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攻略進度99.81%|含4.9w營養液加更
降谷零是第一次來萩原研二的住處。
畢業后他就加入公安,為臥底的任務做準備,沒再和警校時的好友們更多聯系;之后雖然重逢,但也不方便去誰家里久坐,這一次算是不得已而為之。
帶著個小醉鬼坐電梯開門進屋險些沒把他折騰壞,全程不是動手動腳就是嘰嘰喳喳,他反駁兩句還要被罵,簡直比她清醒的時候還要囂張,很把給錢的自己當作上帝。
降谷零讓她在玄關處的矮凳上坐好,蹲下來把她的那雙高跟鞋脫了。
“鞋跟這么高,難怪你都走不穩。”
工藤新一想對你說的話。
究竟是如何,神無夢腦海里所閃現出的小少年喝醉后的情景中,那份呼之欲出的,又掩于臉紅心跳之中的,究竟是什么。
她忽的伸出手,迅速覆上少年明亮注視著自己的眼眸,心亂如麻,嗓音顫抖道:
“工藤,別這樣看我。”
下意識的躲避那份灼灼的目光,藏匿著的是即將暴露的洶涌情愫。
膽小鬼啊。
大抵被抗拒太多次,又渴望靠近太多次,此時他的目光太不懂遮攔,明晃晃的寫滿了占有與愛欲,讓她無所適從。
工藤新一心里無奈的想,遮住的目光悵然而無奈,手覆上她遮蔽的手,輕輕的按下,兩人的手齊齊覆著他的眼。
不要嚇到她才好。
“神無應該知道吧,今天的柯南是灰原假扮的。”
他就那樣被遮住眼,可溫柔仍然能夠從呼吸與辭句中顯現,她嗯了一聲看向他,指腹都在顫抖發燙。
“你知道的,我和柯南的關系。雖然是同一個人,但神無你……對柯南是不是更溫柔一點啊。”
那個一貫自信高傲的少年,話間委屈又不滿,尾音軟綿綿的,像冒著熱氣的糯米糍粑。
“對我總好像更討厭,也不主動找我,也不對我笑,明明我都昏倒了,還去找假扮的柯南。”
細數著她的不是,好像她對他多么不好,讓他有好多委屈,那些好像不應該沒在意的小事,他都在注意。
若是以前的工藤新一,才不會在意這些的吧,從柯南變回去的工藤新一,不是柯南,又處處表現出柯南的影子。
原本就是同一個人,原本就是一樣的,那么對她,那份溫柔,答案似乎越發清晰。
[叮!]
是烤箱完成的信號音,神無夢立即縮回手,往烤箱走去,許是心思慌亂,帶著手上匆忙,再要將檸檬派拿出時,未能將手套戴好,燙灼而來的疼痛讓她本能松手,檸檬派也因未能抓緊而摔在地下。
“別動!”
工藤新一聽聲立刻緊張起來,叫止了她要去撿的行為,小心的觸碰著手腕沖,拿到水池用涼水沖了一會兒。
他緊皺著眉,輕吹著她燙傷的手指,問她:“疼嗎?”
對于神無夢而言,這是完全沒必要,比起曾經所受過的千千萬萬種疼痛,這種燙傷并不算什么,更不用說已經被應急處理,甚至如此輕柔的對待。
“工藤。”她愣住,目光困惑的落在他身上,“為什么……”
聽到話語的工藤新一看向她,眼前的少女眸中閃爍,茶褐色的清澈透亮中溢起疑慮,印射著自己的模樣。
話語至半,看她如此不自在且困惑的表情,他很快猜測到后面的話語,低彎下身靠近她的臉,手上輕覆過未被燙傷的位置,停在兩人中間位置,目光輕幽的看向她。
“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呢。”
少年壓低的嗓音綿長清啞,壓抑不住的情愫伴著不知名的顫抖,如扇揮動的睫羽下,瞳孔彌漫微光,沉沉注視著她。
那是種壓抑又猖獗的情感,應該馬上就會得到回答的神無夢心慌意亂,像是預感到未能掌控的什么,生出想要躲避的想法。
可眼前的少年并不給她機會,他先行側身擋住她的去路,將她攔在小小的空間,低下臉認真的看著她,又并沒有過近的觸碰,伴著溫熱的呼吸,隔著不好幾厘的距離,小心且慎重的叫了她的名字。
“神無夢。”
少年黑發輕晃,耳廓泛紅,臉頰滾燙,不知道是誰先亂了心跳,她瞳孔緊縮,聽見他按耐不住的心事。
“關于,想追你這件事。”
空氣中開始蔓延起詭異且凍結般的沉默,她的目光滯停般盯緊了他,腦海經歷千山萬水的運作,面上回應的卻只有半晌后的一句。
“啊……”
那簡單的語氣詞,不像驚訝也不帶慌張,甚至連恍然大悟與豁然開朗都沒有,是平平淡淡的、仿佛早就知道的自然回應。
就這樣?
怎么能就這樣?
工藤新一瞬間感覺到與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窘迫與尷尬,一張臉也迅速躥紅,連著觸碰都是緊張的顫抖,后退半步放開,心有不甘的道:“你……你倒是……”
倒是給我點回應啊。
后面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就發覺少女目光清亮,表情便似只是在等待著他的反應。
于是又是一段奇妙的沉默,這份半表白的情況突然且猛烈,卻又短暫而莽撞,工藤新一心里頓時覺得無比懊悔,甚至想收回那未能克制而說出那句話。
“工藤。”她的開口不緊不慢,好像要看完他所有的反應才慎重的反復問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
明明前一秒還在后悔的名偵探卻在下一秒便已然認真起來,堅定的看向眼前的少女,補充道。
“很確定。”
是堅定的回應啊,神無夢垂下眼,發尾低垂過肩,嘴角銜起輕笑,側去身繼續將檸檬派拾起。
“可是工藤君應該知道吧。”背對著少年,她故意的語氣輕飄,“我有過一個很喜歡的人……和你很像的朋友。”
那曾是緊扎在工藤新一心里的刺,此時的少年目光深沉,走到旁邊雙手懷胸,看著少女的側臉,揚起的眉梢帶有少年慣有的自信:
“那也不妨礙我,更不妨礙以后的你。”
“那么自信啊?”
話間夾著笑意,她將沒能完全落地的檸檬派分離出一小塊來,輕吹著確定涼下后,指腹拈起,一手接著遞向少年,掀起眼簾的眸子清亮認真,完全印出少年的臉。
工藤新一兩手撐在臺邊,看著她的眼睛停頓半秒,隨即低下頭,傾下臉,隨著黑色發絲掃過手背,溫熱呼吸落入掌心,并不用手的吃下那一小口的檸檬派。
她下意識握緊手,好像在那一秒留住了對方的溫度。
“那當然了。”伴著小小的咀嚼,幾分混音的含糊間,少年眸中疏落著光,認真而耐心的說,“現在,比上任何人都一樣,我可是很自信的哦。”
“工藤。”那樣的稱呼好像忽遠忽近,她這樣叫他,眸子忽閃出某份期待,“那就認真看著吧。”
工藤新一偏去頭,就見神無夢的臉迎近幾分,眼角彎起溫柔的笑意,目光卻又帶著奇妙的欲望,仿佛要將他吞噬般,低低的對他說出滾燙的話語。
“看你怎么追我。”-
次日。
毛利蘭帶柯南一起到工藤宅門口,她不停的按下門鈴,伴著不耐煩的話語,頂著黑眼圈的少年叼著吐司開了門。
“新一你沒睡好?”毛利蘭指著工藤新一的眼睛,“黑眼圈好重啊。”
“沒有。”他心事重重的否認,又疑慮的看向毛利蘭問,“你干嘛一大早就過來啊?”
“關于學校的工作呀,新一你知道吧……”
“還不是跟去年一樣。”轉過身去的工藤新一走近屋中,“八成又要我們為園游會善后。”
停下腳步,他又轉頭讓蘭在門口先等等自己,然后走進房屋里關上門。
這一慣的語氣與態度,后方的毛利蘭放松的松下一口氣,眼前這無疑就是真正的新一,之前自己因為總是未能得到他的消息而擔心,現在也可以完完全全放下心來。
隨著關閉的門,仗著身形嬌小的灰原哀很快便跟了進去,在洗漱間內,正感嘆還是自己身體好的時候,便聽見了那道與幼態柯南如出一轍的嗓音。
“你可別太得意忘形了。”假扮成柯南的灰原哀眉眼清冷,戴著口罩的聲音幾分沉悶,將事情的原委細細道來,“能夠保證你現在的身份沒有被她發現,靠的是我調配的解毒劑,以及阿笠博士所發明的口罩型變聲器,讓我暫時做你的替身。”
頓了頓,她神情凝重,又閉眼深感無奈,“我們說好了,讓你在園游會和她見個面,沒想到你居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大出風頭。”
若不是她告訴那個大阪偵探,將現場的同學聚集,并說明不要透露出去,保證消息不被泄露,加之神無夢及時將她帶去醫務室,事情才會合理落下帷幕。
“沒辦法。”工藤新一無奈笑著,“我看到案子就扼制不住沖動,不過也沒想到你的解毒劑會研制得這么成功,讓我的身體變回原樣。”
“我想有必要告訴你一下。”灰原哀半斂著眼,看向他的目光幽深,“你所吃的只是試驗品,并不意味著完全變回原樣,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我說灰原。”工藤新一禁不住干笑一聲,“您能不能別用我的聲音說話啊,我聽著太女孩子氣了。”
“阿拉,是嗎?”灰原哀轉身,滿不在意的挑起眉,“我看那位神無小姐倒挺喜歡和我聊的。”
工藤新一穿上外套的手一頓,神無是知道現在的柯南是灰原假扮的,兩人說什么應該不重要才對,他卻忍不住問出那句:
“她跟你說了什么?”
灰原哀來了幾分興致的挑起眉,側臉看了眼后方的少年,走著出門時告訴他。
“她說。”
工藤新一瞳孔緊縮,清晰的聽見后一句是——想和你再相處得久一點。
下一秒,他又恍若松下一口氣的低低笑著。
大抵這便是自信的來源,他本就是很確定的,就算最初躲閃著,也確定著她對自己有著相同的感情。
“會的。”
于是,少年偵探垂下眸,那周身似有深入地底般的深沉,又仿若迎著烈日的明亮,呢喃自語的回應著。
“會……很久的。”
他不太確定,湊近兩步朝外望去,視野內是灑滿城市角落的金色余暉,教堂圓頂直達天際,白色的大理石外墻反射著耀眼光芒,那群他才見過的鴿群在穹頂盤旋。
這是座古老的藝術之城,伏特加心想說不定西拉酒會喜歡,但他們這種人半點欣賞不來。
他沒有多看,視線移到逐漸消失在道路盡頭的交易對象身上,朝琴酒問道:“大哥,需要我跟上去嗎?”
“不用。”
琴酒收回目光,吩咐道:“今晚換個地方。”
第 262 章 攻略進度99.82%
頭痛得要裂開了。
神無夢捂住腦袋,把被子卷起來,整個人變成一只蠶寶寶。
昨天發生了什么啊?
她是喝醉了嗎,但她昨天喝的都是飲料啊——只有在松田面前為了證明身體健康的時候喝了杯酒,可那里面都是水果,最多就是雞尾酒吧,怎么能醉到斷片?
喉嚨啞啞的,床頭倒是擺了杯水,但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
江戶川柯南沒想到,一次感冒,一次白干酒,再次醒來后他會變回了工藤新一。
只不過,他現在的感覺太痛苦了,渾身的神經都緊縮得疼,冷汗流個不停,稍微一動,就連骨髓也泛著針刺般的疼,可他現在無暇顧及疼痛,只想著要趕緊趕去案發現場去解決案件,好在這房間里有他能穿的衣服,在費力穿上后便去了書房。
他想,等先解決案件了再去找她。
于是,他忍耐著身體的疼痛,保持著理智的分析,將服部平次的推理推翻,找出了真正的兇手。
隨著兇手的認罪伏法,案件得已解決,工藤新一松下一口氣,目光越過旁邊的服部平次,落在他身后的神無身上。
正在他想抬腳走近時,服部平次開口問:“話說,你是怎么對整個案件都這么了解的?”
“戴眼鏡的小鬼打電話告訴我的,聽說是個大案子,我就趕過來了。”
他低咳著回復,移開方向去走近神無,但明明就那幾米的距離,在下一秒又被青梅竹馬的蘭截住,她紅著眼眶質問著自己是不是一直在附近。
“我是個偵探,你到底好不好聽聲音就知道了。”
他用準備好的解釋回應,身體越發難控的咳嗽,疼痛也開始不斷加重,毛利蘭見此情況立刻出去找醫生。
而他只能深呼吸的克制著,手扶著墻,再次向神無走去,服部平次卻再次走在他的面前說:
“原來如此,這次的比賽不管怎么說都是我輸了,你果然厲害,這次是你贏了。”
服部平次顯露出幾分愕然,又反應過來的露出贊賞的笑意:“原來如此,是我太在意輸贏了,才會不夠冷靜……”
關西名偵探還在說著,再次去看向工藤新一時,卻見他的背影顫抖著,艱難的往某個方向走去,同樣還伴隨著肩膀顫抖著的劇烈咳嗽,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服部平次感覺奇怪,關心的問:“喂,工藤,你真的只是……”
問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工藤新一的身體如失了力的向前傾倒下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秒,便看見一個人影快步上前抱穩他。
工藤新一的體型相比神無夢大上大半,在倒下去的時候,少年卻能感覺到懷里人支撐的力量,那人身體纖薄,手臂從他的腋下兩側穿過,手覆上了那顫抖的背脊。
他有些失神,在越發灼燒骨髓的疼痛顫抖中,看到了懷里支撐自己的少女的后頸,那尾端翹起的短發輕晃著,身體有清淺的香,體膚溫度不高,皆數撞入少年遲鈍的感官。
“工藤。”少女嗓音微悶,他神情一滯,灼熱的體膚感覺到幾絲濕潤,聽見她低低說,“你到底發生過什么。”
到底發生過什么,昔日燦爛明亮的少年會成為這般虛弱無力的模樣。
他咬下牙,猛然感覺到了在變小時無比相似的疼痛,骨頭都好像開始溶解,最后的理智讓他控制著幾近麻木的身軀,推開少女的觸碰,跌撞著從門口奔了出去。
“喂,工藤。”服部平次見此正要跟去,在走過神無夢旁邊時,他忽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再低下頭去確認的多看幾眼后,才一臉驚恐的問,“喂喂,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聽到這話的神無夢一時未能反應,手覆上臉頰時感覺到幾分濕潤,接著便聽見服部平次疑惑問:
“你哭什么啊。”
哭?
