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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1 章   攻略進度99.71%

    第二天出現的諸伏景光已經是個身高腿長的絕世大美女了。

    不知道他們怎么溝通的,開車來接她的是諸伏景光,兩個人商量完干脆直接去了東谷優邀請的餐廳,不再繞路去一趟松田陣平家。

    溫婉的鵝蛋臉,漂亮的藍色眼睛,漆黑柔順的長直發,大和撫子般的女人。

    神無夢暗自佩服萩原研二鬼斧神工的化妝術,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張臉的顏值沖擊,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

    前期準備工作相當充足,到達約定的餐廳時,她和諸伏景光又對了一遍臺詞,比如兩個人是怎么成為朋友的,他又是怎么對后圣教有了興趣,想要跟過來進行更多了解。

    “我想,女性朋友之間的稱呼應該會更親密些。”人的心如何做到堅如磐石,神無夢不知道,至少在江戶川柯南那樣對自己說時,她的心頭涌上一股詭異的負罪感,此后便倉皇了起來,站直身匆匆上了公交車。

    在后方的江戶川柯南沒有跟去,只是目送著公交車離開后,垂頭看著自己幼小的手,皺眉生出繁瑣的情緒。

    可惡。

    這弱小的身軀。

    就算明知道神無所說出的話只是想要自己遠離她,對于其中言語,他仍是控制不住的在意。

    的確,就他現在這副小學生的身體,別說神無,就連自己都未必能夠保護好。

    如果能快點有那個組織的蹤跡就好了,快一點,再快一點,恢復成原本模樣就好了。

    他好想好想,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靠近她啊。

    也許正是這樣的想法太過猛烈,在有了黑衣組織的蹤跡時,他的行為激進沖動了許多。

    也就是在和灰原哀發現gin的那輛保時捷的車時,他激進的安下竊聽器,想要趁此獲取線索,將其一網打盡,恢復成本來面目。

    雖然最后未能成功,也見識了這個可怕組織的強大,但好在最后成功解決,只是可疑的部分也全部被組織抹除,最后還是沒有獲得關鍵信息。

    “你應該知道的吧。”同時,因此次案件受傷的灰原哀嚴肅提醒他,“我們現在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

    “嗯,這一點我知道。”

    他冷靜回著,這個組織鎖涉及的領域遠比他想象的復雜,自己決定對抗只會深陷危險,這份不確定的危險甚至可能波及身邊的人,特別是身邊在意的人。

    “不把他們完全擊垮的話。”可這也無法阻止他揭開罪惡的決心,堅定道,“我也絕不會罷休的。”

    灰原哀微瞇起眼,看著堅定的偵探,神情越發凝重,問:“那她呢。”

    那個你主動告知真實身份的、深藏秘密的少女呢?

    你該怎么辦,隨時可能陷入危險的名偵探。

    “暫時……”江戶川柯南皺下眉,在自己要接觸危險的時候,“先不要找她了。”

    他會盡快處理完這充滿是危險的組織,再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回歸,在這之前,為了保證自己的身份不給她帶來危險,暫時不接觸的確是當下最能保護她的方式。

    只是……不能見她,不知道什么能解決好這一麻煩組織,又讓他有所顧忌。

    “你還真是……”灰原哀看出他的想法,語氣意味深長道,“很喜歡獨自面對啊。”

    “那樣不好嗎。”江戶川柯南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彎起眼,藏匿眸中復雜情緒,露出燦爛正直的一笑,“就算遇到危險,也不會傷到別人。”

    獨自面對,是永遠不會傷到身邊人的。

    他是那樣想的。

    她也是。

    接下來的時間,神無夢明顯的感覺到了,他不再刻意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許就是自己說的那句話,如她所愿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明明是如她所愿的事,卻讓她在按部就班的生活中,感覺到一種名為失落的情感。

    走出校門會失落,一個人等車會失落,回到空無一人的家會失落,明明曾經早已習慣的生活小事,都讓她感覺無比失落。

    “吶吶,小夢你有沒有在聽啊。”

    與同學一起回家的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直到毛利蘭輕輕的拍她肩膀,才讓她發懵的回過神,蘭立刻解釋說。

    “下個月學校的園游會呀,我們班打算排練話劇,小夢有感興趣的角色嗎?”

    “本小姐寫的劇本,你可以看看哦。”鈴木園子得意的拿起劇本說,“不過先說明,公主肯定是蘭的。”

    “我是負責幕后幫忙。”神無夢想起早前金川說過這事,“金川同學那天剛好有事,我代替她。”

    “金川那家伙,關鍵時候掉鏈子。”鈴木園子對此表示無奈,轉而挑眉看向蘭說,“蘭放心,既然小夢負責幕后,這次演出完全沒問題的。”

    “嗯。”毛利蘭應著,看著心不在焉的夢,總覺得心她最近情緒低落,又不知如何開口,好不容易打算開口問她時,“那個小夢,你最近……”

    “蘭,等一下。”似是注意到什么的神無夢看著斜前方,神情變得嚴肅,目光也銳利起來,快走幾步后回頭道,“我現在有事,下次再聊。”

    “啊,什么事?”毛利蘭正打算跟上去,一旁的鈴木園子還沒反應過來。

    “別跟來。”

    前方的夢回頭說了這一句,完全扼制住了兩人跟隨上去的步伐,毛利蘭站直身,腦海里滿是夢回頭時的表情。

    “她剛才干嘛臭著一張臉啊,還吼我們。”鈴木園子雙手懷胸,委屈嘀咕道,“不跟就不跟唄。”

    “不是的。”毛利蘭手握緊,看少女的背影有些擔心。

    那個表情,是夢很少出現的,緊張以及因擔憂而生的急切,那一瞬間,夢的表情讓蘭想起了之前自己即將遇到危險時,新一也曾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也是……會給她們帶來危險的事嗎?-

    危險,神無夢感覺到了絕對的危險。

    本應該只是和往常一樣的放學回家路上,為什么會有組織暗殺者的痕跡。

    她推門走進那所平常的借貸公司,在那空無一人的漆黑房間中,一道凌厲的刀光向她襲來,偏頭躲過間,脖子被突然鉗制,眼前出現了一張戴著口罩的臉,那雙標志性的青色眼眸滿是亢奮之色。

    “你在干什么啊,48。”少年譏諷的嗓音帶著興奮的顫抖,“已經松懈成這樣了。”

    “是你變強了啊。”她閉下眼無奈一笑,“69。”

    組織現在代號為69的那位暗殺者,曾與她在初次救下怪盜基德時見過面,不過幾月未見,確實相較之前強了太多。

    “上次和你交手后,他可是夜以繼日的練習著呢。”后方的陰影處緩步走出來另一個人,低首抬了抬眼鏡框,再看向她。

    “47啊。”她抬起眼簾,目光顯露出寒意,“你將我的行蹤上報組織了?”

    “不是我。”47冷靜否認,看向她的目光陰沉,“是你自己放過的暗殺者。”

    那晚,她動了善念放過的暗殺者,已經將她的行蹤上報,也就意味著,接下來還有越來越多暗殺者以取她性命或抓捕她為目的,來到這里。

    “48,我看你是在安穩的地方待得太久了。”69扼制她脖子的手加深力度,眼露兇光,“連殺人滅口都不會了?”

    “可能是吧。”是啊,她也這么覺得,這對暗殺者而言就如同死刑,幾分遲緩的窒息感中,笑得有些悲憫。

    69咬牙嘖了一聲,松手放開了她,轉身背對著她,走過47旁邊說道:“煩死了,你跟她說吧。”

    “我知道,你們想救我。”她靠著墻,手覆上脖子,眸中平靜,這也是她一開始不反擊的原因。

    最初與69交鋒時,她被遠程的強力麻藥迷暈,本以為會被帶去組織,卻在情報販子的家里醒來,雖知道是怪盜出手相救,但她太清楚69的實力,若不是刻意放水,自己也不會被成功帶走。

    至于47,她知道上次與69搭檔的遠程狙擊手就是他,相信他卻是因為那夜他放過柯南。

    “你是覺得我們對你留著情誼?”47意味不明的問著。

    “至少……”神無夢扯了扯嘴角,“不想我回去。”

    “既然逃了,就好好逃。”47拿出手機打開界面,再遞給她時說,“今天上面下達的死緝令,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每一天,你已經成為了[影]在全國遍布的各位暗殺者的目標。”

    死緝令的意思是,無論生死都要帶回組織。

    “而且,這一目標的獎勵是——”69側過幾分目光,顯露冷靜的銳利,道,“直接成為組織干部。”

    組織干部,直接獲得暗殺者的管理權,有權改變組織規則的,是無數暗殺者為之瘋狂的目標。

    “還真是下了血本。”她本應覺得危機,卻忽的單手捂著臉,笑出了聲,“沒想到都離開組織的我還有這價值。”

    真是可笑,明明已經通過組織離開懲罰的她,還會被追殺。

    想來,也是早已想到的,畢竟曾當上過干部的她,知道了太多組織的信息,自然就被定了滅口的標簽。

    現在的她,就是吸引無數危險的移動體,用著極有可能無法復活的身體,面對那一整個組織,若是還連累了身邊的人……

    “69。”無數念頭劃過腦海,她的目光掠過47,似望進黑暗中,念過心顫的代號,低低問了句,“我可以活嗎?”

    “……”此時代號69的少年皺下眉,疑惑眼前并不看自己卻問自己這一問題的48,不耐煩的回了句,“我怎么知道,那不都是你的事情嗎。”

    “不是問你。”47沉著目光把69推到一邊,看出神無夢復雜掙扎的想法,跟她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了,只是我覺得,你好不容易見到了那個日日夜夜都想見的人了……”

    她心里一顫,感覺到47輕拍她的肩膀,走過她身旁時低道。

    “那就想辦法好好活下去吧。”

    為他,為自己。

    幫神無夢拉開車門的長發美人朝她微笑,溫潤的藍色鳳眼在描摹過的眼線下更加動人,令人難以拒絕:“叫我的名字吧,夢。”

    于情于理,他說的都沒錯。

    淡香隨著吹拂的風掠過,神無夢也很難分析對錯,在晃眼的燈光交錯間輕聲叫了句他的名字:“Hiro。”

    兩人挽著手走進餐廳大門,和諧的身影落入端著托盤游走于客人之間的金發侍應生眼中,在那雙灰紫色的瞳孔緩緩放大。

    第 252 章   攻略進度99.72%

    降谷零并非偶然出現在這家餐廳。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圣光江古田教會,在教會中舉足輕重的東谷優理所當然得到了他的注意。

    得知對方預定了這家餐廳的座位之后,他就想辦法應聘上了侍應生的工作,臨時和其他人換了排班,趕在了今晚之前。

    預約信息向來都只留有預定者本人的姓氏,降谷零原本還在猜測東谷優的見面對象,計劃在后者吃飯聊天時想辦法留下竊聽器或者趁機偷聽些信息,沒想到會撞見許久不見的幼馴染——還是女裝打扮。

    離開時,47并不知道48究竟如何打算,只是可以確定,接下來她絕不能安穩的待在米花。

    “47。”后方的69跟上他問,“你剛才說的[他]是誰?”

    “69。”他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說,“角斗場死了的那個69。”

    “既然他死了,那怎么……”69還打算再問。

    47卻假模假樣的看了眼手表,然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時后擺手說,“抱歉,我要去上班了。”

    就算兩人暫時作為搭檔,也都有不想傷害48的心思,他卻并不打算把有關48所在意那個他的事情告訴別人。

    作為那一批僅剩下成為暗殺者的兩人,47覺得自己和48的關系并不算親近,或者說,48除了和那個在角斗場死去的69以外,和誰都不親近。

    特別是在成為暗殺者以后,無論是暗殺次數還是難度,她僅憑單人就在短時間內越為第一,完全不用擔心暗殺者中仍存在的末位淘汰制。

    他這種需要與人合作的遠程狙擊手則很難等到適合的任務,彼時48主動提出與他合作完成任務,讓他得以名列前茅。

    當時他倍感疑惑,有問過她為什么會選擇他合作完成那些她本可以一個人完成的任務。

    當時她目光深沉,輕輕的說:

    “你是那里面唯一記得他的人。”

    她想找一個人,訴說對那個人的思念,銘記他的存在,幸也不幸,47成為了那一個人。

    也是因為如此,他懂她對69有如何深的情感,也知道她要離開組織是為了尋找他,哪怕當時人都說69死了,她總會有一份想見他的想法存在。

    如今,她好不容易見到了,更應該去珍惜才對。

    無論是什么關系。

    47原本是這樣想的,直到第二天,他正面遇上了69,那么多年過去,依舊還是小孩子身體的69,就是在他所隱藏在的借貸公司社長家里。

    社長被親生女兒謀殺,他只是作為員工送來資料,剛好碰上了69,還有帶著他的中年男人和高中生少女,本以為偶遇完了就可以走了,卻不想后面在離開的路上,正面被他攔住。

    “社長女兒殺人滅口的槍支,是你提供的吧。”戴著眼鏡的小少年從黑暗中走出,表情不符合年齡的冷靜,“尾谷禮先生。”

    尾谷禮是假身份,如果是69,明明應該叫他47才對。

    至于殺死社長的槍,的確是在他的中間作用下,讓社長女兒成功拿到的,69一如以前的聰明,滴水不漏的將事件所有過程講出,只是可惜的是,缺乏證據。

    更令47在意的是,小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多的像是對陌生人的審判,于是他假裝不認識的問了句。

    “你又是誰?”

    卻不想,得到了讓他不敢相信的回答。

    “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小少年嘴角上揚,目光堅定自信,正氣夢然。

    偵探,那個與暗殺者完全敵對的存在,竟是48視為生命般重要的人。

    “69。”他完全偽裝不下去了,臉上滿是震驚、難以置信,念出代號時都是顫抖著的,這讓他如何相信,幼時一起經歷殘酷訓練的人,竟成為抓他們的人,下意識都想否認,“你怎么可能是偵探。”

    一時間,他才懂48為何會說出那句可不可以活的問句,原來那句詢問的意思是,她的生命決定權不在于組織,而在于這位她最在意的偵探。

    也許是在過去那幾年聽多了48關于69的想念,那一刻身為組織暗殺者的他竟為48覺得悲痛。

    “你叫我什么?!”眼前的小少年瞳孔緊縮,那個代號的確是觸動了他,他慌張上前,明明覺得荒謬,卻還是回復的叫出對方代號,“47?”

