雙語:“”
林雙語給氣笑了,他嚴重懷疑是這個房東想漲房租,故意這樣搞的,因為這個房子有一個屋采光很差,去年掛2000掛了兩個月租不出去,然后一點點地往下降,降到1700被林雙語租走。
估計房東心里覺得自己的房子值2000,但怕給他漲價他會搬走,于是故意使了這么個陰招,現在他想搬,也沒法明天就找到合適的房子。
真惡心啊。
裴寂川打開酒柜,從里面取出一瓶酒:“這是上個月讓人在拍賣會上拍的白蘭地,據說風味不錯,要不要嘗嘗?”
以前林雙語懷著孕不能喝,裴寂川還沒跟他一塊喝過酒。
今天還早,又不用回他的出租房,可以淺酌兩杯再回去。
林雙語都快被這狗房東氣炸了,氣呼呼地說:“喝個屁,我現在一肚子氣。”
裴寂川走過來坐在他旁邊:“怎么?”
林雙語把手機丟給他:“你自己看。”
裴寂川大致掃了幾眼,冷嗤了一聲“法盲”,又安撫林雙語。
“這種到期續租沒提前通知的也算違約,原合同還是奏效的,要等你找到合適的房子他才能讓你搬走,他趕你,直接報警,警察來他就老實了。”
“不過,”裴寂川話鋒一轉,“你不用找,我在鼎創旁邊有一套空置的小公寓,明天我讓人來把你的東西搬過去。”
林雙語當初就是覺得這房子便宜才租的,現在漲價當然沒續租的必要了,裴寂川這個方案既解決了他眼下的困境,在鼎創旁邊離他們現在住的房子近,換衣服也方便。
反正他兒子都給他生了,兩個人現在這關系,用用他的房子也不過分,林雙語接受了這個方案。
他挽住裴寂川的胳膊,故意用魚總的聲線,嬌滴滴地說:“那以后我們分手了,你會不會像這個房東一樣把我趕出去呀。”
裴寂川:“明天我直接讓人把房子轉你名下。”
“……”不愧是霸總,隨手就送他一套房。
“好有實力呀哥哥,我這是不是也算被你包養了?”
裴寂川伸手攬住他的腰,林雙語今天穿的是短背心,有一截腰露在外面,裴寂川的手在他那截腰上摩挲著:“那Liln小姐來伺候一下金主?”
林雙語拍開他的手:“別鬧,等下還得回去,把我的手機給我!”
裴寂川搖搖頭,把手機還給他,又去酒柜取了酒和兩個高腳杯,放在吧臺上,拿起開酒器開那瓶價格不知道幾位數的白蘭地。
林雙語繼續給房東回復。
【隨便吧:行,我明天搬。】
【房東:你有住的地方?】
【隨便吧:嗯。】
【房東:哈哈,你看這事鬧的,你也住了我這房子一年了,肯定也添置了不少東西,現在找人搬隨便一下都幾百上千,要不這樣,我給你再減100,你就繼續住怎么樣?】
林雙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剛剛不是說低于2000就不行么,怎么現在又自降了。
說白了就是想坑他,見他沒上鉤,又急眼上了。
【隨便吧:不用。】
【房東:那再給你降50,多的真沒辦法了,我們合同上也說每年會漲一點,1850比小區其他小兩房都便宜了。】
【隨便吧:不需要。】
他喵的誰愛租誰租去,租兩萬都不管他屁事。
【房東:你這樣說的話,押金我就不能退了,因為你說了要續租的,我漲房租也是合理范圍內,不租就是違約。】
林雙語:“……”
好好好,耍上無賴了是吧。
他押一付三,而且當時押的還是2000塊。
這房東無非是覺得他一個才畢業一年的年輕人,甚至可能覺得他是外地來打工的,無依無靠,可著他欺負。
林雙語也懶得跟他廢話了。
【隨便吧:你有本事盡管把錢扣著,不讓你把押金的每一分錢都吐出來算我輸!】
說著,他沒再搭理房東,直接撂下手機。
裴寂川倒了兩杯酒,見他氣呼呼地走過來,問:“他又說了什么?”
林雙語把房東想昧他押金的事說了一下。
2000塊,對于裴寂川來說,毫不夸張地說,掉地上都懶得彎腰撿的程度,可那是林雙語辛苦畫畫賺來的錢!
“放心,明天我找一個律師兩個保鏢跟著你去退,保證他連報警都理虧。”
說著,他端起一杯酒遞給林雙語:“別氣,這種小人,不值得。”
林雙語也知道氣沒用,但還是很氣地悶了一大口酒。
“去那邊喝。”裴寂川指了指陽臺處的卡座。
他這個包間的陽臺做成卡座模式,在那里喝酒對一樓的情景一覽無遺,既可以看舞臺表演,又能體會熱鬧喧囂的卡座氛圍,還有一定私密性,做點什么都方便。
林雙語端著酒杯走過去,在一張高腳凳上坐下來,看著下面熟悉的熱鬧氛圍,又喝了一大口酒,心里那股氣才慢慢降下去。
“別喝那么急,容易醉。”
裴寂川在他旁邊的高腳凳上坐下來說,又往他快見底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
林雙語哼笑:“那不是更好,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樣?”