她在哭?
在她困解愣神的下一秒,后方突然響起了工藤新一痛苦的叫聲,她頓感不安,匆忙的跑出了門,去往發出叫聲的方向。
在她到達廁所門口時,毛利蘭已經牽著穿著大大襯衫的江戶川柯南迎面走來,那件衣服……她記得是工藤新一剛才穿的。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問起,是問工藤去哪了,還是問柯南怎么會在這?
“夢姐姐。”江戶川柯南看見她后立刻甜甜的叫著她,松開毛利蘭的手朝她跑來。
她低下身看他,小少年伸出小手覆上她眼角的位置,聲音壓低了些,多了不同于平常的成熟,輕聲問:“怎么哭了?”
哭嗎……
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會哭,又怎么可能會哭。
在親手殺死了69以后,她就已經太久沒有哭過了,久到連眼淚掉下來都不知道,久到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哭什么,久到呼吸都有些窒息了起來。
“小夢哭了?”后方的毛利蘭聽到后,立刻擔心的走過來拉她的手臂,“怎么了,是剛才發生什么了嗎?”
“哈。”她緩過氣的顫了一下,倉皇的笑了聲,掩飾道,“可能是對這個案子感到難過吧。”
毛利蘭的每句話語都滿是真切的情誼,不敢與之對視的神無夢將目光低下去,下一秒手背感覺到幾分溫熱,目光移過時便看見柯南也在表示著安慰的握著她的手。
接著,還因發燒而臉頰泛紅的小少年目光認真的跟她說:“對呀,夢姐姐,不要想那么多啦。”
被人這樣關心的看著,心知自己那句話只是借口的神無夢后退一步,轉移話題的看向四周:“工……工藤同學呢?”
“新一那家伙又去忙別的案子了。”毛利蘭表情略顯不滿,又看向柯南說,“他剛才走的時候看見柯南還吃驚的叫了聲,最后還不是從那邊門跑掉了,真是的。”
她順著毛利蘭所指的那扇門看去,位置是在廁所旁邊,再想起當時工藤新一的狀態,那么痛苦還跑去查案嗎。
自己當時本就因為偵探的事情而心緒不寧,在工藤新一出現后便更加煩躁苦悶,本來都打算離開了,可看到他當時狀態實在差到可怕,便還是忍不住上前扶住。
不過,那樣的狀態能跑這么快嗎,她覺得有點不對,在抬腳往那扇門走去時,本是牽著她手的小少年忽的松開了她,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柯南的昏倒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抱起柯南著急的去找醫生,而被落在后面的毛利蘭一愣,跟上去時低喃了句。
“小夢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柯南了?”
與此同時產生疑問的還有剛從門口走出的服部平次,他單靠在門框處,看著神無夢抱江戶川柯南離開時的背影,想起當時她打別人的樣子,嘖了一聲后想:這位小姐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
另一邊,在神無夢把江戶川柯南送到醫生診療過后,見他躺在床上還戴著眼鏡,便伸手打算為他摘下。
在摘下到一半時,男孩的眉宇卻讓她下意識想起了工藤新一剛才的模樣,皺眉,顫抖,汗流不止,他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會變成這樣?
果然還是擔心。她摘下男孩的眼鏡打算再回去看看,可卻聽見后方躺在床上的男孩在低語著什么。
她遲疑著想要走近,卻見毛利蘭已經趕了過來,并問她關于柯南的情況,她簡單說了幾句話后,蘭便已經走去照顧柯南,蘭完全可以熟悉的照顧好他。
走近的蘭低下身,無意便聽到了小少年低語的內容,可她卻是奇怪的很,因為他所念的不過是一串數字罷了。
那串數字便是——48。
后方的神無夢在猶豫片刻后,轉身回到原先的地方,看著警方在現場取證整理,又繼續收集相關口供,目光卻無意識漂移,落向工藤新一離開時的那扇門。
少年臉色蒼白痛苦,一直在無力顫抖著,反復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皺下眉,走到工藤新一離開的地方查看,門并沒有沒打開的痕跡,門外也沒有腳印,再回問這家的傭人也說沒有看到工藤新一離開。
沒離開嗎……她再看向這棟房子的其他房間都紛紛緊閉著,若是以工藤當時的狀態,離開時應該會留下一些痕跡才對。
接著,她停在廁所前,想起剛才柯南穿著被汗濕的大大襯衫走出來的情景,加上毛利蘭所得知的信息也是通過柯南告訴她的,心中生疑,手放在門把想著要不要進這里面看看。
在手放上門把的剎那,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從里面走出的關西名偵探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你……這是男廁所吧?”
“我有點事。”神無夢走到廁所里面去,再逐個查看廁所,在最里面看到了掉落的藍色外套和黑色褲子,撿起時便感覺到衣物的濕潤,再抬頭,她看見了廁所上方開啟的窗戶。
“看來你也懷疑工藤的行蹤問題啊,不過真奇怪,他好好的大門不走,為什么要從窗戶那離開?”后方的服部平次看向那開啟的窗戶問她。
“這是二樓啊。”神無夢低頭用手揉了揉眉心:垂下的眼眸中情緒濃重,“就算要躲什么,應該也不至于……”
最重要的是,當時他的身體都那么難受了還做這么危險的舉動……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神無夢光腳踩在地板上,耳朵緊貼著門,捂住還一陣陣發疼的腦袋和系統對話:【統統,他們在說什么啊,聽不太清!】
系統和她視角共享,她聽不到的系統也聽不到,但系統會自動填充未知信息并信誓旦旦開口:【應該是要打起來了!】
攻略對象湊到一起,打一架是很正常的嘛!它最近玩的攻略游戲都是這樣的,無論是打贏了還是受傷了都能增進和夢夢的感情,對之后的發展很有幫助!
【還說了夢夢你昨晚喝醉的事。】系統努力分析,【諸伏景光說是降谷零做錯了,降谷零說是松田陣平的失誤……聽起來昨晚好像是發生了點什么,夢夢你真的全忘了嗎?】
宿醉真是害人!
神無夢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出去阻止紅方莫名其妙的內訌,揉了揉腦袋道:【完全、想不起來。】
第 263 章 攻略進度99.83%
神無夢并沒機會和系統討論太久。
因為外面聽起來越吵越兇,簡直亂成一團,打開門還有零碎的字段往耳朵里飄,簡直像是正在經歷一場播音時不時短路的聽力考試。
“你這家伙還有臉裝傻?”
“誰裝傻了,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保守治療是指什么?”
“混蛋,你到底瞞了多少事?!”
現在的距離是,只要低頭靠近一厘米,就會吻在一起。
工藤新一感覺爆炸般的心跳,渾身發燙,垂下眼,目光落在眼前傾近的少女身上,喉結不安的上下滾動,克制的后靠著半寸,細細思考著她所說的話。
他確實……因為48與她的相似而無法不去注意對方。
甚至很多時候的好,也寄托了更為濃重的想念與彌補。
那好像是很難解釋的,僅僅因為一副相似的皮囊,便好像可以寄托的情感。
可工藤新一覺得不是這樣的,他理智且真實的能夠感覺到,自己不僅僅是因為那副皮囊。
“神無,你猜我是什么時候喜歡你。”他的嗓音放輕,好像呼吸都在克制。
神無夢指尖交叉,睫羽輕顫,緊提著心等待他的回答。
——碰碰!!
不合時宜的緊促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后面的話語,外面的同學要拿道具開始急切而不斷絕的敲著門,神無夢不爽的咬牙,沉下臉去開了門。
那份還沒開始的告白,也被扼殺在開門的瞬間。
兩人保持著面上的若無其事,又默契的對戛然而止的話語閉口不談,更不用說連獨處的機會都沒有。
神無夢其實知道,自己明明對工藤有那份關于世俗與欲望的情愫,卻依舊克制的等待著他的追求,不過是不能確定他所喜歡的,究竟是自己,還是48。
或者說,是所像自己的人,還是自己像的人。
那很明顯是不符合邏輯的,明明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只是不同的時空而已。
她卻不能確定,會不會在某個時空,工藤遇到另一個,本就不是自己、卻又相似面孔的人,到時候所喜歡的那就不是自己了。
感情是不符邏輯的,所以這種假設有太多個人情緒影響,又都也逃不過一個獨占的私欲。
因為不確定,所以否定。
在她過往所生長的世界里,那份敏感、膽怯、小心、小心眼都是存在的,所以才會故意的。
明明知道他和那位朋友是同一個人,還要故意說出那些話;對那個學弟沒有任何想法,故意的在他面前態度溫和;她想看看的是,自己對他是不是真的重要。
他們不一樣,除了兩情相悅,遠有更多的東西需要跨越。
她不是普普通通的少女,明明顧忌太多,卻又想要太多,沒辦法肆無忌憚的沖向他。
那幾次,都是試探。
試探他是否是真的準備好,又是否是真的確定,她這個人,是否真的就是他所想要的那個人。
關于這些,工藤新一全部都知道,與其說她們之間隔著的是追求,不如說是堅定的選擇。
他想自己是無法去忍耐了,與被覬覦的心上人本就是兩情相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拖拖拉拉的只怕又有些人插入進來。
不如就表白好了。
那是工藤新一最為猛烈的想法。
于是晚上和毛利蘭的晚餐,他就已經開始了規劃-
怎么確定喜歡一個人呢?
毛利蘭曾以為,自己對青梅竹馬的新一是喜歡的,那份在危機時的悸動曾經都是真實存在過,被在意的溫暖也真實的感受到過。
只是在新一消失的那么多天,她的擔心都是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上面的,身邊缺少少年的陪伴時,也遠沒有影響到她本就正常的生活。
應該怎么表達才好,那種感覺大抵就是,原本以為某個人對自己非常重要,卻在他離開的某一刻發現,那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重要,是自己情緒差使,希望他有翻天覆地的重要。
不是不擔心,她也曾食不下咽,四處尋找少年蹤跡,那也證明喜歡本就是真實的,只是遠不夠持久與強烈。
特別是當少年原原本本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后,她便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那份喜歡早就遠沒有自己想象的強烈。
也許這樣想不好,但對于她而言,所希望的喜歡始終是強烈的,能夠影響自己的情緒的,若不足于此,那便不能算是真正的喜歡。
不是真正的喜歡,在一起便是互相浪費。
因此,她可以很坦然的和新一來到情人餐廳,若是新一有任何喜歡自己的打算,也打定了拒絕的想法。
“這個地方表白確實挺不錯的。”少年走在前面,四處打量時嘀咕著。
毛利蘭心覺不妙,似乎新一真打算要跟自己表白,兩人坐下時,她便想著一定要在新一說出來之前暗示他別表白,并率先把自己打算問他的事情說出來。
在點完菜后,本來還想應該如何開口的毛利蘭多少覺得緊張。
“對了,蘭,你不是說有事跟我說嗎?”工藤新一疑惑的看著她,“什么事?”
該怎么開口呢。
“我有喜歡的人了。”比起糾結,坦白一點也許更好,也避免新一有不必要的想法。
正在喝水的工藤新一險些噎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立即抽出紙遞給他,臉色尷尬。
“蘭你這家伙能有喜歡的人?”工藤新一挑起眉,一臉意料之外的八卦笑容,“我的天,誰呀?”
與想象中的反應不同,毛利蘭豆豆眼式尷尬。
“不會是那個新出醫生吧?”工藤新一開始一陣猜測,“還是班上的哪個同學,什么時候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作為一起長大,且變小后時時刻刻和她待在一起的工藤新一而言,這個消息確實有夠他震驚的,忍不住興奮的探索,接連追問了起來。
“新一你……”毛利蘭眨了眨眼,這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不大確定的詢問 ,“是不是也有喜歡的人了?”
“我可和你不一樣。”工藤新一揚起眉,眸中有興奮的光輝,語氣也上揚著道,“我都打算告白了。”
所以,是帶她來踩點了。
毛利蘭無奈又慶幸的扶額,再抬眼看著眼前的明亮少年,好在說清楚了,也不用擔心會影響以后的相處。
“所以呢。”她轉而撐著臉,一臉期待好奇的問他,“那個人是誰?”
能讓新一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呢?
“神無……”
他低斂下眼中的溫柔,輕輕念出少女的名字。
“……夢。”-
“聽說了嗎,電梯那邊發生了命案。”
話音未落,后方的餐桌議論的話題搶奪了少年的注意,他立即轉頭詢問情況,臉色嚴肅了起來。
于是,他在離開餐桌時囑咐道:“蘭,我先過去看看,回來再問你那個人是誰。”
毛利蘭撐臉保持著笑意,看著少年奔離的身影,悄無聲息的一聲嘆息,又不知包含了怎樣的情緒-
神無夢回到家前,還沒拿出鑰匙開門,便收到毛利蘭打來的電話。
“怎么了,蘭?”
“小夢,要不要一起來吃飯啊?”