    “你和48……”他皺下眉,欲言又止的咬牙,完全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此時耳后通訊器傳來組織的命令,他只得放棄溝通,轉身迅速離開。

    后方的江戶川柯南此時心里一片焦土,見對方突然逃走更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奈何對方的身手實在太過敏捷,以他小孩子的身體完全跟不上。

    在失去追蹤身影后,他撐著膝蓋喘著粗氣,腦子里回想起當時他的那句69,仍然震驚到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本以為是夢里的人和事,竟然真實的出現了,而且看他的身手,也真有可能是自幼受過訓練的……

    只是,如果是真的,那又怎么可能,又是通過什么會發生類似于穿越時空的事情?

    驀地,他心下一緊,腦海閃過48的那張臉,那與神無無比相似的臉。

    如果那不是夢……

    那她呢?-

    她就是暗殺者。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暗殺者的手段,也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從這之中生存下去。

    “小夢要請假?”

    毛利蘭聽到這個消息時覺得非常突然。

    “嗯,大概一周。”她笑,保持平常道,“放心,一周后一定回來,不會錯過園游會的。”

    請假只是為了不讓其他暗殺者知道她身邊情況,防止利用威脅的手段。

    比起被動等待,她是一定會主動出擊的,不過沒想到的是,那群人比她更先一步回到她的家里。

    回到家,按下房屋燈光的瞬間,刀光劍影,身手敏捷,一個兩個確實都是暗殺者之中的上上者,當然,敗在她手上也不會太久。

    幾分鐘后,一兩個自知能力不夠的撤退,看來他們只是想先于他人對付她,卻完全沒有打敗她的本事。

    只是,能這么快知道她家的地址。

    那個該死的情報販子。

    接下來的一天,她在出門就感覺到跟蹤的氣息,便故意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人流處,也有暗殺者想趁人多下手,都被她反向制服,還故意給警方發現扣留。

    她去到的目的地,正是折原臨也的情報屋,在敲門幾次后,門內仍不見回應。

    想來他是發現正有不少人追殺她,為了自保,不想和她扯上關系。

    “奈倉先生,你失約了。”

    她半倚靠在門口低道,將發卡變成長鐵絲,再幾下搗弄鎖孔,伴著清脆的一聲,門鎖被打開。

    折原臨也確實沒想到暗殺者還有開鎖這一套,正在下棋的手停了下來,就看著神無夢背著包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立刻微笑著解釋道:“我真沒有,阿夢告訴我的事,我一件沒說出去。”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地址這個不算,畢竟那可是我自己知道的,對吧。”

    “做生意嘛。”她笑了笑,“我理解。”

    折原臨也立刻感覺到不對的挑起眉,就聽見她笑著繼續說,“這幾天,要麻煩奈倉先生了。”

    果然,就是要和他扯上關系。

    “不好吧,你的名偵探不保護你嗎。”折原臨也立刻拒絕。

    她搖搖頭,邊走邊打量著房間道:“我還是覺得你這里好。”

    就是故意的,鐵定了要讓他品嘗被暗殺者盯上的苦頭。

    “阿夢,你真打算待我這?”折原臨也目光深長的問出這話,又道,“不怕在乎的人出事嗎?”

    “不會。”她停在沙發坐下,語氣確定的回答,得知這件事情發生之后,就已經斷了和所有人聯系,現在只要讓奈倉管好嘴,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曾在米花的事。

    “放心,我不會說的。”折原臨也看出她出現在這里的目的不止是為了給自己帶來麻煩,更重要的是要他封嘴。

    “我總得有籌碼吧。”

    她說了這句話后,眼神變得冰冷,猛地起身向他靠近,折原臨也立刻后退,幾番下來完全不是對手,整個人被逼至墻角坐著,肩膀以上被她用手臂壓制。

    正在他想說什么的時候,鋒利的刀刃劃過他的脖頸,鮮血黏稠,快得他沒有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了,奈倉先生。”她低垂下眼看著他的脖頸,從背包拿出物品,沾有麻藥的指甲簡單覆過傷口,再直接挖嵌入了側頸的皮膚之中。

    “你要干什么?”疼痛與遲鈍的麻木襲來讓折原臨也感覺到不對,掙扎之時卻感覺到整個四肢的無力,瞬間睜大了眼,“那是什么麻藥?!”

    “最好不要亂動。”神無夢神情淡漠,手下已經沾染大片溫熱黏稠的血液,細心跟他解釋道,“那只是比普通麻藥厲害點的麻藥,沒別的副作用。”

    接著,她兩指在他頸側的傷口剝開,一粒玉米粒大小的銀質物品被大拇指按進了傷口。

    異物的按入繞是傷口麻木也能感知清晰,折原臨也神情冷了下來,嗓音不受控制的顫抖問:

    “你干了什么。”

    她并沒有馬上松開他,接著為他頸側的傷口上藥以及包扎完成以后才放開,半蹲在他面前,目光平靜,毫不在意的說。

    “一個竊聽器,已經安進皮膚里去了。”

    頓了頓,她的目光看向他的耳朵,語氣溫柔的安撫道,“忍一下,還差個監控。”

    若是常人,遭受這樣的事情定會害怕到顫抖,折原臨也卻忽的笑了一聲,額間冷汗直流,他偏頭道:“不怕我拆掉?”

    “不會的。”

    她再次從背包拿出細針沾上麻藥,快準狠的刺過他的耳垂,鮮血沾染指腹間,閃著細光的監控嵌入,接著撒上固定的藥粉,輕吹傷口后,才看向他道。

    “如果脫離皮膚下的溫度,那么就在毫秒間,監控和竊聽都會直接爆炸的。”

    這種關乎到自己生命的東西,才是最好的籌碼。

    他自然地抬手摸了下頭發,將耳機推得更緊,準備把菜單報上去之后找個合適的環境聽聽這三個人究竟要聊些什么。

    但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降谷零捕捉到了另外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坐在一個能夠觀察到東谷優一桌,卻又不會引起他們注意的小角落。

    說陌生,是因為那兩個女人的衣著和裝扮都從未見過。

    說熟悉,是因為他和那兩個家伙曾經朝夕相處地在警校生活了半年啊!

    第 253 章   攻略進度99.73%

    折原臨也倒不是沒有預見過這樣的狀況,眼前的少女手上沾染著鮮血,卻朝她溫柔笑著,看起來詭異至極。

    那就是即將墜入深淵里的樣子,盡管讓他遭了點罪,卻也讓他分外滿意。

    麻木的傷口鮮有疼痛,他興奮的低笑著,看著再次背起包的她問:“接下來幾天,阿夢打算干什么呢?”

    “那就不勞奈倉先生費心了。”她拿著自帶的藥水清理著手上的血,很快血都清理,氣味也被另一種香味覆蓋。

    她停到沙發,抽茶幾的紙巾擦拭時,又道,“要是他過來找你,你知道該怎么說吧。”

    “你怎么知道他會來找我。”他知道所說的他是那個偵探,笑著反問著。

    神無夢彎身從沙發縫隙中取出已被摧毀的竊聽,早在她進來觀察四周時就已經發現,這種竊聽材質特殊,她曾看見柯南使用過,雖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找過折原臨也,但她現在做的事絕不能被發現,只能在執行之前便毀了那個竊聽。

    在這之前,她進入房門乃至和折原臨也交談的話語確實有被他聽到的風險。

    如果他聽真聽到了,便極有可能過來詢問自己的情況,在這之前,她要確保他的回答萬無一失,才能放心離開。

    “好,我會按照你說的說。”

    折原臨也應下承諾,也很清楚此時只能應下,在麻木感漸漸退卻時,那嵌入身體的竊聽持續性的帶來異物的疼痛感。

    “如果有意外,竊聽里面還有一個東西。”

    這是神無夢離開時說的話,又并沒有直接說明,未知的事物總會給人無限的恐懼,讓人們猜測疑心,不講明的她就是要讓他有所忌憚。

    他看著鏡子里被纏上繃帶的脖子,臉色因為失血顯有蒼白,左耳好似耳釘的監控閃有暗紅色的光,怎么說,想起自己之前對她的監控,竟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低道:

    “真是個瘋子。”

    不得不承認,嵌入身體能夠直接監控竊聽甚至剝離就會爆炸的想法,只有瘋子做得出來,倒是他看她在陽光下生活的多了,差點忘了本從深淵爬出來的人又怎么會干凈。

    他和阿夢可不同,沒有可以不斷復活的能力,也沒有以一敵百的身手,既然都被她如此控制了,還是惜命的聽從吩咐比較好。

    至于這樣的阿夢,他是滿意,也并不完全滿意。

    隨著一聲急促的敲門聲,他開門看著如她所預料造訪的名偵探,笑容幾分寒意,她所做的一切,仍在想盡辦法去保護他。

    “這不是小偵探嗎?”他保持淡定的笑。

    江戶川柯南手里的麻醉針對準著他,走進房門,目光在房間里尋找著什么。

    “阿夢已經走了。”他笑著,斂下眸中寒意,“這次可是她主動來找我的。”

    “地址是什么意思。”江戶川柯南沉下臉,神情嚴肅,“神無是不是會有危險?”

    “那沒有。”折原臨也攤手,開始說出當時阿夢所安排的措辭,“是她在國外的父母工作性質復雜,惹上了一群人,那群人就想要報復她,不過她都報警了,那群人也差不多都抓起來了,現在是請假準備去國外看父母。”

    頓了頓,他笑得輕松,“我是個情報販子,不是賣給別人她家地址嗎,她剛就是來找我麻煩呢。”

    這次竟然出乎預料的坦白,江戶川柯南狐疑的瞇起眼,對于這番內容存疑。

    “我告訴你,你就別來找我麻煩了吧。”折原臨也一副認慫的模樣,“也是阿夢說,讓我別瞞著你的。”

    他知道的,都是她想讓他知道的。

    江戶川柯南皺下眉,心中稍微信上幾分,隨即再問:“那她不讓你說出去的事又是什么?”

    “這就是秘密了。”他笑,手覆過左耳的耳釘,“你可以等她回來自己問她。”

    “她去哪了?”他一驚。

    “機場啊,去看父母。”

    這話音未落,小少年的身影便急匆匆的離開,隨著腳步聲行遠,折原臨也收到了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別擅自加詞。]

    來自阿夢的,是說的最后那句。

    她并不在機場,他去只會摸了個空,在詢問過后,也并沒有她是否離開的蹤跡。

    江戶川柯南自然不會就此放棄,他去到保安室的監控,趁只剩下一人時悄悄溜進去,等那人離開便查看了監控,確實看到了她進入機場的身影。

    那是真的去國外看父母。

    可他的心里仍然覺得不安,自從見到47以后,他感覺到神無也有越來越多的謎團,就在這謎團籠罩之時,她還剛好在他急需求證的時候離開,雖說是去國外見父母,也早就聽說過此事,仍然讓他無法放下猜測的想法。

    不是不信任神無,只是他覺得,自己不能因為盲目信任就忽視這件事情中存在的疑點,她若是藏有不能告訴自己的事,他會悄悄的知道,慢慢了解,重要的是,想要將那份猜疑完全瓦解掉。

    隨后,他跑遍附近警局,找到有她報案的警署,確認她是報過案,抓住的也是跟蹤她的人,在欲行不法時便被發現,所以只被警署教育便放走了。

    確實如折原臨也所說,所有的點都對的上,只是他仍然要將故事里的每一點求證,確保不放過一絲細節。

    “查到了,她確實在今天上午買了飛美國的機票,也已確認登機。”灰原哀將電腦搜索到的信息展示給眼前始終嚴肅著臉的江戶川柯南看。

    他迅速瀏覽完有效信息,眸中情緒濃重,低道:“那……”

    后方的話語欲言又止,最終眉頭皺緊,繼續問,“她的父母呢?”

    灰原哀瞥了他一眼,攤手道:“應該是關屬到國家的保密工作,沒辦法查到。”

    他皺下眉,知道自己想知道不是她父母的相關信息,而是:“她的父母……”

    咬牙,腦海想起了48,道,“真的存在嗎?”

    對于他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灰原哀雖然有些不解,仍然回答道:“是美籍日裔,有居住信息,能夠查到,自然是存在的。”

    得到這一回答的名偵探終于在一個下午的緊繃后,長長的、深深的舒出一口氣。

    雖然現在只是證明了折原臨也所說非虛,也還并沒有將47和神無的關系弄清楚,但這也讓他在眾多謎團的壓迫下稍稍喘息。

    至少,她沒有……沒有騙他。

    “她有哪里不對嗎?”灰原哀問。

    “不是。”他垂下眼,松懈一笑,“是我想多了。”

    灰原哀沉默著沒有再說話,從他今天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止是想多這么簡單,那般緊繃要查明的每一點,一個個被解決印證完成后,才會稍微松懈的名偵探,究竟觸碰到了她怎樣的秘密。

    印證完她的所有信息,確認了這次短暫的離開應該就是普通的探親才對。

    不過,現在江戶川柯南需要考慮的可不只有這一個人的事情啊。

    在未能見到她的這一周,他柯南始終感覺不安,大多數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盡管如此,他仍然發現最近蘭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他感覺蘭似乎要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平日里相處的感覺也和以往不同。

    “難道,小蘭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阿笠博士擔心的猜測道。

    “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柯南又否認道,“按照蘭的性格,如果知道了應該會直接問我才對。”

    以青梅竹馬之間的了解,他清楚蘭的性格,相信她不會將疑問藏心底,也就暫時將這份疑惑打消。

    又或許是心底有更多的謎團沒有解開,他將蘭的異常稍稍置后,心里總會著重思考神無是否與47有所關聯的事情。

    如果是穿越時空,那他所去到的過去,那里面的48,會不會就是現在的神無夢。

    他無法確認,從心底就不希望48是神無夢。

    因為假設現在的他遇到48,沒有組織封閉的限制,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將她的所作所為與正義的法律中區分開,更不確定,48是否真已成為暗殺者,手沾鮮血。

    如果真是這樣,他會為曾經無法拯救這孩子感到愧疚,悲憫她的遭遇,可不能因為如此,就此放棄自己一直堅守的底線。

    若是犯罪,必要接受法律的懲罰。

    所以,在沒查清楚一切之前,他打心底不希望神無與48是一個人。

    一定,不要是同一個人。

    不要是同一個人。

    人如何能與過去撕裂呢,又真的能就此撕裂嗎?