裴寂川的手探過來,摸上他的大腿。
現在天氣熱了,林雙語沒穿絲襪,大腿上扣著一個黑色的皮質扣環,上面還墜著金屬鏈子,看起來竟有幾分澀情的意思。
“這是什么?”裴寂川摩挲著那個皮質扣環問道。
林雙語被他摸得有點癢,腿忍不住動了動,說:“腿環。”
“干嘛用的?”裴寂川發出直男式真誠發問。
當然是裝飾啊。
他今天穿著的是超短群,裙子以下全是腿,多枯燥無味啊,加上一個腿環,視線一下就有焦點了,更添幾分色欲,就很適合極夜這種聲色場所。
林雙語故意說:“給客人塞小費用的。”
裴寂川:“”
裴寂川磨了一下牙,誰敢往這里塞小費,手都給他剁掉。
不過裴寂川摸出一個錢包,從里面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折起來后塞進那腿環的縫隙里,塞完后指尖曖昧地在腿環附近的皮膚上逡巡。
“小費給了,有什么獎勵么,Liln小姐。”
“獎勵啊……”林雙語故意拖長了尾調。
裴寂川:“嗯。”
林雙語眨眨眼,忽然抓住裴寂川在他腿上逡巡的手,當著他的面,拉著那只手,慢慢沒入了超短裙的神秘地帶里。
裴寂川呼吸一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今天待遇這么好?!
林雙語沖他拋了個媚眼,就著樓下喧囂的音樂的人聲,拉著他的手在里面慢慢摩挲逡巡,指尖甚至觸碰到了禁忌之處。
林雙語靠近裴寂川,吐氣如蘭:“喜歡么,金主先生。”
這里雖然隱蔽性好,可畢竟是開放式空間,空氣里混雜著各種信息素的味道,和著各種酒的味道,一下下地撩撥著人蠢蠢欲動的神經。
燈光晦澀迷離,落在林雙語男女莫辨的臉上,為他鍍上一層朦朧的欲色,性感又嫵媚。
那是一張讓人想犯罪的臉。
裴寂川竟有種他真的在夜店里對人家頭牌做什么的感覺,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不得不說,玩,還是林雙語會玩。
就在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晦暗而具有攻擊性時,林雙語又一把把他的手拉出來,無情甩開。
“500塊的服務完了,裴先生,您滿意的話可以給個五星好評哦。”
裴寂川:“……”
他就說!
裴寂川氣笑了,忽然伸手,一把把林雙語扯過來,讓林雙語跌入他的懷里。
“干嘛,想白嫖?”林雙語故意說。
裴寂川又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紙,這次不是錢,而是一張支票,上面開的金額是一千萬。
他把支票當著林雙語的面折起來,這回沒塞他腿環里,而是故意學那些輕浮油膩的老男人,把支票塞進他墊得波濤洶涌的胸口,親吻著他的耳朵,問:“這個錢夠包你一夜嗎,Liln小姐。”
第56章 強制愛
下面各色燈光閃爍, 明明滅滅的朦朧燈光下,林雙語對上一雙比夜色還要深沉的眼。
他別開眼:“不行,Liln賣藝不賣身。”
裴寂川悶悶笑了聲。
林雙語久坐在他懷里, 被他這如同胸腔共鳴一般的聲音震得渾身像過了電一樣酥麻, 貼著裴寂川的那一側腰更是像要癱了一般, 傳來一陣又一陣滾燙的麻意。
他有點受不了,瞪裴寂川:“笑屁啊,快放開,我要換衣服去。”
說著,他手撐在吧臺上,正要從裴寂川懷里掙脫出來,裴寂川手上忽然一用力。
林雙語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裴寂川的肩膀,等他回過神來時, 發現已經變成了他坐在高腳凳上, 被裴寂川禁錮在他與吧臺之間。
裴寂川個頭是真的高, 即便他坐在高腳凳上,對方依舊是居高臨下的絕對俯視。
這個姿勢的侵略性太強了, 完全受制于人的林雙語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我笑你一點都不懂變態客人的愛好,比如”
裴寂川抓起他推拒自己的手臂,往后一按, 聲音低沉地吐出三個字:“強制愛。”
林雙語:“”
林雙語掙了幾下,沒掙開。
他有點慫了,干笑道:“別鬧,寶寶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寶寶才滿三個月, 就已經有意識地開始認人了,特別是到了晚上, 很粘林雙語,經常要他哄睡。
“半個小時前我聯系過滿姨,寶寶剛吃飽睡了。”
“……”
怎么感覺是有備而來。
裴寂川把他兩只手用一只手按著別在他腦后,另一只手撫摸著他順長的假發,被背上滑到腰間,攬上他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細腰,指尖曖昧地在他的背溝上畫著圈圈。
“還有什么借口,說來我聽聽。”
林雙語:“”
只要他不愿意,裴寂川肯定是不會強來的。
只是、只是林雙語垂下眼眸:“你敢亂來,等下我的粉絲會沖上來揍你的。”
這話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默許。
畢竟這里是隱蔽性很好,燈光又昏暗,下面的人看上來,只能看到個模糊的影子,誰能認得出誰是誰。
裴寂川輕笑一聲,攬著他的腰把他按向自己,低頭吻上他的唇。
兩個人剛剛都喝了酒,唇舌交纏間,帶著一絲淡淡的白蘭地香味。