突然的邀約,神無夢還沒回應,毛利蘭便已經告訴她地點,“就在米花市中央大樓的瞭望餐廳。”
想來自己也沒什么事,她便應下邀約,掛下電話后便轉身下樓。
此時已是八點多,她由于兼職也沒吃晚餐,到達中央大樓后便已經饑腸轆轆了,還沒走進去,路邊停設的警車便引起她的注意,再抬頭看著燈光明亮的高樓,心生警覺。
怎么會剛好的,在蘭邀約來的大樓里發生案件,這讓她想起至今未找到痕跡的折原臨也,這個案件會不會和他有關?
出于謹慎,她在去到瞭望餐廳之前,先到警方所聚集的38樓,圍成的警戒線外已有不少人聚集,思來想去,她先問問旁邊路人具體情況。
是一個電玩公司社長被槍殺的案件,在人流涌動的大樓中,出現這樣的案件遠比常規的大膽。
為了確認犯案手法,神無夢決定往人流前涌動,在幾番擁擠后大抵到達前兩排,坐靠在墻的死者瞪大著眼,額頭中心槍口明顯,后面的墻上也是赫人的血液。
“等、等一下!”
是一個男聲慌張詫異的叫聲,正注意死者情況的神無夢順聲望去,那是高木警官所說的,而讓他說出這句話的,是在他正前方的少年。
那樣的身影不用看到正臉,她也能知道是誰,就在他背對著的視角,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少年手覆著那名短發女子的左耳,身體傾近,臉也應是無比靠近的。
就像在接吻一樣。
在未知的一股脫力感前,另一種酸澀感更為強烈的擊中了她,她睫羽微顫,低下頭,下意識避開那一畫面,手不覺握緊,整個人被一種復雜的煩躁與不安控制。
不是說……要追她的嗎。
工藤,你現在在干什么。
那份酸澀不斷發酵,惹得鼻子都有澀意,垂下眼簾,她覆上臉的手已有明顯的顫抖。
“呼……”
情緒太上頭,一度讓她凌亂得分不清此刻應該去做的事,理智更應該分析那件事是不可能的。
明明應該清楚,他不會是隨意親吻女生的人,還是在這樣的案發現場,這不像他。
可明明是清楚的,那種酸澀與不滿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完全無法自我說服的,覺得好生氣、好委屈……
還有,好嫉妒。
她原來是這樣的嗎,小氣、敏感、獨占欲過重,好像對于那個人,本已經對世界都沒有什么留戀的她,居然變得這么世俗。
神無夢雖然還在頭疼,但她是四個人里唯一睡覺了的那個,思緒總比他們清晰一些。
她對偷聽到的事情稍有些耿耿于懷,非常懷疑降谷零把她的身體狀況宣揚出去,不問清楚很難放心,開口道:“你們在客廳里面,是在為我的身體吵架嗎?”
臥室氣氛驟然安靜下來,神無夢的心頭打鼓,有點怕會出現朋友們突然露出悲傷表情打聽自己還能活多久的畫面,猶豫起是不是干脆由她先一步開口。
除了降谷零之外,在場唯二知道她生病的萩原研二情緒低落,但他已經冷靜了一夜,不至于在這種時候掉鏈子,只是體貼地幫她調整了下靠著的枕頭,免得她難受。
諸伏景光同樣很沉得住氣,只有私下找幼馴染算賬的想法,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獨獨在她醉酒后和她聊過降谷零和醫院事宜的松田陣平忍不住了,他現在的保護欲快要溢出來,也不想其他人那樣瞻前顧后畏首畏尾。
松田陣平用力揮開金發同期試圖捂嘴的手,大聲道:“孩子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神無,你想把這家伙揍一頓還是送去警局,我站在你這邊!”
第 264 章 攻略進度99.84%
拼命也沒能阻止這只黑發大猩猩把完全經不起推敲的猜測喊出來,降谷零順勢用手捂住臉,想要把自己從這出鬧劇中拯救出來。
神無夢不確定自己聽到的內容,臉上一片茫然:“什么孩子?是在說教會用來當圣童的那些嬰兒?那和波本有什么關系,他又沒去過?”
而且把人送進警局什么的……她的時間線究竟跳到哪里來了?宿醉原來是這么麻煩的事嗎?
松田陣平顯然也沒料到她會提起教會,視線不由得移到了她的小腹,盯著被子上的花紋陷入沉默,在腦袋里思考合適的語句。
“小陣平還是這么直接啊。”
“——啊呃!”
在處理案件時,工藤新一難以控制的痛呼一聲,后方的神無夢立刻抬眼看向他,少年臉色痛苦的按著心臟位置,低躬著身仍在顫抖。
就像之前外交官案件時一樣,那似乎是即將變回柯南的信號,她皺緊眉,也顧不得警戒線的沖向他,輕輕覆著他的額頭,為他拭開額間冷汗,神情擔心不已。
“很難受是不是?”
熟悉的觸碰讓工藤新一從疼痛中反應回來,抬眼便看到眼前正擔心著自己的神無,她怎么會在這,現在自己這個樣子,一定很狼狽吧。
“這里是現場,不能……”
高木警官正想讓神無夢出去,工藤新一已經轉過頭看向他,露出無奈又順從的表情道:“她只是擔心我,我跟她說。”
接著,他撐著疼痛不已的身體,依舊保持自信的笑容,告訴眼前的一行人,“現在上去吧,說明真相的舞臺在上面呢。”
目暮警官對于他是信任的,便叫警方帶著嫌疑人去到上方指定的樓層。
“我沒事。”工藤新一趁此間隙跟神無夢說,“神無,我現在……需要先處理這個案子……”
他低下頭,與她說話時的嗓音顫抖,整個語氣虛弱低薄,眼眸卻璀璨明亮的注視著她。
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
“你去吧,我不會等你的。”她說,側過頭,劉海遮住的眉眼看不出過多的情緒,低抿的唇角也不做過多表述。
那好像是隨便他離開的冷淡說辭,他卻輕輕的笑了起來,盡管整個身體都散發著疼痛,目光確定的落在少女那只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口是心非,也沒再去做傷害自己的舉動,她有在好好聽話啊。
“就這一次。”
少年低下頭,手覆上少女發尾后頸,帶著些許癢意,在她睫羽輕顫間,聽見他在耳邊輕輕詢問。
“可以嗎?”
她從來不是耍小脾氣的人,只是擔心他的身體,希望他能多考慮自己,如今面對這句話,只能退開步松開他,看他去到高樓層去破案。
隨著他的身影走遠,她覆上并不安穩的心跳,耳廓滾燙,是關于愛欲的所有生理反應。
原來她早已墜入世俗的情愛。
天色已經越發陰暗,工藤新一解決完案子后身體狀況愈加不行,那份融化骨頭的疼痛讓他幾乎連呼吸都費力,在目暮警官詢問是否要去醫院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倒下了,另一股溫暖的力量托住了自己的腰。
“我帶工藤去醫院就行。”
恍恍惚惚的,他聽見神無如此對警方的人說,原來她是真的不會等她,而是會接他啊。
很快,她便將他從人多的地方帶離,到達另一處偏僻的地方,擔心的詢問他情況。
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墻,喘著粗氣,費力瞇起眼也不知道此刻是在哪里,就看見神無正拿著電話來回踱步。
“灰原小同學,對,他情況很不好。”神無夢神色焦急的用工藤的手機給灰原哀打去電話,說明地址。
“雪……神無。”
他顫抖著叫著她的名字,那種即將變回去的感覺愈發強烈,可作為工藤新一,他還要太重要的事情沒做。
不行,絕對不可以,不可以就那么變回去,工藤新一還有好多話沒有跟她說的。
不行,那些話……
神無。
“我在我在。”掛下電話的神無夢立即蹲在他面前,擔心的回應著:“工藤,我在呢,怎么了,還是疼得厲害嗎?”
她的手無措的拂過他的脖頸與臉,出著荒唐的主意,“如果實在疼得不行,要不咬我一口吧,分散注意力也好。”
他不住的顫抖,呼吸沉重滾燙,頭傾近她的耳旁似乎就已經是最大的力氣。
“是,是第一次的時候……啊呃。”
有好重要的話,要通過工藤新一來說才可以,一定要通過工藤新一說才可以。
“什么?”神無夢心疼的恨不得替他疼,卻又只能小心的聽著他的話。
呼吸,肌理,灼燒入骨的疼痛愈發深重,他的意識模糊不清,卻仍然在斷斷續續的,用顫抖薄弱的聲線說著。
“喜歡……是在,滑、滑雪場……”
那話只言片語,又要盡全力的拼接著,神無夢垂下眼,指尖不覺顫抖,立刻知道他所說的話。
滑雪場,那是工藤新一與神無夢的第一次見面。
他扯著嘴角,努力的克制來平穩呼吸,重咳幾聲,指腹緊貼著她的背,低弱的聲音在她耳邊繼續說。
“那,那個時候……就想了解你了。”
工藤新一很想告訴她,其實從滑雪場的第一次見面,他就對她心動了。
那不小的雪場,陷入對案件無盡思考的他,無意走出房間,看見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雪中長椅的少女,身型纖弱,表情淡漠,那一刻,他感覺眼前好像出現了遷移注意的蝴蝶,視線乃至心里,都漸漸涌起了在意。
她的周身有一種仿佛要與世界脫離的氣質,完全的讓他注意了起來,想知道,想了解。
他向來不是一個聽話的人,怎么可能因為蘭的幾句話就大老遠的跑去給不認識的人送傘,只是為了順理成章,帶蘭出去后故意告訴蘭那人淋雪的情況,欲蓋彌彰的,得到了蘭的善良請求。
最初遠遠的幾眼,只是好奇。
好奇為什么一個人,為什么要坐在那里,為什么好像要脫離世界一般。
靠近時,他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在遞去傘時,努力用平常的語氣問了句。
“同學,你不冷么?”
她抬起頭,整張臉都落入了他的眼中,比他遠看時更好看,五官精致,發間未融的雪都像在陪襯著她,眸子與他對視的剎那清亮如皎月,那仿佛久別重逢的喜悅,又克制的像從未出現一樣。
那份一見鐘情突然且不可理喻,被她注視的那一秒,一下子牽動了少年冷靜的心。
想被她注視,就是他那一刻的所有想法。
只是這頭一次的喜歡,將傘遞去后不到幾分鐘,便看見好意的拒絕,對于那個一貫自信高傲的他而言,總歸是受到了打擊的。
更何況,后面的那次飛往紐約飛機上,她直白的說自己離偵探還差得遠,讓他感覺自己被嘲諷了。
工藤新一本身是個冷靜且富有教養的人,不會去給一個人難堪或是討厭,尤其是女生,只不過是最初對于神無夢,他就將她放在與所有人不同的位置。
只是打擊加上被嘲諷的不甘,幼時尚且無法分辨真正的感情,那份喜歡越重,就被越加強烈的排斥替代。
一直說什么討厭,不過是最開始的時候,藏著的喜歡被悄悄掩蓋了。
現在,他一定要告訴她,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選擇了她,因為是她,只是因為她,不是和任何人相似,就已經足夠讓他想要了解,足夠的讓他喜歡。
“……”
她垂下眼,那份不確定的感情一直在被確定,所有的情愫伴著恨不得感同身受的心疼,讓她無法克制的回擁著他。
“所以……不要,接,接受……,我,一定,比……比任何人”他努力的說著,要將所有工藤新一想要說的話都說出來。
不要接受別人,不要關注別人,他想要告訴她,他一定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歡她。
少女的身體很多時候都是涼的,此刻卻也仿佛灼熱無比,呼吸也不再平穩,好像他的觸碰成為無法阻斷的傳染病,連著一起病入膏肓。
正似重癥中掙扎的少年咬著牙,好像用著最后的力氣,撐著每一口不容易的氣息,向她表述著愛意。
“都要……都……喜,喜歡……啊呃!!”
簡單的幾個字,卻被震擊著最后理智的疼痛吞噬,墜入燃著烈火的無盡黑暗之中。
告白——再次戛然而止。
在洗手間內,沉重的呼吸也蔓延著許久許久,直到電話再次響起,灰原哀與博士到來。
一個小時,神無夢將正在施工的指示牌擺好,背著手安靜的在門外等著,雙手交握著,卻仍然無法克制顫抖心中始終擔心不已。
灰原哀率先走了出來,她已經恢復女孩子的裝扮,走向她說:“已經變回去了,博士正在給他換衣服。”
“那他的身體還好嗎?”她擔心的問。
“那個藥的解毒劑只在試驗階段,變回去的過程必然和之前一樣痛苦,之后就沒事了。”
灰原哀平靜的回答,注意到少女幾分詫異的神情,接著就聽見她說。
“所以你們是因為藥物才會變小的。”神無夢眸中情緒深沉,說出這句話時好像想到了什么,“藥物實驗嗎?”
灰原哀選擇沉默,看來工藤雖然告訴了少女自己的身份,卻又并沒有完全將那個組織的存在告訴她,想來也是怕將她卷入危險。
鈴——鈴
神無夢接起毛利蘭打來的電話,那邊的蘭問她怎么還沒過來,她借口說路上堵車耽誤了,現在在過來。
“那你看見新一沒有?”毛利蘭如此道,神無夢這才意識到,蘭叫她過來,是想讓她和工藤見面嗎。
她側過頭,看著從洗手間出來的西裝小少年,平靜的回答道:“沒有啊。”
“他說去辦案,現在還沒過來,電話也打不通。”毛利蘭語氣有些責怪,“我一個人待在這,都等好久了。”
“我現在過來,等會見。”
她說完這些話后將電話掛下,看著已經變回柯南的工藤新一,心跳傳達著不同尋常的悸動。
“柯……柯。”一時間,她有點叫不出他的名字。
從昨天起就沒打通過的七八個電話幫助了伏特加進行聯想,他膽戰心驚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大哥,兩秒不到就轉了話鋒,詢問的語氣也變成質問:“波本,西拉酒昨晚不會跟你在一起吧?”