    神無夢確定安排好那位黑客朋友更改制造了確定的父母數據,利用威脅的方式將折原臨也封口,抹去過去的痕跡,努力去營造出一個普普通通的形象,一個與過去完全剝離的形象。

    不想讓他知道,過去的暗殺者48與現在的神無夢是同一個人。

    但此時所去之地,卻是曾經帶她進入罪惡的地方,那個主戰場在國外的犯罪組織[影]。

    她抱著活下去的信念,回到了那里。

    穿著一身完全無法適應的衣服被幼馴染拖來這家餐館的松田陣平把臉埋在打開的菜單里面,生怕有人認出自己。

    他看著面前的同期好友,措辭愈發鋒銳:“小降谷明知道這一點卻還選擇隱瞞,是因為喜歡夢醬,所以想要擁有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嗎?”

    隱秘的心思被點破,降谷零的臉色微變,忍不住沖他反擊:“合作和隱瞞的秘密,說到這點,你和松田那些私下的心思才更不敢讓她知道吧?”

    第 254 章   攻略進度99.74%|含4.8w營養液加更

    洗手間內的燈光很亮,流水聲將心跳所暴露的慌亂掩蓋,這兩個警校時期親密無間的摯友如談判般相對而立,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牌。

    萩原研二的確不敢讓神無夢知道他和松田陣平私下商量的事,至少現在不是攤牌的最佳時機,但這并不代表他會接受降谷零的“威脅”。

    在他的判斷中,這位同期好友的顧慮不比他少,甚至存在許多無法解決的難關。

    同為黑衣組織代號成員的關系或許讓他們有些交集,但從兩個人日常相處的模式來看,萩原研二并不認為神無夢會主動把自己的私事告訴降谷零,這其中絕對有某些他暫時沒有想通、而降谷又選擇自欺欺人的細節。

    他的眉眼彎起,瞳孔在明亮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色彩,音調輕柔,但語句挑釁:“小降谷不也是一樣嗎?‘只有彼此知曉的秘密’,這種事是小降谷單方面的想法吧,其實連自己對夢醬有好感都不敢承認。”

    太尖銳了。

    降谷零第一次知道這位擅長社交的好友在看穿人心上也這么拿手,或許是因為他們正在討論的對象是萩原全心全意關注的人,而萩原又足夠了解他。

    他并非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意,只是以前做過的錯事太多,他直覺說得太早只會起反效果,連會不會被她當真都不一定。

    周末,天氣晴朗,是少年偵探團與阿笠博士出來野餐的好日子。

    江戶川柯南卻始終有些心不在焉,坐在食材旁也是看著過往的報紙,想從其中找出什么有關暗殺任務的案子,或許能追根溯源。

    “柯南,不能一個人偷懶的。”抱來柴火的元太睜圓眼教訓道,“大家都在為野餐努力欸。”

    “是啊,柯南快跟我們去撿柴火吧。”步美上前拉起他說,“等會兒還需要好多呢。”

    “你可別想逃哦。”光彥叉腰表示。

    “好好,我去。”

    柯南無奈扶額,將報紙放在旁邊,跟幾個孩子去撿柴火,只是沒想到這一去,卻帶來了危險。

    那是源于對山洞的好奇,幾人抱著探險的想法進去,元太卻直接窺見了搶劫銀行的犯人殺人的場面,嚇得驚叫出聲,引來了這群犯人。

    持槍的犯人在昏暗的洞中向他們開槍,柯南迅速反應將孩子撲倒,自己的腹部卻因此中了一彈。

    疼痛迅速控制了小孩子的身體,柯南能感覺到體力的迅速流失,血也如流水汩汩留著,他咬下牙,臉色已是煞白。

    在此等狀況下,他們無疑遇上了大麻煩-

    折原臨也并不是一個十分安分的人。

    雖因監控與竊聽而處處受限,他也照例完成著自己的工作,像給搶銀行的劫匪提供槍支、逃跑路線、作案計劃。

    許是這和他平常的工作也沒什么兩樣,或是阿夢最近較忙,這并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在劫匪完成搶完銀行,躲入他提出的隱蔽山洞準備匯款時,出現了小小的意外。

    “這邊有四個小孩看到我們殺人了。”打來電話的劫匪頭子這么說的,而他嘴唇勾起,早前就已經派人查過,所在的那塊區域中只有那個偵探和那幾個孩子。

    劫匪會出現在那里,恰巧又與那個偵探碰上,本就是他的故意安排。

    他勾起唇,將手背在身后,避開監控,盲打發去信息。

    [

    里面有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吧。

    打他一槍就行,尾款不用付了。

    ]

    這個監控和竊聽弄得他這幾天都好生疼啊,所以阿夢,你也要疼一下,這樣才公平啊-

    神無夢并沒有及時的看到監控情況以及音頻。

    在對先生動手后的所有時間,她就經歷了無數場戰斗,身體早已傷痕累累,潛藏在暗殺者中,等待著所安排的時機。

    威脅,或者說是無法拒絕的交易,是她將組織的所有支系摸查透徹,早先切斷的重要安插點作籌碼,時間推移,安插點會逐漸被警方發現,以此換取在組織的完全除名,對于先生而言,是不能拒絕的。

    只是為了以絕后患,在組織的大本營,她故意停留,加上故意對先生動手,讓先生疑心,又無法控制,挑戰他的底線,最終是達到了目的。

    就在她以為這件事終于告一段落,一個人包扎好身上的傷口,涂上藥,再重新換上衣服后的回國途中,回看自己因戰斗而未能顧及的折原臨也的錄音錄像,聽到了那段非常不對勁的音頻。

    “這邊有四個小孩看到我們殺人了。”

    電話那端的人是那么說的,可折原臨也卻并沒有回應,且伴隨著的是連續的按鍵聲,說明他是發去了信息。

    剛剛好的四個孩子,神無夢的心無法控制的緊繃了起來,在面對組織團團圍攻都能廝殺出來的她,此時卻因某種可怕的猜測害怕了起來。

    曾在戰斗的某個瞬間,她感覺到自己心跳曾似停跳了一般。

    可是現在自己在飛機上,從美國飛回東京就要12個小時,又無法撥打電話,只能祈禱自己的猜測錯誤,希望時間過得再快一點。

    12個小時,一分一秒的流逝都無比漫長,就算她構想其他千萬種巧合的可能,催眠自己一覺醒來就好,卻因為那個危險的猜測,心始終不安提著,閉眼也是小少年可能出危險的模樣。

    曾經經過無數訓練的神無夢沒想到,她有一天會覺得普普通通的12小時如抓心撓肺般難熬。

    終于,好不容易熬了過去,她到達東京,彼時已是周一中午,她火急火燎的去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在門前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冷靜的敲了敲門。

    打開門的是毛利蘭,她頗顯詫異:“小夢,你回來了?”

    接著她立刻注意到少女過于蒼白的臉,恍如生了一場大病似的,蘭立即擔心的抓住小夢的手問,“小夢,發生什么了,你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少女接連關心著,她心里卻完全被另一件事代替,在望進房間無果后,她省過所有客套,直接邁入正題問:

    “柯南呢?”

    “柯南……”毛利蘭憂慮的皺下眉,道,“他遇到劫匪,受了嚴重的槍傷,不過好在經過昨晚已經搶救過來,現在在米花綜合醫院呢。”

    那個糟糕的猜測,被折原臨也算計的猜測,就算她如何祈禱,終究還是發生了。

    她心下一沉,瞳孔緊縮,冷意自腳底往身體每個細胞蔓延,疼,好疼,分不清是哪里的疼,讓她快要窒息,就連身側的手也不由得發顫,咬下牙,她強迫自己抬起僵硬的腳離開。

    “小夢,你別擔心。”毛利蘭看出她神情不對,立馬擔心的上前拉住她道,“柯南現在沒那么嚴重了,你很擔心的話,等我拿一些東西,我們就一起過去好不好?”

    “蘭,我不能去看他。”神無夢盡量保持平常的說話,嗓音卻未曾克制的顫抖,眸中光輝微顫間,她拉下蘭的手,道,“現在,還不能。”

    毛利蘭還沒反應過來她的那句話,就見她著急的去到路邊攔下一輛車,似要趕去某個地方。

    她還以為小夢和柯南關系那么好,一定會擔心的要去看他呢。

    為什么沒選擇去看他。

    因為不敢。

    神無夢內疚,至少沒能完全控制住折原臨也,就是自己的失誤,這份失誤直接給小少年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她無法原諒恰好在那一時間未能關注到這一情況的自己,更不能原諒設下圈套去傷害少年的罪魁禍首——折原臨也。

    下午到達情報屋時,她解開門鎖,房屋卻是空空如也,想來他是做好逃離的準備,可他也應該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不大,因為在她所安裝的裝置中,本身就有定位功能。

    令她沒想到的是,定位所在位置是——米花綜合醫院。

    她的心里籠罩著巨大的不安,神經瞬間緊繃,立刻趕去米花綜合醫院。

    折原臨也是怎樣的人,她很清楚,如果就此傷害柯南,并不是他的作風,他更喜歡看人一步步走進他的圈套,也喜歡看人因圈套備受折磨,教唆挑釁,才是他一貫的風格,因此,他一定會等她過去再下手。

    明明是清楚的,可她仍然那般不安,曾經失去過他一次的恐怖桎梏著,無盡的孤獨與反復,她害怕,太害怕了。

    進入醫院,四周人來人往,她一心找著折原臨也,他卻并沒有在病房,而是在醫院的天臺。

    此時的天色陰沉,似要吞沒城市的巨口,她推開天臺的門,果不其然,在天臺欄桿處,折原臨也正坐在那里,翹著二郎腿,雙手撐在身后,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樣。

    聽到動靜,他側頭看向她,嘴角勾起深長笑意,語氣溫柔道:“他沒事哦,阿夢別擔心。”

    她沉下目光,躍步快速到折原臨也面前,目光滿是冷意,直接伸手將指腹緊貼于他脖頸安裝竊聽的位置,在尚且包扎著繃帶的突起,施力按下,厲聲斥問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好像受傷了啊。”

    答非所問的,折原臨也不在乎已經浸出血的頸側,反而彎下身,臉湊近到她的面前,陰暗的天色下,用以監控的耳釘泛著詭異的紅光。

    接著,他又輕松一笑,“看來你已經把事情已經解決了。”

    煩,聽他說話就讓她覺得很煩。手下力度便也加大了些。

    “好疼啊。”他細微的顫了下,神情依舊淡定平常,彎笑著說,“阿夢是要殺死我嗎?”

    殺死,曾充斥在她過去所有生活間隙的詞匯,也讓她現在避之不及。

    哪怕是從重重包圍的組織逃出,她都未曾再殺死過一人。

    “如果死在阿夢手中,我很愿意哦。”他瞳孔似染過血一般赤紅,倒映出她的臉。

    頓了頓,他繼續道,“殺死我對于阿夢來說,一定是很簡單的事吧。”

    她目光陰沉,當然簡單,他現在的性命完全在她的手上。

    “其實那偵探原本只有腹部中槍的。”他依舊笑著,嗓音都因鉗制而又低又虛,“我付了錢,讓別人再在心臟補了槍,不過可惜,還是讓他活了。”

    語氣惋惜,真是刻意往她的槍口上撞啊,神無夢臉色陰沉下來,手下力度一偏,將他從欄桿拉下,直接扔在了地面。

    他從地上半撐著站起并低咳,少女在他面前身姿挺立,后方的風颯颯吹動著短發,遮著幾分陰戾的眉目,垂直緊握的手上仍有他的血跡。

    “阿夢何必忍耐呢。”他踉蹌著站起,再朝她走去,嘴上不停的出謀劃策,“想想看,只要殺死一個身手完全不如你的我,可以讓身邊多少人避免麻煩啊,那個小偵探、事務所的人、你的班上同學,我都那么清楚呢。”

    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用盡辦法的勸導著,“你要殺我,只是想保護身邊人而已,多么情有可原啊,而且在這里,甚至可以不用你動手,直接推下樓去,一了百了啊。”

    漸漸的,兩人距離不過幾厘,她的目光極力壓制著。

    “阿夢啊。”

    他低下臉時叫她名字,親昵至極,呼吸間,背在身后的手忽的抽出刀來,迅速朝她的腹部刺去,這樣的距離太近,她就算再厲害也沒能躲閃。

    伴著溫熱的血液流出,青年的黑色碎發被風吹著,他輕笑著,用晴朗的嗓音告訴她。

    “我們都該死。”

    這句話在女性之間只是平平無奇的稱贊,但想到說話的是個可能做過變性手術的男人,落在身上的目光就莫名變得難以忍受起來,仿佛成為被凝視的客體。

    “東谷桑如果對身材有焦慮,可以試一試清淡飲食,少吃重油重鹽重辣的食物。”諸伏景光將話接過來,一雙藍眸望向女人正由侍應生端上來的椰奶糕,輕笑著說道,“高甜的食物也是一樣,都會影響身材。”

    在東谷優變臉色之前,他又補充道:“不過東谷桑現在就很勻稱,不用對體重斤斤計較,這也并不會折損你的美貌。”

    聽起來像是在夸她。

    東谷優勾起的唇角微僵,覺得不太對勁,但細想這人又說得沒錯,還盛贊了她的容貌。

    神無夢適時打圓場道:“我只是最近沒什么食欲,這些菜我都很喜歡,多謝優醬今晚的招待!”

    “欸?夢醬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嗎?”東谷優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很是為她著急,“保持心情愉快才是我們女人最要緊的事啊,每天心煩的話很容易衰老的,這可不行!”

    她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不假思索地邀請道:“吃完我帶夢醬和月田桑去酒吧玩玩吧,那家酒吧超多帥哥的!”

    神無夢被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一愣:“啊?”

    東谷優以為是她不相信。

    察覺出自己的口說無憑,她朝旁邊努努嘴,示意道:“上菜的時候,夢醬看了那個金發小哥好幾眼吧?我保證,那酒吧里都是這個等級的帥哥,不比這個金發小哥差,還可以摸腹肌,一定可以度過個美妙的夜晚哦!”