林雙語掙扎了幾下,發現這臭男人真把強制愛那一套貫徹到底,滾燙的大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按在腦后,讓他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身前是男人熾熱滾燙的身體,身后是極夜午夜場的喧囂熱鬧,幾個穿著清涼的兔女郎在舞臺上搖臀擺尾,不斷做出各種挑逗的動作,在絢爛閃爍的彩色燈光下,營造出一片曖昧迷離的氛圍。
周圍的信息素味道如蒸騰的水汽,氤氳散落在空氣中,帶著十足的性張力,引誘著人墮入欲望的深淵。
欲念像張牙舞爪的惡魔,瘋狂而野蠻地滋長,頃刻間充斥了他們這小小一隅。
林雙語抓著裴寂川的衣襟,美麗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水霧:“去房間里。”
裴寂川也沒興趣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種事情,抱著他回到包間,推開小隔間的門,把人放在鋪著雪白床單的豪華大床上。
這是他們夢開始的地方。
床單每隔一段時間,保潔就會過來換上新的,即便控制許久,依舊干凈無暇。
林雙語一頭棕黑的長發極具視覺沖擊地散在雪白的枕頭上,更襯得他面若桃花,膚白勝雪。
裴寂川的眼神一下低沉晦暗,仿佛壓抑著什么隨時要脫籠而出的猛獸。
林雙語對上他的目光,恍然想起來那天晚上,男人就是這樣極具侵略性地看他。
熟悉的男人,熟悉的場景,他一時間被勾起靈魂深處最害怕的記憶,不由地用手肘支起身體,往后縮去。
然而,他才剛動兩下,細弱的腳踝就被抓住,再被猛然拽回來。
Alpha強健的身體覆上來,按住他露在空氣中的雙肩,抬起一只手,把他一頭散亂的頭發草草捋順,撥到兩邊,露出雪白的脖頸上凸起的腺體。
溫熱的氣息落在他的腺體上,林雙語伸手按住腺體,回頭朝裴寂川干笑:“要不還是下次吧哥。”
裴寂川:“”
箭都在弦上了,你跟我說下次!
裴寂川要被他氣笑了,釋放出一點信息素,安撫著害怕的伴侶,輕聲誘哄:“我做了功課,不會弄疼你。”
林雙語:“”
這也是能做功課的嗎?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隨時喊停,乖”
林雙語一點都不想乖,不過在熟悉的信息素氛圍下,他的神經一根根地松懈,最后還是松開了捂著腺體的手。
其實他們都是Alpha,腺體標記純屬多余,既不會產生什么滿足感或者快感,也不能把伴侶的信息素刻進DNA里。
甚至只要林雙語情動失控,逸散太多的信息素,就會讓裴寂川難受。
可無論是林雙語還是裴寂川,都很喜歡這個過程。
同源信息素源源不斷地從小小的腺體進入血管,傳遍四肢百骸,林雙語剛剛還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身體,隨著這熟悉被的感覺,慢慢放松下來。
等裴寂川再去親吻他的嘴時,林雙語已經眼神迷蒙,予取予求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裴家的別墅里,寶寶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身邊睡的又不是他想要的爸爸,很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張開嘴就要開始嚎哭,被還沒睡的月嫂手疾眼快地塞了個帶著林雙語信息素的小玩偶在身邊。
聞著鼻翼間熟悉的爸爸信息素味道,小家伙一時間被騙了過去,還以為爸爸在身邊,靠著小玩偶,又沉沉地睡過去。
而另一邊,他爸爸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裴大少顯然為這一晚已經謀劃很久了,在對方富有技巧的攻城略池下,林雙語一個停字都沒喊出來,甚至隨著他的節奏,慢慢沉溺
數不清頭上的燈影晃了多久,在林雙語快要厥過去的時候,Alpha終于結束了他漫長的征程,抱著一點力氣也不剩的林雙語進了洗手間。
這一洗,又洗了一個小時。
等從洗手間出來時,林雙語已經是昏睡狀態了,身體一接觸到床,就直接睡過去。
房間里只留著一盞小燈,光線昏黃,照在林雙語漂亮的睡顏上,猶如籠上了一層曖昧神秘的面紗。
他喝醉后會斷片,所以對他們第一次的印象很模糊,不然也不至于連對方是男是女是A是O都分不清。
所以不那么嚴格地說,這才算他的第一次。
那種和喜歡的人水到渠成、融為一體的歡愉深入骨髓,林雙語雖然是Alpha,可身體比Omega還要柔韌纏綿,能讓人酥到骨子里。
而且他沒卸妝,還戴著長長的假發,看臉完全是女人的樣子,更增幾分刺激。
老婆百變,都便宜了裴大少。
誰見了不說一句他命好。
而且,剛洗澡順便卸了妝去了假發,如今躺床上的老婆,干凈清爽又漂亮,又是另一番風味。
裴寂川剛滿足的身體又開始蠢蠢欲動。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適可而止,裴寂川伸手去拉被子,蓋住林雙語雪白脖頸鎖骨上的青紅印子,自己也跟著脫鞋上床。
剛要從身后抱住林雙語,剛剛還熟睡的林雙語倏地睜開眼,抬腳對著他就踹,好在他現在身體綿軟無力,沒給親腳毀掉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反倒牽扯到使用過度的腰,疼得他齜牙咧嘴。
裴寂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趕緊伸手幫他揉腰,問:“做噩夢了?”