這對于降谷零來說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但不小心露餡的神無夢內心倒沒太大波瀾,把手機靜音之后就十分坦然地等待著這位公安臥底編造理由。
或許是今天經歷的場景過于抓馬,她竟然還有點慶幸——
謝天謝地,至少沒讓伏特加聽說她“懷孕”的事情!
第 265 章 攻略進度99.85%
那通電話被降谷零以“她的手機掉在他車上”為由敷衍過去。
神無夢覺得雖然伏特加不算多么聰明,但也不至于會被這種謊話糊弄,擺明了就是這個公安臥底要把她拉上船,在伏特加面前表現出他們兩個關系緩和的假象。
“那怎么樣才能變成事實?”
聽完她批判的降谷零如是問道。
神無夢被他噎住:“就、就不用變成事實啊!”
就算早就做好她就醒后翻臉不認人的準備,降谷零還是感到一陣憋悶:“昨天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工藤新一做夢也沒想到他有一天還會回來上小學。
站在講臺上自我介紹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跟少女重逢的那個夜晚——
她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至今沒懂。
她開口跟他說的第二句話,是讓他留級。
現在,他真的留級了。
不是高一,而是小一。
看著周圍這一堆小鬼頭還在背三三得九,四四十六——
工藤新一心累到無語。
拜托,放過我吧。
——————
帝丹高中二年B班。
“哎?新一那天過后就沒有回家嗎?”小蘭驚嘆道。
“難道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免感到擔憂。
“估計又查什么案子去了吧,反正他之前也有好幾回這樣啊。”這是大大咧咧的園子。
“應該是吧,我去找他的時候碰到了阿笠博士,阿笠博士是這么跟我說的。”
神無夢臉不紅心不跳的選擇幫新一遮掩。
“小蘭,我可能要拜托你一件事——”
神無夢雙手合十露出了“請你務必要答應”的請求表情。
“能不能請你收留一個孩子!”
“哎??”兩人驚呼。
“小夢你不會搞出了私生子吧?!”
不靠譜的園子問出了不靠譜的話。
神無夢簡直被她的腦回路震驚,閨蜜組聽完解釋后才知道那是阿笠博士親戚家的小孩,并不是什么“神無夢的私生子”。
“我才17歲哎!怎么可能搞出什么私生子嘛,園子你在想什么啦!”
“這不是昨晚剛看完洋子小姐演的電視劇嘛,想岔了想岔了哈哈哈——”
園子捂嘴望天笑打算蒙混過關。
高中放學后,正好會順路經過帝丹小學的閨蜜二人組打算跟著小夢一起去接那個名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孩。
“這小鬼的名字還真奇怪哎,居然叫“柯南”啊。”園子忍不住吐槽。
“確實是有點奇怪。”小蘭補刀。
神無夢只好替工藤新一解釋道,“聽說這小孩的父母是柯南·道爾的書迷嘛,才取了這種名字。”
“他很聰明的,就是有時會做出奇怪的舉動,還特別喜歡裝大人,不過看久了就會覺得特別可愛~”
“是嗎?”
蘭和園子停下腳步,看著帝丹小學門口一群小蘿卜頭里,最全支援裙易巫二而柒霧兒叭衣更新漫畫音頻嗚嗚視頻戴著黑框眼鏡雙手插兜的裝酷男孩,異口同聲道:
“小夢,你說的不會就是他吧?”
簡直就是臭屁新一的幼年縮小版好嗎?!哪里可愛了啊喂!
閨蜜二人組心里發出吶喊。
園子打心眼里覺得神無夢完全是因為這小子像新一才會覺得他可愛。
她對新一的濾鏡到底有多厚啊?
猝不及防吃到狗糧的鈴木園子決定回家立刻刷幾集戀愛劇來滿足一下受傷的自己。
而神無夢則帶著不情愿的柯南登門拜訪毛利家,并塞了一筆不菲的寄住費。
“為什么我不能跟小夢姐姐住一起,要待在這個地方啊?”
工藤新一僅僅過了一天,就能夠熟練的頂著幼年版自己的臉撒嬌了。
“我不想跟小夢姐姐分開嘛。”
“不可以哦,柯南。”神無夢蹲下來對他說,“小夢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時刻照顧到你——”
“而且,小蘭姐姐家可是開偵探事務所的,說不定會有很多讓柯南你感興趣的事情呢。”
我感興趣的事情?
新一這時才反應過來,抬頭看著樓上醒目的大字——【毛利偵探事務所】
是啊。
要追尋那群黑衣人的蹤跡,到能夠知曉很多案件情況的「偵探事務所」是最好的選擇。
工藤新一心情復雜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果然,小夢她還是已經知道了吧。
“蘭,這個小鬼就交給你啦,我可照顧不來這種一年級小學生,讓我裝溫柔大姐姐簡直就是災難嘛!”
少女很快站起身來,微微背過他對著毛利蘭小聲吐槽。
啊,這個家伙,看來根本是一無所知嘛!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表示,又被騙了,可惡!
總算處理好“小死神”的去處,回到家中的神無夢正打算好好放松一下,卻接到了千春姨打來的電話——
“小夢大人,出事了!神社好像被一個奇怪的小偷給盯上了!”
“小偷?神社里什么東西值得小偷惦記——等等,不會是那個吧?!”
神無夢忽然想起她幼時向神明的請求——
「要是真的有月神大人,請賜予我足夠吃穿的財富吧。我可是您在世上夢一的眷屬啊。」
【恭喜!玩家觸發“神明的眷顧”,容貌值+2,智商值+2,體力值+2,幸運值+5!金錢值+500000!】
當時她還疑惑這個金錢加到哪里去了,游戲欄里沒有,千春姨的銀行卡里也沒有。
直至小新的出現,在后院里刨出了一個木盒,而木盒中盛放的竟是一枚「白色藍寶石」,足足有40克拉。
當真是可以讓她衣食無憂的過完一生。
這枚寶石被尋婆婆如同看眼珠子似的看起來,取名為“月光寶石”。到現在也不見得能拿出來示人一次。
“因為馬上就要到春祭大典了,剛好也是神社一百五十周年,婆婆她就想把「月光寶石」拿出來作為鎮社之寶進行展覽——”千春姨嘆了口氣,繼續道,
“沒想到寶石的消息一放出,就引來了小偷,聽說他還有個奇怪的名字呢。”
“叫什么?”
“好像是叫什么怪盜基德?”
“那他是不是還寄了一張預告函到神社里?上面寫著一些莫名其妙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不愧是小夢大人,什么都知道!”千春姨一如既往的是「小夢吹」。
“千春姨,麻煩你把預告函拍下來發給我,我明天就去找朋友幫忙破解一下。”
“好的,小夢大人。還有春祭大典的日子你可千萬別忘了,那天可是需要做一天的禮祭呢!”
“知道啦~放心吧。”
伏月神社的春祭大典恰好跟情人節是同一天,按照怪盜基德向來高調的作風,在大典當天對寶石下手的可能性很高。
等到第二天上學,神無夢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怪盜基德的事情。
尤其是園子,恨不得拉著她和小蘭講個沒完。
“聽說怪盜基德這一次下手的目標就是我們米花町鼎鼎有名的伏月神社哦!要被偷的那顆「月光寶石」據說是神賜的禮物,跟神社一樣足足有一百五十年的歷史呢!”
不是吧,那顆寶石不是四年前才被小新挖出來的嗎?
神無夢簡直傻眼,千春姨和尋婆婆這些年為了給神社“造勢”,手段花樣出奇的多。沒想到這一次的事件竟也給她們搞出了這么大的“噱頭”。
“沒有那么夸張吧,那個寶石應該沒這么大年紀——”
“不,小夢,你可能還不知道伏月神社的特別——尤其是那位神秘的巫女大人,凡是被她加持過的御守都會格外靈驗哦!”
園子非常激動:“就像我自從拿到了「姻緣御守」之后,碰到帥哥的幾率就大幅增加了!而神社珍藏的寶石也一定不同凡響!”
小蘭想了想也點點頭,“說實話,其實昨天晚上我跟爸爸接到了案件,當時帶著柯南差點就遇到了危險,還好有這個「平安御守」,才不至于讓那個犯人有機可乘呢。”
“啊?”柯南才去你們家一晚上就碰上案件了啊。
“小蘭,你沒出什么事吧?”
“沒事啦,我好得很呢。”小蘭拍了拍胸脯,“就是一不小心踢斷了那個犯人的幾根肋骨,小夢你完全不用擔心的!”
夢和園子雙人豆豆眼。
這種程度的話不用「平安御守」也能平安的吧。
“反正,”園子拍桌,定下結論,“不管怎么樣我是一定會在祭典當天去神社的!”
“不僅可以欣賞到「月光寶石」,更重要的是可以看到我基德大人的身姿——真是太幸福了!”
鈴木園子觸發技能「花癡」——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輝。
“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
神無夢發現自己實在聽不下去,扶額坦白道:“怪盜基德要偷的,就是我家的寶石呢?”
“哈?!!”
“是的,其實我就是伏月神社的那位巫女大人!”
閨蜜二人組陷入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沒想到“傳說”竟在我身邊??
當晚,神無夢再次拜訪毛利家。將預告函的內容委托蘭的父親——也就是毛利小五郎來解開。
當然,實際上她真正指望的人,是身體變小,頭腦卻依舊聰慧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小夢姐姐,這個預告函是什么時候收到的你知道嗎?”
江戶川柯南被神無夢抱在腿上,兩個人一起看這封「預告函」的內容。
“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吧,千春姨發現之后第一時間是先給我打的電話,后面才聯絡的警官先生。”
柯南被少女垂下來的發絲弄得耳朵發癢,但見少女看得認真,只好自己用小手幫她把頭發捋到一邊去,這才能靜下心去看眼前的屏幕上寫著什么——
【Valentines Day
當月亮讓情人重逢之時,
純潔的巫女將為愛死去。
我將于神父瓦倫丁的祈禱聲中,
前來拜領「月光寶石」。
怪盜KID敬上】
萩原研二和他同時開口,示意了下身邊的空位,臉上一貫帶著的輕快笑容半點都找不到,宣布道:“人到齊了,小降谷準備得怎么樣了?事關夢醬的身體,這一次千萬不要有半點隱瞞哦,不然我不介意大家把我家的桌子打壞呢!”
想到懷孕事件的大烏龍,他又補充道:“小降谷可是我們當時的第一名,應該知道有些話很容易產生歧義吧,描述的時候要爭取客觀哦!”
“zero果然瞞了我們不少事啊。”諸伏景光聽出來點內幕,把桌上的熱茶推向幼馴染,語氣溫和道,“好不容易見面,我離開組織的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么,zero也一并說給我聽聽吧?”
才被審過一回的降谷零已經后悔了。
原來送西拉出門是他脫身的最后機會,但他沒有把握住!
第 266 章 攻略進度99.86%
警校畢業以來,降谷零從事的是臥底工作,保密對他來說是最基本的素質之一,在組織代號成員面前都能做到游刃有余,無論是貝爾摩德還是朗姆都沒法從他口中得到他不想透露的信息。
但坐在對面的人換成自己的同期——
降谷零抿抿嘴唇,實在找不到繼續隱瞞的辦法。
他只能努力再拉一個人到自己這邊,強調道:“昨晚我已經和萩原說過了,你們還想聽什么啊?”
完全沒從幼馴染這里聽說過的松田陣平看了萩原研二一眼,出聲道:“hagi?”
“昨天太匆忙了,小降谷又說得不清不楚的,我也不敢直接告訴小陣平嘛!”萩原研二有理有據,還把這場烏龍事件拿出來進行論證,“要不是小降谷說他陪夢醬一起去的婦幼醫院,我也不會誤會成這樣,所以才讓大家都坐下來慢慢說明白啊!”
“還會疼嗎?”
神無夢始終無法放松下來,目睹少年變小的整個過程,那種痛苦讓她現在都感覺后怕。
江戶川柯南知道自己當時的疼痛,也知道肯定讓她擔心了,立馬伸直手拍拍胸脯,笑嘻嘻的表示:
“我沒事啦,放心。”
隨即,他又轉頭跟灰原哀和阿笠博士說,“麻煩你們過來了,后面的我自己可以解決。”
“行吧。”
灰原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神無夢,轉身拉著博士離開,至于柯南和神無夢兩人,自然是去到瞭望餐廳。
在電梯,兩人都分外安靜,神無夢率先打破沉默:
“是小蘭叫我過來的。”
“啊,我知道。”江戶川柯南想起自己信誓旦旦在蘭面前表示要表白的事情,估計蘭就已經自己是今天就打算表白吧,想著,他又余光瞥著少女,猶豫著問出口,“我昏過去前……你有聽到什么嗎?”
“啊,有說什么嗎?”她低下頭,目光深長的看著他。
“沒,沒有。”他立即否認,從她的語氣聽來,應該是對后面的話語一無所知,讓他又慶幸又遺憾。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看向神無,在稍下的視角,這才看到少女脖頸乃至鎖骨一整塊的位置,都有分外明顯的紅印腫條,想來是自己在意識混亂時弄的。
不由得微紅了臉,他支支吾吾的問她,“剛才……有沒有,呃,弄疼你?”