    端著托盤往廚房走的降谷零正分心聽著耳麥的聲音,腳下險些一個趔趄,背后也一股寒意。

    第 255 章   攻略進度99.75%

    黑衣組織在東京內有幾家酒吧作為接頭地點,雖然已經很久沒做過線下任務,不用像以前那樣聚在一起商量計劃,但神無夢對酒吧并不陌生,也覺得現在身處的地方似乎和記憶中的只有一個吧臺和許多卡座大家各自喝酒的地方有些出入。

    整個環境氣氛迷離,灑在木質桌椅和紅色皮質卡座上的燈光曖昧,四周彌漫著淡淡的清酒香氣,墻上還掛著幾幅內容大膽的畫作,客人們仿佛在走進來的一瞬間就與店家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共識,被引到寬敞舒適的座位。

    神無夢不確定是不是這兩三年離開日本之后這個國家的經濟產業又發生了改變,總之柔和燈光匯聚著的舞臺上站了五位外形帥氣的男性表演者。

    一樓還半空著,但東谷優直接將他們領上了二樓的桟敷席,像劇院包廂一樣提供了優越的視野與足夠的隱私,從露臺處能夠輕易俯瞰舞臺全景。

    表演者們身上穿著修身的黑色襯衫,袖口微微卷起,手臂的肌肉鼓著,正各自撥動著手中的樂器,隨著音樂的節奏面帶笑容地唱著歌,偶爾還要抽空向觀眾們擺出不同Pose,惹來一陣陣短促的尖叫。

    像是線下追星來了……

    4歲的“死神”尚未成長,神無夢的幼兒園生涯除了剛入學的「誘拐未遂」事件之外,過得還是非常順利。

    并且在那件事情之后,工藤新一就默認的跟她們玩在了一起。還時不時分享什么福爾摩斯的案件和名言警句,似乎是想把神無夢培養成一個真正的“偵探”。

    毛利蘭被她當刑警的老爸送去學了空手道,神無夢每一次打開她的「人物面板」,都會被不斷增長的「體力值」給驚到。

    不愧是蘭,未來能一拳砸裂電線桿的女人!

    她自己也在不斷的“請病假”之下,在6歲的時候終于把體力值突破「70」,激活技能「破魔之箭」。

    【技能「破魔之箭」——帶有月神祝福的強大弓矢,可擊殺一切惡靈。使用次數由攜帶者本人靈力所定。】

    【注意:本技能無冷卻且無任何副作用。單獨使用「體力值」+10,裝扮巫女服使用「體力值」+15】

    好家伙,還是個cos屬性加成道具。

    等到了幼兒園畢業,小蘿卜頭們終于要上小學的時候,神無夢和她的好朋友們告了別。

    “哎??”

    “為什么小夢不跟我們一起上小學?”

    蘭和園子都很難過,她們從沒想過小夢會離開她們。而且大家都要去小學啊,小夢怎么可以不上學呢?

    “喂,你不會是害怕讀書才不愿意去上學吧。”工藤新一連腳上掉落的足球也顧不上了,“現在根本沒有小孩會不上小學啦!這件事你父母不會同意的吧!”

    “她們同意了哦。”小夢看向小少年說道,“而且我是被收養的小孩,沒有父母的。”

    “哎??”這回蘭和園子,還有新一都集體震驚了。

    神無夢的性格根本不像是被收養的小孩,而且到底是什么樣的父母會狠心拋下自己孩子啊?

    這個孩子還是神無夢哎。整個幼兒園幾乎沒有人不喜歡她。尤其是長得這么好看又乖巧的寶寶。甚至有好幾個老師許愿說將來有一個像小夢的孩子就好了。

    小朋友們開始想象嬰兒時期的小夢可憐的被人遺棄在角落里,就連在場夢一的男孩子都差點想哭出來了。

    “你們不要自己瞎想一些有的沒的了啦!”現在的小孩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神無夢說道:“我現在過得也很好啊,而且主要是因為身體原因才會請假的。”

    “對哦,小夢你經常請病假呢。”蘭很擔心地看著她。

    “上了大班之后,小夢每周都至少有2、3天是見不到人的。”園子也說道。

    新一繼續補充:“而且我們想去看你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你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嘛”

    說老實話,他一直很擔心小少女的身體狀況。平常的體育鍛煉從來沒見她參加過,而且午餐的時候也格外挑食,肉不是分給蘭和園子,就是分給自己,明明是跟大家一樣大的小孩,看起來卻比蘭還要纖細。

    其實是因為神無夢每天放學回家都會加練弓道,來到學校的時候身上都是酸痛的,根本沒有精力參加什么體育鍛煉。

    這一點千春姨還特地打電話給學校,說了神無夢“身體不好”,不可以進行過多的體力活動之類的話。

    “好啦,你們不用太擔心了。其實我的身體也沒那么差,只是需要好好的調養。”神無夢繼續忽悠道,“說不定我過幾年調好了身體,就和你們一起讀書呢!”

    “那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養好之后一定要來找我們哦!”蘭拉著夢的小手,一想到今天過后可能就很久都看不見好朋友,眼淚就嘩嘩流。

    園子沒有手可以拉了,只好抱住小夢的身體,至于新一,一副想過來又不敢過來的樣子。

    “喂,偵探先生,以后都要看不見我了難道都沒有什么表示嗎?”

    “怎么可能會看不見啊,”工藤新一下意識反駁道:“你只是不上小學,又不是離開米花町了,休息的時候也可以去找你的啊!”

    “對哎——”

    他的話提醒了蘭和園子,她們把夢放開來,“平常休息的時候找夢玩就可以啦!”

    如果可以的話,神無夢也并不想和她們分開。但自從「破魔之箭」的技能被點亮后,她的眼中便不再是普通的人類世界。

    那些黑色的霧氣時不時化形成張牙舞爪的惡鬼,表面上和顏悅色的大人,實則背地里卻想著奪人性命的勾當。

    她的內心深處似乎有一種聲音告訴她,必須要將這些「惡靈」祓除干凈。既然拿了「巫女」的身份牌,似乎也應該在其位,謀其事。

    只是她經驗尚淺,體力值靠道具加成的情況下才能夠到「90」以上,還不能保證在祓除的過程中會不會影響到身旁的人。再加上那些本就是惡徒兇徒,萬一真有對孩子下手的,到時候她后悔都來不及了。

    “這樣好不好…”

    她斟酌著語言,“你們把地址寫給我,我們還可以寫信聯系的呀。因為尋婆婆對我很嚴格的,平常都不讓我出去玩……”

    對不起了尋婆婆,只能讓你背這個鍋了。

    “但是相信我,只要我的身體一好,我一定一定來找你們,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只要那什么「惡靈」不成問題了,神無夢當然想做回一個正常的小孩。

    “好吧”蘭和園子其實從來不會抗拒神無夢說的話。

    小夢的話總是很有道理的,這在她們心里已經形成了一個習慣。

    幼兒園的畢業典禮上,櫻花班所有人員到齊,跟校里那一顆已經58歲的櫻花樹一起合影。

    尤其是那從來沒分開過的四個小身影,每一個都綻放了燦爛的笑容。

    校內的人流漸漸變少,有不少家長帶著小孩回去了。等到蘭和園子被接走的時候,已經沒剩幾個人。

    夕陽的余暉照耀進教室里來,櫻花班目前只有神無夢和工藤新一還在等待。

    “那個,尋婆婆是收養你的人嗎?”工藤新一問道,“她對你好不好啊?”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么回答,既希望神無夢能過得好,但又覺得萬一那家人對她不好,他可以讓老爸把少女接到他家里來。

    這樣就能每天見面了不是嗎?

    “尋婆婆對我很好哦。”

    神無夢鄭重地說道:“婆婆和千春姨是在這個世界對我最好的人了。”

    “這樣啊””怎么了?”

    “沒事,那就好。”

    神無夢走上前去,拍了拍小少年的肩,“喂,抱一下吧。”

    “哎??”

    “抱一下哦。我們估計很久都要見不到了。”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但是在神無夢張開手環住他的時候,也默默地將手放在人的背上。

    小少女靠在人的肩頭,看著人身上隱含著的白光,忍不住垂下眼眸。

    明明是這樣小的孩子,偏生也能有令惡靈害怕的力量。

    「破魔之箭」的激活不僅能讓她看到惡靈,亦能讓她瞧見「正義」。

    且她幾乎可以預料,在工藤新一身上,這股「正義」的力量將會以不可阻擋的趨勢增長下去。

    看在你能幫我分擔不少工作量的份上,就小小的“回抱”你一下吧。

    神無夢曾經將身體里的力量附著在神社里的平安御守上,如今她引導著這股力量覆蓋著小少年的身體,從心底里發出祈愿,希望他以后都能夠平平安安,一切順遂。

    【恭喜玩家!激活技能「月之守護」】

    【技能「月之守護」——飽含巫女祝福的力量,自動為被守護的人抵擋一次致命傷害。】

    【注意:被守護的人每月有一次機會在月光下免疫一切負能量。】

    ……

    一個擁抱,就激活了SSR技能。

    只能說不愧是男主角嗎?

    我的保命技總不可能是為他而出現的吧!

    工藤新一完全沒明白為什么神無夢主動抱了他之后卻用一副「你小子賺大了」的眼神看他。

    被抱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雖然他也抱回去就是了。

    等到神無夢回家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可惡!還是忘記問她家住在哪了!這樣怎么去找她嘛——

    都怪那個擁抱搞得他最后暈頭轉向的,什么想不起來。

    “呀小新,對不起嘛媽媽來得太晚了,可是你也不用傷心到抓頭發吧,”有希子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兒子正在“抓狂”。

    “雖然說你年紀還小,但也要愛護頭發,萬一有禿頂危機的話就沒有小姑娘喜歡你咯~”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啊老媽?!”

    ——————

    尋婆婆和千春姨完全沒有質疑神無夢不上小學的決定。

    甚至還主動給她在帝丹小學掛了名,只要每年去考一次試就能夠正常升級還不用上課。

    據說這都要多虧尋婆婆,那位帝丹小學的校長跟婆婆是多年好友,婆婆還是他的初戀情人呢。

    所以說那位校長今年已經70多歲了也還沒退休嗎?

    真是厲害啊。

    神社的經營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領悟「月之守護」的神無夢在做祭禮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地加持御守。

    那幾乎比她還要高的一張大弓,也終于一日又一日的縮小差距。只可惜,她體力值始終未有大的進展。

    直至10歲這年她在來參拜的客人當中看到了被「惡靈」纏身的兩個人。

    普通人的惡靈在踏入伏月神社的那一刻就被消滅了,所以在神社內是很少看到「大惡人」的。

    而這兩位就是例外。

    “神無大人會庇佑兩位,這是神社額外贈送的御守,請二位務必笑納。”千春姨作為禰宜也負責了神社的招待工作。

    這兩個人是被小夢大人吩咐過要盯緊的人,御守一定要送到他們的手上。

    兩個中年男人彼此覷了覷,難道這就是伏月神社重新成為米花町熱門神社的原因嗎?以前去過的神社可從來沒有這種熱情啊。

    看著面前女子的溫柔笑臉,二人也不好拒絕,各自拿了一個就塞進了口袋,然后離開了。

    “干得好,千春姨。”

    神無夢從背后的廟柱走出來,“你也為米花町的和平貢獻了很重要的力量呢。”

    “這都是小夢大人的功勞。”

    明明是已經快要40的女人,身上卻一點也看不出歲月流逝的痕跡,溫柔的笑顏一如十年前神無夢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

    看樣子伏月神社還真的是有神明的眷顧呀。

    “Hagi,休息日不好好在家躺著來這種地方干嘛啊?”

    前方傳來一個磁性的男聲,但一聽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現在心情不是太好。

    “小陣平不要這么說嘛,畢竟這可是很多人都說靈驗的神社哦,聽說交通科的很多同事都有了他們家的御守,我們也不能錯過呢。”

    “你不會是想靠御守去跟交通科的那幫女人搭話才來這里的吧?!”

    “啊,不愧是陣平啊,這果然是下次聯誼很好的話題。”

    天吶,我真是服了你這個家伙了。

    眼看夕陽即將落下,松田陣平也只好摘下墨鏡,打量著面前莊重威嚴的神社。

    神社入口處的手水舍前,正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看樣子像是帶著孩子前來祈福的母親。

    但松田陣平卻敏銳地注意到,明明應該是長輩的溫柔女人卻對著身旁的小女孩露出尊敬的神色。

    這是什么搭配?

    大小姐帶著保姆出來參拜?

    “這是我們伏月神社的禰宜,可不是你想的什么保姆。”神無夢出聲打斷面前卷毛男人的思緒。

    一旁的萩原研二早就習慣了被松田陣平帶來的社死,并在旁邊提醒好友:“你剛剛又把心里話說出聲了哦。”

    “啊,抱歉。”松田陣平自己倒沒有多尷尬,“那請問這里要去參拜怎么走?”

    千春很快為他們指路,并對身旁的少女說道:“小夢大人有事就先去忙吧,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來哦。”

    “知道了千春姨~”神無夢乖巧應下。

    接下來就是她身為巫女的真正工作——拔除惡靈。

    “喂,讓一個小孩這么晚出去玩好嗎?

    松田陣平皺了皺眉。那個孩Hela子,現在應該在讀小學吧。

    現在小學放學這么早的嗎?

    “請放心,小夢大人并不是普通的小孩。她可是我們神社的巫女大人呢。”

    哈?

    這回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個人面面相覷,先不說叫一個小孩“大人”有多離譜,但讓小學生當巫女?

    這家伏月神社還真是不尋常啊。

    二人很快在神社拿到了平安御守,萩原研二還格外買了個姻緣御守。

    松田陣平差點沒把白眼翻到天上,這個家伙居然還要姻緣御守啊?也不知道他本人搶了別人多少姻緣啊喂!

    ……

    此時的神無夢已經跟著御守指引的力量,來到了那兩個身附惡靈之人的所在地。

    換上巫女裝備的她此時體力值已有「85」,對付他們應該是夠了。

    天邊的夕陽下落得特別快,一下子沒注意便被月亮爬上了梢。

    茫茫月色中于虛空站立的少女,身著上白下紅的巫女服,手持銀色長弓,用指腹用力一拉——

    兩支銀色箭矢“嗖”得劃破虛空朝兩人射去!