林雙語聲音沙啞,咬牙切齒:“你敢再來,老子弄死你!”
裴寂川:“……”
他趕緊摟著人哄:“不來了,睡吧。”
林雙語得到了他的保證,閉上眼睛,下一秒又沉沉睡過去。
雖然這一晚透支了幾乎全部體力,可第二天,固定的生物鐘還是在7點就把林雙語叫醒了。
他下意識地翻了個身要伸個懶腰,剛動一下,林雙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疼,渾身要散架的疼。
這特么,也沒跟上次一樣差點決戰到天亮啊,為什么渾身還是那么疼。
他一動,裴寂川就醒了,摟著他的腰,偏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又伸手拍著他的背說:“還早,再睡一會。”
“睡個屁,今天要搬家。”
林雙語皺著眉想坐起來,結果發現他現在壓根坐不了,又意志堅定地翻身下床。
裴寂川沒他這種一醒就能毫無睡意起床的能力,懷里的溫度消失后,他伸手拉住林雙語的手腕。
“哪里需要你搬,我讓人去搬。”
林雙語一臉無語地看他:“我那一屋子衣服,你讓誰去搬。”
裴寂川:“……”
裴寂川雖然沒參觀過他的那間秘密基地,可也知道里面肯定都是各式各樣的女裝。
而且女裝并不是穿小裙子那么簡單他還得化妝,包包鞋子飾品必不可少,除此之外還得戴假發、墊胸、遮蓋喉結。
甚至昨天晚上裴寂川親自揭開了他這層神秘的面紗才知道,他連下面那個東西都有用杯膜藏住的,精致到了極點。
這些東西,他如果讓人去搬,林雙語估計今天就得翻臉給他看。
剛好今天是周六,裴寂川沒安排,于是他自告奮勇地說:“你那些東西,我去幫你收納好,再讓人搬。”
林雙語懷疑地看他。
不是他看不起裴寂川,就這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難相信他能收拾妥當他一屋子的那些東西。
林雙語懷疑他的收納,就是全部卷好了往打包袋里一丟,回頭等他自己慢慢整。
“算了。”林雙語果斷拒絕。
他很多東西都經不起這種折騰,弄壞了又不是裴寂川心疼。
他甩開裴寂川的手,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他剛彎腰去撿,發現腰酸得厲害,又伸手扶住床,狠狠瞪了眼裴寂川。
裴寂川起來從身后把人攬住,抱著他坐在自己腿上,幫他揉腰,聲音低啞地說:“那你指揮,我來收。”
林雙語感覺今天自己這狀態也搞定不了那一屋子的東西,想著他在裴寂川面前也沒任何秘密可言了,于是勉強同意他的提議。
裴寂川親吻著他修長的脖頸,舔舐著腺體上昨晚留下的咬痕,他發現林雙語雖然不是Omega,但很享受被舔腺體咬腺體,估計是之前懷孕時太依賴他的信息素留下來的習慣。
剛結痂的傷口再次被咬開,林雙語梗起脖子,發出一聲低低的喘息。
房間里沒散干凈的曖昧氣氛仿佛隨著這聲喘息,又緩緩降落下來,裴寂川的手從按摩他的腰變成了曖昧的撫摸。
就在一場晨間運動在醞釀時,到林雙語冷冷地說:“再不把你的槍收回去,老子剁了它。”
裴寂川:“……”
裴寂川啞然失笑。
起床后,裴寂川讓人送了早餐過來,二人就在包間里吃完早餐,才出發去林雙語的住處。
他除了那一屋子的女裝,東西并不多,很大一部分個人用品都陸續帶去裴寂川那里了,以前那些扮土買來的衣服,也是丟的丟,搬的搬,基本不剩什么了。
所以他搬家最大的工程就是那滿屋子的女裝。
這是林雙語第一次讓人看見自己這個屋子,盡管裴寂川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看到一屋子琳瑯滿目的各色女裝,還是有被震撼到。
“怎么樣,多不多?”
林雙語的語氣里忍不住帶了幾分炫耀,就和別人愛集郵一樣,他喜歡集各種漂亮的女裝。
以前悄悄捂著這個愛好,誰也不敢讓他們知道,叢聽雪作為唯一的知情者,他都沒讓他見過這一屋子的“戰利品”。
裴寂川是第一個觀眾。
不知不覺,他竟可以這么坦然地給裴寂川展示自己這點小眾愛好了。
“挺多的,豪門大小姐也就你這規格。”
其實裴寂川不懂豪門大小姐什么規格,畢竟他父親都是男性,也沒個姐姐妹妹做參考,別的女性的衣帽間他也不可能會去參觀。
他只是想哄老婆開心。
把人哄開心了,以后才有機會經常看到他穿。
林雙語果然被哄得挺舒坦的,他拿了個畫畫時坐的軟墊,墊在榻榻米上坐下來,指揮裴寂川:“你先把我這些衣服收攏起來,放進收納箱吧,直接衣架一起,對半折了放進去就行,不要揉不要團,不然就皺了。”
裴寂川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幫林少爺干活。
他雖然平時矜貴得很,什么家務活都不用做,但做事情還是很利索的,很快把他的衣服都收起來了,裝了好幾個超大收納箱,快把客廳都堵滿了。
等他回頭想問林雙語下一個收什么時,發現歪在榻榻米上玩手機的林雙語已經睡著了。
他的睡顏很安靜,眼底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控訴著裴某人昨晚不做人的事實。
裴寂川走過去,把他抱起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林雙語短暫地醒了一會,又囑咐他別的東西怎么收后,再次沉沉睡過去。
反正在裴寂川面前,他已經沒有什么秘密了。
裴寂川找了一床薄毯蓋在他身上,動作盡量輕地把他的鞋和包包收起來,又開始動手把他的化妝品放進盒子里裝起來。
化妝桌有好幾個抽屜,有的放有飾品,有的放有一些零散小物件,裴寂川都幫他按照每一個抽屜分開擺放,又在收納盒外面寫上編號,再放進大收納盒。
最底下的柜子,裴寂川蹲下身打開,看到里面應該是林雙語的抑制劑和阻隔劑那些,一共有三個大盒。
裴寂川把盒子蓋住,如法炮制地在外面貼了標簽,正要把三盒都放進大收納箱里時,感覺不對勁。
下面那兩個盒子的包裝,既不是抑制劑的,也不是阻隔劑的。
其中有一個盒子是拆封的,裴寂川隨意打開看一眼防止弄錯,卻在看到里面的東西時,目光倏地頓住。
這個盒子里面裝著一支支長條的小盒子,盒子上寫著醒目的幾個字——Omega信息素注射劑(香檳味)。
這是什么東西?!
裴寂川拿起一個長條小盒子,那盒子卻沒有任何說明或者提示,他想了下,打開那小盒子,里面是一支藥水和一個一次性注射器,和抑制劑很像。
想到他們第一次時,即便醉酒醉得斷片了,也依舊縈繞在記憶里的香檳味Omega信息素,以及不止一個人說過聞到過Liln的信息素,裴寂川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
林雙語這一個回籠覺睡得十分舒服,等他醒來時,發現裴寂川居然把他整個衣帽間的東西都分門別類地收納起來,可以直接搬了,滿意地說:“中午想吃什么,爸爸請你。”
“……”裴寂川沉默了一下,說,“我想知道一個事情。”
“嗯?什么事?”
“這是什么?”
裴寂川攤開手,露出攥在手中的長條小盒子,Omega信息素注射劑幾個字對著林雙語。
林雙語看到這個,才想起來還有個事情是沒和裴寂川坦白的。
靠!一孕傻三年,他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林雙語干笑,企圖蒙混過關:“就信息素注射劑啊。”
裴寂川目光緊緊盯著他:“我怎么沒聽過這東西?”
林雙語心里那個虛,見混不過去,一咬牙開始色/誘,伸手攬著裴寂川的脖子,朝他脖子吐氣:“哥哥,我下面的小洞好癢,你幫幫我。”
裴寂川:“………………?”
這都哪里學來的騷東西!
第57章 正文完啦!
林雙語畢竟是在極夜這種聲色場所混的, 這種騷話小意思,畢竟他還是是小黃漫畫手。
為了把這事情混過去,獻一下身不寒磣。
他難得主動地吻上裴寂川, 身體緊貼著他在他身上一通亂蹭點火。
裴寂川一開始似乎還有點猶豫, 可美人在懷, 林雙語還故意發出一聲比一聲難耐的喘息,填充在這方窄小的空間里,銷魂蝕骨。
很快,裴寂川的意志力被瓦解,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抱住往自己身上亂蹭的人,林雙語在心里比了個耶,任由裴寂川托起他的屁股抱起他,還主動用雙腿夾住他。
裴寂川抱著他到了餐桌旁邊, 手一抬就把他放在了餐桌上。
餐桌play?
也也行吧。
雖然硬了點小了點硌人了點, 不過為了把那事含混過去, 咬咬牙忍了!
他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林雙語這樣想著,主動抬起頭, 去尋找裴寂川的唇,剛要碰到對方的,裴寂川忽然伸出手, 按在他的嘴上。
“先把事情說清楚再親,”裴寂川聲無波瀾地說,“這東西哪里來的。”
林雙語:“???”
說好的色令智昏呢!
他都這樣主動獻身了,這王八蛋居然還掛念著那事。
林雙語很氣, 把頭一偏:“無可奉告。”
“那我讓人去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我想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裴寂川說著拿出手機,一副要打電話的架勢。
林雙語氣悶地按住他的手:“行行行,我說行了吧,也不是什么秘密,是從我一個搞這種科研的師兄那里買的,不過現在這種科研成果還沒面世,所以你才沒聽說過。”
“還沒面世?”
“對呀,這種大科研項目都會向外保密的懂吧,要不是我跟那個師兄關系好,也不能提前知道。”
裴寂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在林雙語以為這事過去了時,又聽到裴寂川冷冷地說:“就這點連秘密都算不上的隱瞞,需要你獻身來糊弄我?”
“”
林雙語對手指:“這是保密項目,當初我答應過師兄不能往外說的,要不是你咄咄逼人,我肯定是不會說的。”
“這樣啊”
“那當然!”
裴寂川似乎真的被他說服了,開始動手動腳,摟著他腰的手順著背脊線往下滑,低聲問:“哪里的小洞癢,需要哥哥幫你?”
林雙語一把拍開他的手:“不癢了,死遠點!”
裴寂川已經習慣了他的變臉如翻書,忽然說:“你在極夜唱歌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這注射劑,從你師兄把它賣給你,說明已經能使用到現在,有一年半的時間它還沒面世,你說它是有無法攻克的難題,還是違反什么被取締?”
林雙語:“”
林雙語簡直要給裴寂川這敏銳的洞察能力給跪了。
怎么想忽悠他就這么難!
他干笑一聲,把裴寂川的手拉回來放在自己的身后:“就這里的小洞癢,哥哥幫幫我吧。”
裴寂川給他氣笑了。
他把林雙語有點過長的劉海捋一邊,低聲說:“你現在老實交代,我保證無論多離譜,都不會生氣。”
林雙語也知道這事情瞞不過去,就裴寂川這人脈,想知道分分鐘的事情,沒有第一時間讓人去查,而是等自己醒來問自己,已經算是對他的尊重了。
他看向裴寂川:“你保證不生氣?”
“”不那么確定了。
連這小霸王都知道心虛的事情,絕對是相當嚴重。
不過為了哄他說出來,裴寂川點頭:“我保證。”
林雙語想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脆就把事情全交代了。
大學的時候,他除了學習,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賺錢。
一方面他是發現自己有難以啟齒的愛好,就是迷戀各種小裙子,這是一個花錢的愛好,另一方面是他想快點把欠裴家的錢還清,脫離那個令他窒息的地方。
那時候語甜這個馬甲還沒出名,接到的單子價格也低,他去酒吧夜店或者一些活動唱歌賺的錢都比這個多,他當時跟介紹兼職的學長關系好,讓他有這類表演類的活動介紹他去。
有一天,學長拉著他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神神秘秘地說:“雙語,我這里有一個薪資超高的兼職,不過有一點冒險,你要不要去試試?”
林雙語疑惑:“什么兼職,你先說來聽聽。”
“是我們學校以前信息素研究專業畢業的學長學姐,他們有一個科研項目,是研究Omega信息素注射劑的,已經初有成果,現在他們要招募Alpha和Beta志愿者試藥,每試一次給2萬的補貼,你去不?”
林雙語聽到2萬當時眼睛就直了。
這對于一個大學生來說,是非常巨大的數目了。
不過他也知道收益越大風險越大的道理,問:“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怎么可能,他們在動物身上都實驗過無數次了,沒一點問題,你大可放心,他們是正規實驗室,國家有備案的。”
接著學長給他看了一堆這個實驗室的介紹,確實是一個正規實驗室,而且是有自己專利的研究成果,不是什么黑作坊。
林雙語心動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跟另外幾名Beta志愿者,一塊登上了去試藥的班車。
其實這是一個風險很大的事情,換成現在的林雙語,多加一個零都不會去試,只是那時候剛入大學不久沒見過什么世面,被2萬塊迷得找不著頭腦。
加上他當時被裴家人搞得有點厭世,覺得死了就死了吧,牙一咬就去了。
那時候注射劑還沒現在那么成熟,第一次注射后信息素根本控制不住,注射完后他整個人都成了Omega香精,信息素瘋狂外泄。
效果跟喝了張總那杯加了藥的酒后效果有點像,導致他提前進入了易感期。
當時實驗室的人擔心兩種藥物有沖突,不敢給他打抑制劑,導致他生生挨到Omega信息素散光才打抑制劑。
因為他是唯一的Alpha,實驗室的人額外給了他一萬,希望他以后試藥可以再來,都給3萬。
后面他又陸續去試了幾次,直到他們技術成熟不再需要試藥,準備向全世界發布這項成果。
結果,因為這項技術以假亂真,讓Alpha都無法分辨對方到底是不是真O。
他們認為如果把這項成功研究公布出來,一定會有Beta借著藥物上位Alpha,影響A權,在這個權利大部分掌握在Alpha手中的社會,他們根本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于是這款注射劑還沒問世,就被強制扼殺了。
林雙語這兩箱,是當時還沒出事時私底下偷偷問實驗室關系好的學姐要的,實驗室沒有出入記錄,沒被銷毀,才成了唯一幸存的。
裴寂川知道林雙語這樣遮遮掩掩的,必然不是簡單的事情,甚至都做好了他可能踩了什么線,比如從黑市購買違禁注射劑的準備。
可聽到他居然為了兩萬塊冒險去試藥時,還是被氣到了。
林雙語見他臉色如黑云壓城,很狗腿地說:“你保證過不會生氣的。”
“我不生氣,”裴寂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是不是裴赫不給你錢用?”
林雙語的心更虛了:“不是,他沒在用錢方面虧待過我,我就是,不太想用他的錢。”
“”有錢不用,非要自己去冒險賺的用了才香是吧。
不過想到林雙語之前借他的錢也要給裴赫一百萬,好跟裴家劃清關系,就知道他肯定受了很多委屈,才寧愿這樣。
未經他人苦,根本沒資格指責。
林雙語正偷偷地瞧著裴寂川的臉色,見他冰冷的臉上陰晴不定,有點怵。
他怎么那么實誠,讓他說就全說了。
應該就說實驗室項目被腰斬那一段啊!
都怪裴寂川太敏銳了,他怕說一句謊就要用無數的謊去圓,才干脆一股腦倒出來了。
他正想著該怎么安撫一下他時,忽然被裴寂川緊緊地抱在懷里。
“早點認識你就好了。”裴寂川聲音低啞,抱著他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把他揉進身體里。
可別,林雙語心說,他大學有段時間過得挺厭世的,極端的時候仇恨一切姓裴的。
且不說裴寂川沒有陰差陽錯跟Liln的那一晚,肯定不會多看他這外姓繼弟一眼。
就算他眼瞎看上了他這土包子吧,就當時他那心態,兩個人都不可能有結果。
不過,看到裴寂川居然真的沒生氣,林雙語又悄悄松了一口氣。
裴寂川想到什么,又猛然放開他:“你的身體……”
“我身體沒事啊,懷孕的時候不是做過全身檢查么,放心,一點問題都沒。”
裴寂川想起他那些檢查的報告,心漸漸安心下來。
林雙語感受著他急促的心跳,猶豫了一下,他抬起手,抱住了裴寂川:“你易感期快到了吧,等你易感期時,我打這個信息素給你咬。”
狗比裴寂川命也太好了,自己不但能女裝,還能打Omega信息素注射劑裝O,可不美死他了。
然而,裴寂川卻說:“不用,我只喜歡你的信息素。”
林雙語不聽他的甜言蜜語:“也不知道是誰被我注射的信息素誘進易感期,把我當成Omega艸了一晚上。”
裴寂川:“……”
林雙語跟哄寶寶時一樣,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乖啊,我不介意。”
裴寂川:“這個可以平時玩,我易感期只想要你。”
林雙語撇了下嘴,不想等易感期想立刻玩就直說。
不過,裴寂川這話又取悅了他,易感期是一個Alpha最脆弱也最敏感的時候,也是最想狩獵Omega的時候。
Alpha則會被視為天敵,裴寂川這么強的Alpha,還能忍著本能想要真實的他……算他懂事!
下午,搬家公司的人過來把林雙語的東西搬到裴寂川的那套小公寓,來的人很多,一下就把東西搬空了,還順便幫忙打掃了,林雙語就讓房東過來驗房。
裴寂川也打電話把律師叫過來。
房東是個40多歲的勁瘦男人,見到屋子里的三個男人后,有點愣,尤其是坐在林雙語旁邊的那個男人,氣場冷冽不怒自威,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矜貴氣質,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
還有坐在另一邊的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看就是高級寫字樓里的精英,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房東本來是打算好了不退押金的,可看到裴寂川,人先慫了幾分。
“這兩位是”
林雙語不客氣地說:“不用管他們是誰,你先驗收一下房子吧,沒問題就把2000塊押金退給我。”
房東一咬牙,還是不怕死地說:“押金的事情我昨天不是說了嗎,你之前說要續租,現在又反悔,是不能退押金的。”
林雙語:“難道不是你當時不說,要交房租了才告訴我要漲400我才退的?也是你自己讓我今天搬走的。”
房東啞然片刻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地說:“漲房租原本就是合理的,合同上也說了續租房東有權漲房租!”
林雙語還要說什么,律師沖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隨即笑著對房東說:“意思是,他上個月跟你說要續租,你沒提漲房租的事情,到了交房租時才說對嗎?”
房東:“對,當時我忘了。”
“那不好意思,根據《民法典》第七百三十四條的規定,租賃期限屆滿后,承租人繼續使用租賃物,出租人沒有提出異議的,原租賃合同繼續有效,但租賃期限為不定期?,所以,他有隨時退租的權力。”
房東:“”
民法典是什么東西!
他本以為林雙語叫了兩個人來,是想嚇他的,沒想到人家是來講法律的。
但房東胡攪蠻纏,立刻說:“我不懂你說的那些,我只知道他出爾反爾,而且這房子租給他的時候是新的,現在被住成這破舊的樣子,我還沒找他賠償折舊費呢!”
裴寂川看了眼手表說:“回去吧,不浪費時間在這,交給王律師就行。”
林雙語知道他是厭蠢癥犯了,點頭說:“好。”
房東還想攔他們,門口忽然閃進來兩個兇神惡煞的保鏢,擋在房東面前,嚇得他愣是不敢吱聲了。
門關上時,林雙語聽到王律師說:“剛好我找租房網要了幾張你去年掛出來出租的照片,我們要不對比對比折損在哪?”
房東:“……”
林雙語是在到家時,收到房東轉過來的2000塊,他知道可能請王律師和兩個保鏢這一趟都不止2000塊。
但起碼一分錢沒讓那狗房東拿到,沒吃這個啞巴虧,心里還是挺痛快的。
回到家,月嫂抱著寶寶在曬太陽散步,寶寶看到林雙語,立刻眼巴巴地看著他,想要爸爸抱抱的欲望強烈。
林雙語不負他所望,把他抱過來,寶寶開心地“啊啊”兩聲,顯然很喜歡他爸爸。
裴寂川今天給林雙語收拾東西弄臟了,上樓先換了一身衣服,下來見林雙語帶著寶寶在樓下玻璃花房里教他認花。
那么小的寶寶哪里懂得認花,但他就是很配合地林雙語指到哪盯到哪,一副乖巧好學的小寶寶樣子。
林雙語眉眼間全是愛意。
有的人,總是一副對寶寶嫌七嫌八不想認的樣子,其實比誰都在乎他。
裴寂川走進花房,伸手說:“我來抱一會。”
寶寶還聽不懂人說話,不過看得懂動作,把頭往林雙語肩膀上一埋,明明白白寫著拒絕。
裴寂川:“……”
林雙語忍不住得意地笑,摸著寶寶的頭說:“寶寶真乖,咱就不要那個壞爸爸抱!”
寶寶聽不懂,但見到林雙語笑,也跟著咯咯地笑,裴寂川無奈地搖搖頭,嘴角也掛著笑意。
晚上,林雙語吃過了飯,照例抱著崽崽哄睡,他和裴寂川的房間還是分開的。
不過裴寂川的房間門常年不關,林雙語抱著崽崽,在他和自己的房間走來走去。
今天寶寶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特別興奮,怎么哄都睡不著,林雙語威脅他:“再不睡爸爸揍你!”
寶寶把拳頭塞嘴里,嘬得口水橫流,聽到爸爸要揍他,還開心地笑了起來。
林雙語無語地把他的小拳頭拿出來,擦掉他的口水說:“怎么傻傻的,不可能是遺傳我吧。”
“……”寶寶一臉無辜地看他。
林雙語又走了兩趟,昨晚使用過度的腰開始疼,他干脆把寶寶放裴寂川床上,見寶寶嘴一癟又要哭,在裴寂川的床頭柜上找逗他的玩具,剛拿起一個手搖鈴,看到床頭柜上有一個首飾盒子。
嗯?裴寂川會買首飾?
難道是送給他的?
畢竟他可男可女的,送條項鏈什么的他也不會介意的嘿嘿嘿。
林雙語一邊逗寶寶,一邊忍不住好奇地往那首飾盒上瞥,并祈禱蒼天有眼降下天雷精準地劈開首飾盒蓋子,讓他看看里面是什么。
憋了一會,林雙語沒憋住,估摸著裴寂川還在書房,偷偷向那盒子伸出了罪惡之手。
就看一眼!
林雙語沒忍住誘惑,偷偷地打開那首飾盒蓋子,里面并不是他想象的璀璨寶石金項鏈,而是……
一對素戒。
靠,昨天才睡上,今天就想求婚啊!
想得美!他是不可能答應的!
林雙語這么想著,眼角眉梢卻忍不住漾起笑意,他拿起小一點那個戒指,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居然不大不小剛剛好,一看就是定做的。
好好好,看來早有預謀。
林雙語對著燈看了一下,發現這素戒上面還有精致的紋樣,看起來很像一條綿延的大川。
他又拿起另一個戒指,果然在上面看到了游魚的紋樣。
什么直男式浪漫!
林雙語忍不住笑了起來,等欣賞夠了,才伸手想要把戒指摘下來,摘了幾下發現戒指和焊在手上一樣,怎么都摘不下來。
不是,剛剛戴進去的時候不是“咻”一下就進去了嗎?為什么會摘不下來!
裴寂川蔥書房回來,就見到林雙語坐在他房間床上,低頭在跟手上什么作斗爭,旁邊寶寶已經睡著了,他走過去問:“怎么了?”
“摘不下來了!”
林雙語給他看手上的戒指,只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被捋得通紅,看得出來為了把戒指摘下來他很努力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看到了想試一下。”林雙語哭唧唧。
偷偷試戒指被當場逮捕,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他又想低頭去摘,被裴寂川拉住手。
裴寂川心疼地摩挲他紅通通的手指,說:“這個戒指是有涂抹一種新材料的,戴上五分鐘就會自動收緊防掉,需要特殊的藥水洗。”
林雙語沒想到還有這種黑科技,忍不住伸腳踹了他一下:“藥水呢!”
裴寂川在他身邊坐下來,抓著他的手:“戴上去了,就不摘下來了行不行?”
林雙語身體微微頓住,隨即別開眼說:“想得美,我還沒想好要跟你結婚。”
“我知道,我也還不敢妄想。”
裴寂川拿過另一個戒指,放他手上,低低地說:“你就當個儀式,證明你已經被我套住了,行不行?”
畢竟他每次去極夜那種地方唱歌,被這么多Alpha覬覦,裴大少很沒安全感。
他迫切地想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女神,已經名花有主了。
當然,如果林雙語覺得這樣子不利于他的發展,有損他人氣,他也不會強求的。
林雙語云淡風輕地說:“那也行吧,本大爺賜予你這個殊榮。”
說著,他把另一個戒指戴在了裴寂川的無名指上。
裴寂川摟著他,親吻著他的唇:“謝謝寶貝。”
外人總覺得他們這段關系,是他站在主導位,會忍不住為林雙語捏一把汗。
其實他們不知道,他才是最沒安全感那個。
所以,他希望以戒指為圈,牢牢地圈住林雙語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