“嗯?”她顯然愣了一下,隨即覆上側頸,笑了笑,“沒有沒有,是我自己皮膚敏感。”
少年確實并沒有過分的抓撓,繞是在那樣疼痛的情況下,他仍然克制的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舉動,只是當時身體無力,大部分靠在她的身上,重量加之擦碰才會有這些痕跡。
特別是,在最后要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仿佛全力用著力氣,又虛薄得使不出太大的力氣。
“如果每次都要那么痛苦的話。”她垂下眼,看著此刻身體如常的小少年,道,“柯南這樣也好。”
不想你因為變回去便承受那樣的劇痛,所以你現在就很好,江戶川柯南自然聽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知道她是關心自己。
“那可不行。”小少年低著頭,看著小小的手掌,反光的眼鏡遮住大半個臉,看不出情緒,只聽見他嗓音低沉的說,“有些事,只有工藤新一才可以……”
后一句話的聲音太小,同時是在電梯開啟的時刻,涌入的聲響又太喧嘩,以至于神無夢沒能聽得太清,便已經下了電梯。
到達瞭望餐廳后,柯南向蘭解釋工藤新一離開的原因,雖然事發突然,但已經習慣被這樣突然落下的蘭也就低罵了他幾句便沒再多問,并表示一定要狠狠吃上一頓。
應該是沒有生氣,柯南稍稍松一口氣,附和著讓她點餐,并詢問神無想吃的食物。
神無點完餐后,不一會兒便上了菜,在幾個人就餐過程中,柯南發現神無的目光一直在蘭的身上。
“蘭。”她皺下眉,突然問蘭,“心情不好嗎?”
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呢,柯南表情疑惑的再看向蘭,蘭原本的笑容一僵,隨即垂下的眼簾顯露出落寞之色,被看穿了,蘭的確心情不好。
是因為他的突然離開嗎,柯南并不確定,卻也覺得有一定可能,畢竟自己讓她一個人等那么久,多少感覺愧疚。
“蘭。”神無夢并沒有追問原因,將一個盤子推給毛利蘭,語氣舒緩的說,“那吃點這些菜,也許能心情好一點。”
毛利蘭探頭去看,是用土豆絲擺成的笑臉,不由得彎眼輕笑一聲:“哪有這種事情。”
哪有這么安慰人的。她是想這么說的,抬眼看向了小夢。
她夾起作為笑眼的土豆條,一臉認真的喂向蘭時說:“我聽人說,吃什么補什么,那不開心就吃點開心吧。”
噗!
江戶川柯南聽此確實忍不住笑出聲了,這是什么歪理,再看向神無一臉認真的樣子,目光忍不住寵溺而無奈,好像如果是她說出來的話,他又覺得確實可信。
已經無可理喻到了這種程度嗎,對她的喜歡。
“嗯,確實心情有變好。”
與此同時,毛利蘭吃下夢喂來的土豆絲,撐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還真是配合,柯南側頭看向坐在身旁的蘭,只是淺淺一眼,看見的明明是和往日笑得一般溫柔明朗的蘭,卻忽的讓他的心里生出某種不安的情緒來。
隨即,他低下頭荒唐一笑,那瞬間的想法實在是再荒唐不過的錯覺了,看來他對神無已經有太重的占有欲,才會對別人……就算是自己的青梅,也會生出被覬覦的不安來。
“不過,為什么要約在這么高檔的地方吃啊。”
結賬時,神無夢被這高昂的價格驚到,這得是好幾個月的工資。
“新一自己選的。”毛利蘭也不大確定,有些心虛的悄悄說,“我們應該也沒吃多少吧。”
江戶川柯南將卡拿給服務員支付,大大咧咧的安撫道:“沒事沒事,新一哥哥自己說的隨便吃的。”
再看一眼賬單,心虛的想既然是老爸的卡應該沒問題。
至于為什么會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工藤新一的父母,他幼時便聽父母說過,這是他們兩人定情的地方,如今兩人生活美滿,也是一種美麗的期許,他希望自己能如父母那般,與她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只是很顯然,因為提前變回身體搞砸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就算變回來了,灰原已經研究出能暫時恢復身體的藥物了,那么到時候再恢復身體向她告白就可以了吧。
“不行。”
只是沒想到的是,當江戶川柯南伸出手向灰原哀要解毒劑時,得到了她的嚴詞拒絕。
“我說過,那個解藥是試驗品,上次是那位神無小姐及時給我打了電話,我才能及時趕到,也才能保證你相安無事。”
科學家小姐聲線清冷,表情嚴肅,“我可不能給你吃這種,不知何時會變小、尚為完成的藥,搞不好下次你就真的死掉了。”
“只靠白干的成分果然還是無法成功研制出解藥啊。”江戶川柯南苦惱的揉了揉頭發,“啊,當時應該早點跟神無說的,現在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回去。”
“反正她知道你的身份。”灰原哀并不在意的偏頭看他,“話什么時候都能說吧。”
“才不是。”江戶川柯南否定著,手漸漸覆著半邊臉,眉眼深沉,情緒翻涌,卻又沒了下句。
“隨便你吧。”不能理解的灰原哀只是攤了攤手,坐上阿笠博士的車離開。
明明就是同一個人,無論說出什么,不都是一樣的意義么。
江戶川柯南覺得不一樣,他甚至覺得,神無也會覺得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們之間本就存在著太多交錯,那些好像因為皮囊相似而造就的相遇與愛,都需要清楚的被確定。
他想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告訴她,最初便就是工藤新一喜歡神無夢,僅此而已。
那是只能以工藤新一說的話,只能以工藤新一做的事,江戶川柯南是做不了的。
真正存在這世界上的,也只有工藤新一而已-
“所以,你還打算表白一次?”
時隔多日,在大阪一所餐廳的開幕派對上,從江戶川柯南口中聽說此事的服部平次頓時感覺手上的蛋糕都不香了,一臉八卦的追問。
“什么時候啊,到時候要不要幫忙?”
“反正她沒有聽到。”江戶川柯南無奈一笑,目光輕松而堅定,“那我就好好準備一下吧。”
“哎喲,不怕被人捷足先登啊?”服部平次故意彎腰調侃著,“不是說有個什么小學弟……”
“她不會。”江戶川柯南很清楚,也很自信,對她所藏斂的感情,他愈加沉烈的愛意,他與她某個時間與地點的牽絆,“我都知道。”
因為有很多無法跨越,所以總是克制、小心、慎重、試探,只是愛情本身便帶有莽撞、嫉妒、占有。
“所以,你只不過是因為太過喜歡而已。”
東京的夜晚并不寧靜,一長條的警車呼嘯過去,裝扮成普通雇員的怪盜悠哉的坐在咖啡廳,耐心的解答著眼前少女的疑慮。
神無夢垂下眼,情緒并未透露太多,怪盜基德卻并不難看出她此刻的想法,撐著臉一笑,磁性的嗓音顯有安撫之意,“既然是喜歡的,那就在一起吧。”
“有那么簡單嗎。”她無故一聲輕笑,目光斂著深層的情緒,后靠著椅背低道,“他當時說出的話……會不會只是意外呢。”
她明明聽到了告白,卻選擇裝作不知道的原因,總歸是不夠確定,少年在那般難受的情況下,是否是出于沖動才會說出的。
“那就等他再說一次吧。”怪盜基德低笑一聲,用曖昧模糊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反正你也很確定吧,名偵探很喜歡你這件事。”
那份唯一的喜歡,少年早在無數次的靠近中就已經傳達給她,讓敏感小心的她也有了會被堅定選擇的信心。
“昂,是啊。”她側頭看入窗外的黑暗,目光溫柔繾綣,輕聲低喃著,“如果他愿意再說一次……”
那么,她也愿意,不顧一切的與他共沉淪于愛欲的世俗之中。
“沒事就好。”黑羽快斗告訴她道,“老爸說拿到了動物園的新線索,我想到你一個人在外面有些擔心,需要我去接你嗎?”
感覺才分開了不到兩天時間,動物園那邊竟然就有了進展,神無夢驚訝道:“盜一叔叔真厲害啊!我在家呢,應該不會有危險的,放心吧!是什么新線索,我能幫上忙嗎?”
“老爸還沒告訴我呢!也不知道老爸的人脈什么時候跑到美國去了,一通電話打了好久……”
黑羽快斗和她分享完生活瑣事,又邀請道:“如果你沒其他安排,我接你過來吃午飯,然后當面聊?”
第 267 章 攻略進度99.87%
動物園的首領代號是Leopard,金錢豹,男性,據說二十年前活躍在警方視野中時是三十歲左右,如今應該五十多了。這個組織的主要根據地在日本,Leopard也藏身東京,但沒人知道他的更多信息。
正如黑羽快斗之前調查到的,那位尾藤利明神父是動物園中的高層,代號Wolf,是一頭為虎作倀的狼,主要負責組織內走私及倒賣貴重珠寶,再利用教會的特殊屬性洗錢,同時自己斂財。
……
黑羽盜一在餐桌上告訴他們了許多信息,還順帶一提地把他有位雙胞胎弟弟的事情也說了出來,神無夢聽到時差點拿不穩筷子。
風暴中心的黑羽快斗就更震驚了:“我還有個叔叔?和老爸你還是雙胞胎?往美國打的那通電話就是和我叔叔打的?這些消息都是他給你的?”
找了十年的爸爸突然出現在身邊已經給他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突然知道又多了一位家庭成員,他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我小時候也沒見過啊!”
“新一他如果碰到喜歡的東西出現瑕疵的時候,就會立刻像個孩子一樣產生反感。”
毛利蘭看著始終精神不振的柯南,最終決定打電話將在大阪3k飯店遇到的案件告知神無夢。
“我擔心柯南也會像新一那樣,因此對足球這項運動都產生反感,小夢你要不要開導一下他?”
柯南最喜歡的球星—雷卡提斯犯下殺人案,毛利蘭現在擔心柯南會像新一一樣因此討厭足球,想著多數時候柯南都和小夢很親,也許能勸一下。
“瑕疵嗎……”神無夢的嗓音清涼,短暫沉默過后,又緩緩道,“柯南應該不會。”
毛利蘭愣了一下,旁邊的和葉示意她往柯南的方向看去,發覺不知何時他已經輕松的踢起足球,臉上有著得心應手的自信。
電話那端的小夢細細斟酌著詞匯,在反復的說:“他分得清的,應該不會。”
那一句,又不知道究竟是在說與誰聽。
瑕疵啊。
如果發現了她的瑕疵,發現她本是那樣滿身罪惡、骯臟透底的人,名偵探應該才會……或者說,一定會深深的厭惡自己。
“掩藏好就行了。”
那是怪盜基德給出的答案,許是因為神無夢曾答應幫過他的忙,他甚是樂意的表示。
“如果到了可能被發現身份的時候,我可以臨時偽裝成一個替身。”
雖然不想承認,經過幾次接觸下來,怪盜基德似乎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理解她的人,關于法律與道德上,或者在感情以及處境上,他們是類似的。
加之,怪盜總是聰明的,不需要她多久的敘述,便能迅速理解,哪怕她未曾對過往有過多敘述,他也能立刻推理出一二。
“有些事,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在還能互相抓緊的當下,就好好把握,關于以后,無法輕易改變的,就讓它順其自然,是怪盜與她在某個程度的共識。
神無夢很慶幸、也很喜歡現在的關系,照常的上下課,偶爾能夠與他見面,哪怕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噓寒問暖,都讓人覺得幸福。
平凡的生活便已經是極好的,她是真心如此想著,可身體卻并不會如此讓她如意,太多的傷積累,又過度使用過太多藥物,身體早就被自己拖垮,繞是醫術再精湛的白椎醫生,也總是對這副情況愁眉不展。
為了活下去,神無夢好好看病,好好遵從醫囑,繞是恢復時間緩慢,身體也有漸漸如常的跡象。
“雖然自愈能力變差,但你本身有底子,體質也沒有差到不能挽回的地步,能夠撐過大多數人恐懼的疼痛,真正痊愈后便也不會有后遺癥。”
所以慢養、不要受傷、斟酌用藥、定期檢查治療,白椎醫生表示很有信心能夠將她治療回從前的體質。
“神無的臉色,真的有好很多哦。”
此后,江戶川柯南見神無的每一面都有認真的觀察,本還想叫服部聯系他的朋友看看有沒有什么醫術精湛的人,治療神無因為之前的傷勢而虛弱的身體,卻發現她的臉色或是精神都以顯眼的速度在變好。
“我有好好照顧自己啊。”她回應他,嘴角笑容有幾分待夸獎的意味。
“那神無很乖啊。”江戶川柯南背著手,好好的夸獎道,“做得真好。”
也許在外人看來,被小孩子夸獎這件事總歸是奇怪的,神無夢垂下眼,看著眼前小小的個子,目光柔軟道:
“還有一件事。”
他看她,目光認真而富有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我打算搬家了。”她說,低下身看他,眼角彎起,“柯南有推薦嗎?”