    兩股龐大的黑色煙霧瞬間從二人身上爆發,神無夢拔除惡靈這么久還從未看過這么“漆黑的煙霧”。

    看來事情到這里還沒有結束——

    既然已經做了,就要做到底才行。

    想要把人帶走,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更沒有合適的立場。

    她面前的那杯飲料雖然沒有酒精,可加了冰塊,直接喝下去對身體不好,諸伏景光滿心糾結地找服務員要了杯熱水,又要關注她有沒有亂吃東西。

    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陪著懷孕的心上人一起看其他男人秀身材了。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心煩意亂地隨便往露臺下面看了一眼,意外地注意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就像降谷零能夠輕易認出松田陣平兩人一樣,諸伏景光不遑多讓,電光火石之間做出了新的決定。

    他看一眼正沉浸在和牛郎互動之中的東谷優,湊到睜大眼睛欣賞別人跳舞的神無夢身邊,俯身在她耳畔說道:“松田和萩原來了,在樓下。”

    如他所料,神無夢的注意力立刻被他轉移,心里淺淺地慌亂一下。

    糟糕,日本該不會也有掃黃打非吧?

    第 256 章   攻略進度99.76%

    包廂門被踢開,所有人都雙手抱頭地蹲在走廊里,脫了上衣的裸男涼颼颼地轉向墻壁,過來的客人衣服還算整齊,喋喋不休地朝著警察們解釋自己為什么會過來,再狡辯幾句自己還沒來得及、不,是根本沒有違法亂紀的想法……

    以前從社會新聞上看過的畫面充斥在神無夢的腦海之中,她對跟前的胸肌腹肌再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情,緊張兮兮地朝諸伏景光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啊?”

    諸伏景光告訴她:“只有他們兩個。”

    聽到這個答案,神無夢稍微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帶著一隊人過來踹門就好,聽起來還在文明社會的范圍內。她一會就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反正來牛郎店不是她主動的,現在也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霓虹法律不可能嚴格到看兩眼都不行吧!

    諸伏景光覺得奇怪。

    從她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沒有往萩原和松田是跟蹤他們過來的這方面想,或者說,被這兩個人發現她在牛郎店是最讓她坐立難安的事。

    但她當著自己的面分明就毫不掩飾地盯著那幾個男人看啊,表情那么認真,從他手上接水果和水杯的時候都不扭頭看他一眼,專注得他想當場把這家店舉報。

    所以,為什么她這么怕萩原他們知道?

    既然處于深淵,為什么還要妄想爬出去呢。

    這是折原臨也最不喜歡神無夢的一點,明明好好待在他身邊、安安分分的聽從自殺計劃就可以了,偏偏要因為那個偵探脫離自己,放棄殺戮,甚至想要變成普通人,真是愚蠢可笑。

    “阿夢,你真以為停止殺戮就能重新做人嗎?”

    神無夢瞳孔緊縮,折原臨也利落的將刀刃抽出時,神色自如,目光睥睨,笑容譏諷。

    “想想吧,阿夢殺了多少人,從成為暗殺者開始,又有多少人因為你變得不幸,你可以死而復生,但是他們不可以,所以憑什么你迷途知返了,就能忽略傷害,清清白白的活著呢。”

    她抬眼厭惡的看他,反擊的手因兀心臟的虛痛停下,血液已不受控制的從傷口涌流而出,一處的傷痛迅速的牽動身體更多的傷口,劇烈猖獗的疼痛也讓她不受控制的顫抖。

    至于折原臨也的話,都是她曾無時無刻在想著的,卻在此刻聽到后,仍會覺得愧疚與窒息。

    “這個世界是不允許的。”

    折原臨也背過她往天臺散走著,手張開著享受凌遲的風,夾著笑意說著殘忍的話語。

    “這是法治社會,你的偵探是法治社會的代表人,他的頭頂始終懸著一柄名為法律的利劍,而你,我親愛的阿夢,從殺戮地獄里出來的罪犯,總有藏不住的一天,等到那一天,你就會死在他的那柄劍下。”

    這個世界,本就容不下罪犯,那不值得可憐,是活該承受的。她當然早就清楚,也正是因為太清楚,才會一次次陷入反復的死亡懲罰。

    “所以啊,阿夢。”

    折原臨也已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轉身看向她,背后的城市燈光闌珊,劇烈的風吹起他的外套,似是黑夜的翅膀,他笑著,笑容似每次教唆別人信服他時顯露溫柔,直直的、將仍沾有她血液的手伸向她說。

    “回來我身邊吧,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最好的世界。”

    死在最好的世界,這真是荒謬的引誘啊。她曾經愿意聽從他所安排的計劃安排,從不是因為那樣的安排有多么的體面美好,只是為了更好的省去麻煩,早日離開所有的世界。

    她低笑一聲,身體各個細胞都似有爆炸般的疼痛一般,連著血液的黏稠包裹,此刻自己遭受的所有不幸,她都愿意認為是犯人應受的懲罰。

    “迷途知返,那本就不是屬于我的詞匯。”

    她低道,發出的每個音都顫抖不已,如石子陷入泥土,悶重不已,低垂的眼睫輕顫,卻忽的生出一分笑,嗓音更加低的輕道。

    “只是,如果能死在他的手中……”

    門被推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呢喃,隨著一個個警官步伐迅速的舉槍進入,警方手持槍械,紛紛對向折原臨也,領頭的目暮警官斥道:

    “折原臨也,有人報案你涉嫌故意傷人,人證物證具在,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卻并不著急,明顯意料之外的抬眼,將目光落在目暮警官身后的神無夢身上。

    神無夢感覺身體似乎已經撐到了一個極限,身體搖晃著似要倒下,卻在這時被一個人扶住,她皺眉無力看了眼,是那位多管閑事的黑皮偵探——服部平次。

    “你怎么……”她想說話,可喉嚨發出的每個音節都虛空不已,牽動著身體的各方疼痛。

    “快叫醫生,她受傷了!”服部平次立刻跟后方的警方說。

    “不好!!”

    就在此時,目暮警官驚叫,是折原臨也直接從米花綜合醫院的天臺跳了下去,在眾人去到欄桿處一看,那人已經完全不見蹤影。

    “快下去追!!”目暮警官命令身邊警察,再看到神無夢,立即道,“你先在這里忍一會,已經通知醫生和護士過來了。”

    “我,我還沒事。”

    神無夢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越發渙散,理智告訴她絕不能在這所醫院治療,自己那么多的傷口,甚至背后的疤痕,柯南還在這里住院,太多不安穩的因素了,絕不可以。

    身旁的服部平次覺得十分迷惑,扶住的手沒有松開,著急道:

    “你這還沒事啊,這有什么硬撐的。”

    她推開他,腳下才邁開幾步,頭便猶如受重石敲擊,整個身體如漂浮云間,不受控制的下墜。

    碰——

    落地的聲音與亂作一團的腳步聲交疊,她在被人扶起時有試圖費力的睜開過眼睛,似乎遠在許多警察中,有一道小小的、尚穿著病服的一道身影。

    醫生與護士齊齊將她抬上擔架,在簡單詢問過情況后抬下樓進行醫治,服部平次也立即跟在附近,并看了眼旁邊同樣跟在左右的小少年,他自己也受了槍傷才剛醒沒多久,經得住這么折騰嗎。

    “喂,工藤,你回去休息吧。”服部邊跑邊開口道,“我一定幫你守著短發小姐。”

    “不行。”小少年臉色蒼白,目光未曾有一秒離開擔架上的少女,壓低的嗓音有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不放心。”

    服部平次擔心看著小少年的表情,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都什么事啊,怎么一個兩個都受了這么重的傷。

    在神無夢被推進手術室內后,醫生拿著檢查的單子皺緊了眉頭,看著等在外面的兩人,直接問服部平次道:“這女孩怎么回事?”

    “蛤?”服部平次還一臉懵逼。

    “她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傷,除了腹部那一刀,全身上下大大小小還有數十道刀傷,加上用藥兇猛,已經嚴重影響到內部身體各個器官的承受能力,現在進行手術,術后可能容易引起嚴重的并發癥。”

    醫生皺著眉說,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孩子,哪能受那么多傷,還都是刀傷。

    “怎么還可能其他傷口?!”

    服部平次也大為震驚,難以置信睜大眼睛看向身旁的小少年。

    “那可能是那個變態之前就對她動手了。”這個自己還是重傷的小少年卻表情沉著,似乎早就知道的看著醫生問道,“除了這些,她的身體還有其他問題嗎?”

    醫生的目光從服部平次移到小少年身上,他目光復雜,道:“她的身上好像曾經受過很多傷,皮膚或是組織的再生能力都遠比一般人弱,再加上血液循環以及身體代謝各方面的問題,這次重傷只怕需要很久才能恢復。”

    “好,我們知道了。”江戶川柯南語氣 沉穩,鞠躬道,“麻煩您一定要醫治好她。”

    醫生沉沉點頭,隨后進入手術室內,一旁的護士拿出紙遞給服部平次道:“麻煩家屬這邊簽下字。”

    “啊,我不是。”服部平次尷尬倉皇,立馬擺手否認,低頭又與江戶川柯南對上視線,對方那□□裸的壓迫讓他無奈,“行,我簽我簽。”

    簽好之后,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進入手術室,室外就只剩下服部平次與江戶川柯南坐在長椅等待。

    “簽字還要我來,你可真行。”服部看了眼柯南,試圖緩解著氣氛。

    “一個小孩子簽太奇怪了。”他壓低著嗓音道,碎發遮住幾分眉眼。

    “本來是來看你的,沒想到又碰一個進手術室的了。”服部平次撐著下顎,滿眼疑惑的看向柯南,“不過也真是奇怪,你怎么知道她會受傷,連時間地點都那么清楚?”

    說來確實奇怪,服部平次本來就是一大早就坐了最早的那班機過來探病的,當時還特意支開和葉與蘭一行人,為的是好好和他聊著身份可能被發現的事情。

    本來還聊的好好的,也不知道這家伙是突然想到什么,整個人就慌了神的捧住臉,又著急問自己時間是幾點,接著尋找著變聲器,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打去電話向目暮警官報警。

    “推理罷了。”

    柯南給予言簡意賅的回答,湛藍色的眼眸卻始終似蒙上了化不開的陰霾,整個人都如同陷入悲傷與壓抑的反復拉扯,臉上卻并沒有過多的感情變化。

    感覺回答得有些敷衍啊,服部平次也看出工藤不想對這個話題做過多贅述,再側頭看了眼表示手術中的燈,繼續問道:

    “不過,你當時不也到天臺現場嗎,為什么不出現,非得躲在后面?”

    “她應該不想在那個時候看到我。”小少年垂下眼,嘴角扯起一道滄桑的笑,“再說,我出現也沒什么用啊。”

    低落、恐懼、擔憂、壓抑、不安、氣惱,有太多情緒在拉扯著他的神經,以至于此時的臉上表達不出多余的情感,連自嘲的笑都顯露出滄桑。

    服部平次沉默的看了一會,工藤又不說明白,他便想不通也沒明白這人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不知如何開口的揉了揉頭發,撐著下顎,覺得還是安慰比較靠譜,便道:

    “別擔心啦,我有個……朋友,她的身體也曾因意外而體質很差,但經過救治也活得好好的呢。”

    柯南側過臉,目光看向緊閉的手術室,身旁的服部拍拍他的肩膀,依舊在說著,“所以你放心,這邊醫生要是醫不好,就再去更好的醫院,反正你放心,她一定會沒事的……”

    “服部。”

    小少年忽的開口,眼鏡反出陰冷的白光,看不大清神情,嗓音冷靜平穩,問道。

    降谷零抬頭看一眼懸掛在招牌【浮世之戀】邊上的幾排花美男半身照,從濃郁的粉色基調中忽然領悟了什么。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那理由必須再換一個才行。

    金發男人的腳步微不可見地頓了下,正欲動作自然地離開大門外區域,重新思考個方案,門卻被人從里面拉開。

    “這位帥哥!”濃妝艷抹的馬尾辮男人倚在門上看他,笑容粘膩又曖昧,“要進來看看嗎?”

    降谷零的反應相對平靜,朝他微笑著拒絕:“不用了,我應該不是你們的目標人群。”

    “別這樣武斷嘛!”

    馬尾辮男人站直身體,朝前半步盯著他打量好一會,再次熱情開口道:“不當客人,當合伙人也行呀!我們店里正缺了位像你這樣有特色的黑皮帥哥呢!”

    第 257 章   攻略進度99.77%

    舞臺方向傳來的音樂聲吵鬧,沙發卡座的觸感柔軟,晃動的刺眼燈光都被跟前的人擋住,讓她因為喧囂環境而不舒服的心跳稍微平穩了一點點,但這也可能是因為她陷入了長久的思考當中。

    神無夢伸手去碰垂到面前的海藻卷長黑發,這對初次見面的人來說十分失禮,可她暫時想不到什么其他動作。

    黑色絲綢長裙,靛色眼睛,眉毛是很英氣的劍眉,五官雖然在化妝品的幫助下變得柔和了些,但依然相當硬朗,是另一種美。

    但容貌優劣倒是其次,關鍵這個人是不是長得太像松田陣平了?

    神無夢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又看,思考起松田是不是有個姐妹之類的存在,然后她震驚地發現自己對松田的家庭背景竟然一無所知,除了他曾經是拳擊手的父親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以外,她好像說不出來其他了……

    至于她為什么沒有想過這個人是松田陣平親自扮演的——

    首先,松田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女裝。那么在她決定跟諸伏景光一起赴約之后,松田就沒有繼續女裝的理由,除非玩心重的hagi慫恿他。

    但hagi不在這里啊!

    而且諸伏景光剛才和她說看到松田和萩原兩個人一起,這里只有一個人,那只能是長得相似吧!

    “不好意思。”

    神無夢選擇在柯南出院的同一天出院,彼時身體因白椎醫生的醫治已達到出院條件,盡管毛利蘭仍然不放心,但拗不過她只能多加叮囑。

    聽到這個提議的柯南抬起眼簾,心有所想的觀察著神無的反應。

    “不用了不用了。”神無夢接過東西,溫溫的拒絕說,“我自己也可以的,不用擔心啦,再說我也是要去學校的,到時候還要幫忙準備園游會呢。”

    “那怎么行,幕后工作還是交給別人吧。”毛利蘭仍然不放心。

    “沒那么夸張。”她擺擺手,又眨眼表示,“關鍵是我想更清楚的看到蘭的表演啊。”

    聽這話的毛利蘭微紅臉有些羞澀,注意到這一情況的柯南無語的露出半月牙眼,喂喂,蘭也用不著這么害羞吧。

    說起來,好像之前也是,蘭很容易對小夢說的話害羞。

    “柯南也會去吧。”正在他想得出神時,蘭看向他,目光認真的問。

    “哈,當然當然。”他立刻點頭,心里不免在這份目光的注視下感覺心虛,蘭似乎已經完全認定自己的身份了。

    在住院期間,灰原曾特意提醒過他,現在的小蘭十有八九已經知道身份,他也極有可能受感情驅使告訴蘭,不希望她因為自己的行蹤感到困擾,對此,灰原給出了三個選擇。

    繼續保持以前態度不告訴蘭、或不顧組織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危機告訴蘭,以及第三個選擇。

    第三個選擇,那就是讓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同時出現在蘭的面前。

    想到這,柯南不由得將目光瞥向前方與蘭說笑的神無,那也就是說,他就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與她見面了啊。

    那么,那個時候她又會是什么反應呢?

    ——三天后。

    園游會正式開始的那天,帝丹高中便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特別是毛利蘭所要表演的體育館,還沒到入場時間便已經有人排起了長隊。

    江戶川柯南是在早上吃下短暫恢復成工藤新一的藥,并在家里換上衣服后去到學校的,也沒跟太多同學打招呼,他悄悄進到體育館。

    不過體育館里的人出乎預料的多,光是班級和準備表演的演員就有不少,工藤新一走時四處張望,奇怪,神無不是幕后工作人員嗎,怎么都沒看到啊。

    “喲呵,這不是工藤嗎?”

    在還沒到達后臺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看去,沒想到恢復完身體,第一個打招呼的人會是鈴木園子,她拿著劇本興沖沖的跑過來上。

    “你是趕回來看蘭的表演的吧,是不是知道男主角是新出醫生吃醋啊?”

    “喂,別亂說啊。”這個八婆,又講一些讓人誤會的話了。

    “害羞什么啊。”鈴木園子挑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拉著他往后臺走并說,“正好新出醫生臨時有事,你就帶他演一下吧。”

    “喂喂,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劇情誒?”畢竟大部分時間都躺在醫院,他也沒看見蘭的排練,這臨時頂包確定沒影響嗎。

    “絕對沒問題。”鈴木園子笑嘻嘻的拍胸脯表示,“到時候我舉牌提醒你,趕緊換衣服去吧。”

    畢竟是自己班的節目,總不能讓蘭在上面出糗吧,工藤新一揉了揉頭發無奈應下:“行吧。”

    鈴木園子轉過身時得意一笑,那等會兒就要告訴一下新出醫生,不用他出演了,雖然很抱歉,但畢竟是為了撮合一對情侶嘛,新出醫生應該不會在意吧。

    “對了,園子。”后面跟著的工藤新一仍不忘四處張望,“你有看到神無嗎?”

    神無?

    鈴木園子的表情疑惑又震驚,工藤這家伙什么時候會主動找小夢了,見了大鬼了。

    “她在后面操控室,負責控制燈光和幕布。”盡管心里震驚,園子仍然側身指著觀眾席后上方告訴了他,目光不免狐疑起來,盯著工藤續問,“你找小夢干嘛?”

    “我……就問問。”莫名其妙緊張起來的工藤新一別過眼,其實自己也還沒想好找她干什么。

    工藤這是什么反應。鈴木園子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由于要去準備演出,就也沒多問,立即帶著工藤新一去了換衣間。

    在園子所指的操作室內,神無夢本以為自己可以在后臺更加清楚的看到表演,沒想到卻被安排到負責燈光幕布的工作,直接就被安排在操控室內,看舞臺的位置比觀眾席還遠,為了確保活動內容與燈光幕布的準確度,她在彩排時就沒離開過。

    好在她的視力還算可以,在操控室也不會影響到觀看,隨著節目的正式開始,她也正式投入工作之中-

    [現在為您帶來的是2年B班的溫吞的愛情,敬請期待。]

    隨著報幕的女聲,終于到了蘭的表演,她站起身,在操控室內找到適合視角觀看,并拜托另一位工作人員幫忙控制。

    不過,觀眾席吵吵嚷嚷的是誰啊。她皺下眉細看,發現是興奮的毛利大叔,有些尷尬的捂嘴,并拿出手機拍著照,蘭的裝扮非常好看。

    隨著下場的幕布轉換,公主被挾持的戲碼出現,觀眾席再次出現另一個女生叫蘭使用空手道的聲音,她忍不住低笑出聲,還真是入戲很深啊。

    話說,那群扮挾持者的家伙確實有點粗魯了。

    她正這樣想著,控制燈光的同學收束燈光,出場解救公主的黑衣騎士從天而降,擊退了身邊的挾持者。

    “這故事有點俗套啊。”搭檔的同學開玩笑說著。

    “多有意思啊。”她反駁說,笑意卻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只見燈光聚集的舞臺上,黑衣騎士忽的伸手擁住了公主,那道身影實在太過熟悉,一瞬間讓她以為是工藤新一,竟覺得心里都酸澀起來。

    按園子之前說的,應該是新出醫生才對,可她明明記得新出醫生與工藤并不像啊,而且……

    她的目光看向觀眾席前排的那一小個身影,明明工藤是在那里的呀。

    盡管心里如此確認,眼下看著黑衣騎士與公主要進行親吻時,她卻越發覺得煩躁酸澀。

    正在這時,觀眾席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神無夢猛然回神,立刻趕到操控臺上開啟全部燈光。

    在觀眾席中,一位觀眾突發死亡,現場學生老師亂作一團,身為偵探的毛利小五郎立即控制現場,并叫人報警。

    此時學生議論紛紛,都被控制在體育館內不允許走出,當然也不許進去,神無夢從操控室望去能清晰看到死者情況,看情況應該是中毒,在這種聚集處下手,并不像暗殺者的手法,也讓她稍稍松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在學校殺人。”坐在操控臺前的同學顯然嚇得不清,心有余悸的說著。

    她笑著安撫道:“別擔心,很快就會解決的。”

    普通的兇殺事件的話,工藤肯定能很快解決的,而且警方到達后,還看見了那個來自大阪的名偵探,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可是神無同學好像很不安的樣子。”那位同學忽的出聲,表情也滿是擔憂,指著她的眉心說,“剛剛眉頭皺得緊緊的哦。”

    “?”神無夢伸手覆住眉心,垂下的眼簾看向窗外,瞳孔閃爍著異樣的情緒,轉移話題道,“可能下雨的原因吧。”

    此時的天空陰沉,外面正下細雨,那位同學看去,沮喪道:“是的呀,好好的園游會遇到命案,還下雨了,都沒有慶祝的氛圍了。”

    神無夢卻并沒有看向窗外,而是再看向體育館里的那位黑衣騎士,此時柯南與黑衣騎士正在同一場合,明明已經說明他不可能是工藤了,可是真奇怪,看到他的身影后,自己心里那股說不出的酸澀又是怎么回事啊。

    事件發生的半小時后,那份心緒得到了解釋,在聚集學生與嫌疑人的會堂,那位黑衣騎士走到警方面前,摘下頭盔時,少年俊逸的臉顯露了出來。

    “喲,工藤回來了!”

    “加油,工藤學長!”

    體育館內瞬間有爆棚的聲響,刺激著神無夢的耳膜,她的目光在柯南與工藤的身上游走,只見那個少年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模樣,正是她記憶里的工藤新一。

    此時心中突地開始了不平穩的跳動,連著此時的表情也混亂無措,著急的跑出操控室,往體育館內趕去。

    難怪,難怪當時會覺得酸澀啊。

    在趕去時,案件已經解開,所以也可以很快進入到中心處,也就是工藤新一所在的位置,她慢下腳步,感覺每走近一步,心臟的失控就加深一步。

    因為是你,看你和青梅的親昵,才會覺得酸澀啊。

    本正與服部平次說著話的工藤新一注意到她的靠近時也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揚起眉梢露出溫柔的笑,跟服部說了句等會聊便著急向她走去。

    只是這邁進的下一步,震如骨髓的疼痛讓他瞬間感覺眼前模糊,在明明那么靠近她的位置,卻無法再走近一步,重重的倒了下去。

    如同上次他即將變回去一樣,她伸出手,穩穩的接住了暈倒的他。

    他知道她總做出些不把命當一回事的舉動——獨自加入黑衣組織、跟著他上摩天輪、一個人跑去雪道拆彈……但她的確從不在這類細節上撒謊,更沒必要通過這種方式騙自己。

    聊到這個份上,他索性向本人提問:“那你的頭發和眼睛是怎么回事?”

    “之前生病的后遺癥。”神無夢發現很多事沒那么難解釋,神經在酒精的催動下興奮起來,心臟的快速跳動將血液快速泵至全身,臉頰浮起明艷的粉,“就像劃傷了可能會留下疤痕一樣,雖然疤痕還在,但傷口完全痊愈啦!”

    她的眼睛很亮,銀色的瞳孔泛著水光,湊近的距離有香氣從她的身上傳來,連嘴唇都是瑩潤的,說話間隱約能看見潔白的齒尖與深紅的舌。

    擔憂的情緒在她一聲聲解釋中逐漸淡去,松田陣平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瞬,被緊貼在上的變聲器材質硌得生出幾縷癢意,卻不由自主地又靠近她毫厘。

    香氣更濃。

    第 258 章   攻略進度99.78%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血液涌向大腦,沖動撕扯著理智,松田陣平除了俯身之外找不到第二個念頭。

    氣息交融,發絲糾纏,那忽明忽暗的燈光與刺耳嘈雜的音樂通通被他無視,視線停在她的臉上,眼瞼斂下便落在了那張輕啟的粉嫩唇瓣。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雙手不敢亂動,連她的肩膀都不敢碰,生怕驚擾了這一刻。

    或許會被推開,或許會被質問他在做什么,但松田陣平沒辦法思考這些可能性,只是不斷地、不斷地靠近她。

    鼻尖是最先碰到一起的,冰涼的,像阻礙一樣,攔住了前進的路。

    該怎么形容見到工藤新一的感覺呢?

    神無夢想不出具體的詞匯,零湊拼搭著的,是慶幸、擔憂、無措、慌張、想念、克制、壓抑等,復雜得讓她完全沒準備好,究竟應該如何去面對他。

    可是,她確實是想見到他的,明明知道柯南就是他,卻還是希望見到原來的他。

    那份情感,她并不是不懂,又覺得不應該存在,無論是她本身的存在,還是知道對方已有青梅,兩人都不會讓這份情感獲得好的結局。

    就算他回來了,也應該有更加重要的人要去見。

    那個人,也不會是她。

    因此,就算很早就完成好幕后工作,她也盡量給自己找事忙起來,避免了和工藤新一的見面。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在已經放學的一個小時后,確定收完道具才離開的她會在學校門口看見少年。

    天色陰沉大半,黑發少年斜倚在墻邊,零碎的劉海遮半眉眼,低低的踢著腳下的石子。

    是工藤新一。

    這樣的場景讓神無夢覺得熟悉極了,曾經練習完籃球后,他就因為蘭的囑咐而在校門口等過她,送她回家。

    這一次,又是因為什么呢?

    她心里總緊張不自在,面色保持如常的抬腳走近他。

    他聽到動靜便已然側頭看了過來,兩人對視間,是他率先彎起眼,明明是與柯南完全不同的體型了,卻仍然用著相似至極的柔軟目光注視著她,摻著風聲的尾音微揚,語氣軟塌塌的問道:

    “怎么才出來啊?”

    聽不出半點責怪的意思,倒有幾分撒嬌的意思了,她卻霎時一愣,假裝著看向別處掩飾慌張,不確定的問:

    “蘭應該回去了,工藤……工藤同學怎么還在這?”

    工藤新一也是后一秒才意識到自己習慣性的用了柯南那般軟軟的語氣,臉上多少有些尷尬,本還在心里懊惱時,又看到了她微紅的耳廓,隨即便輕輕道:

    “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她側頭,目光夾帶著疑惑又小心。

    工藤新一并沒有馬上回答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隨即低下頭將距離拉近幾寸。

    少年的身型高她一些,靠近時恍若要將她包裹,她下意識后縮了幾分,他這才滿意的垂下幾分眼簾,夾著笑意理所當然道:

    “送你回家啊。”

    她愣了一下,望去少年真摯且深邃的眼中,聽見他后一句所帶的等待已久的滿滿期待。

    “現在的我,總可以稍微保護一下你了吧。”

    心跳聲開始不斷放大,距離過近的神無夢立刻捂住好像要嘭嘭跳出胸膛的心臟,側身躲開他的目光,心想大事不妙。

    完全說不出拒絕啊,她腳下邁開幾步,低低的道:“走……走吧。”

    啊,糟糕,實在是太,太緊張了。

    工藤新一看著走在前面的神無夢,背后握緊的手終于放松下來,天知道自己說出那幾句話有多緊張,又有多害怕被她拒絕。

    果然,她根本不討厭自己,這樣想著,他深呼一口氣,幾步走到她的身側,伸出一只手道:“包給我。”

    幫忙拿包,這是已經達到曖昧指數的舉動啊。

    只是神無夢還沒來得及拒絕,手下的包便已經被他拿了過去,越發肆無忌憚的動作,甚至帶有莫名的占有與管控欲。

    這樣的工藤新一,與記憶里的少年有了偏差,她走在旁邊,心下卻是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無論怎么說,關于他們的關系,如果建立在他不知道她就是48的前提下,那他對自己的溫柔與關心又該當如何解釋,至少從工藤新一到江戶川柯南,那關于自己,他是如何看待的,又有過何種改變,自己其實并不足夠清楚。

    還是說,他其實是已經知道自己就是48了,只是并沒有說出來,這樣一來,無論是關于過去的穿越還是現在相處的態度,就都能解釋過去了。

    不,這完全不可能,完全不符合偵探的正義感,她也清楚的覺得,自己的存在絕不可能改變偵探的原則。

    所以,工藤新一,他對自己轉變的溫柔,到底是因為什么,又是什么時候?

    “已經成男朋友了啊。”

    上車時,心緒繁雜的神無夢聽見司機師傅對他們說出了這句話,彼時工藤新一投下兩人的幣,正指著唯一的空位讓她去坐,她剛邁開腳,就被司機師傅的話震驚的睜圓了眼。

    “還不是男朋友。”旁邊的工藤新一笑著否認道,并沒有任何反感的情緒,又看向僵直了身的她,輕輕的補充道,“暫時還不是。”

    后面這句話,明明清晰聽見的神無夢立刻側過臉,面上假裝著沒有聽見,安靜的低頭站在一邊。

    最后的座位已經被人坐去,兩人便只能站著,少年站在她的身后,隨著車輛停走的慣性搖晃,有意無意的觸碰總讓她緊張不已,身體習慣性繃緊,臉上雖然保持冷靜的望著窗外,握著欄桿的手卻不住的松下又握緊。

    工藤新一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此時身體僵直的過于明顯,這是在見慣了她淡定與不在意模樣后少有的緊張,總歸讓他生出了自己于她不同的肯定與竊喜。

    “神無。”他忽地叫了聲她,她聽聲回頭,正對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道,“我想吃檸檬派了。”

    又是理所當然的語氣,好像打定他說出這句話,自己就會去做一樣,她眼睫輕眨,手下微松欄桿,車輛在這時停下,慣性讓她墜入少年的懷抱,少年身體所攜帶的檸檬分子不安分落入鼻腔,擾亂她已準備說出口的話語。

    嘭嘭,嘭嘭。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她頭埋得很低,松開的手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衣領,耳廓紅得不像話,悶悶回道。

    “知道了。”

    糟糕。

    工藤新一腦子里現在被這兩個大字霸占,這樣的觸碰完全意料之外,明明更親密的動作都有過,他也明明確認自己可以控制住的,卻在感受到少女抓著自己衣領后不可預知的翻涌沸騰,有關壓抑已久的情愫呼之欲出。

    好在這一站正是目的站,觸碰并沒有持續太久,神無夢率先意識到的拉他下車,動作迅速,從擁擠的人潮中脫離,伴著風踏向地面。

    他低下身,假借著喘息平復著心緒,余光確認著她的位置,確定她始終站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等著他。

    這次很乖,沒有走掉。

    是因為變成過小孩子,才會身體變差嗎?她看著因為走過幾步便喘息的少年,伸出手輕輕幫他順氣。

    這種是個人都會懷疑的奇怪舉動,她卻是相信的,工藤新一低笑一聲,站直身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詫異時,認真道:

    “我沒事,騙你的。”

    所以他要坦誠一些,至少在這些小小的方面。

    又好像不只有這些意思,神無夢總感覺,少年的靠近在溫柔與真摯間,又好像有某種無以言表的克制,這份克制令人捉摸不透,總覺得眼前的靠近突如其來,并不真實。

    所以她退而又近,捉摸不定,好像在高云上踩高蹺,沉溺輕飄柔軟,又害怕下一秒會墜落。

    她說不出,問不會,關于隔在兩人面前的鴻溝,總是欠了份勇氣的。

    到家后,發現家里的檸檬派已經壞掉,她正想說要不要等下次,身旁的少年低倚在冰箱,順著眉眼看里面的原材料,反倒是興致昂然,道:

    “正好啊,我也想學一下怎么做。”

    畢竟開始就答應了她,也就不好拒絕,熟練的從冰箱拿出制作材料,她一邊制作一邊解說,神情無比認真的教著他。

    可是,在制作過程中,少年看向她的目光,一點也不像好學的樣子,明明應該關注手上的做法,總是看她的臉又算是怎么回事啊。

    “工藤。”她側過頭,滿臉困惑,忍不住道:“干嘛總看著我?”

    他偏過頭,心虛的抿了一下嘴角,慢悠悠的解釋道:“我這不是……想看你怎么做嗎?”

    “那你應該看我的手呀。”她較真的說,茶褐色的眸子映著少年的臉。

    工藤新一自知理虧的低垂下頭,直接側去身,假裝無意的打開冰箱看著,里面放置的半瓶白酒的吸引了他注意,那是上次他沒喝完的白酒,當時他沒能成功恢復,剩下的酒也就忘了帶走。

    說到酒,他余光后瞥,彎起幾分狡猾的笑意,故意道:“神無,你家有酒啊。”

    正清理著制作剩余材料的神無夢隨意的回道:“那是你上次沒喝完……”

    話語戛然而止,酒醉的曖昧記憶引上腦海,她看了眼烤箱后回過頭,轉移話題道:“檸檬派再等幾分鐘就好。”

    他低笑著,將酒從冰箱中拿出,意味深長的問道:“這酒放多久了,還能喝嗎?”

    “還是不要喝了。”她制止著,與他對視后又不自然的別過眼,解釋道,“喝酒本來就不好。”

    “那你之前為什么要喝?”他將酒放回去,再看著她的目光里滿是探索。

    聽著,怎么有點責怪的意思,神無夢不大自在的嘀咕道:“我又不知道那酒那么烈,只喝一杯而已啊。”

    頓了頓,她又反問道,“那你還是柯南的那次,又為什么要喝那么多?”

    本以為會是同樣的反駁,少年卻是低垂著眼,嘴角淡笑,安靜的看著她,好像關于她說的什么話,都能讓他無比注意,每一句,都會有重要的意義。

    “因為好像只有喝了酒,才敢告訴你……”

    他笑著,一副苦惱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真假摻半的話語中,目光注視著她的下一秒卻是認真深沉,不帶任何玩笑的意味。

    “工藤新一想對你說的話。”

    高度酒的威力太大,困意不講道理地涌上來,神無夢其實還想說“挨罵這種事沒必要陪著”,但這句話太長,干脆被簡化成個音調:“嗯……”

    所有的光線都被他遮住,不會忽然閃過一瞬刺到眼睛。松田的身體還熱熱的,鼓鼓的肌肉加了點彈性,靠起來很舒服,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她好像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催眠般地讓她想要閉上眼睛。

    喧鬧的音樂被過濾掉,但神無夢總覺得忘了什么事,所以沒辦法放任自己睡過去。

    是什么呢?

    給松田補口紅?不對。

    回去包廂拿口紅?也不對。

    啊!她把諸伏景光忘在包廂里了!

    第 259 章   攻略進度99.79%

    包廂里比外面要安靜許多,露臺處的玻璃門關上,嘈雜與喧嘩都被阻隔在外,房間里只剩下個男公關還在賣力地唱著情歌,旁邊響起的是曖昧的水聲。

    諸伏景光垂眸轉著手中的酒杯,猜測神無夢下樓是去找萩原研二兩人了。

    想到那兩位穿著女裝跟過來的同期好友,他一時間做不出更多點評,只覺得他們應該能把人照顧好,他也需要趁機加快進度,從東谷優口中多問出點東西,盡快離開這里。

    坐在一邊的女人正和一個染著藍發的男公關調情,諸伏景光揮手拒絕湊過來的兩個男人,生人勿近的態度引起了東谷優的注意。

    “月田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

    折原臨也最近確實有點小忙,原本做的籌劃被發現以后,接連牽扯的人紛紛意識到他的存在,對他原本的建議有所防備,本快完成的好戲被盡數破壞,還惹了些被追擊的小麻煩。

    這樣確實讓他有些狼狽,可都是源于阿夢的那次回擊,所帶來的連鎖效應也成功讓他完全沒有時間再去找她,更沒有時間去想報復回去的計策。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在下一秒,他便在門外的監控器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小身影。

    那位,引起阿夢不同以往的變數。

    他揚眉來了興趣,步伐輕松的走到門口,還沒等對方按下門鈴,就已經開門打招呼,笑嘻嘻的低下身。

    “你好啊。”后一句意味深長,“小朋友。”

    他笑得開朗,紅褐色的瞳孔中滿是興奮,甚至過于熱情,退開步邀請著說,“來,請進。”

    這種行為實在太過蹊蹺,身為偵探的江戶川柯南自然早有準備,將手表的麻醉針備好,泰然自若的走了進去。

    “那就打擾了。”頓了頓,他目光凌厲的看向青年,冰冷一笑,“折原先生。”

    折原臨也意料之外的挑眉,不愧是名偵探,就已經查到他的名字了,他雙手懷胸悠哉道:

    “小朋友,你來我這想干什么啊?”

    江戶川柯南四處打量著,這里和普通事務所相差不大,長列書架,一處辦公桌,客廳桌椅整齊擺列,桌上還有一方棋盤。

    接著,他回看著折原臨也,平靜道:“我以為你應該能想到的。”

    折原臨也半倚在墻邊,歪著頭一臉無辜的笑:“我怎么會知道呢,小朋友?”

    是極擅長偽裝的人,柯南得出如此結論,臉上神態如常,自然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沉穩的盯著他,直接開口問:

    “你是不是還纏著神無?”

    這個問句試探居多,最近一直沒找過阿夢的折原臨也還是疑惑了一番,難道是有發生什么事讓他問出這句話了?

    “怎么就成纏著她了呀,我可沒這個必要。”他臉上疑惑又驚訝,眼中滿是無辜,后一句帶著某種模糊的轉音,“我們的關系本來就不一般。”

    后一句落入小偵探的耳中,對方眼中的笑意明顯的表示著這句話就是故意,柯南的腦海中回想起之前被這個變態耍得團團轉的情景,心里涌上不滿,道:

    “她和你這個跟蹤偷窺的變態能有什么關系。”

    “小朋友怎么能這么沒禮貌呢。”折原臨也一臉笑意,其實并不在意這樣的形容,嗓音清朗的故意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你不懂。”

    “少自作多情。”江戶川柯南冷笑一聲,目光鋒利,“我警告你,離神無遠點,別再用那些下三濫的跟蹤或竊聽手段。”

    近乎壓迫的氣勢,折原臨也低下身看他,忽的一笑:“如果我不聽呢。”

    “那么……”江戶川柯南咬牙冷笑,眼神似蟄伏的猛獸,陰沉而狠決道,“我會讓你得到應有的后果。”

    不是商量,是明顯至極的要求、警告,完全不允許他再有任何的靠近神無夢的舉動。

    折原臨也挑眉,看了眼時間,要是之前,他肯定要和這家伙再聊上一番,再想個辦法引來阿夢,那一定又是一出有趣的景象,偏偏剛收到信息知道又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沒時間和他耗下去。

    “好好,我知道了。”他隨意答應下來,打開門示意道,“小朋友,你回去吧。”

    柯南從沙發上跳下,走到折原臨也面前時表情仍是懷疑,伸手拉下他的衣角又警告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折原臨也低下身,聳肩無奈一笑,接連點下頭,小少年這才松開他,轉身走出門。

    “對了。”只是在柯南出門之時,折原臨也惡劣的瞇起眼一笑,“如果阿夢主動來找我怎么辦呢?”

    “怎么可能!”

    柯南一臉不相信,回頭立即否定這一可能,可見到這個變態所露出的確定笑容,又心生起疑惑,這疑惑誕生短暫,下一刻便只是被緊閉的門。

    “果然是變態。”走回去的柯南得出如此結論,覺得這個人實在太自作多情了一點。

    不過……

    他伸手撫上眼鏡框,按下某個按鈕便有細微聲響傳至耳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為了神無的安全,他當然不可能僅僅過來言語警告對方,早在剛剛的沙發和扯對方衣角,他就已經安裝好了竊聽器。

    他可不能讓神無有危險,一點可能也不允許-

    巧合吧。

    關于柯南去追擊47這件事,神無夢試圖以這一可能去安慰自己,可閉下眼便浮現出少年精明破案的模樣,心里越發不安。

    怎么可能是巧合,他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為了已經偽裝普通的47放棄追擊國際大盜,一定是知道什么,關于47,關于比盜賊更重的罪犯。

    ——殺人犯。

    “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啊。”

    通訊器那端,怪盜語氣低沉,關心的話語拉回她的思緒。

    她按了按眉心,還沒回答,怪盜便已經再次開口,“擔心身份被那個小偵探發現嗎?”

    這時應該否認,畢竟她和怪盜根本算不上熟悉,也沒到可以分享想法的地步。

    只是,她沉默了半秒不到,怪盜卻已經熟練的自顧自道,“不過那小偵探確實精明,上次漆黑之星,我再去盜取的手段都能識別,你確實要小心。”

    “他本來就很厲害。”她下意識道,眉宇間柔軟幾分。

    “所以,更需要小心。”

    那樣的柔軟持續不了多久,耳旁的忠告將她拉回現實,怪盜早在那晚就看出兩人不一般的關系,更看出她的隱瞞,才會在那時出現去引開小偵探,很明顯,若想維持他們兩人的關系,那么她就必須……

    “隱瞞好你的身份。”怪盜始終覺得兩個人有相似的處境,便總會心軟的提醒她,“好好人小姐。”

    這是他所給出的方法,隱瞞身份,也許并不代表著遠離,可少年偵探的精明總是出乎預料,擔心不能招架的她自然只能想辦法遠離。

    許是這時的心緒繁雜,情緒蔓延,亦或是兩人皆是罪犯,有所理解,她對怪盜的防備也放下些許,說出自己的忌憚:

    “他太聰明了。”

    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放在其他地方也許就是一句夸贊,可此時,更像是無奈的悲戚。

    怪盜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心下又覺得有些奇怪,她對那個小偵探,似乎有種超乎尋常的感情,那種感覺,好像不止親情,不過他并沒有問出口,他很清楚兩人的關系,也清楚她說出這話只不過是因為恰好的時機。

    “那你就離他遠一點吧。”這是最保險的方法,怪盜作為旁觀者給出了建議,“或者說,讓他離你遠點。”

    大抵意思就是,別被這位精明的小偵探關注到就行。

    “嗯。”她回答的聲音過分平靜,“我也是這么想的。”

    好像早就已經默認了這種方式去保護兩人的關系。

    若只是她單方面的在意小偵探,怪盜其實覺得倒不用如此防范,不過上次夜里的關心看來,小偵探明顯更為關注她,因此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她只能選擇離他遠點。

    作為一個沾染鮮血的暗殺者,她只能離正義夢然的偵探遠一點。

    這是世界默認的,無法去改變的鐵律。

    只是對于并未真正知道她身份的名偵探而言,她的遠離更像是一種鬧別扭,在思來想去的尋找原因后,他覺得神無是在意自己之前要面子說出不再聯系的那件事。

    柯南是想到了的,那時的神無明明是需要自己的,可他卻選擇離開,所以才會在后面都無法靠近,就算現在換成小孩子的身份,以神無的性格,終究還是在意的。

    果然,直接告訴她自己真實身份的這個決定太草率了,他應該確定她對工藤新一的態度了再說的。

    可他當時就是覺得……她對工藤新一也是在意的,才會那么著急的想告訴她。

    啊,好后悔。現在她都不咋理是個小孩子的自己了,之前明明很溫和熱情的來著。

    越來越低落的小少年上課也無精打采了,沒有注意到老師所說的轉校生,直到這個轉校生阻擋了他看向窗外的視線。

    “請多指教。”眼前的茶色短發女生語氣冷淡的說著,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啊,請多指教。”他沒太注意的回了句,轉過頭繼續想著自己的事。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回到工藤新一的身份去和神無相處才能和解,畢竟當時的不對都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做的。

    只是那個用藥物將他變小的組織,他至今還未能找到任何蹤跡。

    放學后,少年偵探團的那幾個孩子收到一個找哥哥的委托,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在旁邊尋找,直到聽到小孩說有渾身黑衣的女人過來找過他的哥哥,他的神經瞬間警惕,整個人也嚴肅起來,問那孩子出現的蹤跡便跑出尋找。

    只是在附近百貨公司、小巷子、咖啡廳等眾多可能去過的地方尋找后仍然沒有人見過他哥哥或是那個黑衣服的女人。

    可惡!氣喘吁吁的江戶川柯南心里仍然是控制不住的急躁,盡管一面想著在線索如此少的情況下應該交給警方,可另一面還是急躁的希望找到那個黑衣組織來恢復成工藤新一。

    在所有人都因沒有線索而呆坐在地上時,那位轉校生忽的指著對面的方向,看向臉色急郁的江戶川柯南,說:

    “有人在看你。”

    她的話言簡意賅,江戶川柯南懵了一下,立刻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街對角的公交車站,短發少女背著包,應是剛下學,在他望去時,匆匆別過眼。

    “神無。”

    “好累……”神無夢有點聽不懂他們說話了,沒有吵鬧的背景音之后只覺得更累,靠在別人身上都要往下滑,含混著叫松田陣平的名字,“想休息,松田……”

    松田陣平被她喊得心都要化了,于是看向另外兩個人的表情更兇,催促道:“別啰嗦了,我搞定這里就去找你們,先帶神無走!”

    對幼馴染太熟悉,萩原研二覺得有哪里不對,但時機太差,他只能轉過身帶路:“跟我來。”

    降谷零扶著路都走不穩的神無夢,想把她直接抱起來,但那又太引人注目,只能一步步往前挪,而懷里的人還要時不時抬頭看他,然后說些惹人氣惱的胡話。

    “你的頭發怎么變淺了一點?”

    神無夢已經認不出他了,視線里的畫面模糊一片:“臉變黑了,衣服也變多了……”

    她的臉頰緋紅,因為困惑而鼓起來,手也遵從本心地往下了一點,嘟囔道:“好奇怪,腹肌也沒有了嗎?”

    第 260 章   攻略進度99.8%

    把喝醉的人帶上車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尤其這兩個男人的打扮都像是從店里逃跑的牛郎,如果不是萩原研二確實和守著后門的那位警官認識并且還有些交情,那三個人都逃不過被帶去警局問話的命運。

    降谷零帶著神無夢坐在后座,萩原研二承擔了開車的重任,目的地是他家。

    萩原研二對這個不負責任的孩子父親沒有半點好臉色——當然,他也不需要這家伙負責,踩下油門前強調了一遍:“小降谷,你可不要搞什么小動作。”

    “這種話你對她說吧。”

    周六,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早早的登門拜訪。

    這條去往工藤家的道路她兩也算是走過好幾回了,可沒想到神無夢居然也會住在這里。

    “真的是住在新一那家伙旁邊哎。”鈴木園子看到工藤家旁邊的住宅門牌上,赫然寫著“尋”,驚訝道:

    “小夢還真是不幸啊,居然跟那個臭屁小子住那么近,會被煩死的吧。”

    “喂喂,你在說什么呢!”工藤新一正好從家門口出來,就聽見園子這女人在吐槽他。

    “本來就是吧,從以前你就一直黏著夢!有一次離譜到她去上廁所你也要在門口守著啊。”

    拜托,那么久遠的事虧園子大小姐你還記得那么清楚啊。

    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的表情。

    毛利蘭一邊按響門鈴一邊對兩人說道:“園子,新一,你們大清早的就不要吵了嘛——”

    還沒見到神無夢的人影,三人面前的鐵門就忽然被打開了。

    “難道是安放了自動裝置嗎?”工藤新一猜測道。

    沒等他想明白,突然從屋子里傳出一聲咆哮:

    “小新,你這個家伙怎么又把我的被子抓壞了啊!”

    小新?!

    三個人虎軀一震,卻見到鐵門的旁邊突然竄出一只黑貓,拔腿就打算往外跑。

    “蘭!快幫我抓住那只臭貓!”二樓的窗戶被“唰”得一下打開,頭發凌亂的少女還穿著睡衣一臉怒色。

    蘭的身手自不用說,少女一開口她就下意識的對著貓咪雙手一撲把貓抱在懷里。

    “好樣的蘭!”少女又對著他們喊了一聲,很快聽到“噔噔噔”的下樓聲,面前的屋門被打開。

    “小新,這回我看你沒地兒跑了吧!”神無夢從蘭的懷里一把抓住貓,“來,快進來吧,不好意思哦,我才剛醒呢嘿嘿。”

    面前三個人顯然沒預料到這一幕,皆化作豆豆眼的表情,僵硬地進了門。

    三個人一踏進屋內,就被涼爽的冷氣驅散了身上的躁意。

    明明已經到了夏天的尾巴,氣溫卻半點沒見下降。

    “吃的喝的玩的用的都在桌上啦,廁所在左邊走廊的拐角哦,什么東西都可以隨便用,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少女一邊“噔噔噔”地跑上樓,一邊說道:“我刷個牙洗個臉換個衣服馬上就下來!今天還給你們準備了烤肉呢!”

    “小夢這家伙,完全沒想到是這種風格的——”園子驚呆,剛剛穿著一身皮卡丘睡衣的神無夢簡直打破了她心中對少女的濾鏡。

    幼兒版本的神無夢——強大可靠還溫柔

    高中版本的神無夢——美麗活潑但脫線

    “小夢家裝修的好可愛啊,幾乎全是各種各樣的周邊哎。”毛利蘭看著面前的客廳擺設也驚嘆道。

    魔法少女的法陣地毯,卡比獸形狀的沙發和胖丁型的秋千椅,地上還散落著御三家抱枕。

    就連一旁的落地燈都是粉色法杖的模樣。

    “這家伙連這種東西都要集齊啊。”

    工藤新一看著電視機前的長柜上擺滿了一排各式各樣姿勢的假面超人手辦,顯然是把市面上的普通款、隱藏款、限量款全部收了。

    他一進來就觀察了拖鞋的擺放,家具的位置,就連喝水的茶杯都數清楚了有幾個。

    好吧,結果完全超出他的預料。

    光是各種動物樣式的拖鞋就有4,5雙,貓、兔、大象、狗等等,除了大型家具外,其他的小物件幾乎隨處亂擺,還有茶杯——

    怎么會有人一口氣用12款「愛麗絲夢游仙境」的主題杯具,而且他注意到上面的水漬,還是每一款都有用過!

    “噔噔,你們看我給你們每個人都準備了可愛的家居服哦~”神無夢又從樓梯上跑下來,換上了一件帶著粉色耳朵的小兔子連體服。

    “這是蘭的。”

    她遞給毛利蘭一件可愛的海豚裝。

    “這是園子的。”

    她遞給園子一件活潑的豹紋裝。

    “這是新一的。”

    她遞給新一一件“兇猛”的鯊魚裝。

    “喲,今天就讓我們開一場快樂的動物party!”少女舉起手來開心地喊道。

    工藤新一覺得這個“動物party”可能除了神無夢沒人想參加。

    “卡哇伊!”蘭和園子異口同聲地喊道:“好,今天一定要玩個盡興!”

    啊喂,喂——

    請問有人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嗎?

    話是這么說,但少年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換上了“鯊魚裝”,跟著幾人一起看起了電影,吃起了烤肉,順便還測試了一下神無夢新買的卡拉OK設備。

    然后——

    “我是不是應該去投訴啊?那個公司送來的卡拉OK設備居然壞成這個樣子!”神無夢捂著耳朵一臉忿忿不平地說道。

    工藤新一就站在客廳中央拿著話筒正放聲高歌。

    在場的三個人無不被這“魔音”貫耳,折磨得死去活來。

    “不,小夢,這應該不是設備的問題。”蘭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莫名的微笑,看起來異常危險,“這只是唱歌的人有問題罷了。”

    “喵嗚——喵嗚——”黑貓第一個忍不住,直接跳起來用爪子一按,關掉了少年的話筒音量。

    好樣的!

    三個女生在心里同時夸贊著。

    “喂,小夢你們家的貓也調皮了吧。”工藤新一表示他還沒有唱盡興。

    而神無夢表示,你要是唱盡興了可能在場的人都得死。

    “對哦,都忘記問了,小夢的貓是叫小新嗎?”園子好奇地摸了摸貓,結果越摸越上癮。

    “對呀,是尋婆婆取的名字哦。”神無夢看著黑貓又哼了一聲,“這家伙可煩人了,平常就知道調皮搗蛋——”

    “小新你要是再調皮我就把你送去絕育!讓你這輩子都斷子絕孫哦~”

    少女指著貓腦袋威脅道。

    在場的一人一貓都忍不住渾身打了個顫栗。

    直至傍晚,大家才換回來時的裝束,從神無夢家準備離開。

    走之前毛利蘭還幫忙收拾家務,把一切又恢復原樣。

    嗚嗚嗚真的好愛這樣的蘭,有她做老婆一定很幸福!

    “真的好羨慕小夢哦,家里沒有大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鈴木園子都想搬過來跟她一起住了。

    “嘿嘿,我們家比較開明嘛。園子你想玩的時候隨時過來,我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我家也沒有大人啊,”工藤新一說道,“感覺也就那樣嘛。”

    “那是因為新一的腦子里除了推理就還是推理,應該也沒什么好玩的吧。”蘭難得地出手對新一補刀。

    “所以說還是小夢家好玩一點,那我先走了,咱們學校見嗷——”

    鈴木家的司機來接園子,順便也把蘭送回家,免得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

    當然,更不安全的也可能是歹徒就是了。

    “新一,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留級嗎?”神無夢側過身,對一旁的少年說道:

    “明年你的運勢會非常非常差哦。”

    不一直讀高一,就要一直讀小一,還真是倒霉啊工藤新一。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運勢這么差還真是抱歉啊。”

    他決定撤了,不然遲早被少女的話噎死。

    “喵嗚喵嗚~”

    神無家的黑貓突然在地上又撲又咬,兩人定睛一看,是一個圓狀型物品。

    “什么東西?”

    工藤新一拿起一看,竟是一枚圓表型竊聽器。

    少年少女對視一眼,立刻噤聲。

    兩人回到屋子內里里外外的搜查,果然在卡拉OK的設備內板里又發現了一枚。

    工藤新一將兩枚竊聽器放在電視柜機前,又將卡拉OK的聲音開到最大,確保兩人的距離足夠遠,不會被聽到之后,對神無夢說道。

    “這個型號是市面上最常見的也是最容易被辨認出的,看樣子是初犯。”

    “你是什么時候買這套設備的?”

    “下單是一個星期前就下了,但是上門安裝也就是前天的事。”

    神無夢回憶道,“前天來安裝的工人我還記得是兩個一高一瘦的男人,估計30來歲吧,都是以前沒見過的。”

    “你不會是讓他們晚上來安裝的吧?”工藤新一瞪眼道。

    “這你都知道啊?”神無夢驚奇。

    “拜托,前兩天我們還在一起上學哎!想也知道不可能屋主不在家就上門安裝,肯定等你放學回家再來的啊。”

    工藤新一忿道:“難道你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住要注意安全嗎?大晚上就敢讓兩個男人進門啊?”

    啊。問題是那兩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惡靈」的存在嘛,她才敢放人進來的。

    但這話又不能告訴他,神無夢只好乖乖認錯:“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想有下次啊?”工藤新一會被她氣死,“下次你就直接叫我跟你一起知道嗎?”

    他繼續道:“犯人就算不是安裝的那兩個男人,也肯定跟那兩個人有關。不然東西不會出現在設備內板里的。”

    “這段時間你身邊有出現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嗎?”

    “沒有吧,不是一直跟你們在一塊嗎?除了去讀書社摸魚的時候。”神無夢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先別管啦,還是直接報警吧。”

    反正有問題的人只要出現,她一眼就可以發現了。

    于是工藤新一打電話把大致情況跟目暮警官說了一遍,同時把生產卡拉OK的公司信息也告訴他,讓目暮警官好好查一查。

    “好了,”工藤新一掛斷電話對神無夢說道:

    “你今天先去我家住吧,現在犯人已經知道了你家地址,在沒抓到他之前,這里都不安全。”

    煙霧飄渺,萩原研二感覺自己仿佛變作一具徒有人類外表的軀殼,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扯住血管神經,下一秒就能將他徹底粉碎。

    左胸痛得他無法站穩,整個人倚靠在車門上,卻分辨不清那股震顫是源自于尚未冷卻的汽車引擎,還是他壓抑著尚未爆發的悲鳴。

    寒風吹過,星星點點的紅色在他的發絲飛動間明滅。

    萩原研二抬起頭,屬于他的那套房子亮起燈來,是他們在家居店中一起敲定的橙黃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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