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趴在桌子上的歲聿被晃起來。
“阿漓,阿漓。”
歲聿睡眼惺忪,揉揉自己干澀的眼睛,困倦道:“怎么了?”
“這封折子上說,扎陵璇城一帶,有兇獸出沒,已經殺害近百人,這封折子已經是半月前的了,半月前正好是老閣主退位時,那時候事多繁雜,想必是落下了這折子。”
歲聿反應好一會,問:“那我們該怎么辦?”
“我們去璇城。”
歲聿又問:“什么時候?”
“現在。”
晏微認真道:
“兇獸傷人,多日未處理,想必璇城百姓定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多耽誤一刻,說不定就多一個人喪生。”
兩個時辰后
璇城
街道上大多數魔族都緊閉大門,只有寥寥幾個士兵在附近來回巡邏。
枯黃葉子落了一地也無人打掃,被陣陣冷風卷走,更顯凄涼。
見一隊軍馬朝他們大大咧咧走過來,那群魔修警覺,立馬上前圍住他們:“什么人?”
晏微戳戳歲聿,歲聿想起她路上對自己的囑咐,輕咳一聲道:
“我是新上任的懸淵閣主。”
他拿出自己手中令牌。
底下幾個人面面相覷。
晏微道:
“來之前,我們已與扎陵城主交流過兇獸一事,煩請帶我們去這個地方,我們在那談話便可,這是扎陵城主安排的住處。”
晏微對侍衛使眼色,示意他把扎陵城主傳給他們的紙條遞過去。
璇城侍衛接過后看了看,確認是城主筆跡和印章后,心中大松一口氣,行禮道:
“屬下這就晏城主、閣主帶路。”
因他們是來調查兇獸一事的,晏微再三強調能住就行,不必擺什么排場,所以扎陵城主為他們安排的是一處寂靜別致的小院子。
院中栽著與魔界畫風格格不入的玉蘭樹,這種花一瞬讓歲聿晃神。
沒記錯的話,這種樹別銜月住的桂苑也有。
見他發呆,晏微索性直接拉著他走進廳內,把他摁到座位上。
扎陵士兵道:
“兇獸常在夜里吃人,樣貌不太清楚,不過有個明顯特征是……那兇獸只有一個眼睛。”
古往今來兇獸模樣千奇百怪的多了去了,二人不驚訝,暗暗記下兇獸外貌,又問了修為,體型等事情,就把這些士兵遣散了。
侍女在后院布置,歲聿看到她們端著的一本本厚冊,又是一陣頭暈眼花,沉默半晌,才扭頭看向晏微:
“昨日不是批完了嗎?怎么今日又有?”
“日日都會有,而且昨日的并未批完,老閣主退位,懸淵閣空出來半月,這些事情都壓在一起,一時半會處理不完。”
晏微想了想,安慰道:
“放心,像璇城兇獸吃人這種大事還是比較少的,大部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在后院轉悠一圈,才發現這里房間少得可憐,只有兩間。
歲聿疑惑道:
“我和你各一間的話,那這些侍女怎么辦?”
晏微道:
“謹防兇獸今夜再次出來吃人,我要出去設結界,這些日子我與那些侍女,會去街道附近的宅子里住,觀察兇獸動向。”
歲聿不滿:“為何不帶我?”
晏微:
“因為我讓侍女給你找的夫子明天就能過來,若明日無事,你就待在這里讀書認字批折子,若有事,我自會叫你。”
歲聿還尋思她能忘掉找夫子一事,如今她又提起來,歲聿重重嘆出一口氣。
“天快黑了,我要去布結界,安生在這待著,沒有事情別亂跑。”
晏微帶著三個侍女出門。
也許是晏微的結界十分有用,今夜無事發生,歲聿一夜安眠。
翌日
歲聿早早就穿戴好,等待那位傳說中的夫子過來。
他摸了摸自己咕嚕叫的肚子,幻想晏微今天會給自己帶什么好吃的過來,屋外炊煙飯菜香他在屋內都能聞到。
歲聿給自己倒了杯茶,想先充充饑,茶還沒喝,晏微就推門而入了。
“阿漓,這位便是我給你請的夫子。”
“啪嗒”一聲,手中略燙的茶碗落地,碎成好幾片。
那人低低重復晏微的話:
“阿漓。”
歲聿猛地竄起來,嚇晏微一跳:
“怎,怎么了?”
他定定看著那張冷淡面龐,強忍著心中驚濤駭浪重新坐回去,佯裝鎮定道:“無事。”
晏微心覺奇怪,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她匆匆把夫子往前推了下,道:
“今日陣法有被攻擊過的痕跡,我得去修補陣法,你先與夫子學著些,有事等明日再問我。”
“我——”
砰一聲,門被關上。
歲聿咽下嘴里要繼續說的話,看向眼前人,臉色不如剛剛那般溫和:
“不是說于靈修而言,魔界是禁地嗎?清規仙君,你為何能來這里?”
聽他喊自己“清規仙君”,別銜月感到很不舒服:“喊名字即可。”
想到那個雨夜,歲聿眼神一暗側過頭不再看他:“我與你不熟。”
別銜月上前幾步,又擠進他的視線當中,他攥緊衣袖,抿唇道:
“若是不熟,你那日又為何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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