搬家。
要和過去徹底脫離,那個偏遠的、被無數儀器注視的房子,她決定割裂,永遠不會再產生聯系。
“有啊。”江戶川柯南揚起大大的笑容說,“住我家吧。”
如果不是小孩子這張稚嫩的臉上所顯露的天真笑容,神無夢實在會懷疑小少年藏在天真下的會不會是故意。
她摸了摸泛紅的耳廓,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后,才輕輕軟軟的說:“工藤,不要拿我開玩笑。”
那語氣軟的一塌糊涂,尾音恰到好處的彎起,一度讓江戶川柯南產生出她是在撒嬌的錯覺。
他呆了一下,又認真的眨了眨眼,雙手插在褲兜,充分發揮偵探的語言才能,頭頭是道的說:
“我是認真的哦,神無如果要搬家,我家正合適,現在我住在蘭家里,家里也有很多空房間的,而且我家地理位置很好的,離學校不會太遠,步行就可以到了。”
“那你是想做我的房東嗎?”她垂下眼,笑意漸深。
小少年縮縮頭,憋住笑意,抬頭時一臉正經的表示:“神無,我的房租很便宜的。”
“有多便宜?”她順著他問。
“……”
江戶川柯南卻在這一刻突然的沉默了起來,湛藍的眼眸看著她,濃重的情愫在其中翻涌,并不需要語言的表達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樣熾熱的目光讓神無夢有些撐不住,她別過眼,臉覆過半臉,說:“那可不行。”
“為什么啊?”江戶川柯南困惑的問。
“如果工藤什么時候又回來住了。”神無夢認真的分析,“那我不就要搬走嘛,太麻煩了。”
“也不一定要……”江戶川柯南本能脫口的話在下一秒被理智扼制,兩人之間的最后一層窗戶紙始終沒有捅破,那所說的話絕不能太冒昧,那小小的私念只得放棄,語氣悶悶道,“那好吧。”
其實也只是想更加順理成章的見到她而已,江戶川柯南表示絕沒有過分的私念。
“工藤家的附近有嗎?”神無夢忽的出聲。
“哈?”江戶川柯南很明顯感到意料之外的眨眼。
“噢,好像真有出售的噢。”在手機中查找到相關信息的神無夢立即兩眼放光,“我要定居在附近。”
這么迅速和突然,江戶川柯南遲遲的反應過來問:“神無有那么多錢買房嗎……”
“因為舉報有獎。”神無夢彎下腰朝他露出明亮的笑容說,“我之前碰巧舉報了很兇惡的罪犯,所有有了很多獎金。”
這句話,大多數都是真的,只不過不是碰巧,而是故意,所舉報的數十個窩點都是組織的重要支點,消息真實有效,確實得到了不少的獎金。
雖然這事有些不大地道,但[影]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的,她也并沒有愧疚,犯罪就會懲罰,還沒有到來的,都只是時間問題——她也一樣。
說出這話,神無夢心里多少有些發虛,有些害怕偵探先生會追問,好在小少年只是神情嚴肅的告訴自己:“神無,不要一個人去和罪犯碰面,那很危險,不過舉報是對的,罪犯交給警察解決就行。”
當然,她都交給了國際警察,甚至與警察作了同等消息的交涉,[影]是龐大的,需要的是一步步切斷。
“嗯,我記住了。”她在他面前乖乖應下,絕口不提一切遇到過的危險。
有些事不必說,能夠這樣美好且緩慢的渡過每一天就已經很好了。
就像江戶川柯南對于所收到的那封明顯是陷阱的信一樣,灰原哀雖然竭力制止他的前往,不過他可是只要抓住一點線索便會緊咬不放的,無論是制止犯罪還是早日變回去,都是他義無反顧的理由。
為了讓正在感冒期間的灰原不要太過激動,他悄悄使用了麻醉針,讓灰原暫時昏了過去,再與阿笠博士繼續看寄來的這封信。
“可是你真的就把小哀留到這里離開嗎?”阿笠博士有些擔心。
“這封是寄到我家里的請帖,信封上的收件人是寫的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將另一份請帖及信封展開給阿笠博士看,“但是在一起的信紙抬頭的稱謂卻是……”
“親愛的……江戶川……柯南閣下?”阿笠博士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斷斷續續念出上面的文字。
“已經暴露了啊,我的真面目。”他露出神色嚴肅的笑,“而且很有可能連灰原是組織一員的事也是一樣的。”
所以,他很清楚這次去到幽靈船的這場赴約所伴隨的危機,可其實以當下的情況,已經有太多不能放棄的他必須前進,必須完完整整的將所有阻礙清除,將那些本就不該存在的罪惡繩之以法-
另一邊,神無夢叫了搬家公司幫忙搬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這樣和路過新家門前的柯南碰上了。
此時已然下著小雨,他不由分說的上前幫忙,反而讓她不要忙活,趕緊進屋躲雨。
這樣的舉動讓她哭笑不得,趕忙為他撐傘,并讓搬家工人等雨停再搬,好在工人有雨衣,很快便東西搬了進去。
“柯南,你都淋濕了,先去換身衣服,別感冒了。”在送走搬家工人后,神無夢從箱子中拿出小孩子的衣服遞過去讓他去換。
接過衣服的江戶川柯南不免疑惑:“神無你還買了小孩子的衣服?”
“啊……嗯。”神無夢神色尷尬的應下,這也是上次他在自己家過夜后,為了以防萬一去買的。
買的尺碼很合適,小少年擺擺手臂嘀咕著:“感覺有點奇怪呀。”
她呆了下,那是柜員推薦的,有著兔子耳朵的套裝,是當下流行的款式,他穿上后就像個軟軟的小兔子,彎下身,最終沒忍住上手摸了摸小少年的臉,笑著說:
“好可愛啊。”
這樣的觸碰很明顯在意料之外,小孩子皮囊下的高中生非常不爭氣的紅了臉,側過臉故意說。
“神無,你這有點像調戲。”
“是啊。”這話逗笑了神無夢,她干脆認下,又故意問道:“工藤要打我嗎?”
江戶川柯南看著蹲在眼前忍著笑意的臉,忽的伸出手,輕輕的觸近,又停在半寸的距離。
“犯規。”小少年微鼓著臉,長長的睫羽偏動,較真辯道,“我怎么可能打你呀。”
怎么可能……舍得嘛。
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被愛的人能夠感覺到寵溺,溫柔的目光觸及到少年濕潤的頭發,又起身去翻找吹風機,后方的小少年再此過程中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要不吃點感冒藥。”神無夢在找到吹風機的同時拿來感冒藥給他。
乖乖坐著讓她吹頭的江戶川柯南點頭吃下,是和之前包裝一樣特別的感冒藥,好像是她獨有一樣。
吹完頭發后,他幫神無清理東西,神無則是找出廚具簡單的做個晚餐。
這一過程中,在她未曾注意的臥室里,清理東西的小少年猛然頓住,慌忙捂住心臟,感覺到不同尋常又無比熟悉的變化。
下一秒,在廚房忙碌的神無夢便聽見來自小少年的痛苦叫聲,她立馬放下廚具趕去臥室,卻在緊閉的門內聽見了制止聲。
“別過來,神無!”
戴著工作帽的黑發侍應生走過來將她們的對話打斷,抬起手上的玻璃水壺,朝她們露出個禮貌的笑容。
在那份文件夾將神無夢的視線遮擋時,站在不遠處的黑羽快斗看得很清楚,她對面那個表情冷淡的女人動作飛快地將那兩個玻璃杯交換位置。
盡管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但黑羽快斗習慣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維持著一張完美的撲克臉說道:“這邊為您續杯。”
兩杯檸檬水在魔術師的手法下悄無聲息地再次交換。
第 268 章 攻略進度99.88%|含5.1w營養液加更
庫拉索的話不多,神無夢拿著文件單方面表達了一堆不滿,蛋糕送上來之后才反應過來竟然沒點飲料,就著檸檬水吃了幾口。
這家店的蛋糕一般,她最近的食欲不好,對口味的要求就更高,逐漸變得挑剔起來,很快就放下叉子,商量起之后的具體行動計劃。
“后半部分不適合在這里談。”
庫拉索將現金放在桌上,起身對她說道:“我的車停在外——唔……”
像是突然身形不穩,她的左手緊緊揪住心口,右手猛地撐住桌子,餐碟杯具接連發生碰撞,發出刺耳響動,引來咖啡廳內不少人的側目。
突然變回工藤新一的江戶川柯南此時非常懵逼,完全沒有服用解藥的他究竟是怎么變回去的?
疼痛相較短暫很多,待他再睜開眼,便看見了已經變回高中生身體的自己。
可關鍵是,因為小孩子的衣服完全穿不下,他現在是完全沒有衣服穿的狀態啊。
在神無過來之前關好門,并確定把臥室的窗簾都拉緊,此時的他只裹著床單靠在門口,前一秒的厲聲制止,后一秒便窘迫得臉頰泛紅,支支吾吾的說:
“我……我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給……變回去了。”
外面的神無夢稍稍松一口氣,還好不是遇到什么危險,又意識到他變回去應該沒有衣服穿,便道:“紫色箱子里有幾件大了的衣服,如果工藤你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先穿一下。”
聽到這話的工藤新一立刻開始尋找,確實有幾件size大風格的衣褲,他穿上也并沒有太緊,確定能夠穿好后,這才緩緩開了門。
習慣仰望的視角,這一次開門,他卻低下頭去看她,那種異樣的心緒晃動,搖搖擺擺的敲擊心臟表面。
“怎么突然就變回去了呀?”神無夢困惑的看著他,拿出紙巾去擦拭額間冷汗。
工藤新一垂下頭,仔細回想著今天自己所食用過的東西,在所有正常的食物中,只有晚上的感冒藥顯得異常。
等等,好像外交官案件的那次,他也曾服用過這種感冒藥。
如此巧合嗎?
偵探自然不信,不過看著眼前的人,他又不想過度追問,便攤攤手道:
“啊,不太清楚。”
“灰原小同學不是說因為藥物的緣故嗎。”神無夢皺下眉,擔心的看向他,“你是不是又服用了上次沒研制好的試用品?”
工藤新一意料之外的睜大了眼,沒想到灰原居然告訴了神無這些,那組織的事……
“那對你的身體會有傷害的,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隨便服用啊。”
她認真勸導著,并沒有注意到少年開始復雜的心緒。
下一秒,她的肩膀一重,是少年輕輕把頭靠了上午,聲音軟軟的道:“頭好暈啊。”
“真的感冒了?”神無夢手上撫著少年的雙臂,擔憂的皺下眉。
“剛才的感冒藥還有嗎?”他斂著眸中情緒,身體確實是在發燙,面色如常的道,“我想再吃一顆。”
“藥不能吃多啊。”神無夢后縮著將工藤新一扶正,看著眼前少年一副暈沉沉的模樣,心里又不放心,再道,“不過就再吃一粒,應該沒關系吧。”
于是,在將他扶回臥室休息后,神無夢便急急的再找來一片感冒藥和熱水給他,并試著他額頭的溫度,確實溫度很高。
“你先休息一下,實在難受的話,我們就去醫院。”神無夢細細囑咐,眉頭始終擰得緊緊的。
躺在床上的工藤新一輕呼出滾燙的熱氣,伸手覆上她的眉心,按平后語氣舒緩道:
“緊張什么,小感冒而已。”
指腹下滑,到達少女的眼角,他的話辭間呼吸微重,續道。
“我還等著你做的晚餐呢。”
“我先去做,工藤你好好休息。”
神無夢立刻出門去做剩下的晚餐,工藤新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而寵溺的一笑,接著,他又看著手里的感冒藥,神情漸漸嚴肅。
和灰原制作的解毒劑不同,服下這顆感冒藥后變回來的時間短上很多,而且變回來后整個人是完全沒什么力氣的,加上感冒的緣故,身體的溫度也燙得可怕。
只是不知道,這又能維持多久。
眼下先將感冒藥保留,等到時候讓灰原研究一下,也許能查出與解藥相似的成分。
至于……神無是如何獲得這種感冒藥的,還是后面再查,現在難得能恢復原來的樣子,明天的危機未知,自然是不能告訴她的,只是就此離開,他又覺得有些可惜。
他之前就想過的,以工藤新一的身體告白。
幾番思索下來,他決定去臥室的浴室先沖洗一下身上的汗,再把衣服穿上,不過眼下這套衣服雖然是大碼,穿上還是稍微有些緊,感覺看起來并不是很帥。
不過不討厭的是,衣服上有神無獨特的味道,讓他很安心。
換好衣服后,他便走出了臥室,拉面的香味很快便鉆入鼻腔,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做的晚餐。
“因為沒有其他食材,暫時只做了拉面。”神無夢將小菜放上餐桌,遞給他桌子,并坐在了對面。
“看樣子很香嘛。”他看著坐在對面的神無,拆開筷子便道,“我開動咯。”
神無夢定定的看著他,看他嘗下第一口,緊張的像是被老師檢查作業的小朋友,問:“怎么樣?”
“味道一級棒。”他抬起臉露出滿足的大大笑容。
“那就好。”生怕自己做得不好的神無松下一口氣,這才開始動筷。
許是搬家累了,兩人都十分認真的吃飯,神無夢時不時余光瞥著他,擔心他身體會不會有什么不舒服,好在少年胃口甚好,吃完都沒有什么不舒服。
“要吃完哦,神無。”而且還特別認真的監督她。
“工藤。”她抬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小朋友嗎?”
坐在對面的工藤新一一手撐著臉,笑容漸深,另一只手伸直手臂揉揉她的頭,頗為得意的說:“是啊,神無小朋友。”
吃完最好一口的神無夢晃晃頭,一臉認真的展示著碗并說:“那我可不遜于工藤小朋友。”
幼稚的比較,工藤新一低笑一聲,端起兩人的碗便說:“好好,你也很棒,我去洗碗。”
“身體還好嗎?”神無夢急忙站起就要接過去,“這個我來就行。”
“沒事沒事。”工藤新一很快便躲過她伸來的手,“總不能讓神無小朋友做飯又洗碗吧。”
倒是過于自覺與熟練,神無夢看著他走去廚房,并跟到后面時刻注意著,畢竟前幾次少年變回來時的身體都比較弱,實在很難放心。
走到旁邊,從這個視角去看,他低著頭認真洗著碗,肩膀寬厚,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游于水與泡沫中,側臉輪廓挺立,目光安靜的、又好像極沉的讓人摸不透。
“看什么。”他放好洗完的碗,忽的側頭看向她,嘴角幾分打趣的笑。
她立刻別過眼,手撓了撓臉,神色不自然的說:“沒,沒什么。”
這反應……有點可愛,變回來的名偵探禁不住低笑,直接將整個人轉向她,一臉僅僅如此嗎的表情看著她。
神無夢佯裝沒有看見的轉身去找著冰箱,打開后拿出牛奶并插好吸管遞向他。
“多喝牛奶,工藤小朋友。”
他伸手接過,一邊喝著,一邊跟著往冰箱看了眼,發現之前的半瓶白酒居然沒了蹤影,便道:
“神無小朋友,你不會把酒喝了吧?”
同樣拿出牛奶喝著的神無夢側身看向客廳,想起之前醉酒的教訓,她可是一滴都不碰的,至于那瓶酒……眼下她也是一臉茫然的解釋道:“也許,也許弄丟了?”
每個物品都封得十分嚴實,細心的備注好里面物品,易碎品都多包了好幾層,擅長推理的名偵探很明顯是不相信這個解釋的,一副遺憾的語氣說:
“那可就慘了,那可是大叔最喜歡的酒,也是中國頂有名的好酒,再買一瓶可不容易啊。”
頓了頓,他眼中狡黠,低啞的嗓音問道,“神無,你該怎么彌補啊?”
“有錢應該能買吧?”她睜圓了眼,一臉認真的考慮了起來,“我還有點存款,那瓶酒是服部君帶來的,到時候可以問問他是怎么……”
話語戛然而止,她無意瞥了眼少年的臉,發覺他正用無比認真且專注的眼神盯著自己,本就湛藍的眸子似猛然翻涌的海面,一下子朝她涌了過來,劇烈且龐大的,好像要將她淹沒。
她的眸子散著疑惑,又自覺的捂嘴以為是說錯了什么,睫羽眨動間,少年走近幾步,又靠著墻看向另一邊,沒頭沒尾的問了句:
“你怎么這么相信我啊?”
那些故意的只是玩笑的話,居然會認真的思考起來,真是讓人難以招架,其實那瓶酒會消失,本身就是工藤新一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拿走的,就是怕她到時候一個人喝酒,傷到身體。
“工藤真的是小朋友啊。”
神無夢轉身往客廳走去,喝下的牛奶甜的讓人發膩,她余光低瞥了他一眼,笑道。
“只有小朋友才有這么多問號吧?”
他在后一步跟上她的腳步,很快便聽到了她的回答。
“工藤,你不一樣。”如他一直想要聽到的,她放輕語調的說,“我愿意相信你。”
就算她早就知道,是你拿走了那半瓶酒,也愿意非常用心的進入你所設的玩笑圈套,參與你所提的假設。
工藤新一停在客廳站著,看著已經坐回沙發繼續拆卸物品的神無夢,瞳孔微顫,許久后,啟唇的嗓音有幾分發顫的問了句。
“可以嗎?”
你可以相信我嗎,我可以被你相信嗎?
神無夢轉頭看著他,目光沉靜且遙遠,不帶絲毫猶豫的回答道:
“一直可以。”
于是他伸出手,緩緩的、又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妄圖就那樣抓住她的所有,妄圖就那樣完完全全的將她抓入自己的世界。
“那一定要永遠相信我。”他說,近乎執拗,那眸子深深的壓制著的情緒,就是要將她吞沒。
她對上他的目光,一絲不茍的回道。
“我會永遠相信你的,工藤新一。”
在琴酒面前謊話說太多了,神無夢都不太拿得準尺度,表情自如地繼續圓道:“就在這時候,我遇到了個親人剛剛逝世的小女孩,她因為承受不住劇烈打擊而失憶了!這簡直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嘛,我立刻決定收養她,把她帶回家了!”
似乎說得有點過火了,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都加重幾分,神無夢連忙咳嗽兩聲,把話題拉回來:“總之,那個孩子真的和我很有緣分,大哥你看了就知道了,你肯定、應該……可能會喜歡她的!”
“好啊。”
琴酒朝她露出個冷笑,話語間寒氣逼人:“不然我會親手送走她,包括你那個大師。”
第 269 章 攻略進度99.89%
別墅內暖氣充足,在三月末的溫度里讓身體強壯的伏特加熱得難受,他覷一眼琴酒的神色,還是忍住了調溫度的念頭。
熱一點就熱一點吧,這房子的主人已經被大哥慣壞了啊!
天知道伏特加在車里聽到西拉酒準備的驚喜回禮是個孩子的時候有多想踩剎車。
恃寵而驕得太過頭了吧西拉酒?!
伏特加在心中吶喊,腳下放慢車速,生怕琴酒發脾氣把人從后座直接推下去——但顯然,他成熟穩重的大哥不會像他一樣不冷靜。
他膽戰心驚地停好車,推著行李箱往別墅里走,跟著就見到了那個銀發綠眸的縮小版大哥,還是女版。
他想說的不應該只是這個。
在剛剛的話題過后,他們便投入到拆卸工作當中,此番工藤新一有些倉皇,未能說出口的話沒找到開端,只得挫敗的自我埋怨。
既然已經恢復到以前,兩個人的氛圍如此完美,正是告白的好機會。
明明已經設想無數次的事,怎么反而這么緊張,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了呢。
不過再怎么想,又覺得就這樣表白實在太突然了,而且一點準備都沒有,越發讓人感覺沒有誠意。
于是,在酒店躺在床上的服部平次迷惑的拿著信息看了又看,不是說有特重要的任務才叫他過來的嗎,難道這就開始了,還是決定打去電話問。
“怎么了工藤,是又發生什么了么,怎么突然要花?”
“噓,不是不是。”接起的工藤新一時刻注意外面動靜,小聲的說,“你送過來就行,我到時候再跟你說。”
“欸,你這個聲音……變回來了?”服部平次聲音因激動放大,完全顧不得工藤新一的幾次噓聲,直到電話那端傳來直接掛斷的嘟嘟聲,以及催促的短信。
雖然沒搞清楚前因后果,服部平次還是在困惑中出了酒店,開上摩托去買花并送花,想著萬一是很重要的案件呢。
在另一邊的委托人工藤新一則是一臉淡定的從廁所走了出來,并坐在神無夢旁邊繼續陪她一起拆東西并擺設房間。
其中有一副需要掛在墻壁的畫,由于掛的距地比較高,神無便搬來高凳支撐,邊站上去邊跟工藤新一說,“工藤,你來幫我扶一下。”
工藤新一當然是不允許這種可能出危險的舉動,他立刻阻止并道:“我來,你扶著。”
說罷,他便站了上去,接過畫,很快便把畫掛上了,在側身準備下去時,余光瞥見了神無夢的后頸,由于她正低頭認真撫著高凳,完全沒有注意到短發散動而顯露出的后頸,那道深紅色的印記漸漸明顯,往下細看,會有突起的疤痕。
“我是因為被一個黑暗組織灌入藥物才會變成小孩子的。”他低下身一邊從高凳下來,一邊神色如常的說出這句話,對上神無夢詫異的目光后便解釋道,“我還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對不對?”
為什么會突然這么說,神無夢看著他,坦白或是共同面對,那是所能表達的其中一種,她知道,可有所隱瞞的自己似乎遠無法給到相同的反應。
“所以如果發現我再變回去,不要太吃驚哦。”他恍若玩笑般的說著,面對她那復雜的目光,只是坦然的走近,輕松的目光漸漸認真,“因為對上的組織比較麻煩,為了拿到解藥,我還需要點時間。”
神無夢猛地一顫,反應過來后道:“工藤,如果需要我幫忙……”
眼前的少年卻伸出手輕拍著自己的肩膀,笑得溫柔而寵溺,嗓音綿長:
“不用啦。”
他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曾為暗殺者的經歷,以為她幫不上自己才會這么說,神無夢側低著頭,眸子暗淡,雙側的手微微握緊,心里掙扎著是否坦白。
“神無。”
眼前的少年伸出手,指腹貼著少女的后頸,滾燙溫度傳達過來的感覺讓她發愣,接著便被他輕微的推力把臉轉正,完完全全的面對他。
“我說啦,永遠相信我。”
她的眼睛是茶褐色的,像是蒙上了層灰霧,又好像隱隱有微光,復雜且矛盾的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少年卻篤定真摯的看著她,眼角彎起溫柔的弧度,好似前來驅散迷霧的暖風,輕輕的告訴她。
“你只要陪在我身邊就好。”
他的笑容太溫柔,目光如暖風皆數包裹著她,整個人都散發著讓人沉溺的魔力。
不知怎的,她看著他,就如同中了魔法般,輕點了一下頭。
就那樣細微的動作,便被眼尖的少年迅速捕捉,他如獲至寶的嘿嘿笑了幾聲,隨即便生怕她否定,夾著笑音便急急的說:“神無,你剛才點頭了,那就是答應了,答應了可別想反悔。”
神無夢一臉懵的看著他,啊,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嗎,答應了還有什么需要反悔的嗎?還是說,那幾句話其實就是在告白?
“工藤。”她開口,想問一下答應那句話是不是就是要做女朋友的意思,還是說兩人的關系有什么其他的改變,可這個問題又難免讓人有些羞澀的臉頰泛紅,于是眨著發懵的眼睛不知如何繼續下一句。
“不要叫我工藤了。”眼前的少年揚起眉梢,嘴角的笑容明亮,背對著燈,整個人如光一般絕塵,溫柔的請求她,“好不好,夢。”
總是太容易就沉溺在他溫柔的目光,試圖呼吸的她總遮著幾分發紅發燙的臉頰,嗓音軟得像煮過頭的糯米,輕輕的回應道:
“吶……新一。”
就只是叫他的名字,也能如此心動,工藤新一捂著加速的心跳,笑得幾分犯傻。
就只是叫他的名字而已,也超好聽的。
——叮咚叮咚
急切且魯莽的門鈴聲在此時響起,立即知道是服部平次的工藤新一立刻搶先去開門,于是門打開的那一刻,他便看見了滿滿的、五顏六色的、裝在花籃里的花。
“喲,工藤。”眼前的黑皮偵探笑得非常陽光,開心的說,“你真變回來了?”
工藤新一看到花瞬間滿臉黑線,他到底在對這家伙抱有什么期待,毫無美感的將并不相稱的花合在一起也就算了,居然還是用花籃來的,真不知道該說是貼心還是犯蠢。
“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特意問了老板,各種各樣的都有,送病人、老師的、長輩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況的關西偵探莫名其妙的自信,笑嘻嘻的說,“我估計你是什么案件,特意買了不少呢。”
我可真是謝謝您勒,臉色越發陰沉的工藤新一有點手癢。
“服部君?”后方的女聲傳了過來。
聽到聲音的服部平次歪頭看向工藤新一的身后,與對方視線相對后猛然反應過來,隨即慌張的看向一臉陰沉的工藤新一,尷尬的笑著問:“工藤你……你要花不會是為了……”
告白?
“你說呢。”工藤新一擠出一個滿滿怒意的笑,“這可真是包裝的好啊。”
“這可不能怪我,你要的我都又買的……”
服部平次拿著花籃扒拉看里面的花,雖然工藤所說的幾束遠不及他所挑,甚至完全淹沒在其他的花朵中。
他只得戰術性咳嗽一聲,朝后方的神無夢打著招呼,“哈哈,好巧啊,神無小姐姐,你們居然在一起呢。”
“我剛搬家,工藤來幫我。”神無夢走了過來,注意到那一籃五顏六色的花,心下瞬間明了工藤為何那般急切的過來開門,面上繼續和服部平次交談,“你要進來看看嗎?”
“喲,新家啊?”服部平次這下來了興趣,抬腳就要走進去,“我正好也沒事,看看也行。”
只是這進入的步伐瞬間便被工藤新一伸出的一只手攔住,他不爽的看著他,又努力在神無面前保持良好的風度,笑著說:
“都這么晚了,明天再過來看吧。”
服部平次一停,看著工藤這副表情,揚起眉梢,嘴角揚起惡作劇的笑容,抱著花籃的手往前一推,露出大白牙笑得直接道:
“也沒有太晚吧,反正工藤你都在呢,我想看看還不行了?”
這笨蛋是故意的吧,工藤新一一臉要吃人的表情看著他,只是從手上把花籃接過,完全不打算放進去。
神無夢疑惑的走上前,正想問是什么情況時,就見他將服部推出門外并反鎖好門,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嘴上不忘笑著說“下次下次”,關好門后瞬間收斂起表情,轉為一臉不爽。
“怎么了?”她看著他,滿臉問號。
“咳,不用管他。”工藤新一整理了一下表情,隨即笑著朝她走去,“我就叫他來幫忙送個東西,下次再邀請就好了。”
他幾番措辭熟練,好像比在自己家還要自然。
于是她的視線再落到花籃上:“送……這個嗎?”
“雖然……嗯,確實是我說的,這個家伙送來這個。”他表情懊惱,看著各個品類的花朵便覺得頭疼,“這讓我怎么……”
“為什么要送花?”她發出疑問,走到跟前細細看著花籃里的各種花,薰衣草、向日葵、康乃馨等等,品類確實是多,其中的幾束吸引了她的視線,不覺的伸手去觸碰。
剛剛好的,觸碰的都是工藤新一之前特意叫服部買的花。
工藤新一沉沉的看著她,眸中情緒翻涌,低啞的回應道:“我也可以。”
神無夢抬臉看向他,少年目光灼灼的鎖定著自己,眉頭皺著又松開,撓著臉看向別處,假裝著不經意的語氣說。
“上次不是有個小學弟送你花嘛。”
那個告白的小學弟,送來滿滿的紅色玫瑰,妖艷得如同她曾經的記憶里處處可見的血色。
“我也能給你送花。”
雖然不是事先所構想的,工藤新一又認真的覺得,這里面的每一朵都有不同的意義,每一朵都配得上她,便將花籃拿得慎重,直直的遞給她,五顏六色都盛開在眸子里,又好像綻放在心里。
“世界上任何人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眼前的偵探先生帶有一貫的高傲,蠻橫的闖進她的世界,驅散單一的血色,鋪滿了五顏六色的痕跡,懷有溫柔的占有欲告訴她說。
“沒有人任何人,能比我更喜歡你。”
這才是告白。
世俗與浪漫,我都可以。
你只能在任何人中,選擇我。
還是他對琴酒的錯誤認知造成了他的莽撞判斷,認為現在是掀起動亂的最佳時機?
神無夢想了想,還是決定對琴酒瞞下朗姆想殺她的事。
這除了增加庫拉索身份暴露的風險之外沒有任何幫助,她也不需要琴酒限制她自由的保護。
動作慢了些,她把紗布最后一圈纏緊固定,收工大吉地拍拍手道:“好啦,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啦!”
還沒來得及從床邊椅子上站起來,她的腰被兀然按住,整個人前傾向床上的男人,手掌也在慌亂維持身體平衡中從親自包扎好的傷口蹭過。
滿室都是消毒藥水的氣味,她埋首進一片硝煙之中。
第 270 章 攻略進度99.9%|含5.2w營養液加更
神無夢覺得琴酒回東京之后的這段生活簡直可以用平靜來形容。
他在養傷,她在教小彩基本的生活常識,伏特加在維持這個別墅的正常運轉——總得有人提供食物補給和生活用品補給吧!
琴酒就在隔壁房間住著,神無夢不至于在他眼皮底下對組織的任務搞破壞,只悄悄給朗姆使了點絆子,順便在烏丸蓮耶面前上個眼藥,反正不會讓朗姆好過。
費腦子的事情少了,和孩子待在一起的時間變長,再加上小彩又是不會胡鬧的聽話小孩,她的心態都平和了些,還有心情陪著小彩折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再急著去做什么事。
“所有人都不許靠近他!”
“三郎?!”吉川醫生看見倒地男人的身影一下子瞠目無措,想要立刻撲上前去,卻被少女呵斥住。
神無夢從人群中站出維持秩序,“我已經叫了救護車,請各位不要慌張,盡量保留現場——”
“蘭,麻煩你報一下警。”
小蘭「一鍵報警」的技能帶有最快出動警方的被動效果。
“三郎他一定是老毛病犯了!之前他的身體就不是很好,我讓他今天也不必太過操勞的——沒想到他居然為了給我準備結婚蛋糕把自己累垮了”
新郎芥川太郎一邊攙扶著新娘,一邊開口向眾人解釋道。
“當務之急還是等救護車來盡快把三郎送去醫院,我看就沒必要驚動警方——”
“你在說什么胡話?”
少女冷笑著打斷他,“芥川三郎先生并不是病發昏厥,而是現場有人蓄意謀殺!”
“小夢姐姐,這個叔叔的嘴巴好像在發青,口角還有白沫的樣子——”
柯南不知何時湊近了芥川三郎的身體,指著他的樣子說道。
「而且這個人瞳孔擴散得很快,再不搶救就真的沒命了!」
工藤新一早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撐開男人的眼皮觀察過。
身為醫生的吉川優一聽此時也顧不上悲傷,“難道”
“難道那個蛋糕上有毒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慌了。畢竟每個人都嘗了那塊結婚蛋糕。
“放心,那塊蛋糕對我們而言是解毒劑。”少女解釋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真的有毒?!那毒藥下在哪里了?”
已經有人大聲嚷嚷起來。
少年垂目思索,從進場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芥川三郎在眾目睽睽下中毒倒地居然無一人察覺?
如果兇手是單獨針對他一個人的,就應該不會在蛋糕里下毒。
「可是小夢說,“蛋糕是解毒劑”是什么意思?她又是怎么發現的?」
自從升上高中以來,工藤新一就很少有這種“跟不上別人推理”的挫敗感。以前這種感覺都是他爸工藤優作給他的,可現在神無夢卻有一種掌握全局的安定力——
而他卻連局面都沒看破。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將芥川三郎先生拉去急救。
目暮警官也帶著一行人趕到現場,開始進行偵查。
“小優,我想你也勸勸這位同學吧,今天好歹是我們的婚禮,鬧成這樣都沒法兒收場了——”
男人看著警官對到場的賓客一個個進行搜身調查,現場的每個角落都不放過,臉色不太好看。
“確實,警官們倒可不必如此勞心勞力的搜查其他人。”
神無夢不是偵探,她并不享受一步步推理過程的快感,一心只想把這件事快點解決——
“因為毒藥不在現場這些人身上,而是在中毒的芥川三郎,他本人手里。”
“什么?!”在場人又一陣驚聲。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工藤新一瞬間被點醒,找到了破局的鑰匙。
目暮警官也看向少女,“難不成,兇手會是芥川三郎先生自己嗎?”
“是自殺?”其他人開始討論起來。
其實芥川三郎跟新娘吉川優的私情并不是隱瞞得天衣無縫,還是有不少知情人的。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說,“我看是因為自己的女朋友被哥哥搶走,實在是忍不下去才會這樣的吧——”
“芥川三郎是自己服毒的沒有錯,但這并不表明他就是兇手,這件事也不是自殺。”
神無夢一點不給他們留討論的空間,繼續放出答案。
“從一開始,芥川三郎便對吉川醫生和芥川太郎先生的結婚感到非常不滿,不然也不會頻繁的在宴席上找女人搭訕,企圖在吉川醫生身上找回那么一點自尊和在乎他的表現——”
“只可惜,他失敗了。雖然吉川醫生有好幾次都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但始終沒有勇氣來主動找他,更不要說逃婚。你說對嗎?吉川醫生?”
身著潔白婚紗的新娘此時已看不出先前的容光,正疲倦地倚在新婚丈夫身上,說道,“三郎他確實沒有放下對我的感情,之前有好幾回找了我,想讓我再慎重考慮一下和太郎的婚姻——還說在婚禮上,會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
“這個選擇的機會,他沒有告訴你是什么對吧?”神無夢說道。
“是的”吉川優也有些疑惑。
“芥川三郎知道吉川醫生你心地善良,很難在芥川太郎先生和他之間做出決斷。于是便想了一個辦法——讓芥川太郎先生和他一起吃下毒藥,做出瀕死的假象,來看看你的心里,真正愛的到底是誰!”
一時之間人群沸了起來,誰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那這么說,兇手就應該是芥川三郎先生自己啊。”站在目暮一旁的高個子警官疑惑道。
「不,不是的。」
工藤新一立刻在心里否定,芥川三郎并不是真正想了斷性命,可如今他倒地不起,甚至意識渙散,要不是小夢提前叫了救護車,就真的會一命呼嗚。
更何況,那個男人,不是到現在還一點事沒有嗎?
他將目光投注到芥川太郎身上。
“如果計劃是按照芥川三郎所設計的那樣,當然沒錯。”
“可問題是有人提前知曉了這個計劃,甚至想利用這個計劃直接殺掉芥川三郎先生——”
神無夢幾乎與少年的目光同步,開口掀開謎底。
“那個人就是你!芥川太郎!”
她直指新郎,目光堅定。
在場人皆被真相驚出一身冷汗,尤其是吉川優,不敢置信地推開了眼前可靠溫柔的丈夫。
“你這么說有什么證據?!不要以為你年紀小就能夠信口開河——”
神無夢才懶得理會男人辯駁,直接打斷,“芥川三郎很清楚你早知他與吉川醫生的私情,再加上你不喜甜品,今天的結婚蛋糕你只會礙于顏面吃最上層那一塊「玫瑰花」,其他的更是碰都不會碰。”
“于是他將計就計,把毒下在「玫瑰花」上,同時為了保證其他人無事,又將解毒劑放在了其他層的蛋糕里。這也是為什么他總是在席間搭話。你們沒發現嗎?被他搭話的人的蛋糕盤里,都或多或少有玫瑰花瓣。”
“確實,我當時還贊嘆玫瑰花瓣做的很精致,沒想到那居然是有毒的。”一位女性拍拍胸脯,一陣后怕。
“你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當眾吃下玫瑰花瓣后又偷偷吃了其他層的蛋糕作為解毒劑。而芥川三郎被你蒙蔽過后,計算著發作時間,也自行將毒藥服下——”
“但他的毒藥,應該是讓人短暫不適,胸悶嘔吐的藥物!根本不會一下子讓人暈厥,倒地不起!”
神無夢眼看面前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他張口求錘之前,先給他一錘——”芥川太郎先生,你胸前捧花的顏色已經不太對了,你沒發覺嗎?”
“你知道你弟弟做蛋糕時是肯定要把西裝換下,穿上甜點師的服裝的。于是在那個時候,你就將他的毒藥換成致命的藥物,而原有的毒藥也不好處理,便干脆藏在胸前的口袋里。反正有捧花遮掩,別人也看不出來——”
“只可惜你不知道花瓣與毒藥接觸之后,會進行化學反應變色。更沒想到我會在芥川三郎一倒下,就立刻讓人不許進出,還報了警,才讓你喪失處理證據的機會。”
“目暮警官,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芥川先生已經搶救過來了!目前還在昏迷中——”
全場皆松了一口氣,吉川優更是迫不及待地要趕到醫院去。
芥川太郎看著自己的新娘此時正心心念念著另一個人,終究是將頭垂下,認了罪。
“我以為如果三郎不在了,小優的心就會只屬于我。看來我錯了,還好三郎沒事,不然我一個活人是永遠比不過死人的。”
目暮警官簡直覺得他腦子有病,“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你該反省的是你差點因為愛情的嫉妒心就將你弟弟害死!”
男人怔愣之間,警官們已經將他的雙手用手銬銬住。
在那一刻,神無夢清晰的看見芥川太郎身上的黑氣消散不見,這是她第一次不靠「破魔之箭」拔除的「惡靈」,也是第一次讓惡念也偃旗息鼓。
「原來工藤新一的方法真的有用。」
【玩家使用技能「真相之眼」——不管再懸疑困難的案件,在真相之眼的注視下都無所遁形!因為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注意:使用后需冷卻一個自然月方能繼續使用。】
“小夢姐姐,你真的好厲害哦。一下子就全部推理出來了呢!”
柯南在旁邊對她說道。
「具備這種推理能力的小夢,真的會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
“是啊小夢!你好帥哦!”園子簡直被好朋友驚艷到說不出話。
“天吶,以前是不是因為有新一在,你才會把風頭都讓給他啊?不行,這樣可不行!”園子抓著她的手一臉為她不平。
“沒錯!”毛利蘭覺得推理時的小夢比平常更加耀眼,“如果新一那個家伙可以被叫做福爾摩斯,那小夢你就是艾琳·艾德勒嘛!”
“咳咳——”神無夢難得被好朋友們夸紅了臉,“不是啦,這次只是巧合而已。”
她只是看見芥川三郎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帶有淺薄的灰氣,而新郎的身上又存在黑氣沖天的「惡靈」。再加上有個“行走的死神”在身邊,她不得不多想。
如果明知場上可能會有人死去,卻依舊裝聾作啞冷眼旁觀,那她本質上和殺人犯又有什么區別?
所以哪怕動用技能,她也只好這樣做了。
神無夢心里哭兮兮,其實她是想把「真相之眼」放在明天,來偵破怪盜基德的行動上使用的。
看來明天的祭典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神無夢嘆了一口氣,拽緊了身旁小少年的手,一臉郁悶。
“柯南,明天的神社大典,請你務必跟緊大人們,千萬不要亂跑哦——”
“哎?柯南不知道少女為什么話題轉到這,但也乖乖應下,
“明天我會跟在小夢姐姐身邊,一步都不離開的。”
“這倒也不必。”
神無夢嘴角一抽。
幼稚園那會兒從女廁所出來卻還能看見工藤新一的回憶突然攻擊了她。
——————
等眾人散去,神無夢領著柯南回到家中。
“小夢姐姐,我有些話想——”
“來,”
神無夢沒有讓他說完,而是塞給他一盒巧克力,最全支援裙易巫二而柒霧兒叭衣更新漫畫音頻嗚嗚視頻明顯是昨天她說要送給工藤新一的那份“驚喜”。
工藤新一呆愣原地,“夢,我——”
“柯南,姐姐交給你一個任務,你一定要幫姐姐完成好不好?求求你啦~”
少女又開始使用撒嬌技能,雙手合十對人說道。
“什,什么?”少年抱著巧克力有些不知所措。
神無夢笑得眉眼彎彎,“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盒巧克力送到隔壁的新一家去?萬一他今天回來,就能夠吃到了。”
“你一定能辦到的吧?柯南~”
“嗯嗯,我一定會把巧克力送到新一哥哥家的!”
當小少年抱著巧克力從神無家出來時還帶著一臉傻笑,等到他走回自己家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話說我不就是工藤新一嗎?”
他看向懷中的巧克力,“反正是給我的,我現在打開來吃應該不要緊吧?”
不知道為什么,用柯南的身體吃神無夢做給工藤新一的巧克力,他的心里居然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
“不管了——”
少年帶著巧克力回到自己許久沒住人的房間,打開包裝先是觀察了一會兒——
“沒有刻字,也沒有愛心,就用了福爾摩斯的相關模具。”
“很普通嘛,這家伙做的。”
他取下一塊“放大鏡”形狀的巧克力放進嘴里。
先是一股巧克力的澀味,很快化開后帶來了濃郁的香甜,還能品嘗到一絲奶味,緊接著——
“啊啊啊!”
少年臉色劇變,露出一陣痛苦的表情,眼睛瞬間飆淚。
“水,哪里有水!”
他慌不擇路從房間中跑出,對著水龍頭連灌了好幾口。
“這家伙,居然把芥末醬塞進巧克力啊!可惡!”
工藤新一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又很快回到房間里。
將所有的巧克力全部從盒子里面取出,果然底板上有一行字——
「謹以特制版芥末味巧克力,獻給杳無音信的偵探先生。
順便說一句,嗆死你活該!
巫女敬上」
神無夢拿著一束水滴狀的手捧花,右手拎起裙擺,像在朝他展示新換上的裙裝,整個人明媚極了,比室內強烈的打光更加耀眼。
到處都是純白婚紗,松田陣平控制不住地幻想起她換上婚紗的模樣,浮現的是夢幻柔軟的無瑕殿堂。可下一秒,他的心頭劇痛,只覺得她的每一分美麗都是一道開口的刃,掩飾著她從未訴諸于人的陰霾與創傷。
和好友們的那番沉重對話再一次在他的腦海響起。
她患上的疾病、她忍受的苦痛、她喪失的求生欲望……
心臟變作擠不出一滴汁液的干涸檸檬切片,緊巴巴的,又皺又澀,嗆得他鼻腔酸脹,不得不用吞咽的動作掩飾心潮起伏。
但沒有用。
松田陣平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她的笑容純凈,眉目溫柔;而他看得眼眶發紅,險些落下淚